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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幂
贾琏回了家里,候得王熙凤从贾母,王夫人那里回来,夫妇二人互相见过,又一起用了晚饭,贾琏就斥退了屋里郑雪娥傅绿云并几个小丫鬟,向王熙凤笑道:“奶奶托我办的事儿,我可是办得了,奶奶可拿着什么来谢我呢?”王熙凤也知道贾琏有些才干,也没想着他这一回手脚倒是迅速,就笑道:“二爷买得了?地在哪呢?”贾琏就笑吟吟就把地契从袖子里抽出来,在王熙凤眼前一搁,笑道:“如今你也是地主奶奶了。”说了又把剩下的一百余银票也还了出来。
王熙凤把地契拿在手上一瞧,果然是自己名字,显见得自己没看错这个男人,这个贾琏纵有负心薄幸之嫌,更有贪花好色的性子,立身却还算正,不肯贪女人东西的,也算是靠得住的。只要自己仔细经营了,能把他的心拢住了,未必不能有个好收场。王熙凤心里喜欢了,脸上就是一笑,把一双水汪汪的俊眼去看贾琏。贾琏在一边看着王熙凤云鬟叠翠,粉面生春,爱得不行,无奈在孝里,不得有夫妇闺中之事,只是心痒得暗中跌足,过去把王熙凤揽在怀里,在她粉面上香了一香道:“奶奶,你可如何谢我。”王熙凤斜睨了贾琏一眼道:“二爷当着这事就完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注意到个老熟人没有?





红楼之凤哥传 预绸缪
贾琏走了回南郊就把事替王熙凤给了了,回到房里,就叫丫鬟们都退了下去,这才把地契同剩余的银票把来还了王熙凤。.王熙凤见地契上是自己的名儿,心里喜欢,因自己一届女流,抛不了头,出不了面的,打理这田庄上的事,总还要贾琏做主,故意笑道:“二爷如何写我的名呢,这般计较,倒外道了,不像个夫妇。”贾琏就把身子往炕上一倒,拿着桃花眼儿觑着王熙凤道:“虽说岳丈大人没教你念着书,可你总也是大家子出身,见过世面的,这话也亏你讲得出。你的嫁妆银子添的东西,写我的名儿,若是叫人知道了,可是要笑我们贾家连媳妇的嫁妆也不肯放过。”王熙凤就走在贾琏脚边坐了,浅浅一笑道:“倒不是我没想到这一层,只是这田庄子虽买了下来,总要有人经营才是,我一个女人家家的,能知道什么呢?还要仰仗二爷呢。是以我才想着,这田庄子写二爷的名儿岂不是方便许多。”
贾琏就失笑道:“怨不得你说事没了呢,原来在这里等我。你真是打算拿为夫当着长工使用了。罢了,谁叫我娶了你呢,说不得为你做牛做马罢。”王熙凤就啐道:“我就为着我吗?我还不是替二爷想。”说着就把凤眼儿往着窗外一溜道:“如今还罢了。出得孝里,二爷房里先有两个房里人,日后怕还要纳姨娘,预备开枝散叶的。我还有家里带来的东西,有的穿戴,便是旧了,拿出去翻新也花费不了许多,可二爷这些内宠呢,总不能叫她们头光光手光光的见人去,二爷不觉得,我还不忍呢。田庄子上有进项,我们岂不是便宜许多。”贾琏看着王熙凤言语里含笑带嗔,半酸半醋的,真是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起身在王熙凤的粉腮上扭了一把,笑道:“好个巧嘴,说来说去都成了你的理,我若是不肯答应你,还不成了了狗咬吕洞宾了。罢了,我应了你,只是,咱们也说在头里,我就替你照看些,不过是看着我们夫妇好的情分上,到了年底,收的租子我都交给你,你爱怎么使怎么使。我便是日后要纳小,也不能用你的银子,我再没能耐,也不能丢这个人去。.
王熙凤听着贾琏这话,眯着眼儿就笑了。她同贾琏做过十多年夫妇,还能不知道这个人?看着是浪荡得不行,也很有些公子性儿,为人却是没多少坏心眼儿。如今她先把话说在头里,只说她存了银子好补贴他纳小的,以贾琏的公子性情儿如何能答应,必是觉得丢了他的脸面,必然要逞强的,果然,贾琏就如她料准的一般,不独肯替她打理田庄子,还说了进项都归她自己使用。王熙凤听着贾琏这样说,还故意道:“只是要辛苦二爷了。”贾琏就笑道:“你一个谢字就打发我了吗?去替我倒盏茶来,要热热的,我吃了也好同你讲些新闻。”
王熙凤答应了,起身倒了一盏热茶,用纤手抹去盏边水渍,回来递与贾琏,贾琏接过,喝了一口就把茶盏搁在一边,笑着就把自己如何打听得南郊外有地让,又是个什么人让的地,以及同朱玉宝的缘故,自己如何压的价钱,一一都说了。王熙凤在一边含笑听了,当着贾琏说到张姓的皇粮庄头,又有个儿子叫张华时,眉头不由自主地一跳。
那个叫的张华,父亲又是皇粮庄头,若是她没记错,正与尤二姐的未婚夫一般无二。因张华父亲与尤老娘前夫相好,所以将张华与尤二姐指腹为婚。后来不料遭了官司,败落了家产,弄得衣食不周,尤老娘改嫁时,将两个女儿也带到了尤家,两家人家就断了音讯。到得后来,尤二姐同贾琏有了私情,寻到了张华,给了二十两银子就把婚退了,自己也曾收买过张华,去告贾琏“国孝家孝里头,背旨瞒亲,仗财依势,强逼退亲,停妻再娶”五项罪名。这回不想这么早就撞上了。想那尤二姐抛夫别嫁,张华肯退婚,都是张华家穷疯了,见着银子便神魂不在,哪里还顾得体面,尤二姐也是个没根骨,嫌贫爱富的,倒真是一对儿。
王熙凤正低了头想事,贾琏看着她低头凝思,露着雪白一段粉颈,两道柳叶掉梢眉微微蹙起,倒是可爱,就凑在她耳边道:“怎么不响了?”王熙凤心里正想着尤二姐的事,不防备贾琏忽然就凑过来,倒是唬了她一跳,想起贾琏做的那些事儿,倒是有些气往上撞,不禁微微一避,把个秋波一横,柳眉就有些竖起来,正要发作,又想着到底要靠着贾琏打理些事务,只得强自忍着,嗔道:“二爷吓我!”贾琏一只手玩着王熙凤耳上的明珰,笑道:“你自己想事出了神,反来怪我,可是好没道理。我劝你老实说了罢,想些什么?为夫的替你开解开解。”
王熙凤此时也得了主意,要使尤氏知道这个事,尤氏知道了,便是尤老娘知道了,这一家子都是嫌贫爱富,不顾廉耻体统的,若是知道了尤二姐的未婚夫就在郊外,且卖了地给贾琏,可不知会怎么着呢,保不齐现时就要退婚。听着贾琏口气,这张松也是个无赖,又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必不能轻易答应,可是有一场热闹好瞧呢。自己也好找个机会叫老祖宗知道这事,便是日后尤二姐同贾琏再扯到一处,想进门便没那么容易,她点头了,老祖宗王夫人几个只怕也不能肯。只是这事她不能亲自去同尤氏讲,只好借着贾珍的嘴来说于尤氏知道,而贾珍那里,倒是要靠着贾琏了。所以听贾琏问,就叹道:“二爷,我方才忽然想到,那个张松是个无赖,若是赢了官司还则罢了,若是输了官司,官府必定要叫他退回原物的,便是不能退回原物,总也要退银子。只怕他穷极无聊,倒是赖上我们了,可怎么好?”
贾琏听了王熙凤的话,就笑道:“真真是杞人忧天。一个皇粮庄头,还敢赖上我们家不成!还真当我们家人死绝了。我只告诉你,你同我放心。还没人敢在我手上撒了野去。那个张松不来惹我就罢了,若是不长眼,我也不是好性儿。”王熙凤就道:“二爷办事我还能不放心吗?只是这庄子在城外,若有个什么事,二爷过去可也晚了。二爷总要放个妥当的经过事的人守着才好呢。不然要二爷老挂着那边的事,我也不能安心。”贾琏就道:“这也没什么难的,我回头找珍大哥问一声,东府里敬大伯父不管事儿,都是珍大哥料理着,田庄上头,想来他也有人。问他借一个就罢了。你只管放心就是,我还能叫你亏了不成。”王熙凤听着贾琏果然入了毂,脸上就笑开了,嘴上却道:“若是叫珍大哥知道买庄子是我的主意,可是要觉得我不安分了。”贾琏就笑道:“我不说于他知道就是了,不碍你的事。”王熙凤这才笑了。
贾琏过得几日就往宁国府里走了一回,先去给烧香念经的大伯贾敬请了安,转身出来就寻到了贾珍,只推说有朋友托他买了处地,因朋友全家不在京里,一应事务都委了他料理。只是他没管过田庄上的事,不免心里没底,因知道大哥哥能干,手底下也有人,特此来求大哥哥拨几个人给他使用。贾珍听了,就笑说:“这值什么,你打发人来同我说一声也就罢了,如何还亲自走一回。”说了就问地在哪里,原本的东家是谁,贾琏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关窍,一概实说了。贾珍听得皇粮庄头张松的名儿,就觉得熟,他是知道他继室尤氏的继母尤老娘带来了两个女儿,都随着尤氏排行,叫个二姐三姐,那尤二姐还在尤老娘腹中时,她父亲就指腹为婚,把她许给皇粮庄头张家。后来她父亲死了,尤老娘就带着她姐妹两个改嫁过来,这数年两家音信不通,尤老娘看着二姐小小年纪出落的俊秀,不免时常报怨,只说二姐所托非人,久欲退婚。难道说就这么巧,凑在了一处?
贾珍心上疑惑,在贾琏跟前也不提起,就把自己手下的一个叫做俞禄的管事暂拨了给贾琏使用,因怕这个俞禄出去了,说起自己是宁国府的人,叫那张松知道了,倒是麻烦,就叮嘱道:“出去了不可仗着府里的势派胡乱作为,若是叫我知道你打着宁国府的旗号欺人,我把你的腿也打折了!”贾琏也道:“正是大哥哥这话,要为了我的事,带累了大哥哥的名声,倒是我的不是了。”说了谢过贾珍,领了俞禄就到了城外的田上,把田地指与他看了,又请了里正来,叫里正同俞禄厮见过。贾琏便向里正道:“这个是我的管事,田庄上一应事务都交由他管着,日后还要里正多加照拂。”那里正收了贾琏二十两银子,自然奉承得他同财神爷一般,见着俞禄也是一脸是笑,满口答应。
不提贾琏在田庄上安排事务,只说贾珍看得贾琏出去,就转身回在尤氏房里,开口就是问:“你二妹许的可是皇粮庄头张家?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会不会觉得阿凤在尤二姐还小时就计划坏她名声,坏了点?




红楼之凤哥传 探风声
尤氏是贾珍的后妻,出身比之邢夫人也是远不如,她也是颇有自知之明,是以对着贾珍素来言听计从,不敢说半个不字的,连着贾珍要把蓉哥儿的未婚妻子秦可卿当着童养媳养,这样失了体统的事也不敢劝,何况是这样口气不善的问起尤二姐的婚事来,心里就发虚,忙立起身笑道:“我在家时也听娘提起过,说是二妹在没出生时,就叫她爹许了人了,正是个皇粮庄头,倒是姓张。老爷怎么想着问这个了?”
贾珍就把袍襟一扫,在床边坐了,冷笑道:“你问我怎么想起问这个?如今正是有麻烦了。西府里边的琏二弟今儿上门来问我讨个人要去看庄子,我也不防备一口就答应了。后来才晓得,原是他不知哪里认识了一个朋友,在南郊买了一处地,这也没什么。哪里知道原先的东主恰是个姓张的皇粮庄头,就叫个张松。我只问你,是也不是?”尤氏脸上就有一丝忧色,嗫嚅道:“老爷,名姓倒是相符,只是这个世上叫张松的人也多了,未必就是那家。”贾珍就道:“糊涂!名字一样不稀奇,难道一般也是皇粮庄头,我只不信天底下能有这样巧的事儿!我听着名字同来历都同二妹的夫家相同,我心里就疑惑别正是一家,只可惜,我已应了琏二弟在先,倒是不能反悔。我如今只怕走漏了消息出去,叫那个无赖走上门来认亲戚,可是有笑话瞧了。”
尤氏也听着贾珍的话,忙道:“老爷,我那继母久说要找他们退亲的,若是那个张松找了来,许他家些银子也就叫他写下退婚文书也就罢了。不然日后做成亲了,不能不叫他们上门的,总也有麻烦。”贾珍听了,心上也活动。再者,他也见过那尤二姐几回,见她小小年纪,直生得瓜子面皮,两道蛾眉,一双杏眼,唇以樱桃,牙排碎玉,如今还不上十三岁,待得长成只有更美貌的,听着她许得皇粮庄头之子,心里未免可惜,只是他是大姐夫,倒是不大好说,这回听着尤氏这话,倒是合称心意,就道:“你这话也有理,只是不可操之过急。横竖秦氏正住在西府里,老祖宗叫贾琏的媳妇凤哥儿照应着。这些日子来,西府里连连出事,你也该过去那里走走,只说给老祖宗,二太太问候请安,再给秦氏送些东西,瞅着机会凤哥儿那里探听探听,你们是妯娌,总好说话些。”尤氏满口答应了。
过得两日,尤氏一早起身,送了贾珍出去,自己收拾停当了,先到贾敬这里告了去向,贾敬只闭着门修道,一声也不出。尤氏就携了贾珍备得的礼物,领着贾珍的侍妾佩凤,携鸾,并几个丫鬟婆子出门上车,就往荣国府去了。到得荣国府,门上通报进去,里头贾母听了,就命请进去。尤氏就在西边角门处下了车换轿,轿子抬着走了一箭之远,将转弯时便歇了轿,另换了四个眉目秀洁的十七八岁的小厮上来,抬着轿子,佩凤,携鸾,同丫鬟们步下跟随。至一垂花门前落下,那小厮俱肃然退出,佩凤,携鸾两个越众上前打起轿帘,扶尤氏下了轿。尤氏就领着佩凤,携鸾,同丫鬟们往前去,进了垂花门,两边是超手游廊,正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屏风。转过屏风,小小三间厅房,厅后便是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雀鸟。台阶上坐着几个丫鬟,看着尤氏过来,忙迎过来笑说:“珍大奶奶来了。”
尤氏就笑说:“我是来给老太太请安的。”丫鬟们笑说:“老太太听着珍大奶奶来,很是喜欢,叫了琏二奶奶来呢。”说了就争着打帘子,尤氏向着几个丫鬟一笑,抬脚进去,u果然见贾母坐在榻上,王熙凤正侧坐在贾母身边,见着尤氏进去,王熙凤脸上的笑也敛了,立起身站在一边。尤氏对了王熙凤一笑,过来先给贾母请安:“老祖宗,近日可好?侄孙媳妇原早该来给老祖宗请安的,只是嘴笨,不知道说话,怕给老祖宗添了不痛快,倒是我的不是了。”贾母就笑道:“难得你们还想着我这个老婆子,偏这几曰时气不好,我年纪也大了,这身子时好时不好的,你二婶娘身子也没好全,好在有你凤妹妹在,你们年轻人在一处说话罢,不用拘在我这里了。”尤氏就笑道:“老太太这话说的这样客套,倒是不拿着我当侄孙媳妇了。难道我就不能讨老祖宗一顿饭吃吗?”
王熙凤见尤氏进来,知道她的来意,必然是来打探那皇粮庄头的事,来看贾母不过是捱不过规矩罢了,脸上就是一笑,早立在一边,这回听着尤氏这样说,也就笑说:“原来珍大嫂子是来讨老祖宗的饭吃的。老祖宗可要瞧瞧珍大嫂子拿着什么好东西来表孝心了,若是不合心意,就叫大嫂子拿回去,也不给大嫂子饭吃。”尤氏忙笑道:“凤丫头这话说的,像是我和她抢饭吃一样,老祖宗可要给我做主。”贾母听着王熙凤同尤氏的话,就笑了,指着王熙凤道:“听听凤丫头这话,哪里像个大家子出来的小姐,真真锱铢必较,倒像个小家出来的光棍小子。”王熙凤深知,要在这贾府里立稳身子,先要哄好了贾母,所以故意说着笑话哄贾母喜欢,看着贾母笑,故意又道:“老祖宗可冤死我了。我这不是替老祖宗想吗?老祖宗是我们贾家的老祖宗,这一大家子小辈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要是个个饭点来,老祖宗哪里供的过来那么多人的饭呢。”
贾母听了这话,笑得更厉害,推着尤氏道:“你还不去撕她的嘴,她编排你呢。”尤氏就笑道:“老祖宗说的是,我啊,也是想不明白,怎么凤丫头一个大家嫡出的小姐就满肚子的算盘呢。可惜没托生成男人,不然必是个奸商,必能赚得盆满钵满。”王熙凤把尤氏看了一眼,笑道:“我不过是想哄老祖宗喜欢,一回子吃饭也能多吃几口,大嫂子不独不夸我,还把我同那些男人比,老祖宗,你可要疼我。”贾母就点头笑道:“是,是,我知道你孝顺,一回子你就多吃几口,我不问你要银子。”王熙凤同尤氏两个听了都笑。
少停丫鬟们安设桌椅摆了饭,王熙凤同尤氏两个遂一起扶了贾母到前面来,两个立在捧杯安箸进羹,贾母正面榻上独坐,向尤氏道:“你两个婶娘都不在这里用饭,你同凤丫头两个坐罢,不用布菜了。”尤氏同王熙凤两个方告了坐,就坐了。旁边丫鬟执着拂尘、漱盂、巾帕,外间伺候的媳妇丫鬟虽多,却连一声咳嗽不闻。待得饭毕,又漱过口,用过茶,贾母便说:“你们去罢,我也要歇息了。”尤氏同王熙凤遂起身,又说了两句闲话儿,方去了。
到得外间,尤氏就道:“琏兄弟可在家?若是不在,我倒是想讨你杯茶喝。”王熙凤看着尤氏就是一笑,道:“二爷还没回来呢,珍大嫂子要是不嫌弃我那里茶淡,就请往我房里坐坐。”尤氏就点了头,吩咐佩凤,携鸾两个先回去,自己就领着几个丫鬟到了王熙凤同贾琏的住处。
郑雪娥同傅绿云两个得了信,都过来接了,双双给尤氏磕了头,又送来热茶,就立在一边伺候。尤氏因有事同王熙凤讲,把眼睛看了她们一眼,就向王熙凤笑道:“我们是在老祖宗里讨的饭吃,想来她们不见你回来,也不敢自去吃饭飞,倒叫她们先去用饭吧。我们妯娌两个说说话儿,很不必这许多人在这里伺候。只留几个丫鬟使也就罢了。”
王熙凤听着尤氏这番贤良大度的话,又想着从前贾琏偷取尤二姐,她这个素来“同她好的”妯娌也是一声信儿也不透。事后想想,尤氏怕贾珍是一回事,但她心里只怕也想着她那个拖油瓶来的妹子尤二姐做了琏二奶奶,好同她一条心的。想着这些,王熙凤心里就发冷,脸上倒是笑得更欢些,向着郑雪娥,傅绿云两个道:“你们还不谢谢珍大奶奶?”傅绿云,郑雪娥两个谢过尤氏,又辞过王熙凤,这才退了出去。
尤氏看着人都走了,又同王熙凤俩个吃了点茶,说了些闲话,这才笑道:“我昨儿听我们家老爷说琏兄弟昨儿来借人,说是他的朋友在南郊买了处庄子,托着琏兄弟替他照管呢,想来也是琏兄弟人物出色的缘故。”王熙凤听着话终于入港,心里喜欢,嘴上故意道:“大嫂子可不知道内情,才这么讲。二爷前几日回来同我一讲,我的心就慌了。”说了就把贾琏告诉她的张松如何设局害人的事,添油加醋的同尤氏说了,又说:“珍大嫂子,你想,这样一个无赖,若是日后败落了,想着我们二爷管的地原是他家的,穷极无聊,还能不上门耍赖吗?想在这里,我的心就不安。”
王熙凤慢悠悠把这些话讲了,只等着瞧尤氏的脸色变更。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回,让张松闹吧!




红楼之凤哥传 非善类
尤氏听得王熙凤把张松如何设局险些害得人倾家荡产的事说得很是厉害,听着不免心惊,暗想:要是同这张松做成了亲戚,那岂不是不得安生了。[非常文学].日后不说他父子能三天两日的上门罗唣要东要西的。更怕这样的无赖打着宁国府的旗号在外头做些什么出来,可真是没地说理去。别的也没甚么,要是带累了宁国府在外头的名声,别说是贾珍不能放她过去,便是公公贾敬,并荣府里各层主子,只怕对她也要另眼相看。尤氏想在这里,哪里还能坐得住,立起身,勉强笑道:“我怎么忘了,前几日贾璜兄弟的老婆金氏就遣了下人说今儿要过来的,你也知道,她夫妻二人守着个小产业度日,不免就有不便的时候,想来这回特特说要见我,也是有难处了,偏我只见了你就忘了她,真叫她走空了一回,怕是要叫人说我们仗着自己富贵眼里没人了。”说赶紧请辞。
王熙凤看着尤氏这样焦急,心里欢喜,有意要叫她更为难些,故意道:“难道贾璜兄弟的老婆同你是妯娌,我同你就不是妯娌了?难为我还替你照应这秦家的女孩子呢。你即这样冷淡我,我也寒了心了,日后啊,你不要怪着我冷淡你。”尤氏听着王熙凤这几句,倒不好就走,只得勉强站住,脸上强笑道:“都因我们素来好,我才这样同你不客套的,你看着我有事,还故意说这些小门小户计较的话来同我捣蛋,可是叫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你即想我同你顽,不忍我去,日后和老祖宗说一声,到我家来,我好好陪你就是了。”
王熙凤看着尤氏说到这样,知道也够了,再缠下去,这回子破了脸日后就不好说话,也就趁势下了蓬,笑道:“你这话我可记着了,日后我必定到你家去讨酒吃的。”说了也不再强留,亲送至二门,看着尤氏上轿,这才返了回去。
只说尤氏坐在轿里,想着王熙凤方才的话,越想越是心慌,好在荣宁两府就在一条街上,不过片刻功夫就到了宁国府,尤氏回在房中立时便叫了银蝶过来,向着她道:“老爷呢?”银蝶看着尤氏脸色不同往日,不敢大意,回道:“老爷打晌午出去了,还没回来呢。尤氏听着贾珍不在,更是焦急,就在房里转了几个圈子,一咬牙就道:“你去告诉赖升,速往我家一趟,只说我有急事,请老太太来商议。”银蝶看着尤氏脸色不同往日,也不敢耽搁,撒了腿就出去了,找着赖升就把尤氏的话说了。
赖升哪里知道内情,只听着尤氏不同贾珍说一回就要接自己的娘,知道这事儿不合规矩。贾珍的脾性也算得块爆炭,看着尤氏没同他说了就把尤老娘接了来,他夫妇二人不好吵架,许就要拿自己出去,就道:“如何奶奶就要请老太太,总要等大爷回来问一声,再去接人
罢。”银蝶就啐道;“放屁,你也晓得叫奶奶,怎么连奶奶的话也敢驳回。我劝你老实接了去,省多少话呢。”说了,自己转回来就在尤氏跟前说了。赖升叫银蝶排揎了几句,心里有气,也不敢不去,只得出来吩咐套车就往尤氏娘家走了一回。
却说尤老娘本姓陈,从前嫁个丈夫姓范,叫个范良,数年夫妇倒也想得。后来范良一病死了,丢下陈氏同两个女儿。范良死时,倒也曾留了些家当下来,只因陈氏生的女儿,范氏族人就来闹,只逼着陈氏在族人里挑个男孩子养做嗣子,好承继范良留下的家产。陈氏正是个守财的性子,哪里肯,但凡族人来说事,就哭个不住,抑或是拉着两个女儿要去寻死,族人也怕出了人命,便改弦易张,劝说陈氏趁年轻改嫁。寡妇改嫁,只好带去自己的陪嫁,势必不能带去前夫家的东西,这样,岂不是也能保有了范良留下的家当。陈氏年轻时颇有几分颜色,不然也不能生下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来,又不算很老,要改嫁也是不难。恰是尤氏的父亲正在当地做着一任父母官,刚死了嫡妻,想要找个续弦,只要美貌的,是不是闺女倒不大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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