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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幂
果然尤二姐出阁这日,贾母推着昨夜受了凉就未去宁国府。王夫人看着贾母不去,只说不放心贾母,也留在了荣国府。邢夫人原本也瞧不大上尤老娘尤二姐尤三姐娘几个,这回见贾母同王夫人两个都不去,也要找和籍口推了,还是王熙凤劝道:“太太不喜热闹好个清静,我也是知道的。只是珍大嫂子亲来请的,出阁的又是她妹子,偏老祖宗身上又不好,去不得,二太太先说了要服侍老祖宗,也不能去,太太要是再不去,珍大嫂子脸上不好看。太太就是不看珍大嫂子的面子,也瞧着珍大哥,他可是老爷的亲侄儿呢。”邢夫人听了,这才罢了。
尤二姐出阁,是张华亲来接的。这张华年纪不上二十,个子极瘦,本来面目倒还端正,一身新郎装束,倒也喜气洋洋,在宁国府接了尤二姐,给尤老娘磕了头,又过来辞了贾珍尤氏,牵了尤二姐就去了。尤老娘到底不舍,泪眼看着尤二姐出去,回得房内哭了场,也只得尤三姐在一旁劝慰。
尤老娘也知尤二姐德行有亏,是以看着她出阁,心内就悬着,又不好同尤氏讲说,好容易捱到三日回门,看着尤二姐不过短短三日,竟是仿佛脸带愁容。拉着二姐细问才晓得,这张华新婚当夜连个手指头也没有沾染二姐一下,二姐嫁于张华本就不情愿,这也就罢了。不想张华第二日就往赌场去了,竟是一日一夜没回来,一进门就张着手板要银子。二姐略问他几句,不想那张华竟是拍着桌子道:“我堂堂一个男人,你们家势大,拿着威风硬生生压了我一头,叫我戴了这顶绿帽子,捏着鼻子娶了你这个贱人。我已然对不起我张家列祖列宗,如今我不过去耍一刷,你倒有嘴脸来管我,你倒是去照照你脸上可还有面皮不再来问我的话!”尤二姐本是个娇怯的性子,叫张华骂了这几句就哭,也不敢还嘴。那张华自己过来开了尤二姐妆奁,拿了一支赤金簪就出去了,到了昨儿夜里才回来,一身的酒气,就要往尤二姐床上凑,尤二姐如何肯叫他近身,一力推拒,张华摔桌拍凳闹了场,还是张松听了,过来将张华扯了出去。,
尤老娘素来痛爱两个女儿,看尤二姐委屈成这样,气得瑟瑟发抖,又自知理亏,不敢端着岳母的架势叫张华去训话,只好抱着尤二姐洒了一场泪。一旁的三姐性子极烈,听着二姐这样委屈,她是知道尤二姐同贾珍之间的事的,怒道:“姐姐金玉一般的人,白叫姐夫沾污了去,大姐姐知道了,不独不怪姐夫,反迁怒在姐姐身上,也算无能!不说好好儿给姐姐一个交代,反逼着姐姐嫁给张华那样一个混账行子,他们夫妻两个为着颜面,难道就看着姐姐受苦不成!”说了,立眉挽袖的就要去寻尤氏说理。
尤二姐听了,忙过来拦阻,又哭道:“都是我自己糊涂,也很怨不得你姐夫。如今这样都是我的命罢了。”尤三姐听了这话,把娥眉都立了起来,一把把个尤二姐推在一边,自己风风火火就到了尤氏房内要寻尤氏讲话。尤氏这边看着尤三姐过来,脑门子就疼,无奈是贾珍做下的事,只得安慰道:“三妹好大的气性,是哪个丫鬟不省事给三妹气受了,告诉姐姐,姐姐替你教训她去。”
尤三姐冷笑道:“好姐姐,你是将军夫人,尊贵体面的人。我和姐姐不过是娘带来的拖油瓶,同你又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姐姐这样亲热我也当不起。”尤氏叫尤三姐这话说得脸上涨红,勉强忍耐道:“三妹说的话我不明白,也当不起。我父亲既娶了娘,又容你们改宗姓了尤,你们自然是我妹妹。论情论理,我照拂你们一二也是份内之事。”
尤氏到底也是宁国府的当家奶奶,平日里虽尊奉贾珍的意思行事,可她能弹压住贾珍那些姬妾,也不是个无能的,说话儿声口虽软,却是指着尤二姐尤三姐两个做事不近情理。尤三姐听了这句堵心的话,就道:“大姐姐说话好钢口。我竟是不知道什么情理。我只问大姐姐,我二姐姐受委屈了,你管是不管?你若是不管,我做妹子的替姐姐出个头,也没什么。”
尤氏听着尤二姐叫张华折磨了,竟是大合心意,当着尤三姐的面儿却不好露出痕迹来,就做个诧异的神色道:“这倒奇了。你姐夫当日去提亲之时,张华也是答应了既往不咎的。再说以张华的人品家事,能娶到你二姐姐这样的人物,也算是他家前世烧了好香,又收了你姐夫一千两银子,说是要去做点子买卖,好养活你姐姐的,如何叫二姐受委屈了?莫不是他们新怀初抱的,彼此不知道性情,所以误会了?”
尤三姐听着尤氏这样事不关己的话,泼声道:“放你娘的屁!你自己是个蠢人,也拿我作愚人待,什么事我不知!你男人玷污了我姐姐,你不去寻你男人说话,反来为难我姐姐,你也算做人老婆的!我姐姐受了委屈,我只管替我姐姐讨公道,你们有几个臭钱,几个小官,就瞧不起人,别逼急了你尤三姑奶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大伙儿一块儿没脸!”尤氏气得双泪交流,把手指着尤三姐竟是一声也说不出。
原是贾珍贪恋尤二姐美貌,尤二姐又羡慕贾珍富贵,彼此早就有意。尤氏冷眼里早把二人眉来眼去的模样瞧着,防范甚严,两个一时也没越了雷池。不巧林如海回京,拔升左都御史,贾珍同贾琏堂兄弟两个前去道贺。林如海就留他们吃酒,贾琏固是大醉,贾珍也是有了四五分酒意,摇摇晃晃回府来,仗着酒意竟是闯进了尤二姐卧房,把言语来挑逗。尤二姐也是个心性不定的,竟就依从了,两个就做了露水鸳鸯。
贾珍也知道丑,只瞒着尤氏,说是吃醉了在书房里歇的,尤氏倒也没疑心。可贾珍尤二姐两个尝着了甜头又如何能善罢甘休,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幽会。为怕尤老娘闹,贾珍竟是送了一张地契给尤老娘,尤三姐那里也是又送头面又拿甜言蜜语来哄骗,竟是哄得这对母女替他们做了掩护,生生瞒了尤氏两个多月。
只是这纸如何包得住火,宁国府里人口再简单,贾珍姬妾也有好些个,对着尤氏这个填房继室尚且不大服气,何况是尤二姐这样的。更有拿尤二姐来嘲笑尤氏的意思,就在尤氏跟前半吞半吐地露了底,这才惊动了尤氏。尤氏待要同贾珍吵闹,到底自己门户寒微,又是继室,一直以来觉着气势不盛,不敢明说。
尤氏正是纠结之时,尤二姐那里却是珠胎暗结。贾珍虽贪恋尤二姐美貌,到底知道她是有夫家的,张华那里抵死不肯退亲,闹得僵了,怕叫御史言官参他强占民妇,就哄着尤二姐堕胎。尤二姐虽不情愿,无奈是个和软的性子,只得依从。不想尤二姐一碗药吃下去,胎儿竟是纹丝不动,贾珍无法,只得来同尤氏商议。
尤氏气得仰倒,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只好同舟共济,同贾珍两个细细商议了,唯一解脱之法就是叫张华来娶了尤二姐。张华看着宁国府忽然要他立时娶了二姐回去,也猜着了七八分。他本就是个无赖,怎么白白的做乌龟,红口白牙的就要钱,贾珍也给了。张华见贾珍这样爽快,更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是个不要脸的,瞧在银子的份上,也就答应了。待得尤二姐娶回来,看着这样美貌的一个娘子叫人占了头水去,张华自然有气,就把尤二姐来磨折。尤二姐虽轻浮,性子却温和柔顺,哪里敌得过张华这样的无赖,只得回家哭诉。
那尤三姐虽同尤二姐一母同胞,一样的花容月貌,性子却迥异,竟是个任性泼辣的性子,一意要替姐姐出气。找不着贾珍,就来寻尤氏晦气,一番斯闹,将尤氏气倒,倒在椅子上只囔着心口疼,一叠声的叫人去请大爷回来。
不想贾珍在外头也是叫张华纠缠不过,哪里还分得出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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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上两段原文大家看看啊。
尤二姐知局,便邀他母亲说:“我怪怕的,妈同我到那边走走来。”尤老也会意,便真个同他出来只剩小丫头们。贾珍便和三姐挨肩擦脸,百般轻薄起来。小丫头子们看不过,也都躲了出去,凭他两个自在取乐,不知作些什么勾当。
这娘三个哟。我真是不大明白的,尤二姐尤三姐两个和贾珍父子两个都是不清白的,柳湘莲怀疑她一点没怀疑错啊。她还搞得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真是叫人恶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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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134闹宁府
张松从前不肯叫张华尤二姐两个退亲原是瞧上了宁国府势派,知道只要儿子娶了二姐,他张家便是宁国府姻亲,就是本地县太爷都得给他几分薄面,是以尽管贾珍虽再三催逼,张松张华父子咬死了不肯,略逼得紧些,便寻思觅活地闹。他们正是泼皮无赖,俗话讲的好皇帝尚怕赖汉,何况一贾珍。虽是尤老娘二姐三姐几回纠缠请托,无奈贾珍不肯为着尤二姐舍了自己脸面,竟是拿张松张华父子无可奈何。
这一回贾珍为着掩盖自己同尤二姐私通之事,哄得张华娶了尤二姐。这张华本就个泼皮,拿捏了这个短处,哪里肯罢休。就连贾珍许婚时给的那一千两银子,张松张华父子都能二一添作五,一人分了一半去,由此可见父子两人的为人。这回张华作为宁国府的贾珍的连襟,上得宁国府来,又怎么肯干休。
贾珍也知道张华不是好性,原指派了贾蓉相陪,无奈贾蓉到底年轻,如何是张华这个无赖的对手,叫张华纠缠不过,只得去求贾珍。贾珍亦是无可奈何,还得装一副才从外头回来的模样到二厅上来来见张华。
贾珍瞧见张华,从头到脚的时新衣裳,不上二十岁年纪,面目颇为奸滑,暗自惋惜了回二姐,竟便宜了这样一个人。又想,若不是借着他的幌子,也保全不得二姐母子,只好堆了笑脸过来,口称贤弟,笑道:“今儿你同二姐回门,我这做姐夫的原该在家候着,无奈公务繁忙,倒是失礼了。”
张华看着贾珍过来,遂满脸推下笑来,抢步上前,半揖半叩的跪将下去。笑道:“姐夫好。”贾珍忙伸双手搀住了道:“都是自家亲戚,如何行这样大的礼。”张华歪了嘴儿一笑道:“姐夫客气了。不是姐夫提携,哪有我今儿吃香的喝辣的呢。给姐夫行个礼也是应该的。”饶是贾珍这样任性妄为的人听着这几句酸话脸上也涨红了,勉强笑问:“都是令尊身子欠妥,要冲个喜,所以才叫我们二姐儿这样匆忙就过了门,如今令尊身子可大好了?”这是贾珍为着赶在尤二姐未显怀前将她嫁出去,所以才借着为张松冲喜的借口,对着宁国府里上下也的这般交代,是以贾珍才有这一说。
不想张华听着贾珍的话,就立直了身子,把眼一斜,嘴角儿向下一撇,转脸又笑道:“姐夫也来问这个。我那爹是个穷人,偏生了个富贵病,大夫叫吃独参汤,姐夫也是知道我们家的,头顶一片破瓦,哪里来的力量吃人参。也亏得姐姐姐夫宽仁,给了那些银子,才能支撑下来、这不,病还没好全呢,我们也是穷人,再没别的法子。这回来姐姐家,也只好再求姐姐姐夫开恩了。”
贾珍听得脸上都红了,这一千两银子,便是日日拿着人参当饭吃,这一个月也不能吃了一千两银子去,分明都不往好处去了。贾珍也是个暴烈性子,怎么能忍得张华这样无赖声口,待要翻脸,又看着屋里立着的那些丫鬟小厮,到底还要脸面,忍气吞声道:“即还要吃参,我们家虽没不是豪门大户,总还存着些,一会你和二姐回去,我给你,便是我们家的参不够,西边府里总还有些,一会子我也去要了来,一并给你。”
张华听着贾珍不肯给银子,怎么肯罢休,向贾珍走近,凑在贾珍身边道:“姐夫太客气了。我听着西府里老祖宗也是一把年纪了。我爹不过是个老庄户,怎么敢同老太君比,就能要了老太君的参,只求姐夫开恩,瞧在二姐的份上,多少赏些。姐夫怕是还不晓得,我把二姐可是当天皇菩萨一般的尊着,一个指头也没敢沾呢。”
贾珍听张华这话说得粗俗已极,几乎是当着宁国府那些底下人的面儿说着他张华还没近过二姐儿的身,又羞又气,只怕他下面说出更好的来,忙道:“不意你一个庄户人也懂怜香惜玉,倒是二姐的福气,罢了,瞧在你一片纯孝的份上,我再与你些银子,也不枉你走这一遭。”这也是贾珍做贼心虚,所以才叫张华勒索着了。到了这时,贾珍不免就后悔起来,只怕张华尝着了甜头,再一再二的没个了局。
张华听着贾珍肯给银子了,欢喜得燎毛猴子一般,竟是催着贾珍快些把银子给他,他好回去抓药与张松吃。贾珍无可奈何,只得叫赖大取了张银票来给张华。张华接了银票一瞅,顿时把脸皮翻转了,把鼻子一哼,冷笑道:“好个姐夫,拔根汗毛比我们的腰还粗的体面人,满口的怜老惜贫,竟是当我们叫花子一样打发吗?这五十两银子能吃饭还是能穿衣?也都怪我们命苦,又没有收税的亲戚,作官的朋友,只好任人欺负了。”
贾珍叫张华这些话气得俩眼发黑,偏这时候尤氏还派了人来请,正是两重气凑成一重气,抓起案上的粉底描金盖钟儿朝着来传话的小厮掷了过去,骂道:“放屁,她一个当家奶奶是干什么吃的!这二姐是她妹子还是我妹子,一个个都来勒逼我,真当爷我好性子,气急了爷,爷也撒手,是死是活,都不干爷的事。”那盖钟儿正砸在那个小厮的额头上,顿时一注献血流了下来,将张华吓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儿咽了回去,伸手把那张银票捡了起来,塞在了鞋里。缩在一旁不敢出声了。
贾珍的话传了进去,尤氏心中虽贾珍叫她没脸,可看着贾珍不肯管尤二姐尤三姐倒也得意,转了脸向着尤三姐道:“三姐你也听见了,不是我不给你姐姐做主,原是你姐夫不肯进来,难不成还叫我到二厅上去寻他不成?这也不是我们家的体统。我劝你也消停些,这小夫妻俩个哪有不吵架的,过些日子就好了。”尤三姐听得贾珍不肯进来,只道他占了二姐便宜,,如今不肯管二姐死活,不由大怒,满口骂道:“好个贾大爷,竟是个软脚蟹,我呸!还不若我一个女人!要是叫我瞧见他,不把他的牛黄狗宝掏出来,我也不是尤三姑奶奶。”说了就要冲出去寻张华算账。
尤氏见了,忙叫丫鬟媳妇们拦着,不许叫尤三姐闯出去。也是尤三姐平日为人脾气不堪,不独仗着自己风流标致,打扮的出色妖娆,更是天天挑拣穿吃,打了银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宝石,吃的肥鹅又宰肥鸭。不趁心时连桌一推也是有的。这些丫鬟媳妇们早怀恨在心,不过不敢声张罢了,这回看着尤氏命她们拦着三姐不叫她往前头去,不由得意,一窝蜂的拥上来,拉手的拉手,揽腰的揽腰,借势暗下黑手也是有的。
尤三姐气急,到底是个不上十五岁的女孩子,哪里挣得开这些做惯了活计的媳妇的手,叫拦阻得一步也,只得一面挣扎一面骂些堂堂国公府的老爷哥儿爷儿两个诓骗了他寡妇孤女,天理昭昭,总有报应的话。尤氏在房里听了,忙出来喝道:“三姐喝醉了,你们也醉了吗?还不扶着你们三姐进房去歇着!”
尤二姐正在尤老娘跟前诉说委屈,听得外头闹得这样,母女两个忙相扶着出来,看尤三姐闹得这样,又看尤氏脸上沉得水一样,心里也觉害怕,忙过来帮着一块儿劝解,这才将尤三姐哄进了房。
那贾珍在尤二姐出阁前原是答应了她的,不过是暂时出门去,借着三朝回门,假托着尤老娘想念女儿,留她在家住些日子,想张华也不能做声。尤二姐这里满怀心思,不想贾珍叫张华,尤三姐这两闹了这么一场,哪里还在意尤二姐,同尤氏两个竟是反一块儿催着尤二姐随着张华回去。尤二姐到了这时候,更是委屈,哭得不行,无奈贾珍尤氏两个都不做声,尤老娘虽有意相帮,只是身单力薄,尤三姐也叫尤氏扣在屋里,出来不得,尤二姐也只得满怀委屈随着张华去了。
宁国府这一场闹,贾珍尤氏两个虽弹压着,无奈这样的事,又怎么按捺得住,竟是传得十分动听,只是碍着主子们的体面,不敢在明面上讲说罢了。只是这样的事,便是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不知情,也瞒不过王熙凤,贾琏夫妇去。
贾琏正是同贾珍交好,贾珍同他诉了回苦,不过是抱怨张华贪心不足等话,详细情形贾琏也是知道得模糊,倒是王熙凤,自打知道尤二姐要嫁与张华就留意打听消息。
王熙凤正是个有仇报仇的性子,这张华还罢了,前世里也没什么对不住她王熙凤之处,可这贾珍,尤氏两个,王熙凤自问没半点对不住他们的地方,却能帮着贾琏偷娶了尤二姐,将她瞒得好苦,王熙凤又怎么肯轻放了贾珍尤氏两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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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135意外喜
也是天缘凑巧,张松张华父子正住在王熙凤买下的那庄子上。好在王熙凤买这庄子时用得不是荣国府的名头,到得后来王熙凤寻着了刘姥姥同她的姑爷狗儿一家子,因感念刘姥姥前世对她的恩情,叫了刘姥姥来,同她交代了,只说是琏二爷外头的朋友的庄子,老烦着宁国府里头的人也不是个事儿,即是狗儿家道艰难,倒不如替二爷来看庄子。这一家子老小吃住都在庄子上,每月有月例,到了年尾更有红例拿,更可把把自己的田地租出去,故此狗儿夫妇倒也喜欢,忙不迭的答应。又因狗儿是男人,走动不得,还是刘姥姥带着她女儿,并板儿青儿姐弟两个过来给王熙凤磕了头。
这回王熙凤听着张华在宁国府的做派,自己笑了回,待得贾琏回来,向他借了旺儿,只说是要给刘姥姥送些东西去,好歹刘姥姥也是巧哥的干娘。贾琏听了,自是答应。王熙凤这里早备下青纱一匹,两匹茧绸,并一匹做里子的实地月白纱,指派了旺儿给刘姥姥送去,只说是给孩子们做衣裳穿的,又说了若是姥姥闲来无事,也往家里来走走的话。旺儿依着王熙凤吩咐,就往庄子上走了一回。
刘姥姥虽是个不识字的村妇,却是有见识,见荣国府的琏二奶奶这般做派,又听了要请她往家里去,忙笑道:“多谢小爷走这一遭儿,我们家都是庄户人,粗野惯的,虽老太太,太太们慈悲抬举,我们也没这嘴脸老上门来打秋风。这回倒是巧,去年年成好,收了好些豇豆,扁豆,茄子,都晒干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请老太太,太太们吃个野趣儿。小爷回去转二奶奶知道,我明儿就去。”说了就要留旺儿吃饭,旺儿哪里吃这些,只说二爷二奶奶另有差事要去办,起身告辞。
狗儿知道旺儿是荣国府贾琏琏二爷身边得意的人,倒也奉承,亲自送出来,拉了马,请旺儿上马。旺儿嘴上笑道:“你也太客气了。”正要踩上马镫,眼珠儿一转,却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从眼前走过,衣帽歪斜,脸上正有个五指印,嘴上骂道:“好个小□,在爷跟前还装什么三贞九烈,我呸,不过是问你要些银子使用,就同爷撒泼,还真当自个儿是天仙了,这样的脏货,送给爷都不要。待爷翻过本来,再同你个贱人算账。”说着就从旺儿同狗儿的面前走过。
尤二姐出嫁那日,旺儿也随着贾琏去了宁国府,认得这人正是尤二姐的夫婿张华,听他满嘴骂得难听,句句指着尤二姐不贞洁,当着狗儿的面,脸上就不大好看。狗儿也知趣,知道张华是宁国府的姻亲,宁国府同荣国府又是同气连枝,忙笑道:“二爷不知道呢,这张华是出了名的赖货,满嘴的话,没一句能当真的,许是在赌场里输了银子,拿着自家娘子出气呢,他娘子倒是个好的,等闲连门也不出的。”旺儿听说,也就顺着他的意思道:“说起那尤家的二姨奶奶是个标致人儿,嫁了这样一个人,倒也可惜,无奈是命罢了。”说了翻身上马,一路回来,见了王熙凤就把怎么见的刘姥姥,刘姥姥怎么说的都回了。
王熙凤听着刘姥姥答应了明儿就来,心里也喜欢,就笑说:“你这差事办得好,待我告诉了二爷,叫二爷赏你。”旺儿谢了赏,正要退下去,忽然想起张华来。因王熙凤从来同尤氏交好的模样,尤二姐又是尤氏妹子,王熙凤也曾亲去送嫁,权衡了半日,终道:“奶奶,今儿我到了庄子上,瞧见了一件事,可不知道说得说不得。”一旁的裕儿就道:“你也是个男人,这样啰嗦,奶奶要伺候老太太,太太们,有多少事呢,哪里听得你这样啰嗦。有话就快些讲。”
旺儿叫裕儿抢白了顿,也就将怎么瞧见的张华,张华满口又说的什么,一一的回了王熙凤,看着王熙凤眉间微微蹙气,脸上不辨喜怒,不由就忐忑起来。说也奇怪,王熙凤今世对着贾琏的这几个小厮再没疾言厉色,也不喊打喊卖的,这些人畏惧她倒是比前世更甚,都说二奶奶虽慈和,心思却细,哪个惹了她不痛快,二爷第一个放他不过,还是谨慎些的好。
王熙凤听着张华是这样的人,心下更有了主意,思忖片刻就做个惋惜的样子向裕儿道:“那二姐你们也见过的,雪作肌肤花做肠的一个人,便是夫人娘子也做得,偏老天做弄,将她许了这样一个人。这成亲还没上一个月呢,竟是动起她嫁妆了,日长天久的,可如何了局。珍大嫂子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样心疼呢。”那郑雪娥身子也早复原了,待着王熙凤比之从前更恭敬,这回看着王熙凤话里提及了尤氏,忙凑趣道:“奶奶说的是。东府里珍大奶奶那样的孝悌,听着自家妹子这样委屈,可是要心疼坏了。”王熙凤就点头道:“这事我想着还是要告诉一声珍大哥和珍大嫂子的,便是不瞧着二姐曾叫我一声,也要看着迎春探春两个呢。她们以后也是要许人家的,要是叫人觉着我们贾家的女孩子好欺负,可是要苦了她们两个的。”
郑雪娥忙奉承王熙凤道:“都说我们奶奶是个慈悲的,有真心疼惜弟弟妹妹们,如今一看,再不错的。”王熙凤就道:“这话没的说得我害臊。我到底是贾府的媳妇儿,不为弟弟妹妹们想,还能为谁想呢。”说了拿着帕子掩着嘴角一笑。王熙凤这话一半儿是真心疼惜迎春探春两个小姑子,还有一半儿却是想瞧尤氏笑话。
这尤二姐同贾珍有私,以己度人,只怕这尤二姐正是尤氏的眼中钉肉中刺,好容易把她打发出去,她在张华处受苦,只怕尤氏只有称心满意的,再不肯管。可是这话儿要是由旁人递到她跟前儿去,就是为着宁国府大奶奶的体面名声,尤氏也要出面理上一理。只是为着眼中钉肉中刺张目这种苦,只怕尤氏也难以下咽。从前尤氏看着贾琏偷娶了尤二姐,竟是全不瞧平日的情分,一点子风声也不露。待得王熙凤知道之际,早已木已成舟,王熙凤气恨欲狂。而今世,这样的滋味终于轮着她尤氏亲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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