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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幂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我不打算写木石前缘这回事了,那玉的来历就改下吧。大家轻p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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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154谋前程
贾敏看着王熙凤迟疑不语,知道她不舍巧哥,又道:“如今元春宫里做贵,只消没有行差踏错的,再生个一男半女的,不怕没妃位给她。当今圣上仁厚,可也架不住常有进言,到时,说委屈的是谁?”
王熙凤听了贾敏这话,背脊上就出了一层冷汗,暗怨自己糊涂,竟是忘了元春如今已经是贵。虽说爵位承继从嫡长,可架不住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一道旨意就能叫上天入地。如今既然已同王夫决裂,便是不决裂,也架不住她爱自己的儿子宝玉,眼前贾敏即能这样讲,显见的已然有了对策,且听听也无妨。王熙凤心上拿定了主意,就向着贾敏笑道:“姑妈,虽不读书也是知道道理的,男孩子,自然不能只拘跟前,不然就是匹良驹也糟蹋了。”
贾敏点头道:“难得懂道理。自宋以来,各皇子王府世子年满六岁入学就傅,都官宦世家择子弟为伴读,延续至今,本朝亦不例外。看着巧哥聪慧乖觉,年岁倒是同三殿下仿佛,且巧哥身为荣国公之嫡重孙,又是得圣上亲口赐名的,能有此殊恩也未为可知。”
王熙凤起先只以为贾敏是要叫她把巧哥送贾母跟前,请贾母教养,心上就不大愿意。只为贾母虽精明,心爱的孙儿教养上却是溺爱不明。宝玉纵成现这个性子,一半儿天成的古怪性子,一半儿也贾母身上。所以王熙凤虽深知贾母跟前养着,贾母能更喜欢巧哥些,可到底怕巧哥也叫贾母纵坏了。不想贾敏的意思竟是要叫巧哥谋做皇子伴读。皇子伴读虽无官职无俸禄,只是一个头衔,但是能于皇子朝夕相伴,情谊自然非同寻常。何况三皇子虽非长子,其母孙贵妃难产而亡,三皇子自打生下来就养皇后膝前,偏皇后目前又无所出,三皇子的前程不可限量,便是日后三皇子不得太子之位,一个亲王之位总跑不了,巧哥若是能有此机缘,自然是最好。
王熙凤起先十分喜欢,转念又想,从来定哪个世家子做皇子伴读,都是恩出自上,她们这里有意,圣上那边无意也是枉费心思,王熙凤想这里就又把心灰了。贾敏看王熙凤不语,也知道她疑惑什么,微微笑道:“事为,总要谋划一番,便是不成,也是无憾,只是总要有一两桩能叫夸赞的事迹才好,心里总要有数才是。”王熙凤虽有主意,可乍听着贾敏这番话,心上也是百头千绪,不知如何决断,便是贾敏走了也不知觉,还是平儿看着贾敏走开了,过来叫了几声才醒过神来。
贾敏同王熙凤分别,自去宝玉书房要带林瑾回去,不想宝玉见着她,就抛了书本,只要跟她一块儿来。虽说宝玉也是贾敏侄子,可对宝玉,贾敏实是喜欢不起来,倒不是同王氏不对付的缘故,实是宝玉的性子不对贾敏脾性。贾敏自己也算个女书生,更嫁着一探花郎,偏宝玉是个“顽劣异常,极恶读书,最喜内帏厮混”的性子,更说什么“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自己无才无能,竟把前都看虚了,莫不是荀子,庄子,老子,墨子等都不如他一个黄口小儿有见识?这回看着宝玉要同她一同回贾母那里,情知以宝玉的性子,必然是知道黛玉,宝钗姊妹两个,他又犯了性子,虽不大情愿,无奈这是荣国府里头,只能答应,携了林瑾带了宝玉回贾母房中。
薛姨妈见宝玉林瑾两个过来,看着贾母脸上都是欢喜之色,就有意讨好儿,向着贾母笑道:“到底是表兄弟,这面貌儿都像呢,好一双俊俏的孩子。”实宝玉的面貌像着故荣国公贾源多些,林瑾的面貌却是同林如海极像,两个本无相像之处,也是两个都年幼,都是童子打扮,一眼看去才有两三分想象。
贾敏听了,脸上只是一笑,即不辩驳,也不应承,贾母听着却极是喜欢,向薛姨妈笑道:“姨太太说的是,瞧着也像,这一双儿走过来,倒像是亲兄弟了。”说了招手把宝玉同林瑾两个叫道跟前,一手拉了一个问他们做什么。林瑾倒是规规矩矩答了,宝玉的心思却黛玉宝钗两个身上,因厅上不见,就道:“老祖宗,宝姐姐和林妹妹呢?”贾母笑道:“宝姐姐和林妹妹后头说话儿呢。”说了便要命送宝玉过去和姐妹们玩。贾敏听着,虽不大愿意,只是不好拂了贾母面子,就向林瑾道:“同外祖母,舅妈再说说话儿,去看看姐姐做什么呢?”贾母听了也笑道:“正是应该叫他们孩子们一起呢。”说了便吩咐了宝玉的奶娘李嬷嬷跟去看着,不许叫他们姐妹兄弟的争执。
宝玉进到里屋就见宝钗黛玉两个并坐,看宝钗眼似水杏,容貌丰美,又看黛玉腰细身长,品格风流,他是天性所禀来的一片愚拙偏僻,视姊妹弟兄皆出一意,并无亲疏远近之别,就不知同哪个说话才好,先同宝钗说了,只恐冷落了黛玉,先同黛玉讲话,又轻忽了宝钗,站原处,倒是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不想黛玉宝钗两个正说得喜欢,忽然见宝玉进来,只把她们两个看来看去,却不讲话,就有些尴尬,还是黛玉看着林瑾也进来了,因问:“是母亲要走了吗?”不待林瑾讲话,径自站起身来,就向外走,宝钗看着她起身,也不好再坐,一样站了起来,她性子较黛玉随和许多,倒是还向宝玉笑问了句:“宝兄弟念完书了?”因看黛玉姐弟将要出去,说不得只好随上,抛下宝玉一个立那里。外头贾敏看着黛玉姐弟同宝钗都出来了,也就起身推着林如海回来要问林瑾功课,又答应了贾母过几日还回来也就辞去了
这宝玉从来内帷里厮混惯的,别说迎春探春姐妹同他好,便是丫鬟们也同他熟,叫视若无物倒还是头一遭,不由憋得脸上涨红,自觉没趣儿,倒没跟着出去,低了头往自己房中走去,还是贾母与他的大丫鬟袭,便是从前之珍珠看着他脸上不乐,把小意体贴哄了好一会,才叫宝玉喜欢起来,这是旁话,表过不提。
王熙凤又有了身孕的喜讯荣国府里传得飞快,郑雪娥和傅绿云两个也听着了。郑雪娥自打小产,身子受了亏损,一直怀不上,傅绿云却是贾琏厌了的,两个都没消息,听着王熙凤又有了,心上不免酸妒,看着王熙凤回来,还得强笑着过来请安,王熙凤正是恍恍惚惚的时候,连眼角也为瞟她们一下,径自回房。郑雪娥傅绿云两个正要跟上,还是平儿等牢记着贾母的话,向着两个道:“奶奶累了,要歇一会子,们先下去,一会子奶奶自然会叫们。”两只得站住脚,看着丫鬟们进去,把门帘子放下了,这才返身回去。
贾琏喜冲冲回来时瞧见的王熙凤楞楞坐炕边,倒是笑了,挥退了丫鬟们自己走到王熙凤跟前,喜滋滋把王熙凤的手儿一拉,正要叫一声奶奶,忽然觉着王熙凤的手儿冰冷,不由着慌,怒道:“平儿,裕儿!”他这一声喊,倒是把王熙凤叫醒了,看着贾琏回来,正要立起身来,贾琏就把她按着了,道:“的奶奶,可吓死了,这手冷得这样,平儿她们是怎么伺候的。”王熙凤忙道:“不碍她们的事,原是想事想出神了。”因看平儿等又进来了,就道:“们都出去,同们二爷说几句话。”
贾琏见王熙凤这样慎重也起了疑心,就王熙凤身边坐了,道:“可是那个佛口蛇心的毒妇又给使绊子了?”王熙凤听着贾琏这样讲王夫,从愁肠百结中险些笑出来,叹息道:“这事说同她有关也是不差的。”说了就把贾敏讲的王志梦日入怀同钩弋夫的故事都同贾琏说了,又道,“姑妈那样讲了,这心上也疑惑呢,别是真的。”贾琏听了,脸上也收了喜色,把眉头皱了,道:“便是她捣鬼,已经这些年了,又打哪儿寻证据去。”说了就哼了一声,“就说一个酒色之徒,怎么就是生有祥瑞异端了。”
王熙凤听着贾琏说宝玉是酒色之徒,不由失笑,推了贾琏一把道:“也亏讲得来,宝玉才多大,十来岁的孩子,知道什么酒色,不过是老祖宗同他娘溺爱,养糊涂罢了。若是能叫二老爷好好教训,宝玉又聪敏,有前程也不知道呢。”说这里就顿住了,同贾琏两个对看一眼,心上不约而同又后怕又庆幸起来。
王熙凤就把贾敏有为巧哥图谋做皇子伴读的事同贾琏讲了,又道:“二爷,一个妇道家这些事并不懂,可也知道这是有前程的,既然有前程,谋划的必然多。也不怕二爷着恼,这煌煌帝都,天子脚下,官宦世家又有多少,同他们比起来,们家不过是中等家罢了,哪里轮得到们家,怎么姑妈就想着这个了。”
贾琏听着贾敏竟是想叫巧哥做皇子伴读,也觉得贾敏异想天开,就向王熙凤道:“如今且不要虑着这些,只保重自己身子要紧,等巧哥再大些,再论及这个也来得及。”王熙凤想了想也只得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贾母到底会不会教孩子呢?我觉得不会吧。虽然曹公暗示贾敏给教养得很好,贾母自己又是多精明,可是看看宝玉给溺爱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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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155谋孝廉
贾敏的话到底叫王熙凤不安起来,虽得贾琏劝慰,也不能安心,便是邢夫来瞧她时也不能同往常一般殷勤相对。也好这数年婆媳下来,邢夫对着王熙凤也有了几分真心,看她有些恍惚,就劝道:“什么事就值得这样?且不说已有了巧哥,琏儿又同就一条心,还有什么烦恼呢?倒是安心保养,给巧哥添个弟弟才好。老太太那边可也巴望着呢。”
王熙凤听着邢夫提巧哥,心上一动:邢夫正是巧哥嫡祖母,虽为愚懦,同自己却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倒不如把贾敏的话同她商议商议,且看她是个什么主意。想这里,吩咐房里伺候的郑雪娥,傅绿云,并平儿裕儿等都退下,自己捱近邢夫身边,就把贾敏的意思同她说了,又道:“太太,也知道年轻,没经过什么事儿,可也知道母子连心的道理,宫中那个贵自然不能向着们。所以心上不安呢。”
邢夫听了,她能有什么主意,也一样犯起愁来,只是她比王熙凤强了些。王熙凤两世里同贾敏都没什么接触交往,邢夫却是实实做过姑嫂的,知道贾敏即是开了口,总有六七成把握,就劝王熙凤道:“也无须挂心。姑妈是个稳重的,她即开了口,必然是有谋划的了,到时只看她怎么说罢了。”说了又冷笑道:“也不瞧瞧那宝玉是个什么样的,念书上不求上进也就罢了,们这样的家,总有一口安乐饭与他吃,偏他有出息,整日只爱姊妹丫鬟里厮混,倒是不信,她贾元春能叫皇帝偏向这样一个。可别忘了巧哥是皇帝亲口赐名的,只消巧哥有出息,他皇帝金口玉言的,还能打自己脸吗?
邢夫到底同贾敏做了几年姑嫂,对这个小姑子的脾性还是熟知的,果然贾敏有意从林如海处着手。她带了黛玉林瑾两个到家,先是问林瑾见着宝玉表哥,宝玉表哥说什么了,待听着林瑾说宝玉不住打听黛玉时,心上冷笑起来,莫不是那个王氏希图上林家清贵,竟想是联姻了?真是把夫妇当傻子了么?
贾敏这里倒是冤屈了王夫,王夫虽知林如海是天子近臣,圣眷正隆,日后必然是前途无量的,哪个做得他女婿,大有助益,只是她知道自己同贾敏两个彼此生厌,必然是不成的,倒也没起这个心思。全是宝玉那傻孩子,羡慕黛玉风流出众,自己愿意亲近。只是贾敏哪里知道。
贾敏本就不想叫王夫得意,如今存了这个念头,更要为大房谋划一番,待得晚间林如海回来,贾敏挥退了林如海的姬妾们,就把林瑾的话同林如海讲说了,又道:“们家的黛玉,也是宝玉那个糊涂孩子亲近得的吗?她王氏倒是打的好如意算盘。”
林如海也知贾宝玉的功夫只内帏,又把科举都评为庸俗,他自己是一榜的探花,如何能把这样的看进眼里,听着贾敏的话,眉头也皱上了,又想宝玉到底还是孩子,哪里就能有这样深的计较,就道:“许是想多了,们黛玉只不过□岁,那宝玉也才十来岁,就能想得这样长远了?”
贾敏冷笑道:“知道什么?母亲偏爱二哥哥他们,爵位依着皇恩律法是叫大哥哥承继的,偏荣禧堂竟是叫二哥哥住着。那个二哥哥也是读书读成痴的,竟不知道规矩体统,也住得下。更别说那个二嫂子,外存忠厚,内藏奸刁,说她佛口蛇心也不为过。只看这些,就知道他们眼光长远着呢。”
林如海听着贾敏这话,倒是一愣,他从来以为贾政为谦恭厚道,非膏粱轻薄之流,不想今儿从贾敏口中听着另一番评价。什么读书读痴的了?真是讲规矩律法,那荣禧堂合该贾赦夫妇住着,贾政夫妇住那里,名不正言不顺,贾政竟也能住得下。林如海从前同贾政颇说得来,故此也不把贾政往坏处想去,待得叫贾敏这一番提及,果然就想着贾政各样不妥之处,倒也有些汗颜,就道:“依着的意思怎么样?”
贾敏就道:“大哥哥是个平和中正的,不求上进也是有的,就是琏儿也是不求正务的。于世路上倒是好机变,只看这两个也罢了。偏二哥哥房里,珠儿没了,宝玉那孩子,眼瞧着是不成的,至于环儿和兰儿,且不知贤愚呢。倒是琏儿家的巧哥。既有恩遇,倒不如锦上添花一番,若是成了,自然皆大欢喜,便是不成,他日也算对得住大哥哥了。”说了就把有意引着巧哥给三皇子做伴读的事讲与了林如海。
林如海听说,先是笑道:“道是给家瑾儿挑伴读由说着算么?三皇子如今养皇后娘娘膝下,正是半个嫡子,他的伴读,牵涉前朝,举足轻重,只是巧哥占着两个便宜,倒不是谋不成。”贾敏正是要听林如海的主意,忙笑道:“老爷请讲。”
林如海就道:“巧哥是圣上跟前挂了号的,只要比别出色些,圣上抬举他也容易,这是其一。还有桩,正是皇子伴读牵涉前朝,三皇子非皇后娘娘所生,却养皇后娘娘膝下,有半个嫡子的便宜,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的母族岂会愿意他得了家族有力的伴读?不是看轻家。们家外面的架子虽没很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更有一件,儿孙竟一代不如一代了,若是教子有方,何至如此!如今不论这个,只说们家虽算是世家世族,偏无有才,这样的伴读选,可是难得的很。只是巧哥的出色要从旁的路上走去。”林如海一面讲一面竖起了两个手指“两个字,忠,孝。忠且不论,一个孝字就是助益。道‘孝廉’是怎么来的?”
孝廉原是汉武帝朝设立的举贤能制度里一项重要科目,“孝谓曰善事父母者,廉谓曰清洁有廉寓者”。贾敏也算饱读诗书的,如何不明白这个,就笑道:“多谢老爷提点。”林如海这才把贾敏看了看,笑道:“倒是不明白,做什么使这个力去?”
贾敏听说,脸上就是一笑道:“母亲偏心二哥哥,偏心大哥哥,不成么?”原来她同王夫久为不睦,贾母如今还,面子上都勉强,哪一日贾母去了,若是王夫得势,她岂不是连娘家的门也不好上了?倒是邢夫,虽蠢倔,论起本性来倒是不差的,左右这荣国公的爵位是该着巧哥继承,她这里出力一把,日后走动起来,更有底气。毕竟一个女子要夫家立稳,自己手腕是一回事,有个得势的,能走动得的娘家也是一大助力,只是有些话贾敏对着王熙凤不好讲,就是对着林如海也不能吐露实情。
不说贾敏林如海这里讨了主意,就等日后再回荣国府时说与王熙凤知道。也是天缘凑巧,没过得两三个月,宁国府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贾蓉同秦可卿就要完婚。
贾敏这里不知后事也就罢了,王熙凤听着这信儿事,脸上颜色就有些变。贾琏哪里知道内情,看王熙凤变色,就笑道:“又不是娶儿媳妇,倒把慌成这样。”王熙凤哪里能说那秦可卿身世成谜,日后又同贾珍不干不净,后来宁荣两府被抄,这秦可卿也是祸端之一。只是强笑道:“想着那尤二姐怎么着也算是蓉儿的姨妈,她才走了没满半年,这蓉儿怎么就要成亲了呢?这也太不把二姐当回事了。”
贾琏听着这个,就笑道:“瞧从前可没这么善心的,莫不是如今做了娘的缘故?尤二姐是珍大嫂子妹子,蓉儿不过小功五月罢了,如今已过了孝期,蓉儿便是娶亲也没什么。今儿珍大哥亲自来请的,老祖宗,太太老爷们都去了,倒是,既然身子重了,可去不去呢?”
王熙凤一想着尤三姐那,心上就厌烦,只是知道贾琏同贾珍好,从前贾珍治死张华时,贾琏没去,贾珍生了贾琏好些日子的气,才转和的,要是自己这回再不去,只怕又要生事,只得勉强道:“谁叫大哥哥上回同张华打官司时,们没去呢?这回便是看着份上,也是要去的。只是还请二爷到时替同大哥哥告一声罪,看着新媳妇儿入门就回来。”贾琏听说,深感王熙凤以他为重,自是一口答应。
贾蓉是贾珍唯一的嫡子,他要娶妻,贾珍自是处处尽心,恣意奢华,可惜浪费两字竟顾不得了,从前两日起就雇请了两个戏班子来家,天香楼前撘起戏台,从辰时二刻起至酉时,连台本的喜庆热闹戏唱歌不歇。那尤三姐正是个爱瞧热闹戏文的,看见这样,哪有不去瞧瞧的,到底也知道自己一个去不妥,整日强拉了尤老娘陪她上天香楼看戏,不想这一看竟看出了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觉得贾政就是个假正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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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156柳二郎
原是贾珍为着贾蓉娶亲,十分铺张,请的两个戏班子里也是京城里有名的。其间一个戏班子里有个唱小生的,恰巧尤三姐上天香楼瞧戏时上台试了半出戏,唱的是《玉簪记.琴挑》一则。这出戏文原也平常,只是那个小生扮相俊美非常,举止潇洒出尘。贾珍,贾琏,贾蓉等贾氏子弟也都是面目俊俏的风流子弟,同这个小生一比,竟是生生比了下去,那小生演的哪里是什么潘又安,明明的是潘安再生。
尤三姐天香楼上看了这小生的模样,不由起了羡慕之心,把小丫鬟叫了来,塞了她一个银戒指,令她悄悄去打听这个唱小生叫什么,哪个戏班的。小丫鬟去了片刻回来,把探听着的都回了尤三姐。
那演潘又安的小生叫做柳湘莲,原不是戏班子里的优伶。论起柳湘莲的出身也是世家公子,父母早丧,读书不成,素性爽侠,不拘细事,酷好耍枪舞剑,赌博吃酒,以至眠花卧柳,吹笛弹筝,无所不为。贾珍等都慕他的名,素日也有些往来,趁着这回贾蓉娶亲,就厚颜上门,求他串两出戏,柳湘莲这才来了宁国府。
尤三姐听着柳湘莲不是优伶格外喜欢,但凡柳湘莲出来,就把一双妙目牢牢看柳湘莲身上。却说尤三姐看得久了,柳湘莲台上唱戏,也觉察到了,就趁着亮相的空儿把眼神儿投过去看瞧,却见天香楼上倚着栏杆站着个女子,不过十五六岁光景,生得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眼儿带些春情,端是个绝色。
柳湘莲虽见着尤三姐的容貌十分绰约风流,但他料得必非贾府的小姐。一是贾府里不曾听说有这般年纪的小姐;二来,若是正经女眷,必不至如此抛头露面。又想着贾珍的名声,素来不羁的,便把尤三姐看得低了。他既有了这个念头,就全不动心,不想尤三姐见柳湘莲瞧自己,便以为柳湘莲也有意,更动了心思,又想贾珍是个靠不着的,眼前这样貌既美,更妙上无高堂,下无兄弟,干干净净的没个拘束,倒是个良配。
尤三姐这里既动了心,自然日日往天香楼来看戏,柳湘莲又楼头见了她几回,更觉这个女子虽生得娇若春花,媚如秋月,唯举止轻浮,不是个闺秀体度,更看得轻了。
转眼就是正日,王熙凤随着贾母,邢夫,王夫几个过来,独有李纨因是孀妇,今儿是贾蓉娶亲,她过来多有不便,就留荣国府里看家。王熙凤已经是五个月的身子,身形颇显,瞧贾母眼中又是欢喜又是得意,也就一反常态,叫宝玉随他娘王夫一个车子,她自己携王熙凤坐了。
到了宁国府,贾珍尤氏夫妇两个亲来接了,尤老娘携着尤三姐已先里头。大家见过了,彼此让了坐。贾珍尤氏二亲自贾母,邢夫,王夫跟前奉了茶。贾珍又向王熙凤笑道:“大妹妹不要急着回去,今儿很有两班戏好看看,若是累了,只管往大嫂子房里歇着就是。”贾母也笑道:“也这样同她讲,左右她回去也是无事的,们又都出来了,倒不如娘儿们一起亲香。”王熙凤听得这样,也只好答应。
又过片刻,外头传说林如海贾敏夫妇携一双子女也到了,贾珍尤氏一样迎出去。因知贾母此,林如海先过来见了贾母,这才到外头同男客们坐了,贾敏则来与贾母同坐。尤氏这里还未坐,就听得外头报说西宁郡王携王妃来贺,忙忙的又迎接出去,贾母,贾敏,邢夫,王夫,王熙凤身上都有诰命,一起过去拜见,才奉迎完西宁郡王妃,还未曾回房落座,转眼北静王老王妃至,一家子女眷们又得过去拜见,也是十分忙碌。倒是合族妯娌们过来,或是辈分第,或是身份上不如,只消尤氏一个出去便了。
待得开席,王熙凤便由同贾母,邢夫,王夫,贾敏一桌,因尤氏怕尤老娘羞口羞脚,尤三姐放诞不拘,伤了宁国府体面,央求了贾母,安排一席上。吃酒吃到一半,就有一班女戏过来唱戏,戏班子女班主奉来戏单,席间数着北静王老王妃年岁最大,就由她点起,一个个轮下,轮到贾母时,贾母心爱贾敏就把与她来点。
贾敏正愁没有机缘提点王熙凤几句,看着贾母叫她点戏,正是正中下怀,向跪地下的戏班老板笑问:“们班里可有好的娃娃生?”戏班子班主不知所以,笑道:“回夫话,倒是有一个。”贾敏就笑道:“即如此,就唱《目连救母》里《滑油山》那则罢。”一面把折子还与女班主,又向王熙凤笑道:“目连僧之母因作恶被打入地狱,遭受各种磨难,是目连僧不避艰险,遍历地府寻母,并祈佛相救,终于孝感动天,其母得以从地狱超生。可见孝子之心,便是神佛也不忍辜负的。”
王熙凤听着贾敏点的戏文,起先没上心,待得听了贾敏的那番话儿,不由心上一动,这则《滑油山》说的是目连僧的母亲不信佛,饮酒吃荤,打骂僧、道,更至焚毁佛经。阎罗王派小鬼捉了她去,阴曹地府的滑油山,目连的母亲刘清提由于地滑,步履艰难,受尽了罪。这同贾敏所说孝感动天却有差别,若是依着贾敏所讲,正该点《盂蓝会》或是《定计化缘》才是。王熙凤想这里,就抬眼把贾敏看了看,贾敏点完了戏,就看王熙凤这里作何姿态,果然见她抬了头,一眼瞧过来,就知她有些明白了,只是场的哪个不是聪慧的,也不再提,只是转过脸去偷贾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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