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夏兮兮
宗政瑾自是知道她的意思,挑了挑眉,“想吃?”
“嗯,皇上真聪明,一猜便猜到了,”苏静翕立马接话,讨好完又可怜兮兮,“可以么?”
“可以,”宗政瑾失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她都提到桃子了,他再猜不出来那便是蠢笨了。
“啊……”苏静翕拉着他往前走,忽然脚底一滑,身子往后倒去。
宗政瑾正回头交代苏顺闲,便听见她的惊呼,在她即将要倒在地上之时,稳稳的把她揽在了怀里。
一系列的动作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他竟在不知不觉中动用了轻功。
“皇上,肚子疼……”苏静翕一手攀在他的脖子上,一手捂着肚子,面露痛苦。
宗政瑾一惊,把她抱的更紧些,“宣太医。”
苏顺闲人还没有走远,连忙应了声,亲自往太医院跑去。
宗政瑾也顾不得许多,抱着她往紫宸殿而去。
“别怕,朕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宗政瑾把她放在床榻上,柔声哄道。
苏静翕吸了吸鼻子,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真的么?”
宗政瑾坐在床边,闻言点了点头,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肚子,“朕保证。”
苏顺闲的速度很快,他们到紫宸殿不久后,便带着太医过来了。
“微臣参见……”
“快过来看看珍修容,”宗政瑾不等他把话说完,便直接说道。
李太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再在意许多,连忙上前,拿出工具,仔细把脉。
不须臾,“回皇上,珍修容娘娘惊吓过度,动了胎气,并无大碍,好好将养便是,若是不放心,微臣可开几副安胎药喝下也可。”
苏静翕一听是自己太小题大做,这才惊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些无语。
宗政瑾闻言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后背上早已汗湿一片,冷汗涔涔,“能养好便养吧,先不必开安胎药了。”
是药三分毒,喝多了药总归是不好的。
“微臣先告退了,”李太医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其他人也连忙跟着退了出去,殿内便只剩下二人。
苏静翕有些不好意思,“皇上,臣妾……”
宗政瑾倒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闻言回神,捏了捏她的小手,示意她不必多言,“没关系,朕不会怪罪你。”
若是当时,不是他反应快,或者是他没有及时的拉住她,此时后果便不堪设想。
说实话,他有些高兴,她把这个孩子是真的放在了心上,重视这个孩子,或许,以前他的母妃也是这样吧。
“你乖乖的休息一会,朕去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苏静翕听话的躺下,点了点头,“嗯。”
宗政瑾见她闭着眼睛,凝视了一会,这才起身走出去。
他一走,苏静翕便睁开了眼睛,了无睡意,这些人真的是欺人太甚,防不胜防,那么,又是谁的手笔呢?
…………
“她真的无事么?”宗政瑾坐在上首,沉声问道。
李太医站在下面,“回皇上,当真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这才动了胎气……”
“生产呢?可能万无一失?”
李太医沉吟,不敢随意应答,脑中想着措辞,“这……”
“实话实说,”宗政瑾扣了扣桌子,声音淡淡的。
李太医却并未感到轻松,想了想,说道,“回皇上,珍修容年纪还小,生产之时只怕比常人更艰难些,必定会多受些苦……”
“你能保她性命无忧?”宗政瑾不耐烦听他那些含糊其辞的话,只想追求一个答案。
李太医连忙跪在地上,“微臣只能竭尽全力。”
宗政瑾冷哼,“那就是不能保证了。”
“求皇上恕罪,”李太医头伏地,大气不敢出。
殿内静悄悄的,良久,宗政瑾终于出声,“你先下去吧。”
“微臣遵旨,”起身之时,腿都有些软,颤颤的往外走去,手心中全是冷汗。
不多久,苏顺闲走进来,“回皇上,奴才在那条路上找到了许多鹅卵石,皆是绞碎变小,打磨光滑之后的,想必珍修容娘娘便是不小心踩到了。”
宫里的许多路上都铺上了鹅卵石,一为观赏,二为防滑,但每颗鹅卵石皆是经过好几道检验,才被放置在那些路上,大多都为白色,明眼人一看便能看清楚,且经过了固定,轻易松动不了。
如这般的小鹅卵石,一看便知是不可能会通过检查的,那么,便只能是有人故意而为了。
宗政瑾瞥了一眼他呈上来放在托盘里的鹅卵石,个个模样精致,或土黄或青绿,若是放在那条路上,本就是有花丛,只怕人根本就难以发觉。
“那是回东六宫的路?”
苏顺闲想了想,“正是,从泰和殿出来之后,若是想回东六宫,那是最为方便的一条,亦是平日里各位主子经常走的一条。”
宗政瑾皱眉,今日如果他临走之前没有带着她一起走,那么按照她的性子,定然会选择走那条路,即使有车撵,只怕抬撵的太监也会脚滑,从而也能达到目的。
可是偏偏她跟着他走了,但也是临时起意,选择走路的,泰和殿在紫宸殿的西边,他们回紫宸殿依旧要走那条路,区别只在于一个是走路一个是撵车。
“皇上,那里距离最近的是储秀宫,再过去便是关雎宫,而靠莲湖那边的还有甘泉宫,咸福宫。”
东六宫,竟扯进去了四个,但也不能排除不是西六宫的人所为。
“让舒贵妃一个一个的查,这次朕绝对不会再姑息养奸,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宗政瑾不带一丝感情的冷冷说道。
苏顺闲心里一惊,只怕皇上这次是真的动了大怒,那些人也真是不长眼,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弄出这档子事。
应了一声,苏顺闲走了出去。
宗政瑾有节奏的敲着桌子,“你也去查,务必给朕一个结果。”
“属下遵旨,”一个人影闪过。
慈宁宫
“太后娘娘,”刘麽麽走进来,行了一礼,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上官湄,低头说道,“刚刚传来消息,方才珍修容与皇上一同回紫宸殿之时,在路上动了胎气。”
“为何?可有大碍?”上官湄连忙问道。
刘麽麽摇了摇头,“听说并无大碍,只是这似乎是有人动了手脚,苏顺闲派人找出了许多鹅卵石出来,皇上正命人大肆调查呢。”
上官湄一听没有大碍,便止不住的失落。
自从上次因为苏静翕的缘故,她不紧被连降数级,且被禁了足,不仅仅是抹杀了她好几个月来努力的成果,而且是彻底丢了脸,失了面子。
以后,她与苏静翕,在他人眼里,自是低了一等。
这些,都不是她愿意容忍的。
太后瞥了一眼,淡淡的,“你又何必这样子?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总有一次会成功。”
从苏静翕有了身孕那一刻开始,那便是等同于将她的软肋交了出来。从她怀孕、生产以及孩子长大的这许多过程之中,总是得时时提防他人暗下毒手。
对于她们这些旁观者来说,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了。
“哀家早就教过你,喜怒不形于色,你这副样子,若是让人看到,别人自然能够猜测出你心中的想法,从而难免为人所利用,也注定活不长。”
上官湄撇了撇嘴,“外祖母,湄儿只是不忿,为何她苏静翕便能享受皇上的宠爱,为何她就能怀有皇上的孩子。”
太后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分辨出什么,直看得上官湄心虚,强扛着装作若无其事。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看,你是对皇上动了心吧?”
“外祖母……”上官湄一惊,连忙站起来。
太后摇了摇头,“哀家刚刚还说喜怒不形于色,看你这个样子,哀家才能真的确定,哀家的猜想是真的。”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是哀家的外孙女,哀家只会为了你好,劝你一句,趁早死了心,皇上他没有感情,他不会回应你的,免得到头来苦的还是你自己。”
上官湄流下两行眼泪,走上前,跪在她的膝前,“外祖母,你要帮帮我啊……”
太后望着她那张与自己女儿五分像的脸蛋,想起早逝的女儿,总是有些不忍,“哀家自是会帮你,有哀家在,你这一辈子定会荣华富贵,不要担心。”
“只是,你得到了什么,便得失去点什么,因为你的身份,皇上注定不会爱你,亦不会宠你,但是也因为你的身份,所以你这辈子都不用担心。”
上官湄抹了抹眼泪,摇了摇头,她要的并不是这些……
“你若不死心,哀家也帮不了你。”
宫姝 第一百零四章 褫夺
宗政瑾走进去的时候,她依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一般。
给她掖了掖被子,见她眉头紧锁,宗政瑾抬手为她抚平,放开之时,便见她已经睁开了眼睛,灼灼的望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
僵持了片刻,最终依旧是苏静翕败下阵来,“皇上……”
宗政瑾越发的受不了她撒娇,凑过去把她拉起来,拥在怀里,“睡好了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静翕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只趴在他肩头。
宗政瑾慢慢的来回抚摸她的背部,几次过后,忽然觉得有点像是在给兔子顺毛,无声的笑了笑。
苏静翕矫情了一会,等脑袋差不多清明了,才回答他,“臣妾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醒来也没有不舒服。”
宗政瑾被她的迷糊样子逗笑,拉到面前来,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
“饿,”苏静翕重重的点头。
她确实是在胡思乱想之中无意识的睡着了,醒来也确实没有不舒服,如果不是想到之前差点动了胎气,她定然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自从发现有了身孕以来,她的胃口变大了许多,加上宋麽麽手艺确实不错,每次她都不知不觉之中吃下了许多。
养胎也是养人,她都觉得肚子还没有长大,她却已经开始长肉了。
好在,她不会为了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而去刻意的减少食量,对她来说,现在是肚子里的宝宝最重要。
其他的都得靠边站。
“传膳吧,”宗政瑾微微提高音量,外面自有人应道。
体恤太后,特地将晚宴挪到中午举行,然此时也不过申时一刻罢了,用晚膳较之平时稍微有点早。
但是,宗政瑾不在意,她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提出来等上一两刻钟再说。
“今晚便留在这里吧,不必回去了,”宗政瑾边净手,便开口说道。
苏静翕应了声,她本也不想来回折腾。
两人用过晚膳,沐浴过后。
苏静翕躺在他的腿上,听他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读着《启蒙读物》,独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冽低沉,没有白日的冷淡与平静,刻意放低的温柔。
或许,他不仅仅是一位明君,也可以是一位好父亲。
她的孩子的父亲。
宗政瑾边摸着她的肚子,边读着这对于他来说幼稚至极的书本,内心却并没有排斥与不屑,反而倾注了他几乎所有的耐心。
一字一句的读着,亦读到了他的心间。
或许,他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门外,苏顺闲如往常一般值夜,听着皇上淡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无声的笑了笑,皇上还是这样最好。
以往,皇上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即使有时候在笑,他在身边看着却感受不到笑意,笑的也是冷漠无疑。
不同于如今,会笑、会温柔、会生气、会赌气,这般的鲜活,才像是一个人在活着。
宗政瑾翻了一页,余光瞥见人已经睡着了,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把她抱着放在床榻上,自己也在旁边躺下,搂在怀里,闭着眼入眠。
…………
“你确定是她?”宗政瑾冷笑,“俞家就她一个人活着,无权无势,如何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舒贵妃站在下首,“回皇上,臣妾连夜彻查,查出来的证据确实是指向清妍阁的俞选侍,有宫人说,俞选侍这几日都在那条道上逗留……”
“舒贵妃,你入宫多少年了?”宗政瑾打断了她的话,忽然问道。
乔静姝不妨他忽然间问起这个,有些不解,但还是回答,“回皇上,臣妾嫁与皇上,如今已是第十个年头了。”
“十年……”宗政瑾重复了一句,冷笑,“你在朕身边十年,难道你就学了这么点东西?”
乔静姝心里一惊,连忙跪下,“臣妾该死,求皇上降罪。”
“降罪?哼,你明知朕不会动你,”宗政瑾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她,不求绕,不狡辩,只求降罪,一如既往的聪明。
“朕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你聪明你可以活着,那你的家人呢?朕很好奇他们是不是也和你一样聪明。”
“皇上……”乔静姝心里一惊,忍住眼里即将漫出的眼泪,头伏地,“都是臣妾的错,求皇上不要牵连无辜。”
“在朕看来,从来没有无辜的人,只有朕能不能看得顺眼的人,何况乔太师并不无辜……”
“臣妾一定好好彻查此事,求皇上饶过家父。”
比起无情,她从来都会输给他。
他的心里装的是江山,她的心里,装的便是乔家,他们二人注定不会放弃彼此心里的那些东西,而去迎合对方。
因为,他们一样的倔强,一样的执着。
所以,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
宗政瑾听她隐忍的哭泣声,心里没有一丝动容,“传朕旨意,俞浮衿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至于你……下去吧,”宗政瑾冷冷的望着她,“不要逼着朕赶尽杀绝。”
舒贵妃磕了一个头,泪水顺着脸颊落下,“臣妾……遵旨。”
宗政瑾见她步履蹒跚的走出去,轻轻的摇了摇头,手指扣着桌案,“你呢?查出什么来了?”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跪在地上,“回皇上,属下经过调查,查出这件事确实是俞选……俞浮衿所做的无疑,只是背后自有指使之人。”
“哦?”
“俞浮衿将鹅卵石装在衣袖之中,这几日经常去往那条道路上,每次放置一点,由于宫里的太监打扫清理鹅卵石是三日一次,她去的时间凑巧,刚好躲过了第一次太监的清查,而若是皇上没有发现,第二次清查正在昨天下午,亦是太后娘娘宴席结束之后。”
宗政瑾点了点头,若是他真的没有发现,或许昨天太监清查过后,那些鹅卵石也就会消失不见,正好没有证据可以指明。
“前些日子,太后娘娘与贤妃娘娘、湘贵嫔娘娘、宁德仪、灵良媛几位主子闲聊过后,派太监专门去采购了一批松绿鹅卵石搁置在池里养鱼,据说这样子养出来的鱼更加灵活,宫里的许多池里便都放置了些,以及几位主子的宫里亦有。”
“可知道是谁提起的?”
“据说是湘贵嫔娘娘,太后娘娘当时很高兴,立即便让太监去准备了。”
“那俞浮衿呢?她的鹅卵石从何而来?”宗政瑾在这几个女人之间想了想,问道。
“属下调查的结果是从祺贵人处得来的,”那人垂首恭谨,紧接着道,“自从皇后……俞妃娘娘逝去后,俞浮衿便时常与丽小仪在一块,但是似乎丽小仪对她并不好,只丽小仪禁足过后,也就是这几日,她们似乎才没有再见面。”
宗政瑾点了点头,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俞浮衿与上官湄同住一宫,按理说,她要是想拿到鹅卵石有便利优势,但是偏偏俞浮衿与苏静翕并没有多大的恩怨,动机反而不足上官湄或丽小仪多。
“你怎么看?”宗政瑾转了转扳指,沉声问道。
“属下以为,俞浮衿背后有主谋毋庸置疑,只是这人或许不止一个,或者说,参与者不止一个。”
宗政瑾冷笑了一声,“你退下吧。”
他的后宫真的是一直都这么热闹。
伊影阁
“主子,苏公公来了,”丽小仪身边的宫女小跑进来,一脸喜色。
郁洵美见着之后,心里一乐,连忙起身,迎了上去,“苏公公,皇上可是说把本嫔放出去了?”
苏顺闲脸色不变,“丽小仪,皇上有旨,接旨吧。”
郁洵美从苏顺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当是如自己猜想的一般,款款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丽小仪郁洵美,妇行有亏,不思己过,骄纵妄为,谋害皇嗣,特褫夺封号,降为末等更衣,禁足伊影阁,无昭不得出入,钦此!”
郁洵美越听越不对劲,几乎愣在了当场,眼泪滚滚而下,“不,不,不,这不是真的……我要见皇上……皇上……”
“郁更衣,你便好好待在这里吧,皇上不会见你的,”苏顺闲使了个眼色,自有人拦住想要往外跑的她。
“咱家好心奉劝你一句,俞选侍如今已在冷宫之中了,至于你的家人,郁大人也不再是左都御史了,因为你,外放到外地去了,你若是还想……”
“不,不,你们没有证据,你们没有证据,你们不能……”郁洵美心里慌乱不已,只能抓住这最后的一根稻草,大声说道。
苏顺闲冷哼一声,“证据?你与俞浮衿私下谋划,企图谋害皇嗣,证据确凿,已经被呈上去了,皇上也认定了,你的罪责是逃脱不了的。”
说完也不再管她,扫了一眼周围,“你如今是末等更衣,这些宫人和许多份例也用不上了,来人啊,都带走吧。”
“不,不是这样的……”郁洵美坐在地上,仿若失了魂魄。
宫姝 第一百零五章 错杀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俞浮衿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以及丽小仪降为末等更衣,禁足伊影阁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谁也没有料到,她们只不过昨日才听说苏静翕动了胎气却没有大碍,来不及失望,今日便听闻了这样的消息。
毕竟,皇上一直鲜有真正的动过怒,就如之前的阮美人失了孩子,皇上也不过是重重提起,轻轻放下,最终降了位分罢了。
可是这次,显然不是那样简单。
还没等她们想清楚皇上到底意欲何为,皇上很快颁发了第三道旨意,湘贵嫔、宁德仪、灵良媛各降一级,贤妃禁足三月,以示惩戒。
众人听闻之后,当真是害怕难安,惊恐万分,风声鹤唳。
越猜测皇上的心思越不得边际,害怕下一个便轮到自己,只能不断的祈祷上苍,让自己躲过一劫。
慈宁宫
“皇上当真是越来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恨不能把哀家这颗钉子给拔了,”太后听完宫女的禀告后,气得把杯子拂在了地上,痛声道。
刘麽麽也不敢招呼宫女去收拾,只自己上前,重新倒了一杯茶,“太后娘娘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太后冷哼一声,“是不值当,哀家气坏了身子,只怕正合皇上的意,他现在是巴不得哀家死呢。”
“他谁都不找,竟然是不问是非,不管证据如何,只偏偏找了这些时候与哀家走得近的人,除了湄儿,竟是一个不落。”
刘麽麽叹了口气,皇上此举,摆明了是在借此机会,告诉后宫妃嫔,若是谁再胆敢与太后走得近,便是这样的下场,连浸淫后宫多年的贤妃也不例外。
如此,太后所想,只怕是越发的难以实现了。
“好在祺主子无事,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太后斜睨了她一眼,“他要是胆敢拿湄儿开刀,哀家此时也不会只是在这里发发脾气了。”
“太后娘娘说的是,”刘麽麽连忙低下头,后悔自己刚刚的失言。
“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你可知道?”太后平了平心气,沉声问道。
刘麽麽仔细想了想,“那日湘贵……湘婕妤与太后娘娘提了一句松绿鹅卵养鱼好,之后太后娘娘便随口让太监去准备了,至于之后的事……想来行事的是俞浮衿,但应该也是被逼无奈。”
“哼,”太后冷笑,“被逼无奈?俞家都死光了,留她一个人苟活在世上作甚?若是她真的有心,当初皇后死的时候,她也应该跟着一起去死,否则,残存在宫里,白白让人践踏。”
“太后娘娘说的是,只怕她当初是太过害怕吧,”刘麽麽接话道。
她虽是太后身边的麽麽,在其他妃嫔面前也有几分脸面,但是说到底,她依旧只是一个奴才,是以,她最为明白,人活着的时候,自是不畏惧死亡,但是当死亡真正的来临之时,总是不愿意那样甘心放弃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便是这个道理。
太后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管这许多,“那她后面的人,也就是这几个无疑了。”
刘麽麽稍稍作想,“太后的意思是丽小……丽更衣或是湘婕妤……”
“或许不止,她们就算不是真正的主谋,但是到底应当也为俞浮衿提供了方便,对此事也是知情的,包括湄儿,”太后摇了摇头,“好在她这次无事,要不然又得后悔了。”
太后对上官湄可谓是用心良苦,可惜总是恨铁不成钢。
自从上官湄进宫以来,她便不断的以自己的能力帮助她,晋位分,解禁足,这样的事情都不止发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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