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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夏兮兮
即使上官湄在她的三令五申下改了点性子,但是相差却不大,况且,还有一个,不论上官湄变成何种人,都对上官湄视而不见的皇上。
但是,不管上官湄是何种样子,也不管她做了多少错事,只要她是上官湄,只要她身体里流淌着太后的血脉,太后就不会将她抛弃,置之不理。
为此,不惜与皇上闹到今日这个局面。
太后的心思,刘麽麽总能猜到两分,“是啊,这次也算是惊险了,想必祺主子也能吸取教训了。”
“哀家跟在她后面,帮她收拾烂摊子也不少了,如今也不求她能真的变化多大,只求她能在哀家的庇护下,好生的活着,”太后感慨道。
“想必祺贵人能明白太后娘娘的良苦用心的。”
太后嗤笑一声,“罢了,这次的事情就当做是给湄儿一个教训吧,哀家也不管了,便当作没有发生过吧。”
长春宫
“皇上也真是狠心,真是无情,”贤妃见传旨的太监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开口道。
青衣心里十分担忧,自家娘娘鲜有禁足过,距离上一次,似乎还是刚刚入宫之时,已然过了许久,“娘娘,皇上兴许是一时之气,等气消了便无事了,娘娘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贤妃勾了勾嘴角,转身往内室走去,“怎么会?本宫为何会生气?不过是禁足罢了,比起另外几人降位分,本宫已然是受了优待。”
“娘娘……”青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按她对自家娘娘的了解,这个时候不应该发脾气的么?然后等气消了再寻求对应之策,无论如何,绝对不会是现在的像这样的平心静气。
贤妃走到椅子上坐下,“你没有想明白?”
见她摇头,贤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贵德贤淑,若是皇上也降了本宫的位分,本宫会是什么?”
青衣心里一惊,豁然开朗,四妃分别为贵德贤淑,每个位置上只有一人,淑妃未惹怒皇上,那么如果自家娘娘也被降了位分,虽是只有一级,那么必然便不再是四妃之一了。
而且,会屈居淑妃之后。
这必然不是自家娘娘所能容忍的,相比之下,现在的禁足,可谓是好了太多。
毕竟皇上并未说免去自家娘娘协理六宫之权,而且还有二公主在,自家娘娘只需等三个月一过,自然能恢复以往的风光。
“娘娘看的长远,奴婢自愧不如,”青衣由衷的说道,“那娘娘可打算做些什么?”
贤妃摇了摇头,“罢了,先这样吧,皇上这次可谓是真的动了怒,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再去做什么真的惹怒了皇上吧,否则得不偿失。”
青衣点了点头,应了声。
“对了,俞浮衿没有招供出什么吧?”贤妃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问道。
青衣摇了摇头,“当时俞浮衿被带去冷宫之时,据清妍阁的奴才讲,当时她很平静,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没有丝毫的挣扎与反抗,也未与苏顺闲有过具体的交谈。”
贤妃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并未真的放心,她向来谨慎,此时不说不代表以后会露出什么蛛丝马迹,一个活人远没有一个不会说话的人来得有安全感。
当初俞浮衿,表面是投靠了丽小仪,也就是如今的郁更衣,但是背地里却是她贤妃的人,否则,单单的一个小仪,如何能有能力让她一个罪臣之女在后宫中活的下去。
当她告诉她,郁洵美对苏静翕恨之入骨之时,贤妃便知道机会来了。
利用郁洵美为幌子,贤妃只需躲在郁洵美之后,即使之后被发现了,也可以让郁洵美做替罪羔羊。
更让她惊喜的是,在布局过程之中,竟然发现郁洵美投靠了湘贵嫔,如今的湘婕妤,她一直都不知她们二人何时勾搭在一块了,可是有湘婕妤在,她贤妃能更加的稳操胜劵。
有湘婕妤向太后提出鹅卵石之事,让俞浮衿有工具可用,郁洵美为她扫清了障碍,或许,还有同样对苏静翕饱含恨意的祺贵人提供的方便,她贤妃只需在后头排兵布阵,尽享胜利的果实。
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情,贤妃本该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牵连的,可是偏偏皇上抓着这一点不放,竟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让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娘娘,你说皇上是不是真的十分宠爱珍修容啊?”青衣忍不住问道。
阖宫上下,底下的太监宫女一直都在谈论,皇上是把珍修容当成了第二个舒贵妃在宠,甚至更甚。
贤妃轻蔑的笑了笑,“你跟着本宫也有许多年了,你可记得皇上之前对舒贵妃宠成了什么样?舒贵妃在府邸之时,两度小产,皇上当时是如何做的?”
青衣仔细的想了想,事情虽然发生了很久,但是她依旧记得十分清楚,“奴婢记得,当初舒贵妃第一次流产之时,皇上整整半年皆宿在了舒贵妃处,后来还是太后受先皇旨意,这才规劝皇上不能椒房独宠,皇上才去了别人房里。”
当时,自家娘娘才入王府不久,之后因为舒贵妃小产,自家娘娘长达半年的时间没有过恩宠,过的日子十分不好,受了很多委屈。
贤妃显然也记得当初的点点滴滴,“所以,不要一叶障目,皇上是不会爱上一个人的。”





宫姝 第一百零六章 好意
深夜,皇宫西北方的一隅。
“吃饭了,”一个年纪稍大的肥胖的麽麽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发黄的结成团的米饭,以及一盘五杂平盘,一看便知是吃剩了随意放置在一块的。
那麽麽也没敲门,直接走进去,扫了一眼躺在几块木板拼接的床榻上,“砰”的一声将两个碗碟扔在了掉了漆的桌子上,洒出些汤水。
“你今天第一天来,就吃这个,爱吃不吃,明天也只有一餐,”说完也不等人回话,便走了出去。
许久,躺在床榻上的人动了动身子,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咯吱咯吱”的作响,走到唯一的一个像样点的桌子前,瞥了一眼被随意搁置在上面的饭菜,已经无力再纠结什么了。
拉开仅存的一把还算完好的凳子,坐着拿起筷子,也不看那菜碗之中,到底放的是什么菜,使劲扒拉两口,僵硬而机械的咀嚼,咽下。
忽然,俞浮衿冷汗直冒,掉下了碗筷落地,握着喉咙,“额……啊……”
窗外,方才送饭菜进去的麽麽见了,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走到宫殿旁边的一个小树林之中,“嘿嘿,都办妥了,保准她今后再也说不出话了。”
一个蒙着黑面巾的人点了点头,从袖子中拿出一包银子,并一小包药粉,“这是让人无力的药,你每次下到她的饭食里,放心,不会让她死的。”
俞浮衿即使不能说话,那也不能让主子安心,毕竟她还会识字。
麽麽听着他雌雄难辨的声音,也不敢多加追问,想必也知道定是宫里哪位主子的吩咐,刨根到底,只怕她活不到明日。
连忙接下,“老奴一定办妥,你放心。”
“办妥了少不了你的好处,”留下一句话,人影匆匆闪过。
…………
关雎宫
“娘娘,大公主派人给你送来了几个荷包,”听瑶在苏静翕梳洗之时,说道。
苏静翕净了脸,把手放在洒满玫瑰的水中浸泡,“人呢?可还在?”
“听闻娘娘还没起,便走了,是慧林亲自送过来的。”
苏静翕点了点头,“搁着吧。”
“娘娘,大公主她……”代曼在一旁听着,闻言便问道。
苏静翕心情不错,好脾气的为她解释,“是金麽麽的主意。”
“金麽麽?”代曼还是不解。
不等苏静翕再说话,听瑶便道,“她这是想要向娘娘示好,表面上是感谢娘娘相帮,实际上不过是想要娘娘庇护她们。”
荷包是不是亲手所制都不重要,即使是出自大公主之手,但是也不是多名贵的东西,尤其是对于如今的娘娘而言。
她们在这个当口给自家娘娘送东西表感激,也不过是示好罢了,好寻求继续的庇护。
“若是她们再送东西过来,只管接下,但不必呈上来了,”苏静翕用柔软的布帛擦了擦手,复又搁置在托盘里,走了出去,“摆膳吧。”
“娘娘,皇上命人给你送来了许多桃子,只是特地叮嘱了,娘娘不许多吃,”用过早膳,小夏子便带着人过来了,行完礼说道。
苏静翕嗤笑了一声,“小夏子如今是越来越得你师傅的真传了。”
小夏子腼腆的笑了笑,摸了摸头,“娘娘取笑奴才了。”
“好了,你回去告诉皇上,本宫定当遵旨,不敢忤逆,让他放心吧,”苏静翕示意听瑶递给他一个荷包,说道。
小夏子也不推辞,笑着收了,纳入袖中,“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好好转述娘娘的话。”
“嗯,”苏静翕应了一声。
“娘娘,你可当真不能多吃,”听瑶见人都走了,不放心的再一次劝道,“不止是桃子,便是之后的荔枝、龙眼,那是碰都不能碰的。”
苏静翕撇了撇嘴,“知道啦,本宫又不是小孩子,”想起什么,“宫里能不能弄到新鲜的羊奶啊?”
听瑶对此显然不如代曼熟悉,于是等着代曼回答。
代曼仔细想了想,“娘娘,宫里的集宠房里似乎养了几只羊,御膳房有时候所做的膳食中需要用到羊奶。”
苏静翕想了想,“你找人去那里先弄点羊奶过来,要新鲜的,拿回来,用杏仁一同放在锅里煮过,再端上来。”
代曼也不多问,直接应了声,便出去了。
“娘娘,你要羊奶作甚啊?”听瑶不解。
“羊奶可以喝么?”
听瑶点了点头,“羊奶当然可以喝啊,可是会很腥,娘娘能够受得了么?”
“麽麽觉得呢?”苏静翕瞥了一眼站立在一旁的夏麽麽,问道。
夏麽麽点了点头,笑道,“娘娘方才不是说用杏仁煮过么,奴婢以为这样也许能够去了腥味。”
苏静翕也笑了笑,“本宫听说喝羊奶对孕妇很好,所以才想试一试。”
听瑶有些纳闷,她自小与自家娘娘一块,并未听说过这一说法,可是也只不过是纳闷罢了,也不会傻得提出来。
“以前本宫的娘亲说,许多贫苦人家的女人生过孩子过后,因为奶水不足,便让孩子喝自家养的羊奶,孩子长得也很好呢。”
听瑶闻言心里的那点纳闷也消失了,原来夫人便是名门闺秀,见识自是不少,经常与自家娘娘谈论。
夏麽麽眼里露出两分笑意,“可不是,许多人家并请不起奶娘,便让孩子喝羊奶或者牛奶,一样长得好。”
并不是所有人生孩子,都有银钱请得起乳娘,那些基本上是有钱的官宦人家才能那个资本,宫里自是例外。
大部分的贫苦人家,不仅请不起奶娘,有时候奶水充足了,还得靠奶水挣钱,去有钱的人家做奶娘,给别的孩子喂奶,自家的孩子自然只有喝羊奶或是牛奶的份了。
“娘娘要不要问过太医过后再……”听瑶还是有些不放心。
别人如何是一回事,但是自家娘娘却不同,如何能与其他人相提并论。
苏静翕淡笑了一声,“本宫看你是想问过皇上再说吧。”
听瑶心虚了,她确实有此打算,正准备说话,门外传来声音,“问朕什么?”
“臣妾参见……”苏静翕还没起身,便被他制止了,只好继续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
“奴婢参见皇上,”旁边两人皆行礼道。
宗政瑾坐在她旁边,挥了挥手,“你还没回答朕呢。”
苏静翕嗤笑了一声,“皇上以为是什么呢,只不过是臣妾方才想喝羊奶,听瑶这妮子不愿意,担心臣妾喝羊奶不合适,想要请示过皇上再说,却借口要问太医。”
宗政瑾被她惟妙惟肖的模仿逗笑,转头看了一眼笔直站立在一旁的人,“你做的不错,去找苏顺闲领赏吧,下次也该这样。”
听瑶一喜,她还以为皇上会怪罪呢,连忙行了一礼,“奴婢谢皇上赏。”
“夏麽麽也觉得喝羊奶合适?”宗政瑾又去问旁边的人。
夏麽麽不敢托大,“回皇上,正是如此。”
宗政瑾却并不放心,“苏顺闲,派人去问问太医吧。”
苏静翕在一旁听的有些无语,他未免太过谨慎了,不过她却不会傻乎乎的阻止他的好意。
有他为她保驾护航,她相信,她定然能够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
“太医说你这次可能没有孕期反应,看来这个孩子很乖,十分体恤他的母妃,果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宗政瑾起身把她从座位上抱起来,放在腿上。
听瑶与夏麽麽连忙退了下去。
苏静翕横坐在他腿上,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环住他的脖子,“是啊,所以他肯定是个十分贴心的小棉袄,长大以后也会爱护他的母妃。”
“小棉袄?”宗政瑾摸了摸她的肚子,调笑道, “这个形容不错,他是你的小棉袄,那朕是你的什么?”
苏静翕挑了挑眉,“如果定要以衣裳相比的话,臣妾以为,皇上定然是臣妾的寝衣,能与臣妾时刻肌肤相交,贴身相触。”
宗政瑾被她逗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知不知羞?”
他堂堂一国之君,被人形容成见不得人的寝衣,当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这种感觉。
苏静翕傻笑,两手抱着他的脖颈,凑近他的耳边,“皇上不想要么?”
宗政瑾被她的动作弄得十分不舒服,火气直冒,明晃晃的挑逗,他自是不可能没有反应。
抱着她起身,往内室而去,“朕想要,所以你不能拒绝了。”
苏静翕大惊,瞪着眼睛望着他,她真的只是想问他愿不愿意做那寝衣而已,不想要便罢了。
不等她多说,宗政瑾便把她搁置在榻上,俯身凑过来吻她。
即使两人已经相濡以沫多次,但是每每苏静翕都控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的配合着他的节奏与动作,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良久,宗政瑾放开她,拇指轻轻蹂躏着微微红肿的朱唇,瞥了一眼她湿漉漉且无助的眼眸,当真是不想强忍了。
他刚刚真的只是想逗逗她而已,只不过某人想要自食其果,他自然乐意配合才是。
于是,苏静翕再一次栽在了自己的无知与他的无耻之中。




宫姝 第一百零七章 心软
苏静翕醒过来的时候,照常身边已经没了人,孤零零的从床上爬起来,等待听瑶等人察觉过后进来。
两个人昨天下午开始折腾,后来还是因为她饿了,他才草草的放过她,抱着她去外面用晚膳,再之后,把她放在床上过后,她便睡着了。
之后,一无所知。
想来近身伺候的奴才都知道他们两个人干什么些什么好事,不过,也能猜到定然不会有外人知道,对于这些人,苏静翕还是很信任的。
没多久,听瑶走进来,“娘娘,可要起来?皇上早间走的时候,特地吩咐了,娘娘需起来用些膳食,若是困了,可再睡便是。”
苏静翕点了点头,“伺候本宫起来吧。”
简单的梳洗过后,苏静翕坐在外间,静静的用着膳食。
怀孕过后,因着宗政瑾放话说她不必顾及份例的问题,想吃什么直接去御膳房拿食材,如今,她每餐的膳食都多了好几样,更不论每天的餐数了,早就超过了一日三餐。
杏仁佛手、凤脯珍珠、怀胎怪鱼三道大菜,怪味核桃、姜汁扁豆、桂花糖蒸栗粉糕三样小菜,以及桃花香饼、合意饼及八宝膳粥三种主食,并其他几样开胃的下饭菜,即使宗政瑾不在,她也依然摆上了大半个桌子。
“娘娘,方才奴婢出去的时候,遇见杜贵人了……她……”袭香从外面走进来,见自家娘娘用完膳了,才说道。
苏静翕放下象牙筷,转身净手,“她如何?”
“奴婢瞧着,她都瘦得不成人形,身子看着特别单薄,”袭香鼓起勇气,说道。
苏静翕斜睨了她一眼,不语。
旁边代曼瞧了瞧自家娘娘的脸色,上前一步,“你个小妮子,不是和小福子去御膳房拿食材了么?怎么遇到杜贵人了?”
袭香不如代曼在苏静翕面前得脸,但是在关雎宫,除了听瑶与代曼过后,便是她与芸香最为被看重了。
便是如此,比起她以前的日子,已经好过太多,人若总是与人相比,那她定然是活得太累的。
就以自家娘娘如今在宫里的地位,顶着关雎宫的名号,没有人敢怠慢她,出去面对其他宫里的人,总是有股子自豪感与优越感,比起那些失了恩宠的主子,袭香也并不差多少。
所以,面对如今的生活,她很珍惜,也很满足。
听见代曼的问询,自家娘娘的默认,袭香便知自家这件事是做差了,连忙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方才从御膳房回来之时,在路上偶遇的,奴婢便瞧了几眼罢了,求娘娘明鉴,奴婢绝对没有二心啊……”
“娘娘又没有说你什么,你这副姿态作甚?传出去,还以为娘娘怎么你了呢,”代曼打断了她的求情,直接道。
袭香心里一惊,不知该怎么办,嘴唇蠕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不停的磕头。
苏静翕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了两步,“够了。”
只冷冷的两个字,却让袭香心里寒意更甚,慌忙的止了动作,头伏得更低。
“起来吧,”苏静翕揉了揉腰,“去外面跪上一个时辰再进来。”
袭香不敢争辩,连忙走了出去,跪在了院子里。
“娘娘……”代曼望着她的背影,有些不忍心。
苏静翕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进了内室,“一个时辰以后再叫本宫。”
她如今怀有身孕,一点粗心大意都要不得,不仅仅是她这个主子,包括宫人也是一样。
很多时候,不是对手太厉害,而是自己身边的帮手太过无能,即使有时候是好心办了坏事,但是不论你缘由是什么,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不论是你是否是好心,着了别人的道,就不是身为一个奴才,应该做的事。
况且,在这深宫里,心软是最要不得的。
“娘娘,苏公公来了,”听瑶走进来,打断了她的沉思。
苏静翕点点头,起身,“让他进来吧。“
外间,苏顺闲见帘子掀开,连忙行礼,“奴才参见珍修容。”
“苏公公不必多礼,”苏静翕在一旁坐下,“苏公公可有什么事?”
苏顺闲轻笑了一声,“这不,御花园的牡丹都开了,是较晚开放的新品种,总共才得了五盆,皇上特地命奴才给娘娘送上三盆赏赏,还有几盆月季,也好解解娘娘整日待在宫中的烦闷。”
苏静翕往外扫了一眼,勾了勾嘴角,“有劳苏公公走这一趟了。”
这不愧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说话的水准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苏顺闲连声道不敢,“若是娘娘无事,那奴才便先回紫宸殿了。”
“苏公公慢走,代曼去送送,”苏静翕点了点头。
苏顺闲打了个千,往外走去,在殿门口,瞥了一眼跪在正中间的人,回头再次行了一礼,“娘娘……”
苏静翕挑眉,“苏公公有话但说无妨。”
“娘娘,奴才老了,记性也就不好了,这不,奴才才想起来,皇上早有交代,所有人皆需以娘娘心情为重,若是哪里惹怒了娘娘,或是哪里做的不合心意,只管打发去慎刑司,不必告知舒贵妃娘娘了。”
袭香跪在地上,闻言缩了缩身子,这番话明显便是在警告她。
打发去慎刑司,那便不会再有活路了,死了也不过是乱葬岗的一具无名尸,为野兽所食,尸骨无存。
苏静翕瞥了一眼外面,轻笑了一声,“苏公公年纪轻轻,哪里就老了呢,只是皇上的吩咐,本宫自是会遵从,劳烦公公告知皇上,本宫很好,不必多加担心。”
苏顺闲也跟着笑了笑,“承蒙娘娘吉言,奴才一定会如实禀告皇上,娘娘不必担心。”
说完便带着太监走了出去。
“让她进来吧,其他人也进来,”关雎宫的这么多奴才,也该再敲打敲打了。
“奴婢知错,求主子降罪,”袭香走进来,跪在地上,头伏地,沉声说道。
在外面不过跪了半个时辰左右,她的后背早已汗湿,额头前方的碎发亦湿了,贴在脸颊,十分不舒服,可是她却没有心思去多管这个,整副心思都在面前的人身上。
“你知道错在哪里了?”苏静翕拿起桌上的切好摆放整齐的苹果,用小叉舀着吃了一口,随口问道。
“奴婢错在不该随意轻信他人,不该拿这些糟心事烦主子……”袭香试探着说道。
苏静翕无声的笑了笑,把叉子放下,擦了擦手,这才说道,“你不是错在此处。”见她不解,扫了一眼站立在旁边的人,见他们大部分人脸上皆露出如袭香一样的表情。
摇了摇头,说道,“本宫从来没有教过你们,让你们对别人见死不救,也从来没有让你们对需要帮助的人视而不见,本宫知道,在这深宫之中,活着有多重要,有多难得,有多奢侈,但是正因为如此,才需要帮助别人,也一同活下来。”
“与人为善,并不是一定就没有回报的时候,你们在这宫里,都不是孤苦无依的,你们有你们自己的老乡、好友,今日你随手帮助了他们,他们来日未必不会帮你们,报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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