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夏兮兮
这番话似乎与她之前所说的话自相矛盾,是以,其他人脸上越发的茫然与不解。
等了几瞬,“本宫要你们做的,从来都是明辨是非,明辨真假,不轻易相信别人,亦不轻易拒绝别人,不要因为你们的一时的心软不忍,一时的感情用事,而轻易的葬送了你们的性命。”
虽是大道理,但是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自是能听出话里深藏的含义。
苏静翕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听懂,随口举了个例子,“你们只想想,若是今日杜贵人心怀不轨,利用袭香,在她身上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回宫后便直接带到了本宫跟前,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淡淡的声音传来,众人皆是一愣,随即控制不住的寒气从脚底冒出来。
若是真的如自家娘娘所说,只怕不止是袭香,便是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只怕命早就不在了。
袭香是个聪慧的,一点便透,闻言强忍了泪水,压下心里的那股子后怕,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本宫之前便说过,本宫好了你们才能好,这句话在今日依旧不会变,以后更不会变,你们能好的前提,都在本宫好了之后,忠仆不事二主,想必道理你们都明白,若是本宫把你们打发出去,是什么下场你们也该清楚。”
“本宫亦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再说还有皇上,若是你们胆敢利用本宫,达到什么目的,别怪本宫不念彼此的情分,”苏静翕见他们脸上或多或少的浮现几分害怕,却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小贵子,之前你和本宫禀告的事情,和他们说说吧。”
众人闻言心里一惊,皆不知小贵子与自家娘娘私下禀告了何事,担心牵连到了自身,纷纷低下头,当真流露出几分惧怕。
小贵子上前一步,“是。”
宫姝 第一百零八章 处理
“十日前,小安子收了湘婕妤荷包,回来之后未有禀告,七日前,私自将关雎宫剩余的食材拿出去变卖,三日前,去尚宫局找太监小六子,两人私聊一刻钟有余……”
小安子冷汗直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娘娘饶命,求娘娘饶命,奴才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是因为奴才的老娘病重,奴才实在无法啊……”
旁人不管心里如何作想,眼睛都不敢直视前方,低头盯着自己的布鞋,原来自家娘娘并不是一事不知,而是早就放在了心里,默默观看。
这样的心计,实在是……
“你们觉得该怎么做?”苏静翕并没有理会小安子的求情,而是问道。
见他们只是相互传递眼神,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苏静翕冷笑一声,“刚刚本宫说了这许多话,莫非你们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们实在是摸不透自家娘娘到底属意哪种解决办法,只能摸索着试探着来。
据他们的经验来说,并不是那种喜欢发脾气的主子难伺候,也不是那种喜欢挑刺的主子难伺候,而是这种猜不透心意的主子难伺候,不知该以何种方式,何种态度来伺候。
但是往往也是这种主子,在后宫之中,才能存活的最久,于他们这些奴才而言,也是最幸运的。
从一而终,对他们来说,是最能熬出头,最能得主子信任的,拼的是资历,也是忠诚。
小路子站出来,“回娘娘,奴才以为,应当给小安子一些银钱救治他娘,但是……但是这人却不能再用了。”
“奴才也这样以为,他竟敢为了私心,变卖关雎宫财物,他日便敢背叛娘娘……”小初子也站出来,说道。
苏静翕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未开口的几个人,“你们以为呢?”
“奴才|奴婢也这样认为,只是求娘娘能够网开一面。”
小安子眼泪直流,一直不停的磕头,不敢多说什么,只求娘娘能够改变心意。
“既然如此,便按你们说的办吧,听瑶,拿五十两银子给他,今后你便不再是关雎宫的奴才了,只是本宫也不想要你性命,便不送你去慎刑司或浣洗局了,本宫会命人送你去殿中省,你重新寻个去处吧。”
苏静翕摸了摸肚子,全当为了自己的孩子积善了。
小安子显然没想到娘娘真的能够网开一面,按他做的那些事,罪已至死,亦不为过,磕了三个头,“奴才多谢娘娘宽恕。”
“本宫有了身孕,希望你们更多打起几分精神,该做什么你们也应当清楚,否则他便是你们的下场,但是下次,本宫却不能保证你们会如他这般好运,能让本宫有心思饶了你们的性命,饶了你们家人的性命。”
“奴才|奴婢遵旨。”
“袭香罚三个月俸禄,以示惩戒,你可服气?”苏静翕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最怕的便是这种会背后捅刀子的人了。
若是好心饶恕他人一命,反而招来怨气,那么便是得不偿失,不如趁早打发了才是。
袭香摇了摇头,“奴婢愿意受罚。”
她是当真愿意受惩罚,也好让自己吸取教训,她本不是多坏的人,所以才会对杜贵人有所心软,自己犯的错,理应自己来承担。
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苏静翕并未发现异常,这才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便先下去吧,今日不必来当差了。”
“奴婢谢娘娘恩典。”
苏静翕挥手让众人退下,起身进了内室,即使是坐着说话,可是说太多依旧有几分疲倦。
“娘娘,要不再歇息会?”听瑶跟进来,问道。
苏静翕摇了摇头,“你觉得杜婉兮是不是故意的?”
听瑶与苏静翕的情分最深,也是真心为自家娘娘着想,自是不会藏着掖着,闻言点点头,“其实前两日,奴婢也见着她了,只是远远的瞧上一眼,并未走近。”
“那你说本宫该不该帮她?”苏静翕挑了挑眉,问道。
听瑶轻笑了一声,“娘娘这是在问奴婢么?娘娘心中早有决定,何必巴巴的来寻奴婢的意见?”
“你啊你,”苏静翕笑着摇头,“上次本宫好心帮她,虽不是她的错,但本宫最后却是因为她惹来了麻烦,那么这次你说她凭什么再有脸来找本宫呢?”
“兴许她也是走投无路吧,但是,奴婢以为,杜贵人确实是不知分寸,不明事理……”
“听瑶,”淡淡的声音传来。
听瑶缩了缩身子,“娘娘恕罪,奴婢妄言。”
“你在本宫面前无妨,但是总归隔墙有耳,妄议于你无益,”苏静翕心情有几分沉闷,“可是又要下雨了?”
“是,钦天监昨日推算出来,今日会有雨。”
“杜婉兮的事情过两日再说吧,你先派个人暗暗观察一番,看看她除了找本宫可还有其他路子。“
“是。”
“走吧,”苏静翕起身,“陪本宫去紫宸殿。”
“娘娘,估计就要下雨了,还是等上一会吧,”听瑶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劝道。
苏静翕往外走,“放心吧,这雨一时半会儿的下不了。”
芷箐苑
“好妹妹,听说你今日去找珍修容了?”杜婉如走进来,含笑道。
杜婉兮坐在椅子上,两手紧紧握拳藏于袖中,面上却是装得若无其事,静默不语。
“妹妹怎么不说话?”杜婉如走到另外的一边椅子上,坐下。
本来便是一对姐妹,之前她叫了她十几年姐姐,如今换做她叫她妹妹。
何其讽刺,何其过瘾。
果真是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
这些天见不着自己的孩子,但是每每听闻太后派人接三皇子入了慈宁宫,祖孙和乐,杜婉如心里隐隐能够猜测到,三皇子是入了太后的眼。
只要没有其他的孩子出生,那么她的儿子,便会是唯一的继承人。
不论是太后,还是皇上,最后他们都必须支持自己的儿子,那么,她杜婉如,以后便是太后。
杜婉如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宫女自发的上前,扇了两个耳光,“妹妹若是还是这么没有眼力见,就别怪姐姐不念姐妹之情了。”
杜婉兮两边脸颊通红,明显可见两个掌印,但是她面上表情却没有一丝松动,“你有话就说。”
杜婉如见她开口说话,颇为怜惜的点点头,“妹妹若是早就开口,那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
“你我都为姐妹,同为杜家人,若是有什么不是,都会相互受到牵连,你说是不是?”杜婉如正了正脸色,说道。
杜婉兮不知道她是何种意思,只目光直直的望着她,依旧不说话。
杜婉如也不在意,“你也知道,我的孩子,是当今圣上唯一的男嗣,若是以后……那便是顶天的尊贵人,我是他的生母,他自然不会忘了我,你是杜家人,我答应你,也能让你同享尊贵。”
话说的这样袒露,杜婉兮总算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心里不屑,但是脸上却未表现出来,让自己眼里浮出两分贪念,讷讷道,“你说的是真的?”
杜婉如见状同样心里不屑,但是却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也能明白,是与不是?”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杜婉兮很上道的问道。
杜婉如见她如此配合,露出一抹发从心里的笑容,“现在宫里,只有珍修容怀有身孕,虽说时日尚浅,不知道男女,但若是以后当真生下的是男嗣,那么……”
话不说完,但杜婉兮却明白她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就是因为她三个月不到,最容易小产,没有了孩子,那么我们的荣华富贵便指日可待,”杜婉如说完紧紧的盯着她的神情,不放过一丝一毫。
杜婉兮眼里浮出几分惧怕,“可是万一她……那我岂不是……”
杜婉如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白玉光泽,花纹繁复,“你将此物藏于指甲之中,只需借机与她肌肤相触便可,药效发作需两个时辰,那个时候你早就回来了,是以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你放心吧。”
杜婉兮将信将疑的接过那个瓷瓶,“你没骗我?”
“我骗你作甚?谋害皇嗣是重罪,若是你被揭发了,我也是杜家人,定然也会有牵连,而且还平白连累母亲,你说是不是?”杜婉如自是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么。
杜婉兮点点头,“你让我好好想想。”
杜婉如闻言心里才当真信了她几分,若是她直接答应,杜婉如才该怀疑她的真心,谨慎小心才是杜婉兮的为人。
应了声,“这是我之前借你的东西,如今都还给你,另外这只蓝宝石石祥云纹手镯,便算是我送与你的。”
杜婉兮心里讽刺至极,这些东西明明之前是她强行拿走的,现在为了名声,偏偏说是借,不过杜婉兮也不会装作大方不要这东西,是自己的便该是自己的。
目光在那只单独装放的镯子上停留了几瞬,点点头,“我知道了。”
宫姝 第一百零九章 相遇
紫宸殿
“皇上,珍修容来了,”苏顺闲走进去,小声的通报。
“皇上果真是好福气,日日皆有美人相伴,这都快要下雨了,还有佳人巴巴的跑来相聚,”即使苏顺闲声音再小,孟闻天也听见了。
宗政瑾白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臣妾参见……”苏静翕见他过来,行礼。
宗政瑾扶起她,“你怎么过来了?这不是要下雨么?”
话音才落,外面便天雷滚滚,顷刻间倾盆大雨落下。
苏静翕不自禁的缩了缩身子,往他身边靠了靠,“皇上说话真是准啊。”
宗政瑾把她搂在怀里,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你要是来晚一点,不就淋雨了么?雨天路滑,万一……”
“可是我想见你了,”苏静翕双手搂着他的劲腰,声音闷闷的。
宗政瑾一愣,她虽然有时候比较孩子气,但是从来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他一直都知道,她有多在意肚子里的孩子,定然不会拿孩子冒险。
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得不庆幸,她每次盘的也不是高高的发髻,而是简简单单的挽着秀发,他每每不自觉的摸她的小脑袋之时,触手都是光滑至极,顺手无比。
“好了,朕没有怪你。”
孟闻天在里面听二人站在殿门口你侬我侬,郎情妾意,头一次见皇上如此柔声细语,好脾气的哄人,当真是让他难以置信。
认识他二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
即使之前传闻他甚为宠爱舒贵妃,孟闻天也知道,即使真实情况并不是如此,他在世人眼中的宠爱,太过复杂,太过利益,不纯粹,不单纯。
但是对于他此刻抱着的女人,显然并不是如此,并没有任何地方值得他利用。
见他们二人忘情的耳鬓厮磨,只好微微“咳咳”了两声。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苏静翕听见动静,连忙离开了他的怀里,有些羞窘,她并不知道里面还会有人,怪不得他会到外面来迎她,“皇上,要不臣妾先避……”
后宫妃嫔是不能与外男相见的,即使是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或是兄弟。
宗政瑾被她的动作逗笑,“无事,进去吧。”
苏静翕见他如此说,也不好再拒绝,只走在他身后,微微躲避了半个身子。
孟闻天也没有料到,皇上会把人给带进来,刚刚苏顺闲通传之时,皇上并未让他离开,他便以为皇上只出去打发了那位。
当下也不敢再坐着了,连忙起身。
宗政瑾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把人从身后拉出来,“这是珍修容,他是孟闻天。”
“微臣见过珍修容娘娘,”孟闻天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好行了一礼。
苏静翕却不敢受他的礼,即使苏静翕身处后宫,依旧知道孟闻天的大名,之前还未入宫之时,便听父亲说过,他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深得皇上的信任。
自小常伴皇上左右,年少便为皇上的侍读,十三岁参加会试,传闻乃先皇不忍浪费人才,未免他太过得意忘形,便给了他榜眼之名次,之后未入朝为官,而是选择游历天下,两年后归,选择从事商业,累积金银无数,创造了一代传奇。
再之后,便是皇上登基,他首度弃商从官,开始了他真正的政治之路,如今才未到三十岁,便是正二品的各省总督。
稍稍避开了身子,行礼,“孟大人多礼了。”
修容不过是从二品之末,加上封号也是从二品,比起握有实权的他来说,还是稍微不足,实在不该受他的礼。
及至她避开身子,孟闻天才见着了她的全貌。
眉若翠羽,肌如白雪,腰若束素,齿如含贝,脸上未施粉黛,却显肌肤白里透红,随即嫣然一笑,两颊梨涡轻陷,当真是一位绝代佳人。
尤其是那一双眸子,随着她的笑容荡开,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当真是秀色难掩古今,不空灵,不木讷,美人当如是。
饶是他走南闯北,见过的美人也不少,在他看来,她的确算不上是最为出色的,但是却是最耀眼的,最能吸引人眼球的,且是越看越耐看的那种类型。
苏静翕坐在一边,捧着苏顺闲呈上来的红枣水,浅浅啄着,到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完全弄明白,他们三个人坐在这里到底是为何。
宗政瑾与孟闻天二人随意的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苏静翕在他们偶尔的问询之时,回应两句,大多的时候皆是坐在一处,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
不得不说,孟闻天当真不愧是京城名门闺秀渴望嫁与的排名第一的夫君,不仅是年少有为,先不论之前从商挣下的银钱有几许,但是论他此时的官阶,便是无数人心中的梦想夫君了。
何况他还长相如此英俊。
不同于宗政瑾的阳刚之气,他则较之阴柔,五官精致,唇红齿白,眉如墨画,面若桃瓣,有女子的秀美,但是却不娘气,只是身形较之瘦弱,兴许是常年奔波,肤色也较之黑色,但却是最健康的。
“可是微臣脸上有什么东西?”本就好闲心分散,孟闻天自是察觉到了她的那道打量的目光,却偏偏等她看得差不多的时候出声,含笑道。
苏静翕回神,虽然他总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但是苏静翕却知道他并不是这样的人,偶尔眼里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视,譬如此刻,他眼底的戏虐显而易见。
“并无,”苏静翕回了一句,然后把目光移向一旁的另外的一位男人。
还是看自家男人比较好,怎么看都不会有问题。
并且,怎么看都入眼,怎么看都好看。
孟闻天一愣,他本以为她会羞窘,毕竟这么当着自己的夫君的面,打量另外一个男人,总归是不好的,往严重了说,可谓是有辱妇德。
但是偏偏,当事人淡淡的两个字打发了他,另外的一个人也丝毫不见生气,若无其事。
孟闻天不死心,绝对不承认自己当真是这样不能入眼,想了想,道,“前两日,我还看见你的兄长了,叫苏……苏骏文,对吧?”
苏静翕果真被吸引了,瞥了一眼宗政瑾,见他并无异常,这才说道,“他可还好?”
即使有万千问题想问,但是最终也不过一句“他可还好”。
孟闻天小计谋得逞,不理会宗政瑾飘来的白眼,点点头,“他挺好的,三日后不就是殿试了么?他正在抓紧时间准备呢。”
苏静翕却听出了他话里的漏洞,“若是如此说,那么我大哥便应该安心在家中好生复习功课才是,为何会与孟大人相见?”
孟闻天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几分懊悔之态,都怪他刚刚为逞一时之气,忘了这最根本的逻辑问题,当下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把目光移向另外一个人。
宗政瑾不理会他求救的目光,直接道,“有话就说。”
孟闻天有些枉然,讷讷道,“好像是你母亲病了吧,你放心,并不是什么大病,你兄长才出来替她拿药,估计顺便还有其他事吧。”
苏静翕却不再相信他了,若只是小病,大哥殿试在即,可谓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关了,如此紧要关头,按照母亲的性子,如何会让大哥外出替她拿药。
心中担忧,正准备再说话,却听见宗政瑾开口了,“你可以走了。”
孟闻天苦着一张脸,“皇上,外面还在……”下着雨呢。
“快点滚,”宗政瑾不等他说完,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孟闻天缩了缩身子,也不敢再待下去,况且自己似乎闯了大祸,讷讷道,“微臣告退。”
宗政瑾见他的背影消失,这才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有什么话就说,没的把自己憋坏了。”
苏静翕吸了吸鼻子,“皇上,你可不可以……”
“等你生产之后吧,”宗政瑾没等她说完,就拒绝了她。
她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若是她的母亲真的有什么病症,进宫只会让她更加担忧,也会让她母亲两头奔波,也是不好的。
苏静翕本也是随口一提,自知机会渺小,当下得到他的允诺,便也觉得值当,点了点头。
“朕会派人去苏家探望你母亲,也会让太医亲自去,你不要担心,好好养胎,不许想太多,”宗政瑾摸着她的肚子,说道。
她的小心思,他自是清楚无疑,自己入眼的人,也乐得多宠两分,何况是她。
潜意识里,他并不愿意看见她皱着秀眉的模样。
“皇上最好了,谢谢皇上,”苏静翕闻言便乐了,她还在苦思该如何开口呢,没想到他直接开口赏下这恩典,解了她的苦思。
宗政瑾失笑,“既然在你眼中,朕最好,那你和朕说说,方才你看孟闻天看出什么结果来了?”
不止是孟闻天发现她打量的目光,余光暗自注意她的他也同样发现了。
苏静翕一愣,随即笑开,摸着他的脸颊,“臣妾发现,看来看去,还是皇上最好看了。”
宫姝 第一百一十章 发现
苏静翕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
昨晚,他拿着她的那句话为借口,美名其曰要奖励她,之后便堂而皇之的折腾她,虽然并没有闹到太晚,但是禁不住她们开始的时间早啊。
要知道,他们连晚膳都是提前了一个时辰用的。
苏静翕再一次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果真是禁不得夸。
好在现在中宫无主,舒贵妃并不是皇贵妃,没有资格让她们前去请安问礼,至于太后,最近也不知道因为何事,闭门在慈宁宫不出,连前几日的请安也免了。
于是,苏静翕便正大光明在他的纵容下,每每早间从未在辰时初起过身。
“娘娘,可要起身?”听瑶一直在一边候着,见床上隐约有了动静,小声问道。
“起吧。”
听瑶与清欢二人上前,掀开帘帐,伺候她穿衣梳洗。
简单的用过早膳过后,苏静翕便回了关雎宫。
途经储秀宫之时,“娘娘,杜贵人在前面,”听瑶出声打断了她的闭目沉思。
苏静翕睁开眼眸,瞥了一眼前方,挥了挥手,车撵停,“杜贵人这是何意?”
杜婉兮站在大路的中间,有些惴惴不安,却鼓起勇气,说道,“婢妾参见珍修容。”
苏静翕没有叫起,淡淡然,“杜贵人明知是本宫车撵,不但不避让,反而拦在道路中间,本宫是不是可以认为,杜贵人是对本宫不敬,企图谋害本宫?”
杜婉兮心里一惊,先前在心里过了百遍的话语,此刻在她灼灼的目光之下,却有些说不出口,肃了肃心神,“珍姐姐,妹妹有话想要与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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