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夏兮兮
苏静翕轻蔑的瞥了她一眼,“淑妃娘娘愿意如何作想,臣妾自是管不着的。”
“你……”淑妃被她堵的无话可讲,面色骤红。
“不知道淑妃娘娘打算何时放了臣妾的宫女?”苏静翕却不想再与她多废话,她自己十分清楚,跪着有多难熬。
淑妃闻言缓了口气,勾了勾嘴角,“你的宫女不守宫规,私自探听消息,本来是可以仗毙的,只是本宫心善,饶她一命,特地让她跪上两个时辰便罢了。”
“若是臣妾说她是听从臣妾的吩咐呢?”苏静翕淡淡道。
宫姝 第一百一十五章 救人
不是仗毙,可是跪上两个时辰,只怕那双腿也会废了大半,若是在宫外,便也算了,可是在宫里,时时要行礼福身,那双腿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那么,若是淑妃真的得逞,只怕代曼便会废了。
淑妃显然没有想到她承认的这样彻底,要知道,若是其他妃嫔,定会认为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废了便废了,尤其是以她如今的高位,心腹奴才定然不止一个。
可是偏偏,她却为了个奴才将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地步,是该说她重情义还是该说她傻呢。
“本宫不能罚你,但你的奴才却是可以,便继续跪着吧。”
即使心中感慨良多,但是淑妃却不想放过这样的一个好机会,否则以后,她淑妃,以何种面目在宫中为人呢。
苏静翕使了个眼色,听瑶连忙走过去吧代曼扶起来。
“你……珍修容,你这是当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淑妃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明目张胆的这样做,当真是一点表面功夫都不做。
苏静翕冷冷的笑了一声,“淑妃娘娘不是刚刚便知道了么?”
“来人,本宫要……”
“淑妃娘娘可别忘了臣妾还怀着孕呢,淑妃娘娘说,若是臣妾也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你说会如何?”苏静翕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含笑道。
淑妃一惊,看她的架势,并不像是简单的说上一句,仿若只要她哪里做的不如她的意,她便会真的跪下来。
不要说跪上两个时辰,便是一个时辰,只怕她肚子里的孩子便会没了。
那她淑妃,便不会再是淑妃了。
苏静翕见她久久不语,却也不想给她时间,让她想清楚了,直接道,“既然淑妃娘娘没有想清楚,那便好好想吧,只是臣妾在这里站了许久,水都没有喝上一口,身子有些不适,便先回去了。”
转身回头,“若是淑妃娘娘想清楚了,大可来关雎宫找臣妾,臣妾对今日的罪责供认不讳,淑妃娘娘放心。”
说完便在淑妃怨恨的目光之中上了撵,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回了关雎宫。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这件事便传遍了后宫,众人都在暗地里笑话淑妃,可是不等她们猜测出苏静翕的下场,便再次传来消息。
珍修容动了胎气,关雎宫请了太医,之后等太医离开过后,关雎宫便大门紧闭,自行禁足,等待责罚。
众人还是第一次听闻有妃嫔愿意自行禁足,前所未闻,都不由的愣住了。
重华宫
“娘娘,打算如何做?”青绮和绿绮相视一眼,问道。
乔静姝叹了口气,自己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时机,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她再做什么都会落得两边不讨好。
“方才上午之时,为何尚服局的太监会在那个时候来找本宫?”
不早不晚,偏偏是在苏静翕去延禧宫之时,尚服局的太监总管来找她,来论夏季衣裳各宫的份例,本是可以按照以往的份例来办,但今年却有几分不同。
现在想来,不早不迟,太过巧合,反常必有妖。
绿绮摇了摇头,“本来也是这两日便该来寻娘娘拿主意的,恰恰选在今日的这个时候,也许是巧合呢。”
“娘娘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使计,让娘娘无暇分神他顾?”想的比较多,便把心中的疑虑提了出来。
绿绮闻言连忙道,“那娘娘可要派人去寻那太监?”
乔静姝摇了摇头,“只怕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既然有人能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调动尚服局的总管太监,想必地位必然不低,放眼整个后宫,能办到此事且不留痕迹之人,当真没有几个。
最让她心烦的事情却不是如此,而是她已经掌管后宫半年有余,本来以为六局之中的首领太监都是忠心不二的,但是现在看来,显然并不是如此。
算计人心,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总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做。
“那娘娘预备如何?”
“淑妃虽是本宫的人,但是最近越发的不听本宫的话,总是想要与本宫对着来,”姝揉了揉眉心,说道。
淑妃与她都是失了子嗣,饱受失子之痛,所以两人才联手,对付皇后,可是如今皇后已逝,二人之间的联盟自然也不是那么牢固了。
她之前也劝过她几次,不要对付苏静翕,凡事多避让三分,可是她从来都不听,如今看来,不仅是不听,而且是把此话当成了反话,逆着行事。
“淑妃娘娘想必只是一时被蒙了心,之后想清楚了会后悔的,”劝道。
青绮也跟着说道,“可不是,既然她不识娘娘的好意,那么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娘娘。”
“你啊你,话不是这样说的,”乔静姝轻笑了一声,“从来不怕她是否怨恨本宫,只不过是同病相怜这么多年,总归是有些可怜她罢了。”
“娘娘总是心善,可偏偏别人不把娘娘当好人。”
乔静姝轻笑了一声,“本宫可不是什么好人,只是……罢了。”
“便先这样吧,本宫也不好多做什么,晚间若是皇上还没有旨意,便再去问问皇上的意思吧。”
“是。”
关雎宫
“代曼如何了?”苏静翕等太医走后,连忙走过去问道。
代曼挣扎着要下床,苏静翕连忙拦住了她,“不必多礼,你快躺着休息吧。”
“奴婢多谢娘娘……”代曼忍不住落泪。
方才在延禧宫发生的事情,她在远处都看得清楚,从她跪在那里之初,她便做好了这双腿不要了的准备,连性命都可以牺牲。
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娘娘会为了她,不惜与淑妃娘娘相对,甚至不顾自己身怀有孕,与上次一般,始终没有忘了她这个奴婢。
苏静翕也有些心酸,其实她的骨子里,并没有特别尊崇人人平等,也从来没有这样实践过,被人服侍,被人跪拜,她都越发的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或许,与她在这个朝代从小长大相关。
可是,这些都不是借口,因为她真的选择接受了这个朝代的思想。
在她心里,或许对待代曼有些不同,也信任她,可是到底,那都只是她的宫女,是她的奴婢,她可以为了她去找别人理论,也可以为了她去报复别人,但却不能将她放到一个与自己同等的地位。
或许太自私,或许太残忍,可是她实在是太过随波逐流。
“好了,太医说你腿伤需要多多休养,这些日子也不必下地了,本宫会让小宫女来伺候你,你好好养伤吧,”苏静翕握着她的手,用了用力,说道。
代曼点点头,“娘娘为了奴婢,算是彻底得罪了淑妃娘娘,想必也会责罚……”
“代曼,这些都不是你能考虑的事情,就算今日不是你,只是关雎宫别的奴才,本宫也会这样做,你不必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再说,你是为了本宫才如此的,”苏静翕知道这个傻姑娘很内疚,只能缓缓劝慰道。
“对了,娘娘,奴婢打听道,苏大少爷得了榜眼呢,”代曼听她提起,这才想起自己之前打听的事情,连忙说道。
苏静翕一喜,她还以为代曼并没有打听到具体的消息,方才只忙着代曼这件事,都忘了大哥的事情,“真的么?”
“真的,奴婢保证,”代曼见娘娘这样高兴,她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笑道。
“传旨下去,关雎宫的奴才每人赏银十两,”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是喜事,那也该大家一起乐呵才是。
“奴才|奴婢谢娘娘赏赐。”
听瑶也是打心眼里高兴,不只是为了自家少爷高兴,也是为了娘娘高兴,从那日与皇上闹翻之后,这几日虽然偶尔也会在笑,但是她自小伺候她,自是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开心,没有笑到了眼里。
苏静翕在床榻边上坐下来,心里了却了一桩大事,便也有了心思来处理眼前的事,“你好好和本宫说说,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代曼仔细回想了一番,“回娘娘,早间奴婢见娘娘忧心此事,便擅作主张去寻了奴婢老乡,他经常出入宫廷内外,对前朝的消息也灵通,奴婢才从尚宫局出来后,便在延禧宫附近遇到了淑妃娘娘。”
六局位于前朝与后宫之间,从尚宫局出来,便要饶过西六宫最边上的延禧宫才能走到东六宫,之后才能回到关雎宫。
“奴婢当时没有想太多,瞧见淑妃娘娘,便上前去行礼,之后她们又询问奴婢做什么去了,奴婢一一回答,张淑仪却说奴婢所言不实,还寻了个小太监做人证,将奴婢之前所做之事,都说了出来,再之后,便以此罪名,让奴婢罚跪。”
苏静翕皱了皱眉头,“你说你是在延禧宫门口看见她们的?”
“是,就在方才奴婢所跪的地方。”
“那是张淑仪寻了你的错处?也是她找来的人证?”
“奴婢不知,只是当时所有的发问都是张淑仪所问,淑妃娘娘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未多言。”
宫姝 第一百一十六章 和好
紫宸殿
苏顺闲站在殿门口,往里面瞧了一眼,见皇上依旧在和几位大人议事,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心里止不住的叹气,那位方才可是往延禧宫去了,若是待会出了点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啊。
挥手招呼小夏子过来,“你快些去延禧宫那里瞧着,若是有什么,赶紧回来禀告,放机灵点。”
“师傅放心,奴才知道,”小夏子应了声,连忙往外跑去。
两刻钟过后,趁着几位大人在讨论,苏顺闲连忙端着一杯茶走进去。
宗政瑾端起他呈上来的那杯茶,余光瞥见他的脸色,焦急惶恐,欲言又止,有些纳闷,使了个眼色。
苏顺闲连忙上前些,凑近他耳边,小声道,“皇上,珍修容娘娘出事了。”
宗政瑾手一抖,杯中的水洒了出来,七八分温热的茶水落在手背上,他也没察觉到疼痛,“到底怎么回事?”
宗政瑾的声音响起,立刻吸引了下首几位大臣的目光。
宗政瑾却无心与他们多加交谈,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容后再议。”
“微臣告退,”身为臣子,服从才是最基本的,即使他们也好奇到底出了何事,灰领皇上大惊失色,但是也知道这些不是他们该探听的。
苏顺闲见他们的背影消失,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回皇上,珍修容娘娘动了胎气,不过无甚大碍,太医说喝上几副安胎药便可。”
他一直都关注着关雎宫那边的动静,自然该事事打听清楚,以免皇上一时想起会问询。
虽然苏顺闲说的简单,但是宗政瑾却觉得事实定然不会是如此简单,她年纪虽然小,但是身子却很好,有孕以来,更是从未喝过安胎药,为何这两天便会动了胎气,到了要喝安胎药的地步。
虽说他们二人闹了不愉快,但是即便如此,他相信她不是那种不知分寸之人,不会为了一时的气愤,将孩子置之不顾。
“到底是因为何事?”
苏顺闲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回皇上,起因是因为今日是殿试的日子,代曼姑娘便去打听消息,但是却被淑妃娘娘与张淑仪娘娘二人抓了正着,她们便让代曼姑娘罚跪两个时辰。”
“一个时辰过后,珍修容便赶去了延禧宫,与淑妃娘娘争执良久,最后带回了代曼姑娘,可是自己却动了胎气。”
“混账,”宗政瑾狠狠的拍了拍桌子,上面的奏折跟着颤了颤,杯子也散落到地上,瓷器破裂的声音随即响起,竟是在不知不觉中用了内力。
先是为了听瑶,不惜惹怒他,以至于二人闹翻,失了恩宠,如今却又为了另外一个奴婢,将自己与胎儿置之不顾,置身于危险之中,以至于动了胎气。
她到底心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可曾把她,或者是他放进去半分。
苏顺闲在下面冷汗直冒,强忍着害怕,“皇上可要去看看珍修容?兴许皇上一去,娘娘心情好了,也就不会……”
“去什么去?朕不去,”宗政瑾不等他说完,便厉声说道。
苏顺闲在心里叹了口气,等了一会,见皇上低头沉思,便起身退了出去,及至殿门口,“去把太医给朕叫来。”
“太医?皇上可是哪里不舒……”苏顺闲一惊,连忙转身问道,不过未说完的话便在触及到他的目光之后,咽了下去。
他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皇上这不是好好的么,太医自是之前为那位诊治的太医啊。
莫非,他是年老了?
不须臾,张太医走进来,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宗政瑾瞥了他一眼,却在他站起身之后,没有再开口说话。
张太医站在下首,冷汗涔涔,皇上不说话,只是这样盯着他瞧,帝王的威严尽显,让他有些扛不住这气压,想要说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许久,“她怎么样?”宗政瑾终究是开口了。
张太医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想了想,道,“回皇上,珍修容情绪变化太大,以至于动了胎气,喝上两贴安胎药却是无大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宗政瑾心里一惊,双手不自觉的握拳。
“只不过珍修容这几日情绪低落,郁郁寡欢,长此以往,只怕会郁结于心,不仅于胎儿不益,于母体也是不益的,”张太医振振有辞,多说了两句。
两位主子好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才能好。
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是有证可循,只不过是有些夸大其词,但是现在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特地去追究。
宗政瑾有些怔怔,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张太医无声的退下。
不是不难过么?又何来的情绪低落?
苏顺闲从外面往里面瞥了一眼,见皇上正闭目眼神,不敢出声打扰。
男女之事,他并不懂,但也知道还是得当事人想清楚才是。
“皇上,敬事房的人来了,皇上可要翻牌子?”
宗政瑾摇了摇头。
关雎宫
用过晚膳,苏静翕在院子里散步。
“娘娘,夜里有风,还是回了殿内吧,”听瑶在一旁劝道。
苏静翕摇了摇头,“本宫睡不着,还是多走走吧,正好方才用多了膳食,也好消消食。”
哥哥高中榜眼,昨晚她因为担心结果而睡不着,今日却因为太过兴奋,而睡不着。
袭香便连忙把薄披风给她披上,“那娘娘便披上披风吧,着了凉总是不好的。”
“你们啊……”苏静翕轻笑一声,“得了,本宫若是不听你们的话,只怕会被念叨一晚上了。”
“娘娘贯是会打趣奴婢,总是错怪奴婢的好意,”听瑶也笑了笑,说道。
里面一片欢声笑语,主仆打趣声透过宫墙传了出来,包括她的声音。
宗政瑾站在外面,听到声音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是这么的想念她,若是……
“啊……”
宗政瑾忽然间听见她的惊呼,顾不得许多,等到回神之际,人已经在不自觉中用了轻功,入了墙内。
留下苏顺闲一个人站在外面,傻傻直笑。
有什么误会,见面了便都好了。
苏静翕在转身之际,不小心崴了脚,惊呼出声,抬头之时,便见到他正站在她五步远,面露焦急的望着她。
两人对视,静静不语。
听瑶连忙挥了挥手,带着一众奴才退了下去。
僵持了半分钟有余,苏静翕率先把目光移开,试着动了动步子,即使脚踝处疼痛至极,但是她依旧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转身往殿内走去。
泪水忍不住在眼里打转,原来,当你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之时,你是真的会喜极而泣。
原来,她这几日这般想念他。
宗政瑾皱了皱眉,心里气愤,她竟然对他视而不见,抛下他,一个人离开了。
帝王的尊严容不得他人这样践踏,正准备离开,却忽然想到什么,临走之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果不其然,行走之间,虽有裙摆遮挡,但是他依旧能看出有些不对劲。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把她抱了起来,这个动作,之前做了许多遍,是以此时做起来熟稔无比。
苏静翕也不挣扎,就这样依偎在他胸膛之上,默默的随他往里面走去。
“宣太医,”宗政瑾在经过殿门口之时,对一旁候着的奴才说了一句。
宗政瑾直接抱着人入了内室,坐在榻上,想把人搁置在一旁,却忽然发觉自己胸前湿了一小片,抬起的手又无声的落下。
良久,宗政瑾把她拉开,与她四目相对,用衣袖轻柔的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朕都没有说你什么,你哭作甚?”
苏静翕却因为他这句话越哭越带劲,似乎想要把心里所受的委屈全都哭出来,由默默抽噎转为嚎啕大哭。
宗政瑾有些不忍,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都是朕的错,莫哭了。”
“就是你的错……”
“是朕的错……”
“是你欺负我……”
“是……”
“你不对……”
“朕不对……”
“……”
“……”
苏静翕哭了有一会了,闻言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哽咽道,“你说真的?”
“真的,”宗政瑾叹了口气。
女人,是该需要好好哄哄的。
“不是真的……”苏静翕摇头,重复道。
苏静翕见他承认的这样坦然,反而有些尴尬了。
宗政瑾以为她不相信他的话,连忙点了点头,“朕金口玉言,自是……”
“不是这样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苏静翕不等他说完,便连忙扑过去抱着他的脖子,急急说道。
宗政瑾缓了缓语气,“没关系,谁的错都不要紧,是你的错,朕原谅你,朕的错,你也原谅朕可好?”
苏静翕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好。”
“嗯,”宗政瑾把她的手拉下来,改用拇指帮她擦眼泪,“那笑一个,给朕看看。”
苏静翕闻言傻傻的露出一抹笑容,既然他想要,便给他好了。
宗政瑾见状也不由的嘴角上扬,还是这样最好。
宫姝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认错
“脚是不是崴着了?先给朕看看,”宗政瑾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往下去抬起她的脚,“是哪一只?”
苏静翕指了指左边,“这个,”见他帮她脱去绣鞋,连忙按住他的手,“臣妾自己来。”
宗政瑾轻笑了一声,“无事,朕都不知道帮你脱过多少次衣裳了,也不差这罗袜。”
若是平时,他如此说,苏静翕定然会与他调笑两句,可是今日,她却没有心思,任由他的动作。
宗政瑾也发觉了她的异常,但是嘴唇蠕动,终究未说什么。
皮肤白皙如往,只在脚踝处红了半寸有余,些微红肿,也不用手去触碰,把头转回来,“疼不疼?”
“疼,”苏静翕撇了撇嘴,回答道。
宗政瑾叹了口气,抬手为她抚平皱起的眉头,“忍着。”
苏静翕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话来安慰她,可是等了许久,却只等来两个字,不由的嘀咕,“小气。”
“你说什么?”宗政瑾自是听清了她仿若呓语,挑了挑眉,说道。
“臣妾说好啊,”苏静翕露出一抹笑容,咬牙切齿般的狰狞,“忍着。”
宗政瑾被她逗笑,把她搂紧,闻着她发间的清香,“让太医进来吧。”
张太医在外面等候许久,闻言连忙微微弓着身子,往里面走去,不敢抬头四处打量,只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脚尖。
几个时辰以前,他还来了此处,不过与此时的心情却完全不一样。
果然主子心情好了,寒气也没有,他的压力也减轻不少。
认真的把着脉,不须臾,退开几步,“回皇上,珍修容只不过是崴了脚,其他的却无大碍,胎儿亦很安稳,至于这脚,也不是十分严重,只需把淤血推开,关节活动开便可。”
宗政瑾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可还有其他的法子?”
把淤血推开,想必也知道很疼痛,他隐约记起,之前她初入宫不久,不知道因为何事,弄得膝盖上受了伤,也是要将淤血推开,她疼得直掉眼泪。
现在,他已经记不得到底是因为何事,却对当时她隐忍的落泪记得十分清楚。
以至于,让他几乎没有犹豫便知道,其实自己是不想见到第二次的。
张太医点点头,“回皇上,珍修容娘娘的脚伤并不严重,若是不将淤血推开,也可以利用银针刺通穴道,然后用药材相敷……”
“好了,就用这个法子吧,”宗政瑾不等他说完,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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