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夏兮兮
小路子摇了摇头,“回娘娘,并无,奴才一直都看着呢。”
苏静翕点点头,并没有多言,“若是有什么不妥,立即来禀告本宫。”
走入内室,便见清柔等人正围在摇篮旁边,见她进来了,行礼,“奴婢给娘娘请安。”
“起来吧,”苏静翕淡淡道,走到摇篮旁边,便见她儿子正一个人吐着泡泡,玩的正乐呵,轻笑一声,把他抱了起来。
不得不说,血缘这种东西还是存在的,按照苏静翕的性子,其实并不是十分的喜欢小孩,但是因为是自己的,便是怎么样都觉得不够。
“下午四皇子便与本宫在一处吧,奶麽麽不必都跟着了,”苏静翕拿起旁边的斗篷,准备给他包起来。
旁边的一个奶麽麽一愣,连忙道,“娘娘,这可使不得啊,你……”
苏静翕把斗篷放下,淡笑,“你倒是给本宫说说,这如何使不得了?”
无论如何,自己拼死生下的孩子,她是不会让他与奶麽麽相伴长大的,更不会让他的童年的最初的记忆,都是关于奶麽麽的,而不是她这个亲生的娘亲。
或许别人是如此,但是她绝对不会想要这样。
另外一位奶麽麽偷偷的拉了拉方才出声的奶麽麽的衣角,苏静翕都看在了眼里,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使了个眼色。
代曼会意,上前一步,“娘娘问话,你如何不回答,可是想要不敬娘娘?”
那麽麽方才话出声便后悔了,虽见苏静翕在笑着,但是她却并没有感受到笑意,反而背上皆是凉意直冒,慌忙跪下,“奴婢一时失言,求娘娘恕罪。”
苏静翕冷哼,“本宫看你不是失言,你是有所图谋吧,这是本宫的孩子,与你们却是没有多大的干系,不要以为吃你们几口奶,你们便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本宫容不下心大的人。”
“娘娘,你不能这样做啊……”那麽麽哭诉道,若是现在被赶出关雎宫,那么以后也不会有人要她们了,能不能活命还是一回事,况且,虽然关雎宫的差事要求严格了些,但是活却很轻松,赏银也多。
她们如何会想要离开。
“大胆,娘娘行事岂能由你们置喙,”代曼一听便立马出声反驳道。
苏静翕却不管这许多,“本宫会亲自告诉皇上的,你不必想着告状,至于你们两个,若是想走便一起走好了,本宫绝对不会想要强行留下你们。”
“奴婢不敢,求娘娘给奴婢一个机会,”剩下的两人连忙跪下磕头道。
她们是由殿中省直接分配过来的,之前也做过奶麽麽,正是因为有经验,做的不错才会被选进宫来,对于这位年轻的娘娘,并不是十分的熟悉。
虽有打听过她的事情,但是总想着不过是个四五品官的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定然是没有多大的能力的,之所以能够走到今日这个地位,想必也是因为运气好的缘故。
可是现在看来,她们不止错了,而且错的相当离谱。
苏静翕没有说话,把孩子披上斗篷,便直接走出来了。
刚进正殿,便瞧见苏顺闲站在门口,进入内室,果不其然,他正坐在榻上,翻着她的话本。
“臣妾给皇上请安,”嘴上虽在行礼,但是身子却没有动作。
“不必多礼,”宗政瑾十分配合。
苏静翕走到他旁边坐下,一股脑把孩子塞到他的手上,“皇上快抱抱吧,臣妾可手酸。”
宗政瑾在她坐月子期间,已经因为各种原因抱过好多次了,姿势也熟练了许多,不会再有刚开始第一次的不知所措,抱在怀里,柔声哄着。
“若是谁让你不高兴了,便直接打发出去便是,万不可因为那些人动了肝火,实在是不值。”
苏静翕也没细想他为何知道的这样快,而是直接点了点头,“臣妾知道,话说皇上给小家伙取的名字可是有什么深意?”
在满月礼上,宗政瑾便直接宣布了小家伙的名字,而不是等到百天之后,她之前并不知道有这一茬,还是事后听瑶告诉她的。
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也甚少接触过小孩子,是以这类事并不是十分清楚。
珺,美玉也,宗政珺(jun第四声),字的寓意很好,但是字的组合,却未免有些太过张扬高调,难免有些让人浮想联翩。
珺,王君。
宗政瑾没有看她也知道她的顾虑何在,即使他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女子,干净纯粹,但是他更知道,她很聪明,即使平日里在他面前有些迷糊,但是是真是假,他不会去追究,也不会细想。
对于很多事,她的直觉都敏锐的可怕,进宫这许久,到如今平安诞下子嗣,虽说有他暗中的保护,但是更多的,也是她自己的努力。
他并不是希望女人不聪明,只是不要超过了那个度,好在,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从未想过去触碰,至于其他的,那么他便乐得睁只眼闭只眼了,全当不知便是。
如此时,直截了当的当面问出来,或许在别人看来会惹他生气,或有不妥,但是他和她都知道,他不会生气,回不回答是一码事,但是重要的是表明态度,亦是让二人之间没有隔阂与可能发生的误会。
宗政瑾依旧没有看她,而是看着自己手里的孩子,摸了摸他的脸颊,柔滑至极,“他值得拥有更好的。”
话没有明说,但是苏静翕却知道他的意思,虽然心里有些担忧,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或者说,是没有说出来。
宫姝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早产
这个朝代的现实教给她的,不仅仅是适者生存,更多的,还是如何让自己生活的更好。
她或许想过自由很重要,但是却不会傻到以为自由比生命更重要,她或许想过让自己的孩子不再重蹈自己的覆辙,但是却不会阻挡这个孩子更加合适他的未来。
尤其是一个男孩,如果他今后不能登上那个宝座,那么,等待他的或许便是囚禁一生的下场,或是直接送掉了性命。
虽然很残忍,但是却是让人不得不努力适应的现实。
苏静翕没有玻璃心,自然也不会在这上面过多的纠结,其实在初得知的时候,她便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只是没有说出来,而现在讲出来,亦不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
“皇上今晚可要来?”
宗政瑾挑眉,把目光移到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终停留在某个部位。
苏静翕有些羞窘,微微侧过身子,挡了半边,不满道,“皇上……”
宗政瑾轻笑一声,收回了目光,见怀里的小家伙正两眼紧盯着自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翕儿是想要朕来了?”
苏静翕撇了撇嘴,有些不想回答他,明明只不过是想问问罢了,若是他不来,她便守着自己的儿子一同睡而已。
之前,她坐了近四十天的月子,虽然他每日都会来看她,与她说话,但是二人并没有同床,他晚上不是宿在了关雎宫主殿,便是直接回了乾清宫。
但是,唯独没有去其他宫里。
即使如今皇后不在,太后亦病着,没有人可劝他雨露均沾,但是那些有女儿在后宫的大臣定是会反对的,更会给他压力的,包括这近一年对她的独宠。
不说后宫,便是在那些大家族里面,亦是不能容忍的,何论他还是皇上,且是一位子嗣薄弱的皇上。
对此,苏静翕的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更是有心补偿。
却唯独不会想要将他推出去,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苏静翕轻笑,学他挑眉道。
宗政瑾被她的模样逗笑,“是的话你来补偿朕,不是的话朕会补偿你。”
她的心思一点都不难猜,尤其是关于这方面的。
虽说宫里没有真情,亦不会有真爱,但是于她,他宁愿相信他自己所看到的。
苏静翕凑过去握着她儿子的另外一只手,小家伙或是感应到了,用力挥舞了两下,“皇上所说的,臣妾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到其中的区别。”
“翕儿放心,便是你变蠢笨了,朕也不会嫌弃你的,”宗政瑾立马接了一句,神情颇为严肃。
苏静翕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一点都想理他。
宗政瑾对此也全然不介意,“朕还有事,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苏静翕接过孩子,正准备说话,便感觉到膝上有阵阵的湿意,往下摸了摸,果然如此,偏偏正主却是一点认错的想法都没有,依旧是自己玩得欢乐。
宗政瑾站起身的时候,便发觉了她的不对劲,见状十分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哈哈,看来珺儿十分疼爱他的母妃啊。”
苏静翕苦着脸,根本就不想再看见那个幸灾乐祸的人,“皇上这是故意的吧?”
为何方才在他身上那许久都没有问题,偏偏一到自己身上就这般的“随意”。
宗政瑾没有回答她,凑过去,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脸,“做的不错。”说完给她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直接走了出去。
留下苏静翕独自的长久怨念。
用完午膳,与小家伙一同午睡,醒来过后,本来还在担心下午又会没事做,但是一个消息传来,彻底让她没了玩耍的心思。
“你说舒贵妃娘娘早产了?”苏静翕重复了一句代曼的话,起身道,“清柔,你们几个把四皇子看好了,不要离开四皇子身边一步。”
“是,奴婢明白,”清柔袭香等人连忙行礼应是。
“皇上可有赶去?”苏静翕边往外走边问道,“可知道是何缘故会早产?”
“奴婢也不清楚。”
刚行至殿门口,小福子便从外面小跑进来,“奴才给娘娘请安。”
“不必了,发生什么事了?”苏静翕皱眉,这般的火急火燎的,起码不会是小事。
“娘娘,皇上有旨,舒贵妃娘娘早产,众位妃嫔不必赶至重华宫,直接去长春宫便是。”
苏静翕皱眉,舒贵妃娘娘早产,理应让众人赶往重华宫守候,可是为何会是在长春宫,或者说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咱们便先去长春宫吧,”到底发生了何事,去了便知。
长春宫
“珍昭仪娘娘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苏静翕款款踏入长春宫宫殿的大门,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长春宫。
如同贤妃的性子一般,长春宫并没有之前淑妃的延禧宫那般奢华外显,而是装饰的普通低调,但是细微之处却是透着华贵,让人并不能小瞧。
“嫔妾|婢妾参见珍昭仪娘娘,”先到的基本上皆是东六宫之中的人,比苏静翕位分高的却是没有几个,是以皆起身行礼。
心中愿不愿,与做不做是两码事。
“起来吧,”苏静翕扫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贤妃在此,按理说,这是她的长春宫,以贤妃的性子,自是应当在此招呼众人才是。
“珍姐姐到的这样早,不知珍姐姐可知发生了何事?”宁绣莹笑着问道,亦是前些日子晋封的宁芬仪。
苏静翕勾了勾嘴角,“宁妹妹若是好奇,大可去问那知晓真相之人,本宫却是不知道的。”
苏静翕这话说的并不客气,且不论是否是听者有心说者无意,本是在这后宫之中,一句话便该分好几层意思来理解,众人看得到哪一层却是各人心中自己清楚罢了。
宁琇莹面色一僵,本来除去苏静翕这个特例,以及安舒窈那个走了狗屎运的人,她们这批进宫的秀女之中,便是她的位分最高的,听了她的这话,却是让自己前些日子的晋封之喜彻底没了。
只笑笑,并不再接话。
苏静翕也不在意,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苏顺闲的声音,“皇上驾到。”
“臣妾|嫔妾|婢妾参见皇上,”苏静翕随着众人行礼,动作标准规范,论起来,这却是她近一年以来行的最全的一个礼了。
好在某人纵容。
“起来吧,”虽是冷冷的几个字,与平常有“外人”的场合一样,但是苏静翕却从这短短的几个字中,听出了他的心情并不好。
各种心思转了转,起身,“谢皇上。”
“把人给朕带上来,”宗政瑾坐在上首,沉声道。
众人心里一惊,赶在这个当口,必然又是有人犯了事,且或是涉及到了舒贵妃,虽然皇上这段时间并未过多的宠幸舒贵妃,但是起码允许了舒贵妃有了子嗣,且平日里赏赐也从未少过。
比起她们,已然是受宠的。
不须臾,贤妃便两个太监押着带了进来,若不是她的脸露了出来,否则苏静翕并不能一眼就认了她出来,身上所着也不过是普通衣裳,华贵却低调,头上没有丝毫的首饰点缀。
众人脸上的表情不一,心里如何想的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臣妾参见皇上,”贤妃并不管其他人如何作想,只站立,行了一礼。
宗政瑾的目光虽在她的身上,但却并未叫起,没有出声。
静了几瞬,贤妃轻笑一声,自发站了起来,“事已至此,皇上可还有什么话想要问臣妾么?”
宗政瑾面无表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贤妃扫了一眼周围坐着的妃嫔,最终目光落在苏静翕的身上,并不是那种普通平淡的眼神,而是阴厉狠辣,仿若是从十八层地狱中升起的,让人忍不住后背冒出寒气。
苏静翕有些厌恶,却没有害怕,平静的与她对视,知道她自己先转开。
“臣妾无话可说,只是芙儿是无辜的,求皇上不要牵连臣妾的孩子,”贤妃没有哭,没有闹,面色平静的说道。
在座的人,除了那两人,其他人却都是一头雾水,包括苏静翕。
即便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是猜也能猜到一些,尽管如此,却无人敢贸然开口幸灾乐祸,更没有敢不要命的为贤妃求情,即使平日里,贤妃在宫里是人缘最好的。
何其讽刺,何其悲哀。
这便是后宫。
“朕会为她再找一位母妃,”宗政瑾并没有在这事上为难于她,如皇后一般,临死之际,还是将自己最后的良心留给了自己的孩子。
对此,不论是因为何种原因,宗政瑾还是愿意给与优待的,毕竟,那也是他的孩子。
孩子,他不会为难,但是大人,却不一定了。
贤妃苦笑一声,皇上这话便是在暗示,芙儿在她死后,便会被送往另外的妃嫔处,而不再是在她的长春宫,那么,今后史官记载,皇族家谱上她也不会再是芙儿的母妃。
若干年后,等待她的却是一抹烟灰,彻底消失,没有记载,没有痕迹,当是查无此人。
宫姝 第一百五十章 死胎
罢了,罢了,芙儿能够好好的活下来,亦是好的,那便足够了。
“臣妾多谢皇上,”贤妃对此还是有一分感激的,跪下磕了一个头。
宗政瑾皱了皱眉,最终什么也没说。
“传朕旨意,贤妃妇行有亏,残害妃嫔,谋害皇嗣,特贬为庶人,赐鸠酒一杯,管大人教女不当,德行缺失,不堪当我朝御史之职,即日罢官,三日后午门斩首,三族内皆贬为庶人,流放千里,九族内十世内不得入朝为官。”
谋害皇嗣远比残害妃嫔的罪责重得多,便是诛九族亦是正常的。
虽说因为贤妃一人犯错,罪及全族,有些残忍,有些无情,但是这些在皇权面前,都是那般的没有说服力,低微至极。
严格来说,皇上对此还算是网开一面了。
贤妃从刚开始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闻言也不过是露出一抹苦笑,并没有求情,亦没有哭诉。
或许,于她而言,亦是一种解脱吧。
“臣妾谢主隆恩。”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不论愿不愿意,其他人只有接受的份,不论甘不甘心,其他人都不能拒绝。
宗政瑾没有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了。
苏静翕看着他的背影离去,第一次从他身上,看到了与平日里不同的情感,或许,即便是身居高位,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亦是孤独的吧。
高处不胜寒,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才会有人不爱江山爱美人,所以才会有人午夜辗转反侧,依旧无法入眠,所以越是高位者,越是喜欢被簇拥的热闹。
苏静翕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只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喜他之喜,忧他之忧,或许,这便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吧。
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福了福身子,“臣妾先告退了。”
顺妃亦起身,“珍昭仪若是不介意,不若与本宫一同离开吧。”
苏静翕点点头,稍稍落后她半步,随着她往外走去。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才能体会到世间的诸般痛苦,”顺妃慢慢走着,没有回头,嘴上却如此说道,声音如同飘在云端,空灵且飘渺。
苏静翕把她的话在心里过了两遍,勾了勾嘴角,“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暇秽,可臣妾却并不愿变成这般,若有来世,做不了一棵树,那便还是做一个人吧。”
做不了一棵树,看不得人生百态,守候不了自己心中所爱的,那便不如再次为人,参与这世间的千姿百态,爱自己所爱,痛自己所痛,来来去去,不过几十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过多执着。
顺妃并没有说什么,人生在世,修行皆在个人,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生,她相信有因必有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选择在个人。
“人在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凡事没有对错之分,只要自己日后不悔,如何都是妥当的。”
说完也不等苏静翕接话,便坐上了轿撵,直接离开了。
苏静翕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娘娘,起风了,该回了,”听瑶见她一直都朝着那个方向愣神,只好出声道。
苏静翕无声的笑了笑,是啊,来世间本就是独来独往,善恶变化,追逐所生,道路不同,会见无期,既然有这个缘份走到一起,是去是留,何必顾忌太多,何必执念太深,顺从自己心意便是。
即使天下人皆负你,我不会负你,只因我爱你。
深吸一口气,想通了许多问题,心里也轻松了许多,“走吧,回宫吧。”
这厢,顺妃身边的宫女有些不解,“娘娘,你为何要对珍昭仪这般……”
若说其他人如此对珍昭仪,是为了巴结讨好,但是于自己娘娘而言,显然并不是如此,娘娘性子淡泊,无心争宠,她在旁边看的十分清楚。
顺妃轻笑了一声,“便当作是还她之前为本宫请太医的情分吧。”
或许当事人不清楚,但是她这个旁观者却看的明白。
虽说她不理后宫诸事,亦无心争宠,但是身处红尘之中,难免要沾染上这些俗事。
在她以前的眼中,皇上是位勤政爱民,心系百姓的好皇帝,生来便是帝王之相,但是同时亦是生性冷漠,薄情冷性之人。
他身边的女人从未少过,来来去去,虽然剩下的并不多,但是其中亦没有他真正放在心上之人,除了关雎宫的那位。
此时她不过是说几句话,结局如何,她并不知道,亦不关心。
……
“可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苏静翕回到关雎宫,喝了一口热水,问道。
代曼凑过去,小声说道,“娘娘,方才在你回来之前一刻钟,舒贵妃娘娘诞下了一个死胎……”
苏静翕心里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太医不是一直说舒贵妃的孩子十分健康,没有问题么?”
代曼摇了摇头,“具体原因,奴婢也不清楚,如今重华宫已经挂上了白绫,宫里也不敢随意的谈论此事。”
苏静翕点点头,“本宫知道了,关雎宫的人也同样不许议论此事,违者直接打发出去。”
苏静翕虽有些难以相信,但是并没有想要过多的追究,毕竟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且并没有牵扯到自己,知道得太多,于自己亦是没有好处的。
“那可知道贤妃之事?”
代曼亦摇了摇头,“奴婢亦不清楚,事情都发生的太快了,方才晌午只是有消息来说舒贵妃娘娘要生了,然后那厢贤妃娘……就被抓了起来。”
这两者其中,必然有所关联。
如果按照表面来看,那便是舒贵妃娘娘之所以诞下死胎,是因为贤妃的缘故,可是皇上是直接宣判的,贤妃没有争辩,那便是认罪,但偏偏证据也没有被呈现出来。
众人即便是一头雾水,但是却不会有人对此提出质疑,起码不是明面上的。
是否有证据,是否真的做了伤天害理之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愿意相信,重要的是皇上宣判了。
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重华宫
“娘娘,贤妃娘娘……被赐死了,”青绮走进来,脸上带了两分喜意,说道。
乔静姝点点头,面色苍白,但是眼里却是盛满笑意,“如此便好,本宫也可以安心了。”
不枉她计划了这许久,耗费了巨多的心血与人力,但是好在,最终的结果也是顺从她的心愿不是。
当初,贤妃害她子嗣,假借皇后之手,真正藏有坏心思的却是那笑面虎,若不是她利用皇后的信任,偷偷的换掉了皇后派人送去的活血的香,而是直接改成效力更加强劲的能令人小产的香。
要不然,乔静姝如何会那般的措手不及,毫无准备便那样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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