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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夏兮兮
本来,如果不是淑妃,也许她这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也许她活着恨错了人,死了也不能发觉。
而之所以能够从淑妃那里发觉的原因,却是淑妃那里藏有贤妃谋害皇嗣的证据,派人去收拾延禧宫之时,恰好是舒贵妃自己的人,这其中,自然包括了淑妃自己的孩子,大皇子。
可是却因为贤妃握有淑妃妇行有亏的证据,淑妃不能让自己所持有的证据呈现出来,不能揭露贤妃的秘密,这也正是说明了淑妃之所以会那般嘴上不饶人的缘由。
贤妃所掌握的证据,不过是因为淑妃年少未入宫之时,曾与她表哥订过婚事,后来因为要入王府,便解除了,好在都是自家人,知道的人并不多,乔静姝也不知为何会被贤妃得知,以此要挟淑妃。
虽只是这样普通的一件小事,但是足以让淑妃被贬,甚至打入冷宫,从而连累沈家,淑妃自是不可能置沈家于不顾。
于是,两人私下达成了协议,其他的事,便发生的那般顺其自然。
已经死去的人,乔静姝也不想过多的评论,是非过错,死了便都没了。
而今日,亦是她早就计划好的,搜集了贤妃谋害皇嗣,残害妃嫔的证据,将其一大早便呈现给皇上,与皇上达成共谋,贤妃死去的并不冤。
而让皇上这般配合的原因,固然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但是更多的,乔静姝以为,却是贤妃不该自以为是,蠢的将手伸向关雎宫。
先是利用俞浮衿企图谋害苏静翕,后是想要毒害苏静翕,企图抱养四皇子,这样的事,好在都没有成功,否则,贤妃定然不会被留全尸,管家也不会被罚的这般“轻”。
“娘娘好生休息吧,自个儿的身子要紧,”青绮见她神情怅然,不知想些什么事,想得入神,小声劝慰道。
今日并不是真的生产,至不过是排去身体的毒素,可是那毒都已经在身上近八个月,时间那样长,陡然间排除,于身子自是有害的。
可是,娘娘坚持,她们便没了办法。
诞下死胎,不过是对外的说辞罢了。
“本宫睡会,无事不要叫本宫了,来人都打发出去吧。”
“是。”





宫姝 第一百五十一章 异常
苏静翕不知道他晚上到底还来不来,也没有派人去问,到了晚膳时分,一个人食用,颇有些食不知味,索性放下了筷子。
披上披风,在院子里闲逛。
生产过后,或许是因为补得得当的缘故,她并没有长多少肉,或者说,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身材稍稍偏丰腴了些,但是亦长高了些,两相协和之下,看着依旧是不错的。
当然,这只是苏静翕的自认为。
宗政瑾本来是不想过来的,可是想到早间答应了她,若是今晚自己不去,她心里定然又是不好受的。
可是他不愿她不好受。
所以他来了。
踏进宫门的时候,便见她正背对着他,一个人往前走几步,又退几步,反反复复,不知已经过了多久。
“翕儿这是在等朕?”宗政瑾走到她旁边,问道。
苏静翕不妨他忽然从背后出声,吓了一大跳,捂着胸口,“皇上怎可这般吓臣妾?”
宗政瑾有些无语,自己走过来明明是有声音的,偏她自己专注没发现,当下又把过错归结到自己身上,“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苏静翕不过是吓到了而已,回神过来,傻傻的露出一个笑容,抱住他的手臂,摇了摇,“皇上怎可如此说,臣妾是女子,亦是小人,皇上可是都要养的。”
宗政瑾轻笑,“你是小人?”比划了一番她的身高,随即点点头,“确实如此,翕儿越发的有自知之明了。”
苏静翕却不满了,瞪着漂亮的眸子,“皇上不兴这般欺负人的。”
“朕可没有欺负你,是你自己不长高的,”宗政瑾摸了摸她的手,有些凉意,用力捂了捂。
苏静翕撇了撇嘴,“皇上总是不许臣妾吃这个,不许臣妾吃那个,当然长不高了。”
宗政瑾一愣,随即颇为无奈,之前她怀孕和坐月子,自是有许多东西需要忌口,至于之前,却是因为有次她有次食用了过多的酥炸腰果,当晚积了食,闹得肚子不舒服,他便不再让人由着她的性子多食用了。
如此之下,错的亦是他。
不想谈论这个,索性换了个话题,“你哥哥似乎在准备娶妻。”
苏静翕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半挂在他身上,往殿内走去,“当真?皇上可知是哪家的女儿,性子如何……”
宗政瑾有些后悔了,实在是不该提起这个话题,叹了口气,“朕不知道。”
他的确是不知道,臣子那般多,他不可能关心这种事,唯一能让他注意到的不过是因为她而已,可是更多的,他也没了心思。
“若是你想知道,让你娘亲明日递牌子进宫,问问便知了。”
苏静翕初初兴奋过后,冷静下来也知道这种事他不可能真的关心,不知道才是正常的,虽然极想按照他说的做,可是心里却有些顾虑,“还是再等几日吧,反正也不差这两日。”
舒贵妃的孩子才刚刚死去,停灵超度七日,今日才是第一日,若是明日便让娘亲进宫,定然会招人话柄。
她不愿因此给自己、给苏家,亦是给他惹上麻烦。
宗政瑾亦想到了这层,虽然他知道其中的真相,但是世人却不知道,若是她想要,他自然可以护她周全,既然她不愿意,那便罢了。
“臣妾方才确实是在等你,”苏静翕没有看他,眼神直视前方,只嘴角微微勾起。
宗政瑾眉眼间亦是染上了笑意,没有接话,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此时的好心情。
苏静翕正准备说话,苏顺闲却是从外面进来,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见状她亦不好多待,“皇上,臣妾先去沐浴了。”
宗政瑾点点头,这才对苏顺闲道,“说吧。”
“皇上,孟大人进宫求见,说是事态紧急,”苏顺闲凑过去,小声的说道。
宗政瑾闻言便知定是有大事发生了,否则以孟闻天的性子,是断然不会深夜进宫的,起身,行至殿门口,“跟你们娘娘说,朕有事先离开了,明日再来看她。”
“是,”听瑶福了福身子,应道。
紫宸殿
“微臣参见皇上,”孟闻天见他走过来,连忙行礼。
宗政瑾挥了挥手,“不必多礼,有何要事?”
“微臣不负皇上所托,寻到了先皇留下的遗书,”孟闻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了上去。
宗政瑾愣了愣,等了几瞬,才伸手接过,却并没有立即打开,“你在哪里找到的?”
“回皇上,微臣搜遍了整个慈宁宫,最终在正殿的匾额之后找到的。”
宗政瑾瞥了一眼桌上的锦盒,“还有其他事么?”
孟闻天摇了摇头,“无,若是皇上没有其他吩咐,微臣先行告退了。”
“嗯,”宗政瑾点点头。
许久,宗政瑾才稍稍有了动作,拿过锦盒,打开之后是一个小卷轴,平摊在桌上,上面不过几个字,他却是再熟悉不过。
“不怨,不恨,方得始心”。
略带讽刺的勾起嘴角,“不怨?不恨?何来的不怨,何来的不恨。”
做过那么多让人无法容忍之事,岂是单单的一句不怨不恨便可以善了的,宗政瑾以为如何都做不到。
……
苏静翕难得的起了个大早,久违的辰时初便用了早膳,正思索是否需要去重华宫一趟,代曼便从外面进来了。
福了福身子,“娘娘,皇上今日未上早朝。”
苏静翕一愣,宗政瑾每年除了大过年的那三日休沐,其余时候却是风雨无阻,早早的上朝,从未缺席过。
“可知道是因为何事?”
代曼摇了摇头,“奴婢打听了,只是缘由并不清楚,皇上昨晚回了紫宸殿,这个时候都没有出来过。”
苏静翕皱眉,昨晚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沐浴出来过后,听瑶便告诉她皇上回了紫宸殿,她并没有多想,能让他连夜回去的原因,必然是有他心念之事。
很多事,都不是她该多管的,那便也不问。
苏静翕有些想不通,干脆不去想,在院子里逛了两圈,呼吸新鲜空气,散散步便回了内室。
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安,眼皮也直跳,隐隐似乎有大事发生一般,亲自去看了自己的儿子,里里外外又都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不妥。
可是坐立难安,心里放心不下,站起身来,“本宫要去紫宸殿,备点点心吧。”
“娘娘,你这样贸然前去,是否会惹得皇上不喜?”听瑶有些担心,劝说道。
苏静翕深吸一口气,“便是皇上不喜,本宫也得去。”
若不是亲眼看过,如何能够放心。
紫宸殿
“奴才给珍昭仪娘娘请安,”苏顺闲站在殿门口,看见她过来连忙行礼。
他并没有想到她会过来,这么久的时间以来,她甚少踏足这里,后宫的妃嫔也没有那个胆子来紫宸殿,是以他忘了吩咐门口的侍卫,禁止任何人进入。
可是既然都来了,他却是没有那个胆子敢将她赶出去的。
只怕,轻易亦是请不走的。
苏静翕瞥了一眼他的脸色,虽是笑着,但是她还是很敏感的察觉到其中的不同,“苏公公不必多礼,不知皇上可在?”
苏顺闲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显,“娘娘,皇上在里面处理政务,方才已经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苏静翕抿了抿嘴唇,淡笑道,“包括本宫么?”
苏顺闲即使很想否认,可是却由不得他自己,坚持道,“皇上所说的是任何人,奴才不敢不从,还望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苏静翕扫了一眼他背后的大门,虽未紧闭,却并不能看见什么,亦坚持道,“若是本宫一定要进去呢?”
“娘娘……”苏顺闲苦着脸,“娘娘不要为难奴才,若是皇上动怒了,奴才不能……”
“不必你承担,本宫自己承担,”他越是坚持,苏静翕便越是觉得有猫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迈步想要往里走去。
“苏顺闲你是当真想要为难本宫,若是本宫一不小心摔了,你说你可还有命活?”苏静翕站立,厉声道。
苏顺闲心里害怕至极,不敢不听皇上的吩咐,亦不敢对眼前这位有任何不敬之处,这近两年的时间,眼前这位于皇上而言,有多重要,没有人比他这个贴身伺候的人更要清楚了。
若是惹怒了这位,只怕自己也是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即便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他也不愿意让皇上处于危难之中,皇上与自己,孰轻孰重,立见分晓。
跪了下来,“求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苏静翕有些心急,越是这般,越是印证了自己的心中猜想,他定然是出了事,否则苏顺闲不会是这个态度。
“你起来吧,本宫不为难你便是,”苏静翕往后退了一步,说道。
苏顺闲没有起身,脸上亦是诧异至极,方才明明还那般坚持,此时放弃,按理说,并不是这位的性子。
果不其然,见她没走几步,便在院子里跪了下来,“若是皇上不见本宫,本宫便在这里一直跪着,直到皇上见本宫为止。”




宫姝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天花
“娘娘……”苏顺闲起身,正准备走过去,便听见里面传来声音,“让她进来。”
不止苏顺闲听见了,苏静翕亦是听见了。
起身走了两步,转身道,“你们两个先在这里,本宫一个人进去便是。”
“娘娘……”听瑶有些担心,想要跟着。
苏静翕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踏步走了进去,拐过转角,一眼便见他正躺在榻上,似乎与往常无异。
“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宗政瑾没有起身,“就在那里,不必过来了。”
苏静翕收回了想要往前迈入的脚,露出一抹笑容,“皇上可还好?”
“朕好不好与你有何相干,朕的旨意,你也是不听了,是与不是,或是说,你根本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宗政瑾闭着眼睛,薄唇轻启,一字一字只见凉意。
苏静翕有些委屈,却也知道是自己矫情了,跪了下来,“臣妾知错,求皇上降罪。”
本就是她有错在先,即便再担心他,但是所犯的罪责却是一样不少,以担忧之名行不义之事,毫无道理可言。
宗政瑾没有如往常那般安慰她,反而对她的认错忽略得彻底,冷哼一声,“朕看你是胆子越发的大了,朕宠你,可是让你忘了自己的本份?”
一字一句,皆是冷情至极的话语。
苏静翕没有想到,昨晚明明还是好好的,不过一晚不见,今日便彻底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陌生得让她心惊。
嘴唇蠕动,却是说不出一句话,吐不出一个字。
原来,他的冷情,他的薄性,于自己,亦是一样的。
且这一天,到的这般快,让她毫无准备,措手不及。
“传朕旨意,珍昭仪疏悉礼仪,再三出言冒犯朕,禁足三月,以示惩戒。”
三个月,应当足够了吧。
苏静翕强忍着泪水,“臣妾谢主隆恩。”
静了几瞬,宗政瑾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苏静翕深吸一口气,起身往外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转身,快速朝他跑去,站立在他的榻旁边,两人四目相对。
跪了下来,想要握他的手,却被他挣扎开了,“皇上你可还好?”
见他没有回答,扭过头只不理,将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执拗道,“皇上还没有回答臣妾。”
宗政瑾在心里叹了口气,“朕很好。”
说完还不待苏静翕反应,宗政瑾却是起身,朝着另外一边呕吐起来。
整个人看着也没有多少的精神。
苏静翕将身上的帕子递给他,外面苏顺闲听见动静,连忙跑进来,亲自收拾了。
“如此皇上还是很好么?”苏静翕有些生气,便是病了为何要隐瞒。
宗政瑾没有看她,“朕很好。”
苏顺闲却是心中酸涩至极,跪了下来,“皇上,你便告诉珍昭仪娘娘吧。”
“你们都给朕走吧,”宗政瑾复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苏静翕却无法移动步子,在他身边跪了下来,无声的笑了笑,“皇上不是让臣妾禁足么,不如便让臣妾在皇上身边禁足吧。”
“胡闹!”宗政瑾厉声道,见她缩了缩身子,心中有些不忍,却还是说道,“你先出去吧,别与朕待在一起。”
即便自己活不了,可是朕却想要你活着。
天知道,他之前独自一人躺在榻上,有过多少次想要让苏顺闲派人将她叫到身边来,可是当她真的来了,在里面听见她的声音,那一刻,他还是心软了。
他害怕,他舍不得,她还那样年轻,如何能够随着他一道,赴了黄泉呢。
苏静翕越发的感觉不对劲,隐隐能够猜到什么,却又不能够肯定,“皇上你便直接告诉臣妾了吧,皇上总说臣妾愚笨,皇上不说,臣妾定是猜测不到的。”
“天花,”宗政瑾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复又说道,“朕得了天花。”
最后一句,亦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这个朝代,并没有所谓的疫苗防治,若是染上了天花,几乎会是死路一条,没有多少治愈的可能性。
在死亡面前,不论富贵,不论权势,不论金钱,众生皆是平等的。
帝王亦如是。
苏静翕心里一惊,亦不受控制的表现在了脸上,“臣妾不相信,为何好好的会得天花呢。”
宗政瑾略带讽刺的勾了勾嘴角,他也不想相信,可是太医诊治的结果便是如此。
千防万防,却如何没有想到,会有人将手脚动在了先皇的遗书上,昨晚他亲自接触了,更晚些时候,便浑身无力,早间亦是呕吐不止,症状皆符合。
千般算计,万般谋划,好不容易登上皇位,兢兢业业为民,最终却是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没有人可以那般的直面死亡,尤其是他,还有太多的不甘心,太多的心愿未完成,如何愿意便因着了道,平静的死去呢。
苏静翕见他不回答,也不想过多的纠结这个问题,他的表情不似作伪,握住他的手,“那皇上是想放弃了么?”
他没有回答,苏静翕没有在意,有些怅然,“皇上放弃了,那臣妾该怎么办啊?”
宗政瑾虽有些失落,但是只当她是害怕了,便是他自己都害怕了,如何能够怪罪她呢,只不过是个小女孩,傻傻的惹人怜爱。
“朕已经为你计划好了,朕会派人保护你们母子,离开皇宫,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回京城,这辈子你们都会无事的。”
虽然如此放弃自己苦心争夺过来的皇位有些不甘心,可是为了活着,这些也不是不能放弃。
苏静翕任由眼泪在脸颊上滑过,嘴角却上扬,“皇上说的什么话呢,若是皇上不在了,臣妾也不会独活。”
若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他,那么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以前,她以为,她愿意为宗政瑾去死,同样也能为自己的孩子存活,可是那都只是她的自以为。
等到真的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这样的抉择有多难。
可是,她却无比的清楚,如果他不在了,她绝对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一刻都没有。
宗政瑾心里是触动的,但是并未表现出来,斥责道,“你胡说些什么,珺儿还那样小,你想让他那么小便没了母妃么,不要再说了,今晚,朕就派人送你们出宫。”
即便再想与她一道,可是他却不能那般自私。
苏静翕靠过去,趴在他怀里,任由他怎样拉扯,都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坚决不离开,“没有皇上的地方,我哪里也不去,若是皇上死了,我也去死。”
如果可以,我愿与你生同一个衾,死亦同一个椁。
不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魂无处话凄凉,亦不是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而是生死相随,恩爱不疑。
黄泉路上那般孤单,我怎舍得让你一人独自行走呢。
宗政瑾坐起身,把她搂在怀里,她的眼泪湿了他的衣衫,亦湿了她的心,“你怎么还是这般任性呢。”
苏静翕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皇上,让太医来诊治好不好?”
是几乎不能治愈,不是完全不能治愈。
也许他便是个例外呢。
也许他会无事呢。
也许他们都会无事呢。
见他点头,苏静翕不等他说话,便说道,“本宫身子不适,劳烦苏公公代本宫去请太医过来吧。”
苏静翕抬手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笑了笑,“臣妾与皇上都这般接触了,兴许与皇上早已一样了呢。”
宗政瑾心里一堵,原来她都知道,但是她却依旧那样做了。
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滋味,摸了摸她的脑袋,亦勾了勾嘴角,“你怎么还是这般傻。”
“所以皇上一定要好起来,若是皇上不在了,定会有很多人欺负臣妾的,无人与臣妾撑腰了,“苏静翕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说道。
宗政瑾没有说什么,两人静静的待在一处,许是心里都存了事,不说话亦不觉得尴尬,或是根本无人注意到这个。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张太医和刘太医皆过来了,今早,便是张太医暗地里前来为皇上诊治的,对皇上的情况已经有了些了解。
见多了一人,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苏静翕挪开位置,方便他把脉。
不须臾,两人轮流把脉过后,交谈了两句,张太医上前一步,跪着道,“回皇上,微臣的结果与早间是一样的。”
“本宫听说,即便是天花,亦是有办法可以治愈的,”苏静翕等他话落,连忙问道。
张太医稍稍沉吟,道,“回皇上,回娘娘,的确是有治愈的可能,只是这机会却是……”极其渺茫的。
苏静翕不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既然有这个可能,便劳烦两位太医了,在皇上病好之前,两位太医也不必回去了,还是先以皇上为重,你们说可是?”
淡淡的目光却如千斤重,饱含威严,张太医背上冒出凉气,从入了紫宸殿,他便做好了将性命留在这里的准备。
若是皇上有一丝不是,他们必然也是活不了的。
既然如此,不若拼一回试试。




宫姝 第一百五十三章 离开
宗政瑾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什么,闻言也没有表示出任何诧异,只是道,“你们给珍昭仪也看看。”
张太医收起心里的感慨,连忙上前,仔细诊断。
“回皇上,娘娘并未感染上,身子亦是十分健康的。”
宗政瑾轻笑一声,放开与她交握的手,“既然你无事,便先回去吧,好好照顾珺儿,等朕病好,再去看你们。”
他的手离开,苏静翕却觉得他这个人似乎也要离开一般,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害怕与担心。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比起自己先前生产之时更要难受。
摇了摇头,坚持道,“臣妾身子不好,臣妾不小心中了毒,还希望皇上能够收留臣妾,不要赶臣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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