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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夏兮兮
宗政瑾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以她为遮挡,让后宫平静,亦让前朝安定。
各种心思转了转,最终只不过道,“传朕旨意,五皇子刚逝,朕心痛哉,特追封为楚平王,超度停灵四十九日,珍昭仪为人所害,昏迷不醒,朕决心罢朝数日,命辅国公和孟大人暂代朕处理前朝诸事,无法商议之事再提奏与朕。”
苏静翕对此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满。
不一会儿,这道旨意便传遍了前朝后宫,众人的心思不一,有嫉妒舒贵妃的,也有对苏静翕幸灾乐祸的,不过才经历了贤妃之事,也没有人敢在此时贸然出手,伺机而动才是。
苏静翕没有想那么多,此时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不过是让他活下来。
走到门口,“你们两个等会让太医检查一遍,便先回宫吧,替本宫照顾好四皇子。”
还有一个令她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孩子。
若是可以,她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换他们父子二人的平安无事。
听瑶与代曼方才已经听苏顺闲简单的说过了大概的情况,闻言连忙跪了下来,“奴婢不走,求娘娘让奴婢在这里伺候娘娘。”
苏静翕不是不感动的,只是若是注定了没有被治愈的可能,何必再多牺牲一条性命。
“娘娘,对外您昏迷不醒,奴婢更该在您身边照顾您,不该离开您左右才是,”听瑶坚持道。
代曼亦跟着附和。
苏静翕深吸一口气,“听瑶留下来吧,她懂医术,代曼你便先回关雎宫,定要替本宫照顾好四皇子,让本宫没有后顾之忧。”
代曼虽然也想留下来,但是更多的也知道事情分了轻重缓急,若是娘娘对外是昏迷不醒,那么关雎宫中定是会人心不稳,外有妃嫔虎视眈眈,四皇子的处境便危险了。
磕了一个头,“娘娘保重,奴婢定照顾好四皇子。”
苏静翕走过去,亲自扶起她,点了点头,“本宫相信你,好代曼,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想必你也清楚,本宫便不多说了,回去之后,便直接关了关雎宫的大门,不论谁去都不要让她们进去,若是有什么事解决不了,便去寻舒贵妃娘娘。”
苏静翕不知道她是否到了那个时候,会真的帮她,但是赌一把才是。
如果舒贵妃的图谋真的是自己所猜想的那般,那么,她定会拼命护珺儿周全。
她宁愿相信这个。
代曼福了福身子,抹了抹眼泪,“奴婢明白,娘娘保重。”
苏静翕见她的背影离去,轻笑了一声,“听瑶,你说本宫是不是很自私?”
听瑶也说不上来,更不是她能置喙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奴婢以为,如顺妃娘娘说的一般,凡事没有对错,不要让自己后悔才是。”
“不要让自己后悔,”苏静翕重复了一句,“你说的对,不要让自己日后后悔才是。”
如果她此时选择走了,日后定然会后悔的,这个她却是再清楚不过。
“你不要进来,便先在外面守着吧,若是本宫也感染上了,还需要你呢。”
听瑶是个医者,自是知道天花意味着什么,并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应了一声。
苏静翕转身又进去了,便见宗政瑾又是躺在榻上,握住他的手,他也不过是眼皮动了动,没有其他的反应。
苏静翕也没有在意,转头道,“本宫照顾皇上,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张太医想了想,道,“皇上身上的症状并不是普通的伤寒,高热、头痛、乏力、四肢无力,昏沉,呕吐且伴有红疹,微臣只是斗胆猜测是天花,亦只能按照天花的病症来治愈。”
“天花的传染力极强,想必娘娘也清楚,”张太医顿了顿,所以她才会有方才的一系列的动作,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相搏,只为了守候在皇上身边,这其中的情谊,到底是真是假,他一个外人并没有资格去妄论,更不能去评判,只需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表面的便是。
“乾清宫最好隔离起来,不要让外人再随意进出,天花发病到结束,大概是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微臣方才已经发现皇上开始起疹子了,虽说表现的有些快,但是若是皇上可以撑过去,那么所受的苦痛也少些。”
“这十几日的时间,尤其要注重清洁,保证皇上的口、鼻、咽及全身的清洁,所用的东西都要消毒,于娘娘于所有人这点都是一样的,皇上高烧,需用酒精等各种法子为皇上降温,且需要补充营养,便是吃不下去,也要多吃些。”
“之后,皇上身上会起水泡,千万不要抓破了,要不然会留下疤痕,最好皇上身边都要留个人看着,不能离了视线,至于其他的,倒是可以通过痘衣法或是水苗法种痘,从而……”
苏静翕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却也听说过这个法子,所谓的种痘,便是将患者的衣服与完好之人相接触,使其感染上。
虽然残忍,但是这便是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
可是即便如此,其成功率亦不是很高。
苏静翕打断了他,想了想,道,“本宫听闻似乎有一种法子是牛痘法,与人痘类似,但是成功率却高上许多,不知张太医可听说过?”
她不是圣母,心也不够良善,此时提出来,不过是笃定自己不会因此有任何危险,反正若是有人去调查,却是查不出什么的。
她从在娘胎里,便是在这个朝代。
张太医一愣,“回娘娘,微臣才疏学浅,却是没有听说过的,不知娘娘是从哪里听说的,可知道具体的做法?”
如果可以提高成功率,各种法子,他们都愿意去尝试。
苏静翕摇了摇头,“本宫也不清楚,都忘了是在哪里听说过来的,张太医可命人试试便是,成功最好,不成功便罢了。”
她是真的不清楚具体的事情,知道这个,不过是后世的时候听说来的,早便忘了从何而来。
毕竟,她那个时候并不知道,有朝一日,她会亲身面临这样的死亡方式。
“是,微臣明白,”张太医也没有过多的纠结,点点头,应了声。
苏静翕瞥了一眼躺在榻上的人,依旧是眼眸紧闭,“你们先出去准备吧。”
张太医等人应了声,便直接出去了,留下了他们两个人,独处一室。
苏静翕心里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即便知道入了宫中,定会遇到许多的夺去性命之事,但是第一次这般的直面死亡,这般的清晰可见,却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亦是极其无助。
她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可以让他好起来,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才可以让他的心里好受一些。
躺在这里,生受折磨,面临死亡,痛苦不堪,这个人,是她所爱之人啊。
如果可以,她当真愿意,这个人换成是她自己。
苏静翕用手描绘着他的眉眼,面上露出微笑,“皇上,你一定不能不要臣妾啊,千万不要放弃啊。”
千万不要离我而去。
宗政瑾嘴唇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亦没有说话。
苏静翕也没有气恼,站起身,走到窗边,敲了敲,一盆热水被递了进来,亲自接过,端到他旁边。
“皇上可以走吗?要不我们去床上吧。”
话说出口,苏静翕才意识到有多有歧义,不过这个时候,却没有人在意这个。
若是平时,他定会调笑她两句,她亦会羞红了脸,不满的抗议。
往日的美好,历历在目,但好在,人,现在还在她面前。
“皇上可不要又欺负臣妾,臣妾可抱不动您,”见他没有反应,苏静翕不满的嘟囔道。
宗政瑾睁开了眼睛,没有看她,盯着头顶上的横梁,“你走吧。”
从今早张太医确诊过后,他便已经下定了决心。
火速派人通知了孟闻天,将罪魁祸首控制了起来,甚至为此不惜背上不孝不忠的名声,他全然不在意。
从小到大,除了最初的两年活得无忧无虑,之后,竟是一次次的与死亡为伍,多少次昏倒过后,便差点再也醒不过来了。
坚持到现在,已是上天的恩赐,他没有活够,亦不甘心,但是若是真的死了,似乎也不是如想象之中的那般难以接受。





宫姝 第一百五十四章 相守
苏静翕有些生气,她都一再的表明态度,可是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怒道,“我说了不会走,便是不会走,皇上若是坚持让我走,那便直接杀了我吧。”
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细钗,塞到他的手里,把脖子也伸了过去,示意他直接动手便是。
若是他死了,自己也不想活了,在这之前,死在他手里,亦是一种圆满。
有何不可。
宗政瑾猛地坐起身来,瞪着她,眼神气愤又无奈,“你……”
苏静翕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扑过去趴在他怀里,“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不要让我离开你好不好?”
至少在你临死之际,让我陪在你身边,走过这最后一程。
宗政瑾抬起手,想要推开她,可是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触动良多,最终改为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么多次,都差点活不成了,为何这一次便会是最后一次呢。
为了她,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便是再拼一次又如何。
“朕……朕不会放弃,”短短的几个字,虽声音不大,却是让苏静翕重拾了信心。
点头如捣蒜,“好,好,不放弃,我们都不放弃。”
宗政瑾勾了勾嘴角,头有些昏沉,却将她的笑容看得清楚,且记在了心里,半借着她的力量,往床边走去。
苏静翕扶着他,让他躺好,动作轻柔的将他的衣裳脱下,心中没有一丝旖旎,有的只不过是心疼与酸涩。
即便是帝王,面对死亡,也不例外。
拿着浸湿的帕子,缓缓为他擦拭,小心的避开疹子,却还是碰到了些,他没有反应,苏静翕却是为他疼痛。
“皇上可要忍着些,臣妾笨手笨脚的,弄疼了皇上,皇上可不要怪臣妾。”
宗政瑾从她的眼里,如意料般的,并没有看见嫌弃或是厌恶,反而是如往常一般,或许有心疼,却没有同情。
他的自尊,不容许为人所同情,即便是她。
点了点头,“朕不会怪你。”
苏静翕趁着间隙,对他露出一抹明晃晃的笑容,他亦嘴角上扬,如往常一般。
这样便很好。
好不容易擦拭了全身,苏静翕替他穿衣的时候,并没有为他穿很多,不过是件松松垮垮的内衫罢了,为的便是避免大面积的接触,脱下来的时候,会让他多疼些。
宗政瑾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皇上,你想睡便睡会吧,只是等会臣妾叫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应臣妾啊,”苏静翕见他精神不济,劝说道。
即使她很怕他一睡便再也不醒了。
宗政瑾强撑着最后的意识,点了点头,“你叫朕,朕会应你。”
她的担心,他何尝不知呢。
苏静翕在床边守了一会,等他睡着,这才起身走到外间。
“去弄点水来,本宫要沐浴。”
不能在他倒了之前,便倒下,起码,要扛到他好了之后。
花了小半个时辰,将自己洗干净,衣裳也选清爽亮丽的颜色穿,并没有因此改为素净的。
如往常一般,他会高兴的。
秀发不过随意的挽了个髻,插上一支玉钗,并没有过多的打扮,为的是方便。
走到外面,扫了一圈,对一旁的苏顺闲道,“苏公公要将这里看好了,千万不要将消息泄漏出去。”
苏静翕即便是不理世事,依旧知道皇上性命垂危所带来的影响,轻则是人心动乱,重则是江山易主,百姓民不聊生。
不过想来,他应该早有吩咐,是以她也不多说,一句便也足够。
苏顺闲行了一礼,发自内心的,他跟着皇上近二十年,早就将皇上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还要重要。
先前张太医诊断的结果出来之后,皇上便面如死灰,没有求生的欲望,虽然拼着最后的气力,传了好几道旨意,控制了前朝后宫,但是却唯独对自己没有安排。
对关雎宫,亦没有安排。
苏顺闲知道,他是在等,或是说,他是在挣扎,不知该做哪样的安排才是最好的,苏顺闲想去关雎宫通知这位,却又不敢。
好在,这位自己来了。
之后的表现,并没有让皇上失望,事实证明,她一直都能够专宠至今,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苏顺闲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能做到她这种地步的人,后宫的妃嫔之中能有谁,但是却知道,这样的人定然不多。
尤其是那些有子嗣的,皇上驾崩过后,她们不必陪葬,照样享受荣华富贵,于她们而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身边的人是谁,相比之下却是微不足道的。
“是,奴才明白,娘娘放心。”
苏顺闲是十分感激她的,因为她,皇上才没有轻易的放弃。
苏静翕自然察觉到了他话里的尊敬,与往常不一样,不过却没有过多的表示,扫了一眼门口的两个大缸,里面盛满了醋,正在用火烧。
“这个味道这样大,后宫之中是会闻到的吧?”
苏顺闲方才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是却没有办法,“是,只是这实在是迫不得已。”
苏静翕皱眉,“既然有醋,那你们再多烧点其他有味道的,只要不是与天花有关的便是,不拘是什么东西。”
混淆视听,虽是有心人还是能够发现,但起码能够拖延一些时日也罢。
苏顺闲稍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奴才这便去准备。”
“让人送点新鲜的花过来,皇上喜欢海棠,多送几盆过来,”苏静翕见他准备离去,连忙说道。
苏顺闲点点头,“乾清宫便有,奴才等会便送过来。”
重华宫
“娘娘,奴婢去打听了,珍昭仪娘娘入了紫宸殿便没有再出来过,只方才同去的宫女代曼回来了,关雎宫的大门紧闭,谢绝妃嫔的拜访,”绿绮走进来,说道。
乔静姝皱眉,有些想不通,别人不清楚,她与宗政瑾却是再清楚不过,她的肚子里本就没有孩子,何来的皇上因五皇子夭折而伤痛,以至于不能上朝呢。
这其中到底有何缘由呢。
若说中毒的人不是苏静翕,却是皇上,可是为何早间听闻的是苏静翕自己前去紫宸殿,并不是宣召,且进去之后,明知不对劲却不出来。
再说,昨日才是十五,晚间皇上还去了关雎宫,生龙活虎,并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皇上所食用的,所用的物品,都有人专门管理,且乾清宫每日都有人检查,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会中毒的。
“先别打听这些了,皇上如何说,咱们便如何做才是。”
绿绮应了一声,“是,还有一事,娘娘,慈宁宫方才去请太医了,太后娘娘昏迷不醒,宫里都说是因为太后娘娘担心皇上才……”
乔静姝冷哼一声,担心皇上,无稽之谈,简直可笑至极。
入宫这许久,这对母子,她早就冷眼旁观看的清楚,典型的面和心不合,只怕彼此都是希望对方早日死去才是。
“你去传本宫旨意,这段时间,任何宫人都不能随意出宫,都需经由本宫的同意才可。”
乔静姝知道定然是有大事发生了,且必然与皇上自身有关,可是她并不能猜到具体的,索性也不去猜。
知道的太多是错,或许会活不长。
她所能做的,不过是管辖好后宫,稳定人心,且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也许,这同样是一个契机。
“派人多看着关雎宫些,不要让人趁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切以四皇子为先。”
四皇子,虽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却是关乎以后乔家命脉之人,不论皇上是死是活,四皇子都是未来的储君人选。
保护四皇子,于自己,于乔家,都是有益的。
“是,奴婢明白,奴婢这便去,”绿绮福了福身子,往外走去。
乔静姝叹了口气,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论到底是他或是苏静翕,但愿老天都能够让他们平安无事吧。
慈宁宫
“太医,太后娘娘如何了?”太后身边的宫女心里止不住的担忧,一早醒来,发现太后并未起身,她也没太在意,本以为不过是昨晚太后晚睡了些,今早便起迟了。
可是过了辰时,依旧没有见着人起身,这才发现不对劲,之后便是如何叫都没有醒。
去寻刘麽麽,找遍了整个慈宁宫,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这一桩两桩的变故,让她们这些小宫女有些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医摇了摇头,在心里整理了一番措辞,才道,“太后娘娘并没有大碍,意识亦在,只不过人不清醒,微臣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倒是清楚其中的缘由,必是中了毒,但是身为太后,都能遭了毒手,这背后之人的权力有多大,他自认为自己并不蠢笨,自是清楚。
清楚便清楚,却是没有那个胆子说出来的,除非他不想活了,且是全家人都不想活了。
那宫女虽是太后身边比较得用的,但是与太后却并不亲厚,平时太后有个什么事,也从不会让她去办,而是事事都与刘麽麽商量,闻言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想着想将刘麽麽找到才是。
“劳烦太医先开些药吧。”
“是。”




宫姝 第一百五十五章 陪伴
“皇上,皇上,”苏静翕凑到他的耳边,轻声的喊着,配合着推他的动作。
宗政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精力依旧有些不济,“翕儿……”
“臣妾在这里,”苏静翕握住了他的手,因为高烧,手上的温度亦是有些不正常的暖和。
嘴角上扬,梨涡轻陷,“皇上是不是不舒服,起来喝点药好不好?”
宗政瑾点头,想要起身,却没有多少力气,有些颓败。
苏静翕仿若没有看见一般,招呼苏顺闲一起,慢慢的扶着他起身,在背后塞了两个软枕,坐在床边,端起一旁的药碗,舀了一勺喂他。
他没有反应,没有张嘴。
苏顺闲方才将皇上扶起之后,便已经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苏静翕没有生气,放在嘴边吹了吹,“皇上放心,不会很烫的,还是说,皇上如臣妾一样,十分怕苦,不敢喝这药?”
神情有些苦恼,“只是便是皇上不敢,臣妾却是不能让皇上如了愿的,良药苦口利于病,皇上如何都是要喝了的。”
宗政瑾轻笑了一声,示意她将药碗端过来,几口便直接喝了下去。
苏静翕见他乖乖配合,有些高兴,拿起帕子,为他擦了擦嘴角,“皇上可要用些蜜饯?”
宗政瑾摇头,这是真的将他当作了小孩子么?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差,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脆弱了。
他生病的次数很少,喝药的时候也不多,除了最初的母妃在世的那几年,之后从未有人因此哄过他。
除了母妃,便是她。
有多少次,是因为她破了例,但又有多少次,是她给了他不一样的惊喜。
苏静翕将手伸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皇上,臣妾再帮你擦擦吧,擦完了你也舒服些。”
“陪朕说说话,”宗政瑾没有力气,话也说的不完全,几个字耗费了他许多的努力。
苏静翕笑了笑,“皇上想要臣妾说什么都可以,只不过还是等臣妾为皇上擦拭过后再说吧。”
宗政瑾没有再说话,抬起手想要摸摸她,却看见了自己手上的疹子,颓然想要放下。
苏静翕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将他的手心贴在自己脸上,两人四目相对,“我爱你,你便是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因为你就是你。”
这句话说完,两人很久没有再说话,便这样一直看着。
苏静翕也不觉得难堪,或许是以为没有了多少时间,此时不说以后或许便再也没有了机会,说出自己的心意,并不难,难的是对方恰好也乐意接受你的心意。
不过,现在,显然这些都不重要了。
为他擦拭过后,重新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裳。
宗政瑾睡前,没有说一句话。
苏静翕对此毫不在意。
她如何做与他无关,那是她的选择。
……
一晃几日过去了,两人没有再谈论类似的话题,他没有赶她走,她便选择对其他的装作不知。
或许是因为每日都有许多事情要做,苏静翕觉得时间过的很快,每日都守在他的床前,断断续续的说上许多话,不论他是否听了进去,也不论他是否有所回应,更不论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他每晚体温都是升得极高,苏静翕不得不半夜醒来,为他用酒精擦拭好几遍,生怕他因为自己的疏忽,坏了脑子,那对他来说,绝对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
本来以为自己会醒不来,还特地让苏顺闲和听瑶喊她,可是每每到了规定的时间,她却是比谁都准时。
苏静翕将其很矫情的归结为爱情的力量。
“娘娘,依微臣看,皇上已经到了第三阶段了,好在皇上的脸上并未有疹子,以后便也不会落了疤痕,皮肤发红红肿,疹也化为黄色脓性,这一阶段也会更加容易忽然发热,更需要多加注意。”
张太医顿了顿,“这段时间是最难熬的,但是熬过了这段时间,便是第四阶段,结疤过后便能够脱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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