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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夏兮兮
说完听瑶亦不敢抬头与她对视,自知自己理亏,慌忙的跪下,磕了一个头,“奴婢有罪,求娘娘责罚。”
早知如此,依旧不后悔昨日的选择。
代曼端着水盆从外面进来,见状连忙放下水盆,亦走过来跪下,“此事不只是听瑶的主意,奴婢亦参与了,求娘娘责罚。”
“不,这件事只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代曼事先并不知情,娘娘若是要责罚,便责罚奴婢一人吧。”
“奴婢……”
“够了,”苏静翕冷冷的出声制止了她们二人的争辩,揉了揉眉心,“不论到底是谁的主意,参与的人都有谁,都给本宫去外面跪上半个时辰。”
听瑶与代曼皆不敢再多言,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夏麽麽见她们二人出去了,这才上前扶着娘娘起身,“娘娘何必为了这等小事生气呢,娘娘如今的身子贵重,万不可因此坏了心情才是。”
苏静翕起身走至梳妆台前,勾了勾嘴角,“这件事麽麽也知晓?”
夏麽麽丝毫不意外,福了福身子,“是,娘娘聪慧,奴婢自知瞒不过,亦不想瞒,待奴婢伺候了娘娘梳洗过后,便会去与她们一同跪着便是。”
苏静翕没有生气,反倒笑出了声,“麽麽便罢了吧,若是麽麽跪出了什么好歹来,只怕珺儿回头会寻本宫的不是。”
“娘娘既然不生气,又何必去惩罚她们呢,外面虽阳光正暖,但是到底温度很低,若是……”
“麽麽,本宫只是做出个样子罢了,总不能叫底下人都以为,背着本宫行事是对的吧,”苏静翕目光移向窗外,果真是阳光正好。
夏麽麽点点头,没有再行劝解,不过是半个时辰而已,两位姑娘想必亦是能够明白娘娘的苦心的,要不然不会那般的干脆。
苏静翕叹了口气,让她真正生气的并不是听瑶私自揣测她的意愿,背着她行事,而是她不该利用小福子传递消息。
因为按照宗政瑾的聪颖,想必早就知道了她必是知晓小福子的真实身份,那么她之前利用小福子做的许多事,或许在他眼里便变了质。
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这辈子她都宁愿假装不知他的所为,只为了不叫他以为她在利用小福子,利用他。
……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罚跪过了,想必方才你们也已经反思过了,到底该如何行事想必你们也清楚,都是本宫身边的老人了,一言一行更该三思才是,若是好心办了错事,你们说本宫该不该保你们?”
用过早膳,苏静翕算计着时辰,派人让她们进来,慢慢说道。
听瑶与代曼皆磕了一个头,应声道,“奴婢明白,奴婢知错。”
“明白便好,每人罚一年的俸禄,以示惩戒,可有不服?”
“但凭娘娘所言。”
“代曼下去处理一下膝盖上的伤势吧,今日不必来伺候了,”苏静翕挥了挥手,道。
代曼福了福身子,“是,奴婢多谢娘娘。”
苏静翕起身站在窗前,深吸了一口气,“你是如何与他解释的?”
听瑶有些惊讶,随即便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娘娘是如何得知,只是她却不敢隐瞒,一字一句的将昨晚之事叙述出来,细致到皇上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听瑶,虽然你背着本宫行事,犯了忌讳,但是或许本宫还得谢谢你,”听完她的详细叙述,苏静翕忽然便笑开了,道。
听瑶不解,却也没问,“若是奴婢误打误撞,得了娘娘心意,那么奴婢可否算作是将功赎罪?”
“功不算,罪依旧要惩罚,”苏静翕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佯怒道。
“只是关雎宫内这么多宫人,你又何必只是找小福子呢?”这个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按理说,宗政瑾派人送往关雎宫的奴才那么多,随便找一个都能够办成此事,实在不必必须是小福子。
听瑶福了福身子,“娘娘,此事即便是办成了,但是依旧无法逃脱责罚,若是其他人,奴婢怕她们会因此失了性命……”
无论是夏麽麽宋麽麽,还是清梦等人,前去紫宸殿禀告此事,皆是犯了忌讳,即便娘娘宽恕,皇上亦不能饶恕这等人在娘娘身边伺候。
除了小福子。
苏静翕闻言有些怔怔,不知该说什么,许久,“罢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附:最后三章,明天正文全部更完……呜呜,忽然好舍不得呀……因为这本书,我当初上架早了点,纯属年轻不懂事,哈哈,所以收费的章节有点多,感谢所有看正版的亲们,为了答谢你们,所以番外不设





宫姝 第二百零三章 计较
妃嫔怀有子嗣,刻意隐瞒不报,乃是大罪,即便皇上宽恕不予以惩罚,却依旧会招来上位者的不喜。
苏静翕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当时她依旧选择不报,宗政瑾亦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此时依旧没有不喜。
此刻他们二人便对坐着,无声的对峙着。
片刻过后,惯常的依旧是苏静翕率先败下阵来,稍稍凑近了些,“皇上还在生气么?”
宗政瑾冷哼一声,并不搭理她。
苏静翕抿了抿嘴,时间越长,小脾气越发的大了,是以越来越难哄了,好在她的耐心渐涨。
“皇上消消气吧,臣妾如今可是怀有身孕,实在不宜操心过多。”
宗政瑾嗤笑一声,无奈的暗暗摇头,这两年自己纵容她的小性子,如今脾气是越发的大,不仅不如以前那般害怕他,甚至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真是一点耐性也没有。
可谓是……造孽啊。
“皇上想问臣妾如何知晓的么?”苏静翕见他表情似有松动,问道。
宗政瑾没有摇头,没有点头,亦没有说话。
苏静翕只好自顾自的说道,“皇上总说臣妾蠢笨,不过想来这应当是臣妾入宫以来,脑子灵光,做的最聪慧的一件事了。”
她猜出小福子的真实身份的时间很早,当初她行事毫无章法,亦是闻所未闻,起码在宫里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是以小福子才露出了马脚。
仅仅露出马脚并不够,而通过舒贵妃的相助,别人的栽赃陷害,她才能够最终得已确定。
表现的太过出众,急于得到她的肯定,亦是一种错。
聪明反被聪明误,便是如此。
宗政瑾闻言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到底瞒了朕多少事?”
苏静翕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来,“臣妾隐瞒皇上许多事,但是最重要的事情早在几个月前皇上便知晓了,而最后一件事皇上昨日亦知晓了。”
宗政瑾起先有些纳闷,随即便明白了,虽然面上不悦,但是心里却是早就消了气,她总是知道,如何能够轻易让他软了心肠。
“女儿家的亦不知晓矜持为何物。”
苏静翕偷偷的撇了撇嘴,她所说的最重要的事情不过是自己的心意而已,在七夕佳节,他带她出宫,她感动之余表明心意罢了。
抬头与他四目相对,“臣妾即便知晓了小福子的身份,但是臣妾所为从未利用他做什么事情,而当初让他做那首领太监,不过是他表现得了臣妾的心意罢了。”
这话是真话,当初她第一次入宫,毫无根基,即便事后知晓其真实身份,却已经在宫里过了好几个月,在这之前,许多事都已经是尘埃落定。
只能说冥冥之中,上天自有注定。
“罢了,朕也不与你计较了,反正你总是有理,”宗政瑾心里消了气,见她装可怜,又有些受不了,到底无法对其冷了面容。
苏静翕的回应自然是乐得眉眼弯弯,梨涡轻陷,“还是皇上最好了,不与臣妾计较。”
其实苏静翕更想说,“你觉得我有理,是因为我本来就有理啊”,可惜她到底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再在老虎身上拔须。
宗政瑾面露嫌弃,“行了,少拿你那套来糊弄朕,”顿了顿,“朕让人请了张太医,让他给你看看。”
即便听瑶与清梦擅长医术,但是到底不是正经的大夫,更比不上太医院的院判,不亲耳听见他们所说,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苏静翕没有异议,点点头,“是。”
张太医来关雎宫的次数并不在少数,先是因为面前的这位几番中毒受伤,后是有孕生子,他于关雎宫已是十分熟悉。
在皇上派人前来宣旨之时,只以为是四皇子出了什么事,不免心惊胆战,但是现在看来,情况应该是往好了的方面发展。
“微臣参见皇上,见过珍妃娘娘。”
“起来吧,”宗政瑾淡淡出声,“过来给珍妃把把脉。”
张太医不敢多加询问,目不斜视的上前,取出把脉的丝帕等物,覆盖其上,聚精会神的开始诊断起来。
片刻过后,强压着内心的喜悦,面上只堪堪露出两分喜意,“回皇上,珍妃娘娘乃是滑脉,已近一个月了。”
论起来,应当是年前有的,只是却在这个当口被发现,到底如何做如何说又是一大麻烦。
宗政瑾却不觉得麻烦,于他而言,她有了二人的血脉,如何都是一大喜事,不过随即又想到什么,准备开口问又咽了下去。
苏静翕眉眼露笑,仿若没有看见他的表情,问道,“本宫生四皇子之时,情况有些凶险,张太医说是因为本宫当初身子没有长开,只是如今又有了身孕,不知是否还会如当初一般?”
宗政瑾皱了皱眉,想要阻止却又止了话头,手不自觉的握拳。
张太医稍作沉吟,道,“娘娘生产过后,这一年来将先前亏损的气血已然补了回来,只是在这接下来几个月之中,依旧不能掉以轻心,还应多多补身子,第二胎在生产之时,定不会如当初一般。”
“朕要你保她们母子平安无事,”宗政瑾闻言亦放松了两分,待察觉之时才知道后背上竟惊出了一身冷汗。
张太医不敢犹豫,连忙应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宗政瑾挥了挥手,“下去再与宫人交代一遍该注意的地方。”
“是。”
宗政瑾从他的身上收回目光,转头望着她,勾了勾嘴角,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之中,揉捏几下,“在这个时候宣布你怀有身孕,可能暂时要先受些委屈,但是朕保证,在你生产过后,朕会好好补偿于你。”
苏静翕点点头,轻笑道,“皇上可要说话算话。”
“自然,朕金口玉言,说话算数,”宗政瑾回答的十分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
“午时过后,妃嫔要去慈宁宫跪灵,你不必去了,朕会派人与舒贵妃说一声。”
苏静翕收了笑容,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若是让人……”
虽然她不清楚他与太后之间的恩怨,但是据她的了解,皇室本来就情份薄弱,亲生母子亦有可能自相残杀,更遑论养母与养子呢。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他依旧选择大行操办太后的葬礼,以太后之尊礼下葬,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够得享此恩宠,先皇的妃嫔几千人,到头来也不过这一个。
她不清楚他的目的何在,但是既然他这么做了,她便希望自己能够支持他,而不是拖累他,这也是当初她不愿意立即告诉他的原因,只自己暗地里偷偷做些准备,以让自己到时轻松些罢了。
“朕会安排的,你不必担心,”宗政瑾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静翕自是不会再说什么,点点头应允。
……
苏静翕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安排,亦没有开口相问,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她每日待在关雎宫内,听着隐隐传来的哭灵声,不免有些怅然,但是好在宗政珺时刻在她身边陪着她。
一连三日,宗政瑾只在白日过来,晚间都是宿在乾清宫的。
太后的灵柩出殡之后,皇上在朝堂之上颁布旨意,太后仙逝,深表痛心,念及多年母子情份,特守国孝三年。
朝臣不敢有人有任何异议。
守国孝,意味着今年的选秀便作罢了。
毕竟没有人敢与如今的皇上过不去,选择在早朝之时颁布旨意,昭告天下,便是摆明了不愿与人相商,而之前他们一直争论的皇上子嗣单薄的问题,最终自是以苏静翕有了身孕作罢。
起码有三年,无人再有理由往宗政瑾的身边塞人了,每每想到这个,苏静翕总是开心的。
……
“既然皇上已经下了旨意,令上官湄前去太后陵前尽孝,那么从今以后,这个人便不要在宫中多加提起了,”苏静翕听完代曼的话后,想了想,道。
上官湄本就是个特殊的存在,于血脉上,于身份上,皆是十分之尴尬。
对于宗政瑾而言,不管他当初与太后做了何种交易,乃至同意上官湄入宫,但是最终的结果依旧是一样的,即他绝不会与上官湄同房。
他过不去那道坎,于情于理,上官湄在他心中,定然先是长公主的女儿,后是他的妃嫔。
舅舅,多么尴尬。
苏静翕其实对于上官湄的印象并不是太坏,起码比起贤妃等人而言,好上太多,说到底,她不过是个过早失了亲生娘亲的疼爱,从而被太后庇护与溺爱过甚的小女孩罢了。
或许二人有过争执,或许二人有过矛盾,但是苏静翕自认为于代曼的事情之上,她已然报过了仇,所以她现在绝对不会想要再踩一脚。
但是也仅止于此。
这样的结果,于上官湄而言,应当并不算差。
在太后病倒在床的这些日子里,上官湄可谓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备受煎熬,此时出宫入了皇陵,虽说日子会有些清苦平淡,但是若她懂得知足惜福,那么于她应当是一种解脱。
“娘娘,舒贵妃娘娘来了,”听瑶从外面进来,低声打乱了她的沉思。<




宫姝 第二百零四章 闲事
“娘娘,舒贵妃娘娘怎么来了?”代曼一惊,连忙问道。
苏静翕起身,勾了勾嘴角,“本宫如何知晓,只是既然来了,本宫总是不好不见的,快些伺候本宫换身衣裳吧。”
从她入了宫之后,如今已是三年,但是舒贵妃踏入关雎宫的次数便如同她踏入重华宫的次数一般,一只手绝对可以数得过来。
事出反常,并不一定有妖,牛鬼蛇神,见见便知。
待换好衣裳,重新打扮之后,已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苏静翕缓缓走出内室,站立行礼,“臣妾给舒贵妃娘娘请安。”
乔静姝坐在上首,听见动静将目光移了过来,眸中并未有任何的变化,连忙道,“妹妹快快请起。”
“谢娘娘,”苏静翕起身,走到另一侧入座,“臣妾不知娘娘这个时候过来,梳妆用了些功夫,劳累娘娘久等了,还望娘娘恕罪。”
即便苏静翕能够猜测到她前来的目的,但是客套话却依旧免不了。
乔静姝摇了摇头,淡笑道,“若是真论起来,那也是本宫没有事先与你打招呼,便不请自来,你又何罪之有呢?”
苏静翕嘴角上扬,“娘娘乃是稀客,且身份尊贵,今日能够有兴致来臣妾的关雎宫,臣妾理应亲自迎接才是。”
乔静姝端起茶盏,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对面人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年轻貌美,许久不见,美色竟是从未有衰退的迹象,夺人眼目,便是她,亦有些自惭形秽。
世人总夸赞她蕙质兰心,才貌双绝,可是到了如今的这个时候,却是再也没有人提一句了,时过境迁,人未走茶却凉了。
岁月当真是无人可敌。
“本宫听闻你有了身孕,便想着亲自来看看,久不见妹妹,却是有两分想念的,若是叨扰了妹妹,还望妹妹莫见怪。”
“娘娘说的哪里话,臣妾便是因为有了身孕,是以前些日子不能够前去为太后娘娘跪灵,实属不该,还多亏了娘娘左右打点与周全,”苏静翕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臣妾在此谢过娘娘。”
苏静翕虽不喜与人虚以委蛇,若是其他人前来关雎宫,自是能够三两句便给打发了,可是若这个人是舒贵妃,她却不能那般相待。
不论如何,她总是顾念着当初舒贵妃的相助,即便当时没有舒贵妃,她亦能够度过那道坎,但是必然会多些坎坷,多些磨难。
便是为了感念舒贵妃从不与她为难,这份情,苏静翕也必须要承。
乔静姝虚扶了一把,含笑道,“妹妹不必如此,本宫不过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行事,所做的实在不足挂齿,能够帮助妹妹保全腹中皇嗣,乃是本宫的本份。”
在这宫中,能够二度怀有身孕的,除了已逝的俞妃,她自己从未出生睁开过眼睛的两个孩子,便是面前这位了。
乔静姝不是不知道宫人如何看待自己,只是她并不在意。
苏静翕取代自己,成为了宠冠后宫的第一人,这件事她早有心理准备,且一直以来,甚至在暗暗推动其发展,只因她活着,从来不是为了自己。
“不论如何说,臣妾亦是要多谢娘娘的,”苏静翕坐下来,继续道,“娘娘当初的相帮,之后的成全,如今的庇护,一桩桩,一件件,臣妾都是记在心里的。”
乔静姝一愣,随即便释然了,“一直以来,本宫都知道你十分聪慧,是以才在那么多人之中,唯独选择了你,若是能够重新来一次,本宫依旧会那般做,因为本宫不想要自己日后后悔。”
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并不难以理解,所选择的不仅是苏静翕,亦是乔家。
苏静翕深吸一口气,“既然娘娘选择了臣妾,那么想必娘娘对臣妾亦是关注颇多,理应了解臣妾的为人,”顿了顿,复又说道,“臣妾从来不喜欢多管闲事,娘娘可知是为何?”
乔静姝想了想,摇了摇头,她不喜多管与自身无关之事,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她懒惰,毕竟许多事只不过需要她随口吩咐一句罢了,亦不是因为她心不够良善,于大公主之事上便可看出。
“因为臣妾不喜欢做让皇上不喜欢的事情,”苏静翕移开视线,望着远处,声音飘渺,却字字发自肺腑。
这一句话足以让乔静姝灰了心,先前的诸多措辞显得那般的苍白无力,规劝太多已然是徒劳。
乔静姝有些怔怔,几瞬过后,才开口道,“是本宫想的太简单了,今日便算是本宫打扰了妹妹,既然已经无事,本宫便先回重华宫了。”
苏静翕跟着她一同起身,在她迈步之前出声道,“臣妾自知能力有限,但是愿意尽绵薄之力为娘娘周全一二,但若是到时依旧徒劳无用,娘娘可不能怨怪臣妾。”
乔静姝收回了即将迈出的步子,有些不解的回头,道,“可否告知本宫这是为何?”
明明之前拒绝的彻底且隐晦,但是此番又做出这般的承诺,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苏静翕勾了勾嘴角,淡淡道,“臣妾的为人想必娘娘早已清楚,那么娘娘也应知臣妾最是重视血脉亲情,便是凭着娘娘今日未以父母手足相劝,未存了那利用之心,臣妾也应帮助娘娘一二。”
“而且臣妾入宫虽不过三年,但却是很早便听说了娘娘的事迹,娘娘当年能够为了家族入皇子府,之后十年始终在为家族而存活,这份坦荡胸襟,这份赤子之心,臣妾十分之钦佩。”
乔静姝似乎有些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说,不免有些震动,十多年以来,她所做之事自认并不伟大,不过是凭着心中的那一份情义而已。
忽视了她的阻拦,乔静姝福了福身子,道,“不论最终的成败,不管结果如何,本宫都会记住你今日的相帮。”
苏静翕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于乔静姝而言,能够郑重其事的说出这几句话,便代表了她的真心与实意。
送走舒贵妃过后,听瑶与代曼皆想要劝阻她,可是想了许多措辞,终究不敢开口,即便开了口,不用想也知道应当是无用的。
……
宗政瑾走进去的时候,便见她独自一人躺在榻上,合上眼眸,静静养神,暗自摇了摇头。
坐在她身边,毫不意外她立即睁开了眼眸。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苏静翕有些意外,按理说他最快也应当再推迟大半个时辰才会入关雎宫的。
乔静姝之前前来关雎宫,自然亦是细心选择了时辰的,挑的不仅是他不会入后宫的时间,却又会在之后留上近一个时辰左右,与人避嫌。
宗政瑾冷哼一声,转过眼去,不再看她,“朕难道要晚些来,等你准备好?”
苏静翕很自然的便能够从这短短的几个字之中听出他心情十分之不好,不免有些惶惶。
他所言不差,她便是躺在榻上,支开听瑶等人,细细思量该如何与他说那事,既能够不动声色的让他免了乔家的罪责,又能够让他事后即便察觉了亦不会真的生气。
只是没有想到他会来的这般快,让她颇为措手不及。
此刻装傻自是不能,显然他已经全然知晓,耍赖亦是不能够,只怕会招来更大的怒火。
宗政瑾等了片刻,却未听见她的回话,无奈将目光重新放回她的身上,便见她的两道细眉紧紧的拧着,显然是在苦苦思索对策。
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却又想起她所答应舒贵妃之事,笑意顿时消失不见。
“臣妾便是再准备亦是准备不好的,”苏静翕并未起身,反而伸手轻轻捏住他的袖子,盯着上面的暗纹,“臣妾从未想过做出任何令皇上不高兴的事情来,可是于此事上,臣妾却可能不能信守自身的承诺了。”
……
“臣妾从来不喜欢多管闲事,娘娘可知是为何?”
“因为臣妾不喜欢做让皇上不喜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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