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夏兮兮
……
这两句话在暗卫来报之时,他却牢牢的记在了心底,久久不能忘怀。
初入宫廷之时,遭人陷害,擅自命小福子行“空城计”,明知此举会令他不满,却依旧傻傻的前来与他认罪解释。
她便是她,满心满意都是他的她。
“你便是为了另外一个人,便不能够信守你自己的承诺了?”宗政瑾终是转回目光,冷冷道。
苏静翕抬头与他对视一眼,复又低下了头,“不是为了她,臣妾只是觉得她挺可怜的,无论生死,皆是在为自己的父母兄弟算计,从未想过自身,与她相比,臣妾觉得自己做的一点也不好。”
她半躺在榻上,他端坐在一侧,从他的角度,并不能轻易看见她的眼眸之中蕴含的情绪,只能看见如蝶翼般的长长的睫毛,贝齿隐约,朱唇一张一合,声音听着有些闷闷的。
其实她的心思一点也不难猜,虽然人足够聪慧,但在他面前,却从未有过隐瞒,所有的情绪皆彰显在脸上,他一眼便能看得清楚。<
宫姝 第二百零五章 尾声
如今已是二月末,温度却依旧十分之低,但是好在关雎宫的份例足够,且舒贵妃更是时时派人多加关照,宫中从未有人敢少了关雎宫的用量。
不论是在前朝还是后宫,这种格局皆是十分之诡异的,平衡才是最佳的状态,但是实在是因为情况特殊,无人敢寻苏静翕的不是,无人敢明面上与皇上作对,无人敢不将未来的储君放在眼里,是以这种状态一直在维持着。
自那日与宗政瑾不咸不淡的说过那么几句过后,苏静翕想要再说,却被他硬生生的转移了话题,自知当时不会是个好时机,便也没有再提。
可是一连几日过去了,虽然他依旧日日皆往关雎宫而来,她却再也寻找不到时机开口,每次刚想要开口,便总是有人打扰或是他干脆离去。
苏静翕无法,只能暂且放下,预备重新谋划与思量,寻找恰当的时机再行开口不迟。
可是还没有等她想好法子,寻到合适的时机,却听闻乔太师已于今日早朝之时,当众递上了辞官的折子,顿时引起了前朝后宫的轰动,议论纷纷。
而这件事还没让众人反应过来之后,乔太师再次上呈一道请罪的折子,不仅将昔日自身与乔家子弟所犯罪责一一细数呈列其上,而且举告肃勇侯乃是同谋,各种书信账本等证据一一呈于御前。
听闻龙颜大怒,立即命刑部与大理寺同审此案,务必寻求出事情真相。
但是在此案未查明之时,便有人举报肃勇侯小妾携带巨额金银企图出京避难,被人抓了个正着,又听说这个人便是肃勇侯的正室夫人。
诸多传闻,一时之间,难辨真假。
苏静翕听闻过后,果断的决定不再多管此事,只交代代曼暗自观察此事的后续进程便是。
几日过后,经过刑部与大理寺的联合审理,证实乔太师所言皆为实话,帝大怒,命人抄了肃勇侯府与乔太师府,一众人等皆收押天牢。
灵小仪皆跪于紫宸殿前,苦苦哀求,传闻皇上不厌其烦,盛怒之下,将其打入冷宫,无昭不得出。
传闻舒贵妃扰了心神,惊忧之下病倒,已在床榻上躺了三日。
苏静翕知道后,只是派人往重华宫送去了些上好的药材,并未有其他的任何行动。
即便宗政瑾日日皆宿在关雎宫,她亦没有多问一句,自然,他更不会多谈。
前朝后宫自古便关联甚大,但是却容不得人明面上做功夫。
等到宗政瑾的旨意再一次颁布之后,却已经是大半个月以后了。
依照皇上的旨意,肃勇侯与乔太师狼狈为奸,谋害忠良,售官卖爵,私受贿赂……诸多罪责难以容忍,为解民之忧苦,特判肃勇侯与乔太师以斩刑,其余人等皆流放千里,十世不得回京,但念在乔太师举告有功,特开一面,免其死罪,一同流放,永生不得入京。
乔静姝知晓过后,缓缓的勾了勾嘴角,从床塌上爬起,走到窗前,“今日的阳光真好。”
“娘娘,老爷和夫人年纪已大,流放千里,如何受得住啊?”青绮自小便是在乔家长大,对乔家自是有感情的。
乔静姝摇了摇头,轻轻道,“受得住又如何,受不住又如何?”
流放千里,已然是保住了一条性命,若是以爹爹所犯的罪责,即便有举告之功,亦断然不会保其性命,怪只怪在爹爹当年做了错事,犯了皇上的忌讳。
如今这般,明显已是最大的恩赐。
她能做的,可以做的,都已经做了,再多了,她也做不了。
“娘娘今后的日子可要如何过啊?”绿绮亦是忧心忡忡,没了乔家,便等同于没了后盾,不仅是银钱之上,更是从此背负了罪臣之女的声名,在这吃人的后宫之中,如何能够生存。
乔静姝却是笑了,如果她猜测的没错,贵妃之位她依旧会稳居其上,他不会废了她,相反,还会更加的护着她,当然是明面上的。
事到如今,她早已看得清楚,这两年以来,自己一直掌管后宫诸事,享皇后之权,早便不是因为乔家的缘故,亦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受其宠爱。
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是颗上好的棋子,但是自己却不得不庆幸这一点,庆幸自己的能力出众,庆幸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否则乔家不会是这般的结局。
他不愿意他心爱的女人,被后宫的肮脏与尘事所扰,甚至不愿意为她所得知,所以他从来不愿意赐予她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耀,因为她不需要。
仅仅是一个关雎宫,却如同先皇的长乐宫。
有他在,又怎知关雎宫不是她的整个皇宫呢。
“这些都不是你们该操心的,结果如何都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便顺其自然吧,”乔静姝转过身来,淡淡道,“派人去与爹爹送行一番,路上也要好生打点,能够让他们少受些苦,便算是本宫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是。”
即便乔太师不再是乔太师,但是她依旧是舒贵妃。
……
“臣妾给皇上请安,”苏静翕踏进紫宸殿内,缓缓道。
宗政瑾走过去扶起她,捏了捏她的小手,“现在天气越发的暖和了,但是冷热交替,更该多多注意。”
“臣妾知晓,”苏静翕应的十分快。
宗政瑾叹了一口气,“罢了,这些与你说,你也总是不会真的放在心上,回头朕与你身边的宫女交待便是。”
苏静翕撇了撇嘴,没有再与他争论,跟着他往外走,“咱们这是要去哪?”
“散散步。”
……
苏静翕站立在这座陌生的宫殿前,往日里从来都是在外面远远的瞟上一眼,于里面却是从未见过,可是当真的入了庭院,却感觉明明与所有的宫殿相同,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同。
宫中没有一名宫人,地面之上却是纤尘不染,干干净净。
宗政瑾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转头对着她勾了勾嘴角,“走吧,与朕一同去看看母妃。”
母妃,母妃。
长乐宫的正殿内如苏静翕当初所想的那般,清雅不失华贵,低调不失奢华,样样皆为珍品,看着却又是这般的朴素无华,却又是那么的温馨亲切。
殿内的摆设极为讲究,苏静翕只扫了两眼便收了目光,紧紧的握着旁边男人的手,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转过正殿,便见一尊楠木牌位,其上的名字只扫一眼,苏静翕便认出了是他的字迹。
“去磕几个头,”宗政瑾拉了拉她的手,示意道。
苏静翕点点头,碎步上前,跪在蒲垫之上,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
从今以后,这亦是她的母妃。
宗政瑾一直看着她的身影,等她磕完头,却没有再行停留,带着她往外走去。
长乐宫外是苏顺闲与听瑶二人。
苏顺闲已经不能够用震惊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旁人不了解,他身为皇上近侍,却是再了解不过。
昔日的熙妃娘娘,如今的母后皇太后,在皇上的心中占有多大的份量,早便不需要他去细想了。
对于他,却是从未踏入过长乐宫的宫门。
便是皇上最信赖的孟闻天大人,亦是从未踏入长乐宫的殿门。
一直以来,即便他知道皇上对于珍妃娘娘是不同的,或许有真心喜爱,可是万没有想到皇上会亲自带着珍妃娘娘入长乐宫。
此举所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
苏静翕亦没有想到,他说的散散步会散到长乐宫来,不难猜测出他此举的用意,她不可谓是不感动的。
感动之余,却是淡淡的心疼。
他在她看不见不知晓的情况之下,所受的伤,不论是身体的还是心理的,她都是无从得知,亦是不能够真的感同身受。
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知晓那些事情,往日的真相如何,于她并不重要,是以她从不会苦苦追求那个明白。
重要的是今后,是余生。
在即将踏出长乐宫门前,宗政瑾远远的看见苏顺闲等人站在那里,转过头来,停了脚步,面对她不解的眼神,一字一句道,“从今以后,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
从今以后,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
是我不是朕。
多么大的承诺,多么动听的情话。
苏静翕缓缓勾了勾嘴角,淡淡笑开,“我这辈子都只有你一个男人,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我这辈子都只有你一个男人,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一辈子都需要信守的承诺,重点在心里。
宗政瑾嗤笑一声,回头忘了一眼长乐宫豪华的宫殿大门,转过头来,“嗯,走吧。”
母妃,从今以后,孩儿身边已经有人真心相待了,若是您在天有灵,便保佑孩儿心中所爱,能够与孩儿多厮守几年吧。
……
几个月以后,珍妃娘娘于关雎宫中诞下一对龙凤胎,帝大悦,晋珍妃为从一品夫人,并特赦天下。
周元十四年,帝册封四皇子为太子,封三皇子为安王,掌楚周北方江城一带番地,念其身弱,特恩赦其成年之后再行前往。
周元十七年,曾经宠冠后宫的舒贵妃薨,入妃陵。
周元十八年,珍夫人封后,入宫十二年,登上后位。
周元三十七年七月初三,备受皇帝宠爱的皇后苏氏,薨,年四十又五。
帝大恸,辍朝九日,谥号元珍純慧楚皇后,入昭陵,百年后与帝合葬。
周元三十九年四月初六,帝于紫宸殿召集众臣,传位于太子,将子女悉数托付于太子,嘱咐良多,命其尽力周全。
未时三刻,帝不顾旁人劝阻,强行前往先皇后之寝宫,于宫墙内窥见桃花盛开,淡淡香气飘洒,帝笑,遂崩。
四月初七,太子继位,下旨命人将关雎宫与长乐宫悉心保护,后宫妃嫔与宫人皆不得入内。
太子得先皇悉心教导,造诣颇深,深谙帝王之道,在位之年,一代楚周盛世得以开创。
全文完。
附:本来想写苏静翕临死前的场景,但是写好了又删了,决定还是用几句话简单的概括一下就够了,实在不想那样煽情。
女主封后,本来也是想写的,可是不太符合我最初的设定,改为在舒贵妃死后再封后,也算是全了宗政瑾爱护女主的心思。
十六年的夫人,挺好的。
另外关于更新的问题,我一直都不想拖的太长,所以差不多都是每日两更,从八月到现在,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你们追的很辛苦,我知道,只想说多谢!
有读者来留过言,我都看到了,谢谢你们,支持真的很重要!
从来没有写过结言,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不想看的请尽情的忽视我吧。
另外,我写了好几章番外,后天会都更完,趁着我还沉浸在文里,有哪里不满意的,发现错误的,看不过瘾的,都可以来留言找我,我会回复并且满足你们的。
最后,第一次写宫斗,再次谢谢你们的支持,么么哒!`(*
宫姝 宗政瑾番外1
宗政瑾至今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简单便失了心。
殿选的时候,他迫不得已才亲临现场,因为那个时候俞家和袁家势力庞大,他不信任皇后,有几个人必须入宫。
无聊至极的殿选,一群女人在下面表演才艺,姿色尚可,只是他没了心思。
千篇一律的重复,任他耐性再好,都有些坐不住了。
然后,她便出现了。
本来他打算起身离开的,后面的人无关重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扫了下面一眼,决定等这一轮过去再离开。
她没有什么不同,处于皇后和舒贵妃二人明争暗斗的漩涡之中,表现平平。
在她抬头的瞬间,他瞥了一眼,稚嫩,只想到了这个词,随口说赐牌子,她眼里的欣喜之色他没有忽视。
忽然,他意识到她之前并没有害怕。
伪装的不错。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果真是有趣。
之后的日子,也算是他的意料之中,又是出乎意料的,惊喜不断。
初次侍寝的羞涩与懵懂,她发挥的彻底,宗政瑾从她的眼里并没有看到多少害怕之意,最多是有些惊讶罢了。
看见她鲜红欲滴的薄唇之时,宗政瑾的喉咙滚动,忍了片刻,在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桃子香气之时,终于决定不再忍耐。
味道与以往中的感觉不同,却又是意料之中的,不免让他有些沉沦。
青涩的回应,不得技巧,更是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yu望。
她的身子味道更好,他有些失控,律动之时,理智尽失,可是在她光滑如凝脂的脸颊蹭过来的时候,瞥见她眼里的泪水,宗政瑾心软了。
放轻了动作,顾及她的感受,到底有些不尽兴,不尽兴便用次数来偿还。
他没有给她过高的位份,因为他害怕等她有了那些虚无之物,她会变得更加贪婪,如后宫之中的其他女人一样。
她为他所宠爱,是外人眼里的新宠,包括苏顺闲也是如此以为。
他没有解释,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甚至故意让别人这样以为。
如他所料,她很快就成为了妃嫔的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被一个他早已记不清姓名的妃嫔罚跪在御花园,苏顺闲来禀告的时候,他没有丝毫意外,仿佛理应如此。
可是他还是赶去了,见到她孤身一人跪在那里,没有心疼,有的只是气愤。
“皇上,你来了?”
巴掌大的小脸仰起,面上露笑,便是这样的一个笑容,他就软了心思。
或许不该将她置于这样的境地,起码,不应该这么快。
医女为她推开淤血的时候,她没有出声,可是他知道她在哭。
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但是他知道她在哭。
她反复说她不疼,不知道到底是在给自己打气,还是在安慰他,他无从得知。
留下来,不过是因为紫宸殿并没有多少政务要处理,时间有的是而已。
其实那些伤,于他自己而言,并算不得十分严重,不是痛在自己身上,所以没有心疼。
他宠了她几日,后宫的妃嫔便如此对待她,等于是在下他的脸面,藐视龙威,所以他罚了那个让她下跪的女人。
其实,他并没有想到,率先出手的竟然不是皇后,他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也不过是为了皇后而已。
说到底,他宠爱的每一个女人,都是为了利用,她们为他提供背后的家世,他给予她们宠爱。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没有得到自己想到的效果,他便继续宠着她,期待着自己的目的可以达成。
阮小仪与杜宛如有身孕,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先失了一个孩子。
他没有意外,没有心痛,对于仅存的那一个,也是反应平平,照例让人送去赏赐过后,他便不再关注。
之后的陷害,并没有多高明,可是她的不争辩,不抗争,让他有些生气。
更让他不满的是,她不该企图窥视他的心思。她自以为隐瞒的很好,实际上却被他一眼看穿。
不该妄图肖想的东西,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顺势让她禁足,眼不见为净。
可是听关雎宫的眼线来报,她不好好吃饭,宗政瑾当时并没有任何反应,可是在用午膳之时,面对满桌的山珍海味,他却有些食不知味。
与其他女人欢好之时,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或许是其他女人的身子不够她得心意,或许是其他女人眼里的贪婪太过明显,浊气太深,让他作呕。
本就不是重欲之人,除非是真的有火气,无从发泄,迫不得已,他才选择入后宫。
等到她被解了禁,宗政瑾才发觉欢好应当是欢喜之事才是。
见过了更好的,便再也接受不了残缺的货色。
在床上的时候,他喜欢看她因为他变换神态,绽放鲜嫩,尤其是那双眸子,让他十分喜爱,每次见着那双眸子,他都忍不住凑过去亲一亲。
她掩下内心的想法,不再提当时之事,与他相处,轻轻松松,偶尔的小打小闹,无伤大雅,念及她得心意,便也乐得纵容。
在关于俞家的事情上,孟闻天提出来的时候,几乎没有犹豫,他便拒绝了以她为诱饵,宁愿因此而采取更加迂回的方式。
可是之后也是因为杜宛如的孩子,别人的陷害,她为了摆脱嫌疑,洗清自己的罪名,故意而为,子虚乌有之事,他本不该生气,因为这样的事情,不只后宫的妃嫔经常做,他也经常做。
可是他还是生气了。
她的请罪并没有让他消气,或许是觉得她不同了,变成了与其他女人一样,让他有些不想再见到她。
其实,他知道并不能怪她,换作是自己,或许会做出更加残忍之事,只是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
她没有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有这个想法,下一次会如何做,他不想想象。
如果她真的做了,那么,他便变得可笑了。
有些日子没见,眼线来报,她每日自得其乐,过得悠闲不已,并没有想象中的闷闷不乐,或是痛不欲生。
宗政瑾有些生气,也有些好笑,这似乎才是她的本性。
舒贵妃提起的时候,他明知她此举的目的,却还是顺势答应了,因为马上是她的生辰。
她提过,他记得。
舒贵妃的生辰宴席,其实当时前朝事多,他却还是赶去了,众人只道是他宠爱舒贵妃太甚,却不知他只是想要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给她引开一些目光罢了。
中秋宴席上,他见到了她,没有瘦,只是眼底有些憔悴,见状便心安了, 没有他,她过的也并不是很好。
太后提出要免去附子汤,他顺势答应,收回了权力,他已经要开始着手对付世家了。
这些年,他们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买卖官爵,中饱私囊,欺凌弱小,鱼肉百姓,贪赃枉法,让他越来越忍无可忍了。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俞家。
他与她的和好,来得有些快,因为他从未想过要哄人,好在她先迈出了一步,主动走到他身边,他自是不会再与她计较。
得知她是甘心入宫,他的心里是欢喜的。
或许,她真的与其他人不同。
两个人和好如初,他愿意宠着她,给她份例之内最好的,她钟爱吃食,他便命人做与她吃,更是三五不时的与她一同用膳,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她在他眼前中毒了,被人陷害,严重的挑战了他的底线,那些人不把她当回事,亦不将他当回事。
他是应该气愤的。
可是不自禁的竟然多了一些愧疚,从未有过的情感。
她信任他,他却因为自己的疏忽,将她置于死地之上,让她遭了罪,受了苦。
他没有与她承诺什么,但是却在自己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要补偿与她。
出宫狩猎,几乎没有犹豫,他便选择带了她,因为他知道她会高兴的。
之前的两天过的很好,可是在发生意料之中的事情之时,虽然是早有计划的,但是他却退缩了。
他害怕自己的计划不是万无一失,那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便极有可能是其中的牺牲品。
他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但是还是发生了,任凭自己觉得如何好笑。
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不可否认,他内心是窃喜的。
他带着她,其实是拖累,若是那些人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她会是累赘。
“信不信朕?”
“信。”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便已然足够了。
脱离危险过后,他本来打算从今以后,真的只宠她,给她想要的,可是在他作出这个决定之时,他可笑的发现,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你不信朕。”
是的,她并不是那么的信任他。
明明之前她说过同样的话,他信了,可是此刻他却发现并不是这样的,他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
“我不是不信你。”
“我现在知道了,你不会这样对我。”
她说的对,他不会这样对她。
“朕不会。”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否就这样相信了她,如此简单,两句话而已,便解开了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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