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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风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离儿
叶琨微颤,这棍子带给他太多不美好的记忆,比藤条更甚。
叶启楠将棍子杵在地上:“上一次爹说了,再敢存离家私逃的心思,就怎样?”
叶琨倒吸口冷气,一年前,父亲翻觅出他过期的船票,锥心的身世之谜揭开,断腿的威胁犹在耳畔,他怎么会不记得。
叶启楠讥笑:“还是有记性的,我当你二少爷逍遥的忘了祖宗呢!”
叶琨惊慌的看了眼父亲,只一瞬,垂眸躲开,呼吸瞬间变得凌乱。父亲做事从来狠绝,言出必行,即便如此,叶琨依旧存有一丝侥幸,真要断了腿,倒不如一枪了断了。
“还愣着?!”叶启楠陡然一声低喝。
叶琨浑身一抖,哆嗦着手去解腰带,裤子褪到膝盖,弯腰伏地,没待跪稳,棍子已经抡风而至。
“嘭”的一声,棍子狠砸下来。
叶琨撑不住歪倒,重重摔在地上,痛的喘不上气,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才□出声,只觉得骨肉撕裂的疼。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抽空,一时死了心,父亲没有留手,父亲真的会亲手打断他的骨头!
叶启楠没有理会在地上疼的抽搐的儿子,也没有等他跪好,一棍一棍追上去打,叶琨咬住胳膊不让自己出声,下意识的挣扎,如何也躲不开长眼的棍子。
棍子落得越急,叶琨挣扎的越发剧烈,额头的汗水眯了眼,眼前变的模糊,精神就更加脆弱,口中溢上一丝丝腥甜,不知是嗓子里涌上来的,还是胳膊被牙齿咬破。
“混账!”
叶琨听到一声喝骂,倒是冷静了许多,牙齿松开血肉模糊的小臂,臀腿上的痛一*袭来,却是忍痛跪起来,大口吸着冷气,一边安慰自己,腿上还有知觉,就是好事。
待他跪稳,喘息了半分多钟,叶启楠的棍子又扫下来,不同的是,这一棍砸在腿上。
“啊——”叶琨痛呼,再次摔在地上,继而觉得一棍一棍,往大腿上袭来。
“爹!爹爹……不要,爹……”叶琨不顾一切的呼喊:“爹……爹……求你,饶了琨儿,别打……腿……”
“爹……爹……”叶琨不要命的挣扎,这一来,叶启楠的棍子也不敢再落,想是怕伤了弱处。
“爹爹,司令!”叶琨抱住父亲的腿,语无伦次:“司令饶叶琨一次,叶琨愿意鞍前马后,永远不再背叛司令!”
叶启楠乍觉血气上涌,一把将叶琨推倒在地,扬起棍子又往腿上追去。
“父亲……”叶琨绝望的痛呼,倒真换来了叶启楠停手,他跪起来饮泣,声音沙哑颤抖:“父亲不念父子之情,好歹也看在多年君臣之义,给叶琨一个了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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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风云 第56章 豪猪之刺
“父亲不念父子之情,好歹也看在多年君臣之义,给叶琨一个了断吧!”
一句话,叶启楠怔在原地,片刻,手中的家法倏然落地,砸在地板上,夸张的弹了两弹。
叶琨伏在地上喘息,一点点挣扎着跪起来,摔倒几次,疼痛让眼前发黑,意识却逐渐清晰,恍悟方才的语无伦次,显得惊慌无措。
“琨儿,”叶启楠声音平静,沉默一瞬才开口:“你走吧。”
叶琨猛地抬眼,情不自禁的颤抖:“爹?”
“我说过,你要走,爹放你走,命是你自己的,路也是你自己的,不必蝇营狗苟,也不需寻死觅活。如今你娘知道你在世,也就够了,你走吧!”叶启楠说着,整整衣襟欲开门离开。
“爹——”
一声哽咽的呼唤,划破书房凝结的空气,叶启楠的手生生停在门把上。
叶琨也顾不得去擦夺眶而出的眼泪,顾不得凌乱狼狈的衣裤,膝行半步,咬牙抽搐着嘴角,乍出口,泣不成声:“琨儿……琨儿不服!”
蓦的回首,叶启楠从没见过这样的叶琨,一时间觉得浑身乏力,无言以对,心里也被抽空。
叶琨挺得艰难,用手撑地,声音嘶哑:“琨儿……只任性了这一回。”
叶启楠蹙眉:“很多事,容不得后悔。”
叶琨咬了咬嘴唇,忍痛伏地叩首:“琨儿愿意领责,但求爹……留了琨儿的腿,至少琨儿还可以……”
话没说完,叶琨被父亲踹翻在地,皮肉绽裂的伤口血水乍涌,淋淋沥沥洒在地板上。叶琨疼的一阵抽搐,随即天旋地转,他被父亲拎起来,反剪了手摁在写字台上。
“还可以……可以什么?鞍前马后,效臣子之力是吗?!我告诉你叶琨,打断了腿,我养你一辈子!”叶启楠暴怒,抄起桌上的镇纸,扫落了桌边的笔筒,哗啦啦撒了一地。
叶启楠扶了下腰,年岁大了,动作过猛都会抻到腰。也顾不得许多,扬起镇纸向叶琨惨不忍睹的臀上抽去。
镇纸厚重,打在伤痕累累的身上疼的更烈。
叶启楠停手,扶腰喘息:“君臣?好一个君臣!我叶启楠盘踞一方,统领二十万军队,什么样的能人干将没有,偏稀罕你一个叶琨?”
叶琨疼的打挺,父亲的话扎在心里,比身后的伤痛更重,慌乱中想要辩解:“爹……”
“爹?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叶启楠怒气更甚,手上狠了几分:“你跑啊,——学些学生崽子去追求自由和爱情——翅膀硬了,至少跑去哪里都能活,偏要诈死,还有脸问些混账话,莫非爹是个虐人狂,整日盼你残盼你死?!”
叶琨被斥的抬不起头,空空的落泪,似乎二十三年都没流过这么多的眼泪,没了声音,隐约能听清:“琨儿不孝……不同弟弟,十七年不见,却能予父亲承膝之欢,叶琨伴父亲二十三年,却令父亲欲罢不能……”
“倒打一耙!”叶启楠忍不住去揉叶琨的脑袋,才发现他的发质很硬,不像叶珣那样柔软服帖,就像他的性格,这么多年不曾打服过:“你还敢委屈了,撒谎是什么罪过,何况诈死出走!我该当放你进门,锣鼓喧天大办一场么?”
叶琨被人扶回房里,大夫一早被人喊来,楼上楼下的忙着。
叶珣搀着父亲,叶启楠闪了腰,撑着写字台,痛苦的扶额,似乎头痛的厉害。
叶珣搀扶父亲坐在沙发上,小声嘟囔:“有大小两只豪猪,每想要亲近,却先扎伤了对方,然后还要埋怨彼此身上的刺……”
叶启楠抬手给儿子一记爆栗:“什么逻辑,怎么说话呢!”
叶珣揉着脑袋,声音却大了几分:“可是他们不信任彼此,谁都不肯先拔掉锋利的刺,因为拔掉刺的那只,会伤的更重!”
叶启楠若有所思,突然开口问:“到底把家法藏哪里去了?”
叶珣没想到父亲会问起这个,从沙发上站起来,退半步嗫嚅道:“真的让我给沉塘了……”
叶启楠蹙眉招手:“你过来……”
叶珣迟疑的蹭过去,猛然被父亲揪过去掀翻在腿上,一巴掌抡上身来:“小混账,那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第二日一早,天亮的似乎格外晚,叶珣以为是将要入秋的原因,拉开窗帘,才发现天空灰蒙蒙的,今年的雨水似乎太多了些。不同于天气,叶珣的心情已经豁然开朗。二哥的“重生”让全家人喜出望外,这消息也在一夜之间不胫而走,震动了整个青城,只恐怕有人欢喜有人忧,对那些日夜盯着第三旅驻地如虎狼般的军官们来说,恐怕这才是噩耗。
叶珣还在停职处分中,那些青城军中所谓的老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二哥回来的正是时候!这就是说,他又可以恢复从前的米虫状态,所谓的处分,也就变成有实无名的休假!
身后的伤仿佛也在一夜之间痊愈了,叶珣几乎跳着下楼,见到客厅里看报的父亲才收敛几分,这才想起今天睡过了头,没有早起去父亲房里请安。
叶启楠心情似乎很好,精神焕发,竟然让叶琨回房休息,直接叫人送早餐到房里去。叶珣从没见过父亲对二哥这样温和,心里一暖,贴到父亲身边蹭报纸看。
门房的人进来禀报,说是有叶珣的信件。叶珣焦急的打开,横竖是法文,也不回避在场的父亲。
这封信不是蒂娜的笔记,叶珣看了署名,是她的外婆。蒂娜是俄罗斯人,跟外祖母长住在巴黎,为了在那里上学,像很多俄罗斯贵族女孩那样,说一口纯正的法语。
叶启楠起初并没在意,而后发现叶珣的脸色越发难看,直到最后从沙发上腾地站起来。
“怎么了?”叶启楠放下报纸问。
叶珣看了眼父亲,强作平静:“没事,从前的一个同学病了。”
叶启楠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眼神里读出端倪。
傍晚,席先生过来给叶珣授课,今晚不同于平常,叶琨回来后师徒二人还不曾见过面,而叶珣早已不知道哪里疯去了。
叶珣去水云楼参加第三旅的军官聚会,叶琨归来的消息让第三旅的兄弟们沸腾,自发组织聚餐欢庆,叶琨却不露面,叫叶珣代替主持,不单为伤痛难忍,对于叶琨,似乎还没有难忍一事,许是时机未到,叶珣不解,还是听从了父亲和哥哥的意思。
叶珣也乐得放席先生的鸽子,何况是父亲和哥哥的吩咐,也怪不得他。
席先生面色阴沉,责怪叶启楠让叶珣参加那样无意义的聚会,搅扰了他的课程,言罢,起身去了小书房。
“小书房”在二楼最东边,二十年来一直为席先生授课所用,从叶瑄到叶琨,再到叶珣,都是在这里读书习课。
叶琨早在书房“恭候”,看到屋里跪的直挺的学生,席先生微怔,却又觉得是所料之中,心里自嘲,若说想不到,自己又何必上楼来。
“……先生。”叶琨嗫嚅着愣神,回过神,忙俯身扣了三个头。
席先生不动声色让开他的大礼,到书桌后坐了,找出本书随意翻着,讥讽道:“二少何故拜我?”
“先生……”叶琨的眼神有丝慌乱,随即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客厅的钟声敲响一下,叶启楠正坐在沙发上读报,坐在丈夫身边正织毛衣的大太太却是一惊,抬头看钟。十点半了,夜幕漆黑,叶琨和席先生在楼上呆了三个多钟头,没有一点动静;叶珣更是令人揪心,眼见宵禁早过,人影都不见回来。
大太太放下手中的活计,试探的问:“这个时辰了,是不是派人去找找?”
叶启楠抖抖手中的报纸:“有瞿子明跟着呢,不要紧。”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一阵骚乱,老梁迎出门去,和随行的瞿副官搀着烂醉如泥的叶珣进了门。
叶启楠迎上去拉过歪歪斜斜的叶珣到身边,觉得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鼻,扬起巴掌狠狠盖到他的身后:“酗酒!又酗酒!”
叶珣□两声扑到父亲怀里,脸色潮红,嘴里念念叨叨,似乎是法文。
瞿子明赔了笑圆场,似乎喝的也不轻,舌头有些发僵:“司令,兄弟们灌的太厉害,不怪三少。”
大太太伸手扶了把叶珣,被叶珣嘟囔着挥手打开。
叶启楠打发了瞿子明下去,连拉带拽将叶珣弄到沙发上歪着,无奈道:“怎么醉成这样?!”
“滚!陈哥才醉了,我才没醉!”叶珣含糊的叫嚣,手舞足蹈推捒了父亲一把,没推动,自己倒在沙发上。
“哎呦,珣儿,”大太太慌张的去捂叶珣的嘴,“看看清楚是谁,说什么呢。”
“小可呢?”叶启楠倒不去计较,声音带了几分愠怒问老梁,他对小可的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小伙子头脑不灵,毛手毛脚,叶珣回家的第一天就因失职险些酿成大祸。
老梁连忙辩解,说小可家里殇了人,回家奔丧去了。
大太太摇头叹息,似也对这个小可抱尽了不满,招呼立在身后的春桃,伺候三少上楼歇息。
春桃是大太太身边的丫头,伶牙俐齿会来事儿,仗着太太的宠爱,在下人跟前颐指气使像小主子一般,叶珣看她不过眼,也未跟她说过几句话。
春桃艰难的搀扶叶珣上楼回房,为他脱了外衣皮鞋,又用热水擦脸擦手。
叶珣口中嘟囔着什么,半睡半醒的迷糊。
张妈敲门送上来醒酒汤,汤水酸辣,叶珣呛咳的难受,春桃只得一勺一勺的喂给他。一碗汤喝的见底,春桃转身搁碗的功夫,回来却见叶珣倒在床上,面色潮红,抓心挠肺的翻滚。
春桃慌忙上前,轻拍着叶珣的脸,惶急的喊:“三少……三少……”
“tina……tina,ne va pas trop vite ne,tina……ne t’en va pas .”
叶珣突然打个挺从床上窜起,一把抱住春桃按在床上,暴躁的扯开衬衣领,嘴里不住的喊着蒂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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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风云 第57章 无妄之灾
“三少……三少,你不能……”怕外面听见,春桃低声唤着,试图挣脱。
“tina……”叶珣燥热的唇吻上春桃的脖颈,像一只饥饿难耐的小兽,扑住食物欲饕餮鲸吞。
一念之间,春桃推捒他的手渐渐滑下,任叶珣粗鲁的撕开她的衣服,盘扣蹦飞,打在床帮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余下的也只是叶珣粗重的喘息声。
钟声敲响了十一下,叶启楠将报纸叠放在一旁,揉揉酸痛的太阳穴,起身上楼。二楼与三楼的楼梯间,叶启楠犹豫了半下,想上楼看看叶珣,却突然想到叶琨的话,反思平日是否太宠着叶珣了,毕竟护不了他一辈子,日里做不到恩宠均施,于内于外对叶珣都是不利的。
只是每当看到叶珣的眼睛,就如同看到他的生母,那不是个艳压群芳的女人,却是他唯一挚爱的人,母亲一向反对,却拿他无法。
倚着楼栏,俯望一楼大厅,在琉璃吊灯的照耀下亮如白昼,哪抵得上当年,朦胧月下,他揽她在怀里,抚摸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说:“东方之美者,有医无闾之珣玗琪焉,我们的孩子就叫叶珣,珣儿……”
“你这说法,还会有叶玗,叶琪。”她很俏皮,咯咯地笑:“答应我,瑄儿是长子,我们的珣儿不能是胤礽。”
孩子出生,是他们的长女雨英,无甚遗憾,他们很快有了第二个孩子,却不慎小产,大夫断定,她再也无法生育。
老太太态度却大变,对她亲如母女。自此叶启楠放松了警惕,出门替父亲办差的时候,母亲抓住无子的由头,硬是将她挤出门外。被休回家的女人该如何度日,叶启楠不敢想象,暗中派人去娘家寻找无果,被先大帅揪住一顿狠打,自此再无音信,直到十七年后……
他答应过妻子,叶珣不会是胤礽,他要让他无忧无虑。
可是当今的世道,谈何容易。
回思中,一件衣服被披在身上,叶启楠转身,是三太太,两眼红肿,泪眼迷蒙。
“没睡呢?”叶启楠问。
三太太摇头:“等琨儿,晚上的药还没吃。”
这些年,三太太全心全意抚养叶琨,没有要过自己的孩子。想一想,叶启楠突然觉得震撼,许多事情上,女人的心胸绝不可小觑。
“琨儿没回房?”叶启楠蹙眉,相见亲切,叙旧也不必那么久。
终是忍不住去了小书房,刚欲敲门,门内传来叶琨哽咽惶急的声音。
“先生……琨儿错了,再不敢了,琨儿……除了娘,只有先生了!”
只有先生了!
叶启楠蹙眉,喉结蠕动了一下,放下敲门的手转身。听到戒尺着肉清脆的响声,还是推门进了去。
屋内的情境让叶启楠惊诧,叶琨直挺挺跪在书房中间,红肿的双手摊开高举,脸色惨白难看,额头渗着豆大的汗珠。
叶启楠闯进来,席先生视若无睹,依旧挥动戒尺,结实的打在叶琨的手心上,毫不吝惜。
叶琨身后伤势很重,竟这般规规矩矩跪了三四个钟头,叶启楠乍有种愤恨,却忘了是他让叶琨伤的这么重。
叶琨抬头,看了眼父亲。那一瞬,叶启楠多希望这眼神向他求助,像叶珣每被先生责罚时那样,眨闪着泪眼喊他,他甚至愿意为此和席先生翻脸。让他失望了,叶琨的眼睛从他身上掠过,倏尔忍痛跪的更直,强忍着颤抖。
叶启楠苦笑,拦下席先生的戒尺,开口说:“琨儿,你先出去。”
叶琨看了眼父亲,又看了眼先生,席先生正玩味的看着叶启楠,并没有理他。叶琨没动,迟疑的摇了摇头。
席先生冷笑一声,将戒尺掷在桌上:“罢了,你叶家的事,与我无干。”
“先生……”叶琨俯首,声音沉闷嘶哑:“先生别走,琨儿错了,琨儿愧对先生栽培,琨儿再不敢了,饶了琨儿这一次吧!”
“先生这是……”叶启楠看不过眼,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合适。
席先生到底走了,叶启楠诧异,席先生一向疼爱叶琨,竟也会这样冷厉决绝。
叶琨不顾身后的伤痛,跪坐在原地,颤抖着嘴唇没什么声息,脸上变得灰白,目光空洞,嘴唇也失了血色。
叶琨这幅样子实在可怕,叶启楠也有些无措,见他浅棕色的绸裤上颜色渐深,想是伤口绽裂的厉害,俯身将他打横抱起来。
叶琨浑身一抖,随即向外侧头,眼泪流出来,浸湿了叶启楠的衣袖。
“知道错,改了就是,路还长着呢。”
“琨儿最大的错,错在不该出生。”
“那不是你的错,是爹的。”
“我想去小楼,呆几天,求您。”
“……”
“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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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破晓,小楼外传来女人的哭闹声,斥骂声,声音凌乱嘈杂。
叶琨的走出院子,张妈正将一盆脏水泼在院子里。
老吴还是那个钟点来送蔬菜和衣物,天气冷了,老吴送来了几件厚衣服。
“外边……是怎么了?”张妈好奇问。
老吴支吾,见二少在,才说出了缘由。
恍惚中,叶珣听到一阵骚乱,隐约有女人的哭叫声,他蹙了蹙眉,飘忽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脸上乍感到一阵冰凉,蓦地醒来,头痛欲裂。
叶珣艰难的抬起头,一头一脸的水,薄被和床单浸湿了一大片,父亲捏着个空玻璃杯,脸色铁青站在床边,身后跟了管家和瞿副官。
叶珣惊诧委屈,为什么拿水泼他?
叶启楠强忍了怒气吩咐他:“穿好了衣服起来,跟我去祠堂。”
叶珣怔了半晌,低头看到凌乱的衣服,忽而想起昨夜的点滴,隐隐约约,却也让他面红耳赤,他哗啦一声掀开被子,心里骤然凉了,床上的一片狼藉不堪入目,点点处血刺得眼睛生痛,脑中顿时抽空,没了主意,机械的抓出套衣裤套上,飞速下楼。
院子里响起春桃的哭声,门口围了几个打扫的下人,大太太坐在沙发上啜泣,用丝帕沾着眼泪,叶珣的心随着哭声越发如乱麻,要出去看个究竟,被瞿副官拦了规劝:“三少,司令在祠堂等着。你这都自顾不暇了,还顾了旁的啊?”
叶珣无奈,转身往祠堂去。猛地推开祠堂大门,父亲在供案前上香,明灭的白色蜡烛将祠堂照得昏暗,让人窒息。
叶珣轻脚过去,离父亲几步远处站下,兀自回忆着昨晚的事,每一个模糊的片段都令他欲死后快。
叶启楠转过身,扬手一掌,将叶珣抽的一个踉跄。
叶珣羞愤的瞪着父亲,父亲再生气,也从没扇过他耳光。
叶启楠似也觉得后悔,嘴上却质问:“依家法,荒淫无度,纵欲□,是什么罪过?!”
叶珣咬咬牙,转身去墙角取了棍子捧给父亲,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杖毙。”
“你……”叶启楠被噎堵的无话,夺了棍子扔在一边:“怎么回事,给我说明白。”
“那要看您怎么想我,您把我当做淫贼,我也狡辩不成君子。”叶珣愤愤的说。
叶启楠刚欲开口呵斥,门外响起梁管家沉闷的声音:“老爷,司令部来电话,南京急电。”
叶启楠带叶珣出了祠堂,却给他下了禁足令,叫人看了他,不能踏出房门半步,春桃被关进了柴房,惑主大罪,决不能轻饶。
叶珣这样被人带回房间,他将自己锁在卧房里,李姐上来收拾了床铺,叶珣将自己埋在沙发里,闷声不响,任李姐如何安慰,也不肯动一动桌上的早餐。
李姐要端走昨天留下的汤碗,叶珣突然跳起来,叫她把汤碗放回原处,一动不许动。李姐只得诧异的抱着被褥离开。
叶珣举起汤碗来端详,剩了一个汤底。想想昨夜的荒唐事,便觉得羞耻万分,阁了碗在桌上,倒在已经换洗的干净床褥上,烦躁的难受。
叶琨过来的时候,叶珣正对着tina的书信发呆,分开的三年间,他们通了无数封信件,厚厚的三打,被叶珣放入盒中珍藏。
叶琨蹙眉责怪:“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父亲最恨这个!”
叶珣没说话,烦躁的扔了一打书信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也怪我,让你去什么聚餐,酒后乱性,也不全是你的错。”叶琨缓了缓语气:“可你不该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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