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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青梅小道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线
霍绾君想,父亲和外祖真不愧是翁婿,一眼道破了外祖的良苦用心,原来外祖为的是让母亲不忤逆反驳。外祖甘愿多给母亲一些,是因为要拿更多。
想明白这个,霍绾君眉眼弯弯地笑了。
夏姬给她说过,外祖母是蜀地卓王孙的女儿,排行老大。
卓王孙,冶铁为生,家中曾经富可敌国,有女儿三人,小女儿做了寡妇归家之后,跟随才子司马相如私奔,没多久,两人花光了资产,日子难过,卓王孙生气女儿不争气,不给女儿嫁妆,两人就故意开了酒垆,卖酒为生。卓王孙觉得丢人,没办法,给了一笔钱,让他俩滚蛋。
后来司马相如得了皇帝的欢心,卓王孙分家产的时候,又给了他们一份,仅就这一份就足够司马相如维持在长安城中奢靡的生活,十几年都不愿意回蜀地了。
可见外祖母的嫁妆何等的丰盛。
外祖父要分家产,自然就要先分已经亡故的外祖母的嫁妆。
找到了症结的霍绾君,立即蹦蹦跳跳地去找霍嬗玩耍,留下霍夫人忧郁地坐在窗前叹气。
忙乎了几日的霍绾君跟着母亲上了前往东闾家的征程。
她先是哄着母亲:“我要见见舅舅呀,舅舅给绾君带了那么多的礼物,绾君想告诉舅舅不要哭,外祖对舅舅不好,绾君和母亲会对舅舅好。”
霍夫人拗不过同意了,接着她坚持要抱着弟弟一起走,舅舅和奸生子之间闹的这件事,让霍绾君有了很强的戒备之心。
“母亲,弟弟最喜欢我哄他了,一会不见就哭,家里没有人哄呀,哭坏了小弟弟怎么办?”霍绾君扬起小脸,噘着嘴。
即使她提防错了父亲,那又如何?
谁让他让人生疑呢?圣人还要讲究个瓜田李下呢。
霍夫人见霍绾君如此坚持,嘴唇微微地开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些什么,侍女和婆子们在一边赞叹,“大娘子真是喜爱弟弟。”
霍夫人的马车出了奉车都尉府,隔壁门口也停着一辆马车,是冠军侯府的,霍嬗探出小脑袋,给婶婶打了招呼,又笑着道:“婶婶,侄儿和皇孙约了去打狐狸,恰好和您一路,到时候你们大人谈事,我和皇孙带着堂妹一起打狐狸玩。”
霍夫人看了看一脸憨相的女儿,点了点头,道:“上次多亏了皇孙派了贾长儿说清楚了往事,皇孙这次在东闾打猎,我和弟弟一定会扫榻相迎。”
“婶子,皇孙是我的表弟,又和堂妹亲近,听了这样的事,自然是要帮忙的,”霍嬗笑着道。
霍夫人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叹了口气,“绾君有福气呢,竟然能招得动皇孙来帮忙,皇孙为人仁厚,绾君要记得让着点。”
霍绾君翻了个白眼,舅舅的命一定被史皇孙记在我的账上了呀,他帮我的忙,又不吃亏,可是每个人都夸那个睚眦必报的坏小子仁厚。
到了东闾家门前,霍绾君皱了皱鼻子,上次母亲带着她长跪在外祖的廊下,大冷的天,母亲才出了月子没有多久,外祖就那么忍心,硬是闭门不见。还有那个冒充庶长子的奸生子一脸的正气浩然,对着母亲大讲特讲孝道和伦理。
这一次迎接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18章 分家
霍嬗的车驾是冠军侯的仪仗,自然比奉车都尉夫人的仪仗要威武霸气多了,刚一进入东闾的地界,就将鼓车和歌车都用了起来,几十个鼓乐手还有吹竽吹箫的,弄的鼓乐喧天。
路上的行人指指点点,不晓得是那位大官携家眷出行。
霍绾君和母亲都在霍嬗的驷马长车里坐着,车里围着厚厚的玄色的锦缎帷帐,架着炭炉,外面再冷,里面依旧温暖如春。自家的小容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里面坐着侍女和几个婆子。
小弟弟一点都没有被鼓车的喧闹声吓着,反而好奇地转动着小脑袋找声音从那里来。
霍嬗喜欢极了,他想着各种法子逗弄着小堂弟,看着那双黑葡萄般的眼仁,霍嬗叹道:“小孩子的眼睛最干净了。”
可不是吗,刚来到这个世上的小孩子是最干净的,唯一记挂的不过是吃睡拉三件事,那里有大人那么多的算计。
到了东闾家的门口,早在前面开道的八个伍伯和四个骑吏,已经将东闾家的大门喊开了。
东闾家族的人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这个阵仗了,这是那儿来的贵人?用的是长长的驷马马车,朱轮黑盖,围着紧紧的玄色的锦缎帷帐,车旁簇拥着的劲装的僮奴就有近百人。
驷马长车后面是一车的歌姬,一车的鼓手,一车的吹竽吹箫的乐者。
“……是公侯的仪仗!”一个老人大声喊道,“快去请家主出来跪迎。”
霍夫人在车内听到了,有些紧张,她从来没有摆过什么架子,以前也常常自以为是平易近人,被父亲夸,被小显夸,被霍光夸。但是这几个人说的话,想来都是不能听的。这架子究竟是该摆还是不该摆,霍夫人心里没有谱。
霍绾君怜惜地看了眼母亲。外祖母出生商户人家,虽然富可敌国,但在斗心眼上怎么斗得过出生世家的外祖父呢?母亲从小就被引导成旁人想要她成为的样子,到了夫家,又遇到了冠冕堂皇的父亲,人生就成了一团乱麻。
“母亲,这是让外家来迎接冠军侯,我们跟着沾沾光,”霍绾君给母亲解释,“呵呵。”
霍夫人释然,事情到了别人身上,她就能旁观的清楚了。
贱者对贵者遵守礼节才是对的,凡事都要讲规矩吗。
青毡被铺了出来,一直从东闾家的外院门通道了马车前,有人端了玉石雕就的脚踏石摆放在车门前。
霍嬗并不急着下车,而是低声说了几句。
伍伯和骑吏又大声地对东闾家的大奴道:“车中尚有女眷,请将青毡铺到内院。”
内院到外院之间,又再一次铺上了青毡,这一次霍夫人有些不淡定了。
霍绾君笑着道:“母亲,归家妇不走青毡,会被人误会休弃来家的。”
上次,他们来的时候,门房爱答不理的,拖了许久才开门。青毡?她们跪在长廊外,连个蒲团都没有。
这得有多恨前夫人留下的这一对嫡子嫡女呢?
动静闹的这样大,新东闾家主亲自来迎,生怕出了点差错,吃上官司,如今的东闾家,风一吹就能垮。
再说,有了这样的贵客上门,对声望正在没落的东闾家族也是好事。
“东闾家主跪迎来迟,死罪死罪,”东闾家主跪在青毡上,身后一群族人。
霍绾君偷偷地扒了帘缝瞧了瞧,外祖父和舅舅都在内,舅舅的腿还没有好全,拄着拐杖,由人搀扶着站在那里。
狐假虎威的感觉真是爽,霍绾君微微地弯了弯眼睛,今儿个这第一下子,气势上她们可就占了先。
“请冠军侯及霍夫人下车,”伍伯在一旁高声叫道。
东闾家主和跪着的人便有了一阵波动,但依旧老老实实地伏在地上。
霍嬗轻轻地踏在脚踏石上,扶着一旁的骑奴,就下了车。后面容车停了,侍女和婆子们连忙围了上来,扶了霍夫人和霍绾君下车。
经过这么大的侯府仪仗的熏陶,侍女和婆子们举止之间都比以前有规矩。
见到女儿和外孙女跟着下来了,前东闾家主的眼角就抽了抽,直觉就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
“舅舅,”霍绾君一下了车,就喊。
舅舅的脸立即就亮了,一旁的霍嬗也施了一礼,跟着唤:“舅舅。”
“?”什么时候有个侯爷外甥了?
“舅舅,这是我堂兄,冠军侯,今儿跟着皇孙一起来东闾打猎,特特陪着母亲归家来的,”霍绾君笑嘻嘻地道。
底下一群人还伏在地上呢,舅舅施了个眼色,霍嬗笑着道:“东闾家主请起,本侯陪着婶子省亲,不必多礼。”
会看风向的人都知道该站在那边了,不过还是有一些欺霍嬗年幼之人,心中抱有幻想。冠军侯再威风,毕竟是靠的父萌,又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能做什么?
至少前东闾家主便是这般想的。
霍夫人上前扶起父亲,又唤来女儿相认。
霍绾君瞧了瞧这个面目慈祥的老头,与前世那个冷冰冰的外祖父合二为一了,嗯,还有一个同样冷冰冰的继外祖母。
前世,她也只是和他们见了几面,并不亲热,那时以为她天生招人厌弃,如今才知道,不过是利益所致。
夏姬告诉她,她的外祖母过世后,外祖父觉得家中不能无人主持中馈,但娶个小娘子来家,一是和前妻生的孩子岁数相差不大,难以管束;二是继妻也要生孩子,这样就难免会对前妻生的孩子不喜。
外祖父思前想后,找了邻郡一个被休回家的归家妇,被休的原因便是生不出孩子。世人都赞叹外祖父重情重德不重色。
继外祖母果然是没有儿子傍身的,对每个孩子都一视同仁,外祖父担心他去了之后,继外祖母没有人奉养,便将玉树临风,满腹经纶的庶长子指给了她。
因为继室相对于正室来说便是妾,所以这样做,世人又都说外祖父做事妥当。
淡淡地见了礼,霍嬗便被新东闾家主招呼进了外院,霍绾君则和母亲踏着青毡路进了内院。
继外祖母的一张脸也是冷冰冰的,像是欠了她许多钱,勉勉强强地对着她们一笑,霍绾君觉得比哭还难看。
简单地相互问候了几句,便没有什么话可说了,霍夫人便问起了,父亲这次将她召唤回来的目的,又问父亲打算怎么分家。
霍绾君支着耳朵听着,外祖父原来是打算这样分家产,将家中的家产一分为二,外祖父夫妇二人占一半,另一半分成五份,嫡子占二,嫡女占一,剩下的庶子们各一份。
外祖父会在一年内轮流在三个儿子们那里过活,最后死在谁家里,谁就拿他遗留的家产的二份,剩余的几个孩子平分。
这种分配方式,伴随着高祖皇帝平天下的谋臣陆贾曾经用过,陆贾出使南越,南越王送给他二千金,陆贾拿出了一半,也就是一千金,平分成了五份,每个儿子二百金,令他们自谋生活。
陆贾留有所乘坐的车骑,歌姬十人,价值百金的宝剑。每年会轮换到儿子家里去,每人十天,然后换一家,因为要出游访友,所以一年也不会去儿子家超出两次。去谁家,谁就要供给饭食,养活侍从和牲口。饮食要上好的,蔬菜、鱼肉要新鲜的,死在谁家,宝剑、车马、侍从就归谁所有。
外祖父是要仿效名士风流么?霍绾君冷笑了一下。
外院,霍嬗也冷笑了,好在他们早有准备,不然岂不是又让前东闾家主踩着嫡子嫡女的面了吗。
霍夫人听了,只是道:“我是出嫁女,按理不应该再有家产可分了,我那一份便留给大弟吧,其余的都听父母的。”
霍绾君也在一旁笑着道:“听起来很有趣。”
霍嬗也对着东闾家主道:“真是有趣。”
招待过贵人进过辅食之后,一族之人就挤在了一处分家产,前东闾家主将这个法子说了一遍,众人都不说话。
做子女的这个时候说话便是不孝,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陆贾分家产的法子很少见,通常人家都是嫡子占七分,庶子占三分,而且都是在父母死后,由长兄来分配家产,族人作见证。
前东闾家主还是在不满意嫡子啊。
霍绾君不做声,扎着一对小胖手。
霍嬗站在一旁,也做个见证,谁敢拦着冠军侯呢,都当作是个小孩子不懂事,看热闹罢了。
霍夫人还是表示了她本是出嫁女,不应当再有一份家产,要将这份家产补给大弟,舅舅不要,说让姐姐留着,姐弟二人互让家产,让众人开了一番眼界,谁家分家产不是争得头破血流。
霍绾君知道,母亲已经被养成了只从大事着眼,凡事都要想想君子该怎么做,不得不说,外祖父很会教育子女,将母亲成功地塑造成为了一个关心他人,忽略自己,处处有君子之风之人,为人处事上又特别在乎身边人的评价。
一个女人做什么君子?君子不该都是男人的事吗?更何况男人又有几个是君子呢?
霍夫人的一生就被这样似是而非的庭训给引导成了这个样子。
众人都没有异议,这个家产就这样分了,周围的族人都是见证,立下契约,立时生效,只等到官府立案留档。
霍嬗这才反应过来,骇笑地问:“这个家产就这样分完了?不是说分家产的时候,会有许多争吵吗?”
东闾家主笑着道:“东闾家的家风便是如此,儒家以孝道治天下,东闾家以孝治家。”
“本侯不明白,分家怎么不分母亲的嫁妆?本侯虽然年纪小,还是知道,分家,是要先把母亲的嫁妆先分出来的。”




朕的青梅小道姑 第19章 夹壁
众人沉默,原本热闹的厅堂,静了下来,静了几息的功夫,安静的水面又沸腾了。
“是不是已经分过了?”东闾家主笑着问。
这个家主本不该由他来做,只是大伯做的事情丢尽了东闾家的名声,被族老们认为不配做家主,大伯家嫡子的名声之前又被败坏了,便转给了他。
众人将目光转向了前家主一家。
前东闾家主皱着眉头不说话。
霍夫人不说话,大弟不说话,几个幼弟也不说话。
现任家主的脸上就有些辣辣的疼,大伯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拉东闾家下水啊,心中悲愤之情油然升起,他也算是临危受命了,接了大伯留下的烂摊子,如今,大伯你还要闹哪样?
若是东闾家再传出来,夫家强占亡妻的嫁妆,他真的不要出去做人了。
现任家主不说话了。
寂静,难堪的寂静。
霍绾君就瞧见自个的舅舅,脸上闪过一丝伤痛,比母亲要敏感得多的舅舅,作为家中的嫡子,被父亲这般的对待,心里一定一直难过着吧。
舅舅是个好人,在狱中被打伤,现在腿还没有好,但是并没有追究奸生子的诬告之罪,只是将其逐出家门了事。
霍绾君想,为什么好人对这些人的善良,最后总是会深深地刺伤好人自个呢?
她仰着胖乎乎的小脸问:“舅舅得了外祖母留下的嫁妆了吗?”
舅舅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上次皇孙派贾长儿来说出真相,贾长儿明白告诉他,皇孙就是看在外甥女的面上,让她来帮这个忙。
否则区区五百钱的赏钱,怎么能够指使的动她?
今日分家产,冠军侯又帮着他们说话,这明显是外甥女的杰作,他的姐姐那里有这些心思。
霍绾君见舅舅只盯着她瞧不说话,点了点头道:“子不言父过,舅舅的确是个孝子,只是孝子不光是孝顺父亲,也应当孝顺母亲。夫子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既然如此,代表母亲美好祝愿的嫁妆要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留念,舅舅应当妥善保管外祖母留下的念想,放弃了外祖母留给您的嫁妆,就是不孝啊。”
这只是一个小孩子的见解?
舅舅愣住了。
霍绾君向来知道母亲的弱点,接着又说:“一个人错了,他的子女都不敢指出来,由着他错下去,让更多的人看到他的错误,那么他的子女是孝顺还是不孝顺呢?”
“咳……咳……”霍绾君施了个眼色给霍嬗,有些话,她不好讲的啊。
霍嬗看了看满厅堂被说呆的大人,得意地接过来道:“的确如此。”
到了这个时候。东闾家主还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要来讨要嫁妆,就一定会蠢死。
既然大伯如此不仁,他……
霍嬗又说:“前一阵子闹的沸沸扬扬的奸生子顶替庶长子之事,弄的皇上都听说了东闾一族的大名。这件事若是舅舅不要拘泥于小孝,早些消除这些害人害己的妄想,东闾一族也不至于声望如此之差了。难道如今舅舅和婶子还要继续拘泥于小孝,让东闾一族的敌人将强占母亡妻嫁妆的事情透露出来吗?那么将不只是东闾一族声望的衰败,还有可能有无妄之灾。”
这段话是皇孙教的,霍嬗觉得说出来,特别的有儒士的风范,说着的时候,他的小脑袋也学着小学里的夫子晃了晃。
东闾家主简直要给这个年幼的冠军侯跪了。
这么小小的年纪,就能说出这样的一段话来,道尽朝争之精髓,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谁敢保证一辈子没有敌人?
前家主以前也是在东闾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在大堂之上,被前来指证的人弄的灰头土脸,干的许多*事,自个早忘了,旁人都记得很牢。
难道这些人只是为了赏钱么?
不是,他们说的那些,都不在领赏钱的范畴,但是,他们依旧大老远的赶来,无偿地将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
那段日子,东闾家的人都不敢出门,怕被其他家族的人耻笑。
现任家主还想重振家族的声望呢,若是再被人揪出来,在他的任内发生过这样的事……
一干大人被一群小孩子说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霍夫人清了清嗓子道:“没有想到……确实是我想左了,母亲去世后留下的家财,只有十分之一给了我做嫁妆,其余的本以为父亲会留给大弟,但是这么些年来,大弟只拿了家里的月钱度日,因此交友和访师都没有余钱,全靠我的嫁妆接济。”
看来母亲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计较,霍绾君叹口气。
怨不得前世这些人能得手,这样不会反抗,一心只要做君子的人,只怕知道别人对她深怀恶意,也只管自己坦荡荡活过一回吧。
只是可怜了她和小弟弟了。
舅舅颤声道:“母亲的嫁妆单子,我从来未曾见过,继母来家后,便掌管着母亲留下的嫁妆,说是替我们保管,从那之后,母亲的嫁妆我未曾得见,却曾经见过……那个人送给他的妻子一根发簪,是母亲以前最喜爱的,小时候经常见到母亲戴。”
众人都知道,那个人就是奸生子了。
前东闾家主站起来身来,扶着身边的一个庶子,大怒道:“你这个不孝子,信口雌黄,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让你继承东闾家么?只因为你撒谎成性,经常偷取家中财物去讨好外面的乐妓,怕你败坏你母亲留下的嫁妆,才叫你继母保管,就这样,也经不住你到处捣腾,弄的你母亲的嫁妆什么都没有剩下。”
外祖父说的痛心疾首,继外祖母在一旁垂泪,哽着声音,道:“继母难为,可是你也要有点良心,这样的话你也说,是要将我活活逼死么?虽然你不是我生的,可也要唤我一声母亲,孝道两个字,你也少不了我的。”
霍绾君这才知道,母亲和舅舅为何在家里搞不过这两个老毒物了。
两个年幼的孩子,架不住人成心算计,舅舅只怕名声早就被有意无意地败坏过了。只要一张口,就是成套的借口和理由,最有用的还是“孝道”这个大棒。
听了这话,大家面面相觑,眼神都有些复杂。
外祖父见此,立即举起拐杖,没头没脑地朝着舅舅的头上砸去,边砸边骂:“你这个忤逆子,你小的时候,你继母是如何待你的?你贪玩掉入了池塘,是她守了你三天三夜,才将你的命从小鬼那里抢了过来,如今为了些阿堵物,就什么都不认了,我打死你这个忤逆子算了。”
舅舅垂着手,站着,不能躲。
这个老毒物是想借机要了舅舅的命吗?
霍绾君立即冲了过来,牢牢抱住了外祖父的手,安慰着道:“外祖父不是才大病了一场,因此急着分家的吗?今日要是气坏了身子,那就只有日后让舅舅来分了。”
前家主怎么挣也挣脱不了霍绾君的一双小手,脸憋得通红,那拐杖就怎么都落不下去,看着真像是年老力衰,支撑不住,快要倒下了一般。
“外祖父,您是要倒下了吗?”霍绾君起劲地喊,接着又道:“您若是身体不适,这家就先不分了外祖母的嫁妆单子让继外祖母给舅舅一份好了。”
“……”老头气的脸通红,这个死妮子,怎么这么大的劲。
继外祖母哭的跟个泪人一般,边哭边哆嗦着大喊:“夫君,您别跟儿子生气了,他可是你唯一的嫡子啊,都是我当初不好,不会生孩子,承蒙您不弃,进了东闾家,如今惹人厌弃……”
以后的话就不用说了。
舅舅立即跪下,惶恐地叩首如捣蒜,道:“母亲,这叫儿子怎么受得住啊。”
场面真是好热闹。
霍嬗也觉得扎手,霍绾君有点愣神,从未处理过这样的阵仗。
就在这时,一个男童的声音响起,带着冷清,带着嘲谑,带着点不以为然,“胖头鱼,你箍住这老头做什么?”
“你怎么进来的?”霍嬗问。
“你怎么进来的?”霍绾君愣住了,不是说好借与刘进打猎之名,哄哄母亲的吗,竟然真的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现任家主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从方才大伯和大伯母发难开始,他就只能一直做壁上观。
“本皇孙就那样进来了啊,”有阿贤在手,他进东闾家不就跟进自己家一般方便么?
霍夫人惊喜地道:“皇孙,臣妇拜见皇孙,多谢皇孙救了大弟之恩。”
又扯过还在对着继母叩首的大弟,道:“这个是史皇孙,快施礼,施大礼。”
继外祖母还在哭嚎,声音和气势都小了许多。
史皇孙皱了皱眉头,阿贤连忙呵斥道:“皇孙虽然没有品级,但贫民见皇室中人,应当遵守礼仪,噤声,否则打板子。”
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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