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肖若水
“这琉璃花瓶可是王爷赏赐给我们娘娘的,若是打破了,你几条小命也赔不起。”丫头怪声怪调的开口。
天瑶被强迫废掉了武功,身子本就羸弱,跪了半盏茶的功夫,眼前发黑,啪的一声脆响,琉璃花瓶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几丝碎片甚至划过皮肉,天瑶雪白的裙衫染上几缕鲜红。而她尚且来不及喘息,粗糙的鞭子就落在了背上。
“呃!”天瑶闷哼一声,却倔强的紧咬住牙关。没有内力护体,疼痛都变得格外清晰。
似乎不解气一般,如烟甩动着手中皮鞭,一下又一下接踵而至。“居然敢打破本王妃的琉璃花瓶,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天瑶不屑轻笑,清亮的眸子散发着倔强不屈的光芒。“王妃既然说那是王爷所赐之物,便该放在安全的地方,珍之重之,而不是放在天瑶的头上,看来王妃对王爷的心意,并没有多珍惜。”
如烟有片刻的错愕,复而尖锐的大笑。“好一张伶牙俐齿,你的确有让人男人爱恋的资本。不过,本王妃是不会给你机会的。”她一摆手,丫头们会意,捧着几只粉盒,将盒中的香粉倒水一般的泼在她身上。
天瑶被呛得难受,匍匐在地,拼命的咳着,头上脸上沾满了白色粉末。头顶,传来如烟刻薄的话语。“你知道王爷最讨厌什么吗?就是女人身上有香粉味,现在,本王妃命人将成盒的香粉倒在你身上,我倒要看看今夜你如何侍寝。”
天瑶缓住了咳声,抬眸对视上如烟的眼睛,眸中一片平静,甚至,唇角藏了抹笑意。“谢谢。”她唇片微微颤抖,声音几不可闻。
如烟一愣,眼中是微微的错愕。
夜幕降临,天瑶被胡乱打扮了一番,塞进了楚皓的房中,她木然的坐在床榻边,身上浓重的香气格外刺鼻。她不由得冷笑,或许,身上难闻的味道会助她逃过一劫。
并没有等待太久,房门便被人推开,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味道,楚皓似乎醉的不清,脚步都有些蹒跚了。诚然,天瑶并不会懂得,面对心爱的女人,男人亦是怯懦的,他不过在借酒壮胆。楚皓并不想逼迫她,可心爱的女人就近在咫尺,他想得到她,迫切的。
天瑶安静的坐在床榻上,甚至不屑于给他一个眼神,几乎将他当成了空气。
楚皓也不恼,自顾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你没有什么要对本王说吗?”
天瑶不屑的笑,淡淡开口。“王爷想听什么?堂堂荣亲王用阴谋手段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自古兄弟妻不可欺,天瑶是太子殿下的女人,王爷依旧企图染指……”
“你给本王闭嘴!”楚皓厉吼一声,长臂一扫,桌面上的杯碟茶盏统统扫落在地。“沈天瑶,你本就该属于本王。”
天瑶蹙眉,不解的看着他。
楚皓苦笑,伏在桌面上的手,紧握成拳。他本是有机会守护她长大的,是他生生的错过。“本王早知枫有个妹妹养在沈家,他每年元宵节都会去天山一趟,也不止一次约本王同行。本王亦多少明白舅舅的心思,是本王的不甚上心,让我错过了你。”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宁为玉碎1
天瑶沉默不语,他们之间还有另外一层的关系。他还是她的表哥。
“王爷既知错过,便该放手。”天瑶冷漠的开口,语气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楚皓目光紧锁在她身上,散发着骇人的冰冷。“你本就是属于我的,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本王一定要得到你,无论是身,还是心。”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榻前,将天瑶扑倒在床上,死死压在身下。
她并不反抗,亦或说,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她微侧过头,绝美的大眼茫然而空洞。“王爷一定要玉石俱焚吗?”
“那就玉石俱焚,本王不在乎。”酒醉夹杂着怒火,此刻的楚皓完全不冷静。他疯狂的撕扯天瑶身上的纱衣,而身下娇柔的人儿,却如木偶一般,身体冰冷僵硬,眼角挂着清澈冰冷的泪。
楚皓埋首在她颈项间啃吻,却被一道浓烈的香味刺激了神经。他剑眉紧蹙,如遇洪水猛兽一般,踉跄的退开,脸色冷到了极点。“沈天瑶,你在身上涂了什么!”
天瑶不急不缓的起身,利落的合拢胸口的衣衫,清冷的开口。“王爷不是对香粉很反感吗?这么大的味道,难道没闻出来?”
“沈天瑶!”楚皓怒吼一声,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天瑶不屑冷笑,毫不怯弱的迎视他的目光。“王爷是想要放过天瑶,还是,想要继续?”
楚皓邪魅的冷笑,“沈天瑶,来人方长。本王有的是时间和你耗着。”话落,他松开了手臂。天瑶突然失去了支撑,踉跄不稳的栽倒在地。
“来人,将她这一身难闻的味道给本王洗干净。”楚皓吩咐了一声后,便愤怒的拂袖而去。
天瑶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唇角挑起一抹嘲弄的笑。暂时安全了,不是吗!
楚皓走后,几个身强体壮的嬷嬷便大步走了进来,注满热水的浴桶也被抬了进来。
“请姑娘沐浴吧。”虽说着恭敬的话语,几个嬷嬷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恭敬的神情。
天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娇弱的身子,背脊却挺得笔直。她自然不会忘记,这王府是如烟的天下,这些嬷嬷只怕都是她的人,自然不会对自己多友善。
“天瑶自己会洗,请几位嬷嬷出去吧。”
几位嬷嬷冷哼了声,“老奴们是奉了王爷的命令,这只怕由不得姑娘了。”话落,几个嬷嬷搂胳膊挽袖子,粗手粗脚的将天瑶按在了浴桶中。天瑶身子本就嬴弱,那受得住,这一番撕扯,她也试图挣扎,才发现自己的力道竟是如此微弱。反抗的结果,便是抢了几口水。水面上雾气升腾,天瑶脸颊潮湿一片,已分辨不清是水还是泪。
她怎么忘了呢?没了武功,她早已是废人一个。那个骄傲而不可一世的沈天瑶,早已一去不复返。
几个嬷嬷的力道都不轻,硬是撕扯掉她身上的裙衫,天瑶不堪如此羞辱,奋力挣扎反抗,白皙的皮肉被几个嬷嬷掐的青一块紫一块。此时此刻,天瑶已感觉不到疼痛,只有羞辱,她的自尊、骄傲统统被他人踩在脚下。
这一番折腾过后,已将近天明。天瑶畏缩在床角,用薄被紧裹住身体,双臂环膝,微微的颤抖。眸中盈盈泪光,却已哭不出声音。她一直在想,自己为何要沦落到如此境地,是她一直爱的太过卑微,才给了楚琰一次又一次伤害她的机会。
她终于体会到了母亲曾经的感受,爱的刻骨,才会更加痛彻心扉。
噩梦依旧在继续着,并且,看不到尽头。逃过了这一次,那么下次,下下次,又当如何?楚皓费尽心思,不就是要得到她吗?她究竟要如何才能守住自己,是不是只有死亡才能将一切。
楚皓似乎很有耐性,一连几日,都不曾再出现在她面前,除了如烟偶尔的刁难,日子倒还算平静。只是,寂静漫长的夜晚,她蜷缩在床角,从不敢睡。她怕,那么那么的怕。
如此殚精力竭,天瑶一日日消瘦,苍白的小脸,无助的让人心疼。
司徒枫见到如此脆弱的天瑶时,心口疼的更是厉害。她身体萎缩成一团,甚至在微微的颤抖。看着他的时候,绝美的大眼,空洞一片。她唇片微微颤动,怯弱的问,“大哥,你是来带天瑶离开的吗?”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再也说不出一句。
靠在司徒枫胸膛,天瑶才敢放生哭泣,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在这一刻得以宣泄。她该听师傅的话,情深不寿,楚琰,真的是她的坟墓。
“大哥,带阿瑶离开,好不好?求求你,别丢下阿瑶。”她紧握住他的手臂,无助的样子像极了年幼的孩子。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十年前,天瑶被送上天山,临别时,她就是这般紧抓着他的手,恳求着他带自己回家。
司徒枫心疼的擦拭着她脸颊的泪,“阿瑶,忘了楚琰吧。你是司徒家的女儿,他不会善待你的。楚皓,他是真心爱你,给他一个机会,不好吗?”
天瑶有片刻的呆愣,眸中再次涌出晶莹的泪。她痛苦的摇头,泪水无声滑落。她不是木偶,可以任由他人摆布,她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如果可以轻易忘记的,又怎么会是爱。
“你走吧。”她颤抖着吐出两个字,将身体靠在坚硬的床壁,疲惫不堪的闭上了双眼。
她很累,真的很累,多希望这样一直睡下去,不再醒来。
司徒枫在她床边静坐了良久,她睡得很沉,他想她真的是累了吧,不忍吵到她,便轻手轻脚推门而出。
门外,楚皓负手而立,迎着清冷的日光。“她怎么样?”
司徒枫俊颜带了些许怒意,不冷不热的开口,“既然这么关心她,为什么不自己进去看。”
楚皓嘲弄一笑,低声道,“她应该不想见到本王吧。”
司徒枫冷然,心想: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他并不赞同楚皓用这般惨烈的手段得到天瑶。“你若真心待她,就不该将弄成这个样子,失去了骄傲的天瑶,就不再是天瑶了。难道王爷只想要一个美丽的躯壳吗?”
楚皓沉默不语,隐在衣袖下的手掌,紧握成拳。晨风掀动他锦色衣摆,平添了几分悲伤。
“阿瑶的武功,是你废掉的?”司徒枫剑眉微拧,强行压抑着愤怒。若楚皓承认,他绝对会一拳挥出去。
“不是。”楚皓轻吐了两个字。可虽不是他亲手废掉的,他也是始作俑者。只是,他不想再激怒司徒枫。
皇位争夺正是关键的时候,绝不能再节外生枝,更不能窝里反。
司徒枫叹了声,他多少能体谅楚皓的心情,他出身尊贵,极少有得不到的东西,而天瑶却是一个例外。求而不得时,人难免会做出一些偏激的行为。
“皇上旧病复发,王爷要马上入宫才是,以免事情有变。”
楚皓依旧沉默,静立在原地,带着担忧与期许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天瑶的房门一般。
司徒枫又是一声叹息,复又开口,“楚琰已经守在景阳宫了,你不必过多担忧,我会留在府中,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带走阿瑶。”
“嗯。”楚皓冷应了声,大步向天瑶屋内而去。父皇病重,侍疾不知会持续多久。他对她竟是这般不舍。平日虽不曾相见,却可以守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而如今,才是却要生生忍受分离之苦。
原来得到,便再也舍不得放手。
“楚皓,如果不想她死,就别再逼迫她了。”身后,传来司徒枫清冷的声音。
楚皓微顿了脚步,才伸臂缓缓推开房门。
床榻上,天瑶沉睡着,这几日下来,她几乎耗尽了心力,无奈之下,司徒枫才点了她的睡穴。
楚皓无奈轻叹,修长的指尖轻抚过她苍白的脸颊,触手的肌肤如丝缎般柔滑,让人心痒难耐。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宁为玉碎2
睡梦中,天瑶感觉到脸颊微痒,眉心紧蹙,敏感的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楚皓放大的俊脸。
她用力推开他,慌乱的起身退到床角,微微凌乱的发丝垂在腰际,目光戒备的落在他身上。“王爷有事吗?”她清冷的声音与慌乱的摸样,几乎不成对比。
楚皓失笑,沉声开口,“本王若真想对你用强,你早已是本王的人了。”
天瑶冷声一笑,唇角苦涩逐渐蔓延开来。“天瑶想要活着走出这里难如登天,但天瑶想要留下一具身体却轻而易举。”
楚皓俊颜染了几分薄怒,却并未发作。依旧温柔含笑,伸出修长的指尖,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继而,转开了话题。
“父皇重病,本王要入宫一段时日,这几日你可以放心休息了。”
天瑶萎缩在角落,依旧沉默不语,直到他离开,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虽有几日缓和的余地,但这般心惊胆战的日子,真的要渡一生吗!
想至此,天瑶又是一声冷笑,一生?多么奢侈的字眼,楚皓的耐性有限,当他耐性耗尽的一天,也就是她的死期。
平静中,夜幕悄然降临。司徒枫独自一人坐在院落中饮酒赏花,倒是十分惬意。此处,是天瑶院落的必经之地。
一道窈窕曼妙的身影由远及近而来,还带着阵阵幽香。转瞬的功夫,已来到身前。“司徒小侯爷好兴致。”她妩媚一笑,自顾斟了杯酒。
司徒枫对她不甚理睬,如烟在王府中的嚣张跋扈,他是略有耳闻的,对这个泼妇,他没什么好感。
“小侯爷果真是冷清的很,听说屋中的小美人也是小侯爷的旧爱。我要是小侯爷,一定趁着王爷出府的机会将她带走。”如烟嘲讽的开口。
司徒枫一笑,全然不以为意。“阿瑶在王府中,才是侧妃的心头大患吧。”
“嗯,本王妃的确不怎么喜欢她。”如烟哼笑,又饮了一杯酒。
“回禀侧妃娘娘,王爷回府了。”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跑来,躬身回禀。
“真的?”如烟喜出望外,赶忙起身,此时,楚皓已大步迈入院中。
“王爷。”如烟扭动着腰肢扑入他胸膛,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胸口肆意的挑弄。“王爷离开一整日,让臣妾好生惦念呢。”
“是吗?”楚皓轻佻一笑,指尖随意勾起她的下巴。如烟垫脚,毫不避讳的吻上他的薄唇,楚皓长臂一揽,用披风将她护在怀中,热情的回应着她的吻。
司徒枫剑眉微挑,略带不耐的轻转过身,冷清开口,“王爷似乎回来的早了些。”
楚皓随意一笑,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怀中女人。“宫中并无变数,楚琰守在父皇身边,本王何必凑那个热闹。”
“王爷还是小心为上。”司徒枫淡然的丢了一句。
“嗯。”楚皓随口应了句,抬步向天瑶卧房的方向而去,如烟跟随其后,酸溜溜的开口道,“王爷心里只惦记着那个小美人儿,哪里还有臣妾。”
楚皓推开房门而入,司徒枫刚要跟随,便被如烟拦了下来,她柔软的身子一转,恰巧挡住了门口,顺势合拢了门扉。“倒是没看出来,小侯爷如此爱凑热闹!王爷要与小美人儿欢好,难道小侯爷也要围观?”
“你……”司徒枫恼火,拂袖而去。
再说屋内,柔软宽大的床榻上,天瑶侧身而卧,墨色青丝遮住了大半张脸,一袭似雪纱衣,如她的人一般纯洁无暇。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心紧锁在一处,精致的脸蛋苍白如纸,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他逐渐靠近,心口竟在剧烈的跳动着。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拥入怀中,小心翼翼的,如获珍宝。鼻端萦绕着诱人的女子馨香,她柔软的唇片淡淡樱红,让人有一种忍不住采摘的冲动。他情不自禁的俯身,扑捉住那两片想念已久的嫣红。
不留半分喘息的余地,他急切的索取。即便得不到回应,这般的索取,也足以让他血脉喷张。怀中女子无意识的嘤咛,睫毛微微颤动,睁开了一双清澈的眸子,意识渐渐清晰。
“放开我。”她奋力挣扎,而微弱的力气,显然无法挣脱。当认清了现实,天瑶终于不再做无谓的反击,她认命的被他压在身下,睫毛扇动几下,一颗剔透的泪珠便悄然滑落。
“哭了?”他唇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微低了头,将唇印上她白皙的脸颊,吻掉那颗冰冷的泪。“本王还是喜欢你张牙舞爪的样子,太安分,反而不讨喜了。”
天瑶睁大了明眸,狠狠瞪着他。
他随意一笑,指尖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这里不好,我们换个地方。”话音尚落,他已打横将她抱起,天瑶无一丝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她抱着,大步向外而去。
门外,院落清冷,如烟身体软软的贴靠在门边,一脸玩味戏谑的神情。“比想象中快了许多。”
楚皓冷然,半响才缓缓开口,“他走了?”
“嗯,还不算太难缠。”如烟轻声一笑。
楚皓低头,眼中都是怀中小女人的倒影。“她身上的伤……”
如烟轻笑,甚是无意。“想要保住一些东西,自然要付出些代价。你们男人真小气,该不会应为这点儿小事儿而责怪我吧。”
楚皓眸色越发深沉,复又说道,“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不必了,我们不过各取所需而已。”如烟哼了声,一提裙摆,转身而去。
天瑶神智处于浑浑噩噩间,更是被二人对话弄得一头雾水。只知道被他丢入了马车,一路狂奔前行。
车内装饰异常奢华,车壁镶嵌着牛眼大的夜明珠,散发着蒙蒙微光。身下铺着厚重狐裘,柔软的毛皮触碰在肌肤之上,异常柔软舒适。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放下,手臂却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沉重的身体整个压在她身上,禁锢着她的手脚,半分挣脱不得。
天瑶冷冷一笑,所谓的换个地方,便是马车里。原来荣亲王还有如此癖好。
自从被困王府,每一日都在恐惧中度过,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反而平静了。可以平静的面临死亡……
当他滚烫的手掌触摸上她胸口的柔软时,淡淡的血腥味道刺痛了他的神经。他僵硬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她唇角一滴滴滑落的鲜红血珠,还有,胸口处插着的三个细密的银针。他靠近一分,银针便刺入她心口一份。
“沈天瑶,你这个疯子!”他愤怒的低吼,一掌落在她胸口,用内力震出她心口的银针,然后,将内力源源不断渡入她体内。
天瑶放肆的笑,笑靥绝美而凄凉。那一种绝望的哀伤,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只觉得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
“天瑶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王爷如今该是相信了吧。”她笑靥如花,没有一丝濒临死亡的恐惧。狼狈中,带着无尽的妩媚,美得触目惊心,勾人魂魄。
他半跪在她身前,漆黑的凤眸,深不见底。开口的声音竟微微沙哑,“他究竟哪里好,值得你如此对他。”
又是一声苦笑,天瑶半撑起身体,无力开口。“他哪里都不好,可是,我爱他。”
天瑶虽是笑着,一颗剔透的泪却滑过苍白的脸颊。很犯贱不是吗?他明明已经不要她了,他为了救别的女人将她拱手相让,她早已恨死了他。可为什么,她的身体无法再接受别人,她的心,同样做不到。
眼前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昏沉。
迷蒙间,感觉到了微微的刺痛。她微弱的挣扎,在痛苦与煎熬中游弋,身体早已被汗水打湿,凌乱的发丝贴靠在白皙的肌肤之上。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一百二十九章 让她重新爱上
双手无意识的紧抓住身下柔软的狐裘,无助的承受着不真实的缠绵,在又一次狂猛的攻击下,意识完全陷入了黑暗中,而纠缠着她的体温,却是那般熟悉,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墨竹香。
他将她禁锢在身下,深情的眸中是失而复得的狂喜。本不该在这样的情境下要她,是那句‘我爱他’太过蛊惑,还是她绝望的笑刺痛了他的心,只想用温柔的缱绻来抚慰她的伤痛。在天瑶面前,他一向自以为傲的自制力,全然坍塌。
马车速度缓缓降下,他知道,此刻已进入宫门,正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殿下。”车外,传来赤焰低沉的声音。
“回凌霄殿。”他低应了一声,起身,利落的套上玉色蟒袍,用厚重的狐裘裹住怀中娇小的身体,然后,一把撤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魅惑众生的俊颜,竟然是――楚琰。
楚皓可以利用玲珑的嫉妒心,他要以牙还牙,利用如烟的嫉妒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趁着楚皓入宫伴驾,他易容成楚皓的摸样,借着夜色与如烟的配合,巧妙骗过了司徒枫的眼睛,事情倒是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他温柔的环抱着她,大步踏出马车,一路迈入凌霄殿中。将她安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又温柔缠绵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并吩咐侍女好生照顾着。毕竟,文帝缠绵床榻,他不宜失踪太久。
天瑶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天明。熹微的晨光透过半敞的窗棂照进来,蕴了一室的温暖。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明眸,脑海中一片空白,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被楚皓强压在身下的那刻。
她惊恐的坐起身体,才发现锦被下的身躯只着了一层丝衣,透明的质地,掩盖不住肌肤上残存的吻痕。头脑开始发疼,粉拳一下下捶打在额头。零散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亲吻,爱抚,放纵无度的欢爱!原来,不是梦,身体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她将身体萎缩在角落,厌恶的想要抹掉羞耻的痕迹,她只觉得自己好脏,她竟然这般任意的承受了他的索取。泪珠无声的滑落,她缓缓伸出手臂,拔下头上金质的发簪,抵在柔软的心口。所有的动作,优雅缓慢到极致。
她微扬起脸蛋,睫毛颤抖的合起,一串泪珠悄然滑落。再见了,这个温暖又残忍的世间。永别了,她爱极也恨极的男人。紧握住金簪的手臂在微微颤抖,锐利的尖端刺破了胸口的皮肉……
“娘娘,您醒了吗?”邀月与怜星推门而入,几乎被眼前的状况惊呆。邀月率先跑过去,一把夺下天瑶手中的金簪,用力丢在地上。“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您别吓奴婢啊。”
怜星也吓得不轻,紧跟着跪在床榻边,握住她冰冷的手臂。“殿下离开的时候吩咐奴婢们好生照顾娘娘,一转眼的功夫,您就伤了自己,是奴婢们罪该万死。”
殿下!楚琰!天瑶呆愣着,一时间只觉得头更痛了。错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这里是……东宫?”
“是东宫凌霄殿。这屋子是新收拾出来的,墙壁是用椒泥所涂,四季温暖芳香,徐嬷嬷说:这叫椒房之宠。”邀月献宝似地说着,而天瑶依旧面无表情,唇角甚至挂了一抹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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