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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肖若水
“你们的话似乎太多了些。”门口传来清朗的男声,楚琰一袭月白长袍,大步而入。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邀月怜星二人跪地施礼。
“出去吧。”楚琰淡哼一声,在天瑶床榻边站定。
房门一开一合,两名侍女十分识趣的离开,并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楚琰一挑衣摆,在她床榻边坐了下来,幽深的眸光淡落在她心口一点艳红,剑眉微微挑起。下意识的伸出修长的指尖,尚未触碰上她的身体,却被她过激的躲开。
“别碰我。”她踉跄的向后挪动身体,目光戒备的看着他。
楚琰心口微疼,无奈失笑。“本该陪着你的,但父皇病危,许多事迫在眉睫,一触即发。马虎不得半分。瑶儿聪明如斯,该懂得本王的无奈。”
天瑶清澈的眸中一片冷淡,无情绪的开口道,“殿下的无奈与天瑶何干,我根本不认识你。”
并没有想象中的暴怒,楚琰依旧温润含笑,却突然栖身上前,暧昧的伏在她耳畔。手臂已环上她纤细的腰肢,强势的将她困在胸膛与床壁之间,暧昧的气息吞吐在她脸颊。
“不认识我?那昨夜拥着你的是谁?你又在谁身下温柔缱绻?你亲口承认你爱的人,又是谁?”他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天瑶侧头,面色由苍白转为绯红,由于微怒,胸口急剧的起伏喘息。“楚琰,何必如此想必。在你将我送给楚皓的那刻,你我之间已经恩断义绝。我曾经爱过你,那又如何,我现在不爱了,你难道不肯放我一条生路吗?”
楚琰轻声一笑,极好的掩饰了墨眸中的落寞与疼痛。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青玉发簪,玉质碧玉通透,若不细看,几乎看不到修复后的裂痕。他将发簪插入她墨发间,手臂一揽,便将她反锁在胸膛。“恩断义绝是你说的,本王可没答应过。这簪子本王能修复一次,便可以修复第二次。同样,本王能让你爱上一次,也可以让你重新爱上。”
天瑶瞪大了一双美眸,微怒的紧咬住红唇。“楚琰,你可以在自负一点。”
“嗯,倒是个不错的提议。”他邪魅一笑,低头便擒住了她的唇片,辗转亲吻。
天瑶慌愕,几乎是无疑是的扬起了手掌,挥在他英俊的侧脸之上。她体恤娇弱,力道不大,却也成功的阻止了他蛮横的行为。
楚琰并未恼火,只用手背随意抹了下微微发疼的俊颜,夫妻之间偶尔小打小闹的就当情趣,可这女人打他似乎有些打顺手了。“也只有你敢一次又一次挑衅本王的耐性,别有下次,否则,本王让你几日下不了床。”
天瑶愤愤的等着他,沉默不语。
“将你送与楚皓,本王亦有不得已的苦衷。如今事情已了,既然回来了,就乖乖呆在本王身边,本王疼着你,宠着你,不好吗?”他温声软语,带着无尽宠溺。若换作她人,早该欣喜若狂才是。
天瑶紧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不好。”
楚琰当真是拿她没辙,如今,她算是软硬不吃了。天瑶一向心高气傲,被如此伤了,只怕是不好回心转意。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再不成,便困住她一生。
“王爷,安清王已在殿外等候多时。”门外,刘忠躬身俯首道。
楚琰剑眉微挑,难道景阳宫中有变!否则,楚煜不会贸然来此。
“嗯,本王即刻便到。”他沉声回了句,复又转向天瑶,无奈开口,“听话呆在这里,别想着一些有的没得。如今你没有武功,想逃出东宫,难如登天。”
天瑶不屑冷笑,讽刺开口。“多谢太子殿下提醒。”她可不敢忘记,如今这般软弱无能的境地,是拜何人所赐。
楚琰若有似无的轻叹,松开对她的钳制,房门一开一合,屋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另一面,楚煜在殿前来回踱步,难掩焦虑的神色。皇上病危,皇权之争已是最激烈的时刻。七哥却选在此刻与沈天瑶缠绵缱绻,的确意气用事了些。
见楚琰步出房门,他急忙迎了上去,低唤了声,“七哥。”
“怎么又如此沉不住气,本王不是让你守在景阳宫吗?”他平静开口,墨眸幽深。
楚煜依旧面色凝重,沉声道,“御医说,皇上只怕撑不过今夜。”
楚琰微顿住脚步,眸色深不可测,辨不出情绪的悲喜。“辰时不是好好的吗。”
楚煜叹声摇头,“只怕是回光返照,刚险些断了气,如今是用人参汤提着最后一口气,只怕过不了今夜了。”
楚琰漠然,大步向景阳宫而去。
景阳宫外,气氛肃然的有些可怕。文武百官在殿外跪了满地,宫妃守在屋内,一个个哭哭啼啼,出自真心亦或实属做戏,已分辨不清。太后坐在榻边,一脸愁容,楚皓恭敬的站在一旁,头压得极低。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一百三十章 景康帝
“琰儿呢?”文帝微弱的开口,目光依旧犀利。
太后冷漠不语,都这个时候了,他心里惦念的只有楚琰。
“回禀皇上,太子殿下已侯在殿外。”太监总管苏福躬身回禀道。
“嗯,让他进来。”文帝吩咐道。
不过片刻的功夫,楚琰便出现在殿内,若无旁人的在龙榻前单膝跪地。“儿臣参见父皇。”
文帝有些吃力的撑起身体,对屋内众人道:“你们都退下吧,朕有事说与太子。”
“臣妾遵命。”宫妃们泣声退了出去,太后在楚皓的搀扶下最后退了出去。祖孙二人互换了眼色,面色均十分凝重。
众人退下后,文帝才缓缓开口,并对楚琰伸出了手臂。“起来吧,到朕身边来。”
楚琰静默,一挑衣摆在文帝龙榻边坐了下来,伸出的手,竟微微颤抖着。
文帝慈爱一笑,反手握住他手臂,才发现他掌心竟已湿漉。“不是恨朕吗?朕死了正对你心意才是。”文帝失笑,将另一只手搭上他肩头。目光温和的凝视着自己的儿子,他真的和自己很像,骄傲内敛,能肩负天下。
“即便有恨,您依旧是我父亲。”楚琰淡声开口,凤眸深邃平静。
文帝又是一笑,锐利的目光逐渐温和。“世兰,是朕对不起她。黄泉之下,朕自会向她请罪。”
“母后从未恨过你。”楚琰清冷的回道。
“嗯,朕知道。”文帝若不可闻的点头,世兰是忠贞良善的女子,她的爱倾尽一生,即便是死,亦毫无怨言。“世兰是朕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若没有你,朕会给她一世宠爱。可你回到了朕身边,朕爱你更甚,只得舍弃世兰。”
楚琰凤眸微眯,透着微微冷寒。
“云家在朝堂的势力不容小觑,朕绝不容许云家成为第二个司徒族。所以……”
“所以,杀其母而立其子。”楚琰清冷的开口,手掌紧握成拳,手背道道青筋凸起。一直以来,他都恨错了人,害死母后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嗯。”文帝若不可闻的点头,“不过,动手的却是淑妃。”他话落,将一卷明黄的圣旨递到楚琰面前。
他淡漠的展开,内容让他些微错愕。文帝驾崩后,将要淑妃陪葬。
“淑妃死后,萧家就犹如失去利爪的老虎,也只会蛮横用强,不足为俱。你登基之后,暂时扶持云家,为己所用。至于司徒家……”文帝语气微顿,将一叠轴卷递给楚琰。“这是你想要的东西。”
楚琰展开,是楚皓通敌卖国的证据,文帝驾崩后,只要凭这个他就可以名正言顺除掉楚皓。
“司徒家毕竟是太后的母族,朕不能做不忠不孝之事,所以,司徒家就只能交由你处置。”
楚琰沉默,原来,文帝早已为他谋划好了一切,司徒家是父皇留给他最后的考验。
“知道朕当初为何暗中做手脚,让沈天瑶嫁你为妃吗?”
楚琰剑眉微挑,等着他的下文。
“沈天瑶,她是司徒烬的女儿,用好了这颗棋子,便可以成功掌控司徒家。”
楚琰眸中闪过片刻的错愕,但很快恢复了波澜不惊。天瑶是司徒一族的血脉,从前所有的困惑,如今总算迎刃而解。难怪她不要命的去救司徒枫,难怪司徒族明里暗里一直在护着她。
“但是,记住朕的话,别爱上她。”文帝握住他的手臂突然收紧,带着某种固执的坚持。
楚琰微敛了眸光,并没有正面回答。
文帝哼笑了声,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沈天瑶这颗棋子如今是动不得的,但,当一切尘埃落定的一日,他必要为楚琰除去这个障碍。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楚琰要成为千古帝王,便不该被一个女人所左右。
“琰儿,记住,如果你爱上她,她就必须死。”
楚琰凤眸微眯,漆黑的眸子深沉如海洋,波澜剧烈翻滚。他知道,文帝一言九鼎,必然说到做到,即便他死了,他的影响力依旧会在。这一次,他该如何保护他的瑶儿。
或许说了太多的话,文帝的气息逐渐微弱。手掌的温度逐渐流逝。楚琰微愕,反手紧握住他的手,慌乱的唤了一声,“父皇。”
文帝虚弱的笑,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他已经油尽灯枯。“琰儿,朕记得,你以前是叫朕‘爹爹’的,再叫朕一次,好不好?”
楚琰薄唇颤动,声音却卡在喉咙中。眼前变得模糊一片。
文帝无奈失笑,目光逐渐茫然、迷蒙。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世兰,她在对他笑着。
“琰儿,朕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答应朕,做个好皇帝……”他的手缓缓从楚琰掌间划离。双眼缓慢合起,他走的十分安详。
楚琰失措,重新将他的手握在掌心,而这只手臂却已经失去了温度。他的手掌微微颤抖着,俯身,将额头抵在文帝失去温度的手臂,温热的泪滴落其上。他唇片颤动,低唤了一声,“爹。”
宫中丧钟长鸣,大太监苏福在门外失声喊道,“皇上殡天。”
殿外,后宫嫔妃跪倒一片,失声啼哭。太后险些晕厥,好在被身侧的楚皓及时扶住了,她顿足捶胸,痛呼道,“我皇儿啊!”
景阳宫外,文武百官跪了一地,头磕在地上,表示着悲恸。于是同时,豫南王在左丞相与大将军薛让的陪同下在宫门处宣读了文帝遗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楚琰,文韬武略,即日起承袭皇位,国号景康。
一切都被文帝算计在内,无一丝漏洞,包括自己的死亡。丧钟响起,豫南王便在文武百官面前宣读了遗诏,左丞相与薛让一文一武,一个统领朝堂,一个兵权在握,全然稳住了情势。即便楚皓早有布置,却无半分出手的机会,若选择此刻动手,便永世无法摆脱乱臣贼子的罪名。
司徒父子呼唤了眼色,司徒烬倒算得上沉稳,暗暗对楚皓摇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忍得住一时,方可谋划后计。
景阳宫正殿,大太监苏福与东宫太监总管刘忠推门而入,为楚琰换了白色丧服,虽未正式登基,遗诏已出,宫人均已改口,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琰起身,在众人簇拥下步出正殿,俊颜清冷,无一丝表情。他负手而立与高阶之上,迎着墨夜孤冷的清风,大有俯瞰众生之势。众人一时间均揣摩不出新帝的心思。
文武百官屈膝跪地,同样高呼万岁。楚皓为首的几人,虽心口不干,也只得无奈跪拜。如此,一切尘埃落定。
文帝葬入皇陵的那日,飘着如丝细雨,是入春以来的第一场春雨,万物复苏。文帝在位三十余载,一个帝王的一生就此终究,至于他的功绩,也只有让历史与后人来评说。
楚琰一身雪白,单膝跪在墓碑前,面色沉稳,墨眸深若海洋。不远处,皇子宫妃跪了一片,隐隐传来啼哭之声。东宫的妃嫔亦换上丧服,为文帝守灵。天瑶混在其中,墨发雪衣,绝美的容颜没有多余的情绪。她与文帝并无太多交集,在她心中,那个已逝的老人不过是楚琰的父亲。她不过是痛楚琰所痛而已。
与此同时,承乾殿中,四处悬挂着白绫白花,宫女侍从在殿外跪了一地,哭哭啼啼,不成摸样。殿门口,鸾音白色丧服,跪在冰冷的汉白玉地面上,身上没有半分多余的饰物。“母妃,鸾音来送您了。”她已泣不成声,双眼哭的红肿。额头一下下磕在地面上。
殿内,三赐白绫高悬在房陵之上,淑妃仰头嘲讽的大笑,双手颤抖的抓住白绫,挂在纤细的脖颈之上。一串泪珠悄然滑落,“皇上,这就是你对墨玉的宠爱吗?”失声痛哭后,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瞪开脚下的木凳。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一百三十一章 长夜未央
痛苦与窒息瞬间袭来,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不连续的片段在脑海中闪过,这便是她的一生!
记得,入宫之时,她芳龄十六,花一般的年纪。第一次侍寝,她害怕的在文帝身下颤抖,他温柔轻笑,对她说:别怕,朕不会伤害你。她怯怯的笑着,他说,她的笑靥是世上最美丽的风景,他说,会给她万千宠爱。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兑现了承诺,纵容了她的任性与放纵,给了她尊贵与无上的权利。
甚至,在她残害了数位皇子性命之后,在她用最残忍的方式害死云世兰之后,他对她依旧如初。她以为他是爱自己的,却没想到,荣华过尽,他送给她最后的礼物,竟是三赐白绫。
淅沥的春雨下了整整一日一夜,楚琰独自一人跪在文帝墓碑前,僵硬的好似石塑雕像。脑海中不断出现幼时的回忆。他是唯一被文帝养在景阳宫中的皇子,初时,他不叫他父皇,只唤爹爹,他似乎很欢喜,亲手教他骑术射猎,教诲他治国之道,帝王之业。
母后的死,虽一度成为他们父子之间的鸿沟,可在他心中,对父亲依旧是仰望敬爱的。
墨发白衣早已被雨水打湿,他反而觉得更清醒,疼痛也越发清晰。
不知何时,头顶的那一方天空竟然晴朗,回头,竟是玲珑。她精致的小脸不然一丝阡华,撑着一把油纸伞,遮住了他头顶的天空。
“玲珑知道皇上心疼,让玲珑陪着你。”她温柔一笑,静默的立在他身侧,无声的陪伴,胜过一切言语的安慰。
她手中的雨伞多半遮住楚琰的身体,自己大半个身子却淋在外,不多的功夫,便湿漉了一片。春风入骨,她冷的双唇颤抖,却倔强的将脊背挺得笔直。
此刻的画面,与十几年前悄然重合。母后死的时候,他跪在母亲坟前,陪在他身边的依旧是玲珑。只是,时过境迁,当初那个天真的小女孩,在心口已经逐渐模糊。
“回去吧,朕累了。”楚琰沉声开口,声音有些微的沙哑。他缓慢的起身,向皇陵外而去,每一步,迈得十分沉重,却又带着莫名的迫切。
玲珑僵直的站在原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隐约间,感觉某些东西正在悄然的离她远去。
东宫漪澜殿,天瑶安静的伏在窗棂旁,淡看窗外细雨如丝。清澈的眸中,一片茫然。怀中白玉琵琶,散发着清冷的温度。青葱玉指随意勾动琴弦,试了几个单音。
随之十指的游动,凄婉的曲音缓缓流淌而出,是一首《离歌》。
母亲曾说:爱情是寂寞的,却让人欢喜着。师傅却说:情深不寿,情动而智损。天瑶想,什么是爱呢,爱不过如饮鸩止渴,明知是死亡,却一如反顾沦陷。
唇角不由溢出一抹苦笑,她微抬了头,茫然的目光随意遥望窗外风景。如丝细雨中,窗外一道白色身影傲然而立,他身上都是湿漉的,也不知站了多久,漆黑的目光入钜,深深凝望着她。
天瑶失措,心神一散,怀中白玉琵琶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锋利的琴弦割破了指尖细嫩的皮肉。
“啊。”天瑶下意识的嘤咛一声,失神的望着指尖上那一抹鲜红。
窗外的身影快速闪动,片刻的功夫后,已来到她身前,不由分说的握住她玉腕,将流血的指尖含入口中,轻柔的吸允。
“楚琰,放手。”天瑶恼火,用力想要收回手臂,无奈他握的太紧,不仅不让她抽回手臂,反而健臂一揽,将她柔软的身子困入胸膛。
他将头埋在她发间,凌乱的气息吞吐在她耳畔。“不放。”他霸道的开口,手臂逐渐收紧,恨不得将她融入血脉中。
“父皇不在了,瑶儿,我现在只有你,只有你了。”他声音暗哑,额头摩擦在她馨香的颈窝,疼痛的闭上双眼,天瑶只觉得肌肤染了淡淡湿漉,她微震惊,从未想过,这个高高在上,无坚不摧的男人,也有无助而脆弱的阴暗面。
如果是曾经的天瑶,她会心疼,会给他最温暖的安慰。可惜,现在的天瑶,她的心都是冷的,又何谈给他温暖。
“你还有玲珑,还有万里锦绣江山。”她清冷的开口,苍白的容颜,无波无澜。
楚琰沉声不语,依旧紧拥她在怀中。为什么在痛心的失去之后,他想要的,想拥有的,只有天瑶,只有天瑶而已。
父皇曾说:他给的,才是他的,他不给,他不可以抢。可他从未询问过他的意愿,只是一而再的将他的意愿强加给他。楚琰要的,从来不是那个冰冷的位置,无休止的争斗,只因答应过母后,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
“我只要你,瑶儿,本王许你一生,如何?”楚琰温冷的唇贴在她耳畔,吞吐的气息却是温热的。修长的指尖穿透她柔软的发丝,小心翼翼,如获珍宝。
天瑶无动于衷,不着痕迹的挣脱他的怀抱。“对不起,天瑶不在需要。”
楚琰墨眸深谙如枯井,情绪难辨。他握着她手臂的手逐渐收紧,冰寒的气场逐渐涣散蔓延。“沈天瑶,我要你,是决定而不是商量。你没得逃。”他手臂用力,反手将她再次扣入胸膛,炙热的吻便覆了上来,放纵的吸允着她唇齿间的馨香……和咸涩的泪水。
高大的身体一震,他放开她,目光中带着受伤的神情。天瑶倔强的仰头,眸中一片冰寒。冷的可以冰封人心。
楚琰心口微疼,温柔的将她轻拥在胸口。“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瑶儿,答应我,别离开。”
天瑶漠然,仰头迎视着他深邃的目光,清冷开口。“多久?”他还想困住她多久?
楚琰剑眉冷挑,毫无犹豫的回道:“一辈子。”
天瑶苦笑,颓然转身,双手撑在桌案边缘,身体微微的颤抖。楚琰知道,她在哭,他又让她哭了。
“希望沈天瑶还有一辈子可以活。”
楚琰的手背从身后环上来,心疼的将她困在胸膛。“天瑶,我们会有一生一世。”他的唇片轻吻着她脸颊的肌肤,轻声呢喃,“瑶儿,我发现,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天瑶苦笑,脸颊挂着冰冷剔透的泪。楚琰的爱,来的太迟,她已经不再相信。
“皇上,云相与薛将军已侯在御书房。”门外,传来刘忠恭敬的声音。
“嗯。”楚琰闷哼一声,却舍不得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来陪你。”楚琰在她脸颊轻吻后,才恋恋不舍的转身而去。
明日是他的登基大典,很多事,还需要精心谋划,万无一失。
嘎吱一声房门合起,天瑶转身,呆愣的看着紧闭的门扉,陷入沉思。她心细如丝,又怎么会没有发现,从始至终,他与她对话,自称‘我’,而不是‘朕’。他已经是至高无上的皇,而在她面前,他甘心放下身段,只做普通的男人。
泪无声的滑落,为什么,他的好总出现在伤害之后,她怕了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减免赋税,扶持商贾。
为稳固朝堂与后宫,司徒芳菲封为后位,入住坤宁宫。大将军薛让之女薛莹册封为贤妃,入住景仁宫。玲珑被封华妃,入住钟粹宫。尹涵雪册封为丽妃,入住永和宫,均享正一品之尊位。而沈天瑶钦封贵妃,封号为瑶,是四妃之中,唯一有封号的一个。贵妃之位仅在皇后之下,彰显无限尊宠。
淑妃死后,萧家已初现没落,萧贞儿被封为嫔,东宫中另几位妾室也赐了份位。太后变为皇太后,文帝的几位妃嫔做了太妃,享了清闲,后半生却也徒留漫长寂寞。
册封大典,司徒芳菲为首的妃嫔均是艳妆华服,礼数周全。唯有沈天瑶,从始至终都不曾出现。太皇太后萧氏颇有微词,却被楚琰巧妙的化解。她的避而不见,早在意料之中。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觉得脏吗
东宫之中,天瑶安静的坐在院落中,宫人们的忙碌似乎与她毫无关系。楚琰的身份今非昔比,他的妃嫔按例都要搬入正宫之中。她的东西并不多,清一色的素白裙衫装置了半箱,首饰珠宝少的可怜。至于物件摆设,能不拿的,都是不拿的。
“贵妃娘娘,请您移架。”刘忠躬身俯首,亲自迎接这位娘娘入住中宫。他是楚琰的心腹,自然懂得这位贵妃娘娘在景康帝心中的分量,只怕是将她疼在心尖上的。
“有劳公公了。”天瑶淡然起身,在侍女的搀扶下坐上鸾轿。
朱红色的宫门大敞,门上烫金匾文,书写着:未央宫。
天瑶漠然而立,美眸微眯,透着几丝茫然。
“奴婢/奴才叩见贵妃娘娘。”宫门外,太监宫女跪了满地。
“都起来吧。”天瑶神色淡然,如一潭死水,掀不起半分波澜。
刘忠躬身上前,恭敬道,“未央宫是离景阳宫最近的殿宇,宫内种了大片的玉兰花,花香怡人,娘娘一定会喜欢的。”
“嗯。”天瑶淡应了声,沉默片刻又开口道,“天瑶若没有记错,这里本是延禧宫。”
“是,皇上命人重新整修了一番,匾额是陛下亲手题的,陛下说……长夜未央。”刘忠说着,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天瑶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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