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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肖若水
朝中无一日安宁,他坐在高位之上,整天看着下面人勾心斗角,尽量平衡各方力量。又要顾及民生,让百姓吃饱穿暖。忙的不得喘息,却依旧挤出时间巴心巴肺来接她,她竟然不知好歹的和他探讨自由和别的男人。
天瑶无助的承受着他的掠夺,双手紧抓着身下狐裘,泪顺着眼帘滴滴滚落,楚琰将头伏在她耳畔,低声呢喃,“最好管好自己,你的宁儿可就坐在外面呢。”
天瑶无力的闭上双眼,又一串泪珠滚落,她紧紧的咬着唇片,鲜血流入口中,带着死死腥甜。她不吵不闹,亦不挣扎,只等着时间碾过后,可以得到解脱。
楚琰要她的时候,也是一时气血上涌,等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这一次真的有些过火了。她被他压在身下,如同破碎的布娃娃一般。脸上布满了泪痕,唇角挂着鲜红刺目的血珠。
“瑶儿。”他心疼的拥着她,胡乱的整理着彼此的衣衫,天瑶任由他抱着,却麻木的没有丝毫回应。
此时,车速放缓下来,楚琰知道已经接近宫门了,若是这般回去,以天瑶的性子,一定会将自己锁在未央宫中,他只怕想见她一面都难了。“赤焰,去将军府。”他沉声道。
显然,车外的二人懵愣了片刻,但并没有多问,便调转了马头。
楚琰半拥着天瑶靠在车壁上,心疼的吻着她的唇片,鲜血的腥甜味儿,更加刺痛了他的心。楚琰就想,他还真够混蛋的,刚刚怎么就舍得对她动粗呢。“瑶儿,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别再哭了,我心疼。”
天瑶嘲讽的笑,心疼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觉得讽刺呢!他不就是喜欢将甜言蜜语挂在嘴边儿吗,他如果真的心疼就不会一次次强迫她。“你走,不想看到你。”她有些苦涩的吐出一句。
楚琰低柔的笑,她肯和他说话,看来事情还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他低头,吻了吻她额头,语调放的缓慢柔软,“宁儿还在外面呢,你这样将我赶出去,以后我还怎么管束孩儿啊。”
天瑶继续沉默,不再理他。楚琰又有些慌了,抓过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扇。“我知道是我犯混了,瑶儿,你打我骂我吧,只要别这样冷漠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你满脑子想的都是自由,可我给不了,也给不起。”
天瑶并没有挣扎,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腕,几巴掌下去,心里的确是舒坦了许多。却依旧双眸擎泪,愤愤的瞪着他。
“消气了吗?”他又凑过来,吻着她脸颊的泪,咸涩的味道刺激着感官。
“别碰我。”天瑶扭捏着挣脱他的怀抱,将身体萎缩成一团躲在车角。
“好,我保证,你不想要,我都不会强迫你了。”
天瑶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将军府,你的娘家。”楚琰淡声回了句,她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他伸出去的手臂,便僵硬在空中。
又是一阵沉默,她虽不记得,但这些日子,也多多少少从宫人口中听说了一些过往之事,当年,她还是楚琰的太子妃时,沈家满门抄斩,一夕之间,血流成河。
车子缓缓在将军府外停住,车外,传来君宁的呼唤声,“娘亲。”
天瑶用力的抹掉脸颊的泪痕,吃力的挪动了身体,但身上的裙衫褶皱,甚至被楚琰的蛮力撕碎了几片,她两色苍白,僵硬在原地不动。
楚琰若有似无的叹了声,褪下外袍裹在她身上,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起。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七十章 杰作
将军府中的一切,对天瑶来说,既陌生又熟悉。楚琰抱着她大步而入,经过每一处,天瑶脑海中会出现一些零散的碎片,而她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它们拼凑成型。
君宁与赤焰二人紧随其后,瑶妃衣衫不整的被帝王抱下马车,明眼人自然不难猜出刚刚马车中发生过什么。只是,都不曾想到,帝王与天瑶会在短短的路程中,因为一句话而产生了隔阂。
“臣沈东辰参见皇上,参见,瑶妃娘娘。”沈东辰与蓝馨夫妻自然想不到帝王与瑶妃会深夜驾临,也是匆忙中起身前来接驾。看到妹妹安静的窝在楚琰怀中,他也算安心了。当日,天瑶被楚皓所劫,一纸休书,文慧已被他休弃,念及惠儿姐弟年幼,才让她留在军府东侧偏房,却也被禁锢在那里。惠儿偶尔会抱着弟弟去看她,却不允许耽搁太久。
“还要劳烦沈夫人给朕的瑶妃找件得体的裙衫。”楚琰出声吩咐,蓝馨自是不敢怠慢,匆忙起身,引领着天瑶向内院走去。
她新嫁入将军府不久,好在陪嫁时做了许多崭新的裙衫,只是,并无白衣,只能选了件颜色素雅的让天瑶将就着换上。
天瑶道了谢,换好衣衫后便坐在内院与蓝馨品茶聊天。蓝馨是楚琰的心腹,自然不敢多嘴什么,对沈家之事含糊其辞,左右不过一句,“蓝馨嫁入沈家时日尚短,并不太了解。”
“姑姑。”一道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几分,惠儿推门而入,如小鸟一般扑入天瑶怀中,憋着小嘴,尚未开口,便抱着她大哭了起来。“姑姑,惠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位是?”天瑶疑惑的问道。
“是将军的女儿,理应唤娘娘一声姑姑的。”蓝馨淡淡的开口。
天瑶一笑,取出手帕为惠儿擦拭脸颊的泪。“这孩子,好端端的哭什么。”
惠儿一双小手臂紧紧的抱着天瑶的腰肢不放,半响后,才开口道,“惠儿想姑姑了,姑姑,你能陪我到院子里转转吗?”
尚不得天瑶回应,蓝馨率先开口轻斥了句,“惠儿不要胡闹。”她自然明白惠儿心中打着怎样的鬼主意。
而惠儿并不理会她,只是双眸含泪,可怜兮兮的看着天瑶,撒娇的摇晃着她的手臂,无辜的模样,竟让人不忍心拒绝。
“好吧,姑姑陪你到院子里走走。”天瑶牵起惠儿的小手,起身向屋外走去。
“娘娘……”蓝馨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天瑶阻止。
“无碍,我只陪她在附近走走,很快便回。”
惠儿自然是要将天瑶引到文慧所在的东侧偏方。这里十分清冷,连丫头婆子都没有一个。屋内,点着昏暗的烛火,女子虽一身粗布衣裙,模样却十分的娇美。她坐在桌案旁,一边哭,一边缝制着衣衫。
“她是?”天瑶蹙眉问道。
惠儿憋了憋嘴,眼中盈着泪花。“姑姑真的记不得了吗?她是我娘亲。”惠儿哽咽着,将当日文慧为了救惠儿,致使天瑶落入楚皓之手的事,大致的说了遍。
天瑶有片刻的沉寂,一时间竟说不出心中是何等滋味。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对于文慧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是没有半分怨怪的。
“姑姑,你求求爹爹饶过娘亲,好不好?都是惠儿的错,姑姑惩罚惠儿吧,娘亲真的很可怜。她住进这里之后,每天都在哭,眼睛都要哭坏了。”
天瑶微叹,伸手抚摸着惠儿的头,“去告诉你爹爹,就说我受伤了,让她来这里寻我。”
惠儿眨了眨眼睛,很快明白了天瑶的意思,开心的跑开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沈东辰便赶了过来,一脸的担忧之色,见天瑶无恙,才稍稍松了口气。刚刚只顾着担心,此时抬头一看,才反应过来,是被诓骗了。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阿瑶不必理会。”他略带不耐的开口。
天瑶侧头看向屋内,半敞的窗棂上,倒映出一抹柔弱无助的身影。让人不由得心疼。“从前的许多事,天瑶已经不记得了,大哥又何必执着呢。百年修得共枕眠,大嫂为你生儿育女,即便没有爱情,也该有感情才是。大哥,进去看看她吧。”
沈东辰迟疑了半响,最后,还是在天瑶的催促下,推门而入。
屋内,文慧安静的坐在桌案前,低头咬断针线,将手中刚刚缝制好的衣衫折叠的平整,然后,收入柜子里。柜门敞开的瞬间,他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的叠放了许多衣衫,有男子的,也有孩子的,崭新崭新的。她一件件缝制好,再一件件收起,却永远没有机会送出去。
“你……”
“将军似乎走错了地方。”文慧冷淡的开口,越过他,走回到桌案旁,用剪刀剪断燃尽的烛芯。火苗在她的触碰下,左右跳动,映的女子的脸庞白皙柔美。只是,她的脸色过分的苍白,握着剪刀的手红肿一片。
沈东辰才意识道,时至冬日,她的屋内却没有一星半点的炭火,冷的犹如冰窖。而她的衣食用度都要自己动手,文慧虽不是出身名门望族,自幼也是衣食无忧,何曾做过这些洗衣烧柴的粗活。
休妻之时,他曾给过她选择的,一个是离开,一个是禁锢在这里。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选择了留下来。而这些,便是她要付出的代价,她承受的那么坦然。
几年夫妻,沈东辰不可能对她全无情意的,他脱下锦袍,无声的搭上她肩头,却被她冷冷的推开。“我不需要将军怜悯,若没有其他事,将军还是离开吧,寒舍简陋,无法招待将军。”
沈东辰呆愣了片刻,才俯身从地上拾起袍子,顺手放在了一旁的床榻之上。自然也发现了榻上那床单薄的被子。春秋之际还勉强能雨寒,换做冬天,是无论如何都不成的。若他继续任由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只怕,她根本熬过不这个冬天。
他侧头,目光专注的凝视着那一抹娇弱的身影,以前,只道她温柔素雅,却不曾想,还是个高傲的性子。
“明日我派人将你的东西搬回兰苑吧,孩子还小,离不开娘亲。”他微叹了一声。
“不必了,将军已有如花美眷在侧,文慧不想平添烦恼。”她拒绝的倒是彻底。其实,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眼不见为净了。当日,她的确对不起沈天瑶,但她是个母亲,她不得不那么做。如果错要承受后果,她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沈东辰无奈叹息,无声走了出来,但心中已打定了注意,明日便将她接离此处。
房门虚掩上的那一刻,文慧跌坐在粗糙的地面,双手颤抖的抱住他留下的锦袍,痛哭不止。既然已经遗弃了她,为何还要出现?何必还要给她温暖。
她根本无法忘记,天瑶出事之后,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冰冷而陌生,她最初被关到这里时,三天三夜高烧不退,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便让惠儿去找他,当时,也只想着能见他最后一面,可她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他依旧没有出现。然后,将军府在热闹的炮竹声中迎来了它的新女主人,然后,她就真的死心。
另一面,在沈东辰进入文慧屋内后,天瑶便退出了院落。而院门处,却见楚琰负手而立,清冷的月光,散落在他月白的锦袍之上,平添了几分贵气。她凝视他半响,才想起,他该是以为她受伤了,才与沈东辰一起赶了过来。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七十一章 归还
“我,我没受伤。”她低头,小声嘤咛了句。
楚琰一笑,淡淡道,“我知道。”
然后,又是片刻的沉默后,他才再次开口,“我们回宫吧,他们夫妻的事,我们插不上手。”
天瑶冷冷的哼了声,又道,“皇上手眼通天,哪里还有你插不上手的事。蓝馨郡主下嫁,难道不是皇上的杰作?当年沈氏一族谋逆,如今皇上要重用沈东辰,自然要在他身边安插心腹。”
楚琰静静凝视她半响,才轻叹着说道,“瑶儿,有些事放在心中便好,说出来,只会伤人伤己。”
“难道不说出来,伤害就不存在了吗?只怕我也你操纵大哥的一颗棋子吧!楚琰,你说你爱我,原来,你的爱不过是利用与掠夺。”
楚琰凤眸微眯,眸中深邃一片,却不曾解释半句。他知道,此刻,无论他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随你怎么想,已经五更天了,随我回宫。”不是商量,而是命令的语气。
回宫之后,两人的关系一度陷入僵局,君宁亦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只是,他一时间猜不到症结所在,便依旧如往日般,读书,翻阅奏折,空闲时,便陪着天瑶与洁儿。
洁儿已经能踉跄的走路了,跌跌撞撞,经常摔倒,却从来不哭,只是憋着小嘴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这时,天瑶便会将她抱起,心疼的吻着她的小脸颊。
楚琰来看孩子的时候,天瑶会找各种理由回避,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入夜后,楚琰没有再来过,天瑶总算松了口气,却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似缺少了什么一般。
这一晚,安清王楚煜深夜入宫,没有侍卫太监的通传,直接进入御书房中。楚琰看到他,便知定然有事,并且,十有八。九与天瑶有关。
“七哥,司徒家……”
“嗯,我知道。”尚不等他将话说完,楚琰也打断了他。“司徒枫秘密入京已经不是一两日了,用不了多久,便该潜入皇宫了吧。没有天瑶的协助,他想营救楚皓,只怕难于登天。司徒烬那老狐狸只怕早已算计好了一切,不惜将天瑶再次卷进来。”
“七哥既然已猜透了司徒烬的心思,自然不能让他得逞,放过楚皓,便等于是放虎归山,他日必成后患。”
楚琰冷淡一笑,墨眸中是一片深谙的漩涡。“不,朕已经命人撤掉了未央宫中的暗卫。”
“臣弟愚钝,不知七哥此举何意?”
楚琰又是一笑,眸光散漫的落在一角,淡声问道,“楚煜,你知道忘情草的解药是什么吗?”
“臣弟不知。”楚煜拱手回道。
“朕曾在一本医书古籍中寻到过关于它的只言片语:断肠方能绝情,情深入骨,焉能已忘。”
楚煜蹙眉凝视,一时间,竟意会不出其中深意。“臣弟愚钝,还望七哥赐教。”
楚琰又是一笑,三分嘲弄,七分苦涩。“要解绝情花的毒,唯有断肠草,是以断肠方能绝情。若要解去忘情草,唯有情人血。情深入骨,侵入血脉,又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情人血。”楚煜呢喃了句,片刻后,大惊道,“七哥,不可。”
“朕意已绝,不必多说。”楚琰凤眸微敛,眸中深邃凝聚。“司徒家的事,你不要插手了。”
“七哥是要放任他们?”
楚琰一笑,淡淡道,“预擒之,先纵之。”
未央宫中,天瑶沐浴更衣,一袭白色纱衣,如梦如幻。三千青丝披散在腰际,发梢滴滴答答的落着剔透的水珠。
“娘娘,天气寒凉,奴婢顿了燕窝羹给您。”邀月含笑而来,手中端着一盅温热的羹汤。
“嗯,先放在那里吧。”天瑶淡声回了句,
邀月眉心微蹙,出声提醒道,“娘娘,羹汤要趁热喝才行。”
“嗯,我知道,你先下去吧。”天瑶再次温声开口。
邀月微俯身型,然后转身,在门口处,却突然顿住了脚步,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天瑶微侧过脸庞,收回青葱的指尖。一颗剔透的珍珠从邀月瘫倒的身体上滚落。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天瑶轻柔开口,起身,对着空当的墙角微微一拜,淡声道,“天瑶拜见师傅。”
两道身影从房梁之上缓缓而落,一男一女,女人自然是幽冥宫主雪姬,而男子便是司徒枫。天瑶面色淡然,对于司徒枫,是全然陌生的。
“楚皓这次的确过分了些,忘情草毕竟伤身啊。”司徒枫重重一叹,伸手想要触碰天瑶肩头,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闪躲,僵硬了片刻,他方放下了手臂。“阿瑶,我是大哥。”
天瑶默然不语,眸光淡淡散落在一旁。“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那便从现在开始记着吧,阿瑶,你姓司徒,不姓沈。你爹是定远侯司徒烬,他是你大哥司徒枫。”雪姬宫主平淡陈述,自然,仅仅是陈述,她绝不会去解释来龙去脉。而她的话,天瑶必然深信不疑。
天瑶继续沉默,摇晃的烛火将她的倒影拉的修长。
司徒枫揣摩不出她此刻的情绪,但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楚琰的耳目无处不在,他多逗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阿瑶,此番冒险前来,是要你帮我们营救一人。”他边说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天瑶的反应。
“救谁?”天瑶淡声问道。
司徒枫脸色沉暗了几分,他不能确定,天瑶对楚皓是否还有恨意。“荣亲王楚皓。”
天瑶睫毛轻颤几下,抬眸迎视上他的目光。“楚皓?是他害我失忆,害我坠入深海,你既然是我大哥,就不该开口让我救他,何况,天瑶也没那么能耐。”
司徒枫哑口无言,脸色变得灰暗。反倒是雪姬开了口,“若你舍得下楚琰,便不会坠入深海。本座放任你留在宫中,阿瑶,你现在可是幸福了?”
天瑶双唇紧抿,幸福二字,她无从定义。
“本座承诺了司徒烬,会将楚皓救出去。他却是有错,但毕竟与你司徒一族有亲缘。”雪姬继续道。她一向不愿插手管别人的闲事,但司徒烬用他们几十年的情分换楚皓一个重生的机会,她如何能不答应。
“很多事天瑶已经记不得了。我只知道我姓沈,司徒一族又与我何干。”天瑶淡声回道,隐在云袖下的指尖深陷入掌心。不知为何,司徒二字,竟让她心口隐隐作痛。她虽失忆,却并不是傻瓜,宫中度日,当年荣亲王楚皓与司徒一族谋逆之事,她多少是有耳闻的。难怪,她做不得皇后,竟是因为她身上流着司徒一族的血液。
“阿瑶,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司徒枫胸口起伏,伸手紧紧抓住天瑶手腕。从小到大,他疼她,宠她,处处维护着她,而她却说出这般无情无义的话,难道失去记忆,就可以将血脉亲情也断掉吗。
雪姬冷哼了声,周身依旧散发着冷寒之气,“她还有什么说不出,做不出的。她现在已经被景康帝洗脑了。”雪姬一拂衣袖,背转过身,身体散发的寒气更甚,让人无端的打了个冷颤,然后,她开口的声音就更冷了。
“本座倒是忘记了,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瑶妃娘娘,与司徒一族乱臣贼子自然沾不得半点关系,让娘娘来营救楚皓,的确是为难了你。但娘娘似乎忘记了,当日你坠崖,是本座救了你一命。如今也该是还的时候了。”
天瑶唇角微微的上扬,她想,无论是恩还是情,欠下的,总归是要归还的。回头想想,又是何苦呢,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姓沈或是姓司徒都不在重要,还有那个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如果爱等同于占有,她觉得,就到此为止吧。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二百七十二章 算计1
“好,我可以去救楚皓,从此之后,无论幽冥宫亦或是司徒家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天瑶轻飘飘的转身从新坐回铜镜前,梳理着如瀑的发丝,只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她握着桃木梳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
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开。杨芸推门而入,瞥了一旁瘫倒在地的邀月,并未理会,而是径直来到天瑶身前,出声道,“少主这又是何苦呢。幽冥宫是你的娘家,如今得罪了宫主,只怕再也回不去了。”
天瑶低低一笑,有几分说不出的苦涩。真心为她的人,不会因着她任性妄为而真的与她生分了。若不是真心对她,丢弃了又能如何。她一直想不通,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可以将她与楚琰之间的关系推入绝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皓,呵,她连他的摸样都记不得了,又如何去救他。
“姑姑,我真的累了,脚下的路,是不是已经走到了尽头。”
“少主不要胡说,你还年轻,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宫主当初不愿你回宫,便是知晓你无法适应深宫生活。刚刚宫主不过是一时恼火,她不会真的生你的气。你不知道,宫主与司徒侯爷……”杨芸话说一半,却又突然住了口。当年,她是眼睁睁看着雪姬与司徒烬爱恨痴缠。雪姬向来嘴硬心软,她虽不愿承认,但这些年过去了,她又何曾对司徒烬忘情。
“姑姑,那个楚皓,他被关在何处?”她开口问道。也许,救出楚皓,她还了雪姬的恩情,断了与楚琰的爱情,便可以云淡风轻的离开了。她本就不该回来的,他并非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在天牢。只是,凭少主一人之力,绝不可能将他就出来。司徒小侯爷已经有了天衣无缝的计划,少主只要配合着托住景康帝……”
天瑶一声冷笑,打断了杨芸接下来的话。“我要配合什么呢?不过是看着更多的人死去,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司徒枫会算计,难道楚琰就不会吗?结局,不过是有更多的生命在他们的谋划中牺牲。”
“那少主想如何?”
“赌一次吧。”天瑶苦笑道,赌楚琰对沈天瑶的感情,究竟有多真。
另一面,城外云来客栈,司徒枫与雪姬宫主便藏身与此。房中,司徒枫脸色阴沉,指掌紧握着青花茶杯。稍一不慎,便有可能将瓷片捏碎。
“我实在想不通,天瑶为何会如此冰冷。父亲便是担心她记不得前尘旧事,才将宫主请来。阿瑶却对我们如此不屑一顾。我不信,她当真是爱慕虚荣之人。”
雪姬一笑,轻轻的拂了下袖口的尘埃。“你自幼宠她疼她,护她在掌心,却从未真正了解她。若本座没猜错,这丫头是打算独自涉险,却营救楚皓。”
“什么?”司徒枫这下子可真的坐不住了,天牢是什么地方,岂是她说救人便救人的。“那宫主说那些绝情的话……”
“本座说那些话自然是要她放下心防,我们信了她无情无义贪慕虚荣,才会对她置之不理。”
“那现下如何?难道真让阿瑶以身犯险。”司徒枫眉头紧锁,不由得焦虑。
“放心,天瑶与景康帝这一路走来,虽跌跌撞撞,却也是情深意重。即便阿瑶私放楚皓,他也不会将她如何。”雪姬宫主无奈的轻叹了声,“若非他是帝王,本座倒是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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