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头VS女博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江笑语
两人在研究院旁边的港式餐厅会面,侯磊远远地见了秦青就站起来向她张开双臂,秦青却只同他碰了碰胳膊,侯磊笑道:“怎么,不让抱了?”
秦青叫来服务生,要了一客排骨饭加抹茶冰饮:“不想让自己的骨头疼。”
侯磊在菜单上加了一客鸡肉饭,一道古法咕咾肉,一份清炒时蔬,鱼头豆腐煲,又加了两个菠萝包,服务生拿着菜单转身要走,侯磊叫住他吩咐道:“再加个冬瓜瑶柱薏米煲老鸭。”完了回头对秦青说,“这汤保养,女人喝了有好处。”
秦青抿了口茶,说:“所有的汤都一个味儿。”
侯磊笑眯眯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我就不跟你寒暄了,这次约你是有事相求。你还记得你那个被毙掉的毕业论文么?那会儿你找我来做指导,我觉得你的想法和思路很是新颖,而且逻辑很清晰,你的那个设想,我在国外的这几年一直在琢磨,觉得有很大的可行性,所以这次回来,我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
秦青闻言一愣,说:“那是我年少不懂事,天马行空写出的东西,老师不是说倾我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实现么,他说我对不尊重学术,太不严谨。”
侯磊却摇头道:“老师有句话一直没对你讲过,他说,秦青是棵好苗子,不在实验室可惜了。”
秦青略惊讶,她从来不知道老头子对她评价这么高,她的博士生导师近几年已经不收学生了,她算是最后一个,老头儿德高望重,对人要求极为严苛,吝于夸人,能从他嘴里说出可惜二字,已是极难得的赞赏了,只听侯磊继续说:“他还说,有件事很后悔,当初没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包工头VS女博士 第十八章
侯磊的话一落,秦青登时黑了脸,两人突然都没话说了,气氛在空调的冷风中渐渐凝固。这会儿服务生送餐过来,盘子碗碟从托盘上卸下,把一张小方桌摆得满满当当的,侯磊盛了一碗汤搁到秦青面前,说:“来来来,喝口汤,糟心事儿咱不提了,就说我这个课题,真的是急需你啊,小师妹。”
秦青的神色略有缓和,但仍是不见笑容,她想了想,说:“你让我考虑几天。”
侯磊又替她夹菜,郑重其事道:“我会给你提供最好的实验室,最好的实验器材,最好的助手,你要是乐意,我派人全程24时护卫你。”
秦青见他如此严肃,勉强笑道:“护卫就免了,给我个清净的环境就成。”
侯磊立刻同意,说:“我没白疼你一回啊。”
秦青将菠萝包切开,叉起一块放进嘴里,说:“师兄,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侯磊喝了口汤,回道:“没空儿谈啊,要不你介绍个给我?听说外头企业里的小文员,个个时尚貌美。”
秦青撇了他一眼,说:“对于她们来说,你的年龄有点大了。”
侯磊却笑:“师妹啊,你不太了解行情啊,越是小姑娘,越是喜欢配大叔。”
秦青不信:“那大叔呢?越是年纪大,越是喜欢小姑娘?”
“bingo,答对了!”侯磊打了个响指,“男人最专一了,从20岁之后,就一直喜欢20-24岁的,漂亮又有身材的女人,直到死。”
秦青听了,直觉他说得不对,琢磨了半天,才骂道:“不要脸!”
侯磊哈哈大笑,连声道:“不是全部,只是部分,只是部分,不包括妹夫。不过说起来,像你我这样的人,不该在这个圈子里嫁娶,一定要找个外围的,能激得起不一样的火花的,要让生活变得有乐趣嘛。”
秦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太诗意了,不适合结婚,还是单身吧。”
侯磊却说:“你不懂,这叫幽默感。”
“没听出幽默感来,倒觉得有点冷。”秦青瑟缩了下身子,挖苦道。
这顿饭吃了有两个小时,两人就即将要做的那个项目简单讨论了一下,秦青心中那份寂灭的思潮在侯磊的描述里慢慢复苏,竟有种雀跃的感觉,像是当年那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孤勇,很是兴奋。
然而激动的心情尚未维持多久,便被两粒药给劫持了。
秦青嫌热,周末懒得出门,躲在床上看书,才翻了一半不到,便被提出去进行三堂会审,主审官秦母,先是把药摆在她面前,只看着她不说话,后是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秦青面上装傻充愣,心里却悔得要命,这药她买了一盒,没吃完,随手就放口袋里了,后来换衣裳时便忘了,大概是秦母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她这位勤快的老妈,总会在洗衣服前掏掏口袋,经常会掏出些钱啊,名片啊,卫生纸之类的东西,不想今日掏出了个炸弹。
母女两人相对无语片刻,秦母突地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青青,你现在年纪不小了,妈妈也不会总干涉你的私生活,但你别忘记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女人总要洁身自好,检点些没差。”
秦青一见那药,心跳便漏了半拍,这会儿听了秦母的话,又羞恼不已,脸色染红,但仍是随口扯谎道:“妈,这个是实验品,我有个师兄刚回国,邀请我加入他的团队,要做个项目,我买了几粒做实验用的。”
秦母自是不信,说:“你不用编瞎话诓我,我自己个儿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脑袋里有什么,我能不知道吗,这玩意儿跟你的实验搭不上边。青青,这个东西伤身,那男人竟然让你吃这个,可见并不疼惜你,只是图一时之快的,你别跟他混在一起了,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秦青面红如血,她这个年纪,被母亲训诫这种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可有苦难言,她又能说些什么,只得继续不承认,一口咬定是实验用品。
秦母又劝了些别的,希望她尽快跟这个人分手,找个稳妥踏实的男人成个家,别到时候糟蹋坏了身子,想悔都来不及。
秦青心虚,不顾老妈的唠叨,拿了药奔回房间。从前年少,老妈教育她的时候,以吓唬为主,那会儿她心中坦荡,即使听了些重话,也没多难堪,如今不同了,她确实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不小心留了证据,老妈定是认为她不自爱,这会儿大概正在痛心疾首,尽管她没有暴跳如雷,但越是平静,越是让人不安。
她把自己扔到床上,脸埋进被子里无声尖叫,脑袋锈住了吗!竟变得如此粗心,这回好了,老妈肯定要入手查她了,万一查到她和周家林有染,她就得跳河了。
想想多可怕,到时候街坊四邻都口径相传她的事迹,因为男女私情,还是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对门邻居,还是她先下手诱惑的他!
念及到此,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忙掏出手机来给周家林发了个短信:不管我妈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
那边很快就有了反应,直接打了电话过来,秦青恼他,按了拒接,那人又打,她再次拒接,他消停了,却是追了条短信过来:我都知道。
秦青看了,气得直捶床,这男人真是太可恨了,摸起手机又发了句话过去:别乱说话!
秦母暗自神伤了一会儿,衣裳也不洗了,回屋去哭。自个儿的闺女被人这么糟践,那个挨千刀的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臭小子,她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独自坐着抹了会儿泪,又是心疼又是懊悔,自己怎么就把姑娘养得这么傻?除了傻之外,还娇气任性,如今做出这等事,被人耍着玩儿了还不当回事,她这么多年真是白教育她了,想到这里,不禁感到气苦,眼泪越掉越凶。秦父跟人下棋回来见到她这样,吓了一跳:“你这又是怎么地了?”
秦母拿毛巾擦了擦脸,哭道:“还不是因为你那闺女,白养这么大了,啥都不懂,心思跟小孩儿一样,我担心以后咱俩去了,她该怎么活啊,想想我这心就疼得慌,老秦,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秦父闻言苦笑:“我瞧你真是成天没事儿干闲得,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怎么操那么些个心啊,还净想些没用的,要不我带你出去玩一圈吧,你不是老念叨着要去欧洲溜达溜达吗,让闺女给咱们订两张机票,你有得忙活就好了,啊,你说成不成?”都说女人更年期是一个家庭最艰难的时候,其实不然,退休后无事可做,才是最艰难的时期。
秦母把毛巾一扔,说:“我不去,你这个人就是甩手掌柜,啥事都不放在心上,算了算了,跟你说话累得慌。”她说着起身出去,把没洗完的衣裳洗了,闺女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她难受归难受,事儿还得查,那帮亲戚不能委托,个个嘴上没有把门的,一人知道,整个家族都得传开了。
自被秦母抓了小辫子,秦青便不大敢跟她面对面共处了,总觉得难堪。因此下班尽量在外拖延时间,能晚归就晚归,饭搭子们嫌热,没什么精力满大街去找吃的,更懒得逛街,她没处可去,转而去侯磊的实验室呆着,里头的有不少年轻人,都是侯磊搜罗来的能手,还有几个本校的研究生,如今入了侯磊门下,见了她,均恭敬地喊声小师叔。
侯磊事情多,没空带她出去,饭点上便领她去食堂吃饭,要了两个炒菜:“多久没在这儿吃过饭了?想不想念?”
秦青夹了口菜,吃得毫无风范:“说实话,挺想的,那会儿毕业时还伤感,以后吃不到四餐的小炒了,怪舍不得的。”
侯磊笑道:“吃货。”
正说着话,忽听有人跟侯磊打招呼,声音极为熟悉,秦青抬头,见是宋玉润。
宋玉润也看见了她,大感诧异:“你们俩,认识?”
侯磊笑呵呵地站起来同宋玉润拍肩膀,又请他入座:“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我那个宝贝师妹,我老师收的最后一个学生,关门弟子,快说说,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未待秦青说话,宋玉润便抢先说了:“我是她的追求者。”
“哈?”侯磊夹菜的一双筷子僵在那里,“哈哈哈,真的吗?你大爷的宋玉润,当初我说介绍我师妹给你,你还不乐意,说不想结婚,这会儿倒自个儿追上门来了,秦青,拿拿乔,不答应他,替我出口气。”
宋玉润看着秦青,说:“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以为你这师妹没拿乔么,你问问她,我追求多久了,一只克隆羊都长大了,我这连个准话都没得到呢。”
秦青白了他一眼,没说话,他占她的便宜还少么?要不是他总那副德行,给她不安定的感觉,她估计早就应了他了。
侯磊很不厚道地笑:“任重而道远啊,兄弟,想把我小师妹娶到手,你还得修炼修炼,现在火候不够,想当年,有多少优秀的小博士追她呢,都没成,哪能就这么被你给夺了去。”
秦青闻言,扭头问道:“真有很多人追我吗,我怎么不知道?”
侯磊啃了口西瓜,边吐西瓜子边说:“你能知道个啥,成天泡实验室图书馆,脑子里除了实验文献论文,就剩吃,女人做成你这么情商迟钝的,真没几个,不过好在你长得漂亮。”
秦青呆愣愣地听着侯磊念经似的评价她,到最后一句时没听懂,问他,侯磊眼皮一抬,说:“女博士难嫁啊,你学历这么高,要是再生得磕碜点,那不是灭绝师太么!哪个男人敢娶?”
秦青听他说完,蓦地暴起拍他的脑袋,骂道:“侮辱女性,找死!”
宋玉润饶有兴致的看向秦青,这姑娘一直柔柔弱弱呆呆萌萌的,偶尔有点小傲娇,但不过分,恰到好处,没想到竟也有如此强悍的爆发力,他拍了拍手,叫了几声好,从旁经过的学生看着这几人,均有些好奇,研究院这边的地儿不大,几年下来,人人几乎都混了个脸熟,如今冒了三只陌生面孔出来,还这么招摇,着实很吸人眼球,有人眼尖,认出了侯磊和秦青,转身小声嘀咕:“看见那女的没,金老的关门弟子,早几年因为闹出了段丑闻,留校没留成。哈,我以为她就此消失了呢,怎么又回来了?”
“啊?长得挺好看的。”一人叹道。
“废话,就因为长得漂亮,狐媚的本事才大呢。”先前的那人不屑道。
“真是看不出来。”
“能看出道行的,就不是狐狸精了。那会儿人家的老婆打进学校来,把实验室砸了个稀巴烂,还闹到院长那里,骂人骂得可难听了,她被骂急了,拎着硫酸瓶子要去泼她,说她污蔑,那女的就说手里有证据,两拨人闹得不可开交,当年的盛况你没见到,真是空前绝后。”那人一边回想一边说,“当时金老不在,等他回来,她已经办完手续走了,据说金老找院办核实情况,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反正她没再回来。”
“真的啊,没想到我们这儿还有这样的奇葩事儿啊!”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奇葩极品遍地是。”
几人吃完饭,侯磊说有事,让宋玉润送秦青回家,临走时拍了拍宋玉润的肩,语重心长地叮嘱:“我这师妹除在实验室和办公室之外,脑子有点不大灵光,你可不能趁人之危,不然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个个找你拼命。”
宋玉润嫌他磨叨,踹他一脚:“你大爷的电灯泡,快滚吧,别耽误我们俩的二人时光。”
包工头VS女博士 第十九章
侯磊向秦青抛了个媚眼,笑呵呵地走了,宋玉润面上的笑容退得一干二净,拽着秦青的胳膊往停车的地方走,秦青挣扎:“宋玉润,你要干什么啊!放手!”
宋玉润狠歹歹地回道:“落入我的手里,你说我能干什么?”
秦青被他拉着停不下,心里厌烦,怎么个个都欺负她弱,她抿着嘴不吭声,踉跄着被宋玉润扯到车前,开门,把她搡进去,由于用力过大,她的腿磕到车门上,疼得直呲牙,那人却黑着一张脸,好似没瞧见,她捂着痛处不敢动弹,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宋玉润替她系上安全带,掀开她的手,冷声说:“我看看。”
秦青一扭身:“起开。”
“耍什么小脾气儿呢。”宋玉润强行挽上她的裤管,见小腿被撞得有一块红,他摸了摸,又按了按,秦青疼得打他:“你神经病啊。”
“我诊断一下骨头有没有断!”宋玉润冷眼看她,指头又在红印处戳按了两下。
秦青气苦,大力推开他:“你故意的。”
宋玉润冷笑道:“就是故意的,怎么地了。”
秦青差异地看他,面上尽显迷茫之色,宋玉润忽地捏住她的脸颊,死死地盯着她问道:“你说,你这个样子,到底是装的,还是天生的?”
秦青眼见三十了,哪能像小孩子似的这么被人捏脸?况且真是疼,她恼恨地去掐他的手:“宋玉润,你自重点儿!”
宋玉润闻言却笑道:“你跟我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也没见你多厌烦啊,这会儿怎么又不乐意了?”
秦青见他眼里闪着促狭的调笑,一时语塞,身子僵在那里动弹不得,在这人面前,任何话都是废话,他听了也全只当没听见,加之她的确对他心思不纯过,不然也不会三番两次跟这人以交男女朋友为目的约会了。
宋玉润松了手,轻轻替她揉了揉,又拍了拍,说:“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你这种调调的,千万别改,改了就没味道了。”
秦青听他说些不清不楚的话,手也摸到她的脖颈上,伸了两指摩挲她的耳垂,她心里止不住抖了两抖,抬了胳膊肘椎上他前胸,把人椎得捂住心口直咳嗽,她这边则飞速解了安全带,打开车门逃出去,完了站在外头怒瞪宋玉润:“谁让你喜欢了?咱两个成年人,有那么一点子需要很正常,不就是搂搂亲亲吗,你又没吃亏,别成天挂在嘴边跟旁人乱说,还有,我不喜欢你。”
宋玉润揉着心口,见她满面怒容地指责他,情意微动,探身出来要抓她,她慌慌张张地退了几步,转而一扭身跑了,帆布鞋牛仔短裤配上白色半袖衫,清纯的像个学生妹,他不禁笑了,这女人勾了人的魂儿,翻脸就赖账,拿他当排遣寂寞和练手的实验品,用完了甩手就想扔,世上哪有这种美事?她算计得挺好,唯独算漏了一点,他不是旁的男人。
秦青跑出大门口才停下,那人没追上来,她放松了戒备,顿时冒了一层汗,真是怕了宋玉润,这人最初挺温文尔雅的,虽然有些热情,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
此时已经八月份了,天气依旧又热又燥,晚风吹在脸上,仍是暑意十足,她从包里拿了片湿巾擦汗,薄荷绿茶的清香给她混沌的大脑注入一丝清明。
她按部就班地生活了近三十年,没行差踏错过半步,却在今年把日子过成了一片片的,而且拆东墙补西墙的法子没用好,还牵扯了麻烦,她果然不是个能处理生活和感情的人,老妈早把她看透了,偏她自己不信。
望着身边不时走过的学生,三三两两抱着书本低声讲话,一如几年前的她。她有点想不通,思想范围太局限,很多事无法理解,但凭感觉和**做事,又出了好些错。
早前读研三时,她要考博,住校。同屋的师姐说,感觉自己挺理智的,其实很容易冲动,而且受不得打击,有个什么伤心事儿就想掉眼泪,大概是读书太多,把心思读单纯了,所以她不想继续在学校了,想出去找份工作,给自己染染色。彼时的秦青很懵懂,不大能理解师姐的话,现在才有点恍然,她以为自己很通透,其实不然,她不过是个井底之蛙。
她现在能在企业里混到小主管的位置上,也是得了贵人相助,看重的是她工作时的细致和严谨,能把好数据和费用的关,至于人情交往上,她不用过多费心,部门之间沟通不利,自有顶头领导替她排忧解难,所以,她只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着,手里捏着部分小权,谈不上多喜欢,也用不上辛苦多年读来的学历,不费心不劳累。
大起大落是经历不到,就是个安安生生度日的营生。如果日后论个成就,她大概能算得上是没出过错漏,保证公司的部分运营正常进行吧。
她读书一直是工科,身边多是男同学,但她恪守老妈的教条,除了导师和关系较好的侯磊,离别的男士均是三尺远,那会儿心思纯,只惦记着学业,后来读博,又努力留校,打算在实验室摆弄瓶瓶罐罐,搞科研学术。从未想过自己的桃花运会是这样,在她骤然开窍之后,扑啦啦开了个艳俗,颜色不好看,心里也不痛快。
秦母缓过劲儿之后,便实施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开始严盯着秦青,像是回到多年以前,秦青还是个情潮萌动的小姑娘,秦母怕她做错事,规定她早上几点出门,晚上几点回家,回得稍微晚些便是一通盘查。想着掐断她同那男人来往的时间,看她憋得久了,会不露出马脚来?上回听她说跟姓宋的约会,但她去打听了,那男的早拥上了个漂亮女朋友,自家女儿没真是不争气。一想到那药丸,她就恨得牙根痒痒,但自个儿闺女被她养傻了,又心疼下不了重手打,这份儿苦只得自己吞了,再把气撒到旁人身上。
早年,秦青是年纪小,不敢违拗,现在却是心虚,因此很是听话,下了班也不去找侯磊了,乖乖地回房间窝着,翻出读书时记过的笔记来看。
这天接到个聚会邀请,说是有个姐妹要移民了,把相熟的人聚起来闹一闹,日后不定有多久见不到了呢,兴许就是一辈子。秦青没什么谈得来的同性朋友,被人称一声姐们儿,也是因为当初读书时,班里没几个女生,她不得已只得跟着一起混,真论起情分来,她是最浅的那一个。
但不管她有多不关注这类事,也得过去送一程,事先跟秦母打了报告,下了班便直接赶往聚会地点,到了之后,发现人已来了不少,有认识的,也有眼熟的,还有些不认识的,主人见她来了,笑容满面地跑过来拉她的手:“秦青,等你好久了!”
秦青被拽着入了座,边上有人递了杯子过来:“秦青好久没见了,最近忙什么呢?”
“忙谈恋爱呗!你们没见着,春节聚餐那会儿,秦青带了个大帅哥来。”一人接口道。
秦青却笑,说:“那是我邻居,闲着没事,跟我出来玩玩,蹭饭的,不是男朋友。”
那人立刻追问道:“真的?那他有女朋友么,家里都有什么人?介绍给我成不成?秦青,帮我搭搭桥,事成了请你吃饭。”
秦青心思微动,回道:“不巧,他刚谈了个女朋友。”
“对的人,没相遇在对的时间。”那人惆怅了一句,叹气,转而又问秦青,“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不自己留下?落你手上我心里还好过些,你想嫁个什么样儿的,你父母是不是也催你结婚?”
秦青也略显忧愁,说:“我也不知道要嫁什么样儿的,看对眼了,不讨厌的就行吧。”
那人差异道:“就这样?那要求很低啊,这样的男人不好找么?不过也难怪,对你来说,除了这两点,还得加上学历一条才行,不然相差太多,三观有偏差,沟通是个问题。”
边上有人插话说:“秦青,别听她的,学历什么的都是浮云,只要相互情根深种,有些小沟小坎,脚一抬就过去了,别被一些不成大气候的硬性要求挡住了眼,夫妻讲究的是相互协调融合,有问题一起商量,需要妥协的,就各自退一步,不过一定要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肯舍了脸哄你的。”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一边说找个有钱的重要,一边说感情重要,秦青听着,只觉阵阵迷茫,别人所说的,都不是她心中所想要的,她想要什么样的,她是真的不清楚,就像有人说找对象的条件只有四个字,活的,男的,可话是这么说,最终不还是各种挑么,人心难测,自己也测不准,更何况是她这种处理不好感情的人,迷迷糊糊的过了那么些年的日子,别人的意见,也权当听听罢了。
聚餐的场地是吃喝玩乐一体,采取自助餐形式,人渐渐来得差不多了,主人在台上回忆了一番过往,说临走前把大家聚起来多看几眼,说得人颇为伤感,最后被一杯酒灌下台来,人们闹成一团,秦青没参与,拿了餐盘到一旁吃东西,正吃着,身边突然坐下个人,她叼着小蛋糕看去,见是侯磊,他端了杯红酒,笑吟吟地望着她:“走到哪儿都舍不得不填肚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