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不如养条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流书呆
孟桑榆怔怔点头,往前走出一段,转身,男果然伫立宫门口看着她,见她回望,抬起手挥了挥,似催促她快些回去。迎上打着伞的冯嬷嬷,孟桑榆嘴角绽开一抹舒心的微笑。这个男虽然千般不好,可有一点却是别比不上的,他说出口的承诺从来不会落空。说定会帮自己找到父亲,说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他都做到了。她真心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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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上的伤势大好,恢复了早朝。寅时三刻,众位大臣站灯火通明的太和殿里,等着皇上驾临。文武官员按品级高低列队左右,泾渭分明。若平时,大家少不得彼此寒暄几句,而眼下的气氛却极为沉郁,许多面露忐忑,心中焦虑。
皇上病中也没有耽搁政务,但他的政令都是由专分派下去,众臣并没有多少感觉,直到上朝这天才发现,皇上的手笔究竟有多大。
整个朝堂可以说焕然一新,出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且均出自寒门,身兼要职,只为帝王所用,勋贵世家朝堂的势力不说连根拔除,可也受创不小,再难成气候。这令许多靠祖辈蒙荫往上爬的官员感到不安。最为醒目的还属站立武将三列的闫俊伟。他暗卫统领兼锦衣卫统领的身份足够令侧目,就连他的父亲齐国公也不时用畏惧的眼神打量他冷峻的侧影。这个曾经被他放弃的儿子已经将他狠狠踩了脚下,不知有多少背后笑话齐国公府有眼无珠,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片刻后,殿内传来皇上驾到的唱和声,众神色一正,立即收回心思,齐齐跪下行礼。
“平身。”男低沉的嗓音从御座上传来,独属于帝王的威严气势令大殿的空气更加沉重。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常喜尖声尖气的喊道。
“回皇上,孟国公与韩将军已于昨日未时泥水滩找到,二均平安无事。耶律汗王收到消息后向朝提出了议和的请求,请皇上定夺。”闫俊伟出列,躬身回禀。
“们如何看”周武帝锐利的视线扫过座下,众纷纷垂头躲避。而今的帝王经过一段时间的放纵,再回归时身上的威势如出鞘的宝剑,锋利慑,若没有揣摩好他的心意,竟是无敢于应答。谈判议和乃大周与蛮处理双边关系的惯例,从未有过改变,然而看皇上的表情暗藏杀气,许多又有了新的想法,都斟酌着用词。
“这点主意也无,朕要们何用”见座下一片静默,男声音冷沉。
“启禀皇上,臣以为,军该血战到底。”一名陌生的面孔出列,年轻的脸庞上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风采。
“血战到底。”男玩味的咀嚼着这几个字,熟悉的浑厚嗓音令那出列的青年男子惊讶的抬头。意识到自己犯了直视圣颜的忌讳,他又忙忙埋头,表情惊愕。这不就是韩海的声音吗联想到顶头上司与皇上的私交,他微微侧头,朝身边的闫俊伟瞪去。闫俊伟朝他眨了眨眼。
“是孟炎洲”浑厚的嗓音再次响起。
青年男子,也就是孟炎洲硬着头皮道,“回皇上,微臣正是新上任的锦衣卫副统领孟炎洲。”
“好好一个血战到底孟炎洲果然有乃父之风”周武帝朗笑,殿内沉郁的气氛一扫而空。
“闫统领,传朕旨意到边关,令军血战到底,踏平耶律皇廷”男大手一挥,拍板定论。
孟炎洲退到闫俊伟身后,偷偷吁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上朝,还真怕触怒龙颜。闫俊伟暗笑,这小子真是紧张过头了,但凡有他姐姐,只要他不谋逆,这辈子的荣华富贵是跑不了了。
都说孟国公嫡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今日看见孟炎洲朝堂上的表现,大臣们纷纷改观。本以为孟家是要倒了,却没想来了个峰回路转,不但孟国公平安归来,儿子还成了天子近臣,真是好运道
处理完战事,皇上的授意下,几名御史出列,上本弹劾沈太师一脉的官员,听着御史们罗列出的一条条罪状,被点到名的大臣们汗流浃背。有明眼已经看出,皇上这是要大动作了。
果然,皇上阅过弹劾奏折后勃然大怒,责令锦衣卫严查相干等,若罪名落实,京中不知有多少家族要满门抄斩,血流成河,这其中赫然就有齐国公府。
对自己老爹投来的求救目光视而不见,闫俊伟拱手领命。看着杀气腾腾的锦衣卫和皇上满意的表情,许多腿脚发软,心道完了
太师府里,沈太师死死盯着桌上的几封密函,脸色苍白。这些都是他近段日子派沈家暗卫送出去的求助密函,又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大大咧咧的摆书桌上,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
他早已成了笼中之鸟,瓮中之鳖,除了等待帝王的裁决,别无他法。
想到自己和女儿做下的那些事,沈太师后悔莫及,不过片刻功夫便泪流满面,昏倒过去。门外的小厮熟练地将他架进房间,请来最好的太医,送来最好的汤药医治。皇上有令,暗卫将他通敌卖国的罪证从边关带回之前,他须得好好活着。
宫斗不如养条狗 冷宫
一个时辰后,早朝结束,许多如行尸走肉般往外走,也有许多欢欣鼓舞。 .再次临朝,皇上大刀阔斧,雷厉风行,一反之前的软弱无能与沉溺女色,这明显是件普天同庆的好事。只有这样的帝王才能带领大周走向辉煌。
孟炎洲排开周围搭讪的几位大臣,追上闫俊伟,低声询问道,“那个韩海是”
“啊,正是姐夫。”闫俊伟拍拍他肩膀,戏谑道,“姐夫已经给开了后门了,可要努力啊,千万别让他失望。”
孟炎洲咋舌,心中暗暗忖道:这姐夫也没娘和姐姐说的那么差嘛
下了朝的周武帝还来不及换下朝服就往慈宁宫跑。走进佛香缭绕的大殿,听见殿内沉闷而单调的敲击木鱼声,他的呼吸猛然一滞,不由自主的掀开珠帘,朝那敲击木鱼的背影看去。
女身着一袭淡蓝色僧袍,头戴僧帽,口里诵着经,声音平淡却透着虔诚,这情景与昨晚的噩梦如出一辙。男勉力压下心头的慌乱,三两步奔到女近前,用力抓住女的肩膀。
“皇上妾身见过皇上。”女痛呼一声,回头看清男铁青的面容,连忙跪下行礼。
“是”这两个字是从男喉头硬挤出来的,带着几分愕然和如释重负。
“妾身从今日起便开始陪太后诵经,太后方才结束了早课,后殿教导德妃娘娘如何管理宫务。”李昭仪恭声回话,语气里隐含痛楚。皇上这是怎么了差点将她的肩膀捏碎
“是嘛。”周武帝低应,不着痕迹地将微微颤抖的手拢进袖口。
“妾身遣去给皇上泡茶,皇上请稍等。”见男面色有异,李昭仪不敢多待,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
等她走远,周武帝这才慢慢身后的椅子上坐下,紧绷到隐隐作痛的心弦一点点松开。慈宁宫里静谧飘渺的氛围,空气中久久不散的佛香味都令他感到紧张和厌恶,恨不能立即将桑榆带回碧霄宫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初他怎么会同意让桑榆跟一心出家的母后身边真是失策
就他兀自懊悔不跌的时候,太后带着孟桑榆款步进殿。
“儿子给母后请安。”周武帝起身,上前搀扶太后,视线桑榆脸颊上流连,见她面色红润,眉目舒展,眼下的黑青略有消退,心中颇为满意。
“臣妾见过皇上。”孟桑榆屈膝行礼,脸上的笑容真实而灿烂。再怎样,对方也拯救了自己的父亲和家族,这个情她记着。
“免礼,坐。”周武帝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心间升腾起难言的喜悦。如阳光一样明媚又灿烂的笑容,除了阿宝,身为帝王的他终于也得到了。桑榆果然还是心软,只要对她好,她就会付出同样的回报。
“母后,德妃宫务学的如何”亲昵的捏捏桑榆柔软的掌心,周武帝转头看向太后。虽然之前桑榆也曾协理宫务,但因为对孟家的忌惮,他并没有给予她过大的权利,若要执掌六宫,还需母后旁看顾一二。
“德妃聪明灵慧,颖悟绝伦,不日就能单独持掌凤印了。”太后表情淡然,眼里却满是激赏。经历了一场大难,儿子的眼光总算有长进了,德妃绝对是母仪天下的不二选,满宫里的嫔妃,就算不被污了身子,她也只独独看中这一。
“眼下后位空悬,东西六宫秩序紊乱,儿子急需一名贤内助帮忙整顿。既然德妃能力出众,不若今日就让她接手。诵经抄经有李昭仪相陪,母后不会舍不得吧”周武帝微微一笑,语带调侃。
好啊,合着这儿等着哀家呢不过半日功夫就反悔,定力忒差太后抿唇,摆手道,“不急,德妃身子还弱,让她再调养几天。宫务哀家先帮管着,让德妃跟哀家身边正可以边看边学,省的以后出错。”
周武帝眸色微沉,还想开口说话,却被太后先行打断,“德妃,怎么看”
“啊”正悠闲喝茶的孟桑榆不防被太后拉下水,怔楞一瞬后立即放下茶杯坚定开口,“自然是跟太后身边多学一段时间”
“做事正该谨小慎微,按部就班。好孩子,是个明白,不枉哀家费心教导。”太后捻着佛珠微笑,心里一半是对德妃的激赏,还有一半是给儿子添了堵的快意。
周武帝勾唇,笑睨自家老娘一眼,“那便有劳母后了。”复又看向身边的桑榆,漫不经心的开口,“说起来,朕今日上朝看见爱妃的哥哥了。”
孟桑榆捏紧手里的绣帕,凤目闪闪的朝男看去。
周武帝心中暗笑,浓眉却略微皱起,“朕以前便听说孟国公嫡子冲动鲁莽,这话果然不假。今日朝上无敢答朕话,唯孟副统领站出来大胆直言,百官纷纷为之侧目。”
孟桑榆眸光一转,脸上漾起谄媚的微笑,娇声道,“哥哥性子确实过于直率,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烦请皇上对哥哥看顾一二。臣妾定然好生学习,不出五日便能接手宫务,请皇上放心”
方才还说要慢慢学,转眼就成了不出五日,这见风使舵的功夫太后捻佛珠的手顿了顿。
“嗯。”周武帝答应一声,眉头舒展开来,先是低笑,复又朗笑,最后笑得前仰后合。他以前竟没发觉桑榆是个墙头草,如此会看眼色,真是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想到这里,周武帝又开始大笑,连表情平淡的太后也眯了眯眼。
尼玛老娘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笑话吗笑点不要太低孟桑榆端起茶杯遮掩自己抽搐的嘴角,暗暗忖道。
慈宁宫里陪老娘和媳妇说了会儿话,见时辰不早,该回去处理政务了,周武帝依依不舍的离开。转头回望佛香缭绕,诵经声和木鱼声不绝于耳的大殿,他眸色微暗。让桑榆待这里,哪怕仅仅五日他也放不下心。
“那狗医治妥当了吗”风雪已经停了,道路也已清扫干净,周武帝挥退御撵,慢慢往乾清殿走。
常喜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忙接口道,“回皇上,已经差不多了。”
“治好了就送到乾清殿来。”他沉声催促。为防桑榆真起了避世的心思,还是给她找些让她留恋的东西吧。她喜欢什么都送到她手里,看她可还舍得离开。
“是。”常喜应诺,将这事暗暗记心里。
一行走出五六百米便碰到了好几拨嫔妃,身边无不带着年轻貌美的宫女或分位极低却颇具姿容的答应、常。
“臣妾见过皇上。”看见龙行虎步而来的俊美男子,众妃纷纷屈膝请安,御花园里霎时间莺声呖呖,燕语呢喃,好一派旖旎风光。
“起来吧。”男容色淡漠,目不斜视,负手从万花丛中穿行而过,未有片刻迟疑或停顿。
寒风将地上的枯叶带起,半空中回旋。众妃打了个激灵,木呆呆的直起身朝乾清宫的方向眺望。明黄色的高大背影已经完全消失,那个会陪伴她们亭中温酒,池边赏花,夜夜火热缠绵的皇上好似变了。
宸妃脸色几换,最终扯开一抹阴毒的笑容,摆手道,“走,去冷宫看看良妃娘娘。”若不是良妃,她也不会落到今日这等地步
许多高位妃子闻言,脸色扭曲一瞬,将身边不明就里的低位嫔妃和宫遣散,带着各自的心腹往冷宫走。
经过连番暴雪的摧残,冷宫里更显破败,但看上去却也干净了很多,所有污秽都被掩盖了白茫茫的大雪之下。皇上还未正式对沈家动手,仅将良妃打入冷宫,并没有剥夺其妃位。但见皇上今日朝上的雷霆手段,沈家是翻身无望了,大家尽可以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因为经常会有主子娘娘过来探望,所以良妃居住的寝殿已经打扫一新,全副家具擦拭的岑光瓦亮,干净整洁,还专门配有伺候的宫,享受着冷宫中的特殊待遇。
宸妃一行到时,沈慧茹正被一名身强体壮的嬷嬷按床上灌药。她拼命摇头挣扎,褐色的药水顺着她的两颊流到床榻上,将被褥打湿了一大片。这种情况时常发生,因为她的床榻和衣服已经被一团团深浅不一的药渍浸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走近了还会闻见一股刺鼻的臭味。
整个宫殿都很干净,良妃本和良妃的床榻是最污秽的存,让连多看一眼也觉得厌恶。往日那朵清傲孤高的白莲早已腐烂成了一团淤泥。
念慈帮忙压住良妃的双腿,看见几位娘娘,连忙走上前行礼。沈慧茹双腿得到自由,狠狠朝那嬷嬷踢去,却不想嬷嬷手一错,将碗沿用力磕她牙齿上,生生将她的门牙撬了下来,顿时血流如注。
沈慧茹痛不可遏,捂着嘴巴蜷缩床上。嬷嬷放下碗,给几位主子行礼。
“起来吧,很尽心,本宫很满意。药一定要让她按时喝,可不能让她死了。”宸妃侧坐雕花大椅中,慵懒的甩着手里的绣帕,看见沈慧茹指缝间沁出的血水和地上的一颗门牙,兴味的笑了。
贤妃捏着鼻子上前,视线沈慧茹脖颈间的一条红痕扫过,冷声开口,“想投缳自尽没那么容易晚上睡觉们若是懒得守她便把她绑起来,嘴里塞上棉花,看她还怎么寻死”
嬷嬷和念慈应诺,欢天喜地的从几位娘娘手里接过赏赐。
贤妃本想上前整治整治良妃,闻见她身上的恶臭,看见她奄奄一息,如死狗一般灰暗的眼神,又犹豫了。前些日子折磨的太过,差点将这贱弄死,这回便让她好生将养一段时间。不让她长长久久的活着,遭受无穷无尽的折磨,她此恨难平
那嬷嬷收起赏银,重新温了一碗药给沈慧茹强灌下。众欣赏完沈慧茹凄惨无比的情状,确定她的身体还可以熬很久,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等走了,沈慧茹迷乱的眼眸才一点一点恢复清明,用力抱着双膝,蜷缩进脏乱不堪的床榻里,两行泪水缓缓沁出,顺着脸颊无声无息的落入满是恶臭的被褥。
宫斗不如养条狗 勾引
心中的郁气消了一大半,宸妃领着心腹回到昭纯宫。 .
看见施施然走来的主子,一名太监快步上前,满脸焦急的开口,“启禀娘娘,八皇子突然发了高热,哭闹不休,您快去看看吧。”
宸妃行走的速度依然不紧不慢,跨进寝殿,脱下大氅,火盆上烘了烘手才漫不经心的问,“请太医了吗”
“已经请了,这会儿正里面诊治。”太监恭声回禀。
“嗯。”宸妃低应,从宫女手里接过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啜饮,丝毫没有过去看一眼的打算。以往这孩子三天两头的生病,弄得她心力交瘁,恐惧不安,生怕他养不大。而今既知道他中毒已深,早晚要死,根本没有荣登大宝的机会,她所有的耐心终于告罄。这孩子就是个累赘,她得另作打算。
过了片刻,太医出来复命,言及小皇子高热略退,喝下药已经安睡过去了。
宸妃一脸感激的将太医送到门口,待走远,立即收了和煦的微笑,对身边的大宫女命令道,“去乾清宫求见皇上,就说八皇子重病,请他马上过来看看”
“是。”宫女应诺,匆匆朝乾清宫去了。
“好生打扮打扮,待会儿就看表现了。”转回头,宸妃对身边一名姿容殊丽,身材傲的宫女嘱咐道。
上回给皇上送汤,皇上连个正眼也没给自己,名唤初雪的宫女心中有些忐忑,到底还年轻,脸上不免露了几分。
“将这香囊戴着,对有好处。”宸妃微微一笑,从心腹嬷嬷手里要了一个桃红色的香囊递给对方。
香囊的味道十分浓郁,内里蕴涵着千百种花香,细细嗅来颇令迷醉,嗅得久了竟还有些神魂颠倒。宸妃身边的嬷嬷一把扶住脸色酡红,目光迷离,身形涣散的初雪,她胳膊上用力拧了一下。剧痛让初雪迅速回魂,这才意识到香囊的奥妙。
“先放窗沿上冻一冻,等皇上来了再戴,这香囊遇热味道更浓,可助一臂之力。”宸妃的视线初雪春情盎然的脸上扫过,眼底略微露出满意的神色。
“今天的汤药喝了吗”踱步回殿,她不放心的追问。
“回娘娘,喝了。”初雪毕恭毕敬的答话。
“很好,争取一举得男,日后本宫必不会亏待于。下去打扮吧。”宸妃挥手,初雪满面羞涩的退下,脚步雀跃。
“蠢货”宸妃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嗤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指尖奢华的金丝甲套。灌了那等虎狼之药,虽然可以一举得男,可母体也会被腹中胎儿生生耗空,落得个血崩而亡的下场。到最后,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个皇子。
呵想到这里,宸妃用绣帕掩嘴,眼里满是得意之色。
乾清宫,听见常喜的禀报,周武帝本打算遣杜太医过去,自己并不亲去,似想到什么又改了主意。
“将前日得的那瓶神仙水带上。”他勾唇,笑的玩味,披上大氅负手往昭纯宫走。常喜答应一声,从博古架的暗格中取出一个黑色小瓷瓶揣进怀里,面上有些不舍。这东西他还没玩够呢
“臣妾参见皇上”看见大步而来的男,频频引颈眺望的宸妃眼圈一红,落下两行热泪,将一名心忧如焚,爱子如命的慈母形象刻画的入木三分。
宫里的女,个个都演技不俗,包括桑榆只不过桑榆惯爱用张扬跋扈、心狠手辣来遮掩自己的柔软,而这些女惯爱用柔软来遮掩自己的心狠手辣。前者让怜爱,后者让厌憎。
周武帝锐利的眸光宸妃脸上一扫而过,也不叫她起身,径直往内殿走去。
宸妃表情尴尬,迅速擦掉眼泪,直起身快步追上。
内殿烧了好几个火盆,温度相当高,脱了大氅只穿单衣还会觉得有些热。八皇子脸颊绯红,呼吸粗重,睡得还算安稳,并不如宫女描述的那样哭闹不休。一名身穿粉红宫装的少女守床边,秀眉微蹙,小嘴微抿,一脸的愁容。
看见皇上进来,她连忙跪床边低声请安,嗓音娇娇柔柔,颇为动听。
“看过太医了”周武帝坐到床沿,手置于八皇子额头低声询问,对宫女视若无物。
初雪有些失望,打叠起精神回话,“启禀皇上,娘娘心焦如焚,立时就遣了太医来探,喝下药后八皇子便睡下了。”
“怎会无故高热”周武帝冷眼睨去,嗓音微沉,视线她腰间的桃红色香囊停留了一瞬。他一进来就闻见了那股子邪魅的香味,如腐烂尸体上开出的鲜花,再美也令作呕。
“奴婢也不知,请皇上恕罪。”初雪磕了个头,怆然欲泣的表情给她娇艳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惹怜爱的韵味。
“自己的主子都照顾不好,朕如何恕的罪来,拖下去杖打八十。”周武帝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令毛骨悚然。当初德妃杖责那些禁卫军,八十廷棍下去连铁骨铮铮的汉子都死了数十个,更何况娇滴滴的女子就算不死,半身不遂也是跑不了的
走进内殿的宸妃脚步一顿,用惊骇畏惧的目光朝座上男子看去。皇上这是怎么了以往自己皱皱眉头他都要心疼半天,稍一撩拨便热情如火,而今怎会变得如此冷酷
“皇上饶命”初雪惊叫,膝行上前。
“堵了嘴拉出去”
近了香味更浓,燥热的感觉从心间一直烧到小腹。儿子重病躺床上,这些女却欲勾引自己病榻前颠鸾倒凤,想到这里周武帝表情阴冷,一脚将初雪踹出去,锐利如刀的视线狠狠剜向宸妃。
宸妃呼吸一窒,强笑着上前,声音略略发抖,“求皇上看臣妾的份上饶她一回吧。皇儿病重,不能见血。”
“觉得殿内空气可好闻让八皇子闻了会如何好一个不能见血,好一个慈母”周武帝冷笑,对常喜招手,“把窗子都打开,去唤杜太医过来,吩咐外面的,给朕狠狠地打”
这味道以前皇上也经常闻,次次都顺水推舟,皇儿的病榻前也与自己抵死交缠过数回,怎得今日气性这般大宸妃心中惶恐,期期艾艾的开口,“皇上,皇儿已经看过太医了。他既已熟睡就算了,改日再叫杜太医来看吧。”杜太医来了,她做的那些手脚恐会暴露。
周武帝睇她一眼,握着八皇子的小手并不说话。令窒息的威压殿内蔓延,宸妃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狂跳的心脏几欲蹦出胸腔。
不过片刻,杜太医就匆匆赶到。闻见室内残留的香味,他皱了皱眉,但到底什么也没说,上前执起八皇子的手探脉。
周武帝踱步到殿外等候,宸妃立即亦步亦趋的跟上。本来有十足的信心夺回皇上的宠爱,可眼下,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迷茫。眼前这满面威仪,气势慑的男子真的跟以前那柔情万千的皇上是同一个吗
“宸妃,说有没有能够令这菩提花冬日开放”走到一盆含苞的菩提花前,周武帝微笑询问。
宸妃呼吸有些急促,颤声道,“怎么可能”
“除非菩萨下凡是不是”周武帝笑容加深,修长的指尖菩提花苞上点了点,只见那本蜷缩一起的花瓣渐次绽放,层层叠叠,美不胜收。
殿内的宫目瞪口呆,唯独宸妃和她身边的嬷嬷容色惨白。
“菩萨降世,天佑大周,这话觉得耳熟吗”周武帝转身,走到宸妃面前,一字一句缓缓问道。
宸妃的呼吸都停止了,表情骇然的朝男看去,心里反反复复只回荡着一句话: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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