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权色

“嗯！”苏云希郑重的点头。
魏氏沉沉的睡去，只是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来。
苏云希呆呆的坐在床前，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人就这么走了，走之前连睁开眼看一看都不曾，苏云希只觉心里头空落落的，好似原本饱满的心，那一刻被人生生的挖去一块。很痛，却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温妈妈走上前，将苏云希抱在怀里，“姑娘，太太没了，你要节哀。七少爷那里可还需要姑娘。”
苏云希神情木讷，没有反应。温妈妈暗自流泪，“姑娘，太太若是看到你这样，也会不高兴的。”
苏云希低着头，“娘没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像娘那样关心我爱护我。妈妈，我该怎么办？”
“姑娘，如今要紧的是太太的身后事。这天气如此炎热，太太的尸身可不能就这么放着。”温妈妈提醒着苏云希。
苏云希点点头，神情木讷的说道：“温妈妈，我现在没力气做事情。你先让人将灵堂布置好，派人去各处报丧，所有亲友都通知到。还有京城那里用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送去。还有请和尚来给娘念经超度。丧葬用品都拿出来，还有冰块，不能让娘的身体坏了。”
“好。”温妈妈得了吩咐后，赶紧去出门办事。
源哥儿怯生生的走进来，他虽然还不懂什么是生死，却也感觉到整个院子里沉重的气氛。“姐姐，娘怎么了？还没醒过来吗？”
苏云希好似被人按了开关一样，反应过来。看着源哥儿，神情似悲似怒，“七弟，过来看看娘，咱们一起送娘走最后一程。”
源哥儿慢慢的走过去，被苏云希一把抓住手。见魏氏睡着，源哥儿伸手去碰触。苏云希并没有阻拦，只是神情不悲苦的看着没了呼吸的魏氏。
“姐姐，娘的手没以前软。”源哥儿有些胆怯的说道。
苏云希一把抱住他，“我的傻弟弟。娘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到天上去。”
“天上好玩吗？我也想去天上。”
“只有娘能去，七弟要去的话要等到你长大长高，胡子头发全都发白的时候才能去。”
“那姐姐呢？姐姐也会有一天头发胡子全都发白吗？”
“傻瓜，姐姐是女孩子，不会有胡子。”
“哦，那等我胡子发白了，我就同姐姐一起去天上找娘，好不好？”
“好，姐姐陪你一起去。”





嫡女权色 第5章 求助
温妈妈急急忙忙的进了灵堂，小声对苏云希说道：“姑娘，知府夫人和学政夫人已经进了大门。这会大太太和二太太也都赶着去二门迎接。”
苏云希一脸平淡，似乎所有的眼泪都已经在魏氏还在的时候就流光了。如今魏氏走了，苏云希反倒是平静下来。“知道了，你继续看着，我一会就过去。”
“那奴婢先去了。”
苏云希估摸着时间，然后起身带着源哥儿出门。文姨娘早就注意到苏云希同温妈妈之间嘀嘀咕咕的，见苏云希竟然要走，急忙问道：“姑娘，这会还守着灵堂了，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苏云希冷着一张脸朝文姨娘看去，文姨娘唬了一跳，那眼神也太吓人了。苏云希冷冷的说道：“知府夫人和学政夫人来了，我出去迎一迎，莫非此事还需要姨娘的批准？”
“不敢，婢妾也是担心姑娘，所以才会有此一问。既然姑娘是去接人的，那婢妾就不多嘴了。”
苏云希不再理会此人，带着源哥儿跨出灵堂大门，见到大太太和二太太领着知府夫人和学政夫人进来，苏云希立马带着源哥儿跪在地上，悲戚的说道：“云希携弟叩拜两位夫人，多谢两位夫人能够前来送母亲最后一程。”
“好孩子，赶紧起来，这些日子可辛苦你了。”知府夫人赶紧上前将苏云希还有源哥儿扶起来。“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要好好保重，源哥儿以后还需要你多加照看，不要辜负了你母亲的心血。”
“多谢夫人教诲。”苏云希一脸悲痛的站立一旁。
大太太元氏暗自瞪了眼苏云希，哪有孝子孝女这会出门来的。府中又不是没人迎客。苏云希不为所动，低着头，恭敬的说道：“两位夫人这边请。母亲泉下有知，得知两位夫人过府，一定会高兴的。”
“我与你母亲交好一番，她这个年纪就没了，我一听到这消息，就为你母亲哭了一场。”知府夫人拿着手绢抹眼泪，跟着苏云希走进灵堂。
“夫人恩义，云希铭记在心。”苏云希拉着源哥儿再次跪在灵堂最前面。
知府夫人同学政夫人点燃香烛，为魏氏烧一炷香。拜祭过后，知府夫人细声问道：“好孩子，你母亲没了，父亲又远在京城。你如今可有什么难处，同本夫人说说。若是本夫人能够帮衬的，定不会吝啬。”
苏云希抬起头来看着知府夫人，莫非母亲过世之前，曾给知府夫人传过信吗？不然怎么会主动问起。她原本还想着法子将话题往这方面拉扯，如今倒是省了事情。
苏云希说道：“多谢夫人垂怜。一切都好，大伯母和二伯母这些日子都在位母亲的丧事操劳，一切都井井有条。云希心中感激不尽。虽然天气炎热，停灵不能太久，但是云希心中一直感念。府中如此困难的情况下，还为母亲的丧事破费银钱，云希心中一直难安。云希之前就在想，若是银钱方面果真有些不凑手，云希就将母亲留下的一些体己拿出来。云希同源哥儿吃穿都有公中供应，那些银钱花出去，只要能让母亲风风光光的走完最后一程，即便是再多的银钱，云希也是舍得的。”
苏云希这番话一说，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大太太和二太太，难怪苏云希这么殷勤，敢情是在这里等着她们。两人一脸讪讪然，“两位夫人，云希这孩子伤心过度，有些胡言乱语，两位夫人可别听她小孩子的。”
“是吗？”学政夫人眼一瞪，“本夫人早就听说府上四姑娘最是聪慧，三太太生病期间，三房内务都是四姑娘在打理。如此能干的姑娘，说她胡言乱语，本夫人可不相信。之前这丫头说话也是十分有条理，哪句话又是胡言乱语呢？”
大太太元氏和二太太陶氏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两位夫人，这里不是议论事情的地方，不如我们到花厅去谈，如何？”
“不用。”知府夫人摆手拒绝，“你们或许并不清楚，本夫人同贵府三太太早在做姑娘的时候就在京城见过。那时候本夫人是十分佩服三太太的才情。后来本夫人随我家老爷来到苏州上任，得知三太太也在苏州，心中早有来看望的想法。只是被三太太阻拦，这才不成行。不过本夫人同三太太在之前多有书信来往，贵府上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一二。今日四姑娘所说，本夫人倒是有心问上一问。”
这层关系就是苏云希也是头一次听说，难怪了。
“夫人，这，这不合适吧。这毕竟是苏家的家事。”二太太陶氏着急的说道。
知府夫人目光如刀的看过来，将二夫人吓了一跳。知府夫人冷哼一声，“不合适？那要不上公堂去，二太太觉着可合适？苦主可就在这里，本夫人倒是不介意给苦主做个保人。”
“不，不，夫人误会了。这点子事情哪至于闹到知府大人跟前。既然夫人想问，那便问吧，我们绝不多嘴。”大太太心知此事不能善了，只能咬牙妥协。没想到魏氏临死前竟然还安排了这一手，可真是死了都不让人过点好日子。
“既然大太太都开口要求，那本夫人也就不客气了。”知府夫人扶起苏云希，让人领着进了隔壁厢房说话。
“云希感谢夫人恩义。”苏云希一进厢房，就先给知府夫人行礼。
知府夫人受了这个礼，然后说道：“我虽非你母亲的至亲好友，却也相识多年。当初跟随老爷来苏州上任，本想过府看望。不过你母亲有些担心，故此外人至今也不知我同你母亲的关系。这其中牵扯一些官场禁忌，我也无需同你说明白，你只需知道，只要在苏州一日，你若是有困难，大可让人来找我。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定会为你出头的。”
“多谢夫人，父亲已经来信，说是让我入秋后就启程去京城。”苏云希说道。
知府夫人愣了下，接着点点头，“去京城也好。在你父亲身边，多见识一些，也能有所长进。另外之前你说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说来听听。若是她们果真做的过分了，我定不能答应。”
“启禀夫人，母亲丧事，花费颇大。只是公中只肯拿出三千两银子办丧事，说是不够的用奠仪来支付。若是手紧一点，寒酸一点，这笔钱也是足够的。只是我想给母亲置办一副上好的棺木，单是这个就需三千两左右。如此一来，那些银钱定是不够的。可是两位伯母不肯松口，云希无法，只能寻求夫人的帮助。”
知府夫人一听，冷笑连连，“苏家号称名门望族，本地豪绅，办个丧事竟然如此抠门，说出去怕是要笑死人。云希，你放心，此事本夫人定为你出头。”
“多谢夫人。”




嫡女权色 第6章 规矩
当人从厢房出来的时候，大太太和二太太都巴巴的看着知府夫人。二太太陶氏休养不足，当着面狠狠的刮了苏云希一眼。知府夫人暗皱眉头，很是不满。
大太太元氏上前，“夫人，事情可有问清楚？”
知府夫人冷笑，“自然清楚了。本夫人已经祭拜完毕，不知这会府上老太太可有空，本夫人想去拜会。”
学政夫人也在一旁附和。
大太太元氏一脸为难，“这，这，这些天老太太身子有些不爽利。”
“如此，我等更应该去拜会。前面带路吧，苏大太太。”知府夫人一点都不客气。
大太太元氏为难死了，可是她如今没胆子违抗知府夫人。所谓县官不如现管，知府夫人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无法，只能在前面带路。二太太陶氏没有跟去，等两位夫人一走，陶氏就开始讨伐苏云希。
“四丫头，你这是想做什么？将苏家的脸面都丢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老太太怪罪下来，你吃罪得起吗？再说了，此事也是老太太答应的。若非如此，我们哪有胆子这么来。”
苏云希冷冷的瞥了眼二太太陶氏，“二伯母同我说这些作甚？我一个小姑娘，知道的有限。我只知道母亲辛苦了一辈子，也富贵了一辈子。没道理在最后竟然要如此寒酸的离去，两副像样的棺木丢买不起。二伯母有空同我说这些，不如去同知府夫人说说。看看知府夫人是个什么意思。”
“四丫头，你太过分了，还有没有点规矩。这哪里寒酸呢？哪里就不能见人呢？你简直是放肆。”陶氏激动起来。
苏云希冷冷一笑，“二伯母好大的威风，竟然在我娘的灵堂门口大吵大闹。行啊，二伯母不如去同我母亲说。当着她的面将这些话重新说一遍，看看我娘答应还是不答应。”
话音一落，一阵风吹来，陶氏浑身哆嗦，起鸡皮疙瘩。顿时那心里头就虚了起来，不会真的是魏氏显灵吧。陶氏心慌意乱，一时间竟然失了分寸。
苏云希步步紧逼，“二伯母进来同我母亲说，让所有人都知道，苏家给三太太办丧事，只肯拿三千两银子出来。”
“够了，我不同你这小丫头一般见识。”陶氏急忙甩开苏云希，急急忙忙的跑了。纯粹就是一副心虚的模样。
苏云希连连冷哼，还敢说苏家的脸面。苏家自己都不要脸面，都不肯给她娘亲脸面，她又何必顾忌苏家的脸面。既然不给脸，那大家都不要脸。苏云希再次回到灵堂，继续跪着。
源哥儿小脸白白的，短短时间内，人都瘦了一圈。“四姐姐，她们是不是在欺负娘？”
苏云希点头，说道：“是的，她们都在欺负娘。不过两位夫人很好，她们是来帮助我们的。”
“她们都是坏人。我不喜欢。”
苏云希面无表情的说道：“好，不喜欢就不喜欢。”
跪在苏云希身后的文姨娘，也算是弄明白了所有情况。这会就有些担心的说道：“姑娘也太冲动了。太太这才刚没有，姑娘就将大太太和二太太，连带着老太太都得罪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苏云希回头看了她一眼，“闭嘴。我怎么做事情无需姨娘来教导。姨娘若是有本事，那就请姨娘先想办法将母亲丧事的亏空补上，如何？”
“你……我……姑娘这么说也太过分了。”
苏云希又说道：“姨娘这是要当着母亲的面教训我吗？还是说娘刚走，姨娘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取而代之，做三房的太太。”
“姑娘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文姨娘急忙否认，心里头未必就没这想法。
苏云希冷哼一声，“我劝姨娘还是早点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以姨娘的出身想做官太太，还不如下辈子投个好胎来的更快一点。没得将咱们苏家的脸面都丢尽，怕是父亲那里也是要震怒的。什么时候苏大人的夫人竟然是个丫头出身，说出去真是丢死人。姨娘，我说的可对？”
文姨娘一张脸惨白，这番话几乎将她踩入地底。夏姨娘低着头，心中偷笑。能看到文姨娘出丑，也是一件好事。
感觉有人对自己怒目而视，苏云希看过去，果然是文姨娘生的八少爷苏木泰。苏云希冷哼一声，“八弟这么看着我，是要如何？打我一顿替文姨娘出气吗？”
文姨娘赶紧拉住苏木泰，“泰哥儿你可不能糊涂。”
苏木泰依旧死死的盯着苏云希。苏云希昂着头，“泰哥儿也读了几天书，想来有些道理也该明白。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嫡庶之别不容挑战，庶出就是庶出，姨娘就是姨娘。这道理拿到任何地方，任何人家都说的通。苏家好歹也算是苏州本地的大户，若是连这点规矩都没有，苏家凭什么被人尊重？苏家凭什么能在知府大人那里说得上话？苏家凭什么在世上立足？凭的就是这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矩。泰哥儿想要姨娘好好的，想要自己有出息，就得守着这些规矩。只有如此，别人才会给你三分脸面，暗自称赞一句苏家的八少爷是个懂规矩守礼的人。有了这样的名声，比你狠狠的瞪大眼睛有用多了。你若是足够聪明，就该明白我这番话的用意。若是不明白，哼，那不过就是烂泥糊不上墙。”
文姨娘搂着苏木泰，“求姑娘不要再说了。都是婢妾的错，姑娘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了。”
苏云希没理会文姨娘，而是继续盯着苏木泰。苏木泰早已低下头，神情不明。不过看样子，貌似也听进去了几分。
夏姨娘趁机表现，掐了把自己的女儿苏木宛，“五丫头，你可听到了。你四姐姐刚刚说的话都是至理名言。想要在这个世上立足，就得守着规矩。”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文姨娘。
文姨娘气的脸都在发白。
苏木宛揉着被掐的的手臂，痛死她了。点点头，低声应答：“姨娘，女儿知道了，我会守着规矩的。我可没八弟那么大的胆子。”
“知道就好。”夏姨娘又赶紧对苏云希说道：“四姑娘，你看木宛这丫头如此懂事，以后四姑娘有什么事情，大可交给木宛来做，婢妾相信她一定会做好的。”
苏云希微微点头，“夏姨娘良苦用心，我明白了。”
没有给明确的回答，夏姨娘有些失望，不过好歹也是个好的开始。




嫡女权色 第7章 表舅
知府夫人同学政夫人出了苏府后，苏老太太冲大太太还有二太太发了好大的火气。真是丢脸丢尽了，这事情要是被传出去，苏家立马就会成为苏州城的笑柄，人人都要笑话苏家抠门，没点体面。苏老太太哎呦哎呦的叫着，当初她就不该听这两人的胡言乱语，闹到现在成了这个局面。
苏老太太火气大的很，冲两个儿媳妇吼道：“还站在这里作甚，还不赶紧去账房支银子。五千两，加上之前的三千两，总共八千两，少一两银子，老身都不会饶了你们两人。”
大太太元氏和二太太陶氏无法，只能照着去办。
两人站在屋檐下，二太太陶氏说道：“大嫂，这夏粮才收上来没多久，如今一次性就要支用八千两，账房那里怕是剩不了多少吧。”
“谁说不是。”大太太一脸愁的很。
陶氏又说道：“孩子们都大了，说亲的说亲，娶妻的娶妻，这哪样不花钱。这钱我看啊还是要省着点花才行。”
“二弟妹说的没错，可是老太太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大嫂何必给我装傻，采买上的人，我不信大嫂就没安排。”陶氏眨眨眼，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老太太要面子上好看，也不管账房究竟有多少钱，那咱们做儿媳妇的能怎么办，只能尽量将事情办好，为此多支用点银子也是可以的。大嫂说是不是？”
大太太元氏笑了起来，“既然弟妹都说的如此明白，我若是再不识趣，可就不妥当了。行，那照老规矩，五五分账。”
“好，就五五分账。”陶氏同元氏都笑了起来，既然公中的钱留不住，那不如将那些钱塞进自己的荷包里。
温妈妈来给苏云希报信，“姑娘，老太太让人又支用了五千两，合着共八千两，加上收的奠仪，该是足够了。不过大太太同二太太定不会放过这个捞钱的机会，姑娘，咱们该怎么办？”
“随她去吧。”苏云希平静的说道。
“可是那些都是个太太办丧事用的。”
苏云希摇头，“妈妈，大伯母和二伯母的性子我们都知道，若是不给她们好处，她们也就不会尽心办事。母亲的丧事，光靠咱们三房，父亲又不在，根本就办不成。如今既然银子有了，我只求能将母亲的丧事办好，让她风风光光的离开，除此之外，一些小节温妈妈不用计较。”
“那奴婢听姑娘的，就不同她们计较。”
丫头明月从外面进来，“姑娘，外面有人自称是太太的表兄，听说太太过世，故此上门来祭拜。只是那人没拜帖，奴婢也不认识，不知道该不该将人领进来。门房那里也说了，不敢轻易放陌生人进来，万一是个坏人，出了问题可负不起责任。”
魏氏的表兄？苏云希让温妈妈去看看，温妈妈是魏氏的陪嫁，早年就一直在魏家当差，若果真是表兄，温妈妈应该认的出来。
很快温妈妈返回，后面果真跟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身边还带着一个少年郎。温妈妈走到苏云希跟前小声说道：“姑娘，那人的确是太太的表兄。是舅老太爷家的五老爷，好多年没见了。早年听说这位表舅老爷去了外地，具体是做什么的奴婢也不清楚。”
苏云希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这人该是魏氏外祖周家的表兄，难怪她不知道。毕竟魏氏这些年同外祖周家联系的越发少了。
周光煦领着儿子周轩上前拜祭。拜祭完后，扫视了眼跪在灵堂内的众人。“这就是表妹的闺女云希吧，这就是木源了。”
“外甥女见过表舅。”苏云希带着源哥儿一起磕头。周光煦是个温润的中年男子，瞧着如学堂里的先生一般。
“可别这样。”周光煦赶紧阻拦，“我们本就是亲戚，这次路过苏州，得知你母亲过世，我很是悲痛。这两日时常想起你母亲小时候的事情，只可惜一转眼，就是天人永隔。云希，木源，你们要坚强，若是有什么难处就同表舅说。表舅定会帮你们的。”
“多谢表舅，表舅的话云希都记住了。若是果真需要表舅的帮忙，云希一定会开口的。”
“好，如此就好。咱们是亲人，可不见外。这位是你表兄，单名一个轩。轩哥儿，还不快过来见过你表妹和表弟。”
周轩是个气质样貌都很出众的少年郎，上前见礼，“表妹，表弟，你们要节哀。”
“见过表哥，多谢表哥。”苏云希带着源哥儿急忙回礼。
苏云希又问道：“不知表舅在苏州要住多久？可有地方安置？云希以为不如表舅同表兄干脆就住在府上。”
“不了，我们都已经安置好了。等你母亲出灵的时候我们会再来。另外，这是我们的住址，你若是有事，就让人去这里找我们。”周光煦送上地址，地址外还附带了几张银票。
苏云希不动声色，既然周光煦这么做，定然是不想声张。“表舅不住在府上，云希深感遗憾。”说着，将银票退了回去。周光煦既然能来灵堂，显然早在门房的时候就已经奉上了奠仪。这会她再收可就不对了。
周光煦摇头，“你们父亲不在，就你们姐弟二人，我着实担心。若是你觉着难安，就只当是表舅给你们姐弟的见面礼，如此可别再推辞了。”
苏云希心中有些唏嘘，“多谢表舅。”
“太见外了。”顿了顿，周光煦又道：“天气炎热，听说只停灵七日。如此一来，魏家的人定是赶不上了。你心里头别有想法，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表舅放心，我都明白。”
“明白就好。”




嫡女权色 第8章 产业
七日出殡，苏家将声势弄得极大，又是和尚又是道士的，倒是要让全苏州城的人看看，苏家究竟是不是抠门，是不是苛待了三房。总之这一日，全城都在议论苏家三太太出殡的事情。当然也有议论孝子孝女的。都说三太太可惜了，还没享受到儿女福气，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又说苏家大房二房如何，苏家的姑娘小伙们又是如何。
苏云希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对于别人的议论，全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她总算让魏氏风光大葬，总算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只是以后该怎么办，去了京城又能如何，一时间苏云希有些迷茫了。
周家父子设了路祭，苏云希见到他们父子二人，微微颔首，眼中带着明显的感激。周光煦识人无数，但是像苏云希这样的确实少见。比之同龄的姑娘沉稳了许多也周全了许多。这些天在苏州城内打听了不少事情，苏家那些烂事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一个小姑娘借力打力，让亡母风光大葬，也算是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