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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湖蓝阁
“是屠戈所率的黑字军。”待这队军马全部出城往南而去,凌深身旁才有一人轻语道。
凌深闻声瞧了他一眼,就见他有些惊讶地望着那绝尘而去的大部队,至于其他人也都诧异地望着那边灰尘四起的官道。
“屠戈?是谁?”凌深将目光落回到站在边上的人,低声问道。
这时候,关口那边已经恢复通行,原本候在两边的人都陆陆续续向着关口涌去,唯有凌深这队人马依旧候在原地没动。
站在凌深边上的人看了眼吵闹的人群,犹豫了下终是回道:“是夏国的守关大将军,麾下十万人马皆是骁勇善战之辈,在溯北这一带可算是精锐之军了……就不知道他们这是打算去哪里?”
“你们跟他有过节?”凌深边让大猫仔儿站好了,边问道。
“……嗯……”那人还有些犹豫,毕竟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知道多少。
“别支支吾吾的,爷们点不行么。”凌深拧眉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便又说道,“你们将军都跟我说了,好了,快说说是你们欺负别人还是别人欺负你们的。”
“自然是我们欺负别人的。”那人松了口气,语气明显轻快了不少,“当年将军可是打得这人哭爹喊娘的好不狼狈啊,你刚瞧见没,那人脸上那条横贯了半张脸的疤,就是将军砍的。”
“那他该恨死了。”凌深应和了一声,然后继续等下文。
“那是自然,不过他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和我们打了数十场,没一场是让他占到便宜的,所以他至今也只能守在这汉陵关。”
“既然他都输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让他守在汉陵关?”让凌深来说,这种人该早早的撤掉,留在这里岂不是边关不保。
“那是因为……”那人忽得感慨起来,叹了口气。
正逢需进城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凌深也让人收拾东西准备过关。
等进了城,凌深抄着双手继续问他:“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唉,那是因为他的黑字军还是很厉害的,又因常年镇守汉陵关,对这一带地势熟悉,贸然撤换反倒对大局不利……吧……”
“为什么用这么犹豫的口气,实际上是什么原因你也不清楚吧。”凌深斜睨了他一眼,用“我就知道”的语气说道。
那人一时竟无言以对,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时候你们在干嘛?”凌深问道。
“我军大获全胜后,自然是班师回朝了。”
听到这个,凌深有点儿印象了,记得他们当家的出事就出事在那会儿了,可既然大获全胜,那没道理转个身就被降罪啊。
“来,跟我说说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凌深对这个好奇死了,又见天色不早,索性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凌深要了一桌子菜,然后拖着这小伙子进了自个房间。
凌深拖着那人的场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却没人说话,但他们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我们要去告密、我们要去告密、我们要去告密”。不过大当家的压根不在意,将那人按在椅子上后,自顾自就坐到了对面。
那小伙浑身僵硬地坐在屋子里,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这一刻他尤其想冲出去解释一句,他跟这位大当家的真没什么。





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第六十三章 出兵的理由
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有一头老虎啃着鸡腿儿,不时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而坐在屋子里的两人,一个紧张地不知道干什么说什么才好,另一个则好整以暇的坐着喝酒。
凌深喝了几杯,见对面的人仍没有说话的意思,终于开口说道:“怎么不说话?我还等着你跟我说说你家将军的事儿呢?”
那小伙原是低垂着头的,闻声小心翼翼地抬了起来,瞟了凌深一眼又迅速垂了下去,好久才弱弱地说道:“你说将军不都跟你说了,怎么还来问我?”
小伙终于发现自己似乎被人坑了,不过既然发现了这一点,他就决定不再受人坑蒙拐骗来着。
凌深挑了挑眉,便拆招道:“你家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你觉得他会如此详细每件事儿都跟我说,尤其还是入狱差点被砍头这种事?”
那小伙听了点点头,表示赞同,话说这种事儿的确不好说,怎么说?难不成说自己因为怎么怎么样,所以变成了逃犯,这种事儿说出来总不大光彩,更何况也是伤心事一件。
那人深以为然后,想了想就颇为气愤地说道:“其实是这样的,当年我们在班师回朝的途中,遇到了埋伏,军中损失惨重,上头说要严惩,结果就有几个小人一口咬定是将军指挥不得当,一时又有朝中大臣弹劾将军里通外国,和夏国朝廷有所往来……”
“就因为这?”凌深一拧眉,觉得这种原由实在有些不可理喻。
“你懂不懂里通外国的严重性?”小伙有些无奈,偷偷瞧着凌深的眼神里都充满了鄙视。
“可问题是你家将军并没有通吧。”就这点凌深是无条件相信于狁的,就他的了解,那个人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自然。”小伙收起了那份鄙视,好好说道,“可问题是皇上不信啊。”
“你说皇上不信?”凌深觉得奇怪,这与他往日里听到的有些出入呢,按理说于狁这个竹马竹马的该是那种“全世界都不信你,唯独我还信你”的。
“是不信的,不然怎么会给将军按上这莫须有的罪名。”小伙是坚定的帝王黑,在他看来,下令抓了他们将军的人就是坏人,这是毫无疑问的。
凌深对这话表示怀疑,毕竟若真如他所说的,他们当家的没道理还袒护那皇帝,就是竹马竹马也不会。不过这种话他是不会说的,就让这群无知的人继续讨厌那皇帝吧,大当家的最喜欢这种所有人都站在自己这边,一起鄙视唾弃自己情敌的事儿了。
“听你这么说,你家将军出事的时候就没人帮他么?”
“该是有的,不过那些人都远在边关,远水救不了近火。”小伙老实答道。
凌深听了这话却是嘴角一抽:“你家将军人缘这么差?”这是在朝的文武百官都落井下石的节奏啊。
“那是因为朝廷里全是奸吝,以何相为首的那一批老不死的整天就想整死我们将军,要说里面还有谁不错的,武官里面就只有中郎将,文官里面有一些,但大多人微言轻,没什么大用。”
“这些事你挺了解的啊。”凌深快要对这小伙刮目相看了。
小伙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坦言:“其实这都是宋镖头说的,他还说侯大人是百官中唯一肯替将军说话的。”
“侯大人?”凌深挑眉。
“就是中郎将侯月滨侯大人。”
凌深“哦”了声,不动声色地将这名字记下了。
小伙见凌深兴趣挺大的,于是又将一些自己知道的事说了些,无外乎他们将军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了得之类的。
凌深坐在对面,听得津津有味的,这可比大当家自己说的有趣多了,毕竟当事人说的话总不如旁人说得那般精彩。
从这小伙口中,凌深对自己家这位又有了新的了解,这个人他英明神武,用兵如神……总之是个相当不得了的人,却因不善交际还是被一□□臣给坑了。
这实在是件不幸的事情,凌深想了又想,决定下次回去好好对待当家的,定要对他千好百好的,好安慰他曾经受过伤的心。
当晚,往日极少做梦的凌深奇迹地做了梦,也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怎么着的,还真被他梦见了当家的。
那是个极其空旷的地方,周遭无物,然而凌深却不知自己现在何处,只能依稀看到那空地上于狁长身立于中间。他想要上前去找于狁,可不管他如何奋力地往自己所看的地方走去却依旧徒劳,就是他扯着喉咙呼喊,声音也仿佛被堵住了,无法冲破最后的束缚。
这样糟糕的情况持续了好一会儿,空旷的地方陆续出现好些人,有穿着官服的,也有身着铠甲的,他们也跟于狁一样站在那里,所不同的——于狁站在中间,而他们纷纷站在四周,将他孤立地围堵在中间。
看到这一幕,凌深整个心就揪了起来,尽管明知自己这是在做梦,却依旧无法抑制心里的紧张与不甘——他竟是不能上前去帮他,只能站在不知哪个角落默默看着。
后来是怎么醒来的,凌深不记得了,只晓得最后入眼的似乎是一幕极其血腥的画面,他一阵心惊,紧接着便睁开了眼睛。双眸瞪着床幔的时候,他脑海还是空白一片的,一直到逐渐冷静下来,他才慢慢回想起梦里的事情。只是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还是没能记起来,只晓得那一群人围着于狁,似乎在指责着他什么。
这梦实在有些糟心,凌深在床上又静躺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爬起来。他刚坐起身来,蜷在床边的大猫仔儿耳朵一动,跟着抬起头来,那双金色的眸子在夜里泛着幽光地望着他。
凌深探身拍了拍它的脑袋,示意他继续睡觉,待大猫仔儿眨巴眨巴了眼睛又趴了回去,他才走到桌边拿了杯茶润润喉。外头月光浅淡,落下来时好似只有薄薄的一层,凌深望着那月光,却莫名有些心悸。他摸了摸胸口,又揉了揉额角,心想着估计是没睡好,只好躺回去逼迫自己继续睡觉。
这一夜凌深最终还是没能睡好,醒来时就见他眼底下淡淡的青色,因着没了眼镜这遮挡物,看起来就极其明显。不过也幸亏是在古代,没有那映照清晰的镜子,至少凌深自个是瞧不见自己这副憔悴的模样了。
今日这城里格外宁静,凌深一出房门到了大厅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异样的气氛。他环视一圈,便发现这里的店小二畏手畏脚的,而其余人脸上都有些紧张,神色间也皆是匆忙,甚至连他身边的腓腓都没能吸引他们的注意,亦或是震慑住他们。
凌深拧着眉,带着已经不再小的黑老虎走到押镖人的那一桌,坐下后便问道:“究竟怎么了?”
众人瞧了凌深一眼,看见这人眼底下淡淡的青色都有些讶异,其中那小伙极快地敛了表情,给凌深解疑:“城里的人都说又要打仗了,估计是看昨日屠戈领兵出城,所以有此怀疑。”
“那真相呢?”凌深问完了,从桌上拣起两个包子,一个丢给上半身趴在他杌子上的大猫仔,另一个自己慢慢啃了起来。
“还不清楚,大家都是道听途说的,不过我们总结了下,目前有这么几个版本。”那小伙吸溜喝了口豆浆,这才继续说道,“一个说是屠戈出兵攻打山海城去了,据说是因为之前难民全去了山海城,夏国那老皇帝觉得山海城吸收难民是要造反,就派兵镇压去了。”
小伙晃晃手,煞有介事道:“不过这个可能性很低,毕竟山海城现在根本没表露出不臣之心,现在就动手未免太急眼了。第二个……”他又举起两根手指头,那模样就跟在说书差不多,“屠戈准备突袭镇北关,第三个么,也有人说是去剿灭个把山寨的。”
凌深听到最后一个,眉头不自觉就拧了起来。
小伙看在眼里就又说道:“溯北那一片山岭里,除了一些个小村子,就只剩下山寨了,况且除了个把以为非作歹为宗旨的山寨,剩下的多是以救济人为主的义寨。再说了屠戈这人为人高傲,是不屑去对付这些小山寨的。”
凌深挑了挑眉,倒是没料到这人竟会安慰他。
“那你的意思是,只剩下第二个可能喽。”
小伙却在听了这话后迅速摇了摇头,跟着摇头的还有其余几个人。
“这不可能,近期并没发生什么突发事情,屠戈没有出兵的理由。”
“万一别人就是想打镇北关呢,需要什么理由?”凌深对政事外交这方面不是很了解,当然他是知道出兵攻打某个国家是需要理由的,就像当初某国侵略过来,不也是打着“你们竟然该死的杀死了我们”的人为理由,然后就这么冲过来不是么。不过眼下这时代还没有国际法这玩意儿,是没人管你用什么理由出兵的,只要你够强悍,就是你正大光明地打着我要抢劫的名义别人也奈何不了你。
凌深这话让对面的人有些无语,但竟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这屠戈有时候就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一个人。
这一时间,他们都显得安静极了。凌深瞧着他们,也不说话,自顾自解决着手头的包子豆浆。
可就在这时,一个头上扎着双髻的孩童走到他们桌边,这小孩先是抬头瞅着凌深,接着又面露胆怯地瞧了瞧正啃着肉包的大猫仔儿,最后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他小声开口问道:“大哥哥是姓凌么?”
凌深有些莫名,但还是回道:“是。”
那小孩儿闻言,从怀里掏出封信来递给凌深:“这是一位公子要我交给你的,他说只要给你这封信,你就会给我包子吃。”




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第六十四章 围剿
凌深接过信的动作因一个“包子”明显顿了下,他垂眸望着眼前这个还没桌子高的孩子,见他那双发亮的眸子里满是渴望,面上神情终于绷不住了。他抚着额头,抬手招来小二,让他打包整整十个包子给这小孩。
那小孩儿一听有十个包子,原先就闪闪发亮的眸子更是如明亮如月。他看着凌深的眼神也从原先的期待转变成了崇拜,还是对天神的那种敬仰崇拜。
凌深有些无奈,不过他还没忘记这小孩的来意,接过信后就问道:“你说是一位公子交给你的,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模样吗?”
小孩儿一听天神发问,紧着眉头回想起来。他手指点着下巴,歪着脑袋回忆道:“是个有钱的公子,穿得特别神气好看,长得也好看……”说到这里,小孩儿偷偷瞧了瞧凌深,“当然没你好看。”
这话一出,坐在边上的人忽得低笑起来,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样不好的镖局众人,立即闭上嘴巴,硬生生将喉咙里的笑声咽了回去。
凌深回头瞪了他们一眼,暗含警告的冷厉眼神一扫过去,顿时让一众人都哆嗦了下,赶紧低下头去。大当家的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太亲和了点,看把这群人惯得往他头上爬了。
凌深没说话,那小孩儿又偷偷瞧了眼,正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只觉眼前又一亮。
凌深可不知道这小孩的想法,只觉得他方才那几句话根本没说到重点上,一点提示意义都没有。眼瞅着包子送上来了,凌深摆摆手将包子送给小孩后,还是让他走了。
“大当家的,你怎么让人走了?”在座有人疑惑,趁着小孩儿没走出大门,赶紧问道。
“留下来给你当儿子啊。”凌深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心想以为他不想问出是谁送得信啊,只是那小孩子一看就说不清楚,那还问什么问。
凌深自然不理会那些人,自顾自拆开信看了起来。
信里寥寥几个字,却看得凌深胆战心惊,上面说屠戈准备带兵包围青峰山,逼于狁出山。
且不说这信上内容是真是假,就在昨天听闻屠戈和于狁的过往纠葛后,凌深自然明白这个姓屠的有多仇恨他们当家的,会为了于狁一个人而做出带兵包山的举动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令他不解的是屠戈怎么会突然知晓于狁在青峰山寨,不过可以肯定的他一定是近期才得知的,不然早两年就该剿灭这山寨了。
这个问题别说凌深想不通,就是在座的镖局众人也想不通,想他们当家的常年待在山寨里,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难不成在那屈指可数的千和城之行中被人发现了?
这并非不可能,但可能性却是小得可以,几近于零。
“这信是谁送来的?会不会有诈?”其中有人猜测道。
但这个怀疑很快就被人否定了,现在他们就十来个人,若这信只是送到他们手上,只是被他们看到的话,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用来诈他们一点意义都没有。
于是想通了这一点的人,不再纠结这送信人是谁,只是想着若这信里所述属实的话,他们该怎么办?这一想,可把所有人给愁煞了。
大伙儿想了又想,有人提议道:“要不赶紧通知当家的,让他将所有人转移到别处。”
其中一人面露冷静地说道:“来不及了,从这里快马加鞭的话只要一天一夜就能赶到青峰寨,更何况之前所出的五百骑肯定不是总数,据说几天前就有好几队骑兵陆陆续续出城了。”
“那现在屠戈的黑字军差不多已经将青峰山包围了。不过青峰寨机关多,想要上山是不可能的,就怕他们准备打长期战。”
“是啊,山上虽然有足够的口粮可以撑上好几个月,但里面大多是平民,看到山下大军压境肯定坐不住。”
“那现在该怎么办?”
终于有人忍不住扫去面前的大碗,只听“咣当”一声,那粗瓷大碗瞬间碎了一地。
因这声响,本就有些安静的客厅更显寂静,所有人纷纷看向凌深这一桌,不过在视线扫到那只前爪趴在椅子上的黑虎,以及凌深那横扫过来的目光后,立时就垂下了头,那一人一虎一看就知是不好惹的,虽相貌在同类之中都算出类拔萃,看着很是养眼,可到底是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
凌深见众人都面露凝重,那神情简直比那小二还要紧张伤两份,也知他们心里着急担心,不过这大庭广众之下总不是个论事的地方,最后让人都去了他屋子,关起门来讨论接下去该怎么办。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的不亦乐乎,然而归结于一点,便是寻求外援。
外援在哪里?不用说,丁二镖局那几千号人的规模可不是摆着看的,只是大多都还在外地,远水救不了近火,更遑论他们根本不清楚那屠戈究竟带了多少兵马去围剿青峰山寨。
有人提议先让几个人回去探探虚实,毕竟他们目前还不清楚这信是真是假,若真,则该去找宋尹讨论这事儿;若假,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回头再来处理这里的事就可以了。
凌深也觉得这方案可行,便拉了四个壮丁继续押送茶叶,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几个人回去青峰。
六月廿一,屠戈的黑字军包围青峰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溯北三洲。
这消息传开后,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这屠戈走上了剿灭山寨的道路,只不过首当其冲的是青峰寨罢了,一时间闹得很多山寨人心惶惶的,就怕下个躺枪的就是自己了。还有人觉得这屠戈是去寻仇的,八成是这青峰寨有人惹到了他,这性子极其冲动的莽夫就带着军队过去碾压别人,当然这忒不要脸的事这人还真干得出来。而知道原由的,比如千和城内一干青峰寨名下产业的人,便都知道这屠戈还真是去寻仇的,而理由则是那位屠戈曾多次败在青峰寨当家的于狁手下。
等凌深抵达千和城时,有关黑字军包围青峰山的消息都已经不算最新八卦了,最新八卦是屠戈在青峰山前叫阵,而叫得名字正是四年前被人劫走后再无音讯的朝廷重犯——于狁,同时也是那威风一时的镇北大将军。
屠戈在山前骂那于狁是缩头乌龟,躲在山里不敢出来;又说他有辱将军之名,竟然忍辱偷生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被人找着了,竟然还龟缩在山里……总之各种各样难听的话都说上了,这样过去了一天,可山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再后来,便是黑字军又派了多少多少人上山,结果却被困在山里出不去了。
凌深听完这些消息,原先提起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他想:还少他家那位没傻的出来跟人单挑。
然而大当家所不知道的是,当家的还真想出来着,虽他并非冲动之人却也不想累一个山寨的人整日担惊受怕的,只不过还未到最后关头,自然能拖一日是一日。
凌深带着人到丁二镖局时,镖局的大厅内早已站满了人。
好些人凌深都见过,都是那些个铺子里的主事,眼下这些人就站在最前头,蹙着眉,一脸世界末日的神情。
看到凌深进来了,那些佩服凌深的自然恭敬地道一声大当家的,而不认识凌深的,则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继续拧眉深思。
凌深也不管周遭人的视线,径直走到上首那座位上,转身豪迈地坐了下去。他动作流畅,举手投足间更是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而他望着下方的眼睛黑沉似深渊,仿佛能将所有人都看透,却又俾睨于这群毫不起眼的蝼蚁。而他脚边的黑虎也迈着优雅不失霸气的步子紧跟其后,在凌深坐下后,它也跟着端坐于他身旁,一双金色的眸子牢牢地盯着下方所有人,带着几分警告几分挑衅地微微昂首抬起下巴。
这一刻,原先还在讨论的人都禁了声,就这么出神地望着坐在上首恍若天神的他。
凌深却是彻底无视这群人,只看向宋尹问道:“他可有消息送来?”
这个“他”不言而喻。宋尹一拱手,回道:“未曾有过,这几日就连蜃楼都没出现过。”
这回答尚在凌深意料之中,他环视一圈,视线一一从这些人脸上扫过,随后问道:“那你们现在讨论出个一二三四了没?”
宋尹继续替在场其他人回道:“我想先带人过去,不过人数太多恐会打草惊蛇,更何况这么多人同时出城,关口那边也是个问题。”
凌深拧了眉,又问:“那关外现在有多少人?”
“五百人左右。”这次是余一抢着回答的。凌深瞧着他,后知后觉想起来之前别人给他介绍的,这人原是他们于家私军的粮草官,同时也监管多项后勤,是个不可多得的能人。
听他这么说了,凌深也猜到是他们让人陆陆续续地出城去等着,只是这时日尚短,并不能凑足足以于屠戈那黑字军匹敌的战力——据之前探子来报,屠戈的黑字军一千整,这还不包括粮草之类的后勤部队。另外还有杂军几百人,似乎是从溯北招来的引路军,专门负责给不熟悉地形的黑字军带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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