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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华映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春温一笑
张劢觉着不对,一眼瞅过去,脸都白了。这哪是小姑娘家能看东西?会把我媳妇儿教坏。伸出手指把那些字捂了,“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阿迟,不看书了,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柔声哄着,慢慢把书册合上,远远扔开了。
今晚就把书房清理一遍!但凡言语粗俗,色迷迷不庄重,一律烧了!要不正经,只能我跟她不正经,旁可不成。
张劢脑子有点糊涂,这是自己看过书么?自己什么时候看过这个?幸亏半月斋极少请人进来,但凡进来也是桌案旁落坐待茶,不会进来随意翻检。
阿迟似笑非笑看着他,不说话。张劢轻轻咳了一声,“那个,我半月才来一回,这书架上书,许多没看过。”你方才看那本,我可没瞧过。
“我知道,书非借不能读也。”阿迟很是善解人意,“想必你跟我一样,瞧着书名有趣便买回来了,过后却无睱阅读。”
张劢揽着她小蛮腰,满意轻轻喟叹,“知我者,夫人也。”看看我小媳妇儿多好,多给夫婿留面子。秀外慧中、蕙心兰质,说就是我家阿迟了。
阿迟推推他,“你到椅子上老老实实坐着,咱们斯斯文文说话。”张劢“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却还是原地坐着,不动弹。
“仲凯,你有多少个表妹?”阿迟冷不丁儿问道。张劢怔了怔,一一细数,“大舅舅家阿芷、阿蘅,二舅舅家阿荃,小舅舅家阿蔷,四姨母家阿若,六姨母家阿瑾,堂姨母家小可儿……”不数不知道,原来表妹真是不少。
阿迟也不转头看他,慢吞吞问道:“阿若是哪位啊,名字好美。”张劢为难,“我也说不清,夫人,阿若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一堆表姐表妹呢,阿若又不起眼儿。
“那,阿瑾呢?又是哪位。”阿迟紧追不放,“她俩长什么模样,穿什么衣裳?你形容给我听听,我便知道了。”
张劢挠挠头,“阿瑾,和阿若差不多大,长相什么,也差不太多。她俩穿什么衣裳?夫人,今儿咱们见了一堆表兄弟、表姐妹,我实记不起来。”阿迟你考倒我了,阿若和阿瑾什么模样,真是不好描述。倒是小冾儿、小可儿,年纪小,又有趣,容易区分。
阿迟笑咪咪拍拍他,“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不是什么大事。”他若是连两个今天才见过面表妹穿什么戴什么都不记得,该是没有放心上。既如此,不必理会。
张劢松了口气,“外公家人口虽多,却是一团和气。舅舅、姨母都和气慈爱很,外祖母虽和我们不亲近,却也不疏远,见了面总是客气又周到。阿迟,外公家是没有麻烦。”
“那,谁家有麻烦呀?”阿迟漫不经心问道。
张劢摸摸鼻子,“算是程家吧。夫人,如今爹娘家中住着位姓程表姑娘呢,只因她姓程,爹爹也好,娘亲也好,俱要厚待于她。”
程帛本是跟着她父亲程御史到京中为程希送嫁,程希出嫁之后,程帛生了病,没法儿和程御史一道返回南京。程希还是嫁娘,也不大方便照看待嫁闺中庶妹,程御史没法子,吞吞吐吐跟张并说了难处,张并和悠然商量过后,把程帛接到了平北侯府,遣了侍女、婆子,悉心照看。
阿迟有些好奇,“仲凯,令祖母好像非常之威风。”能让张并、悠然夫妇二人都退避三舍,仲凯这祖母,一定厉害之极。
方才还隐隐为李若、任瑾这样表妹烦恼,怎么就没想起来,平北侯府还住着位程帛“表妹”呢。仲凯,你表妹实太多了。
张劢点头,“祖母,确实很威风。她曾是卫国公府嫡女,自幼娇生惯养,性情有些跋扈。后来卫国公府夺爵抄家,男丁流放肃卢州,女眷官卖,她被魏国公府买了去,千金小姐沦落为婢女。”
阿迟恻然。这个时代没有人权,做老百姓固然艰难,做官也不容易。卫国公府还是开国元勋呢,一旦出了差错,也是这么个下场。
“买她人,别有用心吧?”阿迟猜测道。同样是国公府,从前想必打过交道,有意买了卫国公府嫡出小姐做婢女,想必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我媳妇儿真聪明。”张劢趁机她小脸蛋上啄了啄,“可不是么,有人别有用心。我祖父妹妹一向看她不顺眼,成心买她回府。”
同样是国公府嫡出大小姐,骄横跋扈程度不相上下,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忽然有一日其中一个沦落到要被官卖,另一个便兴奋欲狂,忙不迭命人,“买了来,买了来!”
等到买了回府,自然是肆意j□j。施虐那位,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被虐那位,咬紧牙关,哪怕吃皮肉之苦,绝不开口求饶。
她竟然没有痛哭流涕,竟然没有苦苦求饶!如此一来,可有什么趣味呢?张大小姐恼羞成怒,挥舞着手中马鞭,没头没脑抽了过去。
接下来事,让张大小姐目瞪口呆,让张大小姐后悔了一辈子:她同母哥哥张铭冲出来救走了程家丫头,后来和程家丫头私奔到了并州,并州成了亲,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这个出生并州孩子,注定是不受父族喜爱、接纳。他幼小时候,父族视他为耻辱,恨不得他悄没声息死掉。长大后刚毅武勇,战必胜、攻必取,驱逐鞑靼,绥清边境,功成封侯。
原卫国公程普生被先帝封为平顺伯,福禄田永业田都其原籍广宁。张并生母程濛被特旨封为广宁郡主,享广宁两千户封邑。程家,翻身了;程濛,翻身了。
这种性格生母,哪是好惹?虽说程濛后来出家为尼,不过张并和悠然但凡遇着和程濛相关人和事,都会特别谨慎小心。
阿迟聚精会神听完这段往事,心中啧啧。仲凯,令祖母也算是巾帼不让须眉了,有股子狠劲儿,不认命,不服输,非常执着。
“程家表妹,将养如何了?”阿迟已经很久没见过程帛,未免有些好奇。这位姑娘西园养过伤,如今又到平北侯府养病去了,也算得上不认命。
“时好时坏。”张劢微笑,“有时能跟娘亲出去赴宴、会亲友,有时只房中静养。”说起来也是值是玩味。
阿迟倒很理解。程帛若是总病着,不能出来结交京城名媛,不是白白留京城了么?若是全好了,少不了要返回南京,命运又掌握嫡母程太太手中。故此,她竟是好一阵、病一阵,方才合适。
说着往事,说着家常,不知不觉已是夜幕降临。“饿了,晚饭给我吃什么?”张劢催着开饭。吃饭吧,吃完饭还有正经事。
阿迟笑咪咪跟他商量 ,“咱们吃过晚饭,你还带我回来书房,好不好?仲凯,我很喜欢这儿,扑面而来书卷气,是熏陶人。”
婚妻子既然开了口,张劢哪有不答应,自然说“好,带你回来。”心里却犯嘀咕,阿迟,你今天看都是什么呀,还书卷气?
这晚月光皎洁,夜色宁静,晚饭后两人携手回了半月斋,张劢处置过一回公文、书信,阿迟拿着一册很纯洁话本,看津津有味。
冬季,即便月光也异常清冷,淡淡,如流水般,穿过窗户静静泄了进来,一室清辉。月光撒阿迟头上,好像披上了银色缎带,雪白小脸显柔和、美丽。
她看很专注、入神,张劢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面前,深情凝视着她,她竟没发觉。
“阿迟,该歇息了。”张劢柔声提醒。
阿迟装作没听见,继续看话本。才不要这会子就上床呢,运动时间也太长了。
张劢欺身过来,纤长优美手掌放书页上,“冬季养生,宜早睡。阿迟,咱们沐浴歇息,好不好?”
阿迟抬头看着他,笑很甜,“我想画幅仕女图,仲凯,我作画,你帮我题诗,成不成?”你可是文武兼修,可是儒将,风雅一点啦。
“明儿再画。”张劢义正辞严,“这会子夜已深了,点灯熬油,太不节俭。阿迟,一丝一缕,当思来之不易。”
“点灯熬油,太不节俭”?阿迟呆了呆,仲凯你好神奇,一本正经说这个?嘴角勾了勾,再勾了勾,阿迟实抑制不住,笑意她脸上蔓延,一直到了眼角,到了眉梢。
眼前小美人如此灵动,如此鲜活,张劢这合法丈夫兼热血青年哪里忍耐住,抱怀里连连亲吻,“阿迟,阿迟,宝贝阿迟。”
这晚两人从书房出来时候,都穿着大斗蓬,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尤其是阿迟,回房后根本不露脸,连佩阿和柔翰也看不到她真面目。
第二天没有外事活动,婚夫妇便多睡了会儿。他俩才起床收拾停当没多久,张橦破门而入,“二哥,二嫂,师公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这会儿精神了,我再写一章,明早看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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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华映月 77、夭之沃沃
“好几天没见着师公他老人家了,怪想念。”张劢笑着,满口答应,“橦橦来,跟二哥二嫂一起吃过早饭,咱们便回家瞧师公去。”
张橦奇怪看着他,“二哥,早饭?”也不瞅瞅都什么时辰了,还早饭呢。等你俩回了家,陪师公说会子话,咱们已经该是吃中午饭了好不好。
张劢抬头看看柱子上西洋挂钟,打了个哈哈,埋头吃早点。阿迟很周到询问,“橦橦,这豆腐花味道不坏,要不要尝尝?”豆腐花白白嫩嫩,张橦看了倒心动,坐下来吃了一小碗。
等到张劢、阿迟、张橦回到平北侯府,白发师公正叉着腰、吹胡子瞪眼睛生气,“没良心阿劢,没良心女娃娃,没良心小两口!”
真见着“没良心阿劢,没良心女娃娃”,被两人甜言蜜语一哄,师公很眉花眼笑。张劢固然能说会道,阿迟拍马屁功夫也是打小练就,不比张劢差什么,用来哄师公,轻而易举,绰绰有余。
“师公知道你俩婚燕尔,本来不想打扰。”老爷子笑咪咪说了心里话,“昨儿个你俩不是专程去了趟孟家,拜见外公么。昨儿个陪了外公大半天,今儿可该轮着师公了。”
“把老爷子日用之物收拾妥当了,今晚老爷子跟我们走。”张劢娴熟吩咐完侍女,转身对师公献殷勤,“师公,孙儿想您可想坏了,我俩回去时候,带您一起!”
师公大乐。
“等到了南京,我陪您四处逛逛去。”阿迟一脸甜蜜笑容,“燕子矶,阅江楼,清凉山,栖霞山,处处是美景。师公,我给您买好吃、好玩!”
师公笑见牙不见眼。
张橦旁看了一会儿,起身去了悠然上房。“娘,二嫂和二哥真是一家子。”张橦啧啧,“哄起师公他老人家,驾轻就熟,得心应手。”
“那还用说么。”悠然笑盈盈,“你二嫂,可是师公亲自相中孙媳妇呢。”老爷子为了阿劢能早日娶到称心如意小媳妇儿,操碎了心。
小两口陪着老爷子说话、吃饭,张劢陪他痛痛打了一架,十分兴。下午晌张并、张勍回到家,见张劢陪着师公,师公神清气爽、心情舒畅,都是微笑。
张勍把张劢叫到一旁,“阿劢,邓攸被任命为羽林卫指挥之事,已成定局。”皇帝陛下,这回是铁了心要提拨邓贵妃娘家人,任是谁也阻挡不住。
张劢笑道:“哥,您做个东吧,请邓攸和阿迟三叔一起坐坐,打个照面儿。”张勍微笑,“正有此意,打算明晚富贵楼宴请邓攸。阿劢,到时你也一起去,不许躲懒。”
张劢笑着答应了,“成,听您,明晚富贵楼见。”当下说定了,兄弟二人缓步走了回来,陪师公、爹娘说着家常。
师公笑咪咪和阿迟说着话,“女娃娃,师公是很有眼色,你俩燕尔婚,师公才不去讨人嫌。”阿迟半分不害羞,认真夸奖,“师公您真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师公大为得意。
张劢心中一动,“师公,您还是跟我们走吧。明晚我要出门,阿迟一个人家里,岂不闷慌。”魏国公府那一众族亲,她又不大熟。
张并淡淡看了他一眼,师公是长辈,懂不懂?悠然笑骂,“傻孩子,瞎指使师公!”张橦抱住师公胳膊,一脸同情,瞧瞧,二哥使唤起您来,多顺手。
师公笑咪咪,“阿劢忙正事去吧,师公带女娃娃玩耍。”阿迟和师公咬咬耳朵,师公眉花眼笑,“好啊好啊,咱们去吃顿好,师公再带你看看夜景,蛮有趣。”
这种事哪能拉下张橦,自然也要跟去凑热闹。张并和悠然相互看了一眼,心意相通,“师父,您不能只疼孙女不疼我俩,我俩也要去。“
“好好好,师父带你们一起。”华山老叟大乐,“明儿都谁有正经事啊?阿勍,阿劢两个?成了,你们哥儿俩忙正事,师公带着你爹娘、嵘嵘、阿迟、橦橦,我们一行人出门游玩,不醉不归。”
当下便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张劢和阿迟早早回了平北侯府,盘桓到下午晌,张劢辞别众人,出门去了。阿迟晚上要和师公、爹娘一起出门,他放心很。有爹爹,一定是平安顺遂,万事如意。
富贵楼一间名为“沁水园”雅室中,邓攸一身银袍,客气跟徐三爷寒暄,“张大哥张二哥都称呼您三叔,您若不嫌弃,下便跟着两位哥哥一起,也尊您为叔叔了。”徐三爷谦逊着,“不敢当,实不敢当。”推让许久,还是叔侄相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邓攸笑着站起身,“对不住,失陪片刻。”出门衣。店里仆役殷勤替他指了路,“您向前一直走,走到头右拐,便是了,极近便。”
邓攸头有些晕,扶墙站了一小会儿。“吱扭”一声,有一间雅室门打开了,邓攸抬眼望去,一位天仙般少女盈盈走了出来。
邓攸本来就头晕,看见这名少女,是眼冒金星,心神大乱。世上怎会有这般丽色?长这般好看,是要害死天下男子么。
邓攸扶墙稳了稳,脸上堆起一个文雅、魅惑笑容,朝着少女走了过去,“下姓邓名攸,请问姑娘芳名?”声音前所未有礼貌。
一道寒光袭来,邓攸酒后乏力,又兼意乱情迷,竟是躲避不及。颈间一凉,蓝幽幽利刃横他脖子上,这天仙般少女,竟是习武之人,竟是随身携带兵器。
少女高傲、冷冷看着邓攸,明艳不可方物,凛然不可侵犯。邓攸为她容色所慑,陪笑道歉,“是我孟浪了,该打,该打!敢问姑娘贵姓、仙居?邓攸好登门赔罪。”
少女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开口说话,邓攸声音温柔低沉,并没有闹出什么声响。“她衣饰精美,定是名门贵女。”邓攸心知肚明,“所以,她一定不想声张,不想被人知道。”
邓攸想明白这关节,对横颈间利刃视若无睹,还是柔声小意询问少女芳名。其实少女即使不说,他也查到。富贵楼雅室里曾坐过谁家家眷,并不难打听。
雅室门又重打开了,出现一名身材高大男子身影。少女反应极,门将要打开之时,低不可闻“哼”了一声,迅速收起匕首,向着雅室方向走了过去,迎着高大男子轻叫道:“爹爹!”
邓攸隐藏黑暗中,屏住呼吸。她是他女儿!她竟是他女儿!那样横刀立马奇男子,纵横天下伟丈夫,那是自己从小到大敬仰英雄啊。
高大男子低头看着女儿,微笑说了句什么。少女仰起头,轻轻笑着,父女二人进了雅室,门,严丝合逢关上了。
邓攸黑暗中站了不知多久,又是喜,又是忧。喜是终于见到了趁心如意绝色女子,忧是,他那般英雄,能看上自己这纨绔做女婿么?
沁水园中,张勍和张劢都有些纳闷,这邓攸是迷了路还是怎么着,这都多大会儿了,还不回来。徐三爷坐立不安,“仲凯,要不我出去看看?”张劢温和说道:“三叔请安坐,无事。”
又过了一会儿,邓攸方脸色苍白回来。张勍微笑,“正要出去寻你。”邓攸拱手,“惭愧惭愧,走错路了。”众人哪肯深究,一笑作罢。
沁水园布置别具匠心,室中放着数盆水仙、腊梅,十分清雅。邓攸痴迷看着一株娇艳金盏玉台,“夭之沃沃,乐子之无知”,我羡慕你啊,你光润柔嫩,无知无识,没有烦恼,何等自!
四人又喝了一巡,兴之后,方才散了席。张勍执意把邓攸送回家,“把你送给令堂,我算交卸了差使。”张劢见徐三爷喝高了,也是坚持把他送回正阳门大街,看着他被仆役接了进去,方才转身离去。
魏国公府,林氏太夫人深夜不眠,听着申嬷嬷等人禀报,“国公爷和夫人直到人定末刻方回,回来后没多久,嘉荣堂便熄了灯火。”
这不懂事!林氏太夫人满脸厌恶之色。你们婚,不能见我这孀居之人,便能大晚上外游逛了?晚上恶鬼、邪物到处都是,懂不懂?
林氏太夫人慢慢问道:“你那位旧友,果真是宫中服侍贵人?”申嬷嬷是从宫中出来,她有位昔日姐妹,如今景阳宫服侍得宠贤妃。
申嬷嬷恭谨答道:“确实如此。她景阳宫服侍了很多年,贤妃娘娘虽是进宫不足五年,却已育有两位皇子,颇见圣宠。因她是景阳宫老人,待她极是信任。”
林氏太夫人闭目沉思许久,“托她探探口风。若贤妃娘娘能圣上面前美言几句,把魏国公府当家人换一位沉稳得体、出身高貴张家子弟,我愿重金酬谢。”
申嬷嬷恭敬答应,“是,太夫人。”这件事,可是大有赚头。从来雁过拨毛,不管事情成与不成,做中间人,回报为丰厚。
申嬷嬷退出去之后,林氏太夫人窗下枯坐了一个时辰,侍女小心翼翼再三催请,才上床歇下。这座府邸曾经是我,让我交出去,让我再也管不得事理不得家,还不如杀了我。张并,张劢,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们逼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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耈悄无声息走了进来,萧阳思及萧逸那张脸,冷声道,“你去查一下,楚墨身边有一个人,长相同过世母亲肖似,我要知道他身份和来历。”
说到母亲时,萧阳不由加重了声音,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这件事不要告诉大哥。”
十四默不作声点了点头,身形一闪已经消失。
萧阳阴着脸,从小到大他还从没受过这种屈辱,不管那个人是谁,他就不信楚墨能一直跟他身边。萧阳一心想着将这件事瞒了下来,却不知随着十三受伤,早有人将这件事传到了萧晋耳中。
“十三受伤了?”
说话是萧家这一辈长孙萧晋,作为萧家第一个孩子,萧晋自幼就被接到了萧家家主萧鼎楼身边亲自教养。几百年严厉教育下来,萧晋不论是修为还是谈吐,仙界年轻一辈中都可谓是佼佼者。因着萧家一直没有嫡子存,萧晋已被众人默认为萧家未来家主,萧阳作为和他一母同胞弟弟,贴身护卫受伤事没人敢瞒着他。
一开始听到十三受伤消息后,萧晋并没有太过意。萧阳作为家中幼子,众人难免对他宠溺一些,养成了萧晋骄纵性子。若是外面吃点亏,能磨一下他脾气,也算一件好事。可当萧晋详细听了事情经过时候,神色不由微变。不是因为事情另一个当事人是楚墨,而是因为这件事源头,那名酷似母亲少年。
身边下人说完后就安静立了一边,量缩小着自己存感。
萧晋眼中浮现出一抹复杂之色,半响抬脚走向了萧阳居住院落。
“大哥!”萧晋出现太,萧阳立刻意识到事情败露了,当下乖巧凑到了萧晋身边,试图混了过去,“大哥,你怎么过来了?爷爷呢?对了,我今天外面听了一件超有趣事,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萧晋对萧阳话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盯着他。
萧阳被萧晋看心里发憷,脸上却是强撑着不显,“大哥,怎么了?”
萧晋心中无声叹息一声,冷声道,“你准备瞒到我什么时候?”
萧阳一听,心知混不过去了,当下避重就轻道,“不过一个不知道哪个小家族族人,难道我还不能发发脾气?”
萧晋冷冷看着他,“祖父教导你都忘记了吗?无缘无故就可以随意伤人吗?”
“当然不是无缘无故!”萧阳下意识反驳道。
萧晋眼神晦涩,“既然不是无缘无故,那你告诉我是什么理由?”
“我……”萧阳眼珠一转,就想要找个借口出来。
萧晋垂下眼,“跪下!”
“大哥?”
“跪下!”萧晋再次冷声道。
萧阳心中虽然不情愿,却也知道大哥脾气,犹豫跪了萧晋面前。
萧晋深深看了他一眼,“母亲养育你成年,你却对母亲不敬不孝,跪满12个时辰好好反省一下。”
出自萧晋之口母亲两字刺激到了萧阳,他猛地抬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再说她才不是我母亲,我母亲好端端活着呢。”
萧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沉声道,“24个时辰。”
“大哥?”萧阳一脸不敢置信。
萧晋狠狠心没有再看萧阳,转身看向了外面,似教训萧阳,又似对谁讲,“萧阳你记住,你、我、包括萧克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去世陆敏娘。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
萧晋说完之后,径直离开了萧阳这里,他身后,空间波动一闪而过。
萧晋脚步微顿,脸上浮现了一抹苦笑,心中不由想起了当年那个刚出生就被送到人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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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感谢,抱住狠狠╭╮一个<




素华映月 78、夭之沃沃(下)
这晚林氏思来想去,几十年前往事一件一件浮上心头,令她久久不能入睡。一直到黎明时分,她都是睁着眼睛,看着帐顶,毫无倦意。
“搬到这偏院,竟已是一年光阴了。”林氏惆怅想道:“去年这个时候,自己还和一众族人僵持着,不肯离开嘉荣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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