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杨延光顿时拍手叫好:“妙啊,听了段老弟一席话,老夫犹如醍醐灌顶,人的一生或多或少,总是难免浮浮沉沉,不会永远如旭日东升,也不会永远痛苦潦倒,反复的一浮一沉,对于一个人来说,正是一种磨练。段老弟这一番金玉良言,着实是精辟啊,老夫现在才发现喝茶不如看茶,用喝的实在是落了下乘!”
呵呵,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段明玉心中暗暗得意了一番。事实证明,千万别在小孩面前耍小心眼,尤其是聪明的小孩。明玉正把两个老年人忽悠得****,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入了三人的耳朵。
“精辟,屁精还差不多,明明就是心疼铁观音,还整出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杨昭娘小声的嘀咕道。
段明玉耳朵多精啊,一字不落的听见进去,昭娘,你实在是太聪明了,这小丫头感情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这么深奥的问题都被你看出来了,高,实在是高。不过你也不用上升到男人这个高度吧。
“闲话就不多说了,我这次来是有两件事情要麻烦两位!”杨延光突然放下了茶杯,一脸正色的缓缓道。
“只要不是钱的事情,别说一件事,就是一万件也没有问题啊。”段明玉阴险的道。
杨延光的脸直抽抽,这世界上还有比你更无耻的人么?
徐祖业道:“小段啊,做人不能这样,有许多东西是钱不能买到的,徐某就觉得杨先生能够来做几天咱们的护卫比银子更为可观啊……”
杨延光的面再度抖了抖,他突然发现自己错了,原来还真有比段明玉更无耻的人。
多少年了,除了当今那位,还没人敢如此对自己说话。
“咳咳,两位想多了,在下所言的两件事情很容易办到。”杨延光很用力的忍住了发作的冲动。
“哎,原来是小事情,杨老先生怎么不早说,还得我们以为要干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呢!”段明玉道。
“两位小弟请听我说,这第一件事情就是我这不成器的孙女想求一双木屐,不知两位府上可还有合适小姑娘穿的木屐。”杨延光开口说道。
杨昭娘听到此话眼睛哗啦一亮。
段明玉回答道:“这可不巧了,在这里确实没有适合小姑娘穿的木屐,基本上都是成年人型号的,不如两位先行住下,小弟我下次做木屐的时候专门做一批小孩型号的,到时候老先生再走也不迟。”
徐祖业眼睛顿时一亮:“正是,正是,老先生先行住下,也好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啊!”
杨延光叹了一口气,要等的人还没有出现,住上一阵子也无妨,要是拿不到木屐这小丫头估计会让自己寝食难安:“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行住下一段日子。”
段明玉一边喝着铁观音一边问道:“不知老先生所求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杨延光声音顿了顿:“第二件事嘛,老夫只是想问一问这汴梁城的一些情况罢了!”
徐祖业急忙站起身来:“老先生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在下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延光笑道:“如此甚好,老夫适才看到这汴梁城中,欺行霸市的事情多如牛毛,本地刺史怎么也不管管!”
徐祖业叹了一口气:“本地刺史程知远说来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官,自从上任以来爱民如子,从未收过苛捐杂税,断案公正,当年黄巢叛军打来时,本州都尉(都尉是一州的最高军事长官)准备开城投降,程知远大人知道此事后,略施小计,将都尉斩首阵前,随后以一芥书生带领全城军民在黄巢大军的猛攻下硬是守了三个月,逼退了黄巢叛军。”
杨延光点了点头:“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可为何程刺史这个好官却又对这等扰民之事充耳不闻,置之不理呢?”
徐祖业看了看段明玉这个啥都不知道的表情,就一阵爽快,终于胜了这小子一把了:“程知远刺史也有难为之处啊,想那黄巢叛军虽说退去了,可修复城防,重整汴梁这重担都落到了他的身上,都尉死了,这程知远程大人可就是汴梁城中的军政一把手,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程大人对这些小事也是有心无力啊!”
徐祖业接着道:“明玉啊,今日你可是打爽快了,尤其是你那一招撩阴腿啊,嗯,比起老子的童子功也是不惩多让啊!哈哈。”
段明玉和杨延光相顾无言,为什么老徐的脸上明明写着大大的猥琐二字,他却没有看到,为什么!
徐祖业仿佛察觉到气氛不对,方才察觉到刚才**的一笑有损自己的形象,便严肃的咳嗽了一声:“明玉啊,你可知道这张保保是何许人也?”
段明玉皱了皱眉头:“不就是汴梁城中的一个混混吗?”
徐祖业道:“你以为凭他那小身板就能在这汴梁城中肆无忌惮吗?错了,这小子还有一个亲大哥,道上的人称他为张七猴,至于他的真实名字就没人知道了。”
段明玉疑惑的道:“张七猴又是什么人?在这汴梁城中势力很大吗?”
徐祖业淡淡的道:“何止是大,本地汴梁城中有一所扬威镖局,镖局里押镖好手几百号人,汴梁城在黄巢叛军中能够保存下来,也亏了这扬威镖局出力,所以说其江湖势力不可谓不大。而这扬威镖局的总镖头曹洪手下有十二镖头,外人称之为十二生肖,这张七猴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属于智谋型人物。”
乖乖,乖乖,这可不得了了,把人家老张家的命根子拔掉一根,你说张七猴会不会杀上门来?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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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状元 第十三章 真是好剑
杨延光戏虐的看了一眼段明玉:“依老夫纵观江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张七猴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段明玉翻了翻白眼,这还用你来说吗?老子用膝盖都能想到:“老徐,这可如何是好,凭咱们这三瓜俩枣,还不够人家一盘菜呢?”
徐祖业点了点头:“段小弟觉悟还是挺高的,相信这张七猴也不会愿意息事宁人,如果他硬是要咄咄逼人,你会怎么办?”
段明玉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徐祖业道:“你的兵在哪里?又如何掩这滔天洪水?”
段明玉脑袋瓜子呼啦啦的转,在房间里不停的踱步,转了好几个来回,段明玉方才有如下了很大决心般的道:“徐大哥稍安勿躁,小弟认为,面对强大的张七猴,强大的扬威镖局,咱不能只靠我们自己,我们要得借助外力啊。”
徐祖业点了点头道:“是啊,咱们打不过!”
我晕,老徐你咋尽说风凉话呢?老子好不容易豪气云天了一回,你不用说得这 么坦白吧。
段明玉白了他一眼道:“如果大哥说的是实情,这程知远大人是个好官的话,咱们不妨先和程知远程刺史套套近乎,毕竟这是在汴梁城中唯一能够拧得过扬威镖局的人物!”
“不错,可咱们和程刺史从未有过交情,人家见都不一定会见咱们。”徐祖业仍然做着一点一点的浇灭着段明玉怒放的激情的工作。
还好我认识,段明玉心中犹如放下了一块巨石般叹了口气。
“区区不才,正与程大人有着些许交情,何况俗话说得好啊,有钱能使磨推鬼,只要咱们拿出足够的诚意,相信程知远大人会成为咱们一块响亮的招牌的。”段明玉拍了拍胸脯道。
杨延光道:“可是一个清官怎么会收受贿赂呢?”
段明玉道:“谁说我要去贿赂了,老实告诉你们,越是清官就越缺钱,但人家有骨气,虽说咱们贿赂行不通,不过咱们要是能够帮上刺史大人一点小忙,只要让程大人欠上咱们一个人情就是了,相信刺史大人也会在不违反法令的前提下给予咱们一点道义上的保护,有了刺史的招牌,想必扬威镖局也会忌惮几分的。”
杨延光道:“凭借刺史的名号的确能够震慑一些宵小之辈,不过这只是一时之计啊。”
段明玉道:“黄巢刚刚兵败,退守山东境内,不过相信一路兵败,带来的流浪民众也不少吧,到时候咱们只需要招上一些,充当护院,相信也能够和扬威镖局周旋一二了。”
杨延光哈哈一笑:“虽说和扬威镖局的差距依然很遥远,不过这已经无线的缩短了两者之间不成比例的局势,段小兄弟智谋过人,相信他日你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段明玉道:“哪里,哪里,些许小计,入不得老先生法眼。”
段明玉看了看将要落下的夕阳,夜幕将近,人生如此,老子想混口饭吃,都不让我踏实。我这也是被逼的啊!听说当一个人重复踏入同一条河流时,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都已经不同。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历史的长河又会有何不同!
段明玉又改口问道:“跟官员打交道了少不了银子,徐大哥,咱们这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段明玉一向都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人物,对自己的身家还真没有好好的加起来算过。不过总得说来还是钱太多惹得锅啊,段明玉安慰着自己。
徐祖业道:“一共两千三百六十七两七十二文。”
“这么多?”段明玉诧异的问道。
徐祖业鄙视的看了段明玉一眼:“你这臭小子平日里数钱数得不是挺欢的吗?怎么连自个儿的家产都不清楚了!”
段明玉老脸一红,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呵,我那是数个心情,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说完段明玉脸色一正:“徐大哥,明日我两一起去见程大人。这件事请关乎到我们以后还能否立足于汴梁,咱们必须下足了本钱。”
徐祖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啥?你说啥?我也要去?不成不成,打死我都不去,我这口才,去了半天都蹦不出俩字儿,惹恼了刺史大人可担当不起。”
段明玉所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徐祖业,表面上哈哈一笑:“老徐,能够清楚的认识到自身的错误,很好,很不错,以后要向我看齐,多多学习,争取做一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好青年,哦,不对,是好中年。”徐祖业连连应是,出奇的没有和段明玉争吵。
段明玉感到很是不解,刚才徐祖业眼里显露出的分明就是一种平淡,根本没有丝毫担忧的样子。
难道老徐和那程知远有什么瓜葛不成,算了,懒得去想了,明儿老子独闯龙潭虎穴就是了,这老徐啊,还真是不够义气。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今夜阳光明媚,今夜多云转晴。
段明玉按照计划,一早就得去拜访程知远程大刺史,段明玉长叹一声:“希望这两袖清风的程刺史真的是个好官吧。”
在以前的记忆中,程知远和段明玉确实是好友,只是朋友有很多种,有酒肉之交,有君子之交,有布衣之交,有刎颈之交……
段明玉和程知远,一个是为官清廉,智勇双全的刺史;一个是才高八斗,时运不济的状元。
段明玉长叹了口气,虽然我段某人纵横花丛几十余年从未失手,但是面对这位威名赫赫的程刺史,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来到院子,只见杨延光这老头早已起来,正在舞着剑呢,唰唰唰,舞得那叫一个令人眼花缭乱啊。
段明玉使劲的鼓起了掌:“好剑(贱),好剑(贱),杨老先生真是练得好剑(贱)啊!”
杨延光回头看了一眼段明玉,只见他身穿白衣,还真有那么点江南才子的味道:“段小兄弟谬赞了,老夫这套剑法虽说姿势不错,可也只是用来强身健体的,威力并不强大。”
段明玉道:“老先生错了,习武的终极目的就是为了强身健体,只是当今世上宵小之辈误入歧途,拿去干了坏事,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想来也是武徳没有跟上武艺的进度啊。”呵呵,别看老子不会练贱,说起来可是一套一套的。
杨延光貌似恍然大悟似的,向段明玉深鞠了一躬:“段老弟果然是高见,老夫深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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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状元 第十四章 正是在下
“好了,杨老先生,我今儿还要去拜访刺史大人,回来咱再聊。”
杨延光点了点头,一手持剑,气沉丹田,正欲重新运功练剑,却听见段明玉正在喃喃自语,习武之人的耳力通常都是很好的,所以段明玉的话杨延光一个字不落的全听到了。
“练刀练枪你不练,非要练剑(贱);上剑中剑你不练,非要练下剑(贱);剑仙剑圣你不当,非要当剑(贱)人”
杨延光好半晌才回味过来,不由得青筋暴起:“竖子!安敢如此辱我……”
杨昭娘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咯咯的笑道:“爷爷,你的头上白烟滚滚,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哟!”
杨延光大惊失色,遭了,丹田给运岔气了……
段老弟,你可想好啦,那程知远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你去了多半也是狼狈而归。”徐祖业道。
你这个时候说这话还有个屁用,老子都准备好了,不过段明玉也没太在意徐祖业的白痴似的发言,因为段明玉在读大学时遇到比这更白痴的。
那时候“大宋提刑官”这部电视剧正在热播。寝室一哥们甲问另一个哥们乙。
甲说:“兄弟,大宋提刑官是哪朝的?”
乙想了半天,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应该是宋朝吧。”
段明玉当时一口水就喷了两人一脸。
所以段明玉只是语重心长的对徐祖业说道:“老徐啊,人家有的是背景,可咱有的只是背影,在现在而今眼目下,咱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找个有背景的给咱一点背景,这是必须的。”
徐祖业缓缓道:“咳咳,那我还是送你一程吧!”
两人就这样一路朝着州府衙门走去,这一路上可真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借光,借光!撞啦,小心撞到啦!”
“减价货!减价货!上等的绸布,五十文一尺。”
“要吃吗,刚炒的五香葵花籽。”
“甘蔗!甘蔗!又嫩又甜的!”
“好白菜,快来买哟!”
段明玉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估计现在除了汴梁和江淮,其他地方也难得见到如此盛景了。一路上徐祖业却是大伤风雅,看到个女人都嘿嘿直笑,不愧是童子之身,单身久了,看到头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的。段明玉心里大呼“可怜的娃啊!”
州衙门口,段明玉停住了脚步,徐祖业早跑得无影无踪,也不知道被哪头母猪给勾搭去了。
不得不说这衙门建得还真他娘的气派。围墙高耸,大唐国字旗随风而动,院子里三三两两房屋冒头而出,檐崖高啄,钩心斗角。大门处门扁上写着“衙门”两字,带来凸显中正仁和的风格。门口站着两个獐头鼠目,相当猥琐的公差。
段明玉问了问看守衙门的公差,深深的作了一揖:“公差大哥,小弟有要事求见刺史大人,能否劳烦通报一声!”
那公差仿佛很享受读书人的作揖礼,平日里那些市井之人纵然也作揖,可还是不如这读书人这般行云流水啊,这公差舒服得差点呻吟了一声。
可舒服归舒服,规矩还是不能废的,
公差清了清嗓子道:“你这读书人好没道理,我家刺史大人日理万机,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段明玉暗自鄙视了这公差一番,老子还不知道你这套吗?随即掏出了五两银子塞到了公差手里,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哥,拿去喝酒,别嫌少,你们这日晒雨淋的都是为了人民,为了朝廷啊!这是兄弟的一番心意,不收下兄弟我可跟你急。”
那公差看段明玉如此上道,出手也是阔绰,五两银子,那可不少了,公差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那收下后笑眯眯的道:“大人虽说公务繁忙,料想这大清早的也无甚大事,小兄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秉报大人,对了,小兄弟请自报家门,在下也好通报啊!”
娘的,自报家门,怎么听着跟上星光大道似的:“那就有劳兄台了,小弟段明玉!”
那公差挠了挠头道:“啥?你说你叫啥名?段明玉,我记得前两个月死了的新科状元就叫做段明玉。”
“正是在下!”段明玉道。
此言有如晴天霹雳,当头棒喝,使人闻风丧胆,闻风而逃。闻风而逃的意思是这个公差正在逃,不但在逃,而且边逃边喊:“妈呀,见鬼啦,段大状元阴魂回来啦!”
段明玉相当的无语,狠狠的扇了自己两耳光,这嘴怎么那么欠呐!
正堂内,程知远正襟危坐在首案上,身穿白鹤冲天服,左下首坐着师爷,右下首坐着总捕头邢大头。
由于段明玉一直很低调,掌控身体后,就干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窝在徐祖业家里做拖鞋,第二件事就是数钱。
抛头露脸的事基本上是徐祖业在干。所以段明玉死得不明不白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但是知道他重生的人却只有徐祖业一人了。
段明玉“死后”程知远曾经也下令彻查此案,不过人都死了,还查个什么劲,所以这两个月一众捕快是白班夜班照上,外快工资照拿,生活得有滋有味,好不惬意。
程知远正在审理刑事宗卷,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微微眯起了眼睛:“何人在衙门大声喧哗,公堂之上,岂不失了体面?”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公差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大堂。
程知远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公差道一脸惊惧的道:“大人,不事不好啦,鬼来了,您快逃,小的断后。”
程知远不置可否的道:“好歹你也是衙门公差,且不说这世上本没有鬼,就是鬼,这光天化日之下鬼怎么造访我衙门公堂?”
公差不断的磕头:“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大人,前段日子,死了的段大状元又回来啦,不是鬼还是什么?”
程知远闻言腾身站起,脸上又惊又喜:“你说什么,快,随本官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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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状元 第十五章 又见猪笼
邢总捕头和师爷已然是汗水直流三千尺,但转念又想到这确是白天,纵然是凶狠的厉鬼也是要忌惮几分,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此刻在衙门口的段明玉就被打上了装神弄鬼标记。
此时的段明玉正站在衙门口鬼鬼祟祟的往里面张望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到这次雄纠纠气昂昂的向老徐打着包票,绝对没问题云云,段明玉对这次出师不利感到十分心痛,更让人心痛的是,老子的五两银子啊!
段明玉正准备无功而返时,猛然看到好大一群公差捕快铺天盖地的向自己杀来,段明玉没有跑,此时此刻,危机关头,怎么能跑?腿都被吓软了还跑个屁!
“前面的鬼听着,赶紧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段明玉无语,老子有屁的个武器,但听罢还是把手上的扇子放在了地上。
这时候程知远拨开人群:“段老弟,你安心的去吧,为兄一定还你一个公道,决不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段明玉看看程知远,知道机会来啦,大声叫道:“程兄,我不是鬼啊,我是人啊,小弟那日没有死啊,只是昏迷过去,不省人事,幸亏有心之人救我一命,不然小弟就得被活埋了。”
程知远听罢:“你真是人?不是鬼?”
段明玉见程知远被自己稳住了,便道:“鬼是没有影子的,你看小弟的影子不是好好的吗?”
程知远低头看了看段明玉脚下的阴影,已然信了,终于大着胆子在众人的保护下围着段明玉转了三圈,确信是段明玉后,程知远爽快的笑了声:“贤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来来,且与我痛饮三百杯。”
段明玉道:“慢,小弟还有一事。”
“何事?”
段明玉走到一个公差面前,伸出了手:“钱,还来!”
众人晕倒。
刺史办公之处在衙门正堂,衙门还内设置有临时监狱,供审问案犯之用,除此之外,还有后堂,是官员歇息的居所。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而程知远的后堂陈设极为简单,只当得简朴二字,一几,一椅,一榻,酣睡读书,均有着落。正中挂着两幅字,左侧上书:但洒扫拂拭。右侧上书:不使有尘埃。
段明玉心中对程知远不禁高看了几分,管中窥豹,这程知远确是个两袖清风,文采不错的好官。
两幅字中间挂着一副诗余,所谓诗余,就是后世的词了,只不过此时的词虽说已然在文人当中盛行起来,却没有拿得出手的大家,意境也没达到宋词的高度。有道是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王国维先生的《人间词话》所言非虚啊。
只不过这首词光是字写得就很不错了,段明玉不禁看了下去“春风依旧,着意隋堤柳。搓鹅儿黄欲就,天气清明时候。去年紫陌青门,今宵雨魄云魂。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
下书新科状元段明玉癸丑年赠吾兄知远。
我晕,这是我写的,老子真是超神了。
程知远一边倒酒,一边叫到:“来来来,段贤弟,此番你遇难呈祥,委实可喜可贺,当浮一大白。”
段明玉放下折扇:“程兄客气了,你我相交多年,何必如此见外,你我共饮此杯。”说完一口气干了下去。
“好,贤弟爽快,为兄也干了。”程知远见状,也举杯一饮而进。
程知远和段明玉相交数年,这段情分是磨灭不掉的。在两人推杯换盏一番后,程知远道:“贤弟啊,为兄着实感到疑惑,那日晚上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夜之间就事宅子就化为乌有,变成这般模样了,而且我观贤弟如今是性情大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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