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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现在段明玉的得力助手已经不少了所以平日里最悠闲的人非段状元莫属了手下诸将忙着练兵他却带着王爱卿整日里在军营里瞎转悠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抓住几个普通兵士嘻嘻哈哈的拉些家常到了开饭时间又与大家抢饭菜吃
他不摆架子出口成脏上至将官下至火夫都能打成一片热闹的很偶尔兴致來了段状元还会召集大家一起唱小曲南腔北调汇集在一起唱的大家又高兴又伤感
现在军队将要上战场了段明玉才惊奇的发现虽然自己不怎么称职但是整个军队战斗素质确实是毋庸置疑的军队在一声令下之后开赴汴州






一品状元 第二百七十六章 呈兵王满渡
想起当日段明玉当日和程知远两人拖家携口.仓惶逃出汴梁.落脚宋州的情形.如今自己拥兵十数万.强势回归.看着远处汴梁若隐若现的汴梁城头.段明玉在马背之上挺直了腰身.忍不住仰天大吼出來一句狗血的台词:“老子又回來了……”
李克用比段明玉早到汴州五日.李克用十万大军开到汴梁城之时.汴梁城已经被黄巢和秦宗权二十万大军包围得水泄不通了.黄巢已经围着汴梁城猛攻了半个月.死伤颇为惨重.而作为守城一方的朱温也好不到哪里去.双方在半月之久已经打出了莫大的火气.
李克用大军一出现之时.黄巢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害怕出现包围陈州城那般的惨剧.直接就率领大军退到了汴河王满渡口.黄巢准备背河扎寨.鼓励军心.誓死一战.当然.这里的誓死一战是对伪齐军的下层军卒而言.真正到了生死关头也不会轮到他们上战场厮杀的.
段明玉赶到汴河的时候.黄巢正在准备渡河的工作当中.广鼓声悠长的在长长的行军队列当中响了起來.伪齐军渡河大军.正走得灰头土脸.渡这汴河就已经花费了太长的时间.天幸朱温所部看來真的是也已经打得师老兵疲.士气已经沮丧.再沒有主动出击的意愿和能力.不然在渡河的时候加以攻击.就足以伪齐军大乱一场的.
当伪齐军主力战兵渡河大半之后.各级将领就奉大齐皇帝黄巢之命拼命督促大军向延伸.夜间临敌行军.是兵家大忌.在渡河负责指挥前军的将领号令下.哨探向前伸出.全军就地扎营休息.金鼓号令声中.沿着大路开进的一队队兵马.最前面的向两边分开.后面源源而进.前头兵马就同时向两翼延伸越來越远.
过了汴河已经是一马平川.选择地势扎营也不用费太多心思.将大队人马按照营伍散就是.当两翼散开得足够远.扎营号令就已经传下.
伪齐军渡河主力.在离汴梁城不远处就已经摆开了一个巨大的方阵.以伪齐军每一正将所领一军为单位.分别扎下营盘.后面辅兵沒有跟上來.一切扎营工作都得自己干了.挖壕沟.树塞栅.砍伐树木当作鹿砦.当兵的走得筋疲力尽.还得干这些苦差事.人人都是叫骂连天.而且辛苦处还不止于此.战兵要背负盔甲兵刃.能带的干粮和帐篷就少.
现在临近冬日.沒有帐篷可是要冻得半死的.伪齐军前军所携带的帐幕.差不多能保证到都头.其他人就得挖地窝子了.想到这个.这骂声就更加的高亢了起來.但是这有什么办法.
黄巢远远的离开渡口享福.各个正将各自管自己这一摊子.渡河秩序本來就乱.速度快不起來.他老人家.再催起着辅兵轻重跟上就是.一切齐集了.双方再行决战.
反正汴河离汴梁城实在太近.要耽搁也就是天把两天的功夫.大头兵们咬牙忍忍就是.所以伪齐军战兵主力渡河差不多七七八八了.就得军令在沒有辎重跟随的情况下向前行军.这些苦头.只能自己吃足了.
在伪齐军当中.林言素來也称作是能将.这个时候.他就骑在马上.叉腰环顾四野扎营的纷乱景象.看着士卒们有气沒力的在那里干活儿.脸色黑得如同铁块一般.这个时候早有亲卫上來.禀报道:“大人.中军帐幕已经设好.大人辛苦了一天.早些下去休息罢.”话还沒说完.林言就一鞭子抽在了那亲卫头盔上:“士卒不休.某这主将先躺下了.成什么一个样子.将本将中军大帐移给士卒用.你们的也都拿出來.今天夜里.本将左右.有一个算一个.都睡地窝子.”
那亲卫挨了一鞭子.都嘟囔囔的走远.心下大是不平.其他正将各领一军.现在不怕是早就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他们的亲卫也跟着沾光.倒是自家将主这般作态.伪齐军是黄巢的.纵然你是他侄儿.但这摊子又不是你林言的.这般卖力作甚.
大事到了这个地步.黄巢麾下大将凋零.林言此刻已经被黄巢倚为助臂.可以算得上三军统帅了.但是这种苛刻的举动.也只能管得自家控鹤军军中.放眼左右.红日西斜.汴梁城影.也隐隐约约.
派出哨探尚未回报.周遭营盘无一不散漫松懈.士卒抱怨之声接地连天.宿将如他.也只能叹息一声.伪齐军军心士气.已经是一落千丈.不复当年起义劲旅风采.做为征战之士.杀敌致命才算本分.现在这个模样.算是什么.讨唐战事.伪齐军能不能夺下这场大功.还当真在未定之天.伪齐军扎营.激起满天烟尘.伸出去的哨探.这个时候也都渐渐回返.一队队的來到林言这里回报军情.
李克用大军.就列阵燕京之前.摆出了依城野战的态势.段明玉坐镇后方.以防秦宗权的蔡周军和黄巢前后夹击.不过这个秦宗权和黄巢又不是什么过命的交情.按照常理來说.怎么不会來触这个霉头.黄巢已经完全失却了对秦宗权的控制能力了.
河东军列阵于前.伪齐军同样也扎下了营盘.摆出了堂堂之阵的模样.看其旗号.全军主力已经在此.河东军远拦子.也并沒有放得太远.而是只用來遮护自己大军.这些军情.一道道的传回來.林言反复确认之后.才以手加额.对天叹息:“天幸朱温士气也堕落得不成样子了.要是他们稍稍主动一些.只怕俺们就得败退回王满渡口河边上去.挨过这一两日罢.将自家营盘立稳当了.等秦宗权赶來.俺就交卸了这个差事.这场大功.就让秦宗权亲手去抢罢.俺只要弟兄们能少些杀伤.就与愿足矣.”毕竟年轻了.林言这个时候竟然开始指望不靠谱的秦宗权了.





一品状元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两姓家奴
夜色渐渐的垂降了下來.河东军营盘.沉默在黑暗当中.李克用主力.从汴河南岸后撤之后.在这里又扎下了阵势.已经是一副依托汴梁城.做依城野战的态势.不论是大军军营.还是身后数里处的汴梁城外廓城墙.都显得黑黝黝的.只有在城墙上面有一溜值守的灯火.被夜风一吹.出了近似呜咽的声响.
李克用倒沒想到要让朱温派兵支援自家.双方世仇.要不是黄巢是公敌.谁会來帮这个薄情寡义之人.让段明玉作为李克用的后盾.自然也是为了防备朱温以德报怨.所有段明玉压力也大.时刻警惕这后方.
伪齐军大营当中.火把猎猎而响.黄巢在中军大帐.帐内帐外.满满的都是站着军将.每人都是顶盔贯甲.火光摇曳.在他们脸容上拉出了长长的阴影.显得分件的深邃.在大帐当中.四下萧然.几案木图都撤了个干干净净.
只有满帐的军将.端着酒碗.目光追随着最当中那个高瘦的身形.那高瘦的身形.自然就是大齐现在最后的期望.大齐陛下黄巢了.在唐军面前憋屈那么久.黄巢一直沉默淡然.麾下将领背后议论他如何怯懦.甚至说出更为狂饽不堪的话.他都当作沒有听见.仿佛还是太平悠游岁月的一个皇帝一般.
但在此时此刻.黄巢站得笔直.负手而立.目光缓缓环视重将.身上眼中.无一处不迸着逼人的锐气杀意.帐中所有人都肃然无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直到帐外的安静被打破.不管是何人.
帐外每个人口中都只有两个字:“來了.來了.”这声声低呼当中.就见黄巢.排众而入.经过每一处.每个人都在他身上拍打一下.每个人的目光都殷切的转向他.黄巢回到座位之上动也不动.目光如刀一般剜在一员将领脸上.这将领满面尘灰.一副风尘仆仆模样.他凝视黄巢一眼.顿时拜下.沉声道:“李克用军主力战兵.已经在离俺们大军不足十五里处扎营.双方哨探.已经接触.”
黄巢淡淡开口.问道:“河东军军辎重上來了么.”那将领顿首道:“如陛下所料.还在王河渡口处猬集.沒有跟上大队.”
黄巢声音一下凌厉了起來:“段明玉的宋州军队呢.”那伪齐将领的声音也高了起來.直起身子大声道:“宋州诸军.处于河东军西侧.与河东军军相隔二十里有奇.李克用骑军很多.五万有余.现在敌我大军之间.只保持最为微弱的接触.”
这员伪齐将领终于忍不住重重叩在地.语调里面已经带了哭腔:“一切都如陛下所料.唐分兵两路.互补联络.在俺们当面.就是河东军.而河东军战兵主力.和他们的辐重也已经分割.”
黄巢脸上神色仍然沒有放松.大声问道:“秦宗权所率领的蔡州军精锐呢.”那伪齐将领仍然回答得飞快.几乎是吼出來的:“秦宗权所领蔡州精锐.数日之前就已经离开汴梁北上.裹挟各地豪强.现在已径直抵蔡州脚下.做养精蓄锐的打算.就算我们现在立马征调秦宗权回返.他也赶不及了.”
黄巢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大喊了一声:“好.秦宗权真是好得很.竟然敢背叛寡人.既然如此.破敌必我大齐矣.拿酒來.”伪齐亲卫早就预备停当.捧着一叠叠的碗分.另有人捧着酒坛.一碗碗的给每个侧身其间的大齐将领斟满.这粮食都是自保自家活命口粮.酿酒是大耗粮草的举动.早就被明令禁止.这些将领.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捧着酒碗了.今日拿着酒碗.却沒有一个人心思在这酒上.所有人都缓缓向前挪动.涌向黄巢.
军帐之外的.都想挤到军帐门口.黄巢手里捧着酒碗.高高举起:“列祖列宗在上.今有不肖子孙黄巢起兵反唐.在此竭尽血诚.但愿以此身.为大齐能稍延国诈.这最后战事一起.黄某必不敢惜此身.稍有后却.则全军人人可斩黄某颈上头颅.列祖列宗在上.但愿英灵庇佑.卫此大齐.长存于世.”
他转向诸将:“各位.请了.來日必胜.”伪齐将领.人人热血上涌.扯开喉咙放声附和的大喊着:“必胜.必胜.必胜.”
黄巢和每个人都碰了一下酒碗.再走出军帐.不管是那员将领.都和他碰碰酒碗.再温言慰勉几句.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黄巢身上.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以黄巢能稍稍垂顾他一眼为荣.
只要黄巢一声令下.让在场诸将全部都去赴死.沒有一个人会皱一下眉头.
而此时此刻.黄巢心中却涌出了一丝难言的苦涩.“此战必败无疑.即使侥幸此战取胜之后.这残山剩水.剩下的英杰之士.还能苟延残喘几日.”这个念头.在黄巢脑海当中缓缓滑过.但是他脸上却露出了豪迈的笑意.在人群当中.高高的将酒碗举起:“來日战后.某家再与诸将.痛饮此庆功美酒.”
欢呼声中.黄巢仰一干而尽.然后重重的将酒碗摔在地上.而在场诸将每个人都学着他的模样.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摔破酒碗.此时此复.黄巢脑海当中想的却不是如何破敌.而是怎样为自家安排一条后路了.但不论如何.军心不能乱.决不能乱.
在这个夜里.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满渡口方向.在汴梁城中.一直在府中的朱温.登上了自己府第的楼台高处.极目远眺.只能看见城外李克用军营的灯火光芒.给黑黝黝的城墙仿佛镶上了一道边.他沉吟徘徊.久久不语.
“黄巢输了.自然就沒有大齐了.要是黄巢赢了.这大唐.却还是大唐么.就该叫大齐了.我朱温两姓家奴.却又该如何自处.如何自处啊.”





一品状元 第二百七十八章 剑拔弩张
在汴河河南.王满渡渡口上游二十余里处.一支军马正猬集河岸.大量士卒划着木排.在河中摸黑搭建浮桥.这里不敢多点灯火.照明显得微弱已极.这等环境下搭建浮桥.进度自然显得缓慢.还不断的有人落水.黑灯瞎火之下.捞救都不方便.会水的还能自己泅渡上岸求生.不会水的出三两声惨叫.就被诣诣高梁河水卷走.
李存孝立马南岸.一会儿看看缓缓向北延伸的浮桥.一会儿看看下游河东军在王满渡渡口将半边天空照的透明的灯火.渡口那里传來的喧闹声音.被风一吹.这里都隐隐约约弈得清楚.在伪齐军的汴河王满渡渡口前.却还是一片安安静静.沒有半点大战在即时候的紧张.
伪齐军主力差不多已经逼着河东军已经扎营.前锋哨探.和河东军的哨探也已经保持接触.黄巢的反应差不多可以说是的软弱.除了用远拦子遮护自家大营之外.根本不出阵來挑战唐军营盘.到是伪齐军为了掩护自己扎营.还派出步军.在营盘前列阵.随时等待河东军可能趁着伪齐军立足未稳偷袭.伪齐一夜提心吊胆.哨探加倍的过去.却是什么也沒有生.
河东军方面倒还好.不用担心后勤物资跟不上.长安和宋陈两州的物资正源源不断的运转上來.
但对于沒有一个稳定根据地.一向打完就走的黄巢來说军用物资就显得相当的短缺了.出去野战.就需要转运上去数万副盔甲.数百万支箭矢.也不能让大兵啃随身携带的干粮.出阵之前都要好好搞劳一顿.这些锅灶粮食.也是必须之物.
三军出阵野战.必然要有搞赏.而且战事越是惨烈.越是要看见现银的.而且现在营盘.是这帮兵大爷勉为其难粗粗扎下的.远远谈不上稳固.后方还有大批用來扎营的抬重.要运上去.让民夫再加固这个在汴梁城下做为依托战守的重要营盘.帐篷.
要有特殊尺寸的木料.木工器具.铁制的塞门刀车.夜间照明器具.锁连鹿砦的铁链.放在壕沟底下的竹钉三棱铁钉林林种种.想的到的.想不到的.全部都在这些民夫辅兵的大车小车上面装运着.要辛辛苦苦的运上去.
民夫在这里每天辛苦转运.还要冒着被对面斥候哨探偷袭袭扰乃至丧命的危险.有的军官还克扣他们的饷银.虽然在大军环伺之下这些民夫沒有其他举动.但是干活就加倍的不卖力起來.
浮桥好容易搭好.让伪齐大军主力通过之后.这些民夫车马纷纷.渡河极其缓慢.动不动的就混杂在一团.任何时候似乎都能看见人和车马在浮桥上被挤落水中.专门负责浮桥运渡秩序的都巡检.急得跳脚.每天坐着小船在河上來回几十趟.喊哑了嗓子都沒作用.
渡口北岸.伪齐军留下的守卫渡口还有几座浮桥的兵马.就足足伪齐军六军两万三四千人马.几是全军主力三成.装备着强弓硬弩.足堪战守.不用说朱温已经士气沮丧若此了.就算他抽出兵马來袭取渡口.抄截伪齐军后路.这里守备兵马也足够支撑到前军主力回援.黄巢虽然现在懒而且怕麻烦.暮气深重.但是这江山.这大齐偌大的家业.也是一场场战事打出來的.绝沒有到了老糊涂的时候.
远处天际.已经灰蒙蒙的开始亮.这个时候.也是值守了一夜的士卒最为困乏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林言突然觉得地面开始震动.一开始还觉得自己是累得狠了.所以站不稳脚步.低头一看.浮桥上的灯火照到脚下.看见脚底下小石子沙土轻轻震颤.这绝不是自己的幻觉.
在依稀可辨的天色当中.一队队骑兵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线远处.直到这个时候.才听见依的马蹄声响.不用说这大队骑兵.在蹄上全部包上的布絮.人无声.马衔罩.
河东军在黑暗当中冷冷的看着他们在渡口忙乱了一夜.然后在这个天色将明未明之际.起了突袭.不仅仅是林言.沿着河岸向北延伸.在两面值守防御着渡口的士卒也都现了这些骑兵突然出现在眼前.所有战马速度都已经提到了最高.
这些河东骑兵无声的伏在马上.夹着长矛.叼着长刀.朝着这里如海潮一般狂涌而來.谁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骑.只能看到他们将天际间本來已经微微光明的一线完全又遮成了黑暗.一层层的如墙一般涌动过來.
再临近一些.马蹄声终于能够听见.如雷一般轰鸣.已经分不出点数.只是轰隆隆的响成一团.笼罩了整个渡口的上万守军.还有数万民夫.第一个士卒的凄厉喊声响起:“敌袭.河东军.”
更多凄厉的喊声跟着应和响起.望楼上金鼓之声响亮.拼命的敲击示警.在营休息的士卒军将都被惊动.或从帐幕.或从地窝子.或者就干脆从野地里跳起.抄起兵刃就直涌上前去.伪齐军毕竟渡河而來就是为了作战的.与敌遭遇也有预备.各级军官在震惊当中仍然有条不紊的大声下令.率领各自人马就位.
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黄巢也拿出了最后的全部家底.守卫渡口军马装备的弓箭极多.更有弓弩这等军国利器装备.当然是沒有段明玉的十字连弩这种连发技能的.只在片刻.伪齐军就依托河岸边地形.一排排的排列开來.张弓搭箭.准备迎敌.一时之间.双方剑拔弩张.
林言也早就反应了过來.扯着已经嘶哑不堪的嗓子大声下令:“抽调人马看住民夫.让他们不得自乱.这个时候.乱军心者.尽皆斩.另外召集各转运司马.让他们抽调的用民夫.向军阵前输送箭镞弩箭.所有人都各安其位.某居中督战.河东军突不过來.只要坚持半天.咱们陛下的大军就会回援了.”





一品状元 第二百七十九章 血战王满渡(二)
林言來來回回踱了几步.觉得军心还不算稳固.又继续说道:“俺们守着这么多弓弩箭镞.射也射光了这些河东贼子.他们死伤一重.必然后撤.通知各将.本将军令.后退一步者.全队皆斩.”
林言身后亲兵.大多顿时应诺大声传令而去.而林言在剩余亲兵簇拥之下.大步的走向渡口左近一个高处地段.将战场全部收入眼底.他的亲卫.早就将林言的旗号打出.以定军心.
越來越多的人马随着林言的号令而调动起來.准备迎击这河东军突然的冲击.在这个时候.林言才明白过來.黄巢是何等的一厢情愿.这些唐军哪里有半点失却斗志的表现.只是按兵不动.慢俺们军心罢了.就等待这个松懈疲劳的时机突然出击.
不过林言也很坚信.他一定能守住这个渡口.等待黄巢大营的军队回援而來.渡口左近战场之上.这里本來就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河东军大队骑军不过是依靠黑暗藏身运动罢了.随着天色次第放亮.袭來河东军规模终于被伪齐军能够大概看清.
河东军出动兵马.仅仅眼前.就何止万骑.更不用说后续兵马还源源而來.河东军骑军.几乎就塞满了全部的视线.河东军弓弩手.在河东军骑兵未至之前.弩机.大黄弓.步弓.骑弓.操持各种各样射击兵器的伪齐军都射了一排出去.层次分明的斜斜插在地上.这就是各种射击武器的最大射程.
各级带队军官.手心里攥着一把冷汗.几乎的看着河东军大队渐渐接近.只在射程以内的河东军骑兵就实在太多了.多到似乎每一矢出.都不会落空也似.
而且河东军远远的就提起了马.似乎不准备留力掉头回去.做下一次冲击.临阵官兵.都有了一丝不洋的预感.但是这个时候.也只有弓矢兵刃上面说带领操作弓箭弩机士卒的军将将手一扬.大声下令.
就听见空气中一阵噔噔噔噔带着金属颤音的响动.无数短短的弩箭暴射而出.直扑向河东军涌來的大队.这个放箭一瞬间的时候.伪齐军上下就看见河东军骑兵前面数排.几乎同时扑倒.
河东军人马都滚成一团.上千弩箭攒射之下.几乎将前锋数排河东军横扫一空.可是河东军兵马.却很快补上了前面空出的个置.仍然直直向前.
一般來说.骑兵面对这样刺猬一般的弓弩大阵.向來都是顶着盾牌.推着弩车.在射程范围左近诱使对手射箭.
直到对手弓矢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逼近或者步射或者骑射再拼一阵人命.挫伤一轮射士的体力和士气.最后才加以冲击.一举打垮对手.
往往一场战事从天明打到日暮还不会终结.而守阵的一方只需要用手中弓弩坚守半天而已.伪齐军军将都满意的看着河东军倒下一片.每个人都在盘算着河东军再伤亡多少就会慌乱的回头.
第二轮弓箭弩箭射出.河东军再倒下一片.人喊马嘶之声.在这个距离已经能够扑面而來.但是这些河东军.却仍然沒有后退.提到了极限的马速.让一匹匹上党高骏战马似乎四蹄腾空在飞驰一般.
所有的河东军骑士要不藏在马颈之后.耍不要缩在鞍旁.尽量缩减受箭面积.伪齐军惊讶的现.冲在前面的竟然多有背着将旗的河东军将领.每个人都沒有丝毫要回头的意思.
伪齐军弓弩仍然在不断的射.河东军人马尸体一排排的不断倒下.但是这些河东军仍然不顾鲜血已经涂满了汴河王满渡口北岸.不顾他们死伤到底多少.就这样硬生生的撞了进來.
伪齐军英然仍然在坚持射.但是从军将到士卒.人人脸上都浮现出惊惧的神色.谁也沒有想到.河东军这一战.竟然疯狂到了这种地步.
原因沒有其他.这一战若是成功.河东军就将返回晋阳.返回上党.返回河东.返回他们的家乡.若是不成功.还会继续在此逗留数年之久.劳师远征.这些河东军思乡之情愈发的浓厚.这对于一个北地男儿來说.这一仗几乎是拼着一条性命在冲阵.即便伪齐军长矛手.刀盾手.大斧手已经越众而出.挡在了弓弩手的前面.弓弩手一边射.一边后退.每一次都有数百骑河东军士卒滚落尘埃.再也挣扎不起.但是每一次射箭他们都更加靠近一些.
伪齐军虽然还是稳稳的站在队列当中.可是每一个人都开始怀疑.他们能不能在大军赶來之前.守住这个至关重要的渡口.还有这么多的大军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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