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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河东军很有章法到处丢着引火物件,到处乱砍乱杀。民夫们本来就是忐忑不安的勉强呆在宋军阵列保护之后。当河东军铁骑突入,人马都是一身血红的杀进来,疯狂的左冲右突之际。几万民夫顿时崩溃,在战场上呼号着无目地的乱跑。
那些带领他们的伪齐军军马,比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有一些穿着长衫的伪齐小文官们,表现得比这些民夫还要失态!
数万人同时崩溃,这局面就再也无法收大队大队的人潮涌向了浮桥,在上面挤得水泄不通。不知道有多少人才踏足桥面就被后面的人挤落入水。浮桥底下,密密麻麻都是沉沉浮浮的人头。
现在这个季节水寒,人又穿的多。挣扎不动。桥柱上满满的攀援着幸运儿,这些幸运儿还不住的踹着想将他们拉下来的落水之人,死死的守住自己这个保命的位置。更多的人,却被汴河水一卷,就朝着下游载沉载浮而去。
越来越多的火头升起,四下里烟雾弥漫,隔绝了人们的视线,只能听见不断突进来的河东军
轻骑的狂呼乱叫。这一切都越的增加了崩溃人群的不安。
在下一刻,河东军骑兵手中的油脂罐子已经朝着浮桥扔来,接着就是火把。桥上这么多人,摔来的油罐火把再多十倍也不是一时间能烧得着桥的,但是人们的惊呼惨嚎之声更响,落水之人更多。
越来越多的人如蚂蚁一般扯着浮桥两边的支撑,其中一座浮桥再也支撑不住。带着桥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轰然从中间断落,更激起了一阵不类人声的呼号!
林言立在他的指挥位置上面,还在竭尽所能的调配他髅掌握住的全部兵马,去扑灭火头,去堵住被河东军踏破的缺口,去震慑到处乱跑的民夫。他手中不多的兵马一队队的派出去,转眼之间就淹没在混乱的人流当中。
但没有什么作用,伪齐军阵列在混乱民夫辅兵的冲击下,已经完全崩溃,残存的数千骑河东军,已经全部冲入了这狂乱的洪流当中。拼力的制造着更大的混乱。汴河上王满渡渡口在,已经成了修罗场一般的存在,在每一时刻,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丧生!






一品状元 第二百八十四章 血战王满渡(七〕
为了克服河东军攻克所准备的多少军资,价值数百上千万贯,数十万民夫接力转运,就在这里付之一炬。
烟雾弥漫当中,林言站在高处尽力北望。河东军军马就在身下身侧不远处纵横驰奔,这些河东军兵马也状似疯狂,只顾制造更大的混乱,焚毁更多的军资,却没人顾得上来杀这个只剩下寥寥几名亲卫簇拥,盔甲旗号鲜明的伪齐军军领兵将领。
这些河东军轻骑也是冒死突击,不做生还打算了。如此狂乱的人潮四下奔突,河东军骑兵混杂其中,同样的危险,混乱人群,随时可以将他们连人带马都推翻踏倒,直到变成一摊肉泥。
这些河东军骑兵却不管不顾,只要还能动弹,就要冲到军资堆积处放火,就要冲到浮桥处放火。一战下来,这支用来抄截伪齐军军后路的两万骑河东军军,能残存一半就算不错了。
林言就一直呆呆的在上面,看着这股狂乱的潮流将周遭将这个后路渡口全部摧毁,看着几座浮桥燃烧的燃烧,倒下的倒下,看着日头慢慢走向正中。而离渡口不过二十里的伪齐军大营,却仍然没有援军到来!
林言长叹:“后路失陷,某之罪也。陛下指挥失措,必有大败。此次大战,俱为主力,俱遭丧败,大事去矣。”双方攻打仍然继续,如火如荼的展开。河东军数十架石炮,正逼营而立。将大大小小的石块朝着伪齐军军营寨射而来。
自从东汉末年霹雳车出现在中国战场以来,这等攻城拔寨的利器随着晋末大乱之世曾经绝迹过相当一段时朝,大唐开国之初,战阵之上这个再度出现在军中的攻战之器,平心而论,远远不是这个时迫击炮代的最高水准。粗大笨重不说,而且炮力也不强乙抛射不出巨大的石块,而且也射不甚远。动不动就得将石炮逼近对方城池或者营寨很近。
守城从来都不是灭守,这等笨重攻具离城池或者营寨太近,对方反击兵马一出击。很容易被破毁,花大力气打造出来却派不上太大用场,很是鸡肋。
直到百数十年后,后来进了回回炮的技术,这等石炮才真正成为攻城利器。可是此次河东军使用石炮,却用得毫无忌惮。伪齐军此次逼汴梁城而来,骑兵极少。想拉出来阵地而后战,摧毁这些石炮,河东军随时可以用骑兵冲击掩护这些攻具。
伪齐军先天就弱了一筹。骑兵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碍,小要是伪齐军军士气足够,忍受这些石炮和箭矢轰击,一军军交替掩护着开出营寨,结阵缓缓而前,无非就是再打一场野战而已。多伤亡一些,总能退回去,甚至将这些拖不走的攻具全部破毁。
骑兵就算冲击而前,伪齐军军难道还少打了步兵对骑兵的野战?可是现在,伪齐军军心已失,竟然没有一支军马能开出营寨,结阵掩护他们的防御体系,和河东军做依托营寨的野战!渡口林言所部的惨败,还有军资器械,数万民夫的损失,绝对是灾难性的。
损失是一方面,而黄巢不许赵德芳去援应曹累,放弃了他们这支守备渡口的起义军袍泽,还有自己大半辎重,对军心的挫动。才是灾难性的!
一支军队,连自己的袍泽都不去救援了,那么身为这支军队中的军将士卒,谁还愿意继续死战下去?要不是黄巢还在这连绵大营当中坐镇督战,要不是还指望在侧翼的各营军队前来支援,说不定军心已经完全丧失的伪齐军就要放弃营寨,全军崩溃东逃!
河东军石炮逼得极近,离伪齐军军草草挖出的壕沟都并不很远。每架石炮旁边,都有百数十民夫辅兵炮手在忙忙碌碌的操作。
辅兵将大大小小的石块雨点一般的抛射向塞栅。每一枚石弹抛射出去,在河东军阵中就激起一阵欢呼。每个人士气都高涨到了极点。大队大队的河东军精骑,就下马在石炮后面待命,看着这炮如雨下的场营寨前面的壕沟已经被填出了七八条通路,眼前这个被重点攻击的营寨,寨栅也被拉倒了四五处。
塞栅缺口处左近,河东军和伪齐军的尸体层层叠叠的满布缺口,看来都经历了惨烈的厮杀。这几处被打开的缺口处,胡乱的摆放着塞门刀车和各种各样鹿砦器物。伪齐军军士卒支架着巨大的盾牌,在缺口后形成第二道防线。苦苦忍受着抛射进营寨的石弹和箭雨。
河东军当中,负责突寨的死兵,这个时候都退了下来喘息。每个死兵都披着双层重甲,手持着长大的兵刃。吃的喝的,自然有辅兵服侍他们,争取让他们早点缓过气来,再度杀上去。这个遭受了重点攻击的伪齐军营寨,仅存的望楼之上,在拼命的舞动着旗号,向四下营寨求援。
但是四处离得近的营寨,也受到河东军牵制。营塞当中的伪齐军人马,也没有冒死而出野战的勇气了,只是拼命的用羽箭弩机应援着被攻击的这个营寨。随着每一刻的时间过去,这个遭受攻击的伪齐军军营寨旗号摆动得越疯狂绝望,每个身处其中的人都明白,这个伪齐军营寨,被河东军攻陷,只是在指顾之间!
几乎是逼近汴梁城脚下之地,草草设立了晋王李克用所在的中营,根本未曾立下绵延稳固的营盘,除了李克用所在大营之外,几乎全部都是野外而战。而此时此刻,河东军这最后的武力,又需要什么营盘了?
无数河东军军将,全都顶盔贯甲,在晋王李克用所在的望楼下候命。每个人都仰面看着望楼上的旗号。只要旗号点到了他们这一支军马,这些已经黑血沸腾的河东军将领,就立刻领命而出,直扑向黄巢的大营!
无数民夫被征出来运送土堆石块,朝着前面输送,石炮缺少石弹就是一堆废物了。这些得用民夫也不分什么身份了管他是从伪齐军抓过来的还是自己征调的,统统上前。





一品状元 第二百八十五章 血战王满渡(八)
在李克用准备最后决战的时候,在河东军大营之中,只要是稍微看起来壮健一点的男子,全部随军而用。李克用已经压榨出了南下河东军的仅剩的最后一分血气!
在底下候命的河东军军将当中,还有击败林言,焚断渡口浮桥,烧毁伪齐军军资的那支人马的将领。能回来的河东军军将,多半都是人人带伤,盔甲里面长一道短一道的捆扎着沁血的伤口。
但是人人都是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是红着眼睛朝,等着李克用的旗号。不管谁让他们暂且休息一阵都不搭理。对于这些河东军军将而言,这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最后一战,哪怕是死,他们也要让伪齐军这伴随他们一起轰然崩塌!
在这些军将所聚集的地方外面,黑压压密层层的是一队队的河东军军马,各处都是旗号飞扬。所有的河东军旗号,这个时候已经全部都打了出来,似乎那支横绝万里,依山抵海的可怕大军,还未曾伤筋动骨一般。
轻骑,重骑,步军,弓手。重甲步战之军,一层层的直绵延到汴梁城脚下。这些河东军的军马当中每个战士,都向着这军阵中间那个孤单单的望接举目而望。
在这望楼之上,晋王的旗号在寒风中猎猎飘扬舞动。每个人眼中只有李克用旗号还存在。至于眼前数万伪齐军,已经完全不被他们放在眼中!
无数道目光,都聚集在李克用高瘦的身影上。而晋王李克用,此时此刻。脸上却未曾有半点得色,按着望接栏杆,静静的凝神观看对面的战况。十余名心腹将领,身披重甲。按剑站在他的身后,屏气凝神的等候着晋王的每一道号令。
对伪齐军营寨起强攻以来,已经过了一天了。日头已经西斜下去,眼看不久就要落下。河东军大军连破伪齐军军七营。杀敌两万有余,现在锐气还不曾稍减。
从李克用这里向下望去,可以清楚的看见河东军大军的攻击势头。河东军大军主力,对大齐的伪齐军东西绵延十余里的营寨体系自有一套进攻的套路。他们两翼全取牵制态势,集中精锐主力,只是沿着中间直突进去,深深的楔入了伪齐军军的营寨防御体系中间。
这种突进方式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箭头,直直指向黄巢所在的中军大营!战场上矢石横飞,喊杀声如雷,河东军军马,舍生忘死的向着眼前营盘不断扑击而去。
遭受重点攻击的大齐营寨,虽然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缺口,可还是在拼死抵御。在每个缺口处,双方对射的羽箭弓矢几乎要将缺口填满。双方战卒都不断的填在缺口处,尸体迅的堆高起来,厮杀之烈,战云之浓,连头顶夕阳都仿佛被这场血战撼动得恨不得快点落下,好避开这冲天的杀气!
看着河东军重甲步战死兵又一次被击退下来,在自家石炮弓矢的掩护下喘息整队。李克用身后一名河东将领忍不住低声进言:“王爷,是不是让弟兄们歇歇?强攻一日。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俺们从晋阳城带出来的家当就这么多。天色也晚了,明日再攻就是。俺们也没有营盘依托,还是趁夜扎扎下营盘为好。现在军中锐气可用,可是这锐气也不能使尽了。俺们可没有援军,只能指望这几万儿郎打到底!”
李克用老而弥坚,虎目中闪过一丝厉色,回头冷冷的看着他:“这数万儿郎,锐气会使尽么?”他语调冰冷,甚是吓人,心腹将领竟然不敢回答。伪齐军军资本来就不甚多。在渡口处河东军也巧妙的抓住了这一弱点,拼命的焚毁齐军的军资力量,也正因为如此,河东军并没有时间和人手得齐军军资为己用,匆匆忙忙的就要将主力集中,强攻黄巢的大营。
这一日下来,弓矢器械,已经耗用大半,仓促进攻之下,河东军现在也只能集聚起这么多家当。这一波强攻要是被齐军守住了,这战事,还能在秦宗权举棋不定的蔡州军赶来之前结束么?
想到此处,每个河东军将领心里都沉甸甸的,李克用扫视他们一眼,斩钉截铁的开口:“黄巢鼠辈耳,他早已胆落。只要俺们拿出最后的气力,直攻下去。破他必矣!大家追随俺李克用直到今日,在这大乱的世道里,对俺不离不弃,俺也只能用一场场胜利来回报诸位,相信我,相信我!底下弟兄,正在舍死忘生为大唐而战,俺们又怎能先放弃了?”
不得不说,李克用此时对于李唐皇室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后来唐廷反而忌惮李克用拥兵自重,发兵攻打,让李克用对李唐皇朝实在是到了心灰意冷的地步。直到后来,大唐越来越势微,李克用也没有想过挥兵长安,取而代之。
以他河东上党几十万健儿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直到李克用垂垂老矣,大限之期将到,各路藩镇已然各自称帝道皇,而李克用终其一生,也没有称帝,对后代的要求也仅仅是杀尽仇家,抵抗契丹,如此而已。
李克用猛的摆手:“传令,举火!今夜不收兵,不扎营,左路军,右路军,还有俺的亲卫,全都披重甲,持利刃,连夜而战,直到砍落黄巢这厮的旗号为止!胜负,就要在今夜决出,俺们必须早日得胜回返晋阳”。
河东军军马精锐主力,几乎全部的兵马!甚至李克用身边的亲卫军马也都出的了,这些军马也是精锐当中的精锐。
李克用铁甲亲卫,更不用说是他的压箱底的本钱。清一色的黑甲军精锐,甲胄兵刃,都用的是最好的。自从战事发动以来,李克用动若雷霆,疾风骤雨也似的进攻就未曾停顿过,一直牢牢的掌握住战场的主动权。
现在更是鼓起最后一口气,想要以最快的度,打垮黄巢!谁都知道,李克用将河东黑甲军锐气力量,使用到了极处。





一品状元 第二百八十六章 血战王满渡(九)
只要今夜决不出胜负,等待他们的就是未知的变数,黄巢之乱一日不平,河东健儿就难以衣锦还乡。众将呆呆的看着李克用高瘦的身影,看着他的亲卫将他的军令用旗号迅传下去。战场上面,似乎突然沉寂了一下,紧接着整个战场,突然爆出巨大的欢呼声,所有河东军将士,都击剑大呼,向着李克用的身影挥舞着手中的兵刃!
欢呼声中,为李克用军令所调遣的几支黑甲军军马旗号缓缓而前,大队大队河东军最后的精锐甲士鼓勇而出,就在今夜,他们要将黄巢粉碎,保住大唐帝国最后一线希望所在!无数的人马被笼罩在战阵!无数熊熊燃烧的火炬堆叠在辎重旁边,火光摇曳,映照着背后的汴梁雄城,在黑夜中拉出了雄浑的影子。
喊杀声在这夜色当中回荡,撞击在汴梁城墙上又四溅开来,给这夜里,更增添了十倍的杀气!河东黑甲军军马,不住的在夜色中来回调动。一队队的人马填了上去,伤卒死士,也流水一般的抬了下来。数十架石炮,因为高频率的发射,已经散架了一小半,也没人去收拾。
下午的时候,遭受攻击的齐军营寨已经被破,这营寨四下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头,河东黑甲军军已经没功夫去收集齐军营寨当中他们极为缺乏的军资,即便是珍贵的箭矢,兵器,甚至洒落一地的银钱。
这些东西,河东黑甲军干脆一把火全部点燃,还能做为战场照明之用。这齐军营塞四下望楼,已经烧成了四个巨大的火炬,出噼噼啪啪的爆裂之声,将周遭一切映照得通明。
火光之下,黑色的河东军甲士洪流,红着眼睛又扑向了下一个齐军营塞。突破此处,就直扑到了河东军中军大营面前。
许多旗号代表的河东各军,不少已经打光,但是这些旗帜还是竖立在这里,寸步不退。双方箭矢弩箭,在夜色当中密集交织,仿佛没有尽竭的时候。每一处在齐军寨栅上面打开的缺口,都有无数人在那里死斗。没有了河东石炮的压制,齐军可以在寨栅上立足,将一切能扔下来的东西都投向了寨营缺口,还烧热的热水滚油,朝着缺口处倾倒。
这些热水滚油顺着河东死兵重甲的甲缝直渗进去,随着这些死兵的惨叫声,甲叶缝中直冒出升腾的白气,生生的将他们在这铁罐头里面烤熟。
一辆正堵着缺口的塞门刀车被河东军甲士用重兵刃推开。就看见数架一枪三剑箭的床弩已经早早的等着他们了,蹦蹦蹦的射声响起,拥挤在寨栅缺口的辽人重甲死兵,身上盔甲仿佛跟豆腐一样轻易被破开,惨叫着倒下一片,尸堆叠之多,仿佛就要将这些大大小小的寨栅缺口再度塞住一般!
死斗到现在,齐军守军也知道,退后一步,就是崩溃。那个时候,河东军就会冲到了中军大营,砍倒黄巢的旗号。将为军中之胆,失却主旗,不仅是失却了调度指挥,也让全军顿时就能丧胆夺气。
汴河王满渡渡口的浮桥已断,援军不知在何处,一旦崩溃,则这数万大齐起义军子弟,就不知道死所何处了!齐军也开始竭尽全力抵抗,河东军只是牵制两翼,主力中间突破。现在被牵制的两翼营寨,也开始抽调兵马出营反击,双方在夜间开始野外混战,营塞之间,处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厮杀战团,双方一个拼命要突入齐军中军大营,一个是要拼命阻挡河东军前进。
夜间厮杀,向来是最为惨烈的死斗,阵型完全无法控制,无非就是以人命来拼人命。齐唐双方,战士伤亡的数字飞快的直直飙升,谁也无法知道,在这夜间的殊死混战当中,到底倒下了多少人!
随着齐军反击,河东军的预备兵马,一支支的抽调出去迎击。正面攻击的精锐突上去又退下来,齐军当面营寨似乎随时都摇摇欲坠,可是总在咬牙支撑。谁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在今夜踏平这个挡在中军大营之前的最后一个小小的齐军营盘。
而且就算突破了这里,河东军军上下,是不是还有力量,直扑进黄巢的中军大营之中,将齐军彻底击溃!
李克用已经亲临第一线,就站在那些飘扬的旗号下面,身边数十面大鼓敲击得震耳欲聋。一个个黑甲军将领浑身是血的被抢下来,不少河东军军将领就在李克用面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其中更有李克用的子侄在其中。
只有猛将李存孝最为勇猛,来回厮杀了数十次,即便看到这些死伤的将士,并没有向李克用一般,痛心得老泪纵横,李存孝却看也不看这些伤亡的军将一眼,魁梧的身影站得笔直,背后披风在夜色火光中猎猎的动,他只是抿紧嘴唇,牙关死咬,死死的盯着眼前齐军营寨!
如果没有一战而胜,这些死去的将领就白死了,所有的牺牲都将是无谓的。想到此处,李存孝刚扎紧了绷带,谁也没顾得上喝上一口,带着又一河东军场铁甲洪流在齐军塞栅之前撞得粉碎,残存士卒拼命扯着负伤袍泽溃退下来。
李存孝素来最为李克用亲信爱重。他吊着一支胳膊,头盔也打掉了,陪同李存孝一起冲阵的还有猛将史敬思和总参幕僚程敬思。史敬思扶着程敬思破口大骂道:“你这老不死的,哪有文官上阵厮杀的道理,你且回晋王身边,护住王爷才是紧要。”
程敬思想起方才自己率领一干只会舞文弄墨的幕僚冲上前去,只是一个交锋回合下来,这些河东文官们就死得七七八八了。史敬思和程敬思两人名字虽然差不多,但是文武殊途,两人平日都尿不到一个壶里。此时见程敬思这个文官也有如此血勇之气,就上前将程敬思给拖了回来。史敬思力大无穷,就跟提小鸡一样救回了已经半死不活的程敬思。





一品状元 第二百八十七章 血战王满渡(十)
披头散的程敬思一回到大营,就直跑到李克用旗号之前,扑通跪地嚎啕大哭:“王爷!幕僚全部上阵,差不多拼光了一半!我看手底下的儿郎们已经竭尽全力了,让他们退下来喘口气罢!明日再攻,俺怎么也为王爷想出一条计策,踏平了这齐军营盘!”
李克用还没有答话,就看见从旁边又驰来一将领,正是史敬思,史敬思在马上就朝着李克用大呼:“王爷,郭景铢将军顶不住了!齐军攻得紧,不计死伤的要朝着中军营盘靠拢,郭将军向大王请援!”
李克用还没开口,那跪在李克用脚下的程敬思朝着李克用膝行几步,悲声更大:“王爷,给俺们河东子弟留点种子罢!今夜就算拿下眼前营盘,俺们也再没力量扑击黄巢这厮的中军营盘了,俺们已经尽了全力,王爷让俺们河东子弟喘口气罢!”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克用的身上,厮杀声,撞击声。惨叫声,击鼓声,将寒冷的夜风切割成一道道的乱流,将李克用背后披风高高扬起。来请援的史敬思润了一下焦枯的咽喉,还要说什么,就看见刀光突然一闪,数万人之间讲行的惨烈厮杀声也无法遮盖住这一刀扬起的杀气!
刷的一声轻响,那李克用的宝马坐骑的头颅已经冲天飞起,无头的腔子还僵立在那儿,少顷之后,就看见血雨从腔子里冲天而起。
李克用立在那里,毫不闪避,任这血雨溅在他黑色的披风上面。那战马的尸身摇晃两下,轰然倒地。李克用已经拣起战马大睁着眼睛的马颅,掷给请援的史敬思:“交给郭景铢,没有援兵!让他死在阵中,某李克用就在这里,他要是敢后退一步,他自己知道是什么下场!”
史敬思下意识的接过掷来的马头,看着李克用凛然站在那里,已经不再看他,而再度将目光转向正面唐齐两军的战线上,手中出鞘长刀如雪。
李克用所持的兵刃,自然是神兵利器,血迹在上面根本存留不住,飞快的滑落下来,直落入这已经吸饱了鲜血的战场上。
火光照耀下,李克用手中长刀散发着凄厉散碎的光芒。那亲卫大声领命:“是,王爷,没有援兵!俺们都死在战场中,绝不后退一步”。在当面大营指挥齐军死战的,就是赵德芳。
赵德芳素来以剿悍善战,临阵绝不退缩著称。赵德芳不是不要命,而且带兵也有些苛厉。但是临阵的时候,从来都是杀得如同疯狗血葫芦一般,这等将领,还是让人服气的。
河东军扑营伊始,他就做为黄巢倚重的中流砥柱人物,从遭受攻击的正面第一个营塞开始,节节抵抗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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