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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水吟
哦,还真没想到他对尊位竟看的如此淡然。
不过,观分析天下势,如今四方诸侯再强大,纵是金羽门下精兵百万,良田无数,终不比龙廷领地广阔,兵力富足,人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龙朝国力空虚是不错,然胜就胜在多少年根基稳固,还有得一众忠臣良将,当然了,金羽王若是真想坐大称霸,做到四海咸服,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我心有计较,只不知当讲不当讲,而月色下金羽王显是不愿多谈家国事,他借着酒劲又说了许多奇谈怪论,到最后提及我眼睛,却是神秘兮兮道,“龙衍,等本王一了结炵关战事就带你去医眼睛,对了,你知不知道南海国主?”
南海国主?听倒是听说过,南海地处龙朝最南,据传其外汪洋,多有仙山,至于南海国主,好像说此人从不问政事,甚至居无定所,常年难觅其踪,嗯,只不知要医我一双眼睛,与他有何相关?





青龙血续 33月下宴(下)
见我疑惑不解,金羽王笑得开怀,此刻他与我满杯换盏,故作神秘道,“那南海国主啊,怕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昏君了。”
哦,此话又怎讲?
南海地处偏远,舟行艰难,其首府与龙廷相隔近万里,真可谓名副其实天高皇帝远,而今时听金羽王所言,他说那南海国主年长于我等,勉强能称其为长辈,据说这一国君主年少时风流不羁,但凡他人争名利,夺江山,他却只知追逐美人,游戏人间,按说及长收敛,总不该再荒废政事,谁料想不知怎的,一夜之间他突然对美人也不再感兴趣了。
言至此,金羽王见我颇感兴味,竟是微一沉吟,故弄玄虚道,“嗯,你的眼睛,也许他有办法能治。”
“为何?”
他此言我真真不解,难道说那南海国主收敛心性后,竟成就了一身妙手回春之术?还是说海外仙山,有灵丹妙药?
我一问茫然,不想金羽王接口未答,反倒是先扯那起百越族长来,他略作思忖,娓娓言述道,“事实上四方诸侯,按说那百越宗族才真正有妙手之术,百越族长号称天赋大巫,像龙衍公子你这等不明旧疾,实该先请他好生医治的。”
提及百越族长,说起一代大巫,我当下一怔,心生烦闷,说起来那百越族长好生古怪,满口胡柴,举止疯癫,不过那一夜荒唐后我在百越禁地所见种种异象,也许那厮天赋异禀真真不假,传说中他现身每伴瑞兽麒麟也并非虚妄,不过我的眼睛,还不至于需要他帮忙!
百越之遇,颇多不快,而这会儿金羽王见我面色不对,一时却试探道,“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按说你与他开河治水,无论如何都该算大功一件,他不该亏待于你,莫非,莫非你真的爱上了那公主殿下,惹恼了族长大人……”
他言未尽,我急急打断,“金羽兄,你别再开玩笑了,我哪有那般风流态度会爱上公主殿下,唉,不关公主任何事,事实上那百越族长,那厮根本就是个疯子。”言至此,我本欲将当日禁地所历怪事一一详述,不过一想到百越族长种种行为,我被他强摁石榻,诸般戏侮,我一张口就不知该从何说起,到最后结巴了半天只闷声道,“金羽兄,你不是说那南海国主有办法治我眼睛么,为何?”
见我岔开话题,金羽王回神一笑,“哦,南海国主么,南海国主收敛心性后,不知去往哪处海外仙山,访道炼丹去了,算来他与本王颇有亲缘,三年前我有幸见过他一面,不敢说他有几多道骨仙风,不过确实算的上当世高人,我想你这眼疾来的奇怪,也许寻他一见会大有助益。”
原来如此,不过一国君主,荒废政务,修仙炼丹,这未免太过不可思议,难道说这世上还真有人相信鬼神不灭,羽化登仙不成?不过也不对,一提神鬼异说,我又想起彼时百越禁地,那族长大人明明是人身化形,而那赤衣来则更是背生双翼……
思绪渐远,我片时未语,而金羽王见我沉默,竟好像是猜到我心思一般,他收回环于我肩头的手臂,却是凑在我耳边笑道,“龙衍公子大约不信鬼神之说,其实这等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万事皆无绝对,不过若真正算起来,我金羽一脉以凤凰为图腾,传说中像本王这般嫡血亲贵,实该生出一双羽翼来才对哦。”
他本是玩笑话,奈何我一听实在按捺不住心中所思,几欲提及百越禁地,尚好话题转的快,金羽王兴致正高,他忽而说起自己身侧那只金鸾鸟,竟颇为感怀道,“龙衍公子,你可知本王随身那只金鸾鸟,据我母亲说,自我出生它即伴我身侧,随我一同长大,年幼时我生病它也生病,真好像就是本王自己一般,真的,我觉得它决非是简简单单通灵,有时候……,嗯,有时候我闭上眼睛,哈哈,也许日后我有闲暇也能学学那南海国主修仙访道,说不定本王正是那金鸾鸟呢。”
奇谈怪论,真真是奇谈怪论,他大约酒多过量,开始说起醉话来了。
闻他所言,我一笑不以为意,只不过言谈中他屡次透露出对那南海国主几番钦羡,说什么人生在世不过一回,能够随心所欲才是最美,而我听在耳中,记在心下,只怕他因政务缠身,心生烦闷,其实诚如方才所言,他争尊位不过为求自保,若是金羽门也能如南海那般天高皇帝远,也许金羽王还真真会无心为政,不过……
不过金羽强盛,与南海情况有异,他若不进则为退,再者立足金羽,若想一统天下,四海臣服,我倒有些想法。这一时我几番思绪,拿捏不准,到最后很是正色朝他道,“金羽兄,你方才所言,实在太过悲观,其实若真想要这偌大河山,以你现在根基,不妨如此……”
既然意在一统天下,那么肯定不能只将目光专注于龙廷,事实上以南城为首府,取下渭南关后改制渭南郡,之后逐步北上,层级建州,增派文官武将,非但重在兵马军备,更要重在收服民心,如此对付龙廷,逐步瓦解,缓慢蚕食,终有一天龙廷式微,金羽称雄,甚至在适当时候,金羽王完全可以将南城建为帝都,名正言顺,自立正宗。
而对付百越,若同时以武力逼服则无异于自寻死路,其实百越最大的问题在于山高路险,自成一系,这么多年来,就算是当初太祖皇帝也未能改其民风,收服人心,那么今时金羽门若想立尊位为其首肯,那么首先应该与其交好,广开边贸。而事实上百越族长决意治水,那么往后他族内则必定需要大量财力物力,甚至还需要外力相助,如此机会,金羽门大可以借商贸获利,同时稳住百越,直至三年五载待那治水工程关键时,也就是停不下完不成之刻,金羽门立时发难,乘虚而入,逼那百越族长开埠交通,盟誓效忠,更重要的是必须让他同意百越与外族通婚,最好金羽百越两族宗室能够联姻,长此以往,潜移默化,不愁百越不服。
至于南海北天,地处偏远,那南海国主既然不务政事,还与金羽王颇有亲缘,想必这其中谋划,不成难题,最后是那北天郡,冰天雪地,一片荒芜,则大可以从长计议。
我一番言说,几多论证,而金羽王在旁聆听,时时应允,直待我言毕,他真真是一声长叹,半晌不语,这一时我不知他是何态度,只当他又要责我锋芒过盛,乱弹江山,不曾想他竟忽而举杯,满饮入喉,连声道,“龙衍,你可知你为何一双眼睛看不见?实在是旷世奇才,连老天都要妒你一双眼睛哪!”
他大加称赞,甚至不吝溢美之词,而我闻听实在不好意思,连连谦让道,“金羽兄,你过誉了,我这些想法终不过纸上谈兵,若真正实施起来,那其中之艰难,想必三言两语说不清,再者江山大局,时时在变,收服人心,拿捏时机这等话说起来简单,然真正做起来,嗯,金羽兄,你身居高位,想必比我清楚的多。”
一言论及江山,金羽王半刻思忖,他连连劝我饮酒,大约是真有些醉意,最后这家伙干脆一把将我搂在怀中,笑问道,“是啊是啊,得你指点,本王茅塞顿开,只不过若真有一天本王能将这偌大江山收于掌中,那我也差不多是个半老头子了,那又有什么意思?”
“龙衍,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么?你若想本王取下渭南关,那我们可就要缓些时候去寻南海国主了……”
月色迷蒙,金羽王酒意愈浓,而我为其所拥,已颇有些不自在,此时此刻听他所问,我实不知该如何作答,再说了,取不取渭南关根本不在我想不想,还有,他为何要问我是否会一直在他身边?我本闲云野鹤,虽无修仙访道之意,不过能江海一生自是最好,最好一辈子都能在碧泱山,唉,也不知小白收到信没有。
心绪繁杂,我避而未答,谁料想此刻竟忽生状况,远远地我闻听鸾鸟一声长鸣,就连一双不济的眼睛也感觉到四围突然暗沉,而金羽王将我扶坐安好,沉声道,“龙衍,你呆在此处别乱动,本王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望月忽暗,我心头一紧,待金羽王起身离去后,我总觉四围阴沉沉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有人在我身边逡巡,又好像没有,甚至这一刻辰光,我已觉好久好久,到最后心慌不安,我竟是起身唤道,“金羽兄,你在此处么?”
我连声呼唤,身侧感觉则愈是古怪,真的好像有人在,但是来人不言不动,好像只是直直盯着我看,“金羽兄,是你么?”




青龙血续 34会梦境(上)
久唤不见答话,我心头好一阵发慌,今时我起身茫然,愈是走动则愈发觉四围有一股特别的气息环绕往复,好像有谁凑在我耳边,拥过我身体轻声呢喃,可是一当我转身又好像根本没有人存在,奇怪,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金羽王离去半刻,我坐立不安,而身侧那股神秘气息始终不见消散,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好似有谁正用手撩起我发梢,连声喟叹。好半时,来人始终不见说话,他不像在逗弄我,更不像在故弄玄虚,反倒是空气中有一股急切不知名的情绪莫名播散,而此刻我心头惶惑不解,张口益发声声道,“金羽兄,你在哪里?你回来了么?”
“龙衍,怎么了?别乱动,小心脚下……”
金羽王总算回转,而我目盲不辨前路,一时足下磕绊,本以为栽倒于地会碰上硬邦邦的石板,不曾想今时正被金羽王接入怀中,他双臂环过我腰身,温热的胸膛更是与我紧紧相贴,而我半刻回神,这才发觉自己几乎已与他交颈相拥,甚至这会儿他开口语带促狭,好生取笑我道,
“怎么了?这才一会儿不见本王,就如此思念?”
心头微恼,然身侧那股神秘气息依旧未散,这一时我惶惑下竟不觉自己姿态欠妥,甚至还益发攥紧了他手臂,我开口欲语,如临大敌,而金羽王察觉我举止有异,他反手愈将我拥入怀中,
“怎么了,是不是酒饮多了身体不适,要不要本王先送你回房?”
他言出,我总算回神,不过周围这莫名其妙的异状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言语来形容,难道要我告诉他有幽灵出入么?难道是我自己疑神疑鬼?
心头好一番不知所谓,实不想金羽王再开口时竟是一把将我打横抱起,他言出三分玩笑七分认真,竟朝我道,“龙衍,你再这般与本王紧紧相拥,本王的心可就要跳出胸膛外去了,来,我先送你回房……”
月下长谈,大约我与他俱有些酒意,而今时状况始料未及,我心头一惊只知不住道,“哎,金羽兄,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语无伦次,我失态连连,天知道当晚金羽王真的一路将我抱至卧房,他放下我后许久未语,而我面上滚烫,久坐难堪,到最后听他起身告别才长长松了口气,“金羽兄,早点休息。”
那时候,我真是尴尬到连说话都磕磕巴巴,尚好他回身一笑,“嗯,早点休息。”
当夜,我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梦中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却见有人始终于我前行,他缁衣墨发,周身阴郁,梦中我许是欲问前路,实未料来人一回首竟不知是何表情,他似笑非笑,似怒还悲,只问我道,“龙衍,你还认得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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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面色苍白,神情阴郁,他鼻翼修长,微微勾起的唇角总好似带有几分嘲讽的弧度,而我一见确有熟悉之感,无奈遍寻记忆,实在是想不出曾在何处与其相遇。我心头存疑,并未答话,而来长久注目于我,他见我满面茫然,到最后竟是一叹不知意味,“忘了,你居然真的都忘了……”
忘了?我到底忘了什么?想我年幼及长,二十年来寒暑夏冬,我连碧泱山下多少回潮起潮落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到底能忘了什么?
或许这只是个奇怪的梦罢了,可是梦中无论我如何整理思绪,对方却始终不去,他目光森森,好像要直直看进我双眸,再开口又一叹道,“百年后五灵界再次忽降大雨,雨势与你离去时一般无二致,莽原灵场大动,凤百鸣说麒麟将你困在了灵冢,对了,你知不知道数日前莽原那叫什么阵势?羽帝,白龙帝,七翼王,天知道他们恨不得踏平灵冢,可是雨突然停了,那灵兽长口口声声说你什么都忘了,你根本不再属于五灵界,也许他说的没错,雨突然停了,我知道你又离开了……”
他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是在说与我听,而我完全弄不清楚状况,这一刻不得不试探唤道,“这位兄台……”
谁料想我言尚未毕,对方竟莫名其妙火冒三丈,他打断我言语,劈口即喝道,“什么兄台?五百年前你离开时,独独什么都没与本尊留下,如今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唤我兄台?!”
……
五百年,又是五百年,哦,还提到灵兽长,莫非他与那癫狂的百越族长一样,也将我错认他人,青龙帝么?
糟糕,禁地中百越族长身赋异禀是我亲眼所见,而他等口口声声提及的五灵界则该是哪处海外异境,若今时这面前来真的来自异方,那岂非又该是哪路神仙了?
我心中不安,而来人益发近前,他围着我来回踱步,目光胶着只好像要将我层层看透,“龙衍,你不但把从前的事都忘了,你还变了。”
他低声冷哼,语带不悦,而我抬首无从应答,实未料这厮说变脸就变脸,突然就咬牙切齿道,“方才你为什么不生气?”
真是前言不搭后语,方才指的是什么时候,我到底又该生什么气?天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说这一切真的发生了,可是梦中我这是在何处?为什么我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就看见他?
糊里糊涂不及反应,而对方则愈逼愈近,他一身阴翳之气几乎已将我周身环绕,这厮凑在我耳边,愤愤道,“以前不是一碰就生气么?那为何方才中庭月宴,被那什么金羽王又搂又抱,还被拦腰揉在怀里,也没见你叱一声?怎么,如今不做皇帝了,就连脾气也没有了?”
什么意思?他这是在讽刺我与金羽王举止不妥?可是我……
“在下眼睛不方便,方才金羽兄那只是助我回房罢了。还有,这位兄台,你我素不相识,我不知你所言何人,所指何意,我想你大半是认错人了!”
一语愤然,我转身欲行,奈何这厮不依不饶,他身形如鬼魅,倏忽阻我前路,这会儿更是得寸进尺道,“眼睛不方便?眼睛不方便,那你为何看得见我?龙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金羽王是谁,是当年的羽族如歌王,对不对?我告诉你,从前是本尊有错,可自今时起,本尊无论如何都不会离你半步,你是我的,当年龙池之约你还没兑现,你是我的,是我的……”




青龙血续 35会梦境(下)
一梦太过古怪,到最后这梦中来近前拥抱于我,奇的是不及我闪躲避让,他竟好似没有实体一般,他张开的双臂甚至都能穿过我身体,完全无法碰触,而我见此大为惊骇,脑中不自觉就想起种种神鬼奇谈,幽灵,难不成是幽灵?
自从误闯百越禁地,怪事便连连不绝,初开始我还能自欺欺人,道是看花眼了,或者彼时头晕脑胀,所见不定为实,然如今再逢异事,更兼这面前来所言与前时那百越族长所述颇多关联,五灵界,灵兽长,等等等等,莫非这其中真有什么玄机所在?
所见太过离奇,我不觉面色发白,步步后退,而来人几次欲拥我入怀,几次无果,此刻他满面讶异不下于我,片刻间端的是暴怒莫名,狂躁至极,“该死,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麒麟见你时也会这般?”
麒麟,莫非他是指那百越族长?
我反应未及,只知摇首后退,而来步步紧逼,接口又道,“五百年前龙池困境,本尊眼睁睁看你入龙池,一去不返,你可知这五百年来我有多悔,你可知这五百年来我有多少次重返故地?当初你一挥袖龙池水尽数化散,而今你方一现身灵塚,玄冥洞中灵场裂隙忽现,本尊以为龙神临世,这其中必有关联,本尊以为一路寻来……,可是,怎么会这样?!”
“龙衍,你跟我回去,回五灵界,回九幽境,现在就跟我回去!”
想当初那百越族长已近癫狂不可思议,而今时这缁衣来则更是一身阴郁,形同鬼魅,说实话此时此刻,我是真有些惶惑恐惧,无从应对,若非素来逞强惯了,只怕差一点就要开口唤起人来……
金羽兄,第一个念起的便是金羽王,此刻脑中一闪回,我莫名其妙心头纷乱,步步后退时竟至于足下不稳摔倒于榻,而来人愈逼愈紧,他俯身望我,不知是何目光,半刻对视,这厮一抬手似欲捧起我面庞,口中竟好生愤懑道,“你故意的!从前三五句不离国事,始终拒本尊千里之外,如今五百年过往,这都学会跟别人花前月下了,怎么,你就连碰都不让我碰?!龙衍,是不是还在生气?以前的事真的都忘了?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姿态暧昧,如今我仰躺于榻,这缁衣来一手撑于我侧,几乎是整个人俱凌驾我上,他目光游移,端的不怀好意,而我本欲起身下榻,无奈何又怕触及他无形之态,始终令人心生惧意,这会儿我进退不得,满目茫然,而这厮愈看愈叫人心底发毛,他敛下眉角一语怒声,“哼,以前在床上可从没见你这么乖顺过,该死,现在这似惊还惧的模样,真他妈叫人心痒痒”,他言未毕,伸手便来掐我面颊,只不过幽灵之态无法触及,这厮屡试无果后居然大吼道,“龙衍,你故意的,是不是?!”
滑稽,他自己不知是做下了什么恶事,不幸沦为鬼魂幽灵,这算我哪门子故意?
方才因惊异心生恐惧,我一时无措,幸而如今及时平复,我施施然半坐起身,开口只劝他哪里来便哪里去,纠缠我一介路人毫无意义,谁知道我话还没说完,这厮面色极度难看,他一挥袖咬牙切齿,“路人?本尊虽不知前时在灵塚,那麒麟丹凤到底有没有让你想起些什么来,不过本尊跟他们可不同,当年是你亲口答应我龙池之约,龙池本该是我二人新婚之地,你怎么能都忘了?本尊贵为幽魔君主,是幽魔族堂堂一国之君,才不是什么幽灵魂魄,我告诉你,我是你夫君!”
百越族长自称灵兽长,口口声声道我是青龙帝,而凤百鸣据说是我一辈子最大的仇敌,如今又冒出这么个幽魔君主,他方才说什么?他是我夫君?
这是我听错了,还是他神经错乱了?
荒唐至极,我一愣后止不住阵阵发笑,“哎,我说这位兄台,在下真的不是青龙帝,更不敢高攀你幽魔君主,哦,就算是在下真的忘了前尘往事,我想当年就算是再糊涂,我也不至于答应一个男人什么新婚之约,呵呵,兄台,我想你八成是会错意了吧!”
想想实在好笑,不过说来奇怪,此刻我已全无方才恐惧之念,摇首好一番感叹后,我竟好似对故友一般对他道,“夜深了,你不用休息?抱歉,在下实在是有些困倦……”
“困倦?好啊,那你就宽衣就寝啊,你管我做甚,反正我连你一个指头都碰不到!”
一语好大怨气,而我直觉莫名,想想这厮古怪的厉害,想必请他走也请不走,于是当晚甭提宽衣了,我扯过一旁被卧裹了个死紧,只恨不得将脸都一并蒙了,图个清静。我原以为此一夜会一宿不眠,实未料躺下后不过片刻即已沉沉入睡,只是夜半梦醒,这幽魔君主居然还在我旁,他逆光的身影看不明晰,只听得前言不搭后语道,“罢了罢了,在灵塚内,麒麟是不是也这么眼巴巴看着你,什么也没做成?”
“龙衍,其实能够再见到你,本尊已经高兴得顾不上其他了,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青龙血续 36怪梦缠
“龙衍,醒了么?”
一夜怪梦,以致翌日晨起,我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尚未起身,直至门外金羽王前来问讯,我方才一骨碌坐起身来,急急整衣梳洗。万幸昨夜和衣入眠,今时还不至手忙脚乱,无奈双目不便,我只能在一片模糊中匆匆束好冠带,讪讪应声道,“金羽兄,昨日少饮几杯,没曾想竟至于一梦贪睡,实在是失礼了。”
言语间我本欲移步开门,不过一闪念想起昨夜所历,若说是梦实在太过真实,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幽魔君主,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了?
周遭全无昨日阴郁之息,再者此刻时辰不早,阳光甚至已洒落室内,嗯,他是幽灵,也许白天就该消失不见了吧,或者说我真的在做梦,那么梦中所见又如何当真?
脑中繁杂,我不自觉连连摇首,不巧正是这一刻,金羽王推门入内,他大约见我神情迷茫,一笑便道,“怎么了,还没睡醒?”
睡是睡醒了,就是近来屡逢异事,真要搅的我半梦不醒了。
几句玩笑后,我本未打算提及昨日怪梦,不想今时金羽王踏将进来,倒好似发现了什么异状,他半天没出声,大约在查看什么,到最后却来一句道,“龙衍,你眼睛不方便,怎的不唤婢子侍奉梳洗?”
久居山间,惯于一人,虽说眼睛看不见,不过简单梳洗这等小事我还算力所能及,这会儿听他一问,我不禁摆手道,“哎,小事无妨,我自己来就好,哪敢劳烦姑娘家侍奉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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