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水吟
闲谈数语,时辰不早,金羽王笑言道今日本欲邀我一同早膳,无奈何此刻已近午膳,我二人却只好两餐并一餐了,而我一听这话,实在不好意思,尚不及开口表达歉意,不曾想他状似无意,一语却问道,“龙衍,昨晚睡的好么?”
“昨晚做了个怪梦,糊里糊涂的。”
梦中所见太过匪夷所思,我实在不知当讲不当讲,不过抵不住心中疑惑,我还是忍不住一句问道,“金羽兄,你说这世上会不会真有幽灵?”
大概我此问突兀,金羽王不辨我意,“幽灵?龙衍你不是不信鬼神么,怎的突然问起这等事来?是不是昨晚有些古怪?”
主动提及昨晚,莫不是他也感觉到了什么,而这一时我回忆月余来种种异状,张口几番相询,自人身化形,背生羽翼直至昨晚幽灵之态,我一口气说下许多异闻,最后又问道,“金羽兄,昨晚你提及金羽门以凤凰为图腾,嫡血亲贵俱该背生双翼,这话怎么讲,是真的么?还有,幽灵之态状若无形,你信不信有人居然能够穿透他人身体?”
说着我还怕自己说不清楚,竟不觉拽过他手臂,“哪,就像这样,如果你想要抱我,但无论如何都无法碰触,整个人就好像没有实体,一碰就透过去了,真的……”
我自说自话,浑不觉自己举动有异,比划了半天后,竟忽闻金羽王一声问道,“怎么,昨晚那幽灵想要抱你?”
他此问语气有异,直叫我一愣尴尬,回神才发觉自己言行欠妥,我当下面上发烫,接口又道,“不是不是,我大概是在做梦,梦见了什么故交,他只是想要拥抱我。”
愈说愈奇怪,愈说愈难堪!
自从那癫狂的百越族长强说我是青龙帝,还对我做下种种荒唐后,我已然不知所措,再加上昨夜那幽魔君主更是滑天下之大稽,道我与他有什么新婚之约,我这都跟着不正常了,糟糕时口拙乱语,愈说愈不像话。
言谈几番尴尬,也不知金羽王会作何所想,而我心下懊恼,正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扯开话题,却不想竟被他就势握住双手,好一番调侃道,“看的见摸不着,那岂非太可怜了?龙衍,若真是什么幽灵,那他上辈子不定怎么得罪你了,哈哈。”
原是几分玩笑话,然我一听止不住若有所思,此刻我愈想愈不对劲,直至金羽王凑过身来劝慰道,“好啦,这世上哪有什么幽灵啊,神鬼奇谈不过都是传说罢了”,他言之有理,我自是颔首赞同,只不过连日所遇实在太过诡异,我一时皱眉,难免晃神,不想金羽王竟又来打趣我道,“怎么了,莫不是害怕了,要不要今晚本王去陪你?”
啊?
这可不妥,万万不妥,我回神连连摇首,“金羽兄,我哪里害怕了,我不过就是做了个梦罢了,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幽灵。”
一餐饭用的好生尴尬,当日日间恍惚,日暮休寝时,金羽王与我作别竟还特地问道,“龙衍,真的不要本王陪你?万一再有幽灵,那可怎么办?要不你搬到本王寝处来吧,好不好?”
这怎么可以?我与他非亲非故,萍水相逢,怎可如此逾越?
“金羽兄,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受困于幽灵一说,你放心,没事的。”
急急阖上门去,我心绪难安,若是昨夜只为一梦,那么今夜那幽魔君主必不会再现,可是此刻金羽王方去,我一人尚未得片刻独处,那幽魔君主居然又出现了!
模糊中好似有丝丝暗沉之息,幽魔君主忽现身形,他表情阴郁,一张口即冷笑道,“那厮摸你手了,搂着抱着不放,都差点凑到你脸上去了!怎么,这五百年一去,果然转性了啊,还说什么如果想要抱你,鬼都知道那厮想要抱你,这都邀你同榻共寝了,你还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你什么意思?你究竟是谁?是人还是鬼?!”
“鬼?该死的那如歌王才是鬼,本尊活活等了你五百年,你居然跑去跟别人说什么碰到了幽灵?!你不知道我幽魔族人素以灵息之态存在么?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本尊不过是聚化成形有些问题罢了!”
不知他所言何意,我满身戒备,当即反诘道,“还说不是幽灵,不是幽灵怎么会晚上才敢出现,白天怎么不见你?我一介凡人,不知道什么幽魔君主,更不是什么青龙帝,你要真是什么冤魂不散,有什么心愿未了,你……,你早说!”
言至此,我十之□肯定自己没在做梦,更十之□当他是冤魂,然这厮听我言语,竟大为光火,直朝我吼道,“谁说白天我不在,从早到晚,本尊一直都在你身边,本尊一直都看着你,看你与那金羽王卿卿我我,打情骂俏,是你自己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里不知道在看什么!真该死,从前一碰到麒麟丹凤,你眼睛就容不下本尊了,今时那金羽王到底何方神圣,麒麟你忘了,丹凤你也忘了,这羽族如歌王,怎么就这么得你青眼有加?”
又在说他那套灵界怪谈,而我一闻头大如斗,“幽魔君主,你真的认错人了,你要是真有什么心愿未了,你说出来,在下能帮一定帮,不过在下真的不是青龙帝,金羽兄更不是什么如歌王”,话还没说全,实未料幽魔君主愤愤打断,“够了,你不是青龙帝你是谁?你以为本尊是怎么一路寻来的?本尊是从龙池裂隙,顺着龙神之息寻来的,对了,你还真不是青龙帝,你可是苍龙神,现在居然放浪到想要男人抱了!”
“你胡说什么?!”
他言出我气急怒喝,半晌沉寂,这厮好像也觉得自己言辞过分,一时闷声道,“龙衍,抱歉,本尊气头上口无遮拦,不过本尊可一句话都没骗你,我不是什么幽灵,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你随我回灵界,自然就看见了。”
青龙血续 37夜半忆
当晚,幽魔君主与我讲了许多灵界往事,灵兽长麒麟是如何卑鄙,羽帝凤百鸣是如何暴虐,他还自夸说若非他幽魔君主可以以灵息之态存于世,那根本就没法通过龙池裂隙,而我仔细辨听他话中种种,想必这厮真的来自异世,只不过他提及我眼疾,说什么让我随他回灵界,总仿似太过一厢情愿,先不说我一介凡俗,根本是他们都认错了,就算我真的是什么青龙帝,只怕而今也无法通过那所谓的龙池裂隙。
半夜长谈,幽魔君主只怕我还不信,又声声对我道,“龙衍,现在你看不见其他人,却能看见本尊,还有,别人都看不见本尊,只有你能看到,你真的是青龙帝呀!”
“好啦,若你所言属实,那么灵界与人间决不可同日而语,你既然身为一国之君,难道不用治理国事么?反正我已为一介凡人,不比你能够自由出入灵界人间,再说我眼睛看不见也由来已久,幽魔君主,我劝你,还是早日回去吧。”
我一番实言,劝他离去,无奈这厮完全不加理会,连连又道,“龙衍,灵界人间灵场存异,寻常人根本无法来去,就算是本尊以纯粹灵息之态通过仍是困难重重,可是你不同啊,你是龙神,你才真正应该来去自如啊,对了,前时你怎么会跑到灵塚去的?麒麟又是怎么寻到你的?”
灵塚该是百越禁地,想当初我明明身在在百越禁地,谁知道于那石室中,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他们所谓的五灵界,这一时闻听幽魔君主问起,我不觉冷哼道,“麒麟,我不知道什么麒麟,我只知道百越族长,那根本就是个疯子。”
言出,我已生倦意,只想快快就寝,奈何这幽魔君主始终于我身旁,直勾勾盯着我看,真真叫我连解衣都万分尴尬,这,难不成今夜又叫我和衣而眠?
感受到他意味不明的视线,我实在窘迫,“幽魔君主,夜深了,难道你不用休息么?”
我话音落,没曾想这厮一语不答,嗤嗤直笑,片刻,他见我如临大敌之状,居然近前调笑道,“龙衍,你方才不是说本尊有什么心愿未了,你能帮一定帮的么,那好,宝贝儿,你先解了衣衫让本尊细细看看,好不好?”
“你!”
这什么一国之君,分明是无耻之徒,比那灵兽长好不了几分!
此一夜我胡乱解去外袍,拉上衾被蒙头就睡,而这幽魔君主在我身旁久久不散,他凑在我耳边连声调笑,“龙衍,你可知当初幽魔殿,本尊时常隐去身形在一旁看你,见你衣衫不整,半倚锦榻,呵呵,那时候我还去过碧泱宫呢,青玉案,琉璃盏,唉……”
捂住耳朵,我自己都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不过那之后这幽魔君主真的好似时时刻刻都在我身旁,就算有时候我看不见他,他也好似一直在,直搅的我疑神疑鬼,好不气闷,最可恨这厮总是污蔑我与金羽王关系暧昧,总是胡言乱语道什么金羽王待我不安好心,滑稽了,我就真不明白了,我明明身为男子,怎会碰上这等莫名其妙之事,若果真如他等所言,五百年前我贵为龙帝至尊,那又怎会牵扯上这许多荒唐事,青龙帝,是不是也太失败了?
幽魔君主夜夜纠缠不休,意有所指,害的我平素与金羽王相对,竟不自觉窘迫起来,本来我甚为亲近金羽兄,可这几日里总觉得哪处不对,哪怕他稍微走近了我便要尴尬避闪,到最后直叫他心生疑惑,连连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这些天还做怪梦,难道真有幽灵存在?”
“金羽兄,没那回事,我只是有点睡不好罢了”,不便以真相告知,我只得打哈哈,敷衍以对,而金羽王见我状态不佳,倒是正色叮嘱道,“哎,龙衍,若真有什么古怪事,你大可不必欺瞒本王,实话告诉你,自当夜月亏,本王身侧金鸾鸟嘶鸣不止,好生诡异,再者本王亦心觉不安,大约是真有什么异事发生,龙衍,你真的没问题?怎么这些天来总也无精打采的,是不是眼睛看不见心里着急,要不本王这就带你去寻访南海国主?”
金羽王察觉有异,故此总也问询,而他待我愈是亲厚,那幽魔君主则愈会极尽讽刺污损,真真叫我羞愤气恼,苦不堪言,更有奇的是,幽魔君主每提金羽王,总喜欢道他是羽族如歌王,本来此事我并未放在心上,不过金羽王的确讳名如歌,这其中蹊跷,难道还不止于我一人?
连日夜来疲惫,这些天我几次提醒金羽王多多关注前方战事,不可偏废,而前时金羽王听我论及天下势,如今显然有意渭南关,只不过近日来他始终疑惑府中有异,几次与我提及夜来相陪,实在叫我盛情难却,真真为难。
我实在是害怕那幽魔君主会做出什么出格言行,不过金羽兄应该看不见他,可是……,我八成是撞邪了。
是日夜半,我半坐卧榻,捂住耳朵不听那厮胡言乱语,奈何他紧紧凑在我身旁,张口不住讽刺道,“凤百鸣对你死缠烂打,五灵界那是路人皆知,哦,本尊总算是想起来了,金鸾如歌不是你妹夫么?他可是当年你广发诏贴,好不容易才替你那骄横蛮不讲理的妹妹寻到的如意郎君啊!怎的,难道坊间传闻不假,难不成他羽族君臣三兄弟,还真的都跟你有一腿?”
“你浑说够了没有?堂堂龙帝至尊怎会如此不知自爱!幽魔君主,你不总说我是忘了以往么,我告诉你,就你这般模样来寻我,我就算真的是青龙帝,也绝不愿意忆起过往,我的皇后呢,怎么不见我的皇后来寻我?!”
“皇后?笑话,你哪有什么皇后?灵界风闻你千年不近女色,千年来就立了个贵妃,到最后好死不死还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戴绿帽子?龙帝家事,怎么你们这些外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给我滚出去!”
简直太过分了,怎么会有人如此失礼,前一刻偏说我是青龙帝,后一刻便要笑话青龙帝戴了顶绿帽子,他这算什么,变着法子嘲笑我么?
我当下气闷无语,片刻但见那厮促狭一笑,“好好好,没有没有,是本尊弄错了,你的确没有立后,嗯,当然也没有绿帽子可戴,好啦,别生气了,脸都涨红了,哈哈哈。”
怎么听俱是嘲讽之语,而我实在不愿再听他瞎扯胡掰,正欲躺下就寝时,这幽魔君主却还在自说自话道,“不对啊,想当年那如歌王容姿俊美,风雅倜傥,不知是多少多情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可是到最后他怎的就偏偏不愿纳娶三河公主,啧啧,你那宝贝妹妹脾气是差,不过姿容可不差啊。”
幽魔君主突然提及我有个妹妹,说什么脾气骄横,极为难缠,莫非竟是前时碧泱山上来的那位神秘姑娘,龙涟?那姑娘家口口声声唤我皇兄,偏说自己是水族三河公主……,三河公主,如歌王,不对不对,怎的今时一听这幽魔君主提起如歌王,说起水族驸马,我心底就止不住心绪翻涌,我怎么突然间就会如此难受……
“不是那么回事,如歌他不是水族驸马,是朕错了,都是朕的错,都怪我……”
蓦然之际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忆起了些什么,良久我但觉四围一片沉寂,而幽魔君主见此端的一脸紧张道,“龙衍,你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茫然摇首,我神思恍惚,实未料夜半今时竟有人门外相询,“龙衍,你是在同谁讲话么?”
是如歌,玉面俊容,博雅倜傥,是金鸾如歌,是羽族如歌王……
青龙血续 38情意迷
金羽王推门入内时,我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我好像一双眼睛俱恢复了一般,我好像切切实实见到了他,金衣锦带,俊美面庞,我甚至一时失态,竟茫然唤他道,“如歌,是你么?”
如歌乃金羽王名讳,平素从无人敢妄言直呼,而我今时如此逾越,实在太过无礼,然此时此刻,我心头不知名的情绪完全控制不住,我甚至还自榻上起身,顾不得衣衫不整,近前即一把拥住他,“如歌,如歌……”
金羽王必是讶于我如此动作,至于隐身一旁的幽魔君主则更是满面愕然,好不气结,半刻,我讪讪回神,这才发觉金羽王已张开双臂,环过我腰身,他略作惊讶后正是轻吻于我面颊,“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呵呵,今晚不唤金羽兄,终于肯唤我如歌了?”
举止失当,我顿觉窘迫,“不是不是,金羽兄,我方才是半梦半醒,恍惚的厉害,我做什么了?”
尴尬数语,我手忙脚乱欲要推开他去,奈何他半抱于我,一双手臂更是紧紧揽住我肩头,死活不放,甚至这一刻他还就势将我按于卧榻,俯下身来轻轻舔于我唇上,“龙衍,是不是喜欢本王?别害羞,你可知本王也喜欢你呀,自从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上了,这连日来一到晚上,本王闭上眼睛满脑子全都是你,亭亭玉骨,灼灼华颜,龙衍,你说我们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本王真的无时不刻不在想你,一毫一秒都停不下来……”
他连声爱语,舌尖抵开我唇齿,极尽温存,说实话,这会儿我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还能反应些什么,我脑中一片空白,竟然仰起头来任其亲吻,直至他双手游移,顺我腰线来回摩挲,我才发觉自己浑身抖的厉害,“金羽兄,别这样,这于礼不合……,别,你停手,这有违伦常,不能这样……”
我紧闭双目,连连摇首,而片刻间,金羽王竟已将我衣衫褪去大半,今时袒露于外的胸膛稍感凉意,直叫我一惊下羞耻到无以复加,我这是怎么了?真的不能这样,我与金羽兄俱为男子,我明明没有龙阳之好的,没有的。
我慌忙扯过榻上锦被,胡乱遮掩,而身旁金羽王见我此状,不觉失笑出声,此刻他近前一把揽过我去,谁料知我光裸的后背一触及他衣衫绸料,突然间竟是说不出的情绪漫溢心头,当他修长的手指解去我系带,温热的掌心抚上我胸口,我居然控制不住愈往床角后退,甚至还就这么莫名其妙落下泪来。
我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脸过。
真的,我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脸过,大约上辈子也从没这么丢脸过。
“龙衍,怎么了?是不是本王太过唐突……”,金羽王一见我落泪,想必万分尴尬,此刻他连连安慰于我,他似欲近前拥抱,又好似颇有顾虑,一时半刻只知道,“宝贝别哭了,你若不喜欢本王,本王不会强迫你的,别哭了,好不好?再哭本王要心疼了,再哭本王可真要控制不住了……”
我不是不喜欢他,我只是没想到我二人竟会榻上纠缠,牵扯情爱,还有,该死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就哭了?!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哭过,就算是上次百越禁地遭逢奇耻大辱,我也没有想到过要流眼泪,又不是女子,哭什么哭啊?!简直糟糕透了!
心底万千情绪,我自觉羞臊,浑身发烫,而此刻尴尬至极,金羽王连声苦笑,他起身离去时好似欲言又止,最后端的是一阵长吁短叹,实叫我心下五味,又恼又恨,不对,这不对,他不该对我抱有如此感情,至于我对他,嗐,那根本说不清楚。
我真该死!
荒唐之至,我自怨自艾,方才金羽王在时我完全忘了幽魔君主存在,当然,只有天知道他到底存不存在,不过这会儿尚不及我恼怒拭去泪痕,这幽魔君主却是迫不及待现身而来,他指着我的鼻子一通怒吼,“龙衍,还真看不出来啊,五百年不见,你居然愈发的娇娆妩媚,欲语还休了嘛,以前在床上就知道跟本尊作对,除了死命挣扎还是死命挣扎,一场欢爱弄的跟生死相博一般,怎的,什么时候学会这般梨花带雨了?方才一哭那厮心都碎了吧,这一哭,该死的,你这算是在勾引他还是在拒绝他?!”
方才一幕我本已难堪至极,如今再从这幽魔君主口中复述一遍,不由更叫我羞耻惭愧,无地自容,“别说了,方才不过是个意外,金羽兄他一时意乱情迷,我……”
“你什么你,分明是你先意乱情迷的!本尊一直在旁,你看到了没有?你扑进那厮怀里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过身旁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你?从前你不总是口口声声没有龙阳之好的么,每每提起情爱,都是我等胡搅蛮缠,那你现在这算什么?你这叫赤/裸裸的勾引,你还有脸哭?你还不跟本尊回五灵界!!!”
幽魔君主愈说愈愤怒,步步近前只恨不得狠狠掐在我面上,然他身无具形,无从下手,今时今地这厮怒极双目通红,到最后竟忽的化作一阵幽魔息,几近嘶吼道,“龙衍,你给我等着,等我下次回来,捆也要捆你去九幽境,一辈子都锁起来!”
一宿无眠,幽魔君主大约真的消失了,而翌日晨起,我实在无法面对金羽王,昨晚我莫名其妙唤他名讳,更是莫名其妙先有亲昵之举,甚至还在卧榻上与他一番暧昧,天知道我是要有多失态就有多失态,唉,看来我还是应该早日回返碧泱山,山中清静,百无挂碍,我若真的回去了,指不定眼睛也就好了。
青龙血续 39战炵关
当夜过后,几日未见金羽王,大约他心存芥蒂,再见我怕也尴尬万分,而是日我好容易整理心境,前往辞行,正巧前方战事紧迫,据说那忠昭王不知得哪位高人指点,而今情势,金羽兵将应对艰难,竟颇有几分吃力。
再见金羽王,我简单说明去意,而他当即大惊,脱口便问道,“龙衍,如今边境烽烟四起,战火涂炭,你要怎么回去?若是你恼恨那一夜纠葛,本王道歉,当日本王实在太过唐突”,然今时今地,我愈见他自责,则愈发难堪,这一时不及他话完,我连连摇首道,“不不不,金羽兄,当日是在下失态在先,我当时不知怎的,好似有些魔障,彼一夜荒唐,还望金羽兄万勿记在心上,其实而今,我只是久离故地,万分思念,再者我这一双眼睛,也许重返碧泱山,自然就好了。”
言至此,我怕他还不放心,紧接又道,“金羽兄,你放心,我自南城转道海上,经水路回抵碧泱山,不会受困于战祸,只是你,不知前方战事,金羽兄是不是有必要亲临督战?”
一时间我略略提起战事,正想他以国事为大,不必过多担心于我,实未料这一提未毕,金羽王立时抢话,“龙衍,近来炵关战事有变,不日后本王的确需要赶赴前线,故此也没能够好好照看于你,不要着急,你的眼睛,我会尽快着人寻访南海国主,这些天先在府内安心休养,一切待本王回来再说,好不好?
他言辞恳切,一番话竟说的我找不出理由来推托,虽说此刻我已生去意,但一听他如此挽留,倒不免语塞于口,微微颔首道,“金羽兄,国事为重,战事要紧,我的眼睛不是什么大事,只不知你说近来炵关生变,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是兵力不足应对,还是有什么其他情况?”
炵关生变,倒并非金羽兵力不足应对,实在是忠昭王用兵诡谲,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按说两军攻守,龙廷既然举兵压境,想必短时内必有大规模进攻合围,实未料初几场战役双方互有胜败,忠昭王的确求胜心切,万事俱在意料之中,而金羽王也正是采纳我前时进言,以大败小胜作诱饵,引其渡河,然元月一过,那龙廷兵将竟半分不动,屡次绕开金羽营寨,再无进攻之举,反倒在那渭水边上安营驻防,竟仿似做好了持久作战的准备。
前方战报,金羽守将摸不透对方意图,不敢妄动,而金羽王接战报未及批复,这不,方才竟又有急报传来,据说忠昭王集结兵力,竟好似有意炵关之西。
炵关沿线有三座小城,乾阳、璞阳分居东西两翼,乃金羽门屯兵之所,此番金羽王有意渭南关,故此特地自金羽后方征调兵马屯兵于此,然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今时大军先头部队及粮草已至,主力部队尚未至,而第三座城池荼口位于炵关西向百余里,平素即是炵关粮草供给之关键,说白了,正是炵关后方粮仓,而今时忠昭王此举,难道他已识破金羽谋略,欲断其后方?
龙廷嗣王,果然不好对付。
听金羽王一番言述,我亦觉情势不妙,按说炵关一战,他既然已征调后方兵力,那么则许胜不许败,失了炵关是大事,大量兵力消耗则更加万万不能,无怪乎这数日来他愁肠盘结,意欲亲临督战。
言谈至此,我几番思忖,“金羽兄,你该速速赶往前线,半分不可拖延,还有,千万不要分兵炵关之西,荼口城小,兵力尚存五千,你若不弃,不妨带我一同前往,既然今时这诱敌渭南之计是我龙衍所献,那么你放心,无论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一定会尽全力助你谋划,非但要守住炵关,还要拿下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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