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水吟
言出叔叔又是满饮,此刻他大约真有了几分薄醉,却将我摁坐于那榻旁动弹不得,而我闻他一言止不住感怀,想来若依我心性,登临帝位后只怕是先为帝,尔后才知道做自己,嗯,想必我连少饮几杯都会担心失了帝王身份吧?
果然潇不潇洒全在一念之际,或许我心中那些所谓的烦恼在叔叔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此刻顾不得酒后失态,我似乎也未觉察出叔叔待我过于亲昵,杯盏交错,长谈促膝,叔叔见我目盲每每亲自与我满杯,而我兴之所至则每每来者不拒……
只怕是前世今生加起来,我也没有过这般豪饮,此一时量浅飘然,我本还想与叔叔再论诗画,正巧叔叔提及当年那幅远山薄暮非止有图,尚还有曲,“不知小龙是否精通音律,正巧来听一听这远山风染,薄暮依稀……”
九翼王非止精于书画,想必于丝竹音律更是造诣非凡,今时他抚琴轻弹,风鸣之声缓缓,而我年少时在碧泱山上也曾倾慕名士风流,只可惜无人理会唯有夜夜与小白清谈,当时小白笑我附庸风雅,没曾想今时回想起却叫我益发乘兴,一张口便和叔叔道,“远山薄暮清风染,弦语绕梁流水音,今日承蒙叔叔盛情,原该由侄儿先奏一曲流水,聊表知音之幸,叔叔若不嫌弃我班门弄斧……”
从前在山间碧玉笛从不离身,可今时等我胡乱将腰间都摸过一遍这才想起连青芒剑都丢在了五灵界,尚好酒后不知尴尬,此刻我浑不觉自己举动有何不妥,亦不觉叔叔看我目光有何不对,竟还一抬首对他一哂自嘲道,“叔叔,我的笛子弄丢了。”
我不是笛子弄丢了,一定是脑子糊涂了。
“小龙,小龙……”
双足发软,我是头一次醉到不省人事,直至夜阑无声,我但觉唇上温热,不知道自己这是睡去了刚醒,还是说方才我与叔叔他……?!
梦回醒转惊出一头热汗,我实在是记不清自己酒后到底有过什么样的失态,而此刻眼前一片漆黑,我甚至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清楚。翻身起坐,双手轻触,嗯,这里该是卧房,天哪,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心头百般懊恼,当下竟叫我手足无措,可谁曾想就在此刻我身侧尚有旁人,也不知来人是否将我慌张之态尽收眼底,只知他一把将我摁回床榻,其动作之强硬,竟好似极为不满,而我茫然不知境况,一张口“叔叔”二字卡在喉口,不,不对,叔叔待我可从无这般态度。
我大概是酒还没醒,一定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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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续 133南海梦(上)
目下漆黑,头晕脑胀,我本以为是自己酒后出现幻像,哪曾想而今身侧当真有人,甚至来人制住我双腕摁于头侧,更是一俯身直将两道漫含怒意的视线狠狠钉于我身,而我醉到糊涂不明所以,此一时直觉抗拒却只知胡乱摇首,一张口则更是咿呀支吾,不知道都在说些什么。
大约是见得我醉态不堪,来人竟当下怒气愈盛,此刻他十指钳于我手腕愈加收拢,一张口几欲叱骂却不怎的又生生将责问强压喉口,他好似在确认我是否真的目盲不识他身份,又好似对我如今这不堪醉状痛心疾首,而我心有茫然,半醒一惊,却道方才我,我……?!
我是在人间南海,九翼王治下,方才我是在与叔叔品诗论道,笑谈天下,哦,不,不对,初开始是品诗论道,尔后我与叔叔他……
蓦然间心下一颤,面上赤红,说实话此时此刻我根本不敢再忆自己刚刚是如何失态,茫乱中急坐起身,一张口实在是心下发虚道,“叔叔,是你么?”
一声叔叔不打紧,殊不料此言出竟惹得来人大为光火,本来他不过是对我冷眼相看,而今却忽一把捞过我腰身,不容分说便扯开我襟口,甚至他不容我有任何反抗即自我面庞抚弄至胸膛,一番动作生硬,手下力道极重,却叫我脑中轰隆一声,止不住的心惊面热。
要知道方才酒醉瘫软坐榻,叔叔也是这般由我面庞亲吻至胸膛,当时他将我半抱于怀交颈温存,而我酒醉之后百般无状,非但不知推拒,恐怕还……
我,我简直该死透了。
蓦然之际心绪纷杂,羞耻之下我急欲收拢衣襟,可谁曾想今时一当我稍有动弹,身侧之人立时便拨开我双手,他任由我衣衫大敞,光裸胸膛,甚至这一时间我几次想要整理衣衫,几次竟俱为他强横拦下,“你!你是什么人?!”
羞耻难当,我不由得一问怒吼,可天知道来人对我叱问根本不作理会,今时他非但片语不答,反倒更将两道视线恣意扫过我面上胸膛,而我为他注目益发羞窘,一时间居然紧张到连胸膛也止不住微微起伏,“我,我方才只是酒醉。”
话音落颇似辩解,可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对一个身份不明之人言出辩解,而今时来人不置一词,片刻相峙后却是一把扭过我手臂自后将我环抱怀中。之后良久发怵,我真真是头绪全无,非但不辨来人身份,更加不辨来人意图,一时之间居然无措到连动也不敢乱动。
肢体相触,气息渐重,此刻来人将我愈抱愈紧,而我心中忐忑如擂大鼓,天知道今时今地我愈是害怕遭遇荒唐,却愈是逃不开荒唐……
说实话初开始身侧之人待我本是怒气冲天,并不知意欲何为,可今时气氛暧昧,竟仿似愈来愈不对,再加上我酒醒大半,总也止不住忆起方才与叔叔一处,我知道是自己言行失当,更知道是自己酒醉不堪,可偏偏今时来人双手按于我腰侧,鼻息拂于我颈间,他待我几乎与方才叔叔待我一模一样,只好似在故意提醒我刚刚行为有多失态,有多不该。
“我刚刚只是酒醉。”
心下羞惭,声如蚊蚋,此刻我重复辩解近乎示弱,殊不料来人见此却益发不满,他当下收紧双手掐于我腰际,更是一俯身凑在我颈间愤愤一哼,而我心中无底,不知他是何用意,一时间多少疑问问不出口,却只知双手撑在榻上尽量不着痕迹退避。
恐怕我还真是酒多神思不清,居然以为自己双目失明,别人也同我一般不辨情境,而事实上如今身侧之人根本是将我一番动作尽收眼底,他虽未出言但总好似对我颇有恼意,只不知是恼我情状不成体统,抑或是恼我不识他身份,不知速速行礼,不知乖乖认罪?
蓦然而生的疑问让我大为惊骇,同时对来人身份的隐约猜测更叫我倍感难堪,事实上此刻我越是不敢细想,却越是控制不住去瞎想,其实我想开口确认,可一张口支吾难言,进退间反倒更将自己与九翼王酒后交缠回忆得益发明晰……
我知道,当时叔叔是将我按于琴台,他抱着我唇舌缱绻,而我醉后非但回吻相应,甚至还双手搂在他肩头玩笑呢喃,其时我二人耳鬓厮磨,唇齿嬉戏,我忘了什么叫该什么叫不该,我甚至还凑他在耳畔醉话连连,“叔叔,我敢打赌,很早很早以前,我就一定很喜欢你……,呵呵。”
回想起来一头热汗,却道方才我那所谓的醉态已堪比挑逗,而事实上方才琴台之侧,叔叔的确是按着我轻吻不止,他解开我衣带我不以为忤,更甚者他低首啜吻我胸前乳珠我亦不知推托,若是记忆未曾出错,我怕是一声嘤咛半坐起身,醉意朦胧中回抱住他连连摇首,“叔叔,唔,叔叔……”
思绪至此,我浑身烧红,此刻垂首羞避,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将进去,而如今身侧之人注目于我,想必已察觉到我自觉羞耻抬不起头,此刻他鼻间冷哼几不可闻,却不顾我难堪羞耻仍是将我禁锢怀中。而今他自后环抱于我,一发觉我垂首之状竟是愈加凑近我后颈耳廓,却叫我心下一颤大呼不妙,不,不会的,他不会是对我怀有j□j,而我,我一定不能够再遭荒唐境遇。
一念此我极力抗拒,背转过身只欲落地下榻,此刻我目盲荏弱,挣扎之中几乎已连滚带爬,而来人见此当下愠怒,不知他是否因我抗拒而心生闷气,抑或者是自觉气氛不妥而恼怒不已,片刻,他又一次擒过我双腕将我强摁榻上,再俯身时似乎略见迟疑……
而我仰面朝上喘息连连,纵再使力也撼不动来人一丝半毫,我知道他肯定是来自灵界,我知道他肯定是……,越想越怕,我拼命摇首,而来人抵开我双腿愈加俯身,到最后竟真的一口吻上我双唇,“唔!”
唇舌交抵,情/欲混杂,我当下惊骇大过羞耻,目盲之际一通胡乱挣扎,片刻我好容易挣开一手拼命抗拒,原本想推在他胸膛却不知怎的反抚上他面庞,一时间我愈是动作则愈见暧昧,酒后无力纵抗拒亦好似欲拒还迎,而来人盯着我喘息愈重,他带着极大的怒意以及一种说不出的痛愤之情揉我掐我,却叫我恼恨之余惶惑不已。
说真的此时此刻我真想开口唤叔叔助我摆脱困境,可我又害怕万一唤来叔叔来人会不会愈加怒起,但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人间南海,叔叔,叔叔他人呢?
想到来人身份,想到九翼王蓦然不知所踪,不,不对,方才明明是叔叔将我抱回床榻,可是为何今时醒来,我身侧却是……?
脑中一团混乱,我沉不住气终究还是一声轻唤道,“叔叔,唔,不,我叔叔他人呢?”
而来人闻我絮语果然大怒,一瞬之际他狠狠撕开我衣袍下摆,一手则沿我大腿抚弄至腰臀,其力道之重只怕已是在责我数典忘宗,而我羞耻之至避无可避,此刻感受到来人动作除却情/欲流露外更近乎惩戒,真真是叫我惶恐不知应对。
张口欲诉,心生胆怯,我自知自己与九翼王方才共处太过失态,可今时来人如此待我,难道岂不是更为失态?!就算是我有错在先,那也不该再遭不堪,说实话此时此刻我愈想愈是懊恼,愈想愈不知该如何自处,我不敢,更不愿说破来人身份,无奈之际竟只得闷头躲避,极力推拒,该死,为何我总要面对如此难堪?
愈是挣扎愈是肢体交迭,不知是否因我举止不当,每每床榻间总也无人能够停手听我一言,而今时懊恼,我好容易挣脱挟制翻身下榻,一时间慌不择路,我竟至于未行几步即碰壁撞墙,至于来人则紧随我后,他目光胶着,步步近逼,真真是逼的我倚壁心生绝望。
此刻我极力收整早已收不整的衣衫,气急羞急站不住,双足打软滑到于地,再张口竟不觉语带哭腔道,“父……,父皇,方才我真的只是酒醉。”
我以为来人灵力盛极,更兼强横无理,最重要他待我责怒惩戒总好似理所当然,若不是父皇大概别无他人。虽说我内心极度不愿承认,更不敢轻易说破他身份,然而如今情境,我只怕他再像当日东海,不容分辨偏叱我勾引他,若说当初东海还能算是意外,若是而今……,我甚至连想都不敢再往下想。
一声父皇再唤不出口也唤了,可实在是没想到今时我这一声父皇竟惹得来人几近暴怒,当下无话,他周身气息近乎可怖,而我这下真真无底,或许是来人听我声唤父亲直觉不可思议,或许是常人都会对我在床榻之际唤出自己的父亲极为鄙夷,而我意识到自己错认来人则愈加无地自容,一时间就感觉到自己的两只耳朵烧到烫红,“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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