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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辈荣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舞泪
我不理她,掀开了身上的单子开始穿衣服,我身上除了厚厚的绷带就没有衣服,她一看到我光着身子,马上跳转了身子,骂了一声“臭流氓,我告诉你,你现在的身子别说出去打仗了,就连路都走不了,你再出去,真的会死的。”
我找到了白色的衬衫,上面还有刺刀捅的窟窿和淡淡的血迹,我一边穿一边问她“现在战事如何了?”
她气的直跺脚,可还是回答了我“五十八团据说活下来的只有一百多个人了,旅部派了警卫营增援城南,又从六十二团抽了一个营也派过去了,现在勉强可以守住。”
我衣服穿的更快了,五十八团已近全军覆没,城南是日军的主攻方向,看来,城破之时不远了。
“那郑团长呢?”
“哪个郑团长?”
我脸一黑“五十八团的郑天河郑团长。”
“哦,你是说那郑屠夫啊,听说他还带着兵在城南指挥呢。”
“你们都叫他郑屠夫?”
叶晓雪噗嗤一笑“是啊,据说他祖上六代都是屠夫,所以我们私下里都叫他郑屠夫,哎,那你们叫他什么啊?也是叫屠夫吗?”
这说话的一会儿,我已经穿好了衣服,我站起来的时候脑袋一晕,差点栽倒,我稳了稳神,说“我们叫他,天杀的团长。”
她听我的声音知道我已经起来了,便转过来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衣服,对着我很郑重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她是告诉我,她绝不会让我出去。
可我,真的不能不出去,外面还有两千多号兄弟在浴血,我绝不能躺在这里看兄弟埋骨,看家国沦丧。
我是一个男人,我是一个山西后生。
我望着她,她真的很好看,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我们对视着,我不知道怎么的就读懂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告诉我,出去了我就会死。
我也用我的眼睛告诉她,死,我也要出去。
我们似乎像多年的朋友,我们已经可以用眼睛交流,她的眼睛里不光有命令,还有淡淡的关心,我看的出来,她真的不希望我去送死。
我也用我的眼睛说话,我必须要出去,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拦我,那是一种男人天性的霸道,我用那霸道的眼神告诉她,放开手,哥哥我要走了。
我们沉默了,我们的眼睛也沉默了,那是无言的悲伤,生命在这个时候如此的脆弱,以至于让别离像火一样热烈。
忽然,她放了手,她帮我整了整衣服,然后静静的看着我,半晌,说“给我一个理由。”
我笑了,因为我忽然感觉有人关心我了,哪怕她在十分钟以前还是一个陌生人,可现在,我知道她关心我,六年多来,我的心里又一次充满了温暖。
我抬起了手,那是一种很自然的动作,我抬起手缓缓抚摸向她的脸,我们就像一见钟情的恋人,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我的心在疯狂的跳,可我们的样子,却那么安逸和谐。
我看到她的眼睛里忽然闪烁,我赶忙拿开了手,只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能摸到她的脸了。
我脸红了,然后我大声的笑一笑“哥哥是一个男人,所以,哥哥要冲上去,把血流干。”
我说话完,再不留恋,转身奔出了门,我的身体很虚弱,可我强撑着,因为我发现我对这个女孩有了些许感觉,那还只是感觉,我并没有到了喜欢她的程度,可偏偏就是那种感觉,让人的心里最是幸福。
在我即将跨出院子的时候,我听到叶晓雪远远传来的喊声“你小心点儿。”
我满足的笑,正午的阳光,温暖而迷人。





我辈荣光 第六章 拼上一次
围攻我们的是日军第九混成旅团,这是一只中日开战之后临时编制的进攻部队,他们是从关东军的精锐中抽调的,日本关东军号称日本军队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
他们的长官叫仙本二郎,这是一个地道的日本武士家族的子孙,他身体里流淌着仙本家族高贵的血,他们是日本古老的贵族,所以,他有着贵族特有的高傲和坚毅,他今年只有三十三岁,年轻而有力,他有五年的实战指挥经验和一颗忠诚的心。
忠诚永远比能力更重要,地位永远比资本更高贵。
仙本家族这一代共有四子,他排行第二,叫仙本二郎,他已经是一个五岁孩子的父亲,他是一个正直而善良的人,与生俱来的高傲让他耻与做任何有辱血统的事情,他只是一名军官,他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他渴望成为仙本家族最出色的年轻人。而现在,他正在这样做。
一个月以前他成为这支部队的长官,他带着仙本家族的荣耀来到这里,中国,必将成为他辉煌的开始。
日军第九旅团司令部,仙本脸色阴沉,他的面前是一个千分之一比例的沙盘,沙盘上的日军部队已经牢牢的将原平城围困起来,只有在东部留下了一条路。
仙本大佐望着沙盘,皱起了眉头,他的下手站立着他最信任的人,藤森中佐。藤森是和仙本从小到大的玩伴,他们一同考进军校,在仙本家族强大的影响力干涉下,身为平民的藤森一直跟随着仙本从一名士兵成长为今天的第九混成旅参谋长,他的一切,都是仙本家族赐予的,所以,仙本二郎就成为了他此生为之效力的唯一选择。
仙本沉默了很久,藤森也在沉默,当外面的阳光渐渐黯淡,仙本终于开始说话。
“藤森,我们的伤亡。”
藤森长长的出了口气,他知道仙本此刻正处在强烈的怒火中,因为第九混成旅的伤亡实在太过巨大了。
藤森并脚行礼,仙本不光是他的兄弟,还是他的长官,他说“报告旅长,我部阵亡士兵已达到一千四百人,丧失战斗力士兵也超过了五百人。如今我们已经不能维持对原平城的全面进攻,现在,我们只能集中在城西和城南两处发动猛攻,可是,支那军的抵抗依然顽强。”
仙本的脸上没有变化,这正说明他的内心正艰难的挣扎,他升任第九混成旅的旅长才一个多月,原平一战,是他生平以来经历的最惨烈的一次战斗,第九混成旅是重新编制的部队,战斗力还没有达到最强,各部配合亦不是十分默契,仙本需要的,是胜利,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胜利,他不希望他的部队被消耗在这里,因为,他还要荡平中国。
仙本走到了藤森面前,双手握住了藤森的肩膀,他望着藤森,“藤森,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司令部命令我们三日之内解决原平战斗,可我们,已经被整整拖在这里五天了。”
藤森握紧的拳头一把砸在了沙盘上,怒道“该死的晋绥军,我们为他们留出了后路,可他们却死战不退,如今晋绥军的兵力恐怕也不足两千人了,只要我们一股做气,冲入城中,就可彻底消灭他们。”
仙本摇了摇头“不,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能与他们硬拼下去,如果我们损失过多兵力,我们将无力发动对太原的攻击,其他部队就会取代我们,那这一战,也许就是我们最后一战,即使真的要将所有的士兵都打光,那也应该是在太原城,而不是这里。”
藤森点头,“嗨!”
仙本继续说“你要记住,战争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光敌人,而是为了迫使他们屈服。”
藤森“嗨!”
仙本道“这是一场伟大的战争,我们日本帝国必将在这场伟大的战争中胜利,我们的目标,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支那国,苏联,东南亚,甚至整个太平洋,那才是我们的目标。”
藤森心中热血沸腾,他此刻才知道,帝国领袖心中的目标是何等宏伟。
仙本的眼睛里也射出狂热的光,他激动的说“日本,将成为亚洲最强大的国家,但现在,这仍然只是一个梦想,中国,是我们实现这个梦想的跳板,只有占领中国,拥有强大的资源支持,日本,才有可能向世界进军,争霸全世界。那些西欧的强国也终将被我们踩在脚下,藤森,我们遇到了一万年也不一定会有的机会,这,是我们创造辉煌的机会,我要带着我的部队,第一个拿下太原城!”
藤森眼里弥漫的激动的泪水,大和民族,终于要征服世界了。
门外忽然进来一名士兵,紧急报告“旅长,晋绥军袭击了我们的炮兵阵地。”
仙本惊呼一声“纳尼?八嘎,迅速组织进攻!”
藤森大吼“嗨!”
袭击日军炮兵阵地的是我的旅长,一个健壮的山东汉子,他有一米八的大个子,绝对算得上虎背熊腰了,他叫姜玉贞。
他出生在山东,生长在山东,却注定,辉煌在山西,这块异乡的土地,是他为之奋斗了半生的土地。
姜旅长是一名真正的军官,他在投军辗转加入晋绥军后,先入太原步兵学堂,后入国民党中央军校和庐山军官训练团,他是一名合格的优秀的深受官兵爱戴的军官。
有文化的军官奔就受人尊敬,不怕死的军官就更是受人尊敬了,至于有文化又不怕死,还能跟着兄弟们冲锋陷阵的军官,那就格外让兄弟们尊敬了。
我拖着没有了知觉的身子往城南跑,我看到还没有逃出城的百姓在街上胡乱的奔跑,他们漫无目的,他们只是奔跑,我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倒在血泊里,她的小辫子上还插着一朵红色的喇叭花。
日军的最后一个炮兵阵地也被解决了,由于交通原因,日军的重型装备还在吕梁山里爬行着,我们终于可以和日本人真正的干上一仗了。
我再找到小猫儿的时候那孙子正爬在废墟里啃着半根红薯,我上去一脚就把狗日的踹泥里头去了,我捡起他掉在地上的红薯,一口就塞进了嘴里。
小猫儿在被踹倒的刹那还不忘骂上一句“我草!谁了!”
他从泥地里爬起来,一脸的烂泥,一双愤怒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抓起一把烂泥又摔在了他的脸上“我草,不认识你爹啦?”
那孙子回了我一句“我草,你还没有死啊?”
我看到了我那天杀的团长,他正蹲在地上,我们的旅长在泥地上用树枝比划着,我从小猫儿的腰带里又抽了一根红薯,往旅长那走去,身后小猫儿跳着脚骂我“我草,老子的红薯。”
我走到旅长旁边,地上只有一个连长和一个团长,我想,其他的军官都已经死球了吧,我也蹲在地上,可是腰里感觉不舒服,我索性坐在了地上,一歪身子就靠到了我那团长的肩膀上。
姜旅长看了我一眼,轻笑了一声,他的脸上还有灰烬和鲜血,可他笑起来依然让人觉的舒服,他草着半山东半山西的话对我说“小武子,我就知道你要跑出来。”
我大大咧咧的咬着红薯,弄了一嘴的黑,我把红薯递过去,问我的旅长将军“来一口?”
旅长苦笑着摇头,继续在地上画图。
“现在日军集中攻击城南和城西,城北,城东围而不攻,说明日军的兵力也消耗严重,所以我们必须在城南城西的街道设置防御,上级的命令是坚守七日,现在还有不到五十个小时,我们必须确保城破之后,巷战可以持续至少二十四个小时,然后我们重点在城东街道设置强力防御阵地,若有万一,我们将在城东,于日军同归于尽!”
我虽然知道我们都会死,可当我确切的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害怕了,城东,将是我们最后的坟墓。
我扭了扭身子,问我的旅长“旅长,这俩天战事如何?”
旅长旁边蹲着的那个连长说道“旅长带着我们警卫连突击到城外袭击日军五次,消灭了日军的两个炮兵阵地,而且,在击退了几次日军的坦克之后,现在日军已经不再使用坦克进攻了,这给日军的士气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现在日军的进攻已经比一开始减弱很多了。如果我们可以集中兵力突击一下日军的防线,我想可以迫使日军在短时间内停止攻击。”
要不是旅长在我面前蹲着,我早一脚把这**连长踢飞了,日军兵锋正盛,这个时间进行反攻,还要强攻日军防线,那他妈得死多少人啊。
姜旅长或许是看到我眼神的变化,一只手按住了我没受伤这边的肩膀,他的脸上还是温暖的微笑,“小武,我们是精锐,山西军的精锐,与日军硬拼一次没什么,更何况,我们准备的是夜袭。若是能从正面打开一个缺口,必然能扰乱日军的防线,我们浑水摸鱼,最好是能找到他的司令部。”姜旅长说完,将他的拳头狠狠握成一团,向着空中一击。
这是一场豪赌,我问他“旅长,要上多少人?”
旅长抬头望向士兵,轻声说“一个营。”
我把嘴一抹,喊了声“我也去。”
我那天杀的团长真不是人养的货,他一把手就抓住了我肩膀上的伤口,刺骨的疼让我一下就跳了起来,我愤怒的指着他,可他却阴着脸,正脸都不瞧我,只是说了声,“给老子守住阵地。”
五十八团自连长以上,只剩下我们两个军官了。
姜旅长看了我一眼,说了句“马上上报军部,擢升少校营长武忠为五十八团副团长。”
就这样,我又官升一级,成了团副,二十三岁的少校副团长。本来晋绥军就是地方部队,军衔官职升降没有中央军那样严苛,尤其是战争时期,所以人们说乱世出头,火线晋升。
旅长带着郑团长走了,他们去找兵了,整个城南也只剩下一个营左右的兵力了,而这些兵还不是一个部队的,我蹲在地上,冲着工事里蜷缩着的兵喊“六十二团出来个军官,警卫营的出来个军官。”
我缓缓躺在地上,头枕着一截断了的门板。我悠然的躺着,雨早就停了,今天的天气挺好,不过杨树叶子已经开始黄了。
我等了半天也没见人理我,我抓起一块石头就朝着小猫儿扔过去了,那小子吓的一跳,我喊“给老子说个话啊。”
远处有个兵左顾右盼的站起来,远远的冲我喊“长官,班长算军官不?”
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滚蛋!”
神仙还是阴着脸,他从远处走过来,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一根旱烟袋,他脑袋上的帽子破了一个大洞,往我身边一坐,活脱脱一等死的山里老汉。
他把烟锅在我脑袋旁边的门板上磕了一下,说“都死了,中原大战也没打的这么惨过,军官都死了。”
我能感觉到心里头难受的像绞在一起,我腾的就跳了起来,冲着这群血淋淋的后生喊“五十八团的由神仙指挥,防守城门。警卫营的,由小猫儿指挥,防守右翼,六十二团的,那个,那个,六个指头的那个叫什么?”
神仙在一旁补充“铁贵儿!”
我一拍大腿“对,六十二团的铁贵儿指挥,现在,重新布防,清理工事,布置交叉火力和梯形防御,救治伤兵,清点弹药,所有人听我指挥,若有违抗军令者,就地正法!”
“是!!!”全军怒喝。
我吓的一哆嗦,我没有想到,这群后生会爆发出这样强大的力量,我整了整衣领,把双手背在身后,我终于有了一点团副的感觉。
这是幸福的感觉,因为我从他们的吼声里听的出他们对我的尊敬,这是一名士兵对优秀军官的尊敬。也许他们的尊敬只是由于我身体上比军装还厚的绷带和上面依然往外冒的鲜血。
我看到,日照东方。




我辈荣光 第七章 危在旦夕
鲜血是什么样子?它是红色的,鲜艳的红色,暴露在空气里的鲜血会变的粘稠,最后干涸,它们像疤痕一样粘在土地上,一大片一大片。那些汇聚起来的血便成了血泊,血泊被士兵的布鞋踩踏,和泥土混合起来,便成了漆黑的血泥,我们趴在血泥里,身旁是我们无法拖下去的尸体,因为日本兵的枪口一直在我们的头顶。
我躲在麻布袋子堆起来的沙堆后面,袋子上有浓浓的血,我忽然很想知道鲜血的味道。
我凑上去,我闻到了刺鼻的腥味,原来,人的血和其他动物的血是一样的。
我伸出舌头,轻轻的tian了上去,干涩的血渍涌在我的嘴里,我感觉胃里在翻腾,我猛的趴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吐,将我的胆汁都吐了出来。
神仙抓着我的衣服把我拽了起来,那杆混着口臭的烟袋塞进了我嘴里,我抱住狠狠吸了一口,浓烈的烟呛的我眼泪都滚出来了,我又趴回麻袋上往死了咳嗽。
我还想抽烟,可我实在受不了旱烟袋浓重的味道,我冲着小猫儿喊“我草,给老子弄包烟!”
我开始发现我依赖这个吕梁山里出来的后生了,因为我熟悉的人都死了,小猫儿已经是活着的为数不多的和我认识的人。
小猫儿扔下了枪,他从掩体里爬了出去,在死人堆和弹坑里匍匐前进,他从死了的士兵口袋里摸索,晋绥军的,日军的,日军的一个士兵开了一枪,子弹射在了他旁边的尸体上,小猫儿冲着日本兵的方向竖了根中指,然后缓缓退了回来。
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和日军的距离只有六七十米。
日军第九混成旅在原平战斗中已经遭受了惨重的伤亡,他们的进攻在一次一次的死亡里变的弱小,连最坚强的日本兵望着我们的战线也畏惧了,死亡,是不分种族信仰的。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我们一起看着原平天空的太阳从头顶落到山下,然后月亮升了起来,这一次,日军尽然足足停止了十个小时的进攻,我想,必定是日军的弹药补给消耗光了。
第九混成旅司令部,仙本大佐正皱着眉头,他下首的传令兵正在宣读司令部的命令。
“我部运输部队遭到晋绥军一部之打击,全军覆没,补给物资损失严重,最近补给将在十月六日清晨送达,第九旅当在补给物资到达前最大可能杀伤敌人。一九三七年十月五日。”
仙本双拳紧握,他重重砸在了桌子上,“八嘎,没有弹药,难道让我的士兵拿身体去进攻吗?”
藤森并脚敬礼,“旅长,我们可以请求空中支援。”
事实上,日军陆军航空部队在中国北方的部署很有限,如今空军部队正在向娘子关一线全力进攻,不日就可抵达娘子关下,而在娘子关一线中央军之守备力量也很强大,所以向司令部申请空中支援并不是很妥当。
可眼下,被围困在城中的晋绥军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也许,也许只需要最后一颗炮弹就可以逼迫晋绥军突围撤退。
仙本果断下令,“向司令部申请空中支援,另外,组织一个大队的兵力,今天晚上,发起强攻!”
“嗨!”
原平城内,姜玉贞旅长已经集结了一个整编营的兵力,这是六十二团最后的主力,这也是整个196旅唯一的后备力量了。
三百人的部队,八挺捷克轻机枪,六十挺仿汤姆森式手提机关枪,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冲锋枪,一百支毛瑟军用手枪,这种被称为自来得手枪的驳壳枪在近战中拥有不逊色于冲锋枪的威力,二百六十支三八步枪,这是太原兵工厂仿制的,它的子弹只有6.5毫米。所以我们叫它65步枪,在整个中国军队里,也只有我们这样叫他。
这是一支装备精良的近战部队,在夜袭中拥有强大的火力压制,这三百人足以冲垮日军的防线,姜玉贞旅长在夜色里凝望着,这些年轻的士兵,他们是晋绥军中的精锐,他们是山西八百万父老的倚靠,山西能不能守,都靠他们了。
姜旅长站在高台上,只说了一句话。
“山西,乃你我之山西,今夜,到了为故土,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了。”
原平城外,藤森亲率一个大队剩下的共五百兵力,也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们将所有的弹药都搜集了起来,这是黎明前的最后一战,明天补给就会到达,今夜,注定血染长沙。
两只部队像子弹一样迎面撞去。
军官,必当身先士卒!
我们的旅长,冲在了最前面,我那天杀的郑团长就跟在他的身后,我看到那三百个狗日的牲口追随在他俩身后,投入无尽的黑暗中,他们开始小心的奔跑起来,他们穿着柔软的布鞋,在废墟里快速的奔跑,轻微的奔跑声在我们耳边响起,我们知道,他们将有很多人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我们分明看到他们奔跑时绽放的光芒,他们向着死亡冲锋,那股子漫天的杀气让我们恨不得冲上去,追随他们奔向死亡。
我知道,两军一旦交锋,日军必举全部兵力反攻,当姜旅长所部撤回之后,我们将迎接至少一千日军的进攻。这一夜,将迎来最惨烈的一次战斗,我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在夜色里低声下令“战斗准备!”
我的手下,还有将近一个营的兵力。
我听到的第一声枪响是驳壳枪的三连发,枪声就在我下达命令之后的两秒钟之内。
我的心,瞬间绷紧,因为枪声离我们,只有不到100米距离,可是日军在天黑之后,已经后撤到三百米的距离了。
两百多米之外,日军不应该会发现他们。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日军,也进攻了!
这是一场本不可能会发生的遭遇战,敌我双方都将最精锐的部队派了出来,他们在黑暗里轰然撞到一起,在我们的眼前,瞬间被子弹发射喷出的光芒照亮。
在两军对峙的中央,两支军队的遭遇就是一场噩梦。
在姜旅长第一个开枪之后,我部所有士兵开始攻击,六十挺手提机枪形成一道火网,我听到郑团长疯狂的咆哮。
“冲锋!”
二百多号年轻的士兵,在黑夜里端起刺刀冲了上去,我们听到无数的惨叫声震荡四野,在子弹面前,血肉如此脆弱不堪,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我们只知道,他们迎着日军冲上去了。
八挺轻机枪架在地上扫射。
在黑夜里根本无法分辨敌我,到处都是喊杀声,我听到了姜旅长最惨烈的一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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