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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之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见稻谷






盛世之初 第78章 认清
————————————不患一念忽然起,惟患那念实觉迟—————————————
乌木金钉马车很快驶出了伯爵府,拐出西便坊,来到朱雀大街。
灰色细麻帘子让车厢里有些暗,从出来起,盛初初一直就没说话,皇帝摸着握住她的手。
“皇上,”她抬起头,鼓足了勇气看着他,“老夫人病重,沈…将军他——已经两年多没回来了,可不可以让他进京,与老夫人见上一面?”
盈盈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像是有水光似的,那恳切的眼神啊!君王的脸却绷得紧了,先是淡淡道,“西南最近匪乱频发,离不开他。”
“可是……”
“够了!”皇帝低声斥道,“这是我和阿骥之间的事,你不要再管!还有,朕不想再从你嘴里听你提到他,知道了吗,初初?!”他蓦的把手抽回去了,昏暗的光线下,下颚绷的紧紧的。
初初不再做声,可是心里头堵的一阵一阵的闷疼。这算什么?动不动就端起了帝王的架子压迫人,高兴了就甜言蜜语的哄你,冷淡地收敛好仪容,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燕赜烦躁地又命她道,“你是不是还有话说?说,别憋着!”
初初仍不做声,过一会缓缓道,“臣妾是还有话,但都是您不爱听的,臣妾不敢再说。”
“你不敢,呵,朕看你胆子大的狠!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这时候车厢外传来和梨子轻咳了一声提示,“咱们还没到家,咳。”
车厢内顿时安静下来,马车载着帝妃二人,很快进到大元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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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徵央宫,皇帝一路怒气冲冲地往里走,和梨子将宫人们都清退下去,皇帝走到内寝,忽而转过身向着初初道,“你就这样为他着想?明明知道朕不喜欢,还偏偏要提!不刺着我你就不好受是不是,盛瑜溪?”
初初道,“皇上,您不讲道理。”
皇上的眉毛扬起。初初继续道,“将军他对您怎么样,您心里头比谁都清楚。”
皇帝倒渐渐平静下来,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没有错,初初,你说的没有错。可是我注定要负他,而你,也是一样,我的夫人!”
初初心头不觉一震,抬起眼眸。皇帝逡巡着看着她,拇指摩挲着她的嘴唇,“如果没有阿龟这个孩子,你会不会回来?”
初初轻轻道,“不会。”
皇帝眼睛里闪过一丝嘲弄,松开她,“看,这就是你,小溪。你想哄着我的时候就哄,不想哄的时候连敷衍都嫌多。你和我一样得自私冷酷。所以,不要试图让我一个人背着那良心债。”
他说着松开她,接上去刚才的话题,“我好像曾经说过,你我之间每一个机缘,都无法令你爱上我,呵,之于你,我没有一件事做对过,也对不了。可是最奇妙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我的小溪——奇妙的是你和我,我们总有下一个机缘。
阿龟这个孩子是天赐的,还有你的侄子,你总算还有一些母性——不要说都是朕逼的你,实际上你一直都已在选择!天注定你就是朕的,你就属于这大元宫,这一生你逃无可逃!”年轻的皇帝说话一向是自信充满锋芒,初初曾经不理会他。但此刻那些话像一支支锐利的箭扎到人的心里,她不自觉间苍白了脸,竟无法反驳。
皇帝看着她问,“你怎么不说话?呵,因为你说不出。”
他边说边走过来揽住她的腰,托起美人的颈子让她看着自己,“朕是爱着你,可是不会因着这个变的软弱。你也是一样的。这或许就是我们为什么这样迷恋你的原因。”
他说完深深地吻住了她,凉丝丝甜蜜的唇,津液一直流到心里,让它战栗,让它疼痛,也让它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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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册立太子,今年去九阳避暑行宫的日期稍稍推迟了半个月。
皇帝带着裴义和俞凤臣来到九阳,邵秉烈坐镇京中。每天都有专人将朝中汇集的奏折送到九阳,如无例外,皇帝每三天回复一次,将旨意传达给京里。
这一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也就是卯正时刻,京兆府门口的大鼓就有人“咚咚咚”地敲响起来,两名衙役连忙过来查看,只见一个老者,身穿素服麻衣,神情悲愤,正挥舞着鼓槌大力敲打着大鼓。衙役们斥道,“呔那老头,你有什么事?府尹还没有到值,稍后再敲不迟!”
原周律有云,“有挝登闻鼓者,……主司即须为受,不即受者,加罪一等。”登闻鼓是百姓直诉的一种重要方式,司法机关必须受理,否则将予以处罚。
那老者跪下道,“我要告褫国公周继盛,纵容其子滥伤人命,害死了我的儿子!”
竟然是要告褫国公周继盛!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快去禀告大人。”其中一个人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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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茹匆匆来到太后所居的仁寿殿,路上碰见撑舡子摘荷花莲子回来的许知萱和袁绣罗二人。
“周婕妤,”
“许婕妤,袁良媛,”
互相寒暄打了招呼,周安茹道了个恼,自先离去。
许、袁二人见她是向着仁寿殿的方向,袁绣罗道,“这位周姐姐,平时从不言语,什么事让她这么匆忙?”
许知萱倒是知道一二的,这两天周继盛在外宅的私生子酒后携妓驾车,撞死了几人,其中一个还是国子监的学生,被那学生的父亲敲登闻鼓告到了京兆府,端是一桩丑闻。对绣罗道,“你不是要做莲子粥荷叶饼么?”
绣罗笑道,“是,咱们这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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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茹确是为了此事来找太后。皇帝听闻了撞人事件之后,很是生气,只因其间又有周家仗势压人强行要与苦主私了的情节,那苦主不甘受欺,方去京兆府敲的登闻鼓。
当然,这都是“听说”,但皇帝确把此事交给中书令邵秉烈彻查,“必要查明事实,给百姓一个交代”,这却是真的。一件并不算大的事情竟然交给了中书令直接督办,周家虽贵为国公府,却是日薄西山一代不如一代,皇帝要拿着他们做筏子,降级或者夺去爵位都不是没有可能。
看着眼前年轻女子忧虑的眼睛,这周安茹生的也是极漂亮,一双杏仁眼,肌肤匀若凝脂,头发又黑又浓密,细细看来,比那莲贵妃盛初初实也不差多少,任太后皱着眉道,“是你爹让你来的?”周微澜出去游历,还没有回来。
周安茹道,“不是,是我自己担心。”
任氏道,“临时抱佛脚,早干什么去了。皇帝不找你,你也不去理会他,难道非要他追着你不成?既进了宫,哪里来的那么多傲气,我看都是毛病!”
周安茹半低着头不做声。太后恨铁不成钢,“这还早着呢,不会一下子就把你们家怎么样的。便怎么样,难道皇帝是听我话的人?你先回去吧。”
说着便让宫人送周婕妤出去。
出来正遇见前来给太后请安的方贵妃。
方蕴兮见她的样子,便知道了大概。屏退宫人,悄悄对周安茹道,“周妹妹,须知有事要拜真佛,如今皇上最爱听谁的话,你还不知道么?太后和我,都不如她呢,你何不去那边试试?”
周安茹听见她的话,将信将疑。方蕴兮见她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自带着宫人入内。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稻谷要回家过年啦,更新不可能保持这一阵的快节奏了,三天一更?祝大家新年快乐,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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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之初 第79章 长乐
——————————————莫辞盏酒十分醉,只恐风光一时飞—————————————
九阳山距离京城长安约一百余里,山有密林,郁郁苍苍,又有天然的地泉贯穿山中,实在是避暑消夏的绝佳圣地。
盘旋山路而上,可见巍峨宫殿隐现幽谷松石之中,那九阳行宫依山而建,从山阴到半山腰,正俯瞰整个宫城项背。
长乐殿临水而居,面前正是将宫城分为东西两半的栖龙湖,这湖是人工凿建,引的却是山上的活水,经由九处隐匿在水下的龙首导入湖中,水清而静,如一块镜面将天云倒映。
长乐殿一侧的偏殿是四空设计,最是朗阔,四根三人合抱的赤色盘龙漆柱撑住梁顶,将排窗全部打开,鲸绡霓纱随风飘摆,地榻上纱裹的美人宫娥隐隐便如天上的仙娥一般。
盛初初与周安茹席榻对坐,榻案上摆着一只绿地黄彩望月贡瓶,里面插着两支粉莲,映着两位正在饮茶交谈的美人面,一个神姿娇冷,一个妩媚鲜艳,真真是好看。
初初听完周安茹说的话,于心里真有些觉得突然。除了老褫国公的六小姐、也就是这位周婕妤的姑姑周微澜,她与周家并无交集,以前与周安茹本人也只是见面点头的交情罢了。在她的印象里,这位国公家的嫡长小姐温柔沉默,虽生的玉雪花颜,但好像对圣宠并不上心。皇帝有心冷落周家,她便顺势对皇帝退避三尺,从不主动争取。初初偶尔也曾听见太后对身边人说她无能,负了周家人的心血。
不过初初倒是觉得,这和有能无能没太大关系,人各有志罢了。宫中岁月并不像大多数人想象的步步惊心充满玄机,只要一个皇帝不是太无能,朝中局势不是太坏,大都镇得住后宫。只不过因为利益干系过大,静水流深是真的。
眼见着一直潜水的周小姐耐不住浮出水面掀一朵小浪花,初初问她,“恕我直白,但一来本宫对此事着实不知,其二婕妤平素很少到我这里,今次不知为何想到来找本宫?”
周安茹见她问的直,只得忍耻道,“平素是妾身失礼。实在是担心父兄,皇上一向禁止后宫与外私传消息,您也知道我在这宫里的处境,并没有一个消息来源,这才来求娘娘。若是能为我爹爹哥哥求得圣上宽恕,妾身一家都将念您的恩。”
初初道,“婕妤也说皇上禁止后宫与外臣私传,更严禁后妃干政。你不能做的事,本宫也同样是不能做的。”
周安茹知道刚才自己情急说错了话,登时粉面臊红,站起来欠身道,“妾身错了……”
初初一瞬间不由想到那褫国公周野原是太祖身边的从龙近臣,当年是何等的威风,现在家道败落了,就要这般低头。不由叹世间变幻瞬息,不可测也。
缓声道,“婕妤坐。你我都是侍奉皇上的姐妹,这般实在不必。”周安茹听她说的实心,倒于心生出一两分感激,欠着身坐下。
盛初初继续道,“听你刚才说的,京兆府接下案子,那苦主诉说撞死人的是国公爷的儿子,但这都还只是听说,并没有确切消息。”
周安茹道,“就是如此,才这样着急。”
初初笑道,“若并不是贵府的少爷,婕妤岂不是白着急了?白叫别人笑话了。依本宫看,凡事先定住自己的阵脚。如果真是你们家的事,查清楚了,到时候再想办法不迟。再者说,贵府家大业大,令尊也未必就到了非要靠一个妃子求情说话的地步;又再退一步,皇上一向最是公正,便他真有什么想法,你觉得他是听谁的一句话就改变主意的人吗?”
“这些道理其实婕妤都知道,只不过关心则乱。我有什么说的不对的,你别往心里头去。”
那周安茹一席听,一席心里头又是惭愧,又是了然。对方没有虚应客套,说的也都是实话,但她这样清凌凌的说出来,周安茹觉得自己真的冷静下来许多。站起身道,“多谢贵妃娘娘指点,今日是妾唐突了。”
正说着,宫人进来禀报,“皇上来了。”
初初便也站起来。那周安茹更是尴尬,生怕初初疑心自己故意挑这个点来与皇帝相遇,忙道,“莲娘娘,妾身并不知道皇上这会儿会来。”
初初笑道,“本宫也不知道,走吧,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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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见周安茹,有些意外,各自见过礼,自先退下,燕赜便问初初道,“她来做什么?”
初初淡淡道,“陛下若是已经猜到了,就不要明知故问。”
燕赜一笑,抚着她肩膀调侃,“她倒是想着来求你。”
初初转过来看他,“臣妾也说,臣妾倒是觉得不如直接去找您的好。”
皇帝大笑,将她揽到怀中,“找朕做什么?j□j么?”摸着自己下巴,“朕确好色,不过只好夫人一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稻谷的老娘不准稻谷熬夜,只能半张先奉上啦,等更的童鞋辛苦了,过年期间,不好意思哈
马上十二点了,再次祝所有的读者新春快乐,平安幸福!





盛世之初 第80章 贪欢
————————————山月入松金破碎,江风吹水雪崩腾——————————————
晚上在栖龙湖上演曲观舞。
太宗热爱音乐,今上更爱击鞠书画,对音乐的欣赏反退一箭之地,因此宫中并不像先皇时那般费尽心力制作音乐歌舞。但今日这会确实新巧,不仅舞台是摆在湖心当央的汉白玉雕砌的石台上,皇帝和众位嫔妃、贵客也乘坐龙舟,于湖上观赏。夜幕垂临,夜空苍蓝,隐隐可以看见群山的影子和宫殿的轮廓,湖面上几架龙舟,一簇一簇橙色和红色的灯火,映的夜色辉煌灿烂。
初初与太后、贵妃坐在一处,坐在皇帝的主桌旁边。几个孩子在席间串来串去的玩耍,一会儿偷拈了这张桌子上的果子,一会儿打翻了另个案上的杯盏,只有太子燕麟和二皇子思安安静静得坐在位子上不动。
太后笑吟吟得看着,对初初道,“阿龟就是淘,弄的大丫头和四郎都跟着他皮。”向太子道,“大郎,带弟弟妹妹们过来,老是咚咚咚的,她们也不敢说烦。”
燕麟起身,庄庄重重得应了声是,太后身边立着的蔡嬷嬷笑着道,“看我们太子这气架,跟小大人似的。”太后听着微笑点头。
燕麟过去召唤小龟他们,也不知说了什么,三个人都跟着过来了,小龟到初初身边,“娘,酒杯。”阿茂和燕同也缠着方贵妃要。
原是太子要带着他们一起去给皇帝敬酒,太后更欣悦了,宫人们忙给他们摆好杯子倒上蜜酒。
燕麟到史婕妤身前,“婕妤娘娘,让二郎也来吧。”燕思抬头巴巴儿得看着娘亲,终于她手一松,他怯怯得跟着燕麟过来。
五个孩子个个手里端着一杯酒,来到皇帝案前。
“父皇,儿臣们给您敬酒,祝父皇身体康健!”
面前一溜儿几个豆丁,由不得人不喜欢,皇帝心情很好,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先赞太子,“大郎很有长兄样子,这样很好。”燕麟仰起脸略带羞涩的笑了。
燕同是女儿,自比别个娇些,爬到皇帝膝上,“父皇父皇,同儿也敬您啦。”皇帝笑着将她抱好,看向二皇子燕思,“二郎饮的惯吗?”燕思很少与皇帝相处,一面点头一面咳嗽起来,引得燕同一阵咯咯大笑。
刘淑妃道,“老三怎么说话还不大利索。”
太后道,“他讲话晚,随了皇帝了。”刘淑妃便不做声。
初初却好像看着戏台子上看住了。
湖面上的灯火,和水波上澄澄荡荡的碎光,到她眼睛里,好似记忆里碎碎点点的萤火,它们那时候一波一波得飞过来,绕着湖里的两个人团团得飞一阵,再鱼贯着飞走。湖面上的那点子萤火,在黑夜里是多么得微弱啊,却永远得嵌在心坎里了。
皇帝问她一颗心里要有多少给他,其实怎么能说的清呢,不想的时候,就缩成一个点而已,小到仿佛不存在,然若是像这样忽然般记起,便膨胀成满满的都是。或许她的确是冷酷自私,但冷酷的人,对自己何尝不是最狠。
身上突然被撞了一下,初初回过神,小龟跑过来偎到了她怀里,手里端着一杯酒,“喝。”孩子的眼睛笑的亮晶晶的,一派无忧无虑。许多年后,他也会长成像他父亲一样英俊的男子,初初抬起头,燕赜正也向她这里看过来,那里面火热的意思……初初不禁儿一颤。
“母妃,敬你。”小龟略微笨拙得说着,踮着脚把杯子举到初初嘴边。
“还是三郎最疼人,什么都记着他娘。”太后在一旁道。
初初将杯子接过,抚了抚儿子的脸,将酒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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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夜宴结束,长乐殿的宫人们皆微微欠身,迎接着帝妃二人从宴中回来。
走着走着,只见皇帝突然将美人抱起,快步向着内寝走去。宫人们便将身子弯的更低。
“将沐桶备到这里。”走到门口,听见皇帝低促地吩咐了一声,侍婢们忙各自去准备。
燕赜却等不及了,先抱着初初来到屏风后面。
粗如儿臂的灯烛燃烧,橙色的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暖暖得映到藕荷色檀木边镶金绣屏上。
“皇上,先别,等一等……”外面宫人们虽已尽力安静,但脚步在厚厚的地毯上摩擦走动的声音、热水倒入浴桶的声音,盛初初耐不住低声央求。
燕赜咬住她的耳垂,轻轻舔着上面的珊瑚珠子,“谁让你今天穿成这样,看着就想让人弄死你……”低襟宽腰的长裙,飘带系在胸口那里,是如今很常见的女裙样式,她穿起来却是,燕赜想到三年前第一次看见她的那个初春的早晨,少女像小鹿一样从氤氲着春雾的林子里跑出来,宽宽的衣裙偶尔随着春风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微微鼓起来的羽毛一样的胸脯。
越是这样想就越不能自制,好在如今美人已经入彀,握住她的细腰提起,让她坐到樟木柜子上仰起头接受他的亲吻。
大手隔着衣裙不断在身上抚摸着,初初惊慌中带着疼痛,不住想往后缩,她害怕皇帝在这方面显现的纯男性的贪婪和力道,可是却不得不承认一部分的自己其实被他吸引,虚慌软弱中带着麻痒的燥意,晕眩着不断下坠,直到退无可退,靠到背后的墙面上。
两个人面面相对,美人的双颊酡红,被迫着的,却也动了情。燕赜压下来想再吻她,初初略躲避过了,他便寻着她嘴唇逗弄,喉咙中发出性感的低笑,唇与唇之间交换的气息**干燥,呼吸之中带着甜丝丝的男女勾缠的气息,稍时间美人的脸更红,肌肤上很快氲出温热的汗意。
皇帝贴在她鬓边厮磨吮吻,牙齿轻轻咬着柔嫩的耳廓,舌头钻到里面,初初顿时身子麻了半边儿,听着他诱哄着道,“以后这样的裙子只能单单儿穿给我看,你那腰在里面裙子荡来荡去的,太浪。”
他说着就吻住她,滑嫩的小舌头被捉着纠缠,嘴里的口水含也含不住,咽下去,流出来。胸部也被握住了,指尖仿佛是不经意得隔着裙子划过顶峰凸起的花蕊,美人儿立刻像是被电到,挺起身子去就他,然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懊恼得想要后缩着撤回。
皇帝握住她的腰,命令她仰着,那双眼睛亮的惊人,“还是不习惯这样被人摸吗?”看着她红着脸蹙眉,知道她是痛的,但心里头那施虐的心思和快感就越重,边摸边下作着道,“就是那么招人掐的小玩意,嗲死了……”
初初两条手臂软软地撑着箱子,略拱起肩膀仰着头与他亲吻,裙子的飘带早被解开了,粉嫩的圆在皇帝的掌握中时而聚拢,时而沉重地荡开,双峰被揪弄的痛麻的想哭,她只能在他湿湿热热的吻中低吟。
须臾,感觉到他游弋在身上的大手继续往下摸,直到抬起她一条腿儿,初初很怕他就在这里要了她,“皇上,”
“嗯?”
“三郎,三郎!”喊着他喜欢听的,娇声求他,“不要在这里!”主动抱住他的肩膀想要跳下箱子,皇帝重将她抱个满怀,从裙子里面,深绿色镶着珍珠和金翅的凤履露了出来,皇帝握住一只软足,除去鞋袜,那雪白的小点惊跳着想逃开,瞬间就被大力捉住了,初初啊的一声歪倒在箱子上,燕赜握着她雪白的小丫儿在自己裤子上已经紧绷挺立的东西上磨蹭,一条腿蹬上木箱居高临下得睨着她,“还想往哪儿逃?再乱动信不信让她们进来把你绑上。”
初初不敢再动。事实上三年前出宫前的那一晚,他便是让宫娥们把她绑在了御床,然后肆意罚挞。眸光闪动,只得扶额做娇弱状细细得道,“我的发饰太重了,这样子头好晕。”
美人儿抿着嘴的样子,眼睛里的水光快要流出来,衣裙凌乱得像刚被人虐过,一只小脚丫还光着被自己拿在手里猥亵着,连燕赜都觉得,自己好像欺负得她有些过了。
刚有这么一瞬的迟疑,美人握在他手心里的脚丫便猛得收起,踹到他心口,燕赜不妨被踹了个正中,蹬蹬退后两步,初初忙推开他跳下箱子,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就要往外面跑。
刚跑到屏风架子那里,被一双大手重新捉住,强健的胳膊勒在腰间,初初吓的轻叫,感觉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喷到自己颈后,大腿贴上迫着她分开双腿并翘起,那热烫粗鲁的东西抵着就要弄进来,刚才两个人的厮磨,那里已经有些儿湿润了,若是进来都不用怎么费力气,初初紧张得指甲掐到皇帝的手臂里,“三郎,三郎!”她急促得求着,两个耳坠子娇滴滴得乱颤,细细的声音带了哭音,“求求你,等她们都出去了再……”
“你怎么补偿我?”
初初僵着身子不敢动,感觉到那东西的顶端就在自己入口处,要进不进的乱蹭,紧紧涨涨的快要难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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