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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皇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肖某某
于是高竹猗的羞耻感觉整整一天都没有消散,那座大院子里的女人更放、浪不拘更肆无忌惮。可他不得不忍着,他现在还是世子的侍书童儿,他必须待在世子身边随时听候召唤。譬如,世子如果兴致大起,要在一名女子的裸背上做画,他就得研墨。
高竹猗心知肚明,他最大的苦恼在于,这群被抛出国门家门自生自灭的大楚纨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算他想做些什么,恐怕只能单枪匹马行动。明明有同胞在身边,却无法从他们那里得到支援,他很孤独。
晚上沐浴时,高竹猗更是震惊愤怒发现,由他母亲亲手缝制,他向来贴身藏着的荷包居然丢了!荷包里放着一枚同样是母亲亲手雕琢篆刻的印章!(未完待续)





富贵皇华 第二十九章 李氏父子的分歧
李循矩回乡陪老父过年,才回京不多久就被皇帝抓差,整天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武令媺想见他都得提前预约。啧。
不过忙碌些也是好事,总比整天无所事事要强。武令媺从同福店里打包五菜一汤去送餐,李循矩和他家老爹李士廷吃不算少。
书院在二月十五开学,不过这会儿家在外地的学子已经到了不少。武令媺微服进门,也没惊动太多人,很快就到了李循矩的小院外面。
金生水去叫门,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人应声。不对呀,书院的门房明明说李学士父子俩刚回来没多久。武令媺心里纳闷,等了一会儿,又让金生水提高了嗓门喊人,这才听见门里有脚步声响起。
来者是个清瘦文弱的四旬男子,一瞧他的面容,有眼睛的人便能知道他与李循矩之间定然有很近的亲戚关系。这位便是李循矩的父亲,李士廷。
李士廷的妻子是明辉贵嫔的堂姨,他算起来是武令媺祖父辈的人物。不过此人深受家学熏陶,行事务求符合身份尊卑,可不像李循矩那么放松地能以亲戚身份和武令媺相处。
一见外面久候的人是玉松公主,李士廷立刻跪倒,毕恭毕敬磕头请安:“下官樟县学政李士廷,拜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几年过去,他也升官了。
武令媺苦笑不已,赶紧指挥金生水把李士廷给搀起来。她不敢以“姨祖父”的头衔相称,否则会把李士廷吓得叩首请罪不绝。让他去当皇帝陛下的姨丈,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李大人,我给您和小舅带了饭菜,你们还没吃吧?”武令媺当先在前往院子里走。李士廷微微弯着腰,小步跟在她身后。
“多谢公主殿下赐菜,下官和犬子感激不尽。”李士廷满脸惶恐。眼看到了里屋门口,他又抢先上前打起挡风帘,恭声道,“殿下请进。”
真是不自在啊,好怀念在这间小院里无拘无束的时候。武令媺暗自叹气。当看见李循矩规规矩矩垂手低头站在门边。她干脆叹出声音来。
这样可没办法好好说话,武令媺干笑几声道:“李大人,我与小舅有些话要谈。您不妨先用膳。”
李士廷立马点头道:“下官遵命,请殿下随意。”离开之前,他不忘了给儿子递去一个饱含警告的眼神,满篇都是“谨守规矩”这四个大字。
瞧见李士廷的身影消失于左侧厢房内。武令媺吁气的同时,也听到身后如释重负的吐气声。她转身同情地看着李循矩说:“小舅。你都被姨祖父管瘦了。”
确实,此时李循矩的脸色真不好。说是苍白嘛,武令媺又觉得还泛着点儿受了惊吓的青色。总之很不好。
板起脸,李循矩上手在武令媺额头轻轻敲落。低声斥道:“如此贫嘴,成何体统!”又扯扯嘴角算是笑了,“快进来吧。”
舅甥二人在桌旁分宾主落坐。李循矩面前摆着的都是他爱吃的菜,武令媺只啜饮香茶作陪。彼此时间都宝贵。也顾不得食不言了,李循矩咽下一口菜说:“祥王问题不少。”
“祥王府的奢华仅次于禄王府,但禄王那时建府是因军功由父皇特旨建造的。”武令媺对此并不惊讶,不屑地说,“欲壑难填,我瞧着四皇兄的腰越来越粗,想来是胃口一年比一年大的缘故。”
“好几年的帐都对不上,今天上午户部皮尚书已经主动进宫向皇上请罪去了。”李循矩脸色沉凝,皱眉放下筷子,“皮尚书仗着有祥王这个女婿,以前在部里一手遮天。这回被查出许多事来,他可真恨我入骨。”
武令媺颇担忧地说:“我先前最怕他们对你不利,才拨了内卫给你。从现在父皇的决心来看,即便没有你,也会有旁人去接这个差事。你的安全问题不大,倒是那些经年旧帐要保管好。虽然他们不大敢动大主意,但小手段必有。”
李循矩素来温和的眼里闪过几分厉色。他这几天的日子相当不好过。苦头不能白吃,他一定会替陛下替大周肃清这些国之巨贪!“你不必担心,陛下也派了人在我身边注意着。至于那些旧帐……”他翘起嘴角笑起来,“我自有主张。”
小舅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更不是真如表面所示那般温良无害。武令媺很庆幸这个帮手挺给力,眼珠转了转,她忽然笑眯眯道:“我今天去了同福总店。小草虽然没问,但我知道她挺记挂你的。”
不自在地咳嗽两声,李循矩重新慢条斯理吃菜,硬撑着就是不接这个话头。武令媺也没有再逗他,又闲谈了几句便离开,她还得去康王府瞧瞧。
将公主外甥女送走,李循矩的脸色立刻垮掉。就像积压着数百上千年的郁闷忧愁也似,硬生生让他瞧起来满脸的沧桑。李士廷从厢房冒出来,将院门关严实,扯着李循矩进了内间书房,打算继续方才的无声谈话。
这次回乡过年,对李循矩来说,最大的惊喜就是他的父亲李士廷终于答应离开家乡,随他进京安身立命。从此以后,父子二人就算是在京里重新开始新生活。
原本李循矩打算搬出鸿博书院,买套小院子居住。可李士廷不肯。李循矩知道父亲的心事。他们李家在京里原先是有一座住宅的,父亲大约想着把那座老宅盘回来。
但事情谈何容易。李循矩的祖父就任钦天监正使时犯了事儿,家产被抄,那座老宅早就被变卖出去变成别人家的房子。人家若是执意不卖,他们便无可奈何。
其实,早在李循矩正名为玉松公主唯一有血缘关系的母家亲人时,李家老宅的房契就由主人毕恭毕敬地送到了武令媺手里。不过武令媺拒绝了那人的好意,她认为这种深具意义的老宅还是要李循矩自己凭本事去买回来的好。
后来说起这事儿,李循矩对武令媺的做法表示赞成。他还罢了,从来没有在老宅里住过,想着的也就只是用自己赚的钱将老宅买回来。可是对李士廷而言,老宅还象征着——清白!李正使的清白!所以买宅之事不能等闲视之。
户部的差事太紧太重要,这些天李循矩都是天不亮就出门,半夜才回家。不要说陪父亲吃饭,父子俩就连面都难见上。今日中午他能回家,是李士廷亲自去户部“请”的他。
李循矩便知道父亲肯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要告诉自己,否则他绝不会跑去户部。回家铺开纸张,李士廷刚写到“为父今日去了老宅,与玄鹤令的持有人见了面”,就听得外面有敲门声音。父子俩吓得不轻,手忙脚乱收拾了东西才去开门。
现下把不速之客送走,方才的话题必须要进行下去。瞧着李士廷落在纸上的那一行行字,李循矩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更急促起来。
“玄鹤令已经出现,你有何打算?”李士廷如是写道,“祖父临终前的遗命,你还记不记得?!”
李循矩接过笔,在纸上写道:“孩儿不敢忘记祖父遗命!不知持令之人有何吩咐?”他很紧张,这些字写得潦草零乱。
“你想办法让玉松公主在皇帝陛下面前告泰王恶状,若能证明武赟嗣的吉兆加身是假的就更好。”李士廷看了儿子一眼,继续挥笔平静书写,“我知你与公主感情深厚,但你莫要忘了祖父的冤情。并且玄鹤令的主人对我李氏满门有救命之恩,当倾力报答!”
李循矩面露忿然激切之色,奋笔疾书:“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且以孩儿日后成就,未必不能替祖父洗冤,何必假手于他人?玉松公主深受陛下疼爱,若是她得知祖父的冤情,也不会袖手旁观。孩儿不愿意她涉险。若她与泰王交恶,日后泰王继承皇位,她该如何自处?”
用力推开李循矩,李士廷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大声喝斥:“你虽然是公主的舅舅,但更是臣子,怎能不分尊卑上下?”手里扯过一张纸,飞快写道,“当年那事太大,玉松公主只是公主,于事无益!泰王今次必将受和王牵连,势必会降低他在皇帝陛下心里的地位。他想争夺储君,难。”
胸膛剧烈起伏,李循矩沉声开口道:“父亲的教诲,孩儿谨记于心。”手下写道,“祖父究竟因为什么犯案?父亲为何还不肯告诉孩儿?请恕孩儿不孝,若不能得知当年之事的真相,孩儿不能安心!孩儿想与持令那人见面,可能伤及公主之事,孩儿绝不去做!且孩儿……不愿做他人手中傀儡!”
他扔笔于地下,直挺挺跪倒在地,倔强地盯着李士廷。李士廷低头瞧着这个自小便主意大的出色儿子,无奈低叹道:“我要问过才行。”
李循矩大喜过望,向李士廷磕下头去,朗声道:“请父亲在家中安坐,孩儿要去户部办差了。”
“你切莫辜负陛下厚望,用心办事!”李士廷叮嘱几句,送李循矩出了院门。关上门后,他怔怔立在院中良久,这才拖着沉重步伐回屋。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李士廷以为那枚令牌永远不会出现。却没想到,他还是迎来了这份沉重的责任。他是个孝子,是知恩义的人。父亲临终前的遗命他从来没有忘记。但他也是个疼爱孩子的父亲,如果有可能,他情愿承担这一切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他的孩子。(未完待续)




富贵皇华 第三十章 安叹卿
从康王府出来,武令媺拖着疲惫身躯回宫,奔波了大半天,着实累了。她刚刚爬上云阶,就见两名金甲士一左一右夹着一名只穿着白色中衣、披头散发的男人快步下阶而去。
那便是今日李循矩提起的,祥王的岳父户部皮尚书。瞧他那满脸死灰的颓丧狼狈模样,应该是刚刚被剥掉了官服,除去了官帽。
失了这个臂助,祥王的实力要下降不少。他的生母诚敬夫人林氏的娘家虽然还有一位御前行走大学士在,但这种于官声有大碍的案件,林大学士恐怕不会出头。再者说,诚敬夫人有两个儿子。祥王失了圣心,却还有个更出色的文武双全的瑞王有夺嫡希望。
不知道瑞王会不会帮祥王求情,还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延祸于己身?武令媺思忖着,缓步绕过乾宁殿。路过澄心殿时,她恰巧遇见宣旨大太监冯良兴急匆匆迎面而来。
“奴婢给公主殿下请安,殿下万安!”冯良兴满脸堆笑,还离得老远就跪倒磕头。
“良兴公公免礼,瞧你急匆匆的,赶着办差去么?”武令媺伸手虚扶,微笑着问,“父皇歇了午觉没有?午膳进得香吗?”
“回禀公主,皇上还在批阅奏章,等候大臣觐见。奴婢听良全公公说,今儿皇上念叨您几回呢。今日兰真公主去温化皇陵祭拜先皇后和先太子,皇上爱惜淳和郡主年幼,不让她奔波,召她进了宫。中午是郡主陪皇上用的膳,皇上的胃口挺好的,多进了几口。”冯良兴眼帘垂落。脸上除了恭谨之色以外没有别的神情,又道,“还请殿下恕罪,奴婢要赶着去皮府宣旨,不能久留了。”
“你去吧。”武令媺点点头,冯良兴行礼快步离开,她站在原地默然。
这段时间。宫人几次提起兰真公主的小女儿淳和郡主时常入宫。不仅是各宫娘娘那里。便是皇帝陛下都召见过她几回,或者陪着用膳或者赏她字画。
淳和郡主是个安静温柔的小姑娘,进京只是一个月。她娴静谦和的名声就已经传了出去。不要说别人,就连武令媺自己都喜欢和那孩子相处,她身上有种很容易就令人清心宁神的特异气息。
外头已有传言,皇帝陛下非常喜欢这个外孙女。赏赐接连不断。不过武令媺并没有地位受威胁的感觉。皇帝老爹对待淳和郡主与对待她,表面看似都是宠爱优渥有加。却有实质的区别。
皇帝既然在忙,武令媺就不打算去骚扰他了。派人去澄心殿禀告了一声,她便回去歇着。一路直奔寝殿未央殿,她刚想去泡个澡再睡。澄心殿的内监便来传旨,皇帝召她觐见。
武令媺赶紧重新装扮,坐暖轿到了澄心殿。还在内殿门外。她便听见皇帝的朗朗笑声。咦,出了户部的糟心事儿。皇帝老爹应该挺闹心才是,怎么还笑得这么畅快?
回想方才冯良兴的话,武令媺猜到里头应该有某位大臣在。就是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在这种时候能令皇帝陛下龙颜大悦。怀着好奇心,她迈过门槛进了内殿。
除了高居首座的皇帝以外,殿内还坐着两个穿着便服的男人。其中一位白发白须的威猛高大老者,正是武令媺的伴读安咏卿之父上柱国大将军安绥。另一人却是个身着朴素灰袍的三旬陌生男子,身形瘦削、五官清秀,像是个文官。
皇帝在澄心殿召见大臣,能够被赐座者无一不是位高权重的老臣重臣。这名陌生男子如此年轻,居然能与安绥大将军一样便服在殿中有座,实在是件稀奇事儿。
一会儿通禀了身份,自然就知道原因。武令媺飞快收回打量那男子的目光,向皇帝福身行礼。皇帝忙不迭摆手,令她免礼。季良全搬来锦凳,让她紧紧靠着皇帝坐下。
武令媺向皇帝请安时,安绥和那男子同时站起身,不敢再坐。等她落坐,安绥才躬身行礼道:“微臣见过玉松公主。”
那名陌生男子没有如别的臣子那样,第一次觐见公主时行大礼参拜,而是单膝点地抱拳行礼:“微臣雁鸣关守将安叹卿拜见太平玉松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啥?安叹卿?被冠以“大周第一猛将”称号的安家第四子安叹卿?武令媺愣住。在她心里,猛将兄们都应该是安家男人、小十二或者禄王那样威猛彪悍的人物。可是安叹卿安将军——太让人意外了。
不知忧郁是不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武令媺多次听安咏卿提起她家四哥的不世威名,却万万没想到大周这位绝代猛将居然会是一个有着忧郁眼神的文弱书生。
只能说人不可貌相,安叹卿比著名的军中儒将谢骏大将军看上去还要像文人。但就是这样一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将军,却领兵在雁鸣关震慑楚国最强悍的边军平南大营十数年之久。他的领兵作战风格,也以锋利刚烈出名。
皇帝让安家父子落坐,瞧着安叹卿,继续刚才的话题:“子净,朕与你父亲替你相看了十几位大家闺秀,你的终身大事切切不可再拖了。朕把话放在这里,你若是不成亲,不给安家留下香火,朕就不放你回雁鸣关!”
哇哦,居然能听到这么劲爆的被逼婚八卦。武令媺饶有兴趣地打量安叹卿,心说话:“你也算是难得的痴情种子。可人家兰真公主早就生儿育女,眼看就是要当外婆和祖母的人,你却还是孤家寡人。真是,啧啧啧,有什么意思呢?”
安绥用老眼狠劲剜着儿子,连声附和:“陛下的话在理,你小子都这把年纪了,也要替安家香火想一想!”说着话,老将军还抬起袖子拭了拭眼角,颇伤心的样子。
噗……武令媺差点喷笑。老将军就爱玩这套。其实安家子嗣挺旺盛的,安绥这一房,除了还没成家的安叹卿,别的儿子都成家生子了。其余几房也人丁繁盛。
在还未及笄的公主殿下面前提起如此私事,安叹卿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尴尬难堪神色,只是一味垂眸沉默不语。他这无声抗拒不妥协的模样只让两位老人家连声叹气。
武令媺看得出来,皇帝陛下那是将安叹卿视若子侄的。倒也不奇怪,她听说安叹卿的年纪与先孝仁太子相仿,二人在鸿博书院求学时就是相交莫逆的至交好友。难道是因为挚友离世,仰慕之人又嫁作他人妇,安叹卿才会清心寡欲?
给父皇排忧解难,是为人儿女的应尽之责。武令媺想了想,迟疑着问:“安将军,我有一言,不知当问不当问?”
安叹卿缓缓抬起眼帘,平静地注视着那个依偎在皇帝陛下身侧的女孩儿。他离座欠身道:“微臣恭请殿下指教。”
“将军曾与我的嫡兄孝仁太子为挚友,我想请问将军,孝仁太子可曾对将军提过理想抱负?”武令媺也不托大,同样站起身以示对安家父子的尊敬。皇帝陛下抚须,连连点头。
没有半分犹豫,安叹卿立刻回答:“太子殿下多次对微臣说过,大周国泰民安、威服四海便是他的毕生心愿。”
皇帝轻轻叹了一声,喃喃道:“我的严儿……”
“那么将军,您既然是太子殿下的挚友,想必也深为赞同他的理想罢?”武令媺面容严肃,大声道,“这个问题其实我不用听到你的回答,便能知道你的答案。可是将军,这么多年过去,您是否向当初答应太子殿下的那样,为大周的国泰民安、威服四海而不断努力?”
不等安叹卿开口,武令媺又连珠炮一般说:“世传愚公移山的故事,愚公不能移走挡住家门的大山,但他还有儿子,还有孙子,子子孙孙一起努力终有铲平大山的那天。我不知您究竟是因为什么多年不成家不生子,可是如您这样的绝世将才,怎能不留下后嗣传承您的杰出天赋?”
“国泰民安、威服四海,难道只是一人一代之事?若没有人才辈出,怎能千秋万载守护父皇与众位贤臣良将辛辛苦苦保住的万里锦绣河山?”武令媺语气稍缓,“如果您是个庸人也就算了,偏偏您是大周公认的‘第一将’!安将军,您的子嗣已经不再是安家一家之事,而是国事!”
咳,这话说得离谱了点儿,也很有胡搅蛮缠的味道。可武令媺只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就算有什么话不中听,大人们还当真能与她计较?
“玉松儿,你混说什么?难不成父皇命安将军成家生子,就为了让他的儿孙也能天赋异禀?”皇帝故意虎起脸喝斥,“小毛丫头满嘴胡言,快点给朕坐下!”
武令媺冲皇帝做了个鬼脸,笑眯眯地问安绥:“老将军,您评评理,来说说我的话对不对?父皇骂我了呢。”她此时没有半分疾言厉语的正经样子,尽是小女儿家的俏皮讨喜。
安绥连连点头道:“殿下说的很对,老安家的男人就得世代为国尽忠出力。陛下,您可不要错怪了殿下。”
得了,自家的小事居然上升到了国家大事的高度,安叹卿便知道这回他不想成亲生子已是万难办到。罢罢罢。在心里暗叹一声,他瞧了瞧武令媺,才对皇帝躬身道:“公主直言如棒喝,微臣幡然醒悟,愿意听从陛下安排。”
“好好好!”皇帝陛下和安绥都乐得合不拢嘴。说句大实话,他们俩心里未尝没有要让安叹卿留下同样出色的子息的想法。只是这种想法太过功利,以皇帝和安家的感情,他还真有点说不出口。(未完待续)




富贵皇华 第三十一章 “淇奥”之印
那个啥,某肖又要外出几天。这几天拼命存稿,我已经尽力了。。但还是不够,以后几天只能一更保底。向大家鞠躬致歉,回来以后某肖会补上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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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父子前来觐见皇帝,当然不是为了安叹卿的婚事。从镇北军押来的那些将领已经打入刑部天牢关押,安叹卿是来向皇帝复命的。
武令媺有澄心殿听政之权,完全可以留下旁听军国大事。她紧紧闭住嘴,聚精会神地听着皇帝和安氏父子的对话,从中攫取与自己或者自己身边的人有关的消息。
镇北军这次突然发生变故,大都督直接锁拿犯人的原因是有军机情报外泄。武令媺揣摩那三人的表情,似乎这件事竟是真的,并非某种借口。她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是有军机跑到外国去啦?去了楚国?!
究竟是谁干的好事,还得审问以后才知道,现在也得不出结果。安氏父子坐了不多久就告辞,武令媺目送他们离开内殿,想了想和皇帝说了一声,飞快地追出去。
“安叹卿将军,请等一等。”眼瞅着那爷俩大步流星走得就快没了影儿,武令媺赶紧喊人。她看见安绥与安叹卿说了什么,而后老将军继续走,安叹卿留在原地等候。
“殿下,”安叹卿拱手行礼,“叫住微臣不知有何事?”
这儿正是澄心殿前往云阶的路口,人来人往的,说话不方便。武令媺带着安叹卿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八角亭,相当诚恳地道歉:“安将军,很抱歉刚才在父皇面前对你说了那些话。我小题大做。让你为难了。”
安叹卿的目光竟出奇温柔,低头瞧着高度只到自己腋下的小公主,摇头道:“殿下言重,其实微臣……”他自嘲一笑,“微臣愿意回京,那便是妥协了。”
“这么多年的坚持,很不容易。”也许见多了前世分分合合的爱情以及今生根本不需要对女子守贞的婚姻。武令媺对安叹卿很欣赏。看在安咏卿的份上。她愿意真正用诚心来劝解他,而不是拿大帽子硬逼着他低头。
“微臣习惯了。”安叹卿平静地回答。
“可是安将军你想过没有,其实你的坚持。既是你自己的负担,也成为了某个人的负担。你迟迟不婚,所有人都会想到是那人的原因,这会成为枷锁重重地压在她身上。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她的家庭。”武令媺抬头盯着安叹卿的双眼,认真地说。“爱情,绝不应该成为彼此的负担!如果不能自由的相爱,为什么不自由地放手?这种放手,不是指表面看上去的放手。而是真正放下,在心里彻底放下!”
这番话有点惊世骇俗了,毕竟武令媺是个还没有及笄的小丫头。她把情呀爱的挂在嘴边。若是教养嬷嬷在场,非得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再处罚她的随侍宫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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