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臣妾做不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殊途
“师妹,既是来了歌蓝朵,纵使军情再紧急,有一样事情我们是不能错过的。”萧宠对林白起笑了笑,自己翻身跳下骆驼,然后把林白起也抱了下来。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萧宠十分亲密地将白王抱在怀里,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白王身上披着亚麻色的斗篷,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颏,和一张红润的小嘴。她的骨架子很小,身上该有肉的地方却还是有肉的,故而缩在萧宠怀中的曲线显得极为暧昧。
萧宠一只手托着她的大腿,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她抬起眼看了看师兄,一颗心几乎要跳了出来,要知道师兄在人前是从来没有这样抱着她的。看着路人投来的或是艳羡、或是友好、或是不怀好意的目光,白王觉得这些目光*辣的,刺得她脸颊发红。
“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她小声问。
萧宠轻轻地笑,极诱人的声音透过胸腔传进她的耳中:“只管闭着眼休息罢,别怕,师兄护着你。”
***
萧宠带着林白起穿过一片石头堆砌的房屋,来到一个颇大的帐篷前面,便停了下来。
这帐篷与别处的颇有不同,别处的帐篷或是用牛皮缝起来,或是用麻布拉成的,而这处显得极为尊贵,丝绒的帐面,绣着许多让人看不懂的图腾。林白起抬起眼,看见帐篷顶上有一副六芒星阵,心中便了然了。
歌蓝朵古城的占星术在大夏国颇负盛名,锦帝还曾经为歌蓝朵城的一名占星师,特设过国师的官职。那时哥舒斩劫还是朝中的将军,在锦帝身边也颇说得上话,于是大夏的国师竟能是与丞相平起平坐的官职。后来哥舒斩劫被赐死,那名为大夏预言过颇多战事的国师也不知所踪,这个职位便被新皇皖帝给撤了。
萧宠带林白起来的这个帐篷,正是目前歌蓝朵城最好的占星师赫连泷的住处。
帐篷的内中很黑,只隐隐看得见一个蒙着面,穿着薄纱衣的人坐在当中,摆弄着手中能发出光芒的水晶球。
那人一看到萧宠,眼中一闪而逝地出现了一道异样的光,轻声道:“萧宠……一别七年,你还记得我这个故人,真是让我好惊奇,好讶异,好……”
他还没说完,萧宠便将一锭金元宝砸在他的占星桌上,冷冷道:“我带我师妹来占一卦,说两句好听的,我们就走。”
那人应该是个男人,却端的是一副极妩媚的姿态,又极神定气闲的样子。只是被萧宠那两句话噎得立刻破功,捏着桌上的丝绒桌布咬牙道:“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林白起一听这话也恼了,需知算命这东西在白王眼里不靠谱,她一贯只相信真实的东西。于是她手掌狠狠拍在桌上,指着赫连泷的鼻子吼道:“娘娘腔,你敢这么跟我师兄说话!”
赫连泷没想到萧宠怀里的女人这么有爆发力,需知在歌蓝朵城女人是没什么地位的,因为歌蓝朵崇尚力量,而有力量的女人少之又少。他看着一脸凶相的林白起,居然被她给气笑了,抱着胳膊交叠着双腿,眯眼看着萧宠笑道:“萧宠,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有意思呢!总带些有意思的东西来找我。”
“要算就算,不算拉到。若不是别人都跟我说你算得准,谁会来找你?”萧宠隔着面具瞪他。
“算,当然算,有钱赚不算是傻子。”赫连泷笑嘻嘻地将金元宝收在怀里,将水晶球放在一个宝蓝色的软垫上,嘴里念念有词地开始占卜。
“他干嘛呢,还挺像那么回事。”林白起小声道。
“他要不装像一点,谁会相信他说的话?乖,等等看他说什么。”萧宠哄她。
林白起于是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赫连泷的脸,似乎能清晰地看到他的额角上的一根青筋跳了跳。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赫连泷猛地睁开眼睛,指着林白起说了一大串稀奇古怪的语言,看他的表情似乎极为诧异又极为惶恐的样子。
林白起愣愣的,缩回师兄怀里道:“师兄,他疯了?”
萧宠把护在怀里,“只怕是大事,他在歌蓝朵城的地位可不低,鲜少有这样破功的时候。”
林白起刚点了点头,便被赫连泷抓住了一只手,他的力气很大,抓得林白起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做什么?”林白起反掐住赫连泷的手腕,使了个巧劲便摆脱了他的桎梏,不动声色地用将他推开了一段距离。
林白起这一手使得极其精妙,而赫连泷并不知眼前的人就是赫赫有名的白王林白起,有点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皱眉道:“你是朝廷的人?还是江湖中人?”
林白起从萧宠怀中离开,站起身子拉下斗篷,淡然道:“白王林白起。”
“你是白王……这么说白王是舅舅的……”赫连泷满脸的惊异,似乎还有几分欣喜,抬起眼看着林白起,眯着眼道:“妹妹,跟我走罢,我这便带你去见一个人。”
林白起被他叫得往后一跳,忙撇清关系道:“你可不要乱认亲戚,我是白花馆的当家,朝中的白郡王,可这歌蓝朵城我扪心自问是第一次来,不可能是你的什么妹妹。”
赫连泷笑了笑,握紧林白起的手:“你自然是不知的,我这便带你去见您的父亲,哥舒斩劫。”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登陆不上……
乖乖们~这张咱们算6月7日的行么~
6月8日还会发一章的ヘ( ̄w ̄ヘ)





臣妾做不到 第36章 叁拾伍
林白起从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与母亲竟然都活在世上。
从前她曾经羡慕,甚至嫉妒过师兄,因为师兄的母亲虽然早逝,但父亲一直是极疼爱他的。而如今,她的母亲是朝中太后,而父亲居然也没有死,可她此刻却并没有过多的欣喜,反而心中感到十分沉重。
母亲在朝堂之上过得是步步为营,然而父亲……林白起几乎能预感到父亲过得不会好。
林白起叹了口气,跟着赫连泷来到了一个极小的院落。
哥舒斩劫住在一个颇小的院落中,前院养了几只鸡,正屋旁边有个牛棚,里头养着一头奶牛,也有自己的一个小菜园,种着几种青菜,长得都挺不错的。
林白起鼻子一酸,心想父亲如今虽不复当年风光,但好歹过得也算太平。再想想母亲,这些年在朝中苦心周旋着许多事,虽然对不起父亲,但也许比起父亲来却更为可怜呢。
赫连泷先一步走进院落,在正门上敲了两下,里头便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谁?”
“我,阿泷。”
“来了。”
木质的门缓缓打开,渐渐显露出来的人将林白起吓了一跳,自己的父亲长得……可真不是一般的不好看啊……
“阿泷,你带了谁过来?”那人冷冷道。
“薛伯,这是凤鸾城来的林白起与萧宠,舅舅哪里去了?”
“阿松不太舒服,在里屋睡着,哥舒不放心一个人照顾她,就把我叫来了。”
被称为薛伯的人朝赫连泷点了点头,却不打算放几个人进去。他看着林白起与萧宠,语带讥讽地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呢?凤鸾城的变故我们听说了,要找哥舒重新去领兵?这倒是个笑话了。”
赫连泷拉了拉他的衣袖,“薛伯,林白起……白王她……便是哥舒岚瑾。”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里头传来东西砸在地上的响声,几个人面面相迎了一会,还是薛伯第一个反应过来,兔子一般地又窜进了后屋。
林白起几人也跟了上去,方一进屋,便见一个穿着墨蓝色歌蓝朵服饰的女人摔在地上,一个英挺魁梧的男人正在将她扶起来。
摔倒的女人脸色苍白,瘦得让人不忍看,只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娉娉婷婷地披散在地上。她因为削瘦,一张脸显得越发的秀美,只是病态的模样和急促的呼吸都让人能够看出已经病入膏肓了。
“怎么回事?”薛舒见那魁梧的男人把不准方向,便上前与他一起把人扶了起来。
“阿松方才听见你们再外面说话,不小心便摔倒在地上而来。”魁梧男人叹了口气,摸索着将阿松的被子盖好。做完这些,他才回过头,不甚确定的叫了一声:“瑾儿?”
林白起上前两步,伸出手在哥舒斩劫的眼前晃了晃,发现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光感。她鼻头一酸,跪在他面前道:“爹,我是瑾儿。”
哥舒斩劫听她这样说,猛地一怔,便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血缘是无法斩断的,林白起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便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看到他落拓的样子,她的心里便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疼痛。
“你……真是瑾儿?”哥舒斩劫的手在林白起脸上摩挲,林白起这才看出,父亲的双眸竟然如死灰色的潭水一般,没有一丝波纹。
“爹,你的眼睛……”
“将军的眼睛老早就看不见了,若不是戚夫人狠心……”病床上的人硬撑起身子,只说了半句,却回过神一般地闭上嘴。她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十分惧怕地看了哥舒斩劫一眼,立刻认错道:“是小婢僭越了,小婢不该妄言夫人的不是。”
说着阿松抖抖索索地爬起来,就要跪下认错。
哥舒斩劫虽然看不见,却似乎是猜到阿松的动作了,但又不知道她在那个方向,只能让薛放帮忙,“阿松,你……老薛,你快将她按回床上。”
“咱们出去说罢,阿松的身体本就不好了,招呼不了这许多人。”薛伯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将人按回床上,便将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将里屋的门关上了。
***
来到屋外,几个人都各自找了地方坐下,静默了半晌,便听见薛放开口道:“所以说,瑾儿便是当今的白王?”
薛伯找了个小凳子坐下,眯起眼打量林白起。
“是,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自己是父亲的女儿,当时有一个叫凤白骨的太监,给了我一个银锁,上头便刻了我的名字。”林白起说着,将银锁递与哥舒斩劫,他摩挲这那锁欣慰道:“正是这个。瑾儿,你应还有个哥哥……”
林白起点了点头,又想到父亲看不见,忙道:“哥哥在漕帮呢,是漕帮的二档头,过得还算好。这些年母亲一直把持超纲,料想暗地里也榜了我们不少,否则凭我们很难到今天这样的位置。”
哥舒斩劫点了点头,似乎也不恨这个差点杀了自己的女人,只道:“她一贯是极有主意的一个人。”
“你们此次来歌蓝朵,可是有要是要办?”薛伯问道。
林白起点了点头,“五弟……君天权让我与师兄去苏渡陵找一名叫薛放的人,我们途径歌蓝朵,便想着来算一卦,结果恰恰遇上了表哥。”
“这倒真是缘分了,你们若去了苏渡陵,也是寻不到我的。”薛伯裂开嘴笑了笑。
林白起看着他,颇惊诧地道:“您……就是薛放师伯?”
薛放站起身子走到林白起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丫头不错,没给咱们白花馆丢脸。”
白王的事情,在歌蓝朵也传得很开。歌蓝朵本就是男尊女卑,故而冯鸾城出了这样一个前无古人的女郡王,便在北边十分惹人注目。歌蓝朵人虽然不喜欢君氏王朝,但是对白王林白起的风评是极高的。
薛放一直以这个师侄为傲,如今听说是老友哥舒斩劫的女儿,心里便更加痛快了。
“白起不敢。”林白起恭敬道:“师伯,太上皇和安王都希望您回去,这是太上皇叫我给您的信。”
薛放拆开信来看了片刻,冷笑一声对林白起道:“这老匹夫倒是会威胁人。只是瑾儿,你本来就是局外人,为何非要站在局中去?不论这江山是谁的江山,还能没有你白王的一席之地?何苦白白受着战火所累?明哲保身才是正经。”
林白起皱了皱眉,“师伯这话说得糊涂,朝廷官员各个明哲保身,你也保身,我也保身,最后谁的身子都保不住。我也不是为了君天战,只是息夫人若当了政,下头的平头百姓才真正是遭了秧。白花馆出来的人,没有能看见黎明百姓遭殃的。”
哥舒斩劫听林白起这么说,表情似是欣慰的,只是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又这般地静默了片刻,薛放突然呵呵一笑,让几个人都呆了一下。他看了看林白起,突然道:“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不过是在想,师侄当了郡王,这郡王妃要怎么娶?”
萧宠闻言,脸登时黑了一截。他微微侧了身子,薛放突然看见他右耳侧的那枚艳丽的红痣,眼中竟闪过一片精光。他从青石上一跃而起,一手反剪住萧宠的两只手腕,一手推搡着他的脊背,将他摔倒在地上。
“前辈,你做什么……”萧宠被摔得脑袋发懵,心想亏得是戴了面具,这要是脸直接摔在地上,说不定会被摔成一张肉饼。
薛放拿膝盖抵住萧宠的腰,一只手去扭过他的脸,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你……是三公主的儿子……”
薛放讶异地看着萧宠的脸,像,简直太像了……他于是用手指挑起他的脸,粗糙的指尖十分不老实地在他下颚处摩挲,微眯着的双眼中是一片令人不解的精光。
林白起见薛放居然在“调戏”师兄,虽知道这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糙汉子,不可能有什么“不跪”的心思,她的心里仍旧颇不舒服。于是她一把拉起薛放,使蛮力将他推到一边,然后把师兄牢牢抱在怀里,一不留神竟让师兄的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前,倒是闹了萧宠一个大红脸。
“小丫头片子力气这样大,下手没轻没重的!摔死我了!”薛放嘟囔。
“他是我的男人,我的师兄,我的郡王妃!”林白起对着他吼。
听到王妃两个字的时候,萧宠的眉毛跳了跳,不过还是忍住没说什么。
薛放愣了一下,进而明白了林白起说的是什么意思,臊得一张脸通红,朝她吼道:“你那蠢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呐!老子快五十岁了!”
林白起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那谁知道呢,如今这世道,为老不尊的人多了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继续~~
我觉得我一定是内分泌开始失调了( ̄▽ ̄)”
写薛放抓住师兄的手腕子,我居然忘了“手腕子”这个词,还去百度了一下:手和手臂相连的地方叫什么╮(╯▽╰)╭




臣妾做不到 第37章 叁拾陆
林白起只在歌蓝朵呆了一日,便要带薛放回辽刹城去。只是在这一日,她却听到从凤鸾城传来了一些让她愤怒的传言。
她与薛放,哥舒三人坐在小院里的石凳上,萧宠倚着一颗高大的枣树,后头牛棚里的牛还未睡,时不时便哞哞地叫着。林白起捏着手里的密函,眼中一片火光。
没料到自己不在凤鸾城的这些日子,息夫人居然已经拥立新君,凤兰,现在应该叫君天厉了罢,就那么随随便便地登上了帝位。白花馆传来消息说,凤兰登上帝位后万事不沾,一切交由摄政王傅冷月与太后来打理。
一朝天子一朝臣,傅冷月已经裁掉了不少高官,而对于白花馆的态度,摄政王给的是怀柔。先是进了白花馆所有乐官的品阶,后又调任了一名馆主,并依那馆主的谏言涨了白花馆的俸禄。
只是那人刚到白花馆的第一天,就被连人带包袱地扔了出来。白花馆的人说了:“白花馆从并入朝廷,便只认林白起一个馆主。白王在,白花馆便在;白王亡,白花馆便亡。除非林白起到了享福的年岁,将白花馆交给底下人来打理,不然想让白花馆换了主子,除非再一把火将这里烧了。”
薛放听到这样的话,十分酣畅淋漓地笑道:“好,不愧是白王带出来的人,有气魄。但凡君家有一个似瑾儿这样的儿子啊,这天下是想乱也乱不起来了。”
林白起叹了口气,也不否认,“如今这天下倒真是阴盛阳衰了,君天战在位的时候把持朝堂的是戚太后,如今篡权又是息夫人主使,你们倒是说说厉害的男人都去了哪里?”
薛放离开嘴笑了笑,指了指哥舒斩劫道:“厉害的男人都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了。”
林白起顺着薛放的手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发现他似乎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于是问道:“爹,可是心中有什么事?”
“阿松……我总觉得她这几日不怎么好,她似是怕我回辽刹城去。”哥舒斩劫垂着头,“这么多年了,她总是信不过我,她总觉得我有一日会舍下她。可笑我一个双目失明的废人,便是回到辽刹城有有甚么用处呢?”
林白起听到屋内一阵阵的咳嗽,便十分替阿松心疼,那样细瘦的一个女人,又病成了那般的样子,想想真让人不忍。
“她看起来很怕你。”林白起叹了口气,又道:“爹,阿松应该是爱惨了你吧,只是她心里还把自己当成你的下人,觉得她拖累了你,又觉得你随时会离开她。”
“我心里从未这样想过,这些年,我心里只有阿松。”哥舒斩劫说得笃定。
“从前是我负了她良多,最后你母亲赐死我,竟然是她拼死将我救出来。”哥舒斩劫苦笑一声,“也许是你母亲心软,否则她也救不出我,可她为我确实受了颇多苦楚,现在身子骨已经坏透了。我平日里摸着她的胳膊,细得……”
哥舒斩劫声音哽咽,竟是不能再言。
林白起走到哥舒斩劫身边,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爹,你便在这里陪着阿松罢,我此次是来寻薛伯来的,我不告诉母亲你还活着的消息,你只管好好的便是。”
哥舒斩劫轻轻笑了笑,回握住林白起的手,道:“爹已经老了,你只记得一点,不论是百姓、朝臣、皇宫贵族,心中都需要有一个君王在。君王,应以百姓为首,大爱,无私,公正,果敢。而如今朝堂上的君王没有恪尽本分,以一个普通百姓的心态坐在帝王的位置上,天下才会乱。瑾儿,若是你辅佐的人始终不是合格的帝王,便是你辅佐他千次万次,他始终会被人取代。爹知道你是最心软的一个人,你总是为天下人着想的,所以一定要拥立对的人坐上那个位置。”
林白起怔怔地看着父亲,似乎知道了父亲要跟她说的是什么,又似乎没有理解透彻。如父亲这样历经世间百态的人,说出的话是要费许多工夫去理解的罢。帮助君天战复位她确也有许多疑虑,可她可以一步一步慢慢琢磨,终究会找到一条对的路。
***
林白起将薛放带回辽刹城,君天权已经将兵马和渡河的船只准备妥当了。
今次他们用的是漕帮的漕船,故而林白起也知道了漕帮也开始站队,倒向了君天战这一边。这样一来水战便不用怕了,虽然从前漕船怕官船,并不是漕船没有官船结实,也不是漕船的装备没有官船好,而是因皇权之下,漕船让着官船而已。
这些年在林白书的一手设计下,漕船的数量、装载、耐性都比官船要强太多,便是两船对冲,沉的也大约会是官船罢。
大军要以水师渡江,提督自然是君天权,只是在北都潇洒了良久的太上皇君术杰竟也要监军,简直跌破一船人的下巴颏。
君术杰看着一地的下巴颏,撩了撩头发找戚太后求安慰去了。
太后这些日子居然挺低调的,君天权有事劝她拿主意,她却一味躲在房里抄她的道经。被请的次数多了,戚太后索性将话说开:“没有男人的时候,哀家便将自己当个男人顶上去。如今君家有人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怎好抛头露面的?如今哀家也学乖了,只在这北都悄悄风流起来便是,余下的事交由你们男人去做才好。”
这话说得,竟似给了君天战和君术杰一巴掌似的,也道出了太后这些年的不满。锦帝自从让了位,便自顾自地来北都潇洒快活了,又兼继位的是个不甚伶俐的君天战,朝政上的事情竟全部交由太后来管。原先众人都以为太后是乐意管,未想到居然是不乐意的。
送走过来请安的君天权,君术杰看了戚姬一眼,讪讪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们两人有好久没见面了,当初君术杰还是锦帝时,也曾经十分宠爱过他,只是不知为什么,如今君术杰看着自家夫人居然觉得尴尬,许是因为戚太后的眼神太过冷漠了罢。
这些天凤鸾城只一味的传来消息,先是说杀了一群言官,后又说兴起了甚么“文字狱”,凡是反对新帝的言论统统要不得,言辞有逆的人统统是可杀的。
于是凤鸾城的天似是变了,连空气中都飘着一股子血腥味。
君术杰如今听说傅冷月杀了不少言官,气得拍着桌子道:“那群文人就知道跪跪跪,跪不出个名堂就一头碰死在堂前,要么就是写些没用的东西‘聊表哀思’。说什么文人的傲骨,不过是不中用而已。”
他是以武治天下的,肚子里墨水不多,挺反感朝堂上那些他一脚踹过去能吐出一缸子血的文臣。
“太上皇莫要气急了,要怪,也只怪你儿子不会做皇帝,才让人有机会‘聊表哀思’。”戚姬看着君术杰发飙,连眼皮子都不抬一抬。
“做皇帝还他妈要甚么技术?”君术杰啐了一口,“息姬那女人一直就不是个好东西,当初若狠狠心赐她杯鸩酒,如今便什么事都没了。”
戚姬看了君术杰一眼,淡淡道:“这话哀家原来与太上皇说过,只是太上皇当初舍不得罢了。太上皇一直与哀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叫哀家少干涉些朝政的事情,如今怎么自个儿也闹着要监军了?”
“儿子不行,还不得老子亲自出山?我要在不管,这天下指不定就是傅家的天下了。傅冷月那个人残暴阴毒,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戚姬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自己不中用,生出这么一群没出息的儿子。”
君术杰愣了一下,挺尴尬地坐回椅子上。
林白起与萧宠在一旁挺欢乐地听墙根,心想这两口子吵架还真挺有意思。
1...1314151617...2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