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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初瑟
太后瞅着,也是笑:“这是糖玉,哀家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个,只是后来嫁给先帝,不出两年便碎在了御花园里,后来听说御花园假山碎石,砸了个宫女,回想起来呀真是心惊,当时哀家正从假山过去没多久。”
顾长歌闻言,知道太后是喜欢的,便用丝帕包了太后的手,年岁渐长,太后的手却依然细腻白皙,柔若无骨,若不是多年保养,怎会有如此效果。
她将玉镯套在太后手上,太后抬起胳膊仔细瞧着,赞不绝口:“比哀家之前那个可样子好多了,这个连杂质都少。”
顾长歌抿唇微笑,轻声说:“臣妾今日去瞧了皇后了,皇后娘娘不大好,终日睡在床上,瘦的皮包骨头了。”
听见了皇后的事情,太后敛容:“她坏事做尽,谁又肯可怜她,自己受着吧。”
幽幽一声叹息,顾长歌望着殿外飘雪,重复道:“是呀,坏事做尽,一应报应也只好自己受着了。”
午后服侍着太后歇下了,顾长歌回了景仁宫,听说内务府的总管太监已经亲自上门给皇后送了几篓银碳,又重新安置了许多东西。
她微微一笑,这又有什么呢,皇后如今病怏怏的,怕是也享用不了了。
暖和一些和冷一些,或许对她没有太大区别。
红翡靠近过来,附耳轻声说道:“瓷公公给了消息,说是旁的没有什么,只是庆嫔每每从乾清宫出来,总是依着规矩到皇后宫里请安,旁人不曾亲近。”
顾长歌眉头一皱,说道:“皇上禁足皇后许久,她怎么会去给皇后请安?”
“瓷公公说,是庆嫔求了皇上恩典,想跟皇后学念诗。”
“当真胡闹,”顾长歌不大高兴,“庆嫔想吟诗,宫里自有人教,何必劳烦皇后,此事定不简单。”





锦宫词 第一百六十六章 捉奸捉双
皇帝已有多日未曾踏足景仁宫,逸宸却来得勤勉了许多。
几乎每周都要进来给顾长歌请安。
顾长歌自从被皇帝冷落,清减了不少,往常穿着合身的衣服,如今却空荡荡着袖子,腰身收的更紧了。
看养子意气风发,不觉显得得意又自豪,与逸宸坐在雪地里,脚边烤了几个炭盆,劈啪作响,红泥小火炉架着滚烫的开水,碧玺在一旁用厚厚的布垫了手把烧开的水冲入茶壶中。
一抹茶香四溢,带着些许梅花的香气,悠扬飘来。
逸宸捏着自己的茶盏,轻轻一嗅赞叹道:“母亲的茶越来越好了,如此雪天盛景,也唯有跟着母亲才能享受一时宁静岁月。”
顾长歌莞尔一笑,端起茶盏到鼻尖轻嗅,又啜饮一口方说:“这是今年第一次下雪,本宫命人到梅园取来的梅花上的雪水,沾着一些梅香也格外清雅。”
她又喝了一口,瞧逸宸眼睛一圈乌青,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如今喝着茶也有些不专心。
不觉疑问:“你怎么了?可是你父皇交代的事情太繁琐?”
“哦不是,”逸宸忙说,“父皇交代儿臣的都是些微末小事,若儿臣这些都办不好,是不配做母亲的儿子了。”
顾长歌略微扬头,审视了他,轻笑:“从前你与本宫虽非亲生母子,却也不曾所有隐瞒。”
逸宸连忙满脸的愧色,分辨道:“不是母亲想的那样,是儿臣自己,不愿意让这些琐事再烦扰母亲,母亲如今已如此烦忧……”
“本宫有什么好烦的,清净的很,”顾长歌叹了口气,“可是为了海云的事情?”
逸宸略显得有些惊讶,抬头道:“母亲有所耳闻?”
“并非,不过本宫与你相处年头久了,除了海云也没有谁能让你如此烦忧,”顾长歌轻轻伸手将茶盏放下,碧玺把茶水又添上,“你的皇子妃是个省心的。”
从未曾听说过皇子府有什么事情,如果有,消息第一时间必然会传到顾长歌的耳朵里,所以除了皇子府,前朝也没有让逸宸烦忧的,那便是海云那里了。
之前顾长歌找了个机会送海云出宫颐养天年,随着时间推移,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慢慢也就不再关注那边了。
有逸宸在外照顾着,他们亲生母子,当年又度过了那样一段艰难的日子,还有什么需要顾长歌担心的呢。
逸宸苦涩一笑:“母亲明察秋毫,洞察一切,儿子想瞒也瞒不住,她早年在冷宫里落下了病根,每到变天或者天气寒冷的时候总是周身疼痛难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从今年入冬,她便突然下不了地,儿子在外面找了个信的过的妇人照顾着她,可不知怎么的,她仍旧是丝毫没有起色。”
轻轻蹙了眉头,顾长歌将手缩回狐裘大氅内取暖,风毛在空中轻轻飘动,她往后坐了坐,靠在软垫上,说道:“她年岁比本宫并不大多少,只是早年受苦,十几年间一直在冷宫缺衣少食,虽然本宫后来照顾她一些,但也挡不住条件恶劣。”
“儿子也是这么想,她早年也是有头有脸的宫女,脏活重活是不必做的,后来到了那步田地,受不了也是有,若不是因为儿子……唉……”逸宸有些气馁。
顾长歌知道他想的什么,温和说道:“你是个聪明的,从小本宫与你说什么,一说就通。如今本宫再劝你一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断不可为了她惹了你父皇不快。”
“是。”
逸宸肃然。
红翡在一旁端了一盘蜜桔上来,顾长歌笑笑,拿了一个塞到逸宸手中:“你小时候十分爱吃,上桌东西吃的极慢,吃不了也要抱回去睡觉,本宫想起来,从前也真是委屈你了。”
逸宸笑起来,露出好看的牙齿:“还要多谢母亲的养育之恩。”
顾长歌颔首,看了一眼红翡,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别忘了给太后送檀香。”
红翡一笑:“是,奴婢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去给皇后和太后宫里都送一份。”
逸宸有些疑惑:“给太后的香,为何也要送坤宁宫一份?”
红翡走开了,顾长歌含笑解释:“檀香静心凝神,太后与皇后身子都不大好,冬日里又不能常常开窗,有檀香熏一熏去病气,本宫也燃了。”
“那儿子回去也点上一些,”逸宸起身双手抱拳,“儿子不便长久打扰母亲,这便出宫了。”
顾长歌扶着碧玺站起来,亲自接过鸿禧送过来的一个手炉,塞在逸宸手中:“还下着雪,你出了宫上了马车便抱着,到府里还是暖和的。”
逸宸一笑,点头离开了。
另一头红翡亲自带着宫女灵儿到了坤宁宫,正看到庆嫔在,皇后此时正斜靠在床边,庆嫔就坐在一旁与皇后闲话。
原本庆嫔入宫是皇上的意思,如今皇后选来的容嫔尚未多巴结着皇后,庆嫔反倒是过几日就来一趟。
午后睡起,正好也闲得无聊,庆嫔来的时间也大多定在这个时候。
见红翡进屋,看见庆嫔便有些尴尬,行了礼。
皇后正了颜色,问道:“怎么你来了?”
红翡抬眼看了一眼庆嫔,道:“皇贵妃娘娘吩咐奴婢给坤宁宫与慈宁宫分别送些檀香,说是凝神静心的。”
“哦,那收下吧。”皇后神色淡淡的,并不欲与顾长歌置气。
庆嫔眼睛却亮了起来,盯着灵儿手里的香盒。
羡予过来接,可是红翡却犹豫了,笑了笑道:“可是奴婢方才瞧着,这香有些受潮,或许是方才沾了雪水,烧起来怕是有烟,奴婢这就回去换了再来。”
说着,红翡便要退下。
庆嫔喊道:“慢着!”
在皇后与羡予疑惑的目光下,庆嫔起身向红翡走来,嘴角勾着得意的笑,抬眼去瞧香盒。灵儿面色紧张,不自觉的瞟了红翡一眼。
红翡微笑,站直阻拦道:“庆嫔还有什么吩咐吗?”
庆嫔勾着嘴角,态度倨傲道:“也没什么,不过本宫想着无非是香受潮了,晾干就是,没什么大碍,留下在坤宁宫晾也是一样的,免得让皇贵妃觉得你办事不利,再说你就不好了。”
红翡往后一退,恭恭敬敬道:“奴婢做的不好,自然要奴婢自己承担。”
不容分说,庆嫔柳眉倒竖,扫了一眼喜梦,喜梦便上前拿过了香盒,送到庆嫔眼前。
庆嫔就着喜梦的手,啪的一声将盒子打开,看了看,满意的笑着说道:“还好嘛,没有太潮。红翡你做事也太小心了。”
说着扭头坐会皇后床边,笑着解释:“臣妾觉得皇后大度,不会计较这些的。”
皇后自然是不愿意看见红翡,听庆嫔这么说,也没有表态。
红翡只得道:“那奴婢告退。”
自从红翡离开了,庆嫔没多大会便从坤宁宫出来,身旁的喜梦手里捏着一小段香。
第二日一早,顾长歌起了便到了慈宁宫伺候太后梳洗,瞧着太后精神好,便想趁着天气暖和到慈宁花园走一走。
碧玺与红翡都在后面跟着,连泰禾也是慢慢跟在一旁。
慈宁花园在冬天并没有什么美景可赏,院子里如今种的也都是白梅,一眼望过去苍白一片,甚为耀目。
顾长歌远远就看到庆嫔立在园子里,似乎是在等人。
看到太后与皇贵妃到了,庆嫔脸色变了变,行了礼。
顾长歌和善问她:“庆嫔也趁着天气暖和,出来走走?”
庆嫔一笑:“臣妾闲来无事,听说慈宁花园的白梅开的极好,过来看看。”
“若说梅花,还是梅园里的最好,”顾长歌一笑,打量着庆嫔,又问道,“怎么庆嫔自己,喜梦呢?”
庆嫔毫不畏惧:“臣妾打发喜梦回去换个手炉。”
正说着话,忽然听见太监的惊叫声及宫女的惊呼。
众人都望向院子的小门,庆嫔脸色青白,上前紧走两步,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门外瓷公公和小太监扭了两个人进来。
一个一身宫女装扮,正是喜梦,而另外一个是个脸生的。
不过泰禾似乎是认识,低声说道:“这是张太医的小徒弟。”
顾长歌挑眉,看了一眼太后,没有发落的意思,便问道:“瓷公公,这么兴师动众,是要做什么?”
小瓷子上前行礼,解释道:“回太后娘娘,回皇贵妃,这两个人看上去鬼鬼祟祟,躲在后面的门那不知在嘀咕什么,奴才看是个宫女,那个又像是个太医,怕是要在宫里行龌龊的事,就扭了起来。”
庆嫔急了,呵斥道:“胡说什么!那是本宫身边的人!你也敢如此放肆!还不快给本宫放开!”
她急言令色,小瓷子是御前的人,自然毫不畏惧,笑了笑,不卑不亢道:“娘娘说笑了,难不成喜梦与太医私相授受是受了庆嫔娘娘指使?”
“你!”庆嫔心急,却又说不出理由,只好无赖,“仔细本宫告诉皇上!”
小瓷子大义凛然:“奴才是为皇上办事,为皇上尽忠的,庆嫔娘娘就算告诉了皇上,奴才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这下轮到庆嫔犯了难,喜梦吓得忙跪在地上求饶:“主子快救救奴婢吧!”旋即求着顾长歌,“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为奴婢求求情吧!奴婢当真没做什么!”
顾长歌正色问道:“既然没做什么,为何会与一个太医单独相处,又躲在没人的地方?”




锦宫词 第一百六十七章 香料有毒
喜梦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说起,为何自己躲在慈宁花园后面避人处与一个太医单独相处。
可是若是分辨不明白,辱没了清白,这一辈子怕是要毁了。
她心急如焚,被太监抓着又不能挣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庆嫔也着急,知道二人被抓了,那肯定是还没有将东西送出去检验,急三火四道:“话还没有说明白就抓人算什么事!你们先松开喜梦!”
顾长歌给小瓷子打了个眼色,小瓷子说:“松开吧。”
喜梦立刻挣脱,扭着酸疼的肩膀跑到庆嫔身后,与她对视了一眼。
只是那小太医还被抓着,这事说不清楚今天肯定是没完的。庆嫔心里清楚的很,可也想尽力一试,于是说道:“后宫的事情当然是皇贵妃娘娘决断,只是喜梦到底也是臣妾宫里的人,有什么事情还是臣妾来处理,不劳烦皇贵妃娘娘了。”
顾长歌毫不退让,看了一眼太后,说:“庆嫔,喜梦虽然是你的人,可是秽乱后宫可是大罪,本宫怕你兜不起。”
她说话严厉,庆嫔无奈,只好咬了嘴唇坚持:“臣妾服侍皇上,身边不能没有喜梦,这些个小宫女们做事不勤俭,若哪日皇上去了臣妾宫里,再犯了龙兴,难道娘娘能兜得起吗?”
空气中蔓延一丝硝烟味,顾长歌冷冷看着庆嫔,看得她背脊发凉,忽然清浅一笑,看着太后说道:“还是太后娘娘决断吧,到底是在太后的地盘出了事。”
太后见她不愿与庆嫔发生直接冲突,将事情推到了自己这里,自然是要护着顾长歌的,也没当个事,只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个不知检点的宫女太医,拉去慎刑司,审清楚了打发出去。”
太后一辈子在后宫里,杀伐果断,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小小嫔位身边的宫女让皇贵妃不悦。
庆嫔着急了,连忙跪下:“太后娘娘开恩!喜梦此举,也是为了您啊!”
“为了哀家?”太后脸色沉了下来。
庆嫔扫了一眼顾长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是,其实臣妾是疑心有人在太后的檀香里加了东西,命喜梦拿了一些香,送到太医院让太医鉴定一下,可是臣妾此番怕打草惊蛇,故而没有大肆宣扬,先私下里做。不想让太后与皇贵妃撞上了,”她眼神犀利,口不饶人,“当真是好巧!”
乍一听闻,太后倒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奇怪。
可泰禾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旋即,太后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顾长歌,见她眼神清澈平静毫无畏惧,疑虑之下,语气沉重了起来,沉声道:“你想要离间哀家与皇贵妃是何等居心!皇帝身边竟有你这样的人!”
见太后不信,庆嫔咬牙切齿:“太后难道不疑心吗!自从皇贵妃回宫以来,太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难道就不怀疑是皇贵妃动的手脚吗!臣妾好心好意,不想太后却不信臣妾,反倒是信了谋害您的贱人!”
顾长歌挑眉,第一次听到庆嫔口中如此大不敬,实在是新鲜。
她悠闲迈上前两步,话语闲闲站在跪着的庆嫔眼前,莞尔道:“庆嫔,本宫与你也算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口口声声污蔑本宫,罪责可不小啊。”
庆嫔此刻也是豁出去了,指着她道:“你心狠手辣!若不是你,太后岂会一病不起!”
太后此时也看不明白事情了,疑惑的望着二人。
红翡上前站在顾长歌身后,看着庆嫔说道:“庆嫔娘娘,当初可是您当着众人的面,亲口说出,是皇后继续皇贵妃娘娘,才给太后下了药,怎么如今又变成了咱们主子?难不成不论是谁,只要您看不顺眼,都要说成她害了太后娘娘不成?”
红翡这话众人也都知道,一时间太后也不说话了,脸色差了许多,扶着泰禾道:“这件事哀家倒也卷进去了。”
顾长歌忙回身扶住她,轻声问道:“太后是不是站得久了体力不支,不如臣妾扶您回慈宁宫吧?”
太后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庆嫔在后面急唤:“太后!”
顾长歌冷冷看她,吩咐众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两个狂徒带走,让太后费心不成!?”转而她盯着庆嫔,一字一顿,“庆嫔若想,大可去查一查,是否本宫给太后下毒!本宫行得正,坐得直,这些脏水,休想泼到本宫身上。”
说罢头也不回的扶着太后离开。
喜梦吓得瘫软在地,庆嫔忙站起来去扶,可被太监们挡开了。
几个人一边一个,扭着喜梦与小太医往慎刑司去了。
庆嫔气的不知如何是好,一跺脚,往乾清宫方向奔去。
顾长歌扶着太后一点点往回走,劝道:“太后不如做了肩舆回去?天寒地冻,刚又让庆嫔这么气,别伤了身子。”
太后唉声叹气:“哀家老了老了,不想晚景也只有你在身旁,你性格温和,比起你母亲却又果毅了许多,当年……罢了,当年的事情,不提就是了。”
顾长歌听到她说起自己的母亲,心头一跳,不觉微笑着问:“臣妾儿时与母亲的记忆已不剩什么,太后多跟臣妾说说,臣妾愿意听。”
太后看了她一眼,眼神带了一丝怜悯:“你母亲是个苦命的,不提也罢,倒是你,也该想想办法留皇帝在你那,后宫里狐媚的人多,你每日劳碌,替皇帝料理周全,可他却听信谗言,等皇帝来了,哀家定要说说他!”
顾长歌只好嘴上答是,不再多问。
庆嫔有些狼狈,才到乾清宫外,就听说皇上此刻上朝去了,她心存疑惑,拉着一个小宫女问了瓷公公近日来的动向。
话还没问完,小宫女诚惶诚恐,哪敢说这些高位人的动向,正脱不开身呢,忽然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个人,连忙下跪。
庆嫔有些不耐烦,扭身看到是温木槿,撇嘴一笑,福身道:“臣妾给淑贵妃请安。”
温木槿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吩咐小宫女:“下去吧。”
小宫女如蒙大赦,飞一样的跑掉了。
庆嫔翻了个白眼:“跟本宫要吃了她似的,不长进的东西!”
温木槿跟顾长歌时间久了,也算是沉得住气,微笑看着庆嫔问:“这么早庆嫔就来了。”
庆嫔知道淑贵妃是皇贵妃的人,虽然自己明面上也算是皇贵妃的人,可是现在有机会抓了顾长歌不放,她自然不肯放弃。
笑一笑说道:“臣妾有事找皇上。”
二人还没说几乎话,就听见皇帝下朝的声音。
庆嫔耐不住性子出去迎接皇帝,温木槿就候在原地。
不一会就看到庆嫔扯着皇上哭哭啼啼的过来了,这梨花带雨的,皇帝也没什么反应,倒是看到温木槿惊讶了一下,疑惑:“今日怎么也来了?”
温木槿行了礼,笑着说:“昨日臣妾学了一首新曲,想着这大雪的日子没什么可以打发晨光,便带来给皇上一听。不想庆嫔寻皇上有事呢。”
皇帝略带责备看了一眼庆嫔,看得她捏了帕子擦了眼,说道:“一大早就哭哭啼啼,宫女太医的事情,也算是后宫琐事,皇贵妃决断就是了。”
庆嫔拉着皇帝袖子不依不饶,撒娇撒痴:“不嘛,那是臣妾贴身宫女呢,没了喜梦,臣妾做事都缩手缩脚,到处不便呢。”
看皇帝不吭声,又央求着:“皇上!”
“好了好了!”皇帝不耐,又受不住她软磨硬泡,“朕晚些时候叫小瓷子来问一问,你先回去,”转而看向温木槿,“朕还没有用早膳,你同来。”
温木槿轻笑着福身应了,擦过庆嫔身边,与皇帝携手入殿。
庆嫔没有办法,只得先行离开。
午后,太后小睡起来了,红翡在外面轻声告诉顾长歌,皇帝说了,等皇贵妃出慈宁宫,便到乾清宫去,说是为早上的事情,问一问。
顾长歌敛眸,看了一眼内殿的太后,点了点头,向太后告辞后,即可出发前往乾清宫。
小瓷子已经在里面了,看皇贵妃来了,看了坐,这才毕恭毕敬回禀:“奴才审问了宫女喜梦,的确是奉命将香送到太医院无疑,只是这香并非是让太医院众人看的,太医陈平志说这是喜梦托他,在民间寻了医坊,送过去的。”
顾长歌不说话,静静听着。
庆嫔说道:“这是自然,臣妾疑心皇贵妃在香中下毒,又担心皇贵妃与太医院私相授受,自然要找了民间的人给瞧瞧。”
顾长歌仍旧不语,皇帝嗯了一声,问:“那瞧出什么来了?”
庆嫔低声委屈:“还没有,早上就被皇贵妃抓住了,非要治了喜梦的罪。”
这样一说,小瓷子却是不干了,躬身回禀道:“今早并非是皇贵妃抓到的喜梦和陈志平,是奴才领了人到慈宁花园后的档房存录记档,这才碰到了他二人,扭起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等候喜梦的庆嫔娘娘寻过来,打扰了皇贵妃与太后的散步。”
皇帝听了显得有些意外,问顾长歌:“太后今日起身道慈宁花园散步了?”
顾长歌抿嘴轻笑,点头称是。
见皇帝并不为自己做主,也不把皇贵妃用毒的事情当事,庆嫔恼怒,又不好发作,央求着:“皇上!臣妾到底也是宫嫔,宫里有事臣妾自然也要站出来!”
听了这话,皇帝有些薄怒,问她:“朕不追究你的过错,你还一味揪着皇贵妃不放,成何体统。那香到底有没有毒?”




锦宫词 第一百六十八章 指摘
小瓷子上前道:“禀皇上,已经找人查过了,香里的确加了东西。”
闻得此言,庆嫔嘴角得意的翘了起来,忍不住讥讽:“臣妾真的是为了太后好,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了。皇贵妃如此做法,真是让人意料不到啊!”说着扭头对皇上说道,“如此贱人,必得赐她一记鹤顶红才能平息后宫之怨!”
顾长歌仿佛没有听见她口出冒犯,径自用手抚着指尖的一枚戒指,思忖着什么,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不在意,皇帝心里自然是以为子虚乌有的事情,当然也不必在意。但小瓷子也说了,香里加了东西。碍着情面,皇帝不好直接问仿若没事人的皇贵妃,只清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问道:“加了些什么?”
小瓷子躬身垂手,带着点笑意:“回禀皇上,香里加了些清新舒身的百合香饵。焚香有助于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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