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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初瑟
月卿看了看怀中的孩子,露出一个母亲才有的温和笑意,伸手轻轻抚摸她娇嫩的脸颊,说:”囡囡还没见过这样好看的桃花,民女想带她来看看。“
看皇帝迟疑不定,并未应答,顾长歌担心冷场,笑着问:”囡囡?可是公主的乳名?“
”回娘娘,正是,“月卿含笑,”我们那里,新出生的小姑娘,就叫囡囡。“
顾长歌欣喜,轻轻碰了皇帝的手,认真说:”臣妾入宫前,也被称作过囡囡,是寻常人家唤女儿的叫法,皇上可曾听过?“
”不曾,“皇帝摇头,吸了口气又长长吁出,”既然公主没有名字,总是叫着囡囡,如今倒也罢了,长大没个名字不像样,回头着内务府的拟了名字来看。“
他怎不知道顾长歌提这个事的意思,只是自己若是多几分心思,倒显得太在意了些。
顾长歌莞尔,也凑到月卿身边逗着小孩子,不理皇帝,口中却说道:”月卿,回去便要照顾好公主,到时候内务府拟了名字,风光过来,也得神清气爽才行。“
月卿有些畏惧的看了看皇帝,低声说:”是,民女带着公主,实在是委屈了她,小小年纪便要跟民女一起住在这山上,不知何时才能出去。“
说到底,月卿其实是被人冤枉的,可当时那情景,也只能事冤枉了月卿才行。
皇帝心里有几分亏欠,啧了啧嘴巴,总觉得不是个滋味。
他抬手,让小瓷子过来,吩咐道:”小公主生养在外,着实不易,今日的事情不必叫宫里知道了,“然后扭头对顾长歌说,”你看公主该取个什么名字好?“
顾长歌手指捏着一枚桃花瓣,粉色的花瓣轻盈无根,随意烂漫,她看月卿说:”你到底是被冤枉了的,如今孩子的名字自己取也算是尽了本宫与皇上的一片心意,可好?“
月卿知道,顾长歌如此开口,给了自己的不仅是一个给孩子取名的机会,或许是能够让自己与孩子有不一样人生的机会。
她感激的看了一样顾长歌,又看向皇上,真情说道:“民女不求皇上给民女与公主名分,但求今生公主能快乐平安,若是可以,公主取名平安可好?”
她这样是在征求皇帝的意见。
皇帝未置可否,看着孩子,眼神不离开分毫,念道:“平安……好,平安公主这个名字不错,”然后甩了甩手里的串珠,看了看天,“好了,今日出来时间也不短了,长歌,咱们回吧。”
顾长歌扶着皇帝站起来,月卿在二人面前还是以前宫廷的理解,抱着孩子微微屈膝:“民女告退。”
回去的路上,皇帝有些沉默,不再只关注着沿途的景色。
顾长歌也不打扰他。
只是行到半山腰的时候,皇帝才开口发问:“若没有你的首肯,他们怎么敢将月卿放进来,还吵闹到让朕听到。”
顾长歌抿嘴偷乐,挽住皇帝的胳膊,撒娇道:“就知道皇上聪明绝顶,瞒不住皇上,”她莞尔,“臣妾呀,虽然在宫里名人照顾着月卿母女,可是到底她们在宫外,那些个做奴才的,拜高踩低,见到没位份的连吃食都要克扣她们。天高皇帝远,一层层安排下来,到她们母子这里还有什么?皇上只瞧月卿身上的衣服,那还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如今这个天气穿着,有些厚了。”
皇帝轻轻眯起眼睛,看向太阳:“那为何朕让内务府拟了名字,你反而不肯?”
“皇上忘了,月卿是犯了错的,若是闹得人尽皆知,那这件事可就说不过去了,”她正色,“再者说,月卿孤身一人,带着女儿在外面,宫里以前曾经嫉妒她得宠的人难免错了主意。皇上,臣妾,是怕她跟臣妾当年一样,被人逼得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若不是皇上给公主起了名字,怕是不过多久,连着公主带着月卿,都不能再见到皇上了。”
“那些人若真如此心肠歹毒,平安有个名字也好,让他们知道朕还顾惜这个女儿。”皇帝沉吟。
“就是这个道理。”顾长歌笑。
二人继续慢慢往山下走去,皇帝突然开口说:“长歌,朕想了许久,觉得如果要立太子,或许逸景并非合适的人选。”
顾长歌一愣,微笑不语。
皇帝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你不问问朕怎么想的?”
“国之储君,臣妾问这些做什么,那都是皇上身后的事了,臣妾不想知道。”她语气中有些厌弃。
这话倒是不假,她一心善待皇帝,对他每一个孩子都做到如亲生母亲一般,不说慈爱,但求没有伤害的心。她克制自己的一切想法,无论如何不可以对皇帝的孩子下手。只要他们一天叫自己为晗母妃,自己就不可以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
不过储君之位她并非没有思考过。
逸景成为皇帝,那必然不会与自己善罢甘休,到时候皇后成为真正的皇太后,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压制了她许久的皇贵妃。
后宫里只能有一个女主人,成王败寇而已。
可如果是是旁人当了皇帝,顾长歌也会成为皇贵太妃,她还是皇后,但意思就不同了些。
最好的其实还是逸晨成为太子。
可是皇帝总记着逸晨的生母是海云,虽然后来逸晨养在自己身边,到底也是一层阴翳。
她不敢太说这件事情,甚至回避这件事情,是因为她知道,每一个皇帝都是多疑的,天子之榻岂容他人安睡,连想都不可以想,更何况指手画脚?
看她不肯说,皇帝继续试探:“朕想着,朕虽然不是嫡长子,到底也是嫡子,继承皇位或许逸麟更合适。”
顾长歌抬头扫了他一眼,青白分明的双眸看了他片刻就知道他眼中有不实,笑了起来:“皇上就如此不信任臣妾吗?您选谁都好,臣妾都是皇贵太妃,您早早封了逸晨个王爷或者逸麾也好,臣妾跟着他们去王府就是。”
她将话题直接挑明,皇帝脸上一红,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朕也没旁的心思,就是看你事不关己,总觉得你太清闲了。”
她也不在意,直接怼回去:“臣妾清闲?”
见她挑起了眉峰,有些不高兴,皇帝讪讪不语了。
回了宫后,顾长歌只字未提遇到月卿的事情,并且派人多派人手去保护月卿,十分担心有人嫉妒她。
皇帝问她的时候,她只说了一半,另外一半在肚子里说不出来。
不是害怕有人陷害月卿,而是真的有人想要了月卿的命。
她甚至都查不到到底是谁要如此对待月卿。
月卿在后宫多年,不言不语不争不抢,若不是为了自己,她是不肯与汪千赫夺宠的。
也怪自己当初思虑不周,只想着女子私下里的龃龉了,忘了到了一定程度,这些事情都会被抬到明面上。
这个时候不能弥补太多月卿的感受,但月卿私下里托人来信说过,她十分感激皇贵妃,若不是皇贵妃,她今生都不会有这个女儿,这个让她宁愿搭上自己性命去保护的小生命。
顾长歌怎能让她搭上自己的性命。
所以才有了这次的春游之行。
她如今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完,那就是昏昏沉沉时而病着时而健康的皇后娘娘。
淑贵妃第二天一早就第一个到了景仁宫给顾长歌请安。
零零碎碎说了会话,提到坤宁宫的那位娘娘,她有些可怜道:“听说吐了好几次了,身子骨是彻底不行了。”
“当年她用一瓶毒药,让乔柳双害的满宫里多少人中毒,”顾长歌冷漠开口,“这点苦头都受不住,怎么当得皇后娘娘之位呢。她踩了多少人尚未,多少人命丧她手。”
说完这话,顾长歌一愣,伸出自己白皙的双手,怔怔看着,忽然道:“本宫回宫后,似乎也不是那么白璧无瑕的样子了。”
淑贵妃抿嘴,无可奈何的靠近她过来,一把摁下她的双手:“许多事情都不是你做的,我又少做了多少呢?在后宫里,不害人就会被人害,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窗外有一声嘹亮的鸟鸣,有宫人打扫院落的声音。
“那就……按计划办吧。”





锦宫词 第一百七十八章 阴谋
月黑风高,巷道里空无人烟。连夜枭早已闭了眼睛不再鸣叫。
今日不知为何,总感觉有阴风阵阵。
皇帝连夜叫了自己到乾清宫,为的恐怕不是小事。顾长歌自然不敢耽误。
绕过小门,忽然眼前看到前面几个人从另外一个门出去了。
她低声问:“这么晚了,谁还在这里?”
红翡仔细辨认了一下,说:“好像是六皇子,”旋即笑,“皇上疼爱六皇子,六皇子又住在撷芳殿,来去也方便些,不比那些开门立府的皇子们。”
顾长歌没放在心上,应了一声,匆匆往殿内走去。
皇帝已经闲了下来,看顾长歌进来,拉着她问:“这么晚了叫你过来,可打扰你安寝了?”
“无妨,臣妾适才与逸麾说了会话,瓷公公过来的正好,皇上可是有要紧事要与臣妾说?”她笑。
皇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皱眉道:“还是凉,茶水放了没多久就冷了。”
他拉着顾长歌的手,牵着她到自己的桌前,给她看刚才自己看到的奏章。
顾长歌翘起带着护甲的手指,用右手和左手的食指与大拇指捏起来,才读了几句就慢慢皱了眉头:“是郑大人的上书?”
“皇后久被禁足,郑老年事已高,却总惦记着他女儿,”皇帝有些惆怅,“郑老在前朝门生众多,势力不亚于当年的孟氏,且皇后犯错,到底也不牵扯到皇子们……”
顾长歌抬头看着他,烛火将室内照的如同白昼,皇帝面色沉稳,一双眼眸也看着顾长歌。
她猝不及防,表情被皇帝看了个通透。
皱起的眉头再放下是来不及了,转念说道:“皇上不是有意于六皇子?郑大人依旧上书,难道未曾与郑大人提及吗?”
皇帝笑了:“国本之事,不必与他说。而且朕想,逸麟年幼,当不起大任,还是立逸景为储君人选为上。朕思来想去,此前对逸景也是过于苛刻了,过于压制逸景才会导致他处处畏首畏尾,而私下结交大臣大抵也是因为他是年龄最长的皇子,想要为朕分担些,”轻描淡写一般,落下定论,“不是什么大事。”
顾长歌低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最终说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这样是极好的,往后皇上也能轻松些许。”
皇帝一笑,不再多言。
门外忽然传来小瓷子说话的声音:“呦,六皇子怎么在这?”
皇帝表情一滞,与顾长歌同时望向门口位置。
随即传来六皇子的声音:“哦,刚才我出门的时候香囊掉了,那是此前母后给我的,我格外珍惜,故而来寻。”
顾长歌睫毛轻颤。
低声说道:“皇上,那无事臣妾先告退了,您也早点休息。”
皇帝轻声允诺。
顾长歌出去,看到乾清宫门口正在地上四处寻找香囊的六皇子,看是皇贵妃出来,双手抱拳行礼:“儿臣见过晗母妃。”
她面带温和微笑:“六皇子好。”
相互致礼后,顾长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片刻,有眼尖的小太监在角落里看到一个东西,过去拿起来,当真是一个香囊,叫着跑过来:“六皇子!六皇子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皇帝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着外面。
六皇子找到了自己丢的东西,十分高兴,当即说:“没错!就是这个,这是母后之前给我的!现在看不到母后,睹物思人也好……”
小瓷子陪着笑:“失物复得是好事。”
“走了,平山。”六皇子叫上自己的贴身太监平山,往外走去。
一路上六皇子都没说话,回到了撷芳殿也闷不吭声。
平山觉得奇怪,这个六皇子平时可是最活泼的,一日的新鲜见闻或者学了什么吃了什么总是要说一说的,今日却不吭声,莫不是病了?
他有些担心,问道:“爷,是不是哪不舒服?”
六皇子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比:“无事,你下去吧。”
平山不敢走,还是很担心:“要不奴才帮您找太医来瞧瞧?”
“让你滚你就滚!”六皇子大吼,“在我耳边聒噪!不想活了吗?”
平山悻悻的,摸摸鼻子下去了。
六皇子全然不似在长辈面前显得那样乖巧可爱,私下里是另外一副面孔。他性格暴躁,一言不合就要骂那些当奴才的。
六皇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他是嫡出,是满宫里唯一一个嫡出的皇子,身份尊贵其实旁人能比的。
当年皇后还没有禁足的时候,她就惯着六皇子,唯有见了皇帝与娘娘们才假装收敛,这才养出了这样的性格。
他此时烦躁不堪,本来听说皇帝有立自己为储君的打算,就连外祖也说了,一定帮着自己成为未来的太子!
他是天皇贵胄!父皇竟然想立三哥为太子!那怎么可以!
母后无人的时候常常对自己说,幸亏有了他这个嫡子,以后一切都是他的,这天下也是他的!三哥是罪妇的儿子!怎配叫他母后一声母亲呢!这就是侮辱!
他也问过,既然这样,为什么母亲还要给三哥当母后呢。
皇后慈爱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温和说道:“那都是为了你呀,如果没有逸景,母亲就当不了皇后,母亲不是皇后,你就不是嫡子了,母亲都是为了你呀。”
这话他深深地记在心里。在他眼里,三皇子不过是为他们母子铺路的垫脚石!
可如今父皇要立三皇子为太子!那怎么可以!
他的理想,他母亲的理想,一切都落空了!
不可以!他绝不允许!
逸麟气势汹汹,看着眼前桌子上铺着的笔墨纸砚,越看越心烦,大吼了一声将那些东西全部扑到地上去,发出巨大的声响。
外面人吓了一跳,刚出去的平山只好再进来:“三皇子!三皇子您怎么了?”
逸麟气的青筋暴起,紧握拳头敲在桌子上!
“我要的东西!谁也别想抢!”
平山陪着笑脸,卑躬屈膝:“哎呦我的爷,您要什么呀,谁敢跟您抢啊不是。”
忽然,窗户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发出巨大的声响,二人都被吓了一跳。
走出去一看,竟然是一只黑夜里回家的燕子。
这时候天暖了,燕子从南边飞回北方,这只怕是天晚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平山一脸可惜的蹲下拾起燕子,看燕子如今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叹了一口气。
逸麟没见过这些,问道:“那是什么?”
“哦,”平山将燕子递过来给他瞧,“是个小燕子,许是走错了路,天黑又瞧不清楚,一头撞在窗子上了,脖子都断了,得,活不成了。”
平山自己念念叨叨,却没发现逸麟眼里闪过一抹亮,自顾自问道:“哎,平山,我问你,是不是脖子断了,什么东西都没办法得到了?”
平山觉得很奇怪,今日六皇子怎么怪怪的,却只好答道:“是呀,命都没了还要什么。”
逸麟脸上浮起喜色:“那就好了,不能吃不能喝,命都没了,还能跟我争么!”
“六皇子您说的是谁啊?”平山捧着燕子,疑问。
逸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到他拿着燕子,赶他:“你懂什么!你要明白你还能做太监吗!赶紧走!抱着这腌臜东西干什么!”
说完一甩袖子回了房间,留下莫名其妙的平山一个人站在外面。
第二天天不亮,逸麟就行了,催着平山伺候自己穿衣服穿鞋。
平山迷迷糊糊,问他:“爷,这么早您干什么去?”
“哎呀别磨蹭!”逸麟着急抢过了伺候宫女手里的帕子自己抹了一把脸,“今日三哥要去外地,早朝后就走,我得过去一趟!快点啊你!”他大吼一声,吓得一旁伺候漱口的宫女差点哭出来。
二人着急忙慌的跑到太和殿外,里面传来大臣议事的声音,逸麟又往宫门口方向走去。
到外面,果不其然看到一定红顶马车,车上有三皇子府的标志。
逸麟将手里的一个小铁盒塞进平山手里:“去,拿着我的腰牌,把这东西撒到那几匹马上去!”
“啊?”平山有点惊慌,“这是什么啊爷?”
“咝,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事!”逸麟见平山害怕不敢去,“就是点痒痒粉!没事!”
“我说爷您弄这个干吗啊!那可是三皇子的车!要是让人抓到,我说都说不清了!”
逸麟一瞪眼:“赶紧!一会他们下朝了就没机会了!你要是做好了爷赏你!你要是办不好,你仔细你的皮!”
平山无可奈何,硬着头皮拿东西出去。
逸麟躲在柱子后面,看平山用腰牌出了宫门口,绕道马车前面与车夫说话,趁机车夫不备,将痒痒粉洒在了四匹马里其中一匹的身上。
等到平山回来了,他哭丧着脸:“怎么办啊爷,刚才我也弄身上了。”
逸麟皱眉:“那赶紧走,回去洗洗去!这痒痒粉得过一会才能管用。”
二人又悄悄走掉了。
下了朝,逸景容光焕发,今日不知为何父皇对他格外青眼有加,让他早去早回,回来还有要事要办。
车夫恭敬下来,扶着他上了马车,奴才问他:“爷,咱这就出发了?”
“走!咱们早去早回!”
马匹被抽动,开始小跑起来,天气转热,开始出汗。




锦宫词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三皇子坠车
小瓷子随着皇帝回乾清宫,侍奉了茶水入内,瞧皇帝神色带笑,是高兴模样,也高兴,就问了一句:“皇上今日格外高兴。”
皇帝端过茶杯,用盖子撇去浮沫,嗯了一声,说道:“本以为逸景书生文弱,今日朝堂表现却很好!”
小瓷子赔笑:“那是,天之骄子旁人怎么比。”
皇帝笑着满意的坐下,心情好也愿意多说几句:“之前朕的确对逸景太严格了,往后要让他施展拳脚,东霆子嗣昌盛后继有人,朕也算没辜负了列祖列宗。”
二人正说着高兴,忽然外面出来一声一切的呼叫:“皇上!不好了,皇上!”
小瓷子变了脸色,当即扫了拂尘皱眉头出去:“你不要命了!乱喊什么!”
报信的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喘着说道:“不,不好了!三皇子的马发了性,将三皇子甩出了马车,三皇子晕过去了!”
小瓷子神色一凛,忙进去回禀:“皇上!三皇子府里的来报,说三皇子被甩出马车,此时昏过去了!”
“太医呢!太医去了没有!”皇帝一下子从椅子里站起来,心里乱了。
他才择定的人选!怎会这么快就出事!
他问道:“怎么平白无故马会受惊,可是有人陷害的?”
小瓷子一脸为难:“事情发的突然,奴才这就派人去查。”
“等等!”皇帝叫住他,“去把皇贵妃找来。”
与此同时,顾长歌也在景仁宫得到了三皇子受伤的消息,皱眉思量着。
这怎么会,马车上套的马都是训练有素性格温顺的好马,皇家的马匹更是万里挑一选定的,车夫如果没有失误,那必然是有什么惊到了马。
第一反应她就想到或许是有人收买了车夫刺伤马,可这样,目标也太大了吧?
正思索间,小瓷子打外头进来,打了个千说道:“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上让娘娘即刻前往乾清宫。”
顾长歌也通透,直接问:“可是为了三皇子的事情?”
小瓷子回道:“的确如此,只是皇帝神色不虞,娘娘要小心。”
有了小瓷子的提醒,顾长歌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关头,皇帝第一个该关心的应该是三皇子如何受伤,伤势如何。
可是皇帝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
她冷笑一声,说到底,天家无情,皇帝更是孤家寡人一个,他谁也不信。
他打算立逸景为太子的事情,如今只对自己说起过,逸景立刻遇害,这关系,多想两遍就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她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如今关头又不能不去,若是避之不见,反而惹祸上身,让人怀疑。
当即她带着碧玺二人前往乾清宫去。
皇帝在大殿内,一瞬间仿佛抽干了身上的力气一般,浑身无力,用手支撑着额头,埋头在桌上。
本来内心十分气恼,可看到皇帝的样子,顾长歌又生出一点可怜。
天子也有诸多的不得已,想着,她便没那么生气了。
上前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旋即站起来走过去,“皇上,逸景还好吗?臣妾听说逸景受伤了,好端端的马怎会发性,此事定然有问题,皇上一定要追查下去!”
她说的坚定,皇帝带着几分疲累,抬起脸来看顾长歌神色,半晌说道:“朕已经安排人去查了,无论如何都要查出个问题来,朕叫你过来,是想问问,立储之事你可对旁人提起过?”
顾长歌佯装毫无察觉,思索道:“不曾,臣妾知道这件事皇上要亲口说,所以谁也没敢说出去,”忽然她有些惊觉,抬头不可置信的样子,“皇上莫不是疑心是臣妾害了三皇子!?”
皇帝无可奈何,又未置可否。
顾长歌蹙眉,立即跪下表态:“臣妾发誓,”她举起左手三根手指到额前起誓,“若臣妾陷害三皇子,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皇帝蹙眉。
“皇上!”她必须尽快打消皇帝的疑心,就算皇帝心里琢磨,但至少不可以表现出来,“臣妾一向待孩子们很好!又不曾有半分觊觎储君的意思,怎会陷害三皇子呢,臣妾也是孩子们的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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