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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熙禾
“刚没几天。”
叶连翘冲她笑了一下:“之前您又是帮我挑花苗,又是帮着栽种,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卫策哥对我们兄妹也一直不错,他和我哥感情那么好,我哥要是听说了这事,一定会非常着急。搁在从前,我们也帮不上甚么忙,但既然现在有我爹这么个郎中,搭把手是应该的。到底咱们是熟人,卫策哥就算性子再拧,我估摸着,他总不能大棒子把我们往外赶吧?”rs





娇颜 第八十四话 前去
万氏顿时大感欣慰,不由得长长松了一口气,将连日来堆积在心中的担忧一下子全吐了出来。
“若真能如此,那可敢情儿好呐!”
她一把拽住了叶连翘的手,切切道:“从前我便常听我兄弟——啊,也就是安庆他爹说,月霞村的叶郎中,医术好,为人更是厚道,对待上门求医的病人,向来最是认真负责,倘若他肯帮忙,那可再好也没有了!只是……会不会给你们太添麻烦?”
“前些日子我请您帮我挑花苗的时候,也不见您嫌我麻烦呀!”
叶连翘抿唇笑道:“眼下这辰光,我也差不多该回家了,过会子一见着我爹,马上就把事情跟他说,料想他那边应当没什么问题。倒是卫策哥,最近这段日子该是很忙,不知他几时在家?”
“呀,这一向,那衙门里可是没个消停,捕快班里人人都带着伤,却也不能歇上一歇,照旧没日没黑地在外头奔波,我看在眼里,真是……”
万氏少不得又包含忧虑地抱怨了两句,思忖着道:“要不……明日吃夜饭的时候,你领着叶郎中来,合适不?唉,策儿一整日都得在外头跑,恐怕也只有那时,能有点时间了。”
“行。”
叶连翘痛痛快快地一点头:“等回到家,我就同我爹商量,您先别把这事儿告诉卫策哥,省得他出幺蛾子,我觉着,他那人挺爱闹别扭的。”
一句话说得万氏憋不住笑了:“可是呢,也不知他那性子随了谁!”
两人就在松年堂的大堂中寒暄了一阵,万氏到底是没买药,空着手高高兴兴地往家去,叶连翘目送她走得远了,便牵着小丁香的手,趁着天色还早,城里尚算热闹,也早早儿地回了月霞村。
当晚的饭桌上,叶连翘便将卫策受罚的事说了出来。
叶冬葵向来与卫策交好,一听这个,登时就急了,抓耳挠腮心焦火燎地抱怨一通,满口骂那县太爷不讲理;与他相比,叶谦则无疑要淡定得多,垂着眼皮不紧不慢道:“年轻人血气盛,总觉得挨两顿板子不算什么,又顾忌脸面,不肯将伤处亮给大夫诊治,殊不知,老这么耽搁着,小伤也可能养成**烦,将来是要落下病根的——那个卫策,我要是没记错,打小儿便常和冬葵在一块儿玩吧?”
“……是。”老半天,叶冬葵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声。
“爹您看我哥急成这样,就知道他是真的替卫策哥担忧。”
叶连翘忙在旁补了一句:“您不在家这一年多,卫策哥帮了我们不少。明天您要是愿意去给他瞧瞧伤势,不管他是说话不好听,还是给您撂脸子,您都只当做没听见、没看见就行——他那人性子有些古怪,其实……应该没坏心。”
话才刚说完,叶冬葵便一脸震惊地望向她:“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嘿,你居然也会帮卫策哥说好话?你不是一向跟他不对付吗?”
“你傻啊?都晚上了,哪儿来的太阳?”
叶连翘冲他半真半假地翻个白眼:“再说,我这叫一码归一码,对事不对人,我这么明事理的妹子,你打着灯笼都难找!”
“是,我晓得你最讲理。”叶冬葵嘴角便是一弯。
秦氏立在桌边将盘子碗哗啦哗啦摞在一块儿,满面淡然对叶谦道:“既如此,明**便去一趟?”
“二丫头都开口了,我怎会不答应?”
叶谦笑着点头:“这两日我给包里正他娘扎针治老寒腿,也听包里正提了两句,说是这命案在清南县闹得满城风雨,县太爷震怒,责令手下人要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想来卫策那小子,势必得带着伤城里城外地奔波,老这样,可一点好处都没有。孩子们的朋友,我去给瞧瞧,原本就是应当的。”
“唔。”
秦氏应了一声,没有多说,抱着碗筷就往灶房去。
都走到灶房门口了,冷不丁轻飘飘道:“那你索性就顺道儿把连翘和丁香从城里接回来吧,两个女孩儿,老是单独在城里往来,到底让人不放心。”
说罢,也不理一屋子人究竟是什么反应,调头进了灶房。
……
隔日下午,大概未时末,叶谦果真带着行医的家什进了城。
叶冬葵满心里替卫策担忧,都没心思在外找活儿干了,也跟着叶谦一块儿来,去松年堂里与叶连翘和小丁香会和,便急匆匆地赶往卫策家的小院儿。
许是时间早了些,这当口,卫策却还未归,万氏忙忙叨叨地将叶家一行人让进了堂屋,同叶谦问好,满嘴不停道谢,又将小丁香搂进怀里,一叠声地叹气埋怨。
“恐怕还得半个时辰才能回来呢。”
她转脸看了看天色,紧锁眉头道:“昨儿在家吃了晚饭便离开了,天将亮时方归,换了身衣裳喝了两口粥,就又跑了出去,我估摸着,恐怕这一整天连口水都顾不上喝!身上还带着伤……叶郎中,您也是有孩子的人,您说,这情形,叫我怎么能放心?”
“走动起来,还利落?”
叶谦微微欠身,接过她递来的茶碗。
“哪儿能利落?咬牙强撑罢了!”
万氏立刻打了个唉声:“我晓得,那孩子逞强,心里发狠哩,可……人都是肉做的,连吃两回板子,哪儿能没感觉?他也是怕我担心,在我跟前儿只说不疼,也不肯跟着我去瞧郎中,但……”
她转头,朝坐在远处的叶连翘瞟了一眼,就将喉咙压得低了些:“每天换下来的衣裳,都是血点子,可见他那伤是一点儿没好哇……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真怕给他打出什么毛病来!”
“卫大嫂也莫要太过忧心。”
叶谦抿了口茶宽慰道:“衣裳上有血,也有可能是外伤渗血所致,并不一定就十分严重。况且,他的伤又在……那个地方,外出办案难免走动,说不定还要骑马,或多或少都会触碰到……”
他二人的声音很低,然而,也是因为屋子里太过安静的缘故,那说话声仍旧传进了叶连翘的耳朵里。
她先是觉得有点瘆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紧接着却又有点想笑。
这么说,那黑面神给打得屁屁开花了?噫,原来他也有今天?
叶谦是郎中,他的话,令万氏心中登时轻松不少,连声道:“若真个如此,我也安乐些。要是不嫌弃,您一家今日便留下来吃顿饭吧,也没甚好东西,不过家常饭食而已——您大老远从月霞村特地赶来给我策儿瞧病,我真不知该怎样报答您。”
话毕,站起身就进了灶房,堂屋里只剩下了叶家四口人。
小丁香靠在叶谦怀里撒娇,软软糯糯地同他唠叨这一日在松年堂的见闻,叶连翘与叶冬葵坐在桌边闲聊,说些家常话,渐渐地,灶房里香味飘散出来。
冷不丁,院门一响,四个人不约而同地住了口,万氏也拎着锅铲慌慌地奔了出来。
堂屋的门被推开了,卫策身上卷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走了进来。
不过是一小段日子没见而已,这人瞧着却仿佛变化极大。人好似瘦了些,下巴上多了一层胡茬,眼睛底下也有一圈青黑,显然是已有许多天没好好休息,唯独那双眼睛仍旧很黑很亮,冷冰冰的透着戾气。
瞥见屋中竟有这么多人,他先是愣了一下,目光就落在了桌边的叶连翘身上。眸子里有探寻之意,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另外一种类似于高兴的神色,只不过掩藏得极深,叫人轻易瞧不出。
“卫策哥!”
叶冬葵早就等得心急,一瞧见他,立刻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扳住他肩膀,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咋样?还好吧?哎呀,我早该想到,城里出了那档子事,你肯定是不会安生的,我也是最近忙着找活儿,竟没能顾得上!听卫大娘说你受了责打,那伤……”
小丁香也站起来,笑嘻嘻唤了他一声“卫策哥”。
卫策不答叶冬葵的话,径自走到桌边倒了茶来喝,端碗的时候,眼神与叶谦撞个正着,不由得一怔。
“叶叔?您回来了?”
“策小子。”
叶谦与他很见过几回,留下些许印象,笑哈哈地道:“好些年不见,个头生得这样高了,人也精神,活脱脱就是个大小伙子了!”
卫策虽然性子怪,却到底知道礼数,闻言便牵扯嘴角笑了一下:“您身体挺好?”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反倒比冷着一张脸的模样更让人觉得不自在。
问候了两句,他便转身看向叶冬葵:“你们来干嘛?”
“策儿。”
万氏一步跨上前,满眼心疼地道:“你那棒疮……怎能放着不管?你不肯跟我去瞧郎中,我是实在没了办法,这才将叶郎中请了来,你让他给看看,若是不要紧,我也能放心一些呀。”
“用不着。”卫策眉头轻轻一动,“我能走能跑,不必麻烦叶叔,况且,我也没那工夫。昨儿一宿没睡,今天能歇一晚,我有些乏,想先去睡了……叶叔,您多坐一会儿,留在家里吃饭,我便不陪了。”
话音刚落,便要抬腿从堂屋里出去。
万氏深知他是个说一不二的脾性,就不敢往深里劝,扎撒着手不知如何是好。叶谦和叶冬葵两个也有点发愣,眼瞧着他真个要走出门口了……
叶连翘在心里痛骂一句“不知好歹”,抢上前拦在头里:“喂!”rs




娇颜 第八十五话 耍横
堂屋在一瞬之间安静下来,许久没有人说话。
叶谦是没料到叶连翘会拦住卫策,在他看来,自家闺女与这卫家小子应当没什么来往才对;万氏心中隐隐地有点高兴,眼睛也弯了起来,至于叶冬葵和小丁香,脑子里则不约而同地冒出来一个想法。
又要吵架了……
果然,卫策的脸绷了起来,方才同叶谦说话时唇边残留的一抹笑容消失殆尽,皱眉道:“你干什么?”
“废话,你说呢?”
叶连翘横他一眼:“我爹大老远的从月霞村专程跑来给你看伤,你就这个态度?是给你治伤,又不是要你的命,你至于怕成这样?”
“……没那个必要。”
卫策将眉头拧得愈发紧了:“我的情形,没人比我自己更清楚,办案不力受惩罚实是等闲,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皮外伤……”
他转向叶谦:“叶叔,我娘大惊小怪,其实我真的没事,辛苦您今日走这一遭,对不住了。”
叶谦摆了摆手,待要说两句话打圆场,这边厢,叶连翘却是嗤笑一声。
“没事儿是吧?没事儿你走两步给我们看看呗!”
虽然万氏没有明说,但谁还能不知道他伤在何处?就算他再硬气,莫非还能健步如飞一点不受影响?
她还真就不信了!
“你……”
卫策一时语塞,懒得和她掰扯,干脆扭头又想走。
“你不敢啊?我就知道你不敢!”
叶连翘下巴一抬,跨出一步再度将他挡住:“我真闹不明白,但凡是个人,一辈子便难免会受伤生病,瞧郎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见不得人的事?你以为你拖着不治伤,我们就不知道你伤在何处了?嘁,我们又不蠢,县太爷一方面要责罚你们这些捕快,另一方面,又得指望着你们尽快捉拿凶手,那板子可不就只能往肉多的地方招呼?”
“连翘!”
叶冬葵吓了一大跳,忙赶过来拉她:“别瞎说!”
一个姑娘家,哪能什么话都往外吐?她虽未明说,却也只差将“屁股”两个字直接嚷嚷出来了!
叶谦很是惊愕,万万料想不到,从前那个性子羞怯怯的大女儿,竟会变得如此“豪气”,不由得半张着嘴:“连翘你……”
万氏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没成想啊,小姑娘还挺厉害。厉害是好事呐,她这怪里怪气的儿子,家里没个厉害人,哪儿管得住!
卫策面色有些窘,死死盯着叶连翘的脸,磨牙道:“你不要耍横。”语气中隐约添了威胁之意。
“我就是最爱耍横了,你才知道?”
叶连翘压根儿不吃他这套,一撇嘴:“你去问问我哥,平日里我在他跟前是怎么横的,他拿我可有一丁点办法?甭以为我爱管你的事,若不是见卫大娘为了你都愁成那样了,我理你才有鬼!反正我爹今天已经来了,我们就在这儿跟你耗,最多就是熬到宵禁之后回不了家,有什么了不起。”
她脸上摆出一副“你别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正经模样,说出来的话,到底是起了效果。
“是哩,策儿,人叶郎中专为你来的,若是耽搁太久,怕是出不了城啊……”
万氏也赶过来帮腔。
卫策沉吟片刻,朝叶连翘面上一瞟。
小姑娘一脸得意洋洋,将眼珠儿瞪得溜圆,目光一瞬不瞬,趾高气扬地盯着他瞧。
明明是很讨打的神情,他却看得心下一软,暗暗叹一声,转头看向叶谦。
“那就……麻烦您。”
叶谦微微一笑,将随身带来的医药箱提起:“莫说那客套话,走吧,咱找个僻静处。”随着他去了隔壁房间。
万氏如释重负,心中被感激塞得满满当当,一把攫住叶连翘的手:“好孩子,真是多亏你了,在屋里坐一会儿,大娘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啊?”
话音未落,人已是腾腾地扑进灶房里去。
“哼,吃硬不吃软。”
叶连翘冲着卫策和叶谦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将小丁香拽过来,笑嘻嘻捏住她的脸颊。
……
晚上这一顿饭,万氏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儿款待叶谦的,使出浑身解数,连平日里不舍得吃的食材也拿出来用,大盘子小碗摆了一桌,莫说吃,光是闻闻香味,都叫人食指大动。
小丁香嘴馋,攀在桌边眼巴巴地死盯着桌上的葱烧鱼猛瞧,使劲吸吸鼻子,咕咚咕咚,直往下吞口水。
叶连翘和叶冬葵坐得离桌子稍远些,终究年龄大上几岁,表面上很矜持,心中却同样十分感叹。
万氏这手艺,真是没的说啊……平时她觉得叶冬葵做的饭就已经很不错了,然而与这一桌精致菜肴相比,一下子就逊色了……
“来,先垫垫肚子。”
万氏笑眯眯地从灶房里端了一簸箕麦饼来,给他们仨一人手里发了一个:“等叶郎中忙完了,咱们就好开饭,丁香肯定饿坏了吧?”
小丁香忙不迭地将麦饼接了去,啊呜就是一大口,含含糊糊地道:“卫大娘,你做的饭真好吃……”
“喜欢就常来,之前我不是同你们说过了?”
万氏含笑摸摸她的头:“我知道你们中午都在松年堂吃,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来同我做个伴。平日策儿晌午是不回来的,我一个人在家,也没有张罗吃食的心情,都是随便敷衍了事,你们要是肯来,那就最好不过了。不敢说能给你们吃什么好东西,但至少大娘保证,顿顿都给你们换花样!”
叶连翘听出她这话不是客气,是实实在在地想让她们姐俩来,可自个儿哪能成天跑到别人家混吃混喝?
正要出声婉拒,叶谦和卫策推门一前一后地进来了。
“瞧过了?”
万氏登时紧张起来,把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叶郎中你快坐,我策儿的伤……可要紧?”
叶谦和善笑着冲她点点头,落了座,与在家时不同,这会子脸上是郎中特有的沉稳神色:“没大碍,已经瞧过,都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
“哎呀,那就好,那就好。”万氏赶忙念了声佛。
“来时我带了医棒疮的药,是我自己做的,不是我夸口,应当能比外头买的强些。”
叶谦又接着道:“另外,还开了一副祛瘀止痛的内服药,买回来煎得浓些,早晚吃一次,应是很快就会恢复。”
“真是……让我说什么好,多谢您了。”
万氏连声道谢,顿了顿,却又叹息着摇了摇头。
“可……这次恢复了又如何?那贼人仍旧没影踪,三日便是一个限期,若还是逮不着他,策儿难免又要再受责罚。旧伤未愈,新伤又至,几时才是个头?”
她悲从中来,撩了围裙揩眼睛:“去做捕快,人人都赞是个好差事,说油水足……我是不图他能捞回来甚么油水,只盼着他平平安安的,老这么着……”
卫策坐下有些困难,便站在桌旁,看了万氏一眼:“娘你不要这样。”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万氏赶紧抹了把脸,冲着叶连翘一笑:“瞧我……别笑话大娘啊。”
“不会。”叶连翘摇了摇头,身旁的叶冬葵却是皱了皱眉,抬头道:“那案子,仍旧没进展?”
“难。”勾了一下唇角,难得地露出无奈的神色,“我们自是可以挨家挨户地搜寻,但清南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找一个人,委实不是一件易事。倘若他打定了主意要藏起来,或是干脆早在犯案的当晚就出了城,我们就只能如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我担心……”
担心那人早已逃之夭夭,他们现下做的,全是无用功。
“就……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叶冬葵忍不住出声问道。
不等卫策开口,叶谦先就摇了摇头:“冬葵,衙门里的事,原不该大大咧咧地说与寻常老百姓听,以免走漏了风声,你莫要打听。”
“我这不是替卫策哥着急吗?”
叶冬葵就跺了跺脚:“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再没有发现,卫策哥便又要受罚,我……”
一句话触到万氏的伤心处,她赶忙垂下眼皮,将桌上的碗盘挪了挪:“都别光顾着说话,快吃吧,菜要凉了……”
孰料,那卫策沉思良久,忽地望向叶谦。
“今天听衙门里的师爷偶然提起,仵作验看过曾家五口人的尸身,说是在男主人的手指甲中发现一些细屑,时间太长,已不能一一分辩究竟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两样药材:商陆和甘草。我们搜遍了曾家内外,没发现这两样物事,他家平日里做的买卖也与药材无关,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在和歹人对峙时,不经意间留下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本来这不是我该管的事,横竖,我只要听命便罢。不过……叶叔,我想请问您,这商陆和甘草,一般而言用来医甚么?”
“商陆和甘草啊……”
叶谦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都是祛湿解毒化痈肿的药材,十分常见。兴许那歹人那贼人有胃痛喉疾,或是生了热疮……但清南县城的医馆药铺何其多,你们若想从这上头入手,只怕……”
他说着,叶连翘也在一旁不住地思索,心中忽然一动,冷不丁开口道:“未必。”rs




娇颜 11月13日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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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颜 第八十六话 条理
“连翘,莫不是你有别的想法?”
叶冬葵反应最快,脱口问了出来。
说起医药方面的问题,除了他的郎中爹之外,今日在场的所有人,也唯独是他的大妹妹还懂得些许了。
“是啊连翘,你要是想到什么,千万别藏着,也算帮帮你卫策哥的忙啊!”
万氏紧跟着也接了句嘴,伸手挎住叶连翘的胳膊。
堂屋里,其他人的目光也都往叶连翘脸上投了过去,只有小丁香不为所动——小女娃儿捧着一碗汤,呼噜呼噜喝得正香。
叶连翘一抬头,正撞上卫策的眸子。他依然靠立在桌边的墙上,一张脸不动声色,眼睛里却好像添了一星儿亮光。
“我爹和卫策哥都是男人,一说到医药,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治病上头,但你们好像都忘了我是做哪行的。”
她弯了弯嘴角,笑着看向卫策:“我确实是有个想法,未必能做得准,说出来,你若觉得靠谱,就权当是多一种可能性,如何?”
“二丫头有话快说。”
不等卫策答话,叶谦先就笑不哧哧地拿手指叩了叩桌面:“查案断案,正经是衙门里县太爷和捕快们的事,咱本来就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而已,策小子听了,信不信,信多少,都有他自己拿主意,何须你操心?”
卫策也淡淡地点了一下头:“你说。”
叶连翘便笑了,不再耽搁,尽量有条有理地道:“如我爹所言,商陆和甘草,的确是清热解毒的良药,但与此同时,它们也是美容护肤这一行常用的药材。商陆本就只能做外用,因它毒性大,这些年,面脂膏子和头油里也甚少再用到它,就是害怕有人会误食,如今,也就只剩一些抹在身上隐蔽处,不容易沾染唇舌的药粉中,还能觅到它的踪影。”
“说的不错。”
叶谦立即赞同地点头:“我留在家中的那些美容方,之前闲来无事曾一一翻看过,用到商陆的方子,的确不多。”
“那……你的意思是,留在曾家男主人指甲缝里的商陆,也有可能来自于美容物之中?这么说……凶手是个女的?”
叶冬葵挠了挠头,有些费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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