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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易沐
幸而他并没有纠结在这问题上,立即就换了话题:“你很想离开?”
我连忙表明立场:“没有,这里吃穿用度都安排妥当,绝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哦?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想带你尘世走一趟的。”说完就要起身而去,我一个拔身而起,紧紧揪住他的手臂,“你说去哪?”因为起势太猛,没有控制住音量,颇为雄厚壮观的。
紫离回头看我如八爪章鱼般死死扒着他手臂不放,倒是也没生气,“你想去尘世?”
“想!非常想!”我连连点头。
“等你伤好后吧,身上的你自己擦。”不知使了个什么手法,我就被他弹回了榻上,而他人已走出了内殿,身旁躺着那瓶绿玉膏。确实除去脚和手上有伤外,腿和上臂以及腰背都有,但好歹是隔着衣服,不像手脚那么严重。
有了他这话头,我就开始期盼那伤好后的福利了,所以每日敷药都特别勤快,他要帮着涂也毫无异议。自从那日进了他的寝殿后,我就再没出过殿门半步,每日给我安排个软榻睡在他内殿之中,这感觉深有小姐变丫鬟之意啊,幸而他没真叫我给端茶递水什么的,否则我定跟他跳脚抗议,不能这样欺压民权的。
终于差不多都结疤了,我喜滋滋地跑他跟前问:“咱什么时候走?”
“走去哪?”正埋首在卷轴之内的某人眼都每抬一下,甚为敷衍地回。我急了,这不是要反悔的意思吧,“你不是说等伤好了后,就带我去尘世玩的吗?你看,这伤基本都已经看不见了。”我把手伸到他面前,甚至还把袖子给拉上来,露出光洁的手臂。
紫离视线淡淡飘过,终于站了起来,紫影掠过我身旁,话声在身后:“还不跟上?”
我那叫一个利落,小跑步的跟在他身旁,兴匆匆地问:“我们是要怎么去?骑着阿泽吗?”立即清凉的目光刮了我一眼,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凉凉开口:“若是舍不得白虎,就呆在魔宫里头吧。”
我连忙坚决摇头:“没有,我就是这么一问。”此时不是表达我与阿泽情深的时候,等我摸熟了路,有的是机会骑着阿泽一同前去。
走没多远,就觉身子一轻,被紫离给抱在了怀里,然后就在空中快速飞掠。穿过了魔宫,穿过了忘川河,到了某处白雾迷茫之地时,他才放我下来,脚如踏在棉絮之上,软软的。往前探了眼,看不真切下面是什么,难道那里就是尘世?
紫离侧转头看我,“记住:不准离我身旁半步!”我使劲点头,这时候什么条件我都照单全收了。只觉他提住我后领,就纵身往下跳去,心开始飘然,只觉滚滚红尘扑面而来。
正所谓看远不如身体力行来得过瘾,那些只在观尘镜中出现的尘世,当我确确实实踏在土地上时,却是那般的新鲜。周围毫无仙气与妖气的凡人,自然也是感应不出我与紫离两人气息的,走在人群里,看起来不过就是普通人。
紫离领着我首先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这客栈那个伙计可真是玲珑剔透,一张嘴能说会道,大有死的也能说活之相,而他磨了这么久的嘴皮子,无非就是说服我们俩要上一桌酒菜。最终我看他口沫横飞也挺累的,就点了那个头。
虽说我与紫离不用食也不会饿,可是人间如此卖力多少也得捧下场的。今儿紫离肯定还是穿他的一身紫袍,我则是一律配备好的青衣长裙,自从进了魔宫之后,我与那长袍从此远离,就是头上也挽了个发髻,身后青丝垂落,如此应是无人再把我误认为仙童了。
许是出来的急,也许是纵身而跃的时候,我那绑发的青色丝绸带子给飘进了我颈内,紫离让我不动,圈着我半边身子正要取出时,那小二却是敲了敲洞开的屋门走了进来,手上拖了一个很大的木盘,里面放了好几盘子菜。
一样一样上在桌面时,他机灵的双眼在我与紫离间一个梭巡,然后笑着道:“客官,菜都给你们上齐了,有什么吩咐尽管吆喝一声,我在楼下就能听到。刚是小的没得眼色,如此就先不打扰了,客官请继续。”
说完快步退出门外,甚还悉心关切的把门给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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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15.比琴
我看了看桌上的菜色,确实玲琅满目,各种颜色都配备了,远远闻着香飘四溢,倒还真动了食欲。就是那小二的话我甚为不解,最后那句什么不得眼色,客官请继续的,是要继续什么呀?转首看紫离眼中若有所思,莫非他来尘世是有事要办,并非纯属陪我而来,如此倒是甚好,分开行动更合我意。
于是我从善如流对他道:“阿离尽管继续,不必顾我。”早些走了早些好,我也可及早解放,要不然他在身旁看着,我实在是受限啊。
紫离的反应是,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走到桌前坐下,举了筷子开始吃起来。我好奇地凑到近处,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不由问:“好吃吗?”他直接挑眉,继续夹菜。
受不住这诱惑,学他拿起筷子去夹,等到尝上第一口时,顿然眉飞色舞起来,难怪凡人们对这吃的这般讲究,原来确实是味道不错。等到满桌的菜被我们俩消灭的差不多时,我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猛地一声吆喝:“小二!”
旁边的紫离给惊跳了起来,恼怒的盯着我,我眼神缩了缩,小声解释:“是刚才那小二这么说的,只要吆喝一声他就上来了。这菜吃完了,桌子应是要收拾一下吧。”
下一刻,门上两声轻敲,小二的声音在外询问:“客官,是您这边呼唤吗?”
我乘机跑过去开门,满脸笑意:“是的,是的,菜都用完了,麻烦收一下。”
那小二踮起脚往内探看,面露震惊,实在不相信就凭我们两个人,居然能把一整桌的菜全部吃光,这饭量也委实惊人了些。收拾完盘子出门时,小二又不放心地说了句:“客官,若是真撑得难受,不妨跟小的说,小的可以去为您请大夫过来。”
我不是很明白他的话,走回紫离跟前问:“大夫是谁?”
他无声走过我身旁,顺便拉了我的手,“出去走走吧。”我抚了抚肚子,确实觉得也该出门走走消化一下了。到得街头时,看得我那叫眼花缭乱,不说街面上那随地而摆的摊位前,摆满了各种东西,就是街面后一家家店铺,也甚为壮观的。
尘世就是与九天不一样,九天上吃穿用度都是靠领的,到达什么境地,就领什么配备,而尘世却是拿黄白之物买的,只要银两够多,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于是,就有了贫富差距。
我摸了摸两袖空空,再看身旁紫离面色不动,在住店的时候我是有看他拿了纸付给那掌柜,反而还找回了银两,他身上怀揣的应当是比银子还贵重的纸。可他也甚不懂我眼色,不知分我些许,让我光看着却什么都不能买。
“你想买什么?”似懂我心思,紫离侧头过来望我。
迟疑再三,我问道:“什么都可以买?”
“只要你想。”
这话甚合我意,立即咧开嘴笑开来了。不过我其实还没看好要买什么,那珠环首饰这些,我很少需要,也不习惯带;而衣裳布匹更是无用,虽然紫离给我准备的服饰不太合我心意,但凑合还能穿着。最后买了个小玩意,打算回了魔宫后,拿去逗阿泽玩,它应该很喜欢的。是个小铃铛,若是系在它脖子上,丁玲当啷响,极好。
路过一家琴店,我心念一动就走了进去,左看看右看看,那老板在我身旁介绍了半天,见我却没有买的意思,脸就不由拉了下来。我见他如此势利,不由动了气,拉着紫离走前狠狠抛下一句:“你等着,我找一把比你店里都要好的琴来。”
有什么了不起,紫离自制的琴就比那店里所有的琴都好上百倍,亏那老板还一脸得瑟样。我朝前冲走了百米,茫然抬头四看了下,不得不回头问:“阿离,我们投宿的客栈是在哪?”
紫离神色凝滞了下,最终道:“你跑错方向了。”
我默了,这回不再瞎带路,就被他牵着手走在后面,斟酌了一番后试探:“你什么时候会再制琴啊?”他头也没回地问:“你想做什么?”
招牌笑堆出,尽管他看不见,我觉这样说话比较有效果。“刚才你也见到那老板有多势利眼了,以为卖那几张破琴就有多了不起的,咱拿把好琴出来,直接砸他脸上去如何?”
“没兴趣。”
我加走两步到他身侧,扯了他的袖子,“怎么没兴趣呢?你的手艺如此好,不用浪费啊。”
“手艺好吗?不是有人还毫不犹豫就把琴给送了人?”
我被口水噎住了,这魔君原来是如此记仇的,都八百年前的事了,居然还给记着,这是要揪着不放多久呢?我就知道当初那摊碎屑是青凰琴的残骸,定是他从月落那发现我把琴给易了主,一问缘由知道我中了月落的计,进了那忘川深崖内。如此想来,那青凰琴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可惜最后下场委实凄惨。
换上另一种方式,可怜兮兮地说:“刚才我给人家放了狠话,要不你再做一把?”
这回紫离似笑非笑了起来,“是吗?可狠话又不是我放的,与我何干?”
我嘴角抽了抽,再抽了抽,一扭头,不做拉到,我还不求了。
于是好好一个逛街行程,就在这种不欢而散下结束了。回到客栈房间内,我这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以前宿在他寝殿时,他睡床我睡榻,此处可就一张床,这是要如何睡?不行,怎么也得让他多要一间房。
虽然此时我与他冷战,己方要先开口怪没面子的,可是原则问题还是不得不坚守。
我有意酝酿了下情绪,打算口气不软不硬就把要求说出来,却听那紫离已然先开口:“我有事需办,去去就回,你先睡吧。”说完一个转身,就消散在屋内,已经不知了踪影。我那喜意还没浮现于脸上,就听耳边又传来他声音:“我在周围布了结界,你莫想乘我不在时溜出去,还是早些休息吧。”
瞬间凝固,不死心地想要去门边,却发现果然有肉眼看不见的阻碍挡住了我。好吧,结界,我恨你!欺我修为低,居然走了还把我困在此处。
倒回床上,把那魔君一阵诅咒,不知不觉间却是睡了过去。一夜无梦,醒来时身旁已经放着一张黑木琴,而某人正坐在桌前,一本正经的品着茶。我一个翻身爬起,欣喜若狂,原来他是回魔宫找材料帮我制琴了。
迫不及待央着紫离立即出门,一口气冲到琴店跟前,发觉来早了,人家大门都还未开。再朝街头巷尾看了看,确实是早了,行人都还没几个呢。思忖了一番,我往那门前的台阶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笑着仰看紫离:“来,坐一会等等。”
紫离蹙了眉看我把那琴给抱得这般紧,开口建议:“不如先回去吧,需要等在这里吗?”
我一副好脾气地笑:“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办吧,我一个人等也一样。”笑话,这第一时间把脸色甩回去的事我能等吗?而且我还怕等上一会,那喜怒无常的某人又把这琴给拆了,那我可是哭都没处哭。所以就算要拆,起码也得等我找回场子后再拆。
紫离挑挑眉,也没离开,靠在门旁的墙上。我也不多劝,从他那脸色一看就知是不屑我随地而坐的行径,也是,堂堂魔界的魔君,不是我能比之的,出门在外总是要讲究些,故而我也大度的不介意了。只是人长得好看,到哪都是个祸水,他就往那随意依靠,居然也靠出了个优美角度来,引来了行人的纷纷注目。
我因无聊,稍稍研究了下那一道道射来的目光,其中属于女性的要占多数,而且我几乎都能看到那些女人眼中都冒着一颗颗红心。看得我实在不忍目睹,很想拉了她们告诉,这个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君,杀人都不眨眼的大魔头啊。
琴店老板就是在我无数怨念之中抵达的,一见我这当门拦路的势头,当时就愣在了原地。这时就到我发挥的时候了,站起身把趾高气扬表现到淋漓尽致,昂着头走到他面前,微笑着说:“琴老板,你可是来了,今儿还请给我鉴定鉴定这把琴呢。”
原本我是特意在琴的外面包上一层裹布的,这时候效果就来了,“唰”的一下,把裹的黑布给一掀而开,露出里头黑得发亮,做工又精致的木琴,就是那琴弦虽然我是看不出材质,但也知晓定是比那店内的任何一把琴都要来得有力度。
那琴老板嘴角抽了抽,眼中却是出现了惊艳,目光离不开我手中物。突然从旁传来一声惊叹:“好琴,当真是好琴!”我扭头一看,是一个胡子很长的老者,灰色的长袍穿于他身,显得很儒雅,一股子书卷味。
琴老板立即面浮敬色朝他行礼:“墨夫子,您眼力过人。小店也正有几把琴需您识别,还请跟我入内。”说完又朝我客气道:“这位姑娘和公子,不妨也入小店一叙如何?”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是跟紫离学来的,大约有那九成九的像,气势足可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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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16.玉凰所起
进得店内后,这回待遇与上次就不同了,琴老板一直把我们给请到了后屋。然后从箱子内取出两把琴放到桌案上,邀请那墨夫子品鉴。
可那墨夫子却是只目光扫了眼那两张琴后,还是落到我怀中抱着的这把,“不知姑娘可否放下手上的琴,容老夫观上一观。”我见他态度诚恳,并无傲慢,也从善如流地将琴放于了桌面。墨夫子上前把我的琴给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伸手摸了摸,嘴里赞叹:“妙啊,真是妙!老夫涉琴无数,至今从未见过此等材质的乌木,更没见过这种细如丝的琴弦。”
我听得欣喜若狂,虽然夸的是琴,而且琴也不是我做的,可是我就觉无数荣耀与光环尽在我头顶,那叫一个闪亮。一转头碰上紫离的视线,对他送了个大大的笑容,我没忘他的功劳最大了。
琴老板在旁等了会,实在忍不住打断问:“那墨夫子我的琴呢?您给看看呢。”
只见那墨夫子捋了一把胡须,蹙着眉道:“不是老夫有意要贬低,若老板这两把琴单独来看,确实乃为上品,但与姑娘这把放在一处,却是给比了去了,只能成为次品了。”
“哈!次品!”我大笑出声,也不管那琴老板脸色如何难看,此时不讽笑更待何时,找的就是这机会来着。紫离的手揉了揉我脑袋,满脸的无奈,眼底却也藏着笑意。我就知道,他其实与我一样虚荣着呢,虚荣并非什么坏事,该炫耀时就得炫耀。
墨夫子的询问终于止住了我的得意:“敢问姑娘,这琴可有名?”
名字?我心思顿转,这可是紫离刚出炉的新琴,名字倒还真没想过。以前他那般叫凤离,后来被我改成青凰,如今已经“香消玉殒”,不如就叫:“玉凰!它叫玉凰!”
墨夫子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浮现惊赞:“好名,当真是好名!此琴绝对配得上这个凰字。”
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顿然把他因为知音,一冲动之下,我上前拉了墨夫子的手道:“千金难买知音,今儿就把此玉凰琴送给夫子了。”
紫离沉下了脸,墨夫子却是震惊得僵在当处,满脸不敢置信,我见他神色怪异,不由问道:“难道夫子嫌弃我这礼轻?正所谓礼轻情意重,你别小看这琴......”我的袖口被墨夫子给紧紧拽住,他整张老脸都憋得通红:“姑娘此话可当真?”
“真,自然是真,比那东海的珍珠都还要真呢。”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哪有会是假的呢。其实我心里是有计量的:一来身边就有个现成的做琴高手在,以紫离能力做上十把八把不成问题;二来我可不想这把得蒙夫子赏识的玉凰琴,再度受到残碎的下场,那还不如觅个知音人呢。
墨夫子像是生怕我收回之前的话,小心翼翼的跟我道谢后,在琴老板羡慕的眼光中匆匆离开。我朝琴老板一笑,这就是我第三个打算了,就是要当着势利老板的面,将那比他店里任何一把琴都要贵重的玉凰随手送了别人,显了我的大度,更把我那日的誓言甩在了他脸上。那叫一个快意人生啊!
趾高气扬走出琴店,走在街上人都是轻飘飘的,嘴巴乐得合不拢。一扭头,笑僵住了,身旁男人那沉怒的气息已经感染到整条街了,方圆三尺之内,都无人敢靠近我们。我往他身旁凑了凑,揪住他一条袖子问:“你怎么了?”
紫离顿住脚,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确确实实让我看清他眼内幽红变深,最终冷哼一声扭头往前走。我心中一急,就是再没眼色我也知道此人现在是我衣食父母,怎么着也得把他心情给抚平了,要不然他随手一扬,又把我困在结界内,叫天无应的。
可也不知是紫离走的势头猛了,还是我拽得太紧,只听“撕拉”一声,布料碎裂开了,紫离那紫袖被我给生生扯了下来,露出他光洁的小臂,立即引来周围无数道复杂的视线。这回我可是给愣住了,眉头蹙得极紧,盯着那断袖处,考虑再三抬头看那张冷怒到冰的脸:“阿离,那个啊......我看......你这件袍子的衣料实在不乍的,以后还是穿件厚实的为好。”
“......”
肠子都悔青了,估计就我现在这种。我哪里会想到自己的一番谏言,最终下场是紫离暴怒之下取消了我这次的尘世之行,“咻”的一下,已经转换了空间,正是回那魔界的路。
我刚想开口,就不知被紫离施了什么术数,嘴巴张开却是发不出声音来。可恶,又使用暴力!等我恢复自由时,已经回到了魔宫的紫宸殿内,他把我往地上一扔,就自个进内殿去了。我动作敏捷拔地而起,扬起手指:“你......”发现自个能发声了,可这么一顿后,某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
气匆匆地冲进去要与他评理,挑开内殿的水晶帘子,其内居然不见他人影。脑中一转就知他在哪处,绕过屏风推门而入,热气扑面而来,这男人十分会享受,就在寝室的后面造了个温泉浴池。果不其然,他人就在此处。那件紫色外袍已经被脱落,只穿了一身白色单衣背对着,看他那动作应该是要把单衣也脱去。
我在考虑是继续往前找他评理呢,还是就此退出去,却听紫离在问:“你休再多强词夺理,今天我已经对你够容忍的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就不服了,三步上前要去拽他胳膊,结果他人一动,手上一滑,直接就把他那单衣给扯脱开了......
我这时不知道尴尬这个词要怎么写,是甩了他的衣袖扭头就跑呢,还是再给他穿回去?这着实为难啊。最主要的是,此时紫离的神情很是吓人啊,那幽红的眼内火焰在跳动,我怎么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视线飘了飘那热气扑腾的水,尴尬地干笑两声:“那个,呃......有什么事等你沐浴好了再说哈。”手指一松,那件丝薄的单衣从我指尖滑落,僵硬地转身,想往门口走。
刚迈过两步,手臂就被一注突如其来的力道擒获,那猛烈的力量将我反转过身,下一刻我投进了温热的怀抱,还没等我来得及开口惊呼,只觉一个沉身,竟然被拉着栽进了那水里。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温水没顶,而手臂上的钳制依然在。幸而我乃镜湖青莲,焉有不识水性的,水可是我生存之根本啊,正待屏住呼吸手脚扑腾要往上,却觉一只巨掌压在我头顶,死死按住我,不给我浮出水面。
可恶,这是要草芥人命吗?混蛋魔君,太过分了。我手张牙舞爪着想要挥开他的手,可是怎么用力,他都牢牢掌控住,就是不给我透出水面来呼吸。眼见憋气时间太长,胸腹处鼓涨着,闷得我心头开始泛疼了,再如此下去,我可真要一命呜呼了。
突然唇上贴来一柔软物什,就是在这温水里面,还是清清凉凉的,片刻失神。
渐渐的,我意识开始模糊,心想:完蛋了,我要被紫离给闷死在这浴池内。
当真是太悲情了,出自镜湖的青莲,居然会死于温泉池中。
就在我要以为即将溺毙的瞬间,忽然整个人开始被往上提,“哗啦啦”一声,冲出了水面,唇上的桎梏也松开,本能的开始呼吸,原本已被憋到疼的胸肺在接触到清新空气后,抗议的猛咳起来,恨不得把心肝脾肺都给咳出来,每咳一下,就觉那处神经绞痛一番。
发髻早已散乱,发丝全都搭在了面前,我拨开额前的遮挡,怒瞪着眼前的男人,火已窜到头顶,就算我这再能忍的脾气也到了***的地步了,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是讲我此时的心情。
“好你个魔君紫离!就为了一张破琴要置我于死地!我......我......跟你誓不两立。”颤抖着手指,指尖一直戳到紫离的面门处,这是我第一次正面跟他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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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17.阿离青儿
“誓不两立吗?”紫离轻勾着唇角,笑得肆意张扬,完全就是一副不把我放眼里的样子。我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看也没看抬脚踢过去,可是我在水里实在是行动不方便,脚也抬得不高,恰恰就踢向了他的胯间。
紫离眸光闪过厉色,极速往后退开,而我则乘机狼狈地爬出水面,登上了岸,全然不知我此时的样子是有多诱人,青色的纱绸完全裹在身上,不说正面的玲珑有致,就光是背影都显出了从未在我身上发掘过的女性柔媚。
只觉身后那灼热的目光似乎要把我戳穿个洞,跌跌撞撞要往门处跑,就在离门一步之远时,我听到了身后浅漫的脚步声,吓得我心头惊跳,一个猫腰就钻出了浴室,可是也就止于那门前了,恶魔之手再度向我伸来。
这一回,我的腰被牢牢按进了身后炙热的胸膛,紧到我都能听到那就在耳边的心跳。
最后的最后,我的抵死不从都变成了他的名字:“阿离......阿离......”
砰!乒乓!哐当!
一次次刺耳的噪音,终于把我从睡梦中给惊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冬儿弓了个背,伏在地上捡着什么,直起身,就看清那摔了一地的杯杯盘盘,看来刚才那三声噪音就源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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