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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这……”赖云烟转身,犹豫。
“来都来了。”祝伯昆爽朗一笑。
“那妾身就不推拒了,多谢伯昆叔。”赖云烟带着两个丫环两个护卫重走了回来。
祝伯昆仔细看了她带来的人,见她身边之人都是赖家之人,也不管他的打量有多冒失,嘴边挂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赖家走了这么多人,没想到,还能有赖家人在她身边。
祝伯昆扫两眼,一勾嘴,赖云烟就知他什么意思。
但他们这些人,装糊涂已是本能,明白都当不明白,何况是不怀好意的嘲讽,那就更会装作什么都不懂了,脸上挂着笑,不是傻子都要当自己是傻子。
“不知伯昆叔叫我夫君来有何事?”下人奉上茶,赖云烟拿在手上笑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祝伯昆笑笑道,“只是朝中之事。”
不是你一个女人能管的。
“原来如此。”赖云烟了然。
“老爷,夫人来了……”这时门边的祝家丫环来报。
“进。”
“贤媳,你来了?怎地来了不叫下人叫我一声,让我来迎你一下……”祝肖氏一进来,就热切地走到了赖云烟身边,眼看就要握上她的手,但被冬雨上前挡住了身体。
“啊,这?”祝肖氏看看面前的丫环,无措地往祝伯昆看去,“老爷……”
“祝夫人见谅,”被人叫贤媳的赖云烟在冬雨身后笑道,“我今日有风寒,怕传给了您……”
她话罢,冬雨就退开了身,露出了赖云烟笑靥如花的脸。
“贤媳身体有恙,还是不要出来走动的好。”祝肖氏微笑着回道,眼神尖刻。
“我还以为是伯昆叔叫我夫君有事,耽误不得,就过来看一眼。”赖云烟轻描淡写,眼神柔和,表现得表里如一。
祝家抬了个夫人又如何,就算是个夫人,想压住她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其实被叫贤媳也无妨,只是别叫得这么话中带刺,惹人生厌。
她一路都是想跟这些女人井水不犯河水,甚至还想过让她们自己学着用自己的能力去保护自己,可到头来的事实还是证明着她与这个年代的格格不入,肖氏她们所想的,所做的,都明着她们不是同道中人。
来也是,她们的安危富贵,哪怕是感情都是寄托在男人身上,依靠是她们的本能,或者她们有她们的划算,她们有她们的生存方式……
人各有志,不能井水不犯河水,那么,就只能各自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
“肖氏……”祝伯昆出了声。
“老爷?”肖氏回头。
“坐,陪魏夫人聊聊。”祝伯昆敛了笑,淡然道。
“是,老爷。”祝肖低在赖云烟的对面坐了下来。
“公子身子可好些了?”这茶不能干坐着喝,赖云烟开口问道。
“还好。”到公子,肖氏勉强笑了笑,朝祝伯昆看去。
“瑾泓什么时候能回来?”提起刚出生的儿,祝伯昆的脸色也沉重了下来。
他本是跟魏瑾泓要还生丹,可哪料是这妇人来了。
“看这天色,如若再过半柱香还没回来,应是要到深夜去了,或是明天也不定。”赖云烟看看外面快要落山的太阳道。
她话毕,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肖氏看了看沉着脸的祝伯昆一脸,朝赖云烟吞吞吐吐道,“来,有件事想求一下你……”
“何事?”
“那,那个,我们想要一颗还生丹。”肖氏不好意思道。
赖云烟笑看向她,肖氏心地对上她的眼,“不知可行?”
魏大人的好东西可真是不知多少人觑瑜啊……
“这个,我做不了主。”赖云烟笑着道。
祝伯昆看她一眼,还扬了下眉。
这个时候她就做不了主了?
这两面三刀的妇人。
还好他自一开始就没想从她手里要还生丹。
“是啊,这等大事,看来只能等魏大人回来了。”肖氏听到赖云烟的话,慢慢地直起了腰,看着赖云烟的脸笑意全无,没有了刚才刻意装的弱势。
赖氏这种不贤不德的人,只会狐假虎威,如若没有她背后的娘家还有那任家,怕是早被休了进了猪笼。
**
赖云烟搅了一趟浑水回来,魏瑾泓刚好回来。
“你去了伯翁那?”魏瑾泓与她对上面,见她不语,他先开了口。
不远处,祝家的师爷隔着魏家的人往他们这边看着。
“喝了杯茶,聊了几句。”赖云烟没多就进了主帐。
她在帐内坐了半晌,翠柏回来了,跟赖云烟讨要还生丹。
赖云烟笑着摇头,把桌上先前就备好了的瓷瓶扔给了翠柏。
翠柏红着耳尖退下去了。
不多时高风亮节的魏瑾泓回来了,在他坐定后,赖云烟在他耳边轻声喃语,“药总有用完的一天,要是只剩一颗药,别人要,我也要,你给谁?伯翁要,我要,你给伯翁;瑾荣要,我要,你给瑾荣;白氏要,我要,你给白氏……”
她带笑轻语完,在魏瑾泓脸边一吻,无限感慨道,“怎么就有那么多比我重要的人呢,夫君,你许我的对我好,它长在哪里生在哪里,我还得走多少里路才能碰得到?”
“这不是一事。”魏瑾泓脸是白的,过了好一会才道,“伯翁知我手中有药。”
“你的药还是我配的呢,”赖云烟好笑,“为何他在我手里要不到,能在你手里要得到?”
她伸手去摸住他的心脏,感受着它的剧烈的跳动声,砰,砰砰,砰砰砰,一声比一声跳得快……
“他还了我不少难听话吧?”赖云烟亲昵地脸贴住他的脸,感慨道,“你你重生来这一世是干嘛来的,为天为地为家族?多感天动地啊,可惜了,你的妻子却需要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替她出气,你还能活得好好的,任由别人侮辱她,算计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魏瑾泓全身僵了,嘴唇抿得死死的。
赖云烟探过头去,看到他满是血丝的眼在那刻飞快地闭上了,她微笑了起来,继续在他耳边亲昵地耳语,“你难受吗?夫君,你可千万别难受,要知道你的难受一个铜板都值不了呢。”
她知道谁是他心中的刺,也知道怎么让他难受,但她一直都没有做,只是今天这口恶气实在是忍不下了,她必须要狠狠捅他几刀,才觉得自己扔给他的肉包子不是给狗吃了。
“你一直让我对你很失望。”赖云烟轻轻地完这句,还轻笑了几声。
其实那孩子是活不下去的,那个姨娘身体本就有寒毒,勉强怀的孩子勉强生的孩子,用还生丹也不过是拖命,他们心知肚明,可他还是给了。
“你是不是想起了上辈子你的那个痴子?”赖云烟继续往他心中扎刀。
“别了。”一直不语的魏瑾泓疲惫至极地出了声。
“一颗不行,还有两颗,要不要我等会把那一盒子都送过去?”不爱他了,认命当他的同伴,在她还想着可以把这个人当亲人的时候,他还是跟他们魏家的人一个德性。
“云烟,别了。”
赖云烟置若罔闻,“你吃的药,用的药都是最好的,天天煨补汤给你喝,我都喝你剩下的,了无数次让你死,可现在活得好好的是谁?瑾泓,你的心就是块石头,也该被我捂熟了啊,可它怎么还是生的呢。”
“别了,云烟。”魏瑾泓的声音哑了。
赖云烟盖住了他的眼,任由手心潮湿一片,这一刻,她的心也如被刀割般疼。
她这时候也不明白了,怎么就有这样的人,无论怎么比别人对他好,他就是养不熟。
**
一连两天,魏瑾泓都没有出去。
祝家也不出意外,再来讨了还生丹,魏瑾泓带了易高景去了祝家那边一趟,算是把这事了结了。
随后,他叫魏瑾荣,魏瑾允与魏瑾勇过来议了一晚的事,魏家的人走后,几夜未睡的魏瑾泓靠着正在假寐的赖云烟闭目养神,等一会他还要进山,这次要比前几次久。
“夫人。”依赖云烟的吩咐收拾包袱的秋虹叫了她一声。
赖云烟睁开眼,“什么事?”
“这天看着要下雨,是带蓑衣还是雨披?”
“把缝好的那件带上……”赖云烟顿了一下,问身边的人,“你要带谁走?”
“瑾允,世宇留下,其余人我带走。”
“要走的有多少人?”她没细问,魏瑾允留下也好,赖家这边这次走了太多人,没留下多少。
“三十。”
“有三十张吗?”赖云烟问她的丫环。
“有。”秋虹福礼。
“都带上。”
“是。”
“我走五天,不出意外应是太阳落山之前回来,乌拉金暴毙,夷萨人这几天会过来,你呆在帐蓬内,我回来之前就不要出去了。”魏瑾泓闭着眼睛淡然道。
乌拉金是夷萨的大将军,对付敌人,他倒是向来心狠手辣得很。
“夷萨人来了,不管祝家人怎么,你都不要张口,夷萨那边认为此前推波助澜的人是我。”魏瑾泓继续交待事情。
闻言,赖云烟睁开了眼。
此前夷萨人与祝家的风波,夷萨人猜是魏瑾泓?
“他们找上你了?”赖云烟想了一会,问。
不猜是她也是可能的,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宣朝人眼里的能耐也不过是背后有娘家在撑着,何况是对宣朝不知多少的夷萨人。
“嗯。”
“你承认了?”
“呵。”怎么可能,魏瑾泓笑了笑,又接道,“你上次清的人不是皇上的探子。”
几月前赖云烟给祝伯昆送的“译官”的头,应该不是探子。
“那是谁?”自从宝死了知道有内奸,她用了不知多少的办法在查,但一直查不出来。
上次杀的人,不过也是个假象。
“我也不知道,”魏瑾泓疲惫地叹了口气,“这段时日你务必心,兵部已经接到皇上的密令了。”
“我现在身边的这几个人,世代都是赖家家奴……”赖云烟谨慎措词。
“也是有假。”有世代的家奴,也有世代承袭的探子。
“呵。”赖云烟苦笑,她毕竟只是魏家妇,所带来的人里,没有真正的赖家人,所带的全是死士,家奴居多,能彻底安心放在身边的也是最有用的那几个,哪能只放在身边当护卫。
“瑾允在。”
“瑾泓……”
“嗯?”
“皇上是真的想要我死了?”赖云烟看着魏瑾泓的眼,平静地问。
她已接到消息,十娘子已从宣京起程了,算算时间,想来现在快到天山了。
“没事。”魏瑾泓抓紧了她的手,“你还有我。”
“这次不扔下我了?”赖云烟好笑,她想伸手去碰他的胸口,哪料手被魏瑾泓抓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不了。”魏瑾泓苦笑,他哪敢,他实在不想那晚的事情再来一次。
她太懂怎么要他的命了。
“皇上英武呐。”想想宣京里那位算无遗漏,在万里之外还能处处牵制他们的皇帝,哪怕魏瑾泓会





两世冤家 161160
魏瑾泓走了没两天,祝家那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就死了。
赖云烟派了冬雨去过问了两声。
这天下午白氏来求见,隔着距离,赖云烟吩咐丫环道,“让荣夫人忙她的去。”
着继续看着丫环缝衣晒药草。
白氏那边原本给她用的丫环也回来了,只留了一个伺候她,算是给魏瑾荣留了面子。
这几日求见,赖云烟没工夫跟她敷衍,连近身都不让近了。
白氏要是有所怨言,那就去怨去,只要别到她面前发作,那就与她无干。
“夫人现下有事,让您忙自己的去。”冬雨得了令,到白氏面前低着头念着话,言语木然。
白氏笑笑,道,“我候候,等嫂嫂有空。”
她这几日连着遭拒,身边冷清了下来,人也冷静了下来。
族母毕竟是族母,一朝令下,她谁人也使唤不动,丫环护卫还叫她一声荣夫人,但赖氏连冷着她几天,于是那声荣夫人也没多少尊贵了。
倒是祝家那边,这几日格外亲热。
自家族母冷淡,外氏与她亲热,白氏心下一冷,这几日在耳边徘徊的全是自家夫君临走前在她耳边所的那句“好自为之”。
于是,再多的不甘也荡然无存。
真事到临头了,才发现其实只要人一句话,她就可从云端跌到泥里。
**
易高景带着药奴背着药篓匆匆从白氏身边走过,一行人好像没看到白氏一样急步穿过护卫,到了临时扩好的大晒场。
“夫人。”易高景吩咐好药奴依地方把刚扯好的药草晒上,转头走到尽头的一角,与赖云烟请安。
“今日如何?”赖云烟本是靠着秋虹在看秋虹绣衣,这时坐直了身,又朝易高景道,“坐着吧。”
赖三儿忙里偷空,这些日子拿木头做了好些个木凳子,大都有,丫环们都有得坐,易大夫来了,赖云烟也不摆夫人的谱,与待自家人一样没什么区别。
“今日运气好,挖到了两根七八十年的老参。”
“倒好拿来进补。”
“是。”易高景头道。
易高景这刚跟赖云烟上话,魏瑾允就匆匆穿过护卫进来,他急走到赖云烟面前一揖,“夷萨来了一位来使,祝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你兄长不在,我不便见外客,替我与祝大人道个歉,让他多担待。”赖云烟温声道。
“是。”魏瑾允应了声,转头就走。
赖云烟微笑了起来,连眼睛都有些弯。
她甚是高兴,只是笑得有些像这些在山中常看到的狐狸,看得易大夫都摸了摸鼻子,强止了嘴边的笑。
这位夫人,现在是完全不掩饰顺她者昌,逆她者亡的意图了。
“那药酒这几日快喝得了吧?”赖云烟问秋虹。
“有六十个日子了,可以喝了。”秋虹停下绣针算了算日子,答道。
“那给允老爷送两坛去。”对于识时务的人,赖云烟从不吝啬,魏瑾允是魏家难得的她什么就应什么的人,哪怕允老爷一板一眼,看到她也是那个万年古板脸,但抵不住她看他看得顺眼得很。
“诶,晓得了。”秋虹应了声,拿绣花针在头发上别了别,又抓紧时间绣起了袄子。
她家姐进山的冬衣全在她和冬雨手上,冬雨到处都忙,只剩她孤军奋战,实在不敢大意。
“你也拿一坛去。”赖云烟转头朝易高景道,脸色相当柔和。
“是。”易高景有样学样。
赖云烟看他答得甚快,自己也有些哑然,过后又道,“快要进山了,等老爷回来,你要是愿意,你与紫兰的婚事就成了罢,日后让她照顾你,帮把手。”
紫兰是冬雨的远房表妹,跟着赖绝还学了几年武艺才来她身边的,这种知根知底还有能耐的丫环,赖云烟身边是少了一个就是少了一个,但这一路来易高景对她也算是尽心尽力,紫兰也愿意,她就尽成人之美之能了。
易高景对紫兰有心思近五年,但府中有赖家奴不嫁魏家奴的不成文规矩,而紫兰也因府中的前车之鉴摆在那,一直都咬牙不松嘴,不肯答应,现今赖云烟一提起,得甚是轻易,易高景着实有些愣然。
但天大的好事就在眼前,易高景还没回过神,嘴上就道,“多谢夫人。”
“你愿意就好。”赖云烟见他一脸错愣,嘴却比神情快,也还是有满意的。
**
当晚赖云烟正在清她那些救命的药,得甚是专心,冬雨进来帮她摆弄半晌,假装不经意道,“外面都道您要收拢老爷的心腹呢。”
赖云烟知道冬雨一直不走有话要,听了她这话也是有些好笑,“都道?是谁在道?”
冬雨见她不在意,抿住了嘴巴。
她一脸漠然,显得比她这主子脾气还大,赖云烟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发,口气软和了一些,“是谁又在背后嚼我的舌根了?”
这前路难走得很,可这些细的琐事是一桩连着一桩,不得安宁,都吃不好住不舒服了,可人的嘴舌还是断不了,她这傻丫头也偏偏还是在意得很。
来她一直都是活在别人的嘴皮子上,算来一生都不算寂寞。
“您还有谁。”冬雨嘴巴上不饶人,手却飞快地把赖云烟整好的药瓶子收到长匣中,又拿了帕子轻柔地与她拭手,替她揉白膏。
赖云烟看着自己保养得与在宣京无甚区别的手指,笑着与刀子嘴的丫环道,“我这也算是收拢罢,紫兰也是帮着我的,嫁过去了,定是会偏着我的,这怎么不算是收拢了?”
冬雨脸更冷了,“又不是嫁不到更好的。”
赖家的人里,论能力论样子比易大夫好的不是没有。
“这时候了,你还与外人置气。”赖云烟摇摇头,“祝家恨不得我们四分五裂,你还上当,再了,我又不是没私心,事情都做了,别人道几声又何妨。”
她这时候提出要嫁紫兰,确也是有一半私心的。
后面的路程她是要管事了,魏瑾泓虽也把族印给了她,但人心可不是她能盖个大印就会听她的,她现在要的是他不在,她想用的那些魏家人就得真听她的,不要来阳奉阴违那一套,要不然,碍她的事得很。
现在魏家里,魏瑾允这一支大概是没什么问题的,易高景现在也没有什么问题,魏家现在就是荣老爷和魏瑾泓带来的师爷这两支大概不会听她的调令,一半一半,赖云烟有人可用,心中也安。
因她的人里有内奸,现在很多事她都不便差使他们,只得从魏家的人这里找补,也实乃无奈之举。
来,祝家亲近白氏,确也是离间,白氏这几日主动找上门来,赖云烟没理会,一来确是懒于应付白氏在她面前耍的那自作聪明的心思,二来确也是剑走偏锋,让祝家知道她在魏家不是人心所归,她也不是个什么大度的族母。
魏家乱,祝家高兴,皇帝也是高兴的。
十娘子要来,她也打算把白氏留给十娘子当盟友,魏家有一半还在皇帝手里,皇帝要是没要了她的命,一想魏家跟赖家也不是那般心心相印,大概在魏瑾泓非要力保她之下,还能留她活路。
这些掐着人心算的算计,赖云烟自然不便什么都细给丫环听,提几句,也是让冬雨多一分寸。
她也没想让冬雨改性子,丫环脾气大,但进退得宜,于礼没有什么差池,再脾气大也有大的好处,要是事事让人挑不出什么错了,那就才真是错了,可能让人原本十分的防心,都要升到十二分。
别人道她是非,护主的丫环到处摆脸色,这总比是非不道出来,无脸色可摆的好。
明的总比暗的来得让人放心。
“有什么是您在意的?”冬雨到这,眼睛都有些红。
“你知道我在意什么。”赖云烟拍拍她的头,“好了,忙去罢。”
“您也早歇息,老爷嘱了我,让我看着您准时就寝。”冬雨到这,脸色稍好看了。
还好他们和好了,大老爷半生只她一人,姐对他好一,他便也能成倍地对她好,如今看来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赖云烟也知道丫环是怎么想的,见丫环这时提起魏瑾泓,脸上有轻松,她哈哈笑出声来,让丫环退下去。
真正铁石心肠,不为感情所动的女人真是很少,一好就可收买她的心,便是向来知道他们之间从不单纯的冬雨,现在也愿意相信起了魏瑾泓对她的深情。
贪得一晌算一晌,来轻松,只是到头来,这话的人往往比谁都贪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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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祝家又来人请赖云烟见夷萨来使,势必要拖赖云烟下水。
当日清早正值魏瑾允值令,魏瑾允带了祝家丫环回去,见了祝伯昆,对着祝家族长行礼过后就问道,“我兄长走前下令我大嫂不得出魏家营地,祝族长这请了又请,是要置我等于何地?”
魏瑾允素来刻板冷硬,只有见着了魏瑾泓这个族长,才不摆别人欠他三百万两的脸色,就连见着赖氏这个族母,他都不喜多看一眼,多一字,现下祝伯昆再三犯了魏瑾泓临走前对他的吩咐,那话的口气简直就像是前来打架的。
便是见着赖氏,祝伯昆也能拿话把赖氏治得死死的,可魏瑾允这一言不合就要动刀动剑的人祝伯昆反倒没什么话了,脑中飞快寻思了半晌,最后也冷了脸,脸色难看地让人请了魏瑾允出去。
魏瑾允走前还不痛快地皱眉看了祝伯昆一眼。
他走后,祝伯昆与哑口无言的师爷相视半晌,师爷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把赖氏那头缩头乌龟激出来,只得干笑道,“魏大人可真会用人。”
来,都是魏瑾泓的错。
怪到魏瑾泓身上,祝伯昆也就有了与魏瑾泓游刃的理由,脸色也就稍好了一,他心中想着等人回来要讨什么好处,还有信中与皇帝委婉透出魏瑾泓纵容赖氏的辞,想了半晌,也就不觉得夷萨人有什么难对付的了。
毕竟兵部的人在,那是以一敌百的精兵,夷萨太,非要与宣国打仗,那先前讨去的好处也就烟飞云散了。
打仗谁都打不起,那就只能一直耍嘴皮子,他们在山月也呆不到太长时间,到时一进乌山,就与夷萨没什么干系了。
这还不如就此拿捏魏瑾泓,赖氏背后的任家这些年不知派了多少人深入前方,便是西海都进去了人,一路无人比她更知避凶趋吉,就连一路接应之人也要比朝廷中人多,偏偏她不归顺,为他们所用,在有人取代她之前,他现在只能透过魏瑾泓利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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