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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繇可医
琴酒只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并悄悄拉了下白马探的袖子,示意他不要乱看。两人定了定神,先是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才小心迈开脚步,走进通道。
“嘀嘀嘀——”
一阵清亮的提示音伴随着铁门的合拢冷不防响起,虽然突兀,却十分柔和,即使二人没做什么心理准备也并未被吓到,只是疑惑地看向声源处,也就是通道底端。
“这就是贵地主人的待客之道?”白马探扬起客套的浅笑,直直望着前方问。
“我们的待客之道,是为值得接待的客人准备的,二位认为你们担得起‘值得’一词吗?”清冷的女声如同传说中的神明之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极近又极远,明明不含分毫情绪,却带着点奇异的悲悯之感。
“当不当得起我不知道,但我们是受贵地主人承认的客人,侮辱我们就是侮辱你们自己。”白马探不卑不亢地回应,“我可以理解你们瞧不起地球科技,进而瞧不起地球人的心理。不过,单纯为了这点不屑把自己也牵连进去,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女声的主人沉默片刻,又问:“你们今夜带着什么条件来与我们商谈合作?”
“合作的本质是各取所需,在问我条件之前,小姐不妨问问自己,你今夜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条件。”白马探笑了笑,短短几句话就将主动权夺了回来,“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详细商量?”
“白马先生很聪明,三言两语便堵得我的同伴哑口无言。”清冷的女声换成慵懒的男声,相较前者,后者要温和得多,也滴水不漏得多,“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但也希望白马先生理解,不通过我们的考验,你们是没资格走进我们的会客厅的。”
白马探反问:“考验?看你们拿妖怪做实验的全息影像吗?”
“不是,今天,我们换一种玩法……我的意思是,考验。”男声的主人呵呵笑道,“白马先生和你的保镖往前再走三十米可以看见三条岔路,左边那条通往实验室,右边那条通往标本室,中间那条嘛……我不好说,但它是最危险的。请两位各自选择一条,只要有一人经由你们选的路走到会客室,即算通过考验。”
顿了顿,他又略带挑衅地问:“怎么样?你们接不接受考验?”
实验室、标本室、以及不能说的神秘道路三选一,这是故意要分开他们吗?
琴酒和白马探很快有了思量,暗暗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回答,快步往前走去。
三十米对他们来说也就几十步功夫,很快就跨了过去,来到那两个只闻声不见人的外星人说的岔路前。
三条路笔直地通向三个不同方向,就像一根主干上分出的枝桠,除了延伸的方向之外,其余基本没什么区别。
岔路里光线很暗,能见度不过五六米,站在路口往里看,只能看到光秃秃的墙壁和地板,昏暗光线加上狭窄空间,营造出阴气森森的氛围。
白马探没有犹豫,果断选了通向实验室的路。这条路他的两个前辈走过,把基本情况都告诉了他,虽然听起来恐怖了点,但只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他相信以自己的心志,还是能扛过去的。
琴酒倒是迟疑了几分钟。标本室听上去跟他想找的地方有关系,神秘道路则充满了未知,但无论是哪条路,都是躲在幕后搅风搅雨的家伙刻意设下的圈套。
如果他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不管走哪条路,他都能走到自己要去的位置。既然如此,标本室这种把答案写在问题后面的路就不用选了,没意思,还是神秘道路更有挑战性。
思及至此,琴酒大步迈进中间那条路,颀长身影很快便被昏暗的光线吞没。
就像他自己走进了巨兽的口中。
……
“茨木大人,就是这里了。”
蔚蓝的水波中,皮皮虾精甩着尾巴跃出水面,蹦到茨木的白发间支起身体,两条须须顺着海风飘向某个方向。
茨木点点头,虚踏在海面上方。他仰头望了要塞一眼,鬼爪狠狠攥起,脚下的海水因他沸腾的妖力而凹下一个水坑,坑底冒出诡异的黑影。
“弱者没有资格要求决定自己的生死,我也不在意妖怪这个种族会不会在世上消失。”他低声呢喃着,音量不大,却让本就不平静的大海更加浪涛汹涌,“我做这些,只是为了我的挚友,为了那个强大高傲的鬼王,能够重新回到世间!”
为此,他将不惜一切代价。
话音未落,水性不佳的茨木一头扎进海里,响亮的入水声掩去他的未尽之语。
说来也奇怪,在他跳入海中后,原本波澜起伏的海面瞬间平静下来,每一分涟漪都像熨斗熨过一般光滑平整,比镜子更加光亮。
用妖力在身旁撑开一圈屏障,茨木忍着水流扑过身体的不适,朝皮皮虾精查探到的地方游去。随着下潜深度的增加,周遭的光线越来越暗,饶是妖怪的五感超群,此时也被削弱至极低的地步,二十米开外的景象落在他眼里基本就只剩个轮廓了。
“还要下潜多深?”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茨木周身屏障上的光芒比先前黯淡大半,周遭的能见度也下降至十米左右。他厌烦地皱了皱眉,只觉得浑身上下被一股湿冷之气包裹,不舒服极了。
皮皮虾精蜷在他发间,小声道:“快了,我现在已经可以清晰地感应到许多杂乱聚集在一起的妖气。那些妖气虽然被人为削弱了绝大部分,不过我体内有酒吞大人留下的妖力,酒吞大人与妖气主人有过接触,所以我能借其妖力感知它们。”
提到酒吞,茨木难看的脸色顿时平复不少,心头的不耐也削减了七七八八,沉默地加快了速度。
在既安静又阴暗的环境中,时间的流逝变得无迹可寻,而茨木在熬过最初的难受、憋闷之后,也逐渐适应了被海水包围的感觉,没有那么煎熬了。
往下又深潜了一段,茨木忽然鼻尖一动,嗅到弥漫于四周海水中妖气的味道,其中还伴着他极为熟悉的血腥味,刹那间将他带回多年前那场一败涂地的战斗。
——源赖光斩下酒吞头颅的那一战。
“是酒吞大人的血!”昏昏欲睡的皮皮虾精也激动起来。
“挚友……”茨木握紧拳头,深沉的瞳孔骤然焕发出明亮的光。
他往身后迸射出一股妖力,以此作为推动力疾冲向前,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冲到血腥味的源头。
只见幽深的海底,不知何时被人用六菱形的光砖砌出一座数百米高的透明建筑。那座建筑仿古罗马斗兽场形制,一砖一瓦皆泛着炫目光彩,即使周围光线黯淡,它自身的光芒也足以将其映照得纤毫毕现。
建筑内部被闪电状光束分割成一个个直径为五米左右的正圆形隔间,每个隔间里都关着两到三个瘦骨嶙峋的妖怪。他们有的是人形,有的是原型,却皆消瘦得几乎看不出本来面貌,而且气息奄奄,一看就知道没多少时日可活了。
这些,便是要塞主人赶出来放风的“实验品”。从他们身上,可以清楚看到绝大多数拥有同样命运的妖怪的下场,甚至更凄惨的也大有人在。
但他们又和其他妖怪不大相同,他们额前都画着一条殷红的血线,如同开了天眼一般。血线当中绵绵不绝释放着淡薄却坚韧的力量,将建筑内部翻涌的奇异能量隔绝在外,不让它们更深地侵蚀这些妖怪的身体。
那血线,就是用酒吞的血画的。
“酒吞大人……保护了他们吗?”皮皮虾精从茨木的头发里探出头来,呆呆望着建筑里的妖怪,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是。”茨木眼神微晃,“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鬼王,居然也会在意弱者的性命。我和他之间缺失了数百年时间,不知道再次相见,我们还能否回到当初……”
皮皮虾精眼神复杂地低头看他,咂嘴道:“茨木大人,先别想这些了,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吧。”
茨木回过神,神色微冷:“知道了。对了,酒吞把他的妖力交给你保管,有没有留下让你暂时控制的方法?”
“有哒!”皮皮虾精跳出他的头发,摇头摆尾地说:“酒吞大人给我留了一条咒文,可以让我控制他的妖力一刻钟。”
茨木点头:“一刻钟……加上我的地狱鬼手,足够打破这座建筑了。”
“那我们开始吧。”皮皮虾精跃跃欲试地道。
……
要塞外的茨木和皮皮虾精忙碌个不停,要塞内的琴酒也没闲着,他一走进自己选择的神秘道路,便快步来到第一间房间前,眯着眼盯着门上几个形状奇特的图形文字出神了片刻。
这些字体他在宇减基发的《员工手册》附件里见过,第一次从要塞表面的装甲上看到时他就回去翻了附件,把一些常用字记了下来。
门上几个字符就在他记住的常用字里,应该是类似“解剖室”的意思。
解剖室,一个估计遍地是故事的地方。
琴酒摇摇头,随手将虚掩的门推开,一缕昏黄的光从门缝间溢出,晃了晃他的眼睛。
与此同时,刺鼻的腐臭味也奔涌而出。
房门微敞,恰好定格在能够容纳一人进出的大小。琴酒抬眼望去,眸底映出一片残忍的血色,黄色的光本应是温暖柔和的,然而与那满目的猩红相互映衬下,居然流露出几分阴戾森冷,恍若人间地狱。
不过,他也只来得及看这一眼,因为下一刻,尖利的长啸突然响彻通道,在他的耳膜上回震出尖锐的剧痛。
琴酒举起不知何时握在掌中的短剑挡在身前,准确格开朝自己疾冲而来的黑影,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响。





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69.六十九、黎明前没有黑暗(四)
攻击琴酒的是一只漆黑的爪子。
爪子不大, 有六根弯曲的指头,每一根指头顶部还缀着两寸长的指甲, 正被阴森的光线折射出尖锐色泽,无形中释放着凄冷寒意。
那只爪子是从腕部断开, 切口平整光滑, 可见斩断它的武器有多锋利。一根暗红色软管从断口中延伸而出,拖在地上蜿蜒向房间深处,仿佛是控制爪子的电线, 又像极了从人体内抽离的血管,其间涌动的血色阴影宛若活物,令人悚然。
琴酒挡开爪子来势汹汹的第一击,身体不动,反手将短剑斜刺向背后, 再次挡住它诡秘莫测的第二击, 之后便是一连串叫人目不暇接的进攻与抵抗。
薄薄的金属刃锋与不知什么材质的利爪每次碰撞都极其激烈, 铿锵之声连绵不绝, 在狭窄的走廊里震荡出一阵阵回音。暖色的光线交杂于黑影带起的道道残影和凄厉风声之间,愈发显得诡谲阴冷。
接连过了六七十招,琴酒的右手虎口逐渐被反震力震得发麻开裂,细细的血线沿着手掌边沿滑过、淌落。
奇怪的是,琴酒的血液还未滴到地上,就在半空激起褶皱般的涟漪, 继而诡异地被吸收得干干净净。而在此之后, 那只爪子的攻势越发猛烈, 恨不得把他从中间剖开,将他浑身的血都掏出来。
解剖室,解剖室,指的就是这种“剖”吧?
又一次未卜先知似的格挡住从左侧袭来的黑爪,被舞得密不透风的短剑在琴酒掌心转了两下,剑尖喷涌而出的银辉浓郁如同实质,围成个首尾相衔的圆圈,恰好扣在爪子三根最长的手指上,“咔擦”一声截断。
在三根手指断裂的刹那,短剑巧之又巧地撇出琴酒的手,狠狠斩在软管与爪子的连接处,竟然激起了无比灿烂的火星。
果断没那么简单。
琴酒眼睛一眯,觉得试探得差不多了,于是不再压制短剑的威力,扬手一剑挥出,狠狠砍在爪子中间,将其一分为二。
剑气劈开爪子之后,残存劲力像.毒.蛇一般贪婪地吞噬着那断成两截的黑爪,眨眼间就让那不久前还不可一世的爪子宛若阳光下的初雪,飞快消融开去。
缀在黑爪腕上的软管失去依凭,掉落在地,似乎毫无奇特之处。
琴酒却郑重其事地走上前,止步于门外半米处蹲下,拈起一节管子捏在手里把玩观察。
在远处看还不觉得怎么,可凑近了看,却能看见软管内部积了一层厚厚的血垢。软管本身是透明的,那些暗沉的猩红之色是血垢的颜色,被灯光一反射就显得十分诡异,让人越看越不安。
这么厚的污垢,不知抽了多少人,或者妖怪的血才堆得起来。不仅是软管,连房间里也弥漫着一股腐臭味,那是血肉腐烂后的味道。即使房间打扫得足够整齐干净,那股味道时至今日也都没有完全散去。
窥一斑而知全豹,这两个细节,就能知道这间房间当初使用时的惨况。
可惜,里面没有琴酒想找的人。
扔掉软管,琴酒正想离开,但刚起身就见四面八方的空气激荡起剧烈的波纹。那些波纹并非虚影,更不是幻觉,而是一种高层次的力量,甫一出现便像绳索似的捆住了他的手脚。
碧色眼瞳闪了闪,流露出几分讽刺,他不慌不忙地看向房内,只见偌大的空间中被光和暗泾渭分明地分割成两极。一半被明亮的黄光填满,另一半则幽深昏暗,中间没有任何阻隔之物,双方却进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奇异至极。
琴酒试着动了下手,发现除了手指竭尽全力还能勉强动一动,手脚的其余部位都僵硬无比,没有一点知觉。没过多久,他的身体便自行动了起来,僵直地走进房间。
直至房门在他身后关上。
绷紧的脊背倏忽一松,琴酒身旁的波纹消失,并且重新恢复行动能力。他站在两极外唯一的空白地带,眼前呈现着一道非此即彼的选择题,而无论是洋溢着如水暖光的右边,还是阴森冷寂的左边,都藏着锋利的獠牙,等他一头撞过去。
明摆着逼他选择一个方面当自己的考验。
也好,他也想知道除了酒吞以外,这座要塞里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感兴趣。
习惯了黑暗的人,即使向往光明,也很难适应被光芒包围的感觉。所以琴酒想都没想,直接走向左边的阴影区域。
踏入黑暗,他眼前的场景蓦然一转,从空旷中衍生出一台银色液晶屏般的机器。机器表面闪烁数下,缓缓浮出一个漆黑的漩涡,里面似乎蕴含了宇宙中的无数奥秘,叫人一看便忍不住想踏入当中,一窥究竟。
琴酒心性之冷硬,连南北极的冰川都比不上,而且他也没有什么研究欲,自然不会被漩涡蛊惑心神。可他虽然情绪上不为所动,身体却不由自己控制,那些古怪的涟漪再度浮现,捆着他把他推进了漩涡中。
脑子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琴酒的意识像被人用力撕扯成两半,一半留在漩涡外,但浑浑噩噩。另一半随他一起进入漩涡,感知当下发生的一切。
他的头因此疼得快要炸开,神智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画面一闪,琴酒双脚踏地,莫名其妙出现在了一个车库里。
这个车库看起来有些年头没人使用了,遍地是灰尘,杂物堆积如山。不过他所站立的地方倒还算干净,且正对着敞开的天窗,能够沐浴此时正盛的余晖。
琴酒没有疑惑,也不觉得茫然,只是皱紧眉头,思忖着如何破开面前的幻境。
对,就是幻境,并非他不相信以要塞主人掌握的科技水平能够让人无视时间,瞬间转移到要塞之外的地方,问题出在地点上。
这座车库,是他当初枪杀宫野明美的地方。宫野明美死后不久,他就派人.炸.掉了这里,消除痕迹。
早已消失的地方,即使能够复原,又怎么可能如此精准地针对于他?他不相信要塞的主人能未卜先知地料到白马探会找他一同前来参与会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座车库,是提取了他的记忆制造的幻境,想在这里达成什么目的。
杀宫野明美,不单是boss的吩咐,也是当时情况下不得不做的选择。琴酒并不后悔,更不认为这是自己心里的漏洞,所以对于这个幻境的用意,他也有些好奇。
制造幻境的人总不会是脑子进水,选了个错误的方向吧?
这样想着,琴酒随意往前走出一步,脚下却只有一部分踏到实地,没能保持住平衡,崴倒在地。
脚脖子扭得生疼,他倒吸冷气,下意识伸手抓住扭到的地方,眼神不经意间掠过脚面,蓦然停在穿在脚上的黑色细跟高跟鞋上。
高跟鞋?幻境里的他怎么会穿高跟鞋?
顾不上起身,琴酒的目光沿着脚腕向上看,划过被丝袜包裹的纤细小腿、包臀的职业套裙和曼妙的身躯,顿时呆住了。
什么鬼!他怎么又变成女装大佬了!?
惊疑堵在胸口,琴酒摸遍全身上下,终于从口袋里翻出一只手机,借着光滑的屏幕看自己此时的面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本该逝去多年的俏丽脸庞。
柳叶眉,杏核眼,精致的五官缀在圆润的鹅蛋脸上,秀美而略含几分不合年纪的忧伤,正是被他亲手所杀的宫野明美。
这是要让他体会被杀的感觉吗?
脸色微变,琴酒脱掉穿不惯的高跟鞋,踉跄着站起身。刚站稳,他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艰涩的“吱呀”声,车库尘封已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夕阳暖光瞬间倾泻在满地灰尘上。
身着黑衣的高大男人迈着稳健的脚步走了进来。
琴酒一愣,忍不住转身看向大门,逆光走来的人虽然被温暖的余晖围拢,周身上下却缭绕着冰寒刺骨的血腥之气,叫人不敢逼视。银色长发披散在黑衣上,纯粹的黑与白的对比越发显得他冷酷高傲,翠绿眼瞳平静而慵懒地看来,虽是看着“宫野明美”,眸中却没有映出一点影像。
并不是他目中无人,而是他对将死之人毫不在意。此时的“宫野明美”在他眼中,已与死人无异。
琴酒眯起眼,看着幻境里气势逼人的“琴酒”朝自己走来,那张对他而言本应熟悉至极的面容,不知为何,这时看来却显得无比陌生。
或许是因为自从遇到宇减基之后,他的人生之路开始出现偏差,他已经鲜少能从自己脸上看到这样凌厉冰冷的神色,也鲜少再露出这种欲择人而噬的气势。
他不怕死,很久以前起,与死亡做伴就已经成了他生活的常态。他更在意的,只是这个不知不觉间早已从自己身上消失的“琴酒”带给他的一点感触。
琴酒看着“琴酒”走到自己面前,什么话都没说,什么问题也没问,淡然掏出爱.枪.抵在自己额上,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艳丽的血花在他眼前绽放,伴随一阵炙热的剧痛,他的意识被带入黑暗。
突如其来的心悸使他整颗心脏狠狠揪紧,他以为自己并不惧怕死亡,可当死亡真正来袭时,他平静的心湖还是激起了剧烈的波澜。
……
白马探从第一间实验室中拖着步子慢吞吞走了出来,伸手一抹额头,满手都是冷汗,指尖也泛着不正常的冰凉。他脚下趔趄了一下,还是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腿软的感觉却更加强烈。
他不是胆小之人,可刚才经历的事,胆子再大的人碰上了也不可能平静以对。那种仿佛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的感觉,那种被刀子剖开身体,挖出肝脏,放干血液的痛苦,可谓撕心裂肺,刻骨铭心。
在那时,疼痛早已不算什么大事,而算是一种享受。
白马探以前只觉得人体实验、活体实验是种丧心病狂的勾当,却并没有切身感受。直到他亲自当了一回实验品,才明白这种所谓的残忍之事究竟有多残忍。
他不知道要塞主人让他体会这些有何用意,但他的确获益良多。不仅是扛过煎熬之后心志上的增加,也更加坚定了他打击犯罪的决心。
世间黑暗太多,受害者太多,他无法一一解救。可放在他面前的那群他却可以管,而且一定要管。
白马探从前也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妖怪和人类也确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但这不是心安理得把它们放上实验台的理由。他相信,换作柯南他们站在这里,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决定。
这些妖怪本该早早退出历史舞台,只是因为某些人的贪婪才要多承受一份痛苦。既然如此,不如让他来结束吧。




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70.七十、黎明前没有黑暗(五)
白马探过了第一关, 就相当于过了整关, 剩下的路走得无波无澜, 非但没有再遇到阻碍, 中途反而还有几个机器人跳出来为他指路, 生怕他找不到会客室似的。
相比之下,琴酒就要坎坷得多了,他仍旧陷落在第一关中,如同无限循环小数一般重复着生而复死,死而复生的过程。
而且每次都是死在“自己”手中。
琴酒就像误入时间轮回的“幸运儿”, 不断被幻境重置从前经历的事,然后作为“当事人”置身其间, 只是不再是以生杀予夺的加害者身份, 而是变成了受害者, 一一品尝他们死前的感受。
有惊恐,有绝望, 有怨恨。也有释然,有轻松,有解脱。不是所有人都会惧怕这种顺理成章的人生归宿, 因为大部分时候,活着比死了痛苦。
说实在的, 死这种事, 第一次会害怕, 第二次会慌乱, 到了第三第四第五次, 就会变得麻木、淡定乃至满不在意。
再可怕的事物,经历次数多了也会变成稀松平常。更何况对于琴酒这样的人来说,死不过是一种另类的解脱方式,再加上他清楚地知道他所经历的一切仅仅是幻境,所以除了最初那次还有点恐惧之外,之后几次他就淡定得很了。
左不过是痛一痛,再闭上眼睡一会儿,下次醒来他依旧可以看到朝阳初升,烈日西沉。当然,也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一了百了。但无论是哪种结果,都没有值得他害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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