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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斛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泮
“九小姐,可不兴这样的,弟弟要念书呢。。。。。。”
身后的乳母见她这样说,忙朝周景颐脸上看了看,见老爷并不像生气的样子,这才上前,轻声对周宝络说到。
周延辉早慧,又是个能坐得住的性子,因此年初柳氏便同丈夫商量着,干脆给他请了先生开蒙,毕竟男孩子同女孩子不一样,他又是幼子,以后总要他自己能立的起来才好。
如今,辉哥儿每日里要跟着先生念书,下午也多半在自己房里描红,所以,现在双胞胎并不像小的时候似的,整日呆在一块了。
可周抱着络却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每日里由乳母等人抱着在府里各处玩耍,今日她心血来潮想去找弟弟辉哥儿。可惜,辉哥儿自律的很,每日功课不做完,是什么事也不理会的。无法,周宝络只得气哼哼的出了弟弟的院子。
此时,周宝络听乳母说弟弟要念书,便转头一脸懵懂的朝周景颐问到:“爹爹,什么是念书?”
“念书便是识字、学道理。”看了一脸娇憨的小女儿,周景颐总不自觉会在心里想,也不知珍姐儿小时候是个什么摸样,是否也如现在的络姐儿一般娇软可爱。
“宝络念书,学骂人。”周宝络听了,偏头琢磨了琢磨,觉得弟弟自从念书后,说的话她总听不懂,所以她也要念书,然后谁对她不好,她就骂他,别人也听不懂。
“学骂人?”周景颐愕然,他这个小女儿,自来想法便与人不同,只是想想古往今来,读书人最擅长的便是骂人,甚至骂了人,被骂的那个还不知道自己挨了骂,可不都是从书里来的?
“好嘞,咱们络姐儿也念书去喽。”周景颐笑着将女儿高举过头顶,还真带着她往外书房里去了。
无论如何,家中的风风雨雨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当朱夫人听到二夫人说自己身体不适,无法再管理大厨房时,也只不过淡淡的说了句“那就仍让老大媳妇管着吧。”
只是私下朱夫人到底感叹了一句“若论聪明能干,那真是十个老二家的也比不上一个老大家的。”
六月里,边关传来消息,西北军主帅,大将军齐峁在一次与鞑靼人的大战中,身中数箭性命垂危。
消息传回京中,当日的朝会上又是一番唇枪舌剑。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 。主帅重伤昏迷,现西北军由副帅秦知信暂代主帅一职,只是秦知信虽说早年在西北立过不少功劳,可到底资历不够,不足以服众。
大臣们争论的焦点在于,齐峁的伤势究竟如何,还有没有清醒的希望,如若没有,朝廷又该派谁去接替他的位置。
二皇子一派自然是主张有秦知信接替主帅之位,这倒也无可厚非,秦知信本就是二皇子的亲舅舅。
而二皇子的老对头四皇子当然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即便齐峁醒不过来,他们也不能让西北军落到姓秦的手里。
朝中另还有些人,为了各自的目的,也都推荐了不同的人选,一时之间各方人马争执不下。
乾宁帝看了底下直如开了锅一般的文武群臣,还有那站在一侧,竭力装作不在,意暗地里却小动作不断的二四两个儿子,心下突然有些厌烦起来。
至于那从头到尾皆一言不发的定南王世子,乾宁帝此刻恨不得踹他一脚,你小子平日里不是主意最多,这时候怎么不说话了。
“传朕旨意”
皇帝此话一出,整个大殿立刻安静了下来,就听乾宁帝语调缓慢的说到:“命太医院速派擅长外伤的太医赶往西北军中,务必保住齐峁的命。至于其他事,容后再议论。”
说着,皇帝一挥袖子下了宝坐,临走前又回头朝底下吩咐到:“定南王世子随朕来。”
二皇子不无艳羡的看了萧绍的背影,心想怎么什么好事都被这小子赶上了,明明就是个异姓王世子,倒比他这个堂堂皇子还得父皇器重。
倒是四皇子,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摸样,转身随了散朝的大人们一块出去了。
萧绍从宫里出来,守在书房的纯钧便将从西北发来的密函呈了上来,小小的一只竹筒,拿蜡封了,里头有一张卷成卷的纸条,打开上头只有一句话“致命一箭,离后心半寸,虽险,无虞。”
萧绍看完,将那纸在火上烧了,箭是从背后射来的,那就是自己人啦。。。。。。
那天早朝后,萧绍被皇帝单独留了下来,因此几天来,人们纷纷猜测那天皇帝到底同他说了什么。
萧绍这几天很忙,每日下朝后便有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要么请他喝酒听戏,要么邀他游湖赏月,因此一连数日,别说来看周宝珍了,便是王府也不曾回过。
柳氏不比女儿,她是当家夫人,对于外头的消息,自比周宝珍要灵通的多。因此当她听说最近京里都在传,萧绍同宁王家的明珠郡主有了牵扯时,脸上的表情便不那么好了。
这个明珠郡主柳氏是见过的,在京里很有些名声,如今和居然和自己外甥扯到了一起,那么她的珍姐儿又该怎么办?
想了今日在园子里遇上二夫人,她那幸灾乐祸的嘴脸,柳氏就恨不得上前给她两下子。
正想着呢,就听丫头喜气洋洋的进来报说,定南王世子派人给七姑娘送东西来了。
柳氏正心烦呢,看了那丫头一脸喜色,不知怎么心里的火便蹭蹭往外冒:“死丫头,混说什么呢,什么叫定南王世子给七姑娘送东西。。。。。。”
那丫头傻了,要知道以前但凡有关于定南王世子的消息,大夫人可都是乐呵呵的,虽不是回回有赏,至少也能得个笑脸才是。
刘妈妈自是知道自家夫人为了什么不高兴,心里也觉得这丫头没眼色,于是上前挥退了那丫头,这才回身对了柳氏说到:“这京里,一年流言不知有多少,今儿传这个,明儿又传那个,传来传去当真的又有几件?所以说夫人大可不必为了这样的事心烦。。。。。。”
柳氏发了一通火,心里便觉得好受些,听了刘妈妈的话勉强笑了笑:“你也不必安慰我,绍儿那孩子的性子,我还是知道几分的。只是那个明珠郡主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想当初她才多大,便将才名传的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还得了个‘女菩萨’的美名。哼,她母亲孙氏,当初前宁王妃还在时,便与宁王有了首尾,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这明珠郡主想来也不是个好的。”说着,柳氏那帕子揉了揉太阳穴,接着说到:“你看看珍姐儿那性子,世人在她眼里便没有不好的,将来如何是人家的对手。。。。。。”
刘妈妈上前,拿手轻轻替柳氏揉头: “奴婢啊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却听说过这么句话‘有福之人不用忙,没福之人跑断肠’。。。。。。”说着,刘妈妈笑到:“咱们家七姑娘,一看便是个有大福气的,不然凭世子的条件便是娶个公主也使得,要是他愿意只怕现在孩子都满地跑了,又何苦等到现在。。。。。。”
这话倒不全是安慰,柳氏听着也笑了起来,对了刘妈妈说到:“如今只盼着绍儿能记得如今他自己待珍姐儿那孩子的一片心吧。。。。。。”
刘妈妈见主子心情好转,便委婉的提了句:“如今,给姑娘送东西的人还在外头候着呢。。。。。。”
只是,柳氏到底还是生了外甥的气,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到底还是绍儿那孩子有什么地方不妥当,才会有这样的话传出来。因此也没了平日的好心情,只说了句让人将东西直接送给姑娘,也就不再管了。
明心居里,七星正替了自家主子对周宝珍叫苦:“。。。。。。也不知京里的这些大人是怎么想的,有事不敢去问陛下,到整日里同咱们世子闹个不停,先不说光这五日里,爷就醉了三回了。。。。。。”
周宝珍捏了帕子,看七星挤眉弄眼的觉得可乐,因拿了掩嘴说到:“你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却还到我这里来弄鬼。先不说表哥的身份又有什么人敢灌他酒,再有表哥的酒量我是知道的,再没有喝醉的道理。。。。。。”
七星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起来,那拍马屁的话更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倒:“要不说论起对咱们世子爷的了解,还得是表姑娘呢。表姑娘真真是神机妙算,可不是怎的,世子爷不耐烦同他们应酬,可有些人不应酬又不行,所以还请表姑娘原谅则个,世子爷这几天就不能来看您了。。。。。。”
说着又让人抬进个箱子来,放到了屋子当间的地上,嘴里说到:“这是世子爷近些日子得的,爷亲自挑了,全当给姑娘解个闷吧。”





万斛春 第79章 比目
七星走了,周宝珍坐在榻上,看丫头们收拾地下箱子里的东西,几个丫头一件件的往外拿,边拿还边讨论。
“这套泥人可真好看,你们看这女娃娃和男娃娃倒像是一对。。。。。。”双福手里拿了个盒子,里头是一套十二个惠山泥人,男女老幼都有,捏的惟妙惟肖。
“什么看着倒像一对,别是双福你自己想小女婿了,所以看着什么都成双成对,我怎么看着这俩倒像是兄妹俩。”轻红一听这话,就看了双福有些捉狭的打趣到。
“哈哈哈哈。。。。。。。”屋里的丫头们笑做一团。
“轻红,你这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双福难得羞红了脸,满屋子追了轻红要打她,屋里的丫头们闹作一团,笑声直传的院外都听见了。
“姑娘,这风筝扎的好,今年姑娘还没放过晦气呢,这两天天好,要不寻个空将它放了吧。。。。。。”
周宝珍微笑了看丫头们笑闹,就见浅碧拿了只风筝过来对她说到。
周宝珍朝她手里看了看,见是只大红色的软翅大凤凰,尾大有彩,两只眼睛很是有神,果然是扎的好的,便朝她说到:“你说的是,要不明日一早同薛先生说说,咱们放风筝去吧。”
众丫头一听说放风筝,也来了兴致,七嘴八舌的说库房里还有好些风筝有世子送的,也有自个家里的都还没放呢,比如今这个也不差什么。
“既然这样,不如开了库房,叫人将那些风筝都找出来,给二房的几位姐姐还有八妹她们都送去几个,对了还有大嫂那里也送两个好的去,问问她们明日可要一同放风筝。”好不容易找了个有意思的事,周宝珍便高高兴兴的计划起来,想着姐姐妹妹们在一起也热闹些。
周宝珍又挑了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连同那只大凤凰一起让她给周宝络送去,不然那小丫头又该跺着脚说自己不疼她了。
既然送了小丫头,那么辉哥儿那里也不能落下了,正好这些东西里头有一套好湖笔,周宝珍让浅碧装了,先交给弟弟房里的管事妈妈,等他大些再给他使。
一时,丫头们都出门送东西去了,只留了双福在屋里陪着她。周宝珍对着手里的一个花梨木流云蝙蝠纹盒子轻轻叹了口气。盒子光滑油润,显然是个老物件了,至于里头的东西,不必说又是千金难求的。
有时连她自己都奇怪,像她这样一个人,何以能得表哥这些年来,如此尽心相待。想表哥心思复杂深沉如海,自己同他比起来,就好比雨天里屋檐下的水洼,都用不上一眼,便全都看穿了,同这样的人一起过日子,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坏。
“唉”
双福将一盏莲子羹端给她,见她只是低头抚了那盒子却不打开,半响又叹了口气,便知道自家姑娘这是有心事了。
双福在心中仔细回想,并不曾想起这几日有什么事惹姑娘不高兴的,只是世子爷因为朝中事忙,有好些天没来看姑娘了,难道姑娘这是想念世子爷了?
这么想着,双福心下便是一笑,姑娘这般依恋世子,等将来两人成了亲,想必也是一对神仙眷侣。
周宝珍又对了那盒子看了一会,到底还是伸手打开了它,就见里黑色的绒面上,静静的躺了一块羊脂玉比目佩,上头用青金闪绿的络子系了,古朴雅致的很。
她伸手将那玉拿在手里,只见玉色晶莹洁白,触手细腻滋润,乃羊脂玉中的上品。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看着眼前的玉佩,周宝珍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闲暇时读过的这两句诗词,难道这也是表哥想同自己说的话。如此说来,这也算得上是这些年来,表哥对她最露骨的表白了。
这么想着,周宝珍心下又是一片羞涩甜蜜。只是表哥既然同自己表明了心迹,那么她又该有什么来作为回礼才好呢?
这里萧绍正在书房看信,就听外头来报说七星回来了。
“东西送去了?”萧绍抬眼看了七星,朝她问到。
“送过去了。”七星笑着同主子一一回了周宝珍当时所说的话。
当萧绍听说,周宝珍让七星带话给他说“虽说是应酬,可还请表哥到底顾念着自个的身子才是”便是一笑。轻言细语,循循嘱托,到还真像是个心中牵挂丈夫的“小妻子”想来他的珍姐儿将来也必是一位贤妻。
这么想着,萧绍便觉得自个心情不错,连日来同人勾心斗角的疲惫也不翼而飞了。
最近京里的各方人马想尽办法同他拉关系,套近乎,一是想从他这里打听消息,再有便是希望他能在廷议的关键时刻站在他们一方,将他们心里的人选推到西北军主帅的位置上了。
萧绍冷笑一声,心想你们就闹吧,事情闹的越大才越好呢。
过了两日,萧绍收到了来自周宝珍的回礼,是她亲手绣的一个香囊,用色新巧雅致,构图大气,针脚细腻均匀,他从来不知道,珍姐儿居然做得一手好女红,想来嫁衣有望了。
他将香囊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又放在鼻端嗅了嗅,是上好的伽南香。
“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萧绍微微一笑,他的珍姐儿果然长大了,并且心思甚巧。
然而更关键的是,随着香囊一同来的还有双福的一句话“姑娘近日,对世子甚为思念。”
如果周宝珍知道了这些人私下替她传这样的话,也不知是羞是恼啦。
只是萧绍却是高兴的,当晚他临时改了本已定好的行程,往靖国公府去了一趟。
照例是在二门上等了周宝珍,看着她在丫头的搀扶下缓缓而来,纤腰一束,裙摆如花朵般在她脚下安静绽放,而那压裙的襟步正是他日前送来的那块比目佩。
“表哥。”袅袅一礼,周宝珍的眼里有了从前没有的情谊。
萧绍微微一笑,扶了她的手将她送到车前,亲自看她上了车,这才上马往外行去。
周宝珍端坐在车里,车外的灯光透过窗棱照到了车里,斑斓一片,她的脸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偶尔,她转头看向车外的萧绍,高坐在马上,似乎连背影也比别个不同些。
那一夜,萧绍带了周宝珍坐了画舫游湖,湖上除了他们尚有别的船。其中有一艘大画舫尤为引人注目,就听上头琵琶鼓乐,里头男女皆成对而坐,只是那些女子看着并不像是好人家的女儿,而男子多半举止轻浮,行为放荡。
他们或是相互调笑,或是喝酒取乐,周宝珍看见有女子端了酒杯,亲自喂了身旁的男人。
她回过头,没有再看下去,湖上清风明月,远处偶有萧声传来,呜咽缠绵,对面表哥含笑看了她。。。。。。
这世上,又哪有不透风的墙,只是别说她同表哥现在只是表兄妹,哪怕是定了亲,这样的事也不是她该管的。
以后,如若能像父母那般自是一种幸事,可若不能,那日子也是要过的。
这样又过了些日子,齐峁仍是昏迷不醒,而西北前线却传来八百里急报,西北军大败,损兵数万。
而随同急报一同而来的了,还有大皇子写给皇帝的一封手书。
原来,副帅秦知信自从暂代主帅之职后,一力在军中排除异己,弃老将不用,只顾提拔亲信上位。如此一来,西北军中人心浮动,原齐大将军手下的将领开始公然反抗秦知信的命令,两方人马多次在营中发生冲突,幸得大皇子从中压制调停,这才暂时没闹出大乱子来。
前几日,由于秦知信的贪功冒进,不顾众人的劝阻贸然应战,结果中了鞑靼人的埋伏,以至大魏兵士死伤数万,要不是手下拼死救护,就连他自己恐怕也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这下要求严惩秦知信的呼声,连大皇子也压制不住了,西北军中现在群龙无首,眼看着就要出大乱子了。
因此大皇子写信来恳求父皇,速给西北军指派一位主帅,以期能稳住人心和局势。




万斛春 第80章 出征
萧绍又被皇帝召进了宫里,乾宁帝坐在御座上,脸上的神情很不好,也是无论是谁听说自己的军队吃了大败仗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给皇帝行过礼,萧绍便在一旁站了,并不说话。
乾宁帝见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了,你小子平日里不是主意多的很?到了关键时刻就哑巴了?”
萧绍闻言,面上现出苦恼的神色,有些委屈的替自己分辨到:“陛下要是问臣南疆之事,臣自是知无不言,至于西北嘛。。。。。。”萧绍闭嘴,一脸我要避嫌的摸样。
乾宁帝一滞,想起萧绍身份敏感,平常的事说说也就罢了,至于这军国大事,他确实不易插手太深。
只是如今,朝中众人各怀鬼胎,乾宁帝是谁也不信,相比起几个儿子,他倒更愿意听听萧绍的意见:“你说就是了,朕还能为这个治你的罪不成?”
一听这话,萧绍脸上的表情轻松起来,又恢复了往日里不可一世的摸样,就见他对皇帝说到:“其实当务之急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要先把战打赢了,其他的事等打完战什么账不能算。”
乾宁帝点了点头,这两句话倒还算中听:“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
“稳定军心,谋定后动。”
现在西北军中乱作一团,况且这次的失利对士气的影响也很大,而且因为秦知信的原因,现在又许多将领心里都憋着气,当务之急当然是要将人心稳住,不然纵使有千般计谋那也是使不出来的。
“你心中可有人选?”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萧绍心里暗自一乐,这些日子那些人来来回回的试探自己,想知道的不也就是这个?
“陛下您怎么把那一位给忘了。”萧绍看着乾宁帝提醒到。
皇帝一愣,谁?过后再一想,心中又是一喜,看向他确认到:“你是说。。。。。。?”
“就是他老人家。。。。。。”
乾宁帝高兴了,是啦怎么把皇叔他老人家给忘了,说起来这位他倒是信得过的。
第二天早朝,皇帝突然下旨任命诚亲王为征西元帅,靖国公世子周景颐为副帅,即刻领兵十万赶赴西北。
另原西北军副帅秦知信,钱立等人押解回京受审。
圣旨一下,最失落的当然是二皇子一派,至于其他人虽失望,但诚亲王在朝中一向只忠于圣上,而靖国公府也是有名的中立派,说起来这已经是对大家来说最好的选择了。
周宝珍一早便带了丫头往园子里去掐花,回来插瓶让人往祖母朱夫人房里送去,至于柳氏这里,周宝珍亲自带了人来。
柳氏正在同媳妇说家务事,就见女儿嘴角含笑的带了人进来。
“母亲、大嫂。。。。。。”
周宝珍回身,从丫头手里接过花瓶,放在柳氏面前的桌上,笑眯眯的看了两人,脸上一副你们快夸我的表情。别的不说,关于品茗插花,衣裳首饰这些风雅之事的品位,从小长在王府里的周宝珍还是颇有自信的。
“什么东西到了我们珍姐儿手里,就总像是有几分不同,母亲你看这花被珍姐儿一插都显得雅致娇艳了几分。。。。。。”
果然,魏绾这个当大嫂的,当场便很给面子的夸奖起来。要说原本在家里也是金尊玉贵的小姐,只是这嫁了人,婆婆小姑子的少不得要小心伺候起来。
上回厨房之事出来之后,魏绾便觉得丈夫对自己像是与平常有几分不同,好似冷淡了许多。她心下暗自纳闷,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回来人就变了?
如此一连几天,周延清对她总像是淡淡的,魏绾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益发的温存小意的伺候丈夫,私下里又询问乳母和身边的大丫头,大爷这几日可是哪里不对经。
众人想半天也没琢磨出来有什么事让大爷不高兴的,最后纷纷猜测是不是外头的公事不顺,才这样的。
可魏绾虽然才同周延请成婚不久,但是对丈夫的这点了解还是有的,知道他绝不是公事不顺,就回家拿家人撒气的人。
这天早晨,她伺候周延清穿衣裳,正犹豫要不要直接问丈夫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周延清倒是先开口了。
“绾儿,你是这家的长嫂,以后弟弟妹妹那里该多上心才是。”
魏绾闻言就是一愣,要知道她自从嫁到周家,自问对于这些小叔子和小姑子便没有不尽心的,她不知道好好的,丈夫这些话从何而来。
看着妻子一脸疑惑,周延清也有些不高兴了,想着本来他还觉得妻子或许是一时疏忽,可如今看来她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珍姐儿被怠慢的事,你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即便不同母亲说,那起码回来也应该同我说一声吧。我这个当大哥的,居然不知道妹妹在自己的家里受了委屈?”
周延清脾气好,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动怒,可是珍姐儿不一样,那是他妹妹,自小因为中种种原因没能养在家里已经够让他遗憾了,如今好如容易回了家还要受委屈,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丈夫生气,并且当着满屋子下人的面就给她没脸,自成婚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魏绾当时觉得又委屈又丢人,脾气也就上来了:“是珍姐儿自己求着我不让说的,再说了她那里有世子给的人,哪里就真能吃亏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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