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斛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泮
二姑娘听了,只得重又坐了下来,她心里多少猜出来,能让伯母这样郑重的,此事,多半和哥哥有关了。
“这些东西,你们先看看吧。”说着,柳氏将一只小包袱放到桌上,三夫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周云兰似有所感,两下打开那包袱,就见里头除了一摞书信,还有帕子,香包等物,她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完了。
柳氏沉着脸,将如何得五弟妹提醒,自己如何查访,过后又如何换了周延康身边的小厮,想法子将他同李贵姐两个隔开,一一说了。末了对着三夫人说到:“弟妹,说起来这事都是嫂子对不起你,你把孩子托付给我,自然是信得过我这个当嫂子的,哪里能想到,却在自己家里,发生这样的事。。。。。。”
“不过弟妹放心,这事我并未对外声张,只是如何处理,还请弟妹尽快拿个章程才好”柳氏临走前,如此对三夫人说到。
此时,三夫人正整个人都已经懵了,她万万想不到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来,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不过此刻她更恨的却是勾引儿子的李贵姐,自己儿子的性子,三夫人还是了解的,必定是那李贵姐存心勾引,不然儿子恐怕到此刻,也不知家里有这样一位表妹呢。
门外院子里,柳氏对着送她出门的二姑娘嘱咐到:“你母亲那里,你千万劝着她要冷静,事情若是闹出来,反倒不好了。”
二姑娘点头,其实这事她心里已经有计较了,现在只劝着母亲沉住气就好。
关于秦知信一案,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秦二夫人每天上下活动,可因着淑妃降位,二皇子被罚,收效甚微。
外面都在传,秦知信这回罪名不小,渎职,贪功冒进,以至我大魏损失数万兵马,弄不好便活不成了。
就在这时,朝中又有御史上书弹劾秦知信多年来在兵部贪污军饷,军资以次充好等事,一时间甚嚣尘上,乾宁帝大怒,下令严查,必须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
秦二夫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因着秦家兄弟早已分家,秦知信一家多年前便从威北侯府搬出来单独开府,这日秦二夫人再次来到威北侯府求见大伯威北侯。
只是结果却不甚理想,威北侯的话同宫里的娘娘一样,只让她稍安勿躁,此刻什么也做不了,但是只要丈夫能在牢里咬牙不认,别人一时半会儿拿这事也没有办法,一切都得等娘娘和二皇子复宠再做计较。
周宝珍收到一份喜帖,帖子的主人是二公主。帖子里二公主措辞很客气,说是为了弥补上回她在宁寿宫里的无心之失,让周宝珍务必去参加她的婚宴。
看完帖子,周宝珍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去。说起来,在那件事之前她对二公主并无恶感,可自宁寿宫那一回之后,她却明显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恶意。
只是,对方毕竟是公主,明着驳了她的面子肯定是不行的,再说现在她嫁人出宫,以后大家少不得在许多场合都会碰面,光躲显然也是不现实的。
这么想着,周宝珍又要感激表哥有先见之明,将明云给了她,想来到了那日,她带着明云一块儿去,行事再小心些,应该也就无碍了。
只是还不待她去参加二公主的婚宴呢,李贵姐便找上门了。
原来李贵姐左右等不到周延康的消息,她想着必定是出事了,能出什么事呢,无非也就是她和周延康的事情暴露了。
于是,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表妹周宝珍将她的事情说了出去。因为她自认事情做的隐秘,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未能有人发现,因此除了周宝珍告密,她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可能。
李贵姐上门来的时候,周宝珍正在做薛先生布置的功课。不待丫头通报,李贵姐便闯了进来。
“表妹,我问你,是不是你将我同二表哥的事说出去的?”
李贵姐挣脱了想拉住的丫头,指了周宝珍怒气冲冲的说到。
周宝珍心下惊讶,想着李表姐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表姐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周宝珍放下笔,从桌子后边走了出来,看向李贵姐问到。
“哼,你还装糊涂,我同二表哥的事情,我只告诉了你一个,可现在不知怎的,我给二表哥送了好几封信,却都没有回音,你敢说这里头跟你没关系?”李贵姐自认为得理,说话的语气少不得强硬起来,接着却话风一转,拿了帕子哭天抹泪起来:“我自认没有表妹你好命,万事不用愁,可是现在我不过是想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表妹你什么都有,又何苦跟我这样的苦命人为难。。。。。。”
周宝珍听了这话,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心想李表姐幸而是个女子,做人糊涂些倒也罢了,她要是生成个男子,再一不小心读书做了官,就凭她这想当然的劲头,还不知要弄出多少冤假错案呢。
“表姐自己也说了,你给二堂哥送信,你怎么就知道,你送信的时候,没有被人发现呢?”
本来,乍然听到李贵姐的指责,她心里还有些生气,想着你的秘密是我想知道的?还是我主动去探究来的?结果现在倒好,还要被你倒打一耙。
只是再想想,她又不生气了,就像表哥说的,和个糊涂人,有什么好计较的,难道要和她比谁更糊涂不成?于是倒好声好气的和她辩证起来。
“以前那么久都没别人发现,怎么偏偏现在就被人发现了。”
李贵姐倒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绝对自信,想着她事情做的隐秘,定不会被人看见的。
“表姐可知道国公府有多少下人,而这些下人你又是否个个都认得,表姐怎么就这样肯定,你做的那些事,没有落到有心人眼里?”
“这”李贵姐噎住,继而又像是为自己打气般的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反正,不会有人知道就是了。。。。。。”
“那表姐可曾想过,万一真被人发现了又该如何?”
周宝珍心想,李表姐这人同三姑姑一样,有点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再加之从小无人教导,所以做起事情来总有些是不伦不类。
别说她什么也没有做,这事就算真的是她去告密,那么现在这种时候,你不去想着怎么补救,却跑到她这里来大吵大闹于事情又有什么帮助?
“表姐,你听我一句劝,现在后悔还来得急,你自己也说了,你给二堂哥送了好几封信,可都没有回音,但是却也不见人来找你,可见三婶也不想将事情闹出来,弄得大家没脸。所以,表姐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剩下的话,周宝珍没说,这显然是最后的机会了,若是表姐你再不识趣,等着你的必定就是雷霆手段了,三婶虽不甚精明,可二姐姐却从不个糊涂的。
万斛春 第98章 险恶
二公主出嫁,长乐侯府大宴宾客,帝后虽没有亲临,可在京的年长皇子却是都出席了的,就连被罚在家闭门思过的二皇子,也被皇帝特许来了,皇帝这也算是给足了二公主这个女儿的面子。
因为二皇子妃进宫大闹,秦妃和二皇子都受了罚,谢侧妃如今还在静思庵里归期不定,二皇子算是把二皇子妃和太后恨上了,所以连带的对钱家也没了好感。
京中早有传言,二皇子同二皇子妃这对小夫妻,早就撕破脸,彼此各过各的了。有那眼尖的就发现,就连今儿个来这喜宴,两人也不是一起来的,可见传言不假。
今日这场婚宴,对二皇子来说既是妹妹出嫁,又是大舅子娶亲,原本该是喜上加喜。再加之,如今在京的皇子就数他年纪最长,正该他代表皇家替二公主撑门面才是。
只可惜,二皇子如今心中有气,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就见他冷脸坐在首席,谁也不带搭理的,弄得原本喜庆的场面都清冷了下来。
二公主咬碎一口银牙,强撑着同驸马一起上前给这位二哥敬酒。
就见二皇子坐着,也不起身,对于妹妹和妹夫的敬酒不过是端了杯子略沾了沾纯唇。
见此情形,二公主还罢了,她一贯是个能忍的,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一个女子,且呆个一年半载也无妨。
倒是钱奏,人也算京城一霸,不管背后如何,至少面上是从未被人这样慢待过的,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妹夫”。就见他也撂了脸,当下冷笑一声:“妹夫好大的架子。。。。。。”
就听“笃”的一声,二皇子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丢到面前的桌上,起身抬手指了钱奏的鼻子骂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本皇子也是你能说的?”
想那钱奏虽说人荒唐了些,可倒也还有两分气性,就见他涨红了脸,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同二皇子拼命,口里骂到:“老子早就想教训你了,叫你宠着姓谢的那个贱人。。。。。。”
二公主见驸马同二皇子闹了起来,心里倒对这个丈夫有些刮目相看,看来这人也不是全无用处的,虽说人荒唐了些,倒还有两分骨气,这有骨头的男人总比没骨头的要好些。
“驸马”二公主上前,拉住了钱奏的袖子,不让他再上前,转头对二皇子说到:“二哥这是做什么,今日怎么说也是妹妹大喜的日子,二哥能来妹妹自然记着二哥的这份情。至于驸马,想来二哥也知道他的性子,还请二哥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不要同他计较。”
一旁,长乐侯早在儿子同二皇子闹起来的时候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再听着儿子满嘴“老子”的,就更恨不得一头栽倒地上去才好,心里骂道“这个惹祸的畜生,你是谁老子?”
四皇子坐在一旁,微笑的看着这一幕,不待二皇子反应,便笑着开口劝到:“二哥,消消气,今日可是二姐姐的好日子,咱们兄弟更该高兴些才是。。。。。。”
原本二公主说了那些话,二皇子想着自己同这个妹妹虽然平日里并无什么来往,但也没仇就是了,少不得要给她个面子。
只是,二皇子素来同这位笑面狐四弟不对付,如今见他跑出来当和事老,心下就有些不舒服,就见他冷哼一声,也不搭理四皇子,只是对着二公主说了句:“今日是哥哥不对,改日再向妹妹赔罪,只是还望二妹妹日后管好自己的驸马才是。”
说着二皇子一甩袖子走了,临走前还狠狠的朝钱奏看了一眼,心想你小子,给我等着。
其实,你要说钱奏这人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得罪二皇子,那倒也不至于。只是他这个人性子冲动,再加上这段日子奉承话听的多了,人难免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当了驸马也算是名正言顺的皇家人了,所以才会一时冲动同二皇子呛起来。
后来,被二公主一拉,他整个人便冷静下来,少不得吓出一身冷汗,如今见二皇子要走,他心里更是松了口气,不过面上仍强撑着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看到二皇子临走前看他的眼神时,他下意识的往二公主身后躲了躲。
大厅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而四皇子却像是一无所觉,就见他端了酒杯,从容的向二公主和驸马举杯,神色诚恳的说到“恭喜二姐,二姐夫,愿两位今后白首齐眉鸳鸯比翼,青阳启瑞桃李同心。”
二公主夫妻痛快的饮了这杯酒,钱奏几杯酒下肚后,,更是得意忘形的揽了四皇子的肩膀,满口“四弟四弟”的叫了起来。
长宁侯见了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就见他擦了擦汗,重新招呼起宾客,大厅推杯换盏里重又热闹起来,只是各人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能让二公主亲自敬酒的人不多,这一桌坐的除了几位皇子和王府世子,还有一位便是定南王世子萧绍。
“世子,本公主敬你一杯,本公主能有今日,倒要多谢世子了。”二公主站在萧绍身前,举杯,双目看向萧绍。
萧绍倒也不惧她看,只是起身说了句“恭喜两位”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二公主看着萧绍,见他反应如此平淡,心下便有些不甘,心想难道你对我,就真的一句别的话也没有?
当初她知道父皇给她赐婚,驸马又是那样一个人,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她所有的野心,抱负似乎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她渴望的高高在上,一呼百应,就在那一刻如潮水退般退却,离她远去了。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直接跑到父皇面前,大声质他,同样是女儿,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可是母亲晕倒时宫人的惊呼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不是三妹,没有对着父皇跳脚撒娇,刁蛮任性的资本。
难道她的一生就这样了?成婚前是默默无闻的公主,成婚后就变成京城里一个不入流的贵妇?然后一辈子看着那位一脸懵懂的周七姑娘做个高高在上的王妃?
这么想着,二公主再次抬头看向萧绍,我到底哪儿不如你那空有一张脸的娇花表妹,不过就说了那样一句话,你转身就联手三妹那蠢货在父皇那里坑我一把的。哼,想你堂堂定南王世子就这么点气度,你的掌中宝我还真就碰不得了不成?
不,她还有机会,二公主安慰自己,只要能成为宜阳姑姑那样的长公主,她的人生就还有翻盘的可能。
萧绍自然也注意到了二公主眼中复杂的情绪,不过他又哪里会把这些看在眼里。
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就连看似鲁直的三公主,都比她聪明些,照理说人蠢就该安分些的好,不然恐怕连眼前这点太平日子也没有了。
钱驸马到了萧绍跟前倒是格外老实,甚至连目光也不太敢同他接触,显得有些畏惧躲闪,不过这对各怀心事的夫妻,倒都没有发现彼此面对定南王世子时的异样。
周宝珍跟着母亲,到了女眷赴宴之处,一进门就见满室绮罗,各色珠翠宝石闪耀。
也是,今日几乎上京城所有的顶尖人家的女眷都在这儿了,又不像进宫那样规矩多,各家夫人小姐自然是想怎么打扮便怎么打扮,怎不叫人晃花了眼。
“珍姐儿,这儿……”
李宝珍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周宝珍,便在不远处朝她招手。周宝珍同母亲知会一声,反正这种场合一向是夫人们坐,未出阁的小姐们坐另一处,柳氏低声嘱咐女儿两句,也就放她走了。
“这里,”李宝珍笑着指了指自己身侧的座位,原来这丫头一早便占了坐替她留着呢,待她坐下又皱眉朝她抱怨到:“怎么这时候才来,都要开席了。”
这一桌坐的都是各公侯家的姑娘,其中有好些与周宝珍都是相熟的,她出生好,性子也温和,因此在一群小姑娘里人缘很不错。
周宝珍坐下后,先微笑着跟同桌的姑娘们打过招呼,这才对李宝珠娇俏的说到:“络姐儿那丫头非要跟着我同母亲出门,可今天这样的日子,母亲那里敢带她来,小丫头不高兴了,还闹了一场,我同母亲好不容易将她哄好了。。。。。。”
“她要来,带她来就是,就你们家络姐儿那性子,还怕她吃了亏谁的不成?就说上回在我们家,我五弟还比她大两岁呢,不照样被她揍哭了。。。。。。”
淮阴侯家三姑娘这话一出,桌上的小姑娘都笑了起来,周宝珍故作生气的拿手点了她说到:“好你个惠姐儿,原来就是你,到处败坏我们家络姐儿的名声。”
“这你可就冤枉她了,惠丫头早就想教训一下她那五弟了,只是到底是隔房的堂弟,她不好出手。不过自从络姐儿上次替她出气,你不知她心里有多感激呢,恨不得逢人就夸一回络姐儿才好。”
云阳伯家的大姑娘见状,便出声替陆明惠辩解一番,只是这话说到一半自己就先笑个不住,一桌子小姑娘更是乱作一团,李宝珠直接笑的直不起腰来,指了池姜问到“姜姐姐,你确定你这是在帮她。。。。。。”
这里,闹的动静大了,少不得厅里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各位小姑娘见自家母亲皆皱眉看向自己,这才一个个正襟危坐,转瞬间便又都是娴雅得体的大家闺秀了。
很快便开始上菜了,各色珍馐美味如流水般上来,可是在坐的有哪个是家里缺嘴的,也不过是每人捡自己爱吃的略动了动筷子也就是了。
小姑娘聚在一处,无非也就叽叽喳喳的说些闺阁小事,诸如衣裳首饰之类的话题。
“对了珍姐儿,我瞧着你上回在惠姐儿那里穿的那条裙子好看,还说问你要了样子回家也做一件呢,谁知竟混忘了,今日见了你倒又想起来了。” 池大姑娘看了周宝珍今日穿的衣裳,出声对她说到。
“这还不好说,等我回去找了样子,明日让人给你送去就是了。”
周宝珍笑了笑,要说那天穿了什么裙子,她还真想不起来了,不过双福她们肯定是记着的,回去同她们说一声也就是了。随着她出门的次数多了,倒有好些人来问她要衣裳或绣花样子的,她也习惯了有人要就给,反正她的衣裳也几乎没有穿第二次的。
正说着呢,就有宫女打扮的丫头来到周宝珍身侧,对她说到:“周七姑娘,我们公主想请您过去说说话。”
“你是?”周宝珍有些疑惑,公主?那个公主?
“正是二公主殿下。”
周宝珍一愣,二公主今日不是成婚吗?哪里还有时间同自己闲聊。
“你家公主今日不忙”
“我家主子有些醉了,正在不远处的院子里歇息,想着同七姑娘一向要好,就想找您去说说话。”
这话说的倒也算在理,在座的都知道周宝珍是常进宫的,同二公主相熟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有周宝珍自己心里啼笑皆非,她什么时候同这位二公主要好了?
不过二公主既然让人来请,不去也不合适,周宝珍转头吩咐一旁伺候宴席的丫头,让她去吧自己的丫头找来,再去自家母亲那里知会一声,说自己往二公主那里去了。
“七姑娘不必带丫头,由奴婢伺候您就行。”
“那怎么好,你毕竟是公主的人,哪里是我能使唤的。”周宝珍微微一笑,婉言拒绝了。
索性明云来的很快,就见她微垂了头,站在自家主子身后,一副老实本分的摸样,那宫女见了也就没将她放在心上。
三个人一处往外走,不想却在院子里遇上了明珠郡主一行人。
“七姑娘这是要往那里去?”
明珠郡主站住脚,微笑了朝周宝珍问到,她身后跟着的是几个平日里同她要好的姑娘。
周宝珍微笑着,朝那位宫女看了一眼,并不说话,那宫人见状,只得上前回到:“回郡主的话,我们家公主召周七姑娘过去说话。”
“原来是二堂姐,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说起来我也喜欢同七姑娘说话呢,还请七姑娘那日有空到府寻我玩耍才好。”
周宝珍站在一侧微笑的听了,末了对明珠郡主福了福,嘴里说了句“多谢郡主美意”便跟着那宫女走了。
明珠郡主站在当地,直到周宝珍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这才笑了笑,对身边的人说了句“咱们也走吧”。
这是周宝珍第一次来长乐侯府,她对这里的一切都陌生的紧,因此一路上走的很是谨慎,并且暗中观察路两侧的状况。见那宫人一路带着她在大路上走,并未将她往什么僻静处带,这才微微放心心来。
果然,就像那宫女说的,二公主歇息的地方离摆酒的院子并不远,这显然不是新房所在,看起来倒更像是一处临时布置的供公主宴席间换衣服和歇息的地方。
院子不大,房舍皆小巧精致,院子里的下人看来都是二公主从宫里带来的,看穿着同这府里的人皆不一样。
远远的,周宝珍见正房的廊下站了几个太监打扮的人,她以为这些人都是二公主的人,当下也未在意。
这里,周宝珍站在台阶上等宫人进去通报,不一时宫人出来了,微笑着说“公主请您进去”。
周宝珍朝那宫女点了点头,就要带着明云进门。不想那宫女却伸手拦住了明云的去路,口里说到“公主之让七姑娘自己进去”。
这下周宝珍不乐意了,心想你说里头是公主,我怎么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人,因说到:“在家时母亲吩咐了,到别人家里做客,一是不能随意乱走,二就是不能落单,要不然万一闹出什么事就失礼了。”
周宝珍同那宫女僵持了一会儿,心里想着要是对方不同意,她立刻带了明云回去,反正她同这二公主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得不得罪都一样。
正这么想着呢,就听里头有略显清冷的声音传来“让她们进来吧。。。。。。。”
那宫女无法,只得退了开去,周宝珍挺胸带了明云往里走,就见厅上并没有人,有宫人撩起了右侧门上的珠帘,周宝珍往右走了两步,抬眼望去,就见二公主在临窗的榻上坐了,正微笑的看着她。
周宝珍抬脚,正要进门,只是目光一转却愣住了,她的脸沉了下来。。。。。。
明珠郡主带了人回到开宴处,一只脚刚跨进门里,就听她“呀”了一声,那帕子掩住了口。
厅上的人都往这出处来,跟在明珠郡主身侧的一位姑娘问她怎么了,就见明珠郡主压低了声音,满脸担忧,为难的说到:“我记得刚才过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五皇子往二堂姐那处去了。。。。。。”
这话说的虽轻,可也远不到耳语的程度,是以坐在附近的人想听的也都听到了。
“啊,刚才靖国公府七姑娘,不是也往二公主哪里去了吗?”就听同明珠郡主站在一处的另一个姑娘,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那声音,恨不得整个大厅的人都听见了。
“阿错!”就见明珠郡主高声,喝住了那位姑娘,接着还仿佛好心一般的解释了一句“没准就是凑巧了,也未必就能碰上。。。。。。。”
而此刻,站在屋里的周宝珍,自然不知道宴席上发生的事。就见她站在门外,冷冷的朝里头的二公主看了一眼,转身带着明云走了。
里屋,二公主对面站着的,那个穿皇子服饰的男孩,不用问必定的五皇子无疑。
周宝珍很少对什么人动气,可这一次却真是对二公主无语了。你我二人说起来能有什么仇怨,值当你堂堂一个公主,还要再拉上个皇子来也要同我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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