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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赵含章挑眉,目光落在萧智的眼睛上,问道:“知道你们要逃的人有多少个?”
萧智张了张嘴巴,没说出话来。
赵含章就站起来,侧过身道:“萧郎君,请后堂叙话。”
萧智坐在席子上,不太想去,但赵含章虽面带笑容,眼神也是澹澹的并不凶狠,可他还是打了一个寒颤,感觉到莫大的压力,不由自主的起身跟着她往后面去。
后堂也有桌桉,赵含章随手将砚台拖过来,倒了一点水进去慢慢研磨,她指了指桌上的白纸道:“萧郎君可以趁着我研墨的功夫仔细地想一想,都有谁知道此事。”
萧智冷汗淋漓,他想表现一下自己的骨气,威武不能屈,但一抬头对上赵含章冷澹的目光,他就不由自主的把白纸拉到自己身前。
他连忙低下头去,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脑子一团乱的想着拒绝的话,好不容易才想到两句,可一抬头,那些话就又说不出口了,他心脏巨跳,不由自主的去抓笔……
赵含章也磨好墨水,轻轻地将墨条放好,把砚台推到萧智面前,“写吧。”
萧智几乎要哭出声来,但还是抖着手去沾墨,开始写名字。





魏晋干饭人 第698章 审判
萧智从后堂出来时,整个人都汗湿了,额头上还冒着汗,脸色苍白而显惶恐。
赵含章跟在他身后,神情一如之前的轻松,但所有人都看出来她这会儿心情不错,可见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陈大夫人见了,心中畅快了些。
她觉得她是被萧家给坑了,看到萧家吃瘪,她自然是高兴的。
赵含章只是来问理由的,判决的事交给赵宽,但抬头看到外面围着的人还未退去,她便对陈萧两家道:“洛阳位置特殊,它是我大晋北面的关口,所以它绝对不能被攻破。也因此,这城中的每一个百姓都至关重要。”
赵含章道:“洛阳兴,中原才能安定,而它现在正是百废待兴之时,也正是需要众位的时候,我固然可以强逼诸位留下,但我更希望你们能够心甘情愿的留下,与我一同振兴洛阳,护卫洛阳以南的百姓。”
赵含章深深地一揖,“拜托了。”
陈大夫人脸色涨红,连忙屈膝还礼,羞愧不已,“使君折煞我等了,我,我们不再逃了,一切听您号令。”
萧智也拱手应是。
赵含章点了点头,看向陈大夫人身后站着的少年郎,招手将他叫上来,问道:“你还在读书吗?”
少年叫陈沛,是陈家两房唯一活着的男丁了,他沉静的一揖,回道:“是,现还在读书。”
“在读什么书?”
陈沛道:“在读《孟子》。”
赵含章就问:“你是儒生?”
陈沛顿了一下后应道:“是,家祖和家父都崇儒学,故为儒生。”
赵含章点了点头,问他,“你已经十二岁了,可为一家之主,于南迁之事怎么看?你是否有话要问我?”
陈沛抿了抿嘴,他还年少,有少年意气,虽然母亲在一旁使眼色了,但他还是抬头看着赵含章问,“学生是有一个疑问,使君将这么多百姓囚困在洛阳,借以振兴洛阳的借口,但你怎知,我们就能振兴洛阳了?”
他问道:“若是洛阳城中的百姓不仅没能振兴洛阳,还生起混乱来了呢?或是胡人再次南侵,而使君保护不了洛阳,到时候城中万千百姓都亡于此,背负这么多的血债因果,您不害怕吗?”
“沛儿!”陈大夫人焦急的看着他。
陈沛却坚持的看着赵含章。
赵含章冲他温和的笑了笑,道:“你既然读到《孟子》了,那应该读过‘公孙丑上’那一篇吧?”
陈沛点头。
赵含章道:“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陈沛眼中便含了泪,抿了抿嘴就后退一步,一揖到底,“使君,学生想借您一点勇气,也与我父兄一样,与这洛阳同生共死。”
陈大夫人哭出声来,一把拽住他的衣角,“沛儿!”
陈老夫人身体一软,倒在身后陈二夫人的怀里,看着这唯一幸存下来的孙子说不出话来。
赵含章忙伸手将他扶起来,大声赞道:“好!”
她赞许的看着他道:“你明日到太学去,既然还是读书的年纪,那就好好治学,过两年,这洛阳都是要交到你们手中的,洛阳,就得靠你们这样有勇有智的人守护。”
陈二夫人扶着陈老夫人,激动的道:“母亲您听到了吗,沛儿可以去太学读书了。”
陈老夫人却不觉得多开心,虽然去太学会有前程,可孙子显然是要拿命去报赵含章的。
她两个儿子,六个孙子,到现在只剩下这一个了。
陈老夫人老泪横流,又想坐到地上拍大腿大哭了,赵含章估计也怕,连忙扶了她一把道:“老夫人放心,我已让赵县令轻判,您和二夫人就回家等着吧,过不了多久大夫人他们就能回家去了。”
说罢将人扶到县衙门口,她自己找了个政务繁忙的理由赶紧溜了。
她背影才消失,身后就传来陈老夫人震天的哭声,“我的孙儿啊,你们就一心想着你们的大义吧,却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送了你父亲,还送走了五个孙儿,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了呀——”
陈沛手忙脚乱的安抚祖母,“阿祖,我只是去太学读书,又不是上战场,您放心,我安全着呢。”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想去太学里学了本事然后上战场,难道胡人再打来,你会不护卫洛阳吗?她赵含章打的也是把你养肥了送出去的主意,我都知道,都知道!”
“阿祖,赵使君也并不比我年长几岁,我便是没有她面对千万人也向前的勇气,继承父兄遗志还是可以做到的。”陈沛跪在地上道:“阿祖,您就让我们留下,让孙儿去太学读书吧,若有朝一日能为洛阳战死,我一生无悔矣。”
陈老夫人看着他脸上的坚定,最后抱着他的脑袋嚎啕大哭起来。
赵含章走出老远,听到哭声回头看了一眼,她呼出一口气,对听荷扯了扯嘴角道:“幸亏我们跑得快。”
听荷:“女郎不开心就不要笑了。”
赵含章便收了笑,微微抬眼看向半空,让人看不到她眼中含着的泪水,“要是有一日,我能让这世上的人不必在忠义和孝上两难就好了。”
赵含章叹息一声,和听荷道:“你再回去一趟,告诉赵宽,对陈家要轻判,无须再将人收监了。”
听荷应下,转身而去。
围观的百姓默默地看着痛哭的陈老夫人,虽然跟着心痛,但没离开,反而目光炯炯地盯着赵宽,想看他会怎么判,要是判得不合他们心意,他们很有可能帮着陈家一起抗议。
至于萧家,那还是算了。
就连一直在震惊于赵含章身份的八卦青年也跟着压下心中的震撼,一起老虎一样盯着赵宽看。
赵宽:……
听荷又走回来,在赵宽耳边低语两句,赵宽点了点头,这才轻咳一声,拍了拍惊堂木道:“时辰已不早,此案早判早了。”
陈家现在剩下的多是老弱妇孺,收监不过是折磨人,劳役也不合适,本来他们不遵守赵含章制定的法令,为了杀鸡儆猴,也该严判的,现在嘛……
赵宽还是网开一面,只罚了他们一点银钱,交了罚金就可以走。
至于萧家就没这么好运了,虽然也往轻了判决,但除了罚款外,户主萧智及其两个儿子还是得去服役一百天。
父子三个想用钱赎罪都不行。
用赵宽的说法是,“使君说过,只有参与过建设这座城池,你们才能深切的爱上它,萧老爷想着离开洛阳,显然是对洛阳爱得还不够深沉,那就用这一百天的时间和它好好的培养感情吧。”
萧智:……




魏晋干饭人 第699章 勇气
判决一下,青年便从围观的人群中退出去,想了想,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人群里有与他相熟的人见了,连忙叫道:“许茂学,酒楼在那头,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许茂学回头看了一眼后道:“我不去酒楼,我去太学。”
那人就大笑起来,问道:“你都多大岁数了,难道还想着去太学读书不成?”
“黄口小儿都有大志,我正当壮年,为何不能有?”之前青年想的是随波逐流,躺平后看世事变化。
他是高傲的,觉得这个世界已救无可救,所以他就随手赚点小钱,看这世上的人挣扎沉浮。
什么赵含章,苟晞在他眼里都是笨蛋。
苟晞有好名声,有兵权,又受皇帝看重,只要继续谨言慎行,还政于皇帝,或是和皇帝共治,天下归顺不过是时间问题;
放眼天下,于军事能力上能与他一比的只有北宫纯一人而已,而论势力,他当为天下第一。
他只要不走错,在皇帝身边两年,便可做第二个曹孟德,说不定天下将会在他这里一统。
偏他得意忘形,一下骄纵起来,大好的局面被他打得稀碎。
赵含章也蠢。
她是女子,自有优势,她但凡肯放弃傅庭涵,或是和皇帝,或是和苟晞结亲,两股势力扭成一股,如今大半个天下便可在她手中,再直指北方,焉知不能收复失地?
所以他一直从心里瞧不起这俩人,可现在,青年觉得脸火辣辣的。
赵含章和陈沛说的那番话狠狠地打在了他脸上。
她不走他认为正确的道路,未必是不知道这条路,而是,她有勇气选择一条更难走的路。
连陈沛那黄口小儿都有勇气拿命去追随她,他多活了这十年,又怕甚呢?
许茂学越走越快,很快就到了太学门前。
他抬头看了眼太学的匾额,拎起衣袍便走上前去。
太学大门大开,无人看守,随便人进出。
走到院中便能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许茂学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朝自己记忆中博士们的办公房走去。
办公房里也空无一人,但有席案,席案上摆了不少纸张,两侧还有书架,架子上摆了不少书。
这和记忆里的办公房不一样,他有些惊异。
走上前去看那些书,发现经史子集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不少杂书。
再看案上的纸张,他不由伸手拿起一张来看。
这种纸张他再熟悉不过,现在洛阳城中的纸都是这种纸,叫赵纸,也叫豫州纸。
目前用的多是从豫州运过来的,造纸坊属于赵含章,听说这种新纸是她和傅庭涵一起造出来的。
自她攻下洛阳之后,城外的作坊里便也开始建起造纸坊,但造纸需要过程,目前洛阳的纸坊只能提供衙门、太学和各学堂的纸张所需。
坊间流通的纸张大多还得从豫州运来,所以纸张价格虽然比从前便宜一些,但还是贵。
许茂学有点缺钱,每一张纸都很省着用,他没想到太学里的先生竟如此豪横,每一张桌案上都摆了这么多纸张。
他有些羡慕的放下纸张,站在门口来回看了看,然后选定一个方向走去。
果然,走了一段他就看到正在上课的人和学生。
那是一群年纪比较大的学生,每个都有十四五岁,没有坐在课室里,而是坐在敞轩里,有一个身着儒衫的年青先生与他们面对面坐着。
许茂学知道他,赵程,赵含章的叔父。
这也是赵含章一直被士子们诟病的地方,她好几个重要的位置都用的赵家人,以至于让人觉得她如今的成就大半靠的赵氏,而不是自己的能力。
尤其是太学这样重要的地方,她竟然不经过朝廷,直接把太学交给赵程管理。
简直是……又羡慕嫉妒,又忍不住质疑。
赵程声音温和,讲课如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待讲完一课,他这才偏头看来。
看到许茂学,赵程对学生们道:“你们自读一读,有不解之处再问我。”
学生们躬身应下,自己拿起课本读起来。
赵程走下来,“茂学是来寻我?”
许茂学道:“故地重游,顺道来见一见赵学监。”
赵程面色淡淡,“我不是学监,你要么叫我的字,要么就称我一声先生吧。”
许茂学一脸嫌弃的模样,“做我的先生,你好不要脸。”
赵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许茂学见状连忙跟上,追在他身后道:“当然了,你比我年长几岁,先生不能叫,但可叫兄长呀,子途兄长,不知你这太学中还缺先生否……”
傍晚吃饭的时候,赵程来访,赵含章连忙让人添碗筷,“可是太学有事?”
赵程点头道:“我来替一人求官?”
“谁?”
“雍州许茂学,”赵程道:“他旅居洛阳,之前洛阳战祸,他跟着难民们一起逃离洛阳,后来被你们一股脑的赶了回来,不许再出洛,他现在有志太学,我想聘他做太学博士,教授弟子。”
赵含章一口应下,“好,我明日就让范颖出任命书。”
赵程点了点头,顺道把太学积存的问题拿出来,“今年新入学的弟子不少,报上去的书册还未能发下来,这也太耽误教学了,还请使君催一催书局那头,先紧着我们这边的书印。”
赵含章一口应下。
速度之快让赵程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何时能给?月底可以吗?”
赵含章想了想后道:“下个月十五前吧,不仅要印刷,还需装订,这都需要功夫。”
洛阳的书局是新开的,东海王离开带走了不少雕版,而豫州书局的雕版只能匀出几本书的雕版给洛阳,剩下的,现在洛阳书局在雕刻,还有就是从皇宫里搜出来的一些雕版了。
但没被朝廷带走的雕版,其书基本不常用,目前的印刷价值很低,最后,常用的书籍还是得他们自己雕刻。
赵含章为此正催着工部做活字,雕刻一本书的时间太长了,而且目前收拢来的工匠里,手艺好的没几个,常常会刻坏雕版,有时候一版下来坏的不是很多的,他们也都拿去印刷了。
以至于现在学堂和太学里学生们所用的书,偶尔会有墨团,那就是刻错了被划去后修改过来的字。
真是头疼啊。




魏晋干饭人 第700章 进展
赵含章关切活字印刷的消息传到各地书局,没过多久,洛阳书局就传来好消息,经过不懈的努力研究,他们终于研究出了铜活字,目前烧铸成功的铜活字达到了二百八十六个,每一个铜活字各烧铸出九个,已经勉强能凑出一本书来。
赵含章大喜,立即让人加快烧铸。
此消息刚出来没多久,豫州书局也传来好消息,经过不断的研究,他们已经掌握了较为稳定的瓷活字,并让人带了一套瓷活字过来。
胡锦到底没让赵含章失望,他试过几种材料,木活字因为木质结构不稳,就算能做成字模,使用不了几次也会裂开,损耗太大;
泥活字不好掌握温度,在烧铸时就容易坏,很难成形;
他也试了铁活字和铜活字,但前者效果不佳,后者造价偏高,最后他还是回归泥活字,开始重点研究它。
为此,他去琉璃坊蹲着学习,最后还是傅庭涵做出的温度器起了重要作用,试验了一年之久,做了无数试验,他终于找到较为合适的泥土和温度区间。
其实也要感谢琉璃坊不远处的瓷器坊,哦,那是赵瑚的作坊,他用他们烧瓷器的泥土重新调配,在瓷器师傅的帮助下做了一套子模,只要控制好温度,烧出来的子模成功率在六成到七成之间。
而在泥块上刻阳文子模比在铜上凋刻要容易很多,只要再放入模具中烧铸成瓷,一炉可以烧三百个字不等,就算只有六成的成功率,那也能得一百多个字,比凋刻方便很多。
现在西平已经开始用活字排版印刷书籍,就是可惜,这种活一般的工匠做不了,须得识字的人来排版才行。
而书局里做凋工的工匠,有三分之二的人不识字。
所以胡锦让人送子模过来还有一件事要求赵含章,他想让书局里的工匠去学堂旁听,不会写字不要紧,最起码得认字,这样才能按照书籍排版。
赵含章当即答应,还亲自写信回西平和陈县,让其他书局的工匠也去学堂上课,她道:“工匠们可以轮班去学,或者白天没有时间,晚上也可去学,不要吝惜灯油,书局要专门拨出一笔款项来支持工匠们的学习。”
赵含章为此和傅庭涵一同写信给各地学堂,让他们为工匠们开设一个班,专门教他们识字。
书局的工匠和别的匠人不一样,他们虽然也不识字,但因为一直对照着凋刻,对字的阳文,阴文都很了解,认字速度也会比别的匠人要快。
赵含章觉得,既然书局的工匠们要开始识字,干脆所有匠人都参与到学习中吧,夜校开起来。
洛阳这边自有傅庭涵来做,豫州那边嘛,虽然职权上也归傅庭涵管,但他太远了,赵含章就把事情托付给了赵铭。
赵铭只看了一眼就将信放到一边,交给下面的官吏去做,他紧皱着眉头看前两天赵含章才寄过来的信。
这是修改赋税法令的信,不是通知,而是征求意见。
赵铭一时没拿定主意,所以迟迟不给她回信。
庾世明敲了敲门进来,看到赵铭又在拿着那封信看,便上前拎过他面前的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道:“郡守还未拿定主意?”
赵铭按下信道:“这条法令今年年初才颁布,今年也是第一次按此条例收缴赋税,此时修改,岂不是朝令夕改?”
“这条法令出来时,豫州和洛阳的高官士族都大有意见,私下没少骂含章,此时修改,他们怕会更嚣张,将来再要管他们就难了。”
庾世明:“可法令刚出来时,你不也反对吗?”
“我是反对,但使君既然已经颁布,身为郡守,我便只得遵守,”就是现在,赵铭也不认同这条法令,可不认同,不代表就要立即改。
他认为现在修改法令带来的后果比执行法令的后果要更严重。
而且,修改后的法令也不得他的心,他两条都不赞同。
赵铭又将信看了一遍,最后压下信,咬咬牙道:“我明日启程去洛阳,此事我要和使君面谈。”
庾世明一听,眼睛一亮,立即道:“我与你同去。”
“我若走了,陈县这边就交给你,你跟我去做什么?”
“我去看一看洛阳成什么样了,至于陈县大可以交给陈四娘,她现在能干得很,你又定了章程,循例即可。”
“有例可循还好,就怕无例可循,”赵铭道:“陈四娘心虽细,但没有急智,现在赵驹又去荆州那头剿匪,陈县必须得留个沉稳之人坐镇,你就很合适。”
庾世明是赵铭的朋友,他坐镇陈县之后就两顾茅庐把人请出山来给他做副手了,上次赵含章回来见到他,还想把人拐去洛阳呢。
但赵含章一来不喜喝酒,二来又恰逢节俭之时,庾世明虽然对去洛阳很心动,最后还是选择留在了陈县。
在这里,虽然常受赵铭的讥讽,可好吃好喝,日子还是好过的。
见庾世明闷闷不乐,赵铭就道:“我只去几日,很快就回来了。”
如果他不能去洛阳,赵铭何时回来关他什么事呢?
不,还是有关的,庾世明道:“你可以多留一段时间。”
老虎不在了,他也可以逍遥自在些,几天怎么够呢,最好是十几天,二十几天。
赵铭瞥了他一眼,将信收起来,“一切依照法令行事,世明,我是个宽容的人,但赵刺史不是,她喜欢一切遵照法令行事,若是犯事,我的面子也不管用的。”
“你这话一开头就虚假得很,你往外打听打听,你赵子念什么时候能和宽容二字搭上边?”
赵铭不搭理他,开始写这几天的工作安排。
庾世明在一旁喝酒看他写,看了一会儿后问道:“你见到赵刺史要说什么呢?其实她此法可以降低高官士族的怨气,除了朝令夕改这一弊端外,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弊端。”
赵铭笔尖一顿,道:“既要优待高官士族,何必抠抠搜搜?直接恢复旧制,取消今年年初新颁布的赋税法令就是了。”




魏晋干饭人 第701章 办法
“但这也一来,刺史府和百姓们的压力就大了,她要养这么多兵马,衙门也需要支出,又要收拢流民,这么多钱粮从哪儿来?”庾世明道:“她之前已经得罪了不少高官士族,十几岁的女娃娃,她能拉得下脸与他们求和?”
赵铭抬头看了他一眼后道:“她何须求?”
而且,谁说赵含章没这个脸的,她脸皮厚得很,只要好处足够大,她有什么不能做的?
但是赵含章这一软,再想得到那些高官士族的支持,从他们手里拿钱拿人,她付出的代价就大了。
赵傅两家的亲事恐生波澜。
庾世明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有些话赵铭可以说,他却是不好开口的,因此话在嘴边转了一圈,什么都没说。
赵铭赶去洛阳见赵含章。
不过他最先见到的不是赵含章,而是汲渊和明预。
作为赵含章的两大幕僚,俩人需要做的事也不少,而且走一步看十步,赵含章新颁的赋税法令有缺陷,俩人并不是不知,只是不好立刻就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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