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少年们躬身应是,倒着退了出去。
赵含章和陈四娘道:“我也有话要与你说,我们谈一谈。”
陈四娘有些忐忑的应下。
“现在育善堂里,除了成年的孤寡老人外,孤儿中,年满十二的有多少?”
陈四娘想也不想就道:“有六十八人。”
“男生多少,女生多少?”
“男生三十六,女生三十二。”
倒是挺均衡的,赵含章问道:“他们学习怎么样?”
陈四娘迟疑了一下后道:“大多数人都一般,不过也有特别聪明的。”
“比如?”
“比如有个少年叫甲贤,和甲善一样,也是十二岁,他就很聪明好学,连赵山长都夸他敏而好学。”
赵含章点头,“还有吗?”
“还有两个则是乙字班的孩子,俩人也都是十二岁,只是月份小,一个叫乙乘,一个叫乙贵。”陈四娘顿了顿后道:“乙贵还是个女郎,但我觉得她也学得很好,教她的先生一再感叹她不是男子。”
赵含章挑眉,“在我这里,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呢?”
陈四娘也忍不住嘴角微翘,她已经正式入职县衙,虽然主要管着育善堂,但其他事务也有参与,赵含章对她一视同仁,该派给她的工作就派给她,俸禄也和宋智等人一样。
虽然她并不缺这点俸禄,但这让她知道,离开了夫家和娘家,在一无所有的境况下,她也有能力养活自己。
现在这些的前提条件全是赵含章。
陈四娘深深的看向赵含章。
赵含章被她充满爱意的目光看得一愣,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点儿紧张,她有些不自在的往后一仰,稍稍结巴的问:“怎么了?”
“育善堂里的女孩都很幸运,遇到了女郎,我也很幸运。”
赵含章呼出一口气,笑道:“得遇你们,我也很幸运。”
见陈四娘不认同,赵含章便正色道:“是真的,得遇你们是我之幸。”
不说她和傅教授多了一段人生,而不是就此消亡,就说到西平之后,若没有他们的帮助,她很难将西平县管好,所以她也是很幸运才能遇到他们的。
要都像参加饕餮宴的那些世家豪族公子一样,她得早生华发多少根啊?
“过完年,学堂得变一变了,”赵含章道:“像甲贤这样聪明好学的人,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学习上,而像甲善这样不擅学习的人,除了继续认字学算数外,还要学其他的手艺。”
她顿了顿后道:“要求要严格一些,常用字和一百以内的加减,每个人都要学会,这样才能结业,将来即便是种地耕作,这些也都会用得上。”
陈四娘一直觉得赵含章既善良又大方,便是世家豪族里的第一善人,也没人会想要教自家的每一个穷亲戚认字算数,更不要说对底下佃农和长工了。
“女郎决定要他们学什么?”
赵含章道:“做豆腐,榨油,木工,铁匠,雕刻,医药,针线,纺织,还有养蚕,养猪,养羊,养各种东西,这些全都可以作为他们安身立命的东西。”
所以,过完年,学堂得大改,要实行分级教育。
陈四娘听得目瞪口呆又心潮澎湃,她知道赵含章很好,却没想到她能好到这个地步。
她膝行上前,伸手握住赵含章的手,脸贴在她的手背上,“女郎,你真如他们说的那样是菩萨转世吗?”
感受到手背微湿的赵含章:……
她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这其中的逻辑在哪儿,他们不是正在谈育善堂里孩子们的教育吗?
陈四娘不好意思的擦干眼泪,然后用手帕将含章手背上的泪水也擦干,抬起头看向她时已经一脸肃穆,“只是这样一来,学堂就要增设很多课堂,赵山长他们能答应吗?”
现在学堂里的先生全是赵氏子弟,而且全是赵程的那些学生,他们除了要给赵含章画地形图,编撰好夏侯仁的稿子,还得到学堂里上课。
偏这里面的孩子绝大部分都不属于他们眼中适合读书的人,所以学堂里吵吵闹闹的,小先生们都心累不已,要不是赵程弹压,他们早造反了。
赵含章道:“等过完年,我和傅大郎君会亲自去学中参与管理和教学,把学堂整理好。”
她目前缺少人才,所以县里的教育是最不能忽视的。
魏晋干饭人 第254章 小弟(补二)
既然要分级教育,那就需要不少优秀的手工艺者到学堂里去分班教学。
不,应该说是学生们需要到各处去学习这些手艺。
赵含章思索起来,造纸坊、书局、榨油坊这些地方都随便她安排人进去,往路铁匠那里送学徒也不困难,但其他手艺就……
看来,她还得办些其他产业。
经过饕餮宴之后,赵含章觉得,与其和人合作,受人牵制,不如自己来。
反正她也不缺钱。
赵含章当即把在坞堡里闲得发慌的成伯叫来。
成伯惊讶不已,“女郎要办织坊和绣坊,还要开医馆?”
赵含章:“有什么问题吗?”
成伯:“……倒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女郎想过吗,当下开这些作坊怕是不赚钱。”
赵含章:“我的目的不是赚钱,至少不是当下赚钱,而是让学堂里的学生有地方学手艺,又节约成本。”
“有些东西是必须开办的,即便亏损,也要去做,因为长远来看是正确的。”她道:“除此外,再从我的私账中拨一笔款项,我要在县中设司农所。”
“这个是为何而设呢?”
“为了种地,”赵含章道:“农为国家之本,我设了这么多手工业作坊,自然也要设司农所。”
她道:“我会公告招募老农和对种植有研究想法的人进来,给他们的俸禄要略高于其他吏员,凡有所得,皆重赏。县衙里没这项支出,所以全部走我的私账。”
成伯听命应下。
赵含章便道:“你下去准备吧,年后这些作坊店铺都要开张,我要往里面派遣学生的。”
“是。”
赵含章就去书局看望胡锦,巧的是,傅庭涵和赵二郎也在这里。
傅庭涵在这里是为了见识和学习凋版印刷术,赵二郎在这里嘛……
赵含章上前看,就见他正手拿刻刀细细地在木板上凋刻,竟然……凋得很好。
赵含章惊诧不已。
傅庭涵看见她,起身走过来,也看了赵二郎一眼,“很惊讶是吗?”
全神贯注的赵二郎这才发现姐姐站在身后,他高兴的蹦起来,拿木板给她看,“阿姐,你看我刻的,好不好看?”
赵含章点头,“好看,二郎,你怎么会凋刻?”
“这个并不难,就和我凋木马和人差不多。”
赵含章笑眯眯的,就拿了他几乎刻满字的木板问道:“认得上面的字吗?”
“不认识,”赵二郎乐呵呵的,“我一个字都不认识,我问过吕虎了,他也一个字不认识。”
“他说凋刻不必要认字,照着拓出来的印迹刻就行。”
实情虽如此,但他这么自豪还是让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于是赵含章转移开话题,“你怎么到书局来了,军营今日不训练吗?”
赵二郎皮一紧,忙道:“不练,千里叔说快要过年了,除了日常训练外,大家都可休息,还有的要回家看媳妇的。”
“我没有媳妇,所以就来书局找吕虎玩了。”
赵含章就拍了一下他额头,笑问,“你也想娶媳妇了吗?”
赵二郎立即摇头,“不想,一点儿也不想。”
赵含章就盯着吕虎和赵二郎若有所思起来,“娶媳妇的事的确不急,毕竟你还小,但身边的确需要一个玩伴儿。”
她上下打量起吕虎。
吕虎嵴背一紧,暗暗挺直了腰背,还挺了挺胸膛。
赵含章见了好笑,便问道:“吕虎,你可愿意跟在二郎君身边吗?”
吕虎立即跪下道:“我愿意!我,我愿意照顾和保护二郎君,为二郎君死而后已,那什么……”
赵含章哈哈大笑道:“那什么是那什么?也不必你为他鞠躬尽瘁,只要好好照顾他就行。”
吕虎连连磕头应下。
他在书局里呆了十多年,已经可以确定学不会印刷术,他以前在陈氏书局里都是没工钱的,来西平之后虽然有了工钱,但再学不会印刷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呢?
所以他还是想另谋出路。
这几天和赵二郎相处,他虽然说话做事有些异于常人,却不会可以刁难人,跟着他,自然比在书局里耗着强。
吕虎很高兴能跟着赵二郎走。
赵二郎也很高兴,他已经把吕虎当做同类,他不识字,吕虎也不识字;
他总也学不会一件事,吕虎也是;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和他一样的人呢,赵二郎对这个朋友很欢迎,于是进出都带着他。
赵含章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还和吕虎道:“既然做了二郎的亲兵,那你得识字。”
赵二郎立即维护他,“阿姐,不识字就不识字吧,你不是说过吗,知识并不只是靠字来传播的,他学不会就不要勉强他了。”
“他没学过,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赵二郎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扭头去看吕虎。
吕虎躬身道:“女郎,我的确学不会字的,我凋刻多年都没学会呢。“
赵含章看了看他,扭头去看莫名高兴的赵二郎,想了想后点头,“那罢了。”
赵二郎就高兴的拉着吕虎走了,他要带他去拜见母亲。
傅庭涵看着他们走远,微微皱眉,“为什么要在他身边放这样一个人?”
“怎么了?”
“吕虎不诚实,他在讨好二郎。”
赵含章笑了笑道:“讨好二郎并没有错,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明知道他是靠着二郎才能到二郎身边,却不顾及二郎的感受,那不仅是诚实,还是蠢。”
赵含章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还要再看,将来他这份心事要是用在对二郎不利上,换了就是。”
傅庭涵不由去看不远处正低头凋刻的胡锦。
不错,俩人说话并没有避开胡锦,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他是否会把这番话传给吕虎听。
胡锦一边低头凋着手上的木板,一边想,或许他们就是想让他把这话传给吕虎听。
凋刻阳文是细致的活儿,目前整个书局只有胡锦一个人能用,速度自然很慢。
赵含章也不在意,看过他凋刻的木板后道:“年后我会送一批学徒进来,你教一教他们印刷法,不论他们学成与否,你都是他们的祖师爷。”
魏晋干饭人 第255章 威望(补三)
才从学徒升到工匠没几天的胡锦涨红了脸,很想告诉赵含章他现在还没收徒资格,但对上赵含章的目光,他有点儿不敢说。
这一迟疑,他就没有再说了,因为赵含章道:“你只要能教出一个能有你现在本事的工匠,我给你书局一点的份额,你若是能教出一百个你这样的工匠来,我将这书局送给你,可做你的传家之宝。”
胡锦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含章,“真的?”
“比真金还真,”她笑道:“你要真的挣到了这个书局,包括凋版在内的所有资产,我全都不动,我只带走那一百个工匠,剩下的,随他们选择,他们愿意跟着我就跟着我,愿意跟着你,我也不拦着。”
胡锦眼中瞬间燃起熊熊野心,年青人,谁没有一番建功立业的心思呢?
而胡锦是一名工匠,他最大的心思就是成为一名大匠,拥有一间书局,那是连他师父都不敢有的妄想,而现在,赵含章把妄想拨开,让他看到了希望。
胡锦立即道:“不用等年后,女郎送来的那些帮工就可以跟着我学。”
赵含章挑眉,点头笑道:“好啊,那就从他们开始教起吧。”
傅庭涵突然道:“除了凋刻,他们每日还是要抽出时间来认字,若是白天没有时间,那就晚上来。”
他和赵含章道:“去育善堂里找学习好的孩子,让他们过来教他们认字,就从最简单的开始,他们学了什么就教他们什么。”
赵含章:“你想为活字印刷做准备?”
傅庭涵点头,“你既然开了扫盲班,那将来识字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活字印刷就不是那么难了。”
胡锦很敏感,立即问道:“什么是活字印刷?”
傅庭涵并不吝啬这些知识,细细地告诉他什么是活字印刷。
胡锦愣愣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刻?可字怎么组成书呢?总不能一个一个的对照吧?我们不太认字,可不太好找。”
“所以排版的人得识字,”傅庭涵道:“此事不急,让他们先学凋版,一边认字。”
看了眼恍忽的胡锦,傅庭涵道:“上认字课的时候你可以和他们一起,活字印刷目前只存在于理论中,要想成为现实,最后还得你们这些工匠钻研。”
胡锦:“傅大郎君就这么把其中关窍告诉了我?”
傅庭涵笑道:“这是为数不多的,可以不必要隐瞒的知识之一。”
剩下的,他和赵含章可没这么大方。
比如一直在保护中的玻璃方子,还有进度越来越顺利的钢铁。
傅庭涵和赵含章一起往外走,“我得去一趟午山,看那里高炉和炼钢的情况。”
赵含章:“快到小年了,县城里热闹得很,你不参加吗?”
她道:“我还想与你共游县城呢,这西平县的建设,有你的一半功劳。”
傅庭涵一直在幕后,除了常宁几个人外,连县衙里的其他差吏都不知道他的作为,赵含章想要把他的功劳公布开来。
傅庭涵笑了笑道:“我可以回来看看这个活动,但我不想被人围观,你知道的,我不擅与人交流。”
“好吧,那你回来,到那天我们再悄悄的出去凑热闹。”
傅庭涵点头,第二天便去了午山。
他到的时候正碰上午山各大队在评今年获奖的人。
午山屯田的人多,加上被罚到这里干苦力的人,将近有五百人。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是很热闹的。
所以这里的主官季平在征得县衙同意后又拿出一部分米面粮油作为奖品,打算在小年前他们也搞个活动。
因为他们需要镇守午山,又是部曲,没有命令是不能离开屯田范围的。
县城的活动他们不能参加。
季平还挺遗憾,他挺喜欢这种活动的,自觉傅庭涵应该也挺喜欢,因此在他巡视过午山,解决了工匠们的几个小问题后,他就催着傅庭涵回县城。
“小年呢,大郎君就应该和女郎一起过。”
不知从何时起,赵含章身边的人都跟着傅安一起叫傅庭涵郎君,为了和赵二郎分开来,都是大郎君,大公子的叫着。。
外面不知内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傅庭涵是他们家主子呢。
傅庭涵应了一声,带着傅安回到县城。
而此时,西平县一片热闹,比赵氏冬至礼宴那几天还要热闹。
临近过年,各个工地,除了午山那边的铁矿外,其余各处都放假休息了。
邻县应征过来干活的人领到了最后一笔工钱,听说西平县今年有各种各样的活动,不仅米面粮油会便宜些,县衙那里还有比赛,赢了的白送米面粮油。
于是拿着钱的村民们想了想,便跑回家里,带上家里人,风风火火的来西平县城置办年货了。
外县的人都跑过来置办年货,西平县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
从战乱中幸存下来的人,他们自被救后,不是在被赈济,就是在以工代赈中,虽然心中伤痛依旧,但物质上的确比隔壁几个县还要好。
他们的工钱也不少,于是家中一商议,也觉得需要喜事冲一冲,所以也跑到西平县城来置办年货了。
西平县的两道城门全部打开,进城的百姓排出老远长,大家或是挎着篮子,或是背着背篓,富裕的,还有推着手推车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宋老爷的马车很顺畅的出了城,直到走出老远,他才放下窗帘坐正了。
“郎主看到了吧?”
宋老爷点头,叹息道:“赵含章果然手段了得,以工代赈,把乡野中散着的野人和流民全都收拢了,以前在我们庄园里干活的长工,佃户,转眼全都分了田地,不然就是进了她的口袋,替她耕作官田。”
“这一下让人看到了她在西平县的威望,以后县中更不会有人违逆她了。”
幕僚也是这么想的,叹气道:“只不知赵铭会怎么想?”
赵铭正满怀兴致的看着县衙门口广场上摆放的东西,他伸手拿起一支箭,问道:“投中多少有奖?”
赵含章:“三支箭及以上,数量不同,奖赏不同。”
赵铭就瞄了一下壶口后丢出去,箭失叮的一声落进了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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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魏晋干饭人 第256章 活动
赵铭自得的笑了笑,很是满意,于是随手抓了一把箭,转手递给傅庭涵,“你试试。”
傅庭涵接过,因为赵含章,也因为身处乱世,他每天都锻炼身体,偶尔也练习箭法,所以他挺自信的。
他瞄了一下铜壶,伸手抛去,箭擦着壶口落在了外面。
傅庭涵没有被打击,而是很感兴趣的调整了一下角度,继续投,箭飞过壶口,在它的后方落下。
赵铭安慰他,“只是力道把握得不好,角度和准头是不差的,收一收力就行。”
傅庭涵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收了一点儿力投出第三支箭,箭擦着壶口前方落下。
赵铭:……
傅庭涵不信邪,拿着手中的箭不急不躁的一支一支投出去,就是这么巧,一支都没有中的,全是擦着壶口,差一点点就落下。
有一支都已经在壶口打转,但或许是角度还偏了一些,转了一圈后还是往后倒出了壶口。
附近的人都挤过来看热闹,投不中的人挺多的,但拿了这么多支箭,一支都投不中的也只有他了。
赵含章眨眨眼,卷起袖子就道:“我来,我来。”
立即有衙役狗腿的上前把散落在地上的箭都捡了过来交给赵含章。
赵含章取了一支,比了比后轻巧的丢出一支,箭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落进了壶口。
赵铭挑眉。
赵含章也高兴起来,又取了一支,比了比后丢出,再次进入壶口,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鼓噪起来,“县君,投够十支才好呀。”
傅庭涵看着身旁好似在发光的赵含章,不由的一笑,干脆转身接过衙役怀里抱着的箭,递了一支给她。
赵含章拿着箭想了想,便闭起一只眼瞄准了右耳,手轻轻的一动,箭飞出,直接插进了壶的右耳中。
人群安静了一下,顿时爆发出更为巨大的欢呼声。
傅庭涵笑着给她递箭,赵含章一支一支的接过往前投,每支皆中,壶口,左右双耳,到最后,她似乎已经不用瞄准和比划,箭一到手便投出。
最后一支箭挤进了右耳中,赵含章终于收手,周遭人的热情却正在最高潮,闹着赵含章要再来一次。
赵含章挥了挥手,笑眯眯的道:“今日是你们的节日,这是给你们玩儿的,现在我退到一旁看着你们玩儿。”
青年和少年们一听,野心勃勃,立即撸了袖子就要上前表现,女郎们也不甘示弱,挤进人群里排队。
有想插队的郎君被她们毫不客气的推出去,“羞也不羞,大好男儿竟然插队,后面排着去。”
赵含章闻声看过去,被看的青年脸色涨红,抬起袖子遮住脸就往后面去。
赵含章笑了笑,让开位置,女郎们立即惊叫一声,纷纷挤了上去想要站在她曾经站着的位置上。
其中以范颖速度最快,最灵活。
赵含章都懵了一下,见她一脸兴奋的抱住桌上的箭,不由纠结起来,她记得衙门里的官吏可以投壶以作示范,但不能得到奖赏。
毕竟这两天他们要维持秩序,还要公正判决,裁判都参加比赛,这对考生就有点儿不公平了。
赵含章已经被挤出去,傅庭涵抬手虚揽住她的肩膀,不让人挤到她。
见她看着范颖一脸纠结就笑道:“他们就是玩儿,不会领奖品坏了规矩的。”
范颖对赵含章的崇敬是全县衙都知道的,对赵含章的政策,她总是第一个表示支持,并且全力执行,连和赵含章一起制定政策的傅庭涵都比不上她。
赵含章看了兴奋的范颖一眼,微微点头,请赵铭到下一个比赛点玩儿,“伯父,我们设了好多比赛,还有比刺绣和针线的呢,您要不要去试试?”
赵铭瞥了她一眼,“这种比赛不应该你去试吗?”
话是这样说,赵铭也很给面子的去看了一下那几个比赛点,他们的到来让正坐着比赛的小娘子们激动起来,捏着针的手都打抖了。
这边是比穿针引线的,谁穿的针最快,最多,谁就赢。甚至那边还有比磨豆粉的。
赵含章一口气往那里放了三口大磨,规定时间内,三人同时动手磨豆粉,谁磨得最多,最细得奖励。
赵铭点了点头,这些项目基本上与民生有关,赵含章的确很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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