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囤种田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山楂馅
推磨这活儿,就是原地转圈圈儿,简单到枯燥,推了几圈儿后,少梁都差点儿吐出来。回头一看,村长可不正坐在窗户边儿上,见着他停下来了,还晃着烟袋锅儿跟他打招呼,叫他别累着了,得空了进屋歇歇。
少梁立刻就向村长发出求救的眼神。
村长已经被首长教育过一回,从思想到灵魂都在深刻反思中,所以就没敢靠过来帮忙。
少梁无奈,只能趁着喝水的时候,跟村长暗示了一两句——我们俩个将来可能要在城里接管个街道办的小蜡烛厂。
蜡烛可是各家各户离不了的东西。听了少梁状似无心的嘟囔,村长的眼睛里立刻就闪出兴奋的光芒,末了,殷勤地给少梁端来一大盆沙瓤西瓜,但就是不说要过来帮少梁干活。
少梁只好一边推磨一边儿啃西瓜,没办法,他干活又慢,任务又重,心里还在担心自己万一真做不完了,刘长脸又把他抓去跟克生一起在太阳底下训练。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倒好,一分钱没有汇来,反而吃了这么大的苦。”
少梁这会儿的苦恼也只能说给他自己听了。
既然不想去训练,那就咬着牙也要磨完,不然自己的一番心血不就白费了。
所以他又看了一眼自己满身的小红包,咬着牙又开始围着碾盘打转。
克生的单人训练进行了整整三天,连他自己都明显感觉出自己耐摔了不少。
少梁当然是推了三天的磨,他现在一天磨完三百斤粮食也没问题。
……
昨夜的交手,刘长脸铩羽而归。
短兵刃对短兵刃,他居然没能在自己的长项上占上风。
但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刘红征自己这些年里随着调动,各个军区也差不多都跑遍了,部队里的训练方式他熟得不能再熟。
而且他还有个习惯,只要到了新的地方,总喜欢跟地方队伍里的尖兵们过过招。十几年积累下来,刘红征只要跟人一过招,那这人是出身哪个军区,他也就看出个七八不离十。
刘首长不管跟谁一交手就能叫出这些人是谁带出来的兵,久而久之,这事儿就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而刘红征就凭着这个本事,不断地往他自己的队伍里挖人才。
至于他自己,虽说不是百战百胜,但也罕有对手,尤其是这几年,已经没人能让他再尝落败的滋味。于是,刘红征就更加急于把这人给堵下来。
细细回想起来,这人的刀法精湛,却心性狠毒,一出手便以绝杀相搏,一击不中立即撤回,尤其擅长隐藏踪迹。
这跟他们平时带兵的宗旨走的不是一个路数,而且身上也没有当兵的气质。
这人到底什么来历?连见多识广的老刘也疑惑了。
虽说没有当过兵,但此人身法之好,即使放在他的部队里,也绝对是难得一见的顶尖人才。就算没有正规的当过兵,他也必然经过长年培训,难道是潜入境内的间谍?这就更不可能,在张家口村这样的破地方,能有什么可窃取的国家机密?
刘长脸大惑不解。
更让他觉得诡异的是:这人为何要把克生跟少梁也牵涉进来。
要说两家的小子前些个日子是犯了点儿浑,可也用不着这种级别的人物千里迢迢地追来灭口。
可若这人不是行伍出身,那自己可想不出哪里还能培养出能跟他战成平手的敌人。
当初被调来管教孩子,他还心不甘情不愿,这会儿他可深深觉得自己这一趟可没有白来。
所以他一有时间,就抽出身来,奔去后山。
三绕两不绕的,终于叫他在地沟子里发现了一处临时营账。
当然,这要是放在别人的眼里,它绝对算不上一个营账。
里里外外只有一块黑乎乎的破布片,胡乱缠绕在树杈子上,看着像是被人丢弃又叫野兽随意拖到后山的烂被套,风吹日晒虫啃鼠咬,就这么静静等着糟朽。
离破布老远的地上能看到一小块焦土,只有经常野宿的人才能认出这里曾经烧着过篝火,三两根尚未完全焦黑的树枝上,还残留着不明显的油迹。
除此之外,其它的一切都与周遭一模一样,再无半点住人的痕迹。
刘红征仔细地在这周围转了三圈,可惜没找见一块吃剩的骨头,所以没有办法确定住在这里的人数。
有人故意掩埋了所有的生活痕迹,为了就是防止有心人的追踪。
刘教头摸了摸下巴,不管这人是谁,都干得相当漂亮,连他自己都没办法从这里面看出什么有效信息,只能说这人甚至比他这个专业人士干得还要专业。
刘教头埋伏在这附近一连守了三个晚上,没有人现身。
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机警,这个营地被放弃了。
既然一时抓不住这人,刘长脸就分了一部分的精力来训练克生跟少梁。让他们两个小子学会自救,比教他们什么都强。
少梁现在还不开窍,仗着他老子的威风跟他自己的那点儿小聪明,现在教他什么他也听不到脑子里头去。
所以刘长脸没去戳穿他那点儿自以为是的小花招,只给他派点农活,杀杀他身上那些懒劲儿。
而克生,一直以来都让他们全家头痛的闯祸精,这几天的表现倒叫他刮目相看。从克生三岁那年抱着他的腿尿了他一裤子起,他就一直在帮他姐姐管教这个不听话的小鬼头。
这么些年过去了,这小鬼头一直让他充满了挫败感。从学校到部队,不管是谁,都没办法让克生跟别人家的孩子一样稳稳当当,勤奋刻苦。
不知道克生在这个村子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刘红征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这孩子心里悄然萌发,急待破土。这个小子看上去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他终于不再像大院里那群整日里只知道东游西荡不能成器的子弟,他好像在为什么东西而努力。
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已经完成了一家人最大的期望。
而刘红征自己,能教给这两人的东西有限,所以他的精力还是放在了抓人上面。
虽然不知道人现在藏在哪处,但只要克生少梁还在村里,那么,这人就不可能离开。刘红征坚信这人还藏在村子附近,所以他不断地在村里村外转来转去,终于,连村子里腿脚不便,常年不出门的老人都熟悉了刘长脸不苟言笑的脸孔。
皱巴巴的字条来自村长老舅家的窗户纸,这倒不算难查。因为好端端的窗户纸给人撕破了一块儿,老头子气愤地跑到邻居家门口骂架,被村长劝了回来。
刘长脸自然也从村长那里知道了这纸片的来历,村长的老舅没有问题,这张纸可以来自任何人家的窗户,只不过他家比较倒霉,离张瞎娃儿家比较近罢了。
除了村里人的努力帮忙,刘长脸自己也在坚持不懈地每天搜山,然而这些天,始终也没能找出那一天跟他交手之人的影子来。
满囤自打看见字条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个人时不时地神神叨叨起来。这几天,光是把鸡食错倒进猪槽的事,王氏已经瞧着好几回。
不过,她只当是自个的孩儿这段日子累着了,可从没往别处想过。
满囤不是刘长脸。他对跟踪和寻人的事情毫无头绪。字条不在他手上,核对字迹一事,也是无从查起。
不过既然是针对他们家的危胁信,那这写信之人之前就应该有在他家附近活动过才对。
所以,满囤就想起来前几天在他的田里发生的事情来。
王满囤种田记 第七十章
大田里玉米一收,基本上就是光秃秃的一片,只等满囤抽出手来改造成平整的高地。
唯一的绿色就是零星散布的几小块花生地。
这些花生地可是小四他们眼里的宝贝。对小子们来说,没什么能比嘎嘣脆的大红枣和喷香的炒花生更好吃的零嘴了。
尤其是炒花生,谁家要是种了花生,谁就能经常吃到。一群小脑袋在地边上、房子后面玩累了,聚拢到一块儿,这时候,谁能从兜里头拿出一小把炒花生来,谁就是他们里头最受欢迎的人。
可这事儿满囤是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冬子有时候在外头玩了回来,就会兴冲冲地往他手里头塞一两个带壳的炒花生。
他通常就自己给吃了,顶多夸一句这花生炒得真香,下回你自己留着吃吧。每到这个时候,王冬至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大声告诉他哥:
“哥,这是留给你的。”
声音里都透着股自豪,好像自己做了一件特别值得夸奖的事情。
这个年头的花生普遍缺少肥料,长得个头很小,也许是用心炒过的原因,吃起来味道却很香。
满囤倒是没去收花生。一来是自己家种的有,二来现在还不到收花生的季节,所以他也没把这样的小事记了心上。
结果有一天,小四又给他塞完花生之后,很乖地坐在他身边儿跟着他剥豆角。剥着剥着,小四手里的活就慢了下来,最后干脆放下手里的活,两手拖着下巴在一脸向往的想心事儿。
咦?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有什么心事儿呢?
满囤就好奇起来:
“冬子,你这会儿在想啥呢?能不能给哥说说,叫我也听听?”
“唉,”小四先是小小的感叹了一声。
满囤听着这小不点儿在学着大人装深沉,就想往他脑门上弹崩豆,可扭脸一看,小家伙的脸上一脸的真诚,可是在很认真地叹气。
满囤也认真了起来:
“说吧,哥听着呢。”
小四接下来的话里可没有一丝的感叹,他兴冲冲地跟满囤提议:
“哥,你要不要结婚?”
满囤顿时有种被呛到了的感觉,这事儿王氏都还没跟他认真提过呢,怎么这小家伙会突然要问他这个?
该不会是有人教这小不点儿到他跟前通气的吧?
想到这里,他就不紧不慢地回道:
“冬子你说说看,你要不要哥结婚?哥结不结婚可都听你的呢。”
一听他哥这么说,小四就激动起来:
“要结要结,最好下个月结。”
然后又不好意思地掩饰了一下,学着村里人说话的口气:
“这可是人生大事儿呢。”
满囤的眼睛笑着眯到了一起,这小家伙很着急呢,看来今天问的这事儿是出自他自己的主意,他就好奇地又继续问道:
“那冬子你说说,你哥要跟村里的谁结婚来着?”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王冬至,他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又把头抬了起来:
“就跟春丫吧,要不就喜梅。山妞可不行,铁蛋喜欢山妞呢。”
满囤点了点头,他要是能应了这小子的心愿,那他就铁定在这村子里过不下去了。小四嘴里这几个小妮子,一个个的都才*岁的光景,小四自己过了年才十岁,他哪懂什么结婚。
满囤又想了想,前两天村里有两户人家都办了喜事儿,王氏领着小四也去了一家吃喜酒。
酒宴上有什么吸引住了小四?
好像也没什么。村里办事一切从简,大家也只是凑在一块儿热闹热闹。自己家现在条件好了,酒宴上的那些荤腥他们家现在天天都能吃着,满囤觉得小四也未必能看得上。
小四今天想着结婚的事儿想到出神,满囤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他又问道:
“你为啥想叫你哥结婚呢?”
“结婚是好事儿呗。”小四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就开始左右乱瞧,语气也不那么肯定了。
“冬子不跟哥说实话呢,哥这心里可不好受。”满囤就故意皱着眉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ps:我终于完成了心愿,让满囤娇弱了一回。)
小四憨憨一笑,又强调了一遍:
“结婚真的是好事儿呢,哥!”
“哪里好了?”满囤就问他。
小四就又从口袋里拿出了十几个花生来,仔细地在板凳上堆好,慢慢地数了起来,数完以后很欢快地看着他哥:
“哥,你知道花生是哪儿来的么?”
满囤在心里翻白眼,感情是这么回事儿啊。不过看在小家伙这么中意炒花生的份上,满囤决定再耐着性子跟他叨叨几句,就去院子外头收菜。
“花生是哪儿来的呀?”满囤这回问的就有些敷衍了。
“花生是蟋蟋分给我们的呀!”
“他哥结婚那天,蟋蟋就找了条裤子,把裤子腿儿一扎,专门的装炒花生。”
小四一脸向往:
“这几天蟋蟋一直在给我们分花生吃。”
“前天他三堂叔结婚,他又弄到了好多。”
“今天把袋子都给我们看了,还让我们一人抓了一小把。”
小四一下子扑到满囤身上,一脸梦幻地说道:
“我比蟋蟋高啊,娘还给了我一条新裤子,哥你要是结婚的话,我能装的花生更多!”
“这样我可以给春来他们分好多,剩下的拿给蟋蟋他们吃。”
接着小四就小狗似的肯求起来:
“他们都拿花生分给我吃了,我没有花生拿给他们吃呀。”
满囤心想,咱们家的炸蚕蛹不也分给他们吃了嘛,不过,话到嘴边儿他又咽了回去。
小四要求的事儿在大人眼里看来都有些天真可笑。
但是小四的眼睛里是干净透明的,他的眼里没有那些你来我往的算计与锱铢必较的交易。
他所要求的唯有一点点可笑的公平。
他的快乐也只是那么一点点可以跟大家一块儿分享的带壳炒花生。
村子里种花生的人家也不太多,即使种了也不是为着拿出来卖钱。所以满囤收的粮的时候就没有收花生。
城里的花生是紧俏的副食品,托一托赵新生的关系倒是可以买来,满囤觉得不划算,倒也往家里捎过一两回,不过只少少的买了三两斤,王氏收了起来,偶尔也炸一小碟出来当早餐。
家里这两人都觉得地里的花生天一凉就能收回来了,没必要再去外头专门买。
结果小四的愿望就这么一天天的热切起来。
满囤摸摸小家伙的头,温和地劝道:
“冬子,你想哥结婚了,替大家伙收花生分花生,这很好。可是你想过没有,咱们家的小子连你在内,一共才能结六次婚,你才能收六回的炒花生,但是蟋蟋他们亲戚那么多,一年收的花生也比你多呀,到时候你怎么办?”
小四听了满囤的话,先是反应了半天,然后才跟想明白似的,一脸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是呀,咱家的人不够结婚的呀!”
接着看看自己板凳上的花生,就起急了:
“那可咋办呀哥,我可是说以后要还给蟋蟋更多的花生,蟋蟋才让我先抓的呀。”
“花生又不是非得结婚才能有啊。”满囤直接指出小四思考方法上的错误。
“可我听着好些婶子在河边聊天,一说做媒的事儿,都会提到你呢,”小四还是不太愿意放弃他的“新裤子计划”。
“娘在咱们家自己的地里也种了花生,等秋上收回来,哥先给你炒上一麻袋。”
满囤就跟小家伙保证。
带壳的花生,他只要出门一趟就能买得回来。可万一小四给大家伙一分,小孩子们说起来,那么自己既然种了花生,又跑到别的地方买花生吃,这在别人眼里看不出什么来,可是这村里可是有一位不一样的人。
自从刘长脸来了村子里以后,满囤就更加谨慎,能不出村就尽量不出村,少梁跟他聊过,这一回刘长脸就是来接他们回去的,至多再住半个月,他们就得回城了。
满囤有些怵这位刘教头,他觉得这位肯定是个人物,自己要想在这个村子里安生下去,就更加不能露出什么可疑的破绽。不过半个月的时光,满囤等得起。
小四听了满囤的话,立刻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头蔫脑起来:
“地里的花生娘要赶着过年前炒熟了拿去镇上卖掉,”小四闷闷道:
“卖不完的才给我们吃。”
“可过年的时候蟋蟋他们都不缺花生吃呀。”
满囤这时候才知道这小小的带壳花生的份量来。
他能精准的称出这每一粒花生的重量,但他一直以来,都没能正确的估量出带壳花生在他弟弟眼中的重量。
王满囤种田记 第七十二章
自从那天下午小四盼结婚的事件后,这几块花生田在满囤眼里,就特别的有份量。
满囤隔三岔五的就用稀释的鸡糞水给花生田里施一次薄肥。爱往地里钻的蝼蛄什么的,每天晚饭后全家齐动员,都要来捉上一遍。捉回去的虫子拿去喂鸡蛋,家里的母鸡添了这么些鲜活的饲料,下蛋也勤。
满囤已经郑重跟他弟弟承诺,等新花生收回来了,一定劝王氏不要卖掉,全都留下来给小冬子炒了吃。
当然,为了种好留给他弟弟们的零食,满囤打起一百二十分的劲头来,就是对待萝卜缨子,都不像种花生这样兢兢业业。
所以花生地一有异常,满囤马上就发觉了。
尽管清点地头的时候,没有见着被拔到地边儿上的花生秧子,但他在田里头捡着了两个新花生壳!
刚被剥开的花生壳,内里还有白白的厚瓤,里头白嫩的花生果才长出一点点来,离能吃还有一段时间。
这是谁干的!
新花生还不成形,满囤自己都不舍得拔花生出来看情况,结果居然就有人替他这么干了。
满囤往四周打量了一番。
新扎的篱笆密密实实,没有被破坏过的迹象。
地里的花生秧子也都整整齐齐,没见着哪里缺损了一大块儿。
但满囤手里的两个花生壳就是证据。
有人在偷他的嫩花生。
不是野猪,不是兔子,不像刺猬,也不是野獾。
这两片儿花生壳明显是被掰开的。
他家的地靠着村后头,离谁家也不近,不可能是村里人专门过来揪他两个花生。再加上花生地边儿上又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篱笆,篱笆里面又夹了一层本打算围鸡圈的铁丝网,那叫一个刀砍不进,水沷不入,根本就没有半点破绽可寻。
满囤想了半天,对了,是野猴!
这边儿上靠着山,地里要是有新鲜的东西,也会吸引个别的猴子下山来捣乱。
不过,下套是套不住野猴的。猴子天生有灵性,成年猴的智商相当于3岁小孩子,加上攀上爬下身体灵活,倒是有可能翻过他的篱笆。
可能真有哪只猢狲跑进了他的地里,偷拔了一棵花生,许是掰了一看还不能吃,又跑走了。
既然这么贪吃的话,就给这猴子下个陷阱瞧瞧。
“要是叫我抓住了贼猴,”满囤想:
“我就敲了你的脑壳,来用滚油烫你的猴脑,让你这满身猴毛的畜生也跑到俺家的田里当贼。”
当下,满囤就借了个活板儿的陷阱,把小四的那一小把花生给放到里头,没办法,猴们很精,不带壳的花生它们不一定放心偷吃,但带壳的一定不客气。
隔天早上去看的时候,满囤被震惊了。
这猴来无影去无踪,还避开了王家的机关,活板儿的陷坑压根就没被触发,还把坑里的炒花生全捡走了。
这可把小四给气坏了,这花生里头可有他一份呢!
呀呵,这猴难不成还真通了灵,天生就会拆解机关?满囤也生气。
“哪怕你是个孙悟空,咱这儿还有土□□呢!”满囤一怒之下,就又想着寻把□□去守到地头上了。
结果吃饭的时候,小四一多嘴儿,地里有贼这事儿就叫王氏知道了。
王氏也生气了。
“咱们这都是种地的人家,地里的东西,只要不浪费,摘走一把两把的能有什么可计较的。”
“娘不许你们去摘别人家的,是因为怕你们不劳而获惯了,容易学坏!”
“娘多咱教你们这么小气,把几根菜叶子看得这么紧?咱们家就这么点儿出息?”
满囤心说,娘你可猜错了,这翻进咱家地里的根本不是人。你孩儿布下的篱笆那可不是装样子的,除非有人能跟自己一样有个空间,不然根本过不去。
至于这猴嘛,满囤也觉得自己不一定有办法打中,不过也不能让这东西好过。眼珠子一转,满囤就又有了个主意。
从灶房里取了一小把花生米,满囤拿辣椒粉加面粉和成糊,把花生米给裹了,炸熟出锅。
辣椒在锅里这么一炝,辣味就冲得满屋子都是。他跟小四两个人窝在灶房里,给辣得鼻涕直流,咳嗽不停。
用过的锅刷了两三遍,等中午吃饭的时候,炒出来的菜还都跟川菜似的,吃得一家人都嘴角通红,倒吸凉气。上厕所时就更是*。
王氏也给辣得够呛,瞅着拼命灌凉水的满囤,又好气又好笑: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儿要被你这损小子给整了……”
“瞧你干的这事儿,不就是拿了地里的东西回去,犯得着这么阴损,真是个臭小子,爱干缺德事儿。”
当然,王氏也就嘴上训训,可没拦着他。倒不是她默许了满囤的作法,而是这加了料的花生豆看着跟泥丸子似的疙呖疙瘩,任谁也不会想要吃点儿尝尝。王氏看着满囤的劲头这么大,也不忍点破了让他不开心。
满囤就心满意足地把加足了“料”的花生豆投进了原来的陷阱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假满囤就转到了这片儿花生地上,一伸手,先从篱笆上抽出一根长竹竿,左脚后退一步,双手攀着竹竿一点地,整个人就凌空飞起,跃过了一人多高半米来厚的加强版的篱笆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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