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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满囤种田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山楂馅
原来一夜过去,这几家晾晒的被单床单不知何故,竟被人用刀子划成了碎布。
山里人平时哪里置办得起花布单子,这些新床单新被单都是结婚时娘家给的陪嫁物,一次也没使唤,现在不过是因为着了雨水,搭出来晾晒,哪成想会叫个天杀的给划成了布条。
这倒底是谁干的?
一晚上几家同时被人刻意破坏财物,这事儿干得太缺德,所以大家伙一时间气愤不已,纷纷表示要抓到这个孬孙。
有位大婶就把火气冲着伤员发作了,站在帐篷边上指桑骂槐地控诉着有人良心被狗吃了,明明村里人都捐出了净床单,还有人要趁着夜黑偷割别人的家的。
“割吧,割吧,割了去给你这绝户的烂犊子垫棺材!”大婶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着伤员安置区的方向骂的。
这话可就有招众怒了,受伤的那几家立刻就有位姑娘对着呛声:
“就你家那几张破铺衬,谁能瞧得上。村里谁还不知道谁怎么样,要说偷偷摸摸,也不知道平日里谁干得最多,现在不过是叫人给划了几张布片,就跟被蝎子叮了一样叫破了天,平日里偷别人的时候倒是一声不吭。”
这几句话一起,只瞧着头前直着嗓子大骂的老婶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难看得很。
村长这会儿也闻声赶了过来,问了问各家的情况,叫这几家把能补的被单先缝补上,其它人多加提防,至于是谁干了这事儿,村里这么多双眼睛,总是能追查出来。
满囤站在一边儿,把这件事也看了个清清楚楚。崭新的好被单好被面儿,除非有深仇大恨,不然一般人还下不了这个手。
但这事儿看着也不像是寻仇啊。
诚如姑娘所言,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谁还不知道谁怎么样,要是一家人同时跟村里的四五家结了大仇,那他也很难在这个村里生活下去。
更不用说连这几家被划了床单的人也猜不出是谁干的了。
只不过,昨天晚上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躺在营地里睡觉,可满囤半夜醒来的时候,可是模模糊糊地觉着青山好像是出去了一会儿。
想到这儿,满囤又仔细打量了这些被毁的新布来。
如果是青山干的,就像这大婶话里暗指的那样,他至多是为了割些布条给伤员扎伤口。可是这一块块布面儿给割得全是大叉叉,却一片布头也不少。
除了泄愤,满囤也想不出别的原因来。
于是在这个清早,人们就在互相猜忌和议论纷纷中开始了灾区一天的生活。





王满囤种田记 第八十三章
大早上的纷争尤在耳边,营地里的每个人又开始了各自的忙碌。
张红征他们随身带着的干粮已经所剩不多,而张家口村支援的粮食还未送抵。
救灾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安置灾民和重建家园的事情。
无论满囤如何往水坑里填注清水,也会有个时间限度,只要他跟着刘红征他们一离开,村里就得再次面对断水危机。
凹子沟已经被泥石流掩埋了一半,想要把村庄从泥石流底下重新挖出来就跟要把那人的尸体从满囤后山上挖出来一样,根本就没有可能。
这样一来,凹子沟就面临着迁村与村民安置的问题来。
这两样无论哪一样都不光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
凹子沟的村长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村里的庄稼地被毁了,山溪也断了,房子毁的毁,埋的埋,不管是看到哪里,哪里都是让他痛心的景象。各家未来的日子都愁苦,就这眼下还不太平,出了坏人财物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先迁村吧,不能叫村子里老老少少几百口人围着个小水坑淘水吃。
所以在刘红征他们商量着如何将原村里的伤员送下山的同时,凹子沟的老一辈儿们聚在一起,愁云满面地商量着往哪里迁的问题。
因为早上的破坏事件,各家都不约而同地抒原本晾晒的被单收了起来,而且,这件事发生后,任谁家都不得不提高警惕,对自家物品开始认真看管起来。
龚大厨这会儿正在烧丸子汤,大厨本人最喜欢炸丸子,在他看来,没什么东西比炸好一大锅丸子更省事儿了。
他来凹子沟的时候,除了随身带着的调料大锅,另外一样就是这一布袋的绿豆面丸子。今天给大厨帮厨打下手的是少梁,少梁一边干杂活,一边儿从箩筐里捏肉丸子吃。
昨天晚上值了一夜的勤,刘长脸才免了他今天的任务,叫他好好休息。不过,在少梁看来,围着大厨的案板,不时地吃着最好的食物,才是真正的休息。
满囤没跟着刘长征上山,他得保证这个小水坑不断水。所以也来到了大厨这边儿,不过他是冲着堆放食物的营帐来的。
昨天山民送来了地里抢出的最后一批瓜果,算是慰劳支援队。瓜果是吃不饱肚子的,满囤就往里面混进了不少自己家的土豆跟地瓜。
他这会儿顺路过来看看,需不需要再补上一些物资。今儿是个大晴天,这才□□点的光景,气温就升上来了,泥路叫太阳这么一晒,很快就又干硬起来。运气好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回家。
所以给支援队补一天的食物也用不了多少粮食。
这么一看,满囤就觉出些不对劲儿来。他记得昨天自己送来鸡蛋大厨做饭用了一小半,分给孩子们一小半,剩下的大厨没有剥出来,说是留着今天做饭。
可今天还没开始做饭,这鸡蛋就只剩下筐底一层了。满囤记着昨天晚上还有大半筐来着。半夜大厨没有开伙。
晚上值夜的人要是饿了,也就拿个三两个,怎么会一下子近百个鸡蛋都不见了?
满囤没吱声,在大厨过来拿鸡蛋前,又把筐子添满了,就默默地退出了帐篷。
这会儿,灾民安置区里,除了那几张被划破的床单还挂在原处展示着受害者的不幸外,其它的被单都被收了回去,所以远远看着,只有挂床单的几处帐篷最是显眼。
满囤眼尖,一眼就看见早上骂街的大婶正坐在破床单底下,拿勺子剜着鸡蛋黄,喂自家的小孙子吃早饭。
鸡蛋是平常的白煮鸡蛋,不过个头特别大,小胖娃子一口一口地吃得正香。
满囤心里就有些明白了。
再看看别的几家,也是,在那些破床单下面,做饭的人正切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蔬菜。
啊,知道了,这准保是傻子青山干得损事儿。
满囤心里就觉得有些好笑,不就是偷了几棵净菜几个鸡蛋,受灾的人也不容易,清水这么缺,从大厨那里拿几棵菜,也不需要把人家的新被单都给划烂了。
不过呢,一报还一报,既然当了贼,又让人给认出来,那不管青山做了什么,他们也只有认命的份了。
挂床单的不过寥寥几家,满囤再去给灾民送食物的时候,就绕开了这几户,反正这种在受灾之时还要偷鸡蛋的人,是饿不着肚子的。
等满囤再动身去找青山的时候,心底对青山的看法又有些改变了。青山眼里也是是非分明啊。
不过,等他亲自在溪边儿上见着了青山,满囤就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这青山指不定是因着什么鬼理由才去划了他们的被单。
你瞧瞧青山的胸口那里,可不就挂着少梁他们的军绿色望远镜嘛。
这望远镜满囤可熟悉得很,当初少梁摔到瓜田里,就拿它押在老乡那里当抵押,还是自己花了三块钱给赎回来的。
照着青山跟谁也不说话的德行,这望远镜肯定是他从少梁那里偷来的。
昨天自己还以为他是怕了刘红征,但照着这么看来,他连刘红征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哪是真怕了刘长脸啊。
唉,这个关节眼儿上就别这么多事儿了。
满囤绕到他跟前,一伸手:
“拿来。”
青山又是轻轻一声口哨,很痛快地从脖子上摘了望远镜,一脸无辜地冲满囤眨了眨眼,递了过来。
满囤能跟他说什么呢,最后也只劝了句“别多事儿了”了事。
去还望远镜时,少梁正睡得肚皮朝天。满囤把望远镜放在他的脸旁,心里也奇怪,青山拿少梁的望远镜干什么呢?
不过,青山包扎的水平相当不错,当柱子终于把大夫请来时,这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大夫已经走得气喘吁吁,挨个看了伤员的伤情,给他们一人一份消炎药,却没有动包扎好的地方。按照大夫的话,就是这个包扎伤口的活,别人比自己干得还要专业,自己这里药品不足,现在拆开了容易,等会儿自己再包上可没先前那么好了。
大夫又跟家属们简单交待一些事项后,就钻进帐篷里呼呼大睡了。
柱子也是瞌睡连天地在一边儿解释,自己请大夫请了两天,这两天时间里黄大夫跑了三个乡,光是接生手术就做了五六个,为了跑来凹子沟这边儿,只睡了半宿就开始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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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家园是个漫长的过程,满囤没有参与进来。他在凹子沟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接管了村里一部分大人无瑕照顾的小孩儿。
凹子沟遭了这么大的灾,往后的日子实在难说,不少人家就打算把自家的小孩儿认给别人,好让他们往后有个住所,不至于受苦受罪。
一连几家都是这样的打算,满囤跟少梁他们在一边上听着孩子大哭,大人抹泪,一幅肝肠寸断的惨象,也是心酸。
大厨当即表示可以替他们照顾小孩儿到冬天,这样中间这段时间,足够村里人去迁村盖新房的。
张家口村的其它人也跟着出主意。有人就提到了老田跟村里原来当成学校的旧祠堂。小孩儿们倒是可以先住进祠堂里面,吃的大家伙轮流供给,困难只是眼前,哪需要到卖儿卖女这样的程度。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就把大概的主意都定了下来。凹子沟的村长这会儿正焦头烂额地补救着村里的各项事宜,现在根本抽不出空来关照这些惊魂不定的小孩子。既然邻村儿愿意帮忙,村长合计了一下,那就每个小孩儿每月村里给补贴十五斤粮食,暂时先送到张家口村去吧~
于是凹子沟里那些房屋被毁的,家里有伤员不方便照顾的,还有就是粮仓受损家里人口又多的,一共是三十七个小孩儿。
大厨、满囤跟其它几个人就准备带着孩子们先回村子。
当然,出发前要给这帮小孩儿们清洗清洗,不然叫人看了,一帮子小泥猴,跟一群小要饭的似的,出门儿多丢人。
这帮小孩子们都是十岁不到的样子,大厨认为满囤家里一帮小萝卜头都又乖又听讲,都是满囤这个当哥哥的管教有方,就把给这群孩子洗澡的事儿全给了满囤,自己去烧洗澡水去了。
满囤跟柱子两人看着一帮小子们。
这会儿小孩子们一听说要洗澡,都很积极地把脏衣服脱了一地,其中有个小鬼很机灵,见着胖胖的大厨说要烧水给他们洗洗,就兴奋地大喊起来:
“噢——煮小孩儿啦——煮小孩儿啦——大胖子要煮小孩儿啦,快来,快来——”
结果被他家长听见了,过来就冲着他的屁股上甩了两巴掌,引得别的孩子哈哈大笑。
临走的时候,所有的孩子们穿着干净衣服,又来到村子里的大柿子树下,齐齐地给大树磕头,小孩子们无忧无虑,一边磕头一边嬉嬉哈哈。
只有大人们知道,他们这一次离开,就再也回不到这生养了他们几代人的故土上。一时间,大人们也都跪了下来。
故土难离,离时才知苦滋味。




王满囤种田记 第八十五章
一场灾害能看出来的东西并不多,却正好能看出来谁在真正在危机关头舍小家为大家,谁为村里办事尽心尽力,而又是谁在悄悄地往自己家偷救灾品,干损人利已的事情。
龚大厨领着本村柱子满囤他们几个年轻人,后面两位在张家口村有亲家的大嫂推着两架板儿车,带着三十七个小孩儿,浩浩荡荡地绕路回村。
刘红征领来的那七八个村民,比龚大厨他们多留了一天,在帮着凹子沟结束原村的清理后,也回村里了。
刘红征带着少梁跟克生多留了三天,最后一批离开凹子沟。只不过,这一次,刘红征只带着少梁克生他们回了张家口村收拾了行李,就改道回城了。
回城之前,刘红征发布的一纸征兵告示,引出四邻八乡一场轰动。
征兵,对穷山沟里的人来说,是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就是在镇上和城里,征兵站都要挤破了头,没有关系跟本就报不上名。一听说征兵的事,两个村的人都沸腾起来。
刘红征在张家口村跟凹子沟里住的这些天,就在暗中为部队物色人才。而眼下凹子沟的困境,又让刘红征扩大了征兵的范围。
凹子沟里十五岁以上十七岁以下的青年,刘红征拣着性子踏实人品正直的人家,直接征兵带走了十五位。
那些因为孩子偷懒不争气,没被刘红征看上的人家,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等刘红征回张家口村给少梁克生他们取行李时,张村长已经带着村里的年轻人迎出了二里地。
刘红征在张家口村呆的日子更长,召哪家的孩子入伍,自然心里更为有数。别的不说,先前跟着他积极救灾的七八位老乡,每家都有一个名额。
砖窑厂也有几位跟少梁克生走得近的青年,刘红征也见过,这些人也是品行优良。
另外,柱子几个因为跟少梁克生更熟,刘红征也给了他们几个名额。山里的后生肯吃苦,人实在,又跟两人感情不错,几年之后,这些跟少梁克生走得近的孩子,将来也更容易成为两家小子的左膀右臂。
满囤是这几人名单上的头一个。
名单刘红征给了村长,村长就挨家挨户地去征求各家的意见,实际上就是报喜去的。
一个征兵名额,对于深山里的农家子弟来说,就是一次彻底改变命运的机会。对孩子参军的家庭来说,这也是改变整户人在村中地位的一件大事。
柱子眼界窄,一心想着跟满囤学做小生意,发大财。满囤提点了他几句,他才依依不舍地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村长把报喜的红纸贴到了王家小院的门口。
王氏心里也在犹豫不决。一方面,她想让儿子光光荣荣地去当兵,当兵多光荣;另一方面,她又怕儿子有危险,从心里头还是想让满囤继续上学。她自己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又把拿主意的事儿,交给了满囤自己。
满囤当然不当兵。当兵耽误他时间。不过,他旁的没说,只跟他娘解释,自己读了书,一样可以出人头地。
满囤瞧着王氏好像也没把当兵看成是天大的事儿,心里也是一阵轻松。刘红征把他列到了征兵对象名单上,倒真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少梁克生起先在他们村儿的日子里,没少被他搜刮,后来还跟着他跑东跑西,在地里吃了不少的苦。
满囤觉得这些小把戏肯定躲不过刘红征的眼睛,他势必是不会让自己继续跟着少梁他们,把他们都带上歪路的。
没成想村长对着王氏的面儿,把他大大地夸赞了一通,特别提到刘首长对王满囤的看重。儿子被村长这样称赞,王氏脸上极为荣光,简直比什么都开心,不过开心归开心,就是不开口答应儿子去参军。
就在当天中午,刘红征的新兵队伍出发了。几辆牛车上,参军的农家子弟披着红花,稚嫩的脸上神采飞扬。
满囤也跟在送别的队伍中,专门拎来的一个大篮子里头,装的是王氏专门做的油渣饼。
王氏很喜欢少梁,一想到今后可能现也见不着这个斯文有礼貌的城里小子,她就跟自己儿子要参军离家一样难受。
少梁克生临走前还专门来跟一家大小道别,王氏就红着眼圈儿,使劲儿的往两人的衣兜里塞点心。
小七也抱着少梁的腿儿,一个劲儿的嚷嚷嚷着不走不走,秋贵儿卖了鸡蛋养你。
连平日里最爱跟少梁他们玩闹的小四一下子也变得蔫头蔫脑,末了找了条小手帕,打了个鼓囊囊的小包袱,把他自己最心爱的弹弓花生什么的都塞了进去。
收着小四的包袱时,连最爱跟冬至逗乐的少梁也一脸的感慨,他把自己的望远镜往小四的脖子上一挂,跟在克生后面,头也不回地下山了。
结果害得满囤还得再跑出村儿去送饼子。
篮子里除了饼子,还装着两双新布鞋。少梁跟克生两个小子要走了,王氏心里舍不得,除了饼子,还把纳给满囤的新鞋一并装了起来。
满囤什么也没给俩人。他能教育他们的,早先就都教育过了。现在来送他们,打从心底希望两人经过乡村生活的打磨,有朝一日能成为真正的栋梁之材。
少梁、克生和柱子他们,很快就嘻嘻哈哈地笑着走远了,就好像以前那样,四个人商量着明天的行动,然后满囤站在院子前挥挥手,看着这三个人在夕阳的余辉中勾肩搭背地回家……
少梁他们不会再来这里了,不过不要紧,也许转过眼我们还会再相见。满囤瞄了瞄手心的小纸条,少梁这小子,也学会随手撕老乡的窗户纸了,纸上一行清秀的小字,写着一个祖国心脏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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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子沟村来的小孩子就住在离祠堂不远的一户农家旧院。这家人十几年前说着去投奔城里的亲戚,已经十多年都没回来过了。
房子一直空着,村长叫村里人把它洒扫一新,让孩子们都住了进去。管理他们的是村里脾气最温和的周大娘,老田也不时地过来给孩子们上上课。
凹子沟的泥石流事件给张家口村带来极大的触动。救灾回来的第一天,张家口村的村长就把全村儿的老少爷们叫到打谷场,给开了一次大会。
村长以前所未有的严厉态度,申明了一件事:
村民无故不得砍树。
砍树就是犯罪!
谁这么干,谁就是给张家口村招祸的灾星!
村长虽说没亲自去救灾现场,但是凹子沟的事儿别人都跟他说了。为了不让自己村儿也落得个如此下场,村长恨不能派人看住了村里的一草一木。
有了凹子沟这样的反面教材,不仅是他们张家口村,就连旁边一些听说过这事儿的村子,也跟着在自己村里小心育林,严禁滥伐了。
保护山林当然是好事,满囤想,现在村里为着避灾,尽可能地育林保山,只是不知道未来在金钱利益面前,他们又能保住多少的老树呢。
唯今之计,就是尽可能让这周围的山里人都真正富裕起来,这才是这片土地生生不息,代代传递下去的真正解决途径。
青山因为身份特殊,回村之后,村长就把他当成王家的亲戚处理,叫他住到王家小院儿。
王氏见着少梁走了,柱子当兵了,除了喜宴一家,都没什么人来家里玩儿,现在见着青山,也很高兴。
满囤给他娘介绍说青山小的时候因为出了事故,一时惊吓,突然不能说话,日子长了,就成了哑巴。但王氏听说这小伙子跟着满囤上山救灾,还帮了满囤不少忙,一样拿出对待少梁的热情来招待他。
好端端的小伙子不会说话,王氏嘴里念叨着可怜,看在眼里也心疼。中午的时候,特地弄了一桌子的菜,而且表示十五的时候要去庙里进香,叫菩萨保佑他早日康复。
面对王氏的一番盛情,青山却表现得异常淡漠。他即不对王氏微笑,也不对她点头,甚至连王氏夹在他碗里的鸡肉,也不多看一眼。
家里几个小不点儿本来对这个高个子哥哥抱有极大的好感,这会儿一个个抱着碗看着对面儿,也不知所措起来。
满囤见状,使劲在桌子下头踢了青山一脚,他才木然地把碗端了起来。
王氏也听喜宴说过几句这人的事情,只当他长年流浪,不习惯家庭生活,反而对他更加关心。
满囤已经硬下心来,一心想的就是吃完这顿饭,他就得马上把人领出门另外找地方安置,青山受不了家里的热闹,家里也绝对受不了青山的冷漠。
一下午的时光,满囤领着青山在村里瞎转,看看往哪儿安置他,结果这边儿家里就出了状况。
小四急吼吼地跑来找他回家,家里头,秋贵儿突然不会说话了!
满囤一着急,把青山丢在半道上,自己拔腿就跟着小四回院里了。




王满囤种田记 第八十六章
86
满囤急急忙忙跑回家里,王氏也是一脸的焦急,在不停地哄小七说话。
小七抿着嘴巴,皱着小脸儿,一声不吭。
满囤见状,生怕他是给硬东西噎着了,二话不说先去掰他的嘴巴。
小七又是扭头又是踢腿不让他掰。王氏见了,也帮忙上前按着秋贵儿的小胳膊小腿儿。
满囤急得一头汗,总算把小七嘴巴掰开了,除了露出长得跟米粒似的小乳牙,嘴巴里没有任何异常。
两个大人先放下心来。
不是说不成话的问题,那就是不想说话的问题了。
也是,秋贵这才几岁,肯定是看着青山一言不发的样子觉得新鲜,也模仿着玩儿。
青山这是出身不由己,装成哑巴情有可原。可小七见着大人都急成这样了,还在玩儿小把戏,这可需要好好教育了。
于是满囤板起脸来,开始教训小七。
“秋贵儿,哥已经看过你嘴里了,舌头好好的没叫猫叨走呢。”
“你知不知道你在这儿不开口,让咱娘有多着急?淘气也不是这么个淘气法儿,快给咱娘认错。”
秋贵眨吧眨吧眼儿,不吭气儿。
王氏见着小子没事儿,就丢给他哥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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