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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满囤种田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山楂馅
要说村里头这些人家都是住的木屋,但是这么点儿的木材也犯不着把山都砍秃一片。难道这里面倒底还有什么门道?
看着这些人说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满囤干脆就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村里人起先还不愿意明说,不过,眼看着村里都成了这副模样,沉默了一会儿后,就有人干脆把村子的老底揭了出来。
这一说不打紧,满囤就明白了。
原来,凹子沟这个跟他们张家口一样的穷村儿是靠着卖柿子木的案板翻的身,其中做得最早,手艺最好的就是肖家三兄弟中的老三家。
这事儿说来话长,原先村里没人做这桩生意。最开始的时候,是肖家老三院里一棵老柿树被雷击中,没两天就死了。死树在院子里总是不吉利的,正好老三的小儿子在外地学过两年的木匠,家里就锄了这棵树,叫他去打张桌子出来。
可老三的这个小儿子虽说是学木匠,可因着吃不了苦,还没出师就师傅赶回来了。
这小子拿着墨线盒,拎着木刨子,做成的桌子改了几回,桌子腿儿总是三长一短。他老子一怒之下,还把他打了一顿,威胁着要把他这不成器的小子赶出家门。
桌子做不成,木材可不能浪费了。好在肖向城这小子也算有几分小聪明,做不成桌子,那还做不成案板儿,于是下了一番苦功,把一张柿子木的案板刨得平平整整,打磨得光光亮亮。
这些嘛,说实在的,其实都是当学徒的那点儿基本功夫。但做出来的东西木纹细腻,质地光滑,打磨出来以后,泛着光泽,几家大婶们见着了都想讨要。
当年,肖老三见着他儿子做的这张案板确实讨人喜欢,就叫自己儿子背着这张案板去邻村儿跟人提亲。结果对方家里一眼就相中了这小子的手艺,很痛快地把姑娘嫁了过来。
这张案板做为聘礼,也成了娘家人四处炫耀的好东西。
等姑娘嫁了过来以后,一天两顿窝窝头,才知道凹子沟的穷来。小俩口因为过日子的事情天天吵架,每一回吵架,肖老三的儿媳妇都要跳到院子中间,大喊一遍:
“要不是因为我那糊涂娘看上了你的破案板,我才不会嫁给你这没出息的穷光蛋。”
喊的次数多了,肖老三也动了火了,也在屋子里头喊:
“女人家就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儿子就是会打案板,我们家的木材多的是,你再吵吵就休了你,我儿子随便再打一张案板,一样能再娶个老婆。”
接下来呢,也不知道肖向城是真的听了老爹的气话动了心呢,还是从那些胡话里得到了不一样的启发,总之,他把那棵柿子树全都锯开了,一口气做了十八张案板。
这活做得多了,手上的功夫也练了出来。背出山的案板卖得非常抢手。
当一个月后肖向城带着卖案板的钱回来以后,肖家人坐在一起开了个会,肖老大拍板,自此以后,他们肖家就开始了制作案板的营生。
肖向城也算是混出了头。年纪轻轻,从一个连出师都未满的小学徒,一转眼混成了只管着最后两道工序的大师傅。
他媳妇见着肖向城有了本事能赚钱,也乐得合不拢嘴,从此再也不嚷嚷着回娘家了,一转年,肖家盖了新屋,家里也添了新丁,日子也算是和和美/美。
肖家那次开会也确立了他们家经营的方式。
肖向城也老实,当时就把自己的真实情况老老实实都讲了出来,还特别强调,这案板的制作没什么难度,他只不过是在抛光上多费了点儿心思,做出来的板子,只要是个木匠,看了都能模仿出来。
所以这门生意一定要悄悄的来。
肖家想要悄悄的来,但是砍树的动静这么大,哪会有悄悄砍树的道理。
肖家人砍了自家院儿里的树,见着事情也瞒不住,就直接找到了村长,把情况给村长一商量,村长家也加入了这门行当里来。
另外还有三家,在村长家里开了保密会议,从那里开始,凹子沟就靠着卖案板翻了身了。
要说肖向城的手艺,那真是稀松平常的紧,他还以为是自己打磨抛光费了心思招人喜欢。其实真正吸引人的是这案板的材质。
村里建村数百年,房前屋后的柿子树也跟着长了百年光景,这几代人用心培养出来的大树,砍了做案板,就算是个不会木匠的,只要把板子刨平了,也能招人喜欢。
从此以后,村里做案板要砍树,建新屋要砍树。各家各户跟风学的人也要砍树。
先砍家里的树,后砍山里的树。山上的树一年才长一轮,这么砍着砍着,北面的山坡就露了草皮子了。
因为水土保持不好,下雨天就不断地侵袭腐蚀着山坡上的土壤,在这次大灾来临之前,坡上的土都酥掉了,轻轻走着,坡上都会有沙土掉落下来,坡壁上长的草都露着草根。
天灾*相辅相成,最后酿出今天的苦果来。
多亏着没人去动村子北边儿上的几棵大柿子树。大柿子树的历史跟村子一样长,当时也不是没人打它的主意,肖向城几次都想要砍了老树,背去城里卖个大价钱,只碍村里老一辈人迷信,才没敢动手。
老人们都信这个,私低下都说这树连着村子的气脉,谁动了这树,谁就是冲撞祖宗,非得家毁人亡。
再者说了,老柿子树年年都是硕果累累,结的柿子又大又甜,晒出的柿饼赛蜜糖,过年的时候,是串亲戚的必备品,谁能舍得砍了它。
大家伙都是从小吃着这柿子饼长大的人,一提起这棵树来,讨论的气氛又一次低沉下去。
老树为村里人挡了灾,结果却应了劫——现在树身歪斜,主根暴露,随时可能倾倒,树是眼看着要死了,而这村子现在也不成样子了。
话说到这里,一时间,好些人都红了眼眶。
之后,这顿早饭就在全体沉默的气氛中结束了。





王满囤种田记 第82章 .第八十一章
村子虽说被毁了,但人总是要救出来的。就如同李家人再怎么不待见肖家,做为凹子沟的人,也不会做出见死不救的事情来。
这些跟满囤一道吃饭的汉子们,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为自家的亲人、屋子和粮仓忙碌着,其中那些家里已经全毁的村民,接出自己的家人后,就一直在为村里别的人家在奔忙。
这会儿,山民们吃过了饭,就横七竖八地倒在临时安置点的棚子里,休息了。
尽管村里人都是一夜未合眼,但是这次事发突然,目前为止,村里那些不肯下山的人里,有一部分就是因着自己家人还没能从压塌的屋子里脱身。
刘红征确实调度有方,他领着张家口村人来了以后,直接把队伍分成了张家口村和凹子沟村两个突击队。
凹子沟村的人做为第二突击队,先原地休整,挖房救人的事情基本上交给过来支援的第一突击队。
像李家人这样的,房子全被毁,家人没失散的家庭,就正好跟着大厨下山来,临时搭个休息的营地,为接后面的人下山做准备。
满囤打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也唏嘘不已,可惜事情已经发生,就再无回转余地。他所能做的就是守在水坑边儿上,尽可能地给每一个拎过来的桶里锅里装满净水。
半个小时后,这一波人基本都安定下来,各家都有吃的水了。满囤喊人看着火,然后扛了一桶清水,跟着往山上头送水的小伙子回到现场。
谁知他们刚一进村里,就见着几位老乡抬着村长往山下送。上前一打听,原来村长这一天一夜都在不停地挖房救人,刚才那会儿说是口渴,得找点儿水喝,哪知道别人还没把水送来,村长就已经一翻眼珠,累晕过去,旁边的人慌手慌脚地赶紧把他给扶到边儿上。
几口清水灌下肚,人才算缓过劲儿来。满囤看着他一身虛汗,面如金纸,嘴唇干裂出了口子,双眼布满血丝,心里又是同情又是感慨:如果当初村里少砍些树,又或者早做预防,现在又是何苦来着。
村长抱着大碗,又使劲吞了一口水,许是喝得太急,呛到了气管,一阵干咳之后,才算安定下来。左右看看身边儿围着的山民,又低头看看碗里的清水,激动地嘴唇发颤,作势想要站起身来,可惜两腿发软,这一站只是晃了一下,又坐了回去。边上的乡们赶紧给拦住了。
村长见着自己这会儿也派不上用场,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张了张口,先是一声叹息,然后又是欣慰:
“谢天谢地,你们可算是找着水源了。”
一位刚刚跟着满囤上来的小伙子也围在边儿上,就赶紧跟大伙解释:
“我们在溪边上找着一个清水坑,水不多,但是足够这两天吃的。”
村长听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感叹了几句天见可怜,还好有这么个清水坑应急,边儿上又有人跟他提了叫村里人暂时往山下安置的事情,村长闭上眼睛,点点头,同意了。
于是这一次,除了家里被困的和急着从屋里搬东西出来的人家,其它大部分山民都沿着那条青山新砍出来的小路,撤了下去。
由张家口村民组成第一突击队的十五人里,包括一位队长两位副队,刘红征把其它人分而成两个小组,此时见着送水的人来了,刘红征就下令由一个小队先去吃饭休息,两个小时后来接替,让所有人轮换着休息。
刘红征跟龚大厨都留在第一小组里,跟山民一起,还在忙碌。
克生跟少梁早上起得晚,出来前什么都没吃着,这会儿一出力,饿得是前胸贴后背,跟着第二小组一撤下来,就先冲过来跟满囤要吃的。
满囤正低着头给伤员们发白酒当酒精消毒,隔着老远就听见少梁在那吆喝:
“嘿,小爷都快饿死了,满囤,来两个猪油渣饼子!”
扭脸一看,少梁跟克生勾肩搭背的正朝这边儿来呢,少梁倒是好皮好肉囫囵个,脏得跟个泥猴儿似的,在那头儿生龙活虎地管他要吃的。克生脸上挂着笑容,可肩膀上正破着个小口子,正混着泥浆汗水一起,往下渗着血水。
满囤教村民把晒干的白床单撕成布条当绷带,又留了一瓶白酒当酒精。这会儿少爷帮这两人就凑到了跟前要吃的。
满囤看看克生的胳膊并无大碍,把他们俩叫到些微背人的地方,给他们递了个湿手巾,叫他们先把手脸擦擦干净,给他们一人一个热饼子垫肚子,叫他们吃完了下山底下跟大伙一起吃饭。
克生接了饼子就蹲在一边儿大啃特啃,少梁咬着饼子去伤员那儿要了根白布条,给克生系到了胳膊上。
克生啃完了手里的饼子,跟满囤又要了好几个,然后拿着往灾民区过去了。
满囤顺着克生的方向看过去,在一处倒塌的房子门口,围坐着一大家人,十几口的样子,有三个小孩儿。
被围在中间的是这家的掌柜,看着也四五十的年纪,不过腿可能被砸断了,这会儿正半躺在地上,血腥气和化脓的创面招来不少的苍蝇,他媳妇正在抬手赶着时不时要落下来的苍蝇。边儿上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算是这个村儿里的巫医,一直在不停地念咒请神,求着并不存在的神仙下凡治病。
克生走到他们身边儿,把饼子放到他们家水桶边儿上,领着少梁下山吃饭去了。
满囤从克生那儿才知道,这家人自昨天起,伤员就没吃过东西,水也紧着小的们先喝。
虽说山下有水有吃的,但这家家长看着伤势颇重,恐怕受不了路上的颠簸,只能等着大夫上山来处理。全家老小俱是担心,竟然谁都不肯下山休息。
满囤出来前,村里是派着柱子前去别处请大夫的。
可已经到了现在的光景,左等右等大夫总也不到。
病情可不等人。
高温天气,开放的创口如果不能进行及时的处理,坏疸跟炎症一样会要人性命。跟这家的情况相似,其他的十几位伤员也都是从昨天受伤,一直拖到现在,其中还有抵抗力最弱的老人跟孩子。
虽说目前这场灾难还没有谁家有人遭遇不幸,但是眼前的情况不容再拖下去了,几位伤情较重的村民已经忍受了一天一夜的痛苦煎熬,再拖下去,让病情加重,恐怕神仙难救。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伤员不论,就是其它陪着家人的山民,他们也是经过一夜的心神不宁,这会儿集体坐在大太阳底下,时间久了,也有中暑的风险。
不能下山的伤员和不肯下山的山民也有五六十人的样子。
满囤喊了几个帮忙的山民,用晾晒的床单被单在伤员们的头顶上搭上了遮阳的帐篷。
只是有帐篷也不能解决伤员的问题,大家等不来医生,就得想办法自救。满囤自己不懂治伤,但突然之间,他就想起了青山来。
伤民的伤口提醒了他。
他最初捡着青山的时候,青山受的伤似乎比山民还重,但他只在医院呆了一天,就偷偷溜走了。
对了,他在溜走前还偷了医院的抗生素跟酒精、纱布。也许这人是自己给自己换的药,包的伤,而且护理得还很不错,最起码自己再见到他时,他身强体壮,没有落下一点的后遗症。
他既然能给自己治伤,那也能给山民们治疗。满囤一拍大腿,就是他了。现在山里没大夫,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了,要是青山不会治伤,那就只能靠他自己动手了。
他才是除了一点儿卫生常识,别的什么也不懂。
想到这里,满囤就急匆匆地下到临时营地去找青山了。
临时营地里秩序良好,救援队跟灾民分开吃饭,张家口村人围着龚大厨的大锅,本村人有本村的大锅,一样也是煮的肉汤。
还有位大娘在替龚大厨掌勺,给救援队打饭。
青山没跟大伙在一起,但他人还在小溪边上,一眼就能望见。
满囤绕过去找他的时候,正好经地清水坑。
山民都很珍惜这坑水,现在水面还保持着一半的高度。
满囤又往里头添了点水,才去找青山。
青山背对着人群,这会儿正在溪边上烤松鼠。满囤凑过去一看,啊,这人不但会打猎,烤肉也有一手,烤得黄金的松鼠看起来有模有样,满囤抽了抽鼻子,上面抹了龚大厨的调味料,还真是会享受。




王满囤种田记 第83章 .第八十一章 .
83
地狱式的治疗
青山见满囤过来了,就很自然地给他递了一只喷香的烤松鼠。满囤接过来,道了谢,却没有立刻开吃,而是找了块大叶子把松鼠包起来,开口请青山去给伤员包扎伤口。
青山见满囤不吃,也没什么表示,只是自己另取了一只,撕扯开来,狼吞虎咽地吃个痛快。
十几位伤员正在跟伤痛挣扎,满囤可没时间看他在这里大吃大喝,他提高了嗓音:
“青山同志,你跟着我走了这么远的路,不就是为着救人来的,现在十几号的伤员都在太阳底下受罪,有几位老乡伤口的情况很不好,你得跟我去帮他们包扎伤口。”
满囤在这边叨叨着,青山那边啃个不停,等满囤把话说完了,青山手里的一整只松鼠也啃完了,骨头往火堆里一丢,又去取下一只,竟然对满囤说的话无动于衷。
满囤立刻就想发火,但是一想到自己一路过来,要不是青山及时地拉了自己几回,这会儿别说救人了,自己还指不定躺在哪儿等着别人来救呢。
自己一心来救人是因为要减轻心底的罪恶,可青山又没杀过人,自己拿这里当灾区,他把这儿当猎场,一样无可厚非。
再说,光是青山砍出来的下山小路,就已经给所有人帮了忙。
但看着青山撕掉松鼠的利落劲儿,满囤就更加肯定,如果这营地里只有一个人能够救治伤员的话,那必然是青山无疑。青山对小动物如此熟悉,那么给人做做清创手术一样没问题,那些大医院的医生一开始不也是拿小动物做的手术吗?
既然劝说不行,那就试试利诱吧。
青山当初既然不选择在城市里混下去,而投奔来乡下,只怕是这山里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山里人淳朴厚实,这里的日子平和安宁,与世无争,连满囤自己,住在自家的祖宅里,也已经开始平复上一世的悲怆。
那这样温馨的农家生活是不是同样也可以打动青山呢?
那就试试吧。
满囤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口了:
“青山同志,”
咳,这称呼真是别扭。不过话已经开始,别扭也得说下去。
“青山同志,有道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现在凹子沟出了事儿,做为张家口村儿人,我就跟自己家遭了难一样着急。你能来帮忙,我也很感激。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柱子兄弟没能把大夫请来,现在只能靠你来给老乡们尽尽心意。”
“凹子沟跟张家口亲如一家人,青山同志要是给凹子沟帮了忙,也相当于帮了张家口,给村子里添了光彩。”
“青山同志也想在张家口村生活吧?要是这张村长知道青山同志在这边儿做的好事儿,没准一高兴,也能给青山同志你分块地,叫你能长久地在村里过下去。”
“张家口村可也缺大夫呢。”
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胡话刚刚说完,正好青山也啃完了第二只松鼠,一抹油亮亮的嘴巴,竟然站了起来,对着满囤吹了声口哨,朝着山上的方向动身了。
满囤也说不上来倒底是自己的废话起了作用,还是青山刚好把松鼠吃完了,想起身活动。反正,终于达成了让青山同意救人的最终目的。
青山吃饱了,走得大步流星,很快就把满囤甩在后头。
满囤三步并做两步,使劲跟着,两人就一前一后地路过了营地里的饭锅旁。满囤也很想留下来尝尝大厨的鲜羊汤,不过现在救人要紧,他控制了一下,打消了自己先偷偷端一碗存到空间,回头再慢慢品尝的想法。
还算少梁有良心,看着满囤下山啥也没吃,一转身又要往山上去,就很仗义地表示已经给他留了肉汤,叫他放心办事儿,回头还能喝上。然而本人却是懒洋洋地,并没跟过来帮忙。
青山一进村里就开始帮忙给人做包扎。
不出满囤所料,青山确实会捆扎伤口,不但包得快,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快。
包扎伤口包得那叫一个简单粗暴,原先山民捆过的地方,青山直接上手揭开,看得满囤都觉得要疼晕过去。
村里总共十几个伤员,青山一声不吭的,没一会儿就全部包完了。包完也不跟满囤打招呼,转身就下山去了。
被青山捆扎过的伤员,再见这人从身边经过,人都能生生吓晕过去。
满囤这会儿也说不清楚让青山来管这闲事儿对受伤的山民来说是好事儿还是坏事了。
总之,既然青山包过了,他也没必要再拆开重包一回,于是灰溜溜地跟在青山后面,也下营地了。
两人回去的时候,大锅里的肉汤还是热的。
少梁见着满囤身边一直跟着砖窑厂的哑巴,就殷勤地给两人端汤,顺便打听这人的事情。
青山做为哑巴,没人骚扰,所以吃得很清静。满囤端着汤碗,对着少梁的一脸好奇,只好回答得吱吱唔唔。
少梁听得不过瘾,看看休息时间也到了,就跟着他们小队上山去跟刘长脸做交替。
救灾进行到现在,山民已经全都救了出来,刘红征他们所面临的剩下的问题就是尽可能的把老乡们被埋的粮食什么的抢出来,减少他们的损失。
到了快晚上的时候,打西边又飘来了一朵乌云,很快就是一阵雷雨,这一回,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全都举着盆盆罐罐,在积极地接雨水。
当然,村子里经过雨水又一次冲洗,抢不出来的东西已经再没有运出来的希望。
是夜,大家分成两拨人,一拨人就在临时安置点休息,另一拨人专门照料山上的伤员。
大夫始终没有来村里。青山虽然动作粗暴无视伤员的痛苦,令人意外的是他的简单包扎术效果良好,满囤已经看到又有几家伤员被全家合力抬了下来。
伤势最重的几位还在原村,不过没有出现恶化的趋势。
这已经是眼下能取得的最好的结果了。
于公于私,青山同志在今天的援救中都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所以晚饭的时候,满囤亲自给他端来了一大碗肉汤,外加一个夹着洪家烧鸡的饼子。
这已经是目前为止满囤能拿出来的规格最高的招待了。
青山还是一言不发地抱着大碗,不过才没吃两口,就起身离开了。满囤还以为他是要去上茅房,可青山的汤碗留在这儿,饼子却不见了。
少梁跟克生只顾着聊这个村儿发迹的事情,都没留神青山溜走了。
满囤正疑惑着青山去哪儿了呢,刘红征带着巡逻队过来找少梁跟克生值勤了。
咦?难不成青山还害怕当兵的刘红征?
真是一朝当贼,时刻都担心着什么时候给警察抓进去。
刘红征看见满囤,也点头跟他打了个招呼,很快就领着不情愿的两人走了。
青山这才又转回来把汤给喝完了。
经过这么个小插曲,满囤更坚定了要把青山带回正路的决心。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除了巡逻的队伍还在四处察看,其他人都在月光下酣睡。一片呼噜声此起彼伏,难分彼此。
灾难让人绝望,团结却可以安定人心。
满囤一觉睡到天明,青山又不见踪影。满囤吧叭吧叭嘴,确实松鼠要比山鸡的肉多。上一次他跟柱子去抓鸟,因为自己不吃松鼠,都叫柱子拿了回家,现在吃过了青山烤的大松鼠,满囤觉得松鼠肉也不错。
正想着什么时候再按着老办法去捉松鼠呢,营地里突然有几家的妇女惊声尖叫起来,引得众人纷纷赶过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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