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往生老魔
“这个······可是会被人小瞧的!”
“小瞧又如何?看重又如何?于汝之追求大道有何关联?”
“这······”
“于成大道、求正果、传承吾史家之血脉法统相比,无对错!无善恶!唯方向!汝可明白?”
“爷爷,此凡界俗人之大论似与此不同呢!”
“那是凡界之谬论!吾不过以之隐居避祸尔,如何便当真了!”
“噢!爷爷,容孙儿想一想。”
不足低头皱眉满腹心事的样子度出门去了。史义望着不足之背影消失,长叹一声:
“为了孩子能苟活于世,也只能昧着良心教其作恶人了!”
叹毕竟哽咽难语。
月到中天,星辰略淡。微风拂过松林,只余细微之索索声。那林中池间水波微起,间或一两支水中芦苇微斜身子,轻轻一晃,那水波一漾一漾向外荡去。月下松林,素雅之色,乳白纱幔将这一总松林池塘、私学馆舍俱裹在其中。其松林小径处,一女孩儿婷婷袅袅缓行其间,影随风动,如梦似幻。却正是那金嫦儿。池边一少年凝视其如花之妙曼身姿不自禁吟诗曰:
“户外松林月,
影动自然随。
非是明月移,
当为凡心浮。”
“是不足哥哥么?”
“是。嫦儿,某将此诗赠与,明日即书写于宣纸上。”
第二日,金嫦儿去不足处,那不足早将诗文写好了在桌上。金嫦儿见不足不在,便只站在桌边读其诗文。观其书法,尽管手法尚略显生涩,却也字正方圆。隐有大家之象。等不得半刻,不足打了水返回。
“嫦儿,汝倒来得早。书好也,拿去吧!”
“不足哥哥,这诗是汝昨晚即兴所作么?”
“是!怎得?”
“没有怎么,那肠儿去了!”
金嫦儿便拿了宣纸出去了。不足望着她道:
“莫名其妙!”
便自顾自干活,而后读早课去也。
金嫦儿喜滋滋的正行间,娇娇却传神道:
“姐姐,汝问他即兴不即兴的干嘛?瞧汝高高兴兴的样子!犯傻了么!”
“傻丫头,他若是即兴而作,乃是看我行于月下而作,乃是为吾姐妹而作呢!这却与随便写首送人不同。”
“姐姐,是为姐姐而作,切莫拉上吾,他又不知吾之存在!”
“娇娇,在姐姐心里汝便是我,我就是汝。他送我诗文,于我而言既是送了汝呢!”
“难不成姐姐要嫁他,连娇娇亦一块儿嫁了他!”
“啊呀!这小妮子。”
两人随后俱嘻嘻哈哈去早课处了。
早课后,先生来授经史,忽然问金嫦儿道:
“嫦儿今年几岁了?”
“师父,徒儿一十八岁了。”
“哦,于我处习学经史也已六年了。女儿家又不科考取士。汝家爷爷金大绅士日前来访,说有家事要汝返家去哩。想必此去汝就不再来了吧!”
“师父,徒儿还会回来此地的!”
“嗯!不足!”
“是!”
“汝今陪嫦儿去古州城买衣物、饰品回来。嫦儿你我师徒一场,为师送你一女儿装吧!”
“师父······”
老先生摆摆手渡出门去了。金嫦儿虽早有所料,但师父这样一说,还是忍不住心口一黯,难舍之情油然而生。
“姐姐,我咋心绪如此难受呢!难道这既是凡界俗人之离情!”
“妹妹······”
金嫦儿只传神得这半句,忽然一滴泪珠儿从美目悄然滑下。她转头看向不足,见其神态黯然,却强装镇定之模样,金嫦儿那里不知!遂默默随了不足出门向那古州城去了。
“不足哥哥!”
“嗯!何事儿?”
“我,我是······”
“姐姐!汝要说什么呀!吾等二人之事儿,却不要告诉不足哥哥······”
“吾晓得的。”
“不足哥哥,嫦儿喜欢白色之衣服呢!”
“好,就买白色与你。”
“不足哥哥,做首诗吧。”
“哦!算了,没得那心情。”
于是两人复默默然进了古州城。
“从前吾是来过此古州城的。”
“何从前耶,倒你好似汝有多老似的。”
“无真来过古州城呢!”
“汝家大户人家之千金,来过古州城有什么稀奇!”
“啊呀!不足哥哥,干嘛老这样子?就不能好好儿的跟人家说说话儿嘛?”
“好了,去女工店看看衣裙吧!”
他们一起转了好几家商铺,不足一丝不苟的模样令白娇娇大奇。
“姐姐,这臭小子今天怎么这样认真,也不见他这样啊!”
金嫦儿亦不言语,只是含笑望着不足,看他挑了衣饰,便就那店中换去旧装。一袭儿雪白的衣裙,粉红的丝带,头饰是金黄之色的。云鬓高耸仿若绝尘脱俗一般。金嫦儿凡体本就高挑俊美,而此时竟风情万种的样子,端得美不胜收。其实,此时若金嫦儿仙体现出,只怕会令凡尘众生颠倒!其貌美当真三界难觅!便就是化入凡界俗体依然风姿绰约如是!那不足看着她,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觉萦绕心头:
“该是从前在哪里见过她呢?”
不足眼前朦朦胧胧似有什么东西要抓住了,却又不甚了了。
“不足哥哥,回去吧!吾怎么心里怪怪的!”
“好吧!咦!怎么某家亦是不安呢?”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从女工店出来,向城外走去。
三界棺 第二十六集
到得城外往北二十里地,就是番家镇了。两人缓步而行,忽然金嫦儿感应到几股大能修行者法力之波动,威力尽管不大,但远超史义多矣!金嫦儿大惊,急以发髻中本体放出识神去感。只见数十修行者围着学堂,五六位法力稍高者施法猛攻正堂。天上、地下还有数十修行者布了一名唤拘神大阵之奇阵,围困学堂中之史义。远处尚有四修行者东、西、南、北四象各一,俱远远儿立于高天之上注视学堂之地。还有一修立于更远处之云头之上,身背一宽大仙剑,仙家法衣飘飘,一幅绝然出尘之像。而其神通境界已然达阴阳合之境矣!金嫦儿知道史义或将不免矣!当下心念一动,默运道门玄法之力将不足弄晕,再以护体神能分出将不足罩于金光之下,藏于一古木巨树之洞中。金嫦儿却不敢以自己所修威能无匹之妖性法力施为。一者其妖性法力过盛恐招来天雷之劫,二者更重要者乃是其强大之妖性法力毁灭神能或为不足所不能承受,伤及其性命。故其亦不敢有与此等人界修行者争胜之念!
那巨树生机正盛,其所发活力之灵光正好可以掩去不足之气息!金嫦儿飞身去学堂,也不与来着交手,只是掩去行藏,破开彼等所设法阵,隐身而入正堂。那正堂之供桌旁,史义口吐鲜血,面上已无人色,只是强撑着身子,口中法诀不断,发动着一个防护法阵。仅存之独臂也失去了半截,显然是为刀剑法器所创。史义之法阵亦十分了得,竟然挡下了户外如此之众之高人猛攻!金嫦儿现出了女儿原体,口念法咒,只打了数道法令加强此法阵。而后扶起史义道:
“师父,你怎样了?”
史义摇摇头道:
“某知汝非寻常之人,然汝心底好,待我孙儿不足如亲兄弟一般。······”
“师父,汝且莫多言,待吾施法救汝!”
“罢了!吾今寿限已至,纵上界金仙临世亦无救矣!嫦儿,此物名三界棺乃吾史家之祖物,原本觉着定会落于仇家之手,那倒也罢了!兴许彼等得了此物会怠于追杀吾孙儿。但今汝却复返,就拜托汝交予吾孙儿不足吧。若汝觉着不足无能守护此物,便自己拿了去吧!这样吾之孙儿或会有安裕之一生,吾便也心足了!此法器乃是九灵神盒,其内有吾儿柳氏之一魂一魄在。汝常将一玉球置于其侧,想必是有亲人**亡而魂魄在,欲养其识神吧!本来此神盒只能存一人之魂魄,但吾儿柳氏只存一魂一魄,故所留空间倒尚可再纳一人之魂魄。吾可做法纳其魂魄,然汝需保证我孙儿不足之性命无忧,汝可做得到?”
金嫦儿垂泪道:
“师父,纵使你老不说,嫦儿也会尽心护佑不足的!好了,师父,且莫再多言了。吾来带汝离开此地,去见不足最后一面如何?”
“嫦儿,多谢了!然吾已将亡,若尸骨无踪。那仇家岂会罢手?吾先做法安魂,而后汝带着这只法袋和二宝便快走!”
“师父······”
金嫦儿哽咽难语。
史义艰难开口做法,将已被金嫦儿从碧玉玄冰球中引出之娇娇收入九灵神盒中。金嫦儿还要劝其离开,但这倔强之老头儿竟直接开口念咒,要将自身与法阵同毁而欲与敌修同归了!金嫦儿见其视死如归,终不觉心中大悲,含泪飞身遁地而走。
未及多远,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金嫦儿知道师父没有了。可又怕不足醒转来,略一犹豫便只几闪飞入古树洞中。那不足还未醒来。金嫦儿待在不足身边垂泪沉思。师父以自爆而欲给不足一线生机,真修行者中之大勇者也!要知道修道之人修行,所修行者无非以天地神能育丹田之元神,阴阳之变修识神界之识神,以洞悉环宇之能煅其心境。其中心境之修最难!盖元神、识神之修法自古便有无穷玄功、道法、佛经等等传世。今虽大道式微,然亦有海量之功法存世,且大能者不时自创玄机妙法以资,故此其修易也!然于煅修心境则无半点儿妙法传世!何也?盖人心之异象故也!虽亲如父子、兄弟、夫妻、师徒无一相类也!其人心之繁复难测不让登天也。虽前贤亦有心得之类,然亦不过是个案之经验罢了,哪能以之肖其而修耶!功法之能及史义之流,心境往往冷过凡俗甚矣。彼等冷眼观世,与亲情、友情之类世俗情感早漠然不问矣。便是舍身亦为利也。断不会如史义般为孙儿而忘死!故史义之死撼金嫦儿甚矣。其本觉得当世如其与娇娇者难觅矣,却与此地再现!而史义之自爆乃是引燃两神,爆去了丹田与识神界中之魂与魄,从此再入不得五行,存不得三界,永无轮回之望矣!
金嫦儿看了看不足,见其将要醒了。又感到敌修正巡查而来,便复隐了身形携了不足口念法诀,遁地而走。
数千里外,南荒之地,一小湖之旁,草丛中间忽然毫光大方。一声轻吟从地下现出两人。其一仍昏睡不醒,一绝色美女却微皱眉头俯身看着那双目紧闭之男子。地上之景依旧,仿佛此二人本就在此。这两人正是嫦儿与不足。那金嫦儿识神一感,知道方圆数百里再无修行者出没,方才解了不足法咒,自己佯装晕倒不足身旁。
不知过了多时,不足悠悠然醒转来,见晕倒在侧之金嫦儿后大惊,举目四顾,周边景色大变,复骇的跌坐与草地!
“嫦儿,嫦儿,嫦儿,汝倒快些醒转来啊。”
他边摇嫦儿边大声呼唤。那金嫦儿长吁一口气,睁开美目道:
“不足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吾等二人怎的在此地?”
“吾亦不知!只记得忽然头晕,而后便人事不知。醒转来便在此地了。”
“不足哥哥,得问一问人,此地是何处才是。”
“嗯,好的!可此地左右无人,吾等先到那边山丘上去看一看,可有村庄、官道,而后在寻人问路不迟。”
他们于是便行到小山丘上,寻一巨石,登石而望。唯东向数里有一官道,余则尽皆莽莽丘林,并无村落人家。连那官道上亦是人影寥寥。不足便带了嫦儿从山丘往东向官道行去。不多时即到官道。此道不过丈许来宽,亦不甚平整,坑坑洼洼处积水甚多。两侧古木苍苍或丘或壑,道上树荫蔽日,森森然若幽泽。嫦儿紧紧靠在不足之侧道:
“不足哥哥,此处如是亦太过吓人也。怎的没有一人?”
“此地温润多泽,林间多大叶之木,草木之状甚奇,多为古州城之番家镇旁所没有者。且此地林大而山低,林中之虫蚁、飞禽皆体艳,而多为吾等所不识者,如某家所料不错,只怕吾等二人是在南荒之地矣!”
“不会吧!南荒距古州少说也有七八千里路,吾等怎么会一下便飞到此地了!”
“嫦儿,汝有所不知,此凡世之中有大能者,俗世之人称其为陆地飞仙,而彼等自己则名为修行者。此等人可呼风唤雨,移山填海。至于须臾之间从古大陆飞至南大海于他们亦不是多难之事。或许吾等巧遇其施法被摄了来也不一定呢!”
嫦儿讶然之色忽增。又行了大半日,才见得一老者坐牛车迎面行来。不足行了一礼道:
“老丈,晚生这厢有礼了。“
“哦,是个书生呀!尔等怎会到此地?”
“此地有何不妥吗?”
“不妥!呵呵!想必尔等乃是远来之客子!此地名唤南荒之地,千里之内人少烟稀,便是此官道之上,半月遇着一人亦是罕事!野兽倒是很多,尔等没有遇着凶兽却是运气不错。”
“南荒之地?”
嫦儿与不足对望一眼道。
“是啊。天年不好,官祸匪灾,所以便是此官道之上,白昼亦少人行。”
“啊呀!这可如何是好?这位老丈,吾等欲去古州城,不知方向可对?”
“古州城呀!某少年时随父亲去过,离此地七八千里之遥,真个是繁华兴盛。至于方向倒是对的。只不过汝带个娇娘子,谁知道尚能到否?”
“这?”
“尔等稍走快些,离此地六十里许有一村镇,倒可歇脚。毕竟地方大些,匪寇亦得收敛一二。”
“多谢老丈!”
那老丈复施施然去了。
“不足哥哥,吾许是会带麻烦于汝也,吾······”
“嫦儿,休得胡说,某家定护汝安然返乡!”
三界棺 第二十七集
“不足哥哥,也不知那老丈怎的不怕强人?”
“呵呵呵,嫦儿,那老者还有何物让那些强人来夺?那将死之老牛仰或那辆破车?再者,此老者本地之人,定是识得彼等强人者!”
“不足哥哥,汝好生了得,竟一下便猜着了此地是南荒之地!”
“汝若细想,必也能猜到!”
“吾却不行!”
又停得一时,嫦儿忧心忡忡道:
“然则吾却怎生是好?会拖累不足哥哥呢!”
“嫦儿,都让汝不必忧心者!某家自会保尔周全的!便是此刻,汝先换去这件衣服,再将脸蛋弄脏就行了!”
“不足哥哥,脸不要弄脏了吧!好难看吔!”
“无得事儿,嫦儿怎样都是最美的!”
不足哄金嫦儿道。说实在,哄骗一女孩儿弄脏脸还真是不易!
“嘻嘻,姐姐,这下可有好看也!吾却还从未见过姐姐弄脏了脸的情景呢!”
那娇娇笑着传音道。
“小妮子,就会看吾笑话!”
这样边说着话边行,看看天色将昏,不足心下大急。
“嫦儿,眼看天将黑了,这荒野之地夜行恐不安全,不如寻一安稳处稍歇息一夜,明早再行如何?”
“便如不足哥哥之言罢。”
嫦儿因心中感念师父,情绪甚是低落,而不足却道其突遇事故心下害怕所致,便多方劝慰。
“嫦儿,别怕。那边山丘上有树林,吾等二人寻些干柴,觅一背风处暂歇如何?”
“但凭不足哥哥安顿吧!”
金嫦儿一边应答一边寻思,
“还是多在外面游荡些时日的稳妥!如此时急急返回,彼等方舟家族之修行者必留若干在,到时守株待兔,不足哥哥必遭毒手。而吾已然八十一阶法力趋近至巅峰,稍动攻敌之**必遭天雷之劫,那时自顾不暇,又怎么救不足哥哥,如何信守对师父之承诺呢!”
金嫦儿随不足在一土坡南向之处觅得一巨石,其下甚阔。两人便收拾得一丈许方圆之空地。而后去林中拣拾干柴,于空地堆了柴草。晚间已至,黑暗渐浓。旷野之中,夜风呼呼,吹动林间树叶、枯木哗哗作响。四周黑沉沉的,那黑暗如魔吞噬了周遭。一下玄之月苍苍淡淡,将山石之影隐隐约约印在前方林间空地上。那轻轻摇动之枝条、树叶也被其洒落地上,斑斑驳驳。其影忽动,如万魔俱来,令人心惊慌乱。不足虽身高若士,然毕竟才十五六岁,心下也自觉甚惧。但嫦儿在侧又岂能现出。故默默然摸出火折子欲生出火来,反复几下也没能点燃那柴草。
“不足哥哥,快听!有马蹄之声传来!”
金嫦儿小声道。
“嗯,果然如此。白日里那老丈说此地匪患甚烈,难不成真是寇匪!如此吾二人且躲一躲。”
两人不敢言语,嫦儿悄悄儿潜藏在坡上巨石下,不足却爬到一石后偷偷向外张望。见一众人马火把指路,皆如飞一般的远去了,一丝异响也没有了才敢起身。
夜风渐冷,金嫦儿紧紧靠在不足身侧。不足道:
“冷么?”
“不冷,不足哥哥可冷么?”
“呵呵,嫦儿,再无其他,唯困倦尔!”
“嫦儿亦乏了。”
“嫦儿,汝先睡吧。”
“可是,不足哥哥,汝却也累了。还是汝先睡吧。”
“胡说,汝一介女孩儿家家,倒让某家先睡!勿得再争,便是嫦儿去睡吧!”
“哎!不足哥哥,横竖吾亦睡不着,便陪不足哥哥吧!”
“不行!明儿还要赶路,汝却此时就睡!”
“哦!那嫦儿睡了!”
两人白昼赶路,金嫦儿自是无妨,但那不足却实实困倦难耐了。夜至中天竟渐渐迷迷糊糊睡着了。此时已是弦月西沉,天地大暗之时,虽星星满天也难照世间之暗。嫦儿叹道:
“此繁星之象竟若凡世之俗众,虽众却也难掩巨星之明啊!这天地、人间实为一理!”
如此这般要睡之人还醒着,而守夜之人却早睡过去了!
快及黎明,正是天光大暗之时。突然嗷嗷几声兽吼,由远及近。
“何物吼叫?”
不足一惊坐起,低声问曰。
“乃是野兽之吼声。”
嫦儿答道。
“啊呀!快点燃柴草,兽类大多怕火的!”
“是,不足哥哥!”
不足就地一摸,手中提了一个木棍,一下跳起,一闪身立在火堆前。凭着火光,不足见那一众野兽却是南荒之地中多见之铁背黑狼,足足不下二十余!只惊得差点儿直接就死了!那狼皆双目泛着绿光,个头宛如耕牛般大小,远远近近围拢了过来。其前呼后应、左顾右盼,似是行兵布阵一般。最前面是两只巨狼,体愈耕牛近半,似是主攻,左右两翼各有数匹狼策应,其外围有数道攻防之线,以防猎物,便是不足二人逃跑。那一众铁背黑狼见火势甚猛略住了一时,然却不后退,竟似隐隐与不足、嫦儿对峙相持。嫦儿心下道:
“不足要想自保无虞、学有所成、成就大道,必得锤炼道心,磨练意志,而后得悟玄理妙法方可。这一点却是无人可以助之。虽世有万法,法有万能,却只可修其两神并玄能之力。然那大道之所追者,却非但要神能之所成,尚须得道心达至极方可。其祖只知以外力丹道之术助其速成,却哪里知得丹药只可筑其强横之**,强其玄妙之神能法力,于道心之所需却谬之毫厘、差之千里呢!今不足正历俗世之诸多磨难,先是家族被灭,而后是父死母亡,然后又是其祖被杀,现已是丧家无依。其缘法当真如是之劣!如若再稍加半分恶念,则必堕入嗜杀之魔道再无拔矣!真正是危乎险哉!然道心之所修却非外力可以助其达成。唉!只能拖延时日,令其慢慢醒悟,领略其中义理罢了。”
这样想着,嫦儿便放弃了诛杀凶兽之念。反而依着不足,静等其自己面对此番劫难,由着其自我经历世间万难。不到生死之一线绝不出手干预!
“嫦儿,加大火势。”
“是,不足哥哥。”
“喂!不足哥哥,这却是要干嘛?”
“嫦儿,此地火势甚烈,那兽众一时必不敢来袭!待某家将其引开。明早在此地相聚如何?”
“不足哥哥,我不!吾一人害怕,便是要死,亦要与汝在一起的!汝却不能扔下嫦儿不理!”
“这!可若某不将其引开,彼等围着不走,等其耐心尽失必来攻击,到时以你我二人之力,岂能幸免!”
“不足哥哥,汝当吾不知么!汝以身犯限是欲留我一线生机也!可是这不还没到拼命之时么!”
“吾闻野狼之狩猎善群攻,今你我二人四面受困,逃之无路。岂不是已至险境!”
“不足哥哥,吾亦闻兽怕猛火,吾二人何不将火燃的大些,再躲到树上。难不成他们飞上树来吃了吾等!”
“嗯!此法儿甚妙。只是最近之大树距此亦有数十丈之遥呢?”
“只要将火燃大,以火引路,吾等自可慢慢儿行至树下。只要躲上了树,其能柰我何?”
“嗯,嫦儿,汝将近旁之那株枯树枝条多弄些下来以备用。好,汝慢慢儿引火前行,不要急!待火大些再走。好,正是如此······”
那嫦儿一束一束的抱了柴草引火,不足却手中挥动燃着火舌的长大木棍,紧紧儿盯着那些高高大大的铁背黑狼。狼群亦一步步围拢而来。眼看快到那大树底下,柴草却再也没有!
三界棺 第二十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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