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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往生老魔
“喜耶忧耶?若为凡人岂不更好!唉!······”
柳氏却松了一口气,但那喜忧参半之神态还是清晰可辨者。
“爹爹,孩儿五识天生强大远超寻常修行者,只是还有一识却如凡俗之人。这种仙体很罕见呀,竟然六识缺一!”
“是啊!”
“爹爹,可有弥补之法?”
“古传典籍上亦没有谈及!普通之修六识或有强有弱,但缺了一个者,以吾之见却识还真没有听过。”
“爹爹,如此可还能修行否?”
柳氏惴惴道。
“这个,应该行,只怕比常修要难者远矣!”
“只要能修行就行,否则我如何对得起一非呢!”
柳氏长吁一口气眼角微红道。
史义看了一眼儿媳道:
“此子六神缺一乃不足也,便取名史不足吧。”
“史不足,史不足,····爹爹,这名儿也太······”
“柳儿,汝乃修行者也,名之道亦逢个缘字呀。”
“那,就叫不足吧!不足乖,来,到妈妈这儿来!”
那史不足看着石块消失了,连刚刚现出之怪异之物也消失了,不经四顾寻找,惹的爷爷哈哈大笑。
其后不足祖孙俩便终日在一起,爷爷教不足识文断句,并教授其一些古怪之文字。堪堪又是三年过去了。不足性灵,聪慧,竟学其祖父,终日卷不离手。而其祖父,则常入深山觅仙草奇药归来炼制丹药。那不足亦随其祖父在余暇时捣腾丹道之术。祖孙俩常废寝忘食,乐此不疲。一来二去,这不足竟识得了大量奇药,记住了许多方剂。便是动用法阵炼制之丹药,他也会学其祖先布法阵再乞祖父念咒炼丹。后来连他自己都能炼出仙丹了。此事连其母柳氏亦称奇不已。
又是一年夏至时,山村草高林茂,绿荫浓密,山下稼禾正旺,正是农忙将至时。一日,忽然村中后生飞跑来请石先生:
“石先生,族长让我请您过去瞧一瞧生虎哥,他被什么野物咬去了双腿,不知死活。”
“噢,快走,去看一看。”
史义紧随那后生跑出,至一小院落。
“石先生,快来,大家让一让,先生你看一看······”
那胡敬斋看着史义面显焦虑之色。史义扫视一眼,而后先止血,再喂药。但一来受伤时间过久,失血过多,二来这名唤生虎的汉子魂魄俱无,哪里能救得活!不一会儿,气绝身死。其家人嚎哭声大起。众皆收拾,欲葬其人。而魂魄之事,史义自是不言。
史义返家,面色凝重。柳氏问曰:
“爹爹,莫非那生虎死的蹊跷?”
其翁道:
“死状甚怖倒也罢了,而其魂魄俱失,显然是被妖人或恶修所害。柳儿,收拾好东西,随时走!”
“是,爹爹”
柳氏一脸忧色返去准备也。
“看那疮口处,是兽类所伤,但魂魄又被何人收了?”
史义沉思半响遂下决心。
“无论如何要离开了。但现在就走,如果对方是敲山震虎之计,则自己岂不中计?唉!还是先躲一躲再走吧。”
安静了没有数日,又一汉子也同样遭难,其死状如前之生虎。史义大疑。又数日后有数人持械合伙入山,多日不归,失踪于山林。家人嚎哭乞族人往深山去觅。
于是史义隐形遁形随此数十壮汉入山。这些壮汉各持弓箭斧钺,更兼有数位常年猎杀凶兽的拳脚好手,浩浩荡荡向山林进发。史义怕惊动彼方,故远远尾随,不敢靠前。山林中数日过去并无所获。
某一深夜,史义隐形于远处山崖上之一巨树浓叶中打坐。忽觉崖下有异,急张目观之。只见一狼幻化为人形,偷袭落单的村民。那狼妖口吐雾气将那村民裹定,而后雾中现出一巨型狼首,大如房舍,张口咬那村民,史义以法目视之,那村民之三缕精魂连带七丝神魄往那狼首飞去,倏然不见。此村民口不能言,倒地不起。幻形为人之狼妖,复将一狼首玉如意法器激起,将那村民拦腰一口,竟生生咬去半截。史义观那狼妖法力不甚高,但不知其真实底细,不敢妄动,竟目睹村民丧命,缓缓出了一口长气。
“竟是化形妖物,看来不像仇家来追!但被这妖觉察实不甚妙,还是尽快离开的是!”
而后隐了身迹悄悄向山后遁形而返。
史义方欲飞下山崖,刚要加速而行,忽见崖之阴一突兀山岩下有物隐隐闪烁着淡红色霞光。
“如非深夜,黑暗处还真是难于发现此物。”
史义法目尽开,早识出此物,心中大喜,将那凡俗人之生死早置之脑后!其小心行到那光霞处,仔细观那物。
“果然是此花,传说此花早绝于此凡界了,不曾想竟会生长于此!真是天地造化,难以度测啊!”
他小心的将此花连根叶一同摘下,装入一个玄冰玉盒中收入法袋,而后四面一观更无其他,便加快向那山村飞去。
“爹爹,这几日又去寻仙草灵药了吧?”
第二日一早,柳氏见其翁面带喜色踱出堂屋,便问道。
“是啊!”
史义面含微笑也不多说径直去了草堂村学处。那史不足早和一众小孩边追逐打闹,边高声大叫玩的不亦乐乎,草堂外盯梢的小孩一声口哨。
“先生来了,先生来了!”
大家便丢了棍棒枝条迅速跑入草堂中,端坐木凳上,摊开书高声吟诵诗词歌赋。史义放开识神早发现了孩子们的动静,也不言语,只是故意微皱眉头入了草堂。
“胡花儿,你背我前几日教你的大风赋”
那个女孩般的小娃儿站起,立刻就有几个孩子起哄道:
“小辫子,穿花衣。不像男,不像女。······”
胡花儿狼狈怒视彼等一眼,便稚嫩之音而起背书,断断续续哪里能背的出呢!
“你们呀!每天只是玩,玩,所学者本就不多,还不记熟了。长大了可当如何呀!”
“啊呀!先生,他推我!”
一个倒在地上之孩子指着另一个大声嚷道。
“不许叫嚷。”
先生拿着戒尺在面前的大桌上拍了几下。孩子们忙坐好了。先生便抽出一本书给他们讲解。然后写字者写字,吟诵者吟诵,乱糟糟一团。先生自己也读书,眯着眼像睡着了似地,偏偏孩子们之动静,他尽都知晓。有时也有被先生用戒尺打了手心者。
过了数日,进山的一干村民返回。只带来了几具残尸和一新亡者村汉。村中又是哭声,又是丧葬。忙了十数日方才安静下来。然而一股恐之情绪笼罩在整个小山村,男女老幼大白天亦不敢出门做农桑之事。但眼看收成在即,又怎能蛰伏不出。孩子们不敢来上学,草堂也安安静静的。那老族长来草堂村学处见了史义道:
“先生,德高学远,见识广博,乞授我等妙法解此危难!”
“不敢!我观那创口乃巨兽所致。大家暂不要入山,只在村落近处,农桑时聚众劳作,备兵械火器,晚出早归。时日一长,那兽无物可食定会离去。”
“唉!也唯有如此也。”
第二日,族长发话,禁止村民入山。男女尽出劳作,并带兵械火器。一时间小凉山两岸农桑之地犹如战场。
“爹爹,只怕如此奈何不得那妖!”
“柳儿,汝亦尽知了?唉,吾等是万万不能出手的,稍有差错必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爹爹,吾等······”
“勿得可是!受不得辱,便丧了为全族复仇之机会,亦便没有了我史家之传承!”
“是,爹爹。”
这样安稳了数月,看看残冬已尽,又是阳春农桑之时了。却不了,刚刚下了种又有壮汉被害。这次却是那族长之子,遇害处只在村外林中。那汉子虽身高力大,却并不见其打斗之痕迹竟就丧了生。老族长夫妇大悲。柳氏过往劝慰,也只垂泪相陪。
那柳氏与这老妇人相处甚好,看村中之丧事频频,甚为纠结,欲出手,又被其翁所阻。如今又是这胡家独子丧生。老夫妇只此一子,年老丧子,大悲也!遂决定出手击杀那妖。而其时正好阿翁又出门在外,无人相阻。
于是到了夜间,看不足睡熟,便飞身而出,去林间隐蔽出寻觅。
那狼妖也真是大胆,吞食凡人魂魄,增其阳气而图化形人形之时长久,便频下杀手。竟在此村落外十数里之一山坡石台上做法炼化所吞凡人魂魄以助其法力持久。柳氏寻到时,其做法正到紧要出,分不得神,便不言语,祭起仙剑法器猛攻过去。那狼妖忽感不妙,急念咒语,欲收法来阻此突袭。但急切间哪里能结束了法诀,只好就地一滚移动了身躯,堪堪避过了致命一击,却被仙剑斩在其腿部,生生将一条腿斩下。此妖大叫一声,,终于收法跳起,祭起一物来取柳氏,此物正是那狼首玉如意。此狼妖修为已至法体巅峰,其法力本与柳氏相仿,而法宝更胜柳氏,但一来柳氏以有心打无心,二来其修法难断,竟受了重创。柳氏见其法宝来袭,早有准备,扬手飞出数张仙家符箓,一符径往狼妖飞击而去,于途中幻化为一巨剑,直斩其狼首。一符向其断腿飞去,临近时腾的一声,一团耀目火焰生成,竟将那断腿燃起。
“啊!吾之腿也!贱人,吾必不与你干休!”
于是呲牙咧嘴手指玉如意猛攻向柳氏。柳氏大喝一声“爆”,其另三张仙家符箓应声而爆,三团火围着玉如意呼啦啦燃烧而去。那狼妖一见此景知道其人杀心甚坚,不敢恋战,留下法宝独战此女,自己返身就逃。柳氏将那玉如意击毁,驾云急追,去哪里能追得到。于是便回了村中。





三界棺 第六章
过了两日,史义匆匆而归。飞身入门对柳氏道:
“柳儿,带了孩子快走。”
“爹爹······”
“不要多问!快走,出山外。快!快!快!······”
柳氏大惊,知道自己击杀狼妖之事招来了大祸,便背了不足随其翁向山外疾驰而去。
只一刻之时辰,有十余脚踩祥云,手握仙器之众从天而降,冲入石先生之草堂茅屋中,稍一搜寻,却又急急四散追出。那胡家庄上之众先是目睹了石先生等三人飞天而去,又见这些仙家从天而降复冲天而去,都大叫“神仙,神仙”兀自磕头不已。其后许久,此事仍为庄上之众津津乐道。
然史义翁媳孙儿三人却被认为是庄中祸事之因。连族长胡敬斋夫妇亦内疚含恨而亡!若那柳氏得知其事,不知会做如何想!
史义与柳氏急飞间亦放开识神向四周探去,这一探直惊得史义险些魂飞魄散!心中暗叫“苦也!”。这小凉山和小凉江左右百十里内足足百十个修行者尽向这里扑来。
“柳儿,汝带孩子向山外突击,吾却引开彼等。”
“是,爹爹!”
“若能冲出去,便到古州城内最大之客栈相聚。”
“是,爹爹。”
“快分头跑吧!”
那史义于怀中掏出一法器,化为不足之形,缚之于怀中,向敌修众且修为高者北面冲去。迎面一红发修行者脚踩祥云,其头顶之上一口数丈长的仙剑散发金色光芒,视之灵动异常。此人面显讥色,冷冷地望着向他飞冲而来的史义。且看那史义手无寸铁,只一拂尘相随,其拂尘光色幽暗,灵光淡淡,似一凡品。
红发修行者见史义驾云冲来,不慌不忙张口念咒,其仙剑法器忽然巨大如数十丈之数,抖一抖剑身,嗡的一声向史义劈空斩去。史义突然大喝一声,以数倍之速疾驰而来。其身晃了一晃就此消失于原地,那红发修行者的仙剑法器轰一声,斩在虚空,而史义却已在红发修行者之近旁。红发吃了一惊,急念咒语欲收剑再击,但那柄拂尘如蛆附骨,盘旋而上,其毛如银丝缠绕于红发修行者之浑体上下,如茧包裹。史义并未停留,边急遁,边大喝一声“破!”,茧丝如刃,向内一缩。
“啊!····”
一声惨叫。红发修行者之碎尸烂肉合着鲜血一下向四周飞溅开来。那银丝之茧复化为拂尘追随着远遁的史义而去了。而此时那血肉之雨才纷纷而下。红发修行者就此消失于滚滚红尘之中。可叹其法力高超,还在史义之上,只因过分托大,竟不曾想到史家乃万年传承之修仙家族,家传法宝之强悍早过了普通之修行者。却一时不查枉送了性命。
红发之随行十余修行者眼见头儿战死,一者法力低微,二来亦吓破了胆,哪里再敢围拢来,只远远儿发了几声呐喊,装腔作势一番,便任凭史义冲出。其他法力高强之修行者又距此地甚远,虽全力向此地赶来,但毕竟还是晚了一步,竟让史义逃脱了。
史义不敢停留,装着怀抱孙儿的样子,催动法诀疾行。飞出两三千里之外,见云头之下有一大湖泊,便放出一隐身仙符罩住其体,却把一善幻化之法器,化为自己之形貌,立云头上向前疾驰而去。自己却潜藏于湖底。暗暗数着从头顶飞过的数波敌修,知道并不是所有敌修来追袭自己,心中不经一沉。孙儿不足与柳氏不知能否逃脱!但此时去寻又恐埋伏,自己身死事小,将敌修引去,坏了柳氏及不足便是史家之千古罪人了。
柳氏惊慌向南飞遁。尽管南面敌修甚少,但也有一个识神凝聚之修行者和数个凝元修行者带领二十余位功力法术与其修为相若的敌修。那些敌修早已感知柳氏向他们冲来,便成扇形之势向柳氏缓缓飞来。此队修行者皆放出识神探查,对一个法体巅峰之修行者自不放在眼里,皆相互传声,谈笑风生。那柳氏见此心中大悲。
“儿啊!这可如何是好!”。
焦躁不安中,柳氏忽然看见前边不远处有一小山丘,急切间心中一动,想出一计来。她放慢遁速,降下高度,只掠地而行,途经一巨树环绕之小山谷,将那不足用一隐形法器——天丝巾裹住道:
“我的儿啊!娘放汝去此谷中躲起,千万不要出来,等过几日娘却来寻汝。”
“娘亲,我怕,我不要一人待在这里!”
“儿啊!要听话!娘很快就会来寻你的。”
柳氏施法将不足送入那谷中树林,自己却突然向几个功力与自己相当者敌修冲去。一面从怀中祭起一长颈宝瓶,口中念念有词,那瓶喷射出滚滚浓雾,刹那间与天地间自生之雾相合,弥漫开来,一小会儿功夫竟将方圆十数里的地方罩于浓雾之下,敌修大惊。此雾之浓法目不能穿,虽聚识之修,亦不过只能视百丈之远罢了。
柳氏在雾中却掐着法诀,如入无物,驾云于低空疾走。一面恐敌修追之过激,一面又恐其不追,便在飞遁逃离时有意向两个靠近自己之敌修潜去,借着法雾遮目,敌修视之不清之际,悄悄从法袋中摄出一种极歹毒的阴器——九转阴阳针藏于手中,同时将其与两柄红玉法剑祭出,直斩向此二修行者,两法剑皆幻做十数丈大小,轰隆隆自虚空斩落,其声势十分惊人。那两敌修反应并不慢,各自驱自家宝贝接敌,其一修祭起一柄大锤化作数丈大小向上迎击而去,声势了得。另一修却喝叫一声:
“天魔护神,着!”。
一语罢,其体现出金黄色铠甲,发散出千道金光,漾漾而开,竟分别将红玉法剑击得倒飞而去。但与此同时,那两敌修亦口喷鲜血,着了柳氏阴器之毒手。阴器是何?乃是修行者耻与使用之阴狠歹毒法器,专门阴杀彼方而难于觉察。那两修行者猝不及防着了道,大怒攻来。但那九转阴阳针之毒不仅仅在难防,却在其自爆以制敌死命上。两修行者法力大动,毒针入丹田自爆,两修行者亡!
这边唯一之聚识修行者正是那日截杀史义父子之卢姓门主,听闻门下弟子之惨叫声,不怒反喜。
“史家宝物实是不凡,连法体期修行者使之,竟都有这般威力!”
心中不经贪欲大起。催动足下祥云猛冲过去,同时放出金鸟仙符引路,向那柳氏攻杀而去。柳氏闷头疾飞,但哪里是那聚识修行者的对手,只一盏茶之功夫,即被卢姓门主追至。柳氏复将所余之九转阴阳针尽数祭出偷袭,却被那卢姓门主将手一伸,竟就收走了。柳氏急甩出数张仙符,化为火鸟,冰刃,刀剑飞卷击向那卢姓门主,其不慌不忙,只将大袖一拂,那火鸟,冰刃,刀剑便影踪俱无了。
柳氏大慌,将长颈之瓶装法器祭起,望那卢门主飞射而去。卢姓门主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伸手而起,那手忽化为数十丈大小,一把向那瓶状法器拿去,那宝瓶虽放出万般毫光相抗,却仍被其巨手轻轻松松一把收起。这时柳氏略一咬唇,口中喝声“爆!”,轰隆隆一声巨响,那瓶应声爆开,将那巨手也破去了。卢姓门主面色大变,钻心之痛让他脸现狰狞。其观视得一眼鲜血泠泠之手掌,口念咒语,打出一法诀在那手掌上,灵光一闪,那手既完好如初。然被一法体期小辈所伤,可视之为大辱也!遂不经恼羞成怒。其声色一变,一张口一柄三股托天叉从中飞出,而后随着其嗡嗡难明的咒语声,那叉迎风一晃变为数千如箭雨般向柳氏席卷而去。柳氏面色大变,还想要施展什么手段出来,但哪里能来得及!只觉周身一冷,突然剧痛传来,
“哦!我可怜的孩儿啊!”
她最后道,而后便人事不知了!
卢姓门主冷冷的注视着那具被飞叉刺的千疮百孔,几无人形的尸体从空中坠下,神色平静,只将手轻轻一招,那柳氏之法袋便飞过来。他将六神一放,法袋中诸物一览无余。卢门主满意之微笑不掩。
“门主,要将那女尸烧化了么?”
“哼,敢伤我手!不必化了,暴尸野外,将那法体给野狗食之!”
“是!”
“好了,都随我去赵门主处集合。”
卢门主吩咐道。于是众弟子,门人俱随之向北飞去。
“不知道赵进贤那厮得了什么宝贝!”
卢门主在云头上边飞边思量道。
“亦不知神主说者宝物到底有何奇处!如此几多年过去了,还要一有风吹草动就大动干戈。都杀过几十批野修,灭过十数个小家族了,也不见那史义老小儿之身影半毫!”
“门主,赵门主来也。”
正在卢姓门主低头思量间,一弟子忽然道。
“哦,知道了。”
卢姓门主随即满脸笑容向那赵门主迎去。
“赵兄,尔等截杀之人如何?”
“罢了,罢了,被那厮逃脱了!”
“怎么会!以赵兄之道行,外加他们数位聚识高手与一众凝元弟子怎会失手呢?”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等故意放的!”
“赵兄误会了。那人莫不是法力高超?”
“岂止高超!那贼子法力堪比小圆满之修行者他击杀王兄后逃遁,我等遁速亦不慢,但哪里追得上。”那赵门主哪里会照实说出。
“如此,绝不是神主要的那人。”
那史一清言道,其二伯史义虽凝元巅峰,但法力低微,连法体期之高强修行者都不如,又怎么是王兄之对手呢!”
“禀告卢门主,法符金鸟从那山丘之林间谷地搜到一凡人男童。”
“哦!问一问是什么人?”
“是。”
“报门主,这孩子见我等飞来吓傻了,一个劲儿的叫鬼,鬼呢!嘿嘿····”
“算了,凡俗之人么,我们走吧!”
“慢!这孩子有多大!”
那卢姓门主问道。
“有十岁左右的样子。”
“哦!走吧。如是那史义之孙,顶多七八岁而已。”
“卢兄太过谨慎了吧!那有母亲将孩儿扔掉不顾者!”
众人一想有理,便都收了法器,驾起云头欲随赵、卢二门主而去。那卢门主刚要走,忽然转头问赵姓门主:
“稍等一下,赵兄。那边逃掉之修行者乃是一人么?”
“不,前面离那厮较近之几个弟子回报说是两人,一老年修行者,怀中还缚着一个孩子,七八岁的样子。”
“赵兄,吾击杀之那女修和那老者乃是一伙儿者,以汝观之······”
“嗯,留下五六人,隐在此地,一有动静即发青鸟传音,十日后还无什么异常既归。”
“是!”
下边几位修行者一声应。便有几个留了下来。
“卢兄走吧!去王兄之归一门,探视一下他的门人后辈罢!”
“好!”。
于是,几路修行者以赵门主为首向归一门行去了。




三界棺 第七章
史不足待在林中,一边假意捡了些许枯树枝、干柴之类,一边偷偷看那一大队人从山丘上飞过去。而那留守之五六人也合在一起潜藏在林外狩猎人落脚之破洞中了。不足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在林中捡柴火。本来彼有其母之天丝巾隐身,但一想起爷爷论起大能修行者之神通,可以无物不识,无物不破之能耐,竟然将法巾解下藏起,以凡界小孩之形貌于林中捡拾柴火。结果竟歪打正着,堪堪避过了此番劫难。史不足将其母亲之天丝巾法器就身藏好,而后用柔枝条将干柴束好,背起向山下行去。
山下六七里许有一凡界小村,时候已近黄昏,那曲曲弯弯之路途上,不足幼小残弱之身影踽踽独行。夕阳将其影子拉的很长。顺着山道小路,小小身影渐渐消失于绿影遮蔽之村庄中。那蹲守之人中有一修行者乃卢姓门主之弟子,其一双眼盯着不足,直至其进入庄中,消失于村中房舍才罢。
不足不敢回头,直入村中,旋既找了一破烂院落,将柴轻轻放下,悄悄潜进牲口棚里。夜来山间风大,乌云又起,随后大雨滂沱不息。那草棚岌岌可危,虽未倒塌,然四面走风,未至夜半那棚竟淅淅沥沥漏起雨来。不足何时受屈如此,再加上一日未食,又饥又饿,蜷缩在干草垛旁低声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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