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往生老魔
“如此便不入此谷?不纳此间宝物?狼狈退回?”
“非也!外间之法阵已然破解,何因?”
“难道是那傀儡冯成?”
“由法阵波动可知,应为刚刚破解。非此人,又会是谁?”
“定是此人无疑。门中传闻,那太初锻体大阵亦是此子破解。由是观之,其法阵之能无匹焉。”
“然也!目下有冯成破阵,吾等只管向前便是,何疑之!况现下控渊大阵不灵,便是出谷已然大危,不如履险一探,或有所得!”
“出身易修门之天尊大人语与吾等道,此渊万劫,其内凶物有噬魂炼魄之能,法阵有粉身碎骨之力。虽有先贤设阵抑制,然千年一降,无人可入,故亦是无人可知内间情形。今冯成,一傀儡尔,法力不及法体,然无恙者,岂能以运气二字可解?便是其法阵大能,然渊内凶物之力,吾等可是亲历,试问吾等独身历之,何人可以得脱?可见冯成之能尤胜凶物法阵!捕获其人岂非空谈!以吾之见,不如回归,觅得控渊大阵,安放玉盘,出渊才是。”
“也是!此间吾等识神遭禁,出不得十丈,神通之力大减。且似乎魂魄、生机之力亦是悄然流逝,若······”
“哼!吾等小圆满之修,何惧一小小傀儡!汝等此言不羞耶!便是此番出渊,心境不展,修为焉能再进?”
“这······”
“咳咳咳,贤弟之言······咳咳咳······”
一众五修皆闭口不语。然心中却五味杂陈,左右不是!修行当逆天而行,心怀惧意,定然有碍心境,往后之进境停顿,何能再进!
“诸位,若退,此刻便退。若进,却需听吾一言。”
孔长老沉吟半晌慢吞吞道。
“孔长老请讲。”
“诸位是退?是进?”
其余四修相互对望一眼道:
“进!”
“如此,便是此时起,吾等需抛弃门派之见,个人之利,同心向前,否则此去定然有死无生!”
“吾等誓愿同心!”
“哼!奔雷此贼子,惯常言不由衷,吾不信他!”
那谢长老愤然曰。
“汝······”
奔雷大怒,嗔目而视。
“此事至要,随意不得!若不真心合一,莫说淘宝,便是性命亦是不保。是故吾等需发下血誓才可。”
那孔长老抬眼望着众修道。众修心下一凛,皆深思不语。血誓乃是极为歹毒之誓。滴取誓言人心血注入彼此魂器之宝中,若一人背誓,魂器自是灭其心血,而不虑其神通大小。彼方心血乃是魂魄之所出也,心血失,魂魄渐消,其人亡。故得此誓者,几无背誓之事发生。
“吾愿意!”
“吾亦是愿意!”
“吾······”
如此五修行了血誓大礼,各自收好魂器,忽然间皆长吁一口气,似是放下了沉重负荷般,皆轻松起来。
三界棺 第一百三十四集
不足正立于一小丘上,忽然便抬眼望那昏暗之天际。
“此等五修居然以血誓入谷,由此观之,其心不小。除去此谷中异宝、仙材法料、灵药仙草之类欲得外,还欲捕获某家以邀功!只是彼等合力,倒是难以下手。唉!算了,再布下一座九宫**大阵以阻。若不行只好行险以攻,灭杀之!难道还要入此迷雾之所在送死不成!”
不足仔细观此层层落落之土丘、沟壑、树林、灌木,那种森然、幽暗之蓝泽光芒,已然熟悉且亲切,无数灵药既是得之于彼。如今倒是又得借其保命!不足选得九座土丘以为布阵之九宫所在,而后叹气曰:
“唉!刚刚得获之仙材法料,此番只怕又要消耗一空了。”
不足这般自言自语着,行去林间沟壑中将那一座座迷幻基阵布下。此事非短时可以完结。然不足已然清楚,彼五修破解其万劫剑阵,只怕亦得年许时日,有此时间布阵,倒也非是大急。
且说数年时间已过,渊外嫦儿虽知不足性命无恙,然寻不得不足拘押之所,亦是心下焦虑。好在其如今已是与那太宗大长老与高宗大长老夫妇之门下相识。
“君如师妹,今日可愿与吾等去仙街市集?”
“三位前辈,君如万万不敢以师妹相称。”
“咳!都说了几百遍也,吾等之间再不可如此见外,否则师兄我便要生气了!”
“可是,若是门中师兄弟知之,吾定会受罚不可。”
“莫要言与外人,谁人可知?”
“只是······”
“君如师妹,休得这般小家子气。大师兄即已如此待汝,难道这番情意汝当真不知?”
“想来以君如小小低阶弟子身份,能得前辈垂青,当真三生有幸。然君如怎敢做此想?君如之于前辈不过过眼云烟,而前辈仙路通畅,他日定会霞举飞升,成就大道。届时君如岂非前辈之阻碍!如此君如罪莫大焉!”
“君如师妹当真性情中人也,竟然为吾谋之至深!君如师妹,吾虽受教于恩师,得其逆天功法,本当苦修,然却慕师尊夫妇阴阳同修,琴瑟和谐之美甚矣。今世若能与君如同修,吾愿足矣!”
“君如师妹,大师兄之言甚切,汝当应之才是,奈何如是扭捏作态耶?”
“前辈不知君如之难也。君如有一师兄,青梅竹马,少年时即为师尊指为婚配。后师尊殁,而吾受其引领修行至今,其救难于君如之数无算,其恩委实难报。吾今虽有心与前辈,然此心结难开,又怎能安于本心呢?若吾真这般假意不知,委身前辈,这等心性又如何能配得上前辈大能耶?便是诸位前辈,亦会视君如薄情呢!”
“君如之言甚善。只是如何便能解得君如师妹之心结呢?”
“前辈,非是君如小视,此事只怕连前辈亦是无奈!”
“哦!还有吾等师兄弟无奈之事么?”
其一修道。
“何事?君如不妨讲来。”
“吾家师兄乃是冯成!”
“啊!”
彼师兄弟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其一讶然道:
“既是那傀儡冯成么?”
“正是!”
“这事儿,这事儿······这事儿的确难办。”
那大师兄尴尬道。
“君如亦是知之甚明。只是要确定其身在何处,是否仍在世上亦便罢了。”
“这个倒是不难。他在······”
“师弟!”
“大师兄,冯成之拘押处,门中知其所在者非是少数。便是君如知之又何妨!”
“哦!前辈不必为难!其实其拘押处,吾亦是知道,是在吾家易修门之禁地万劫渊中。”
嫦儿忽然面色一黯,叹气道。
那大师兄尴尬地道:
“君如莫怪,此事机密,关乎重大。师兄吾亦是不敢乱言!”
“哦!君如知之矣!吾尚有事去吾家师尊太一女真人处,这便告辞也!”
此间三修观其黯然而去,其一修愤然曰:
“大师兄,何以如此小心呢?那付君如极阴之体,大师兄正是小圆满瓶颈时,唯极阴之体合修,激发玄阳之气,方有一线突破之机会。而今,机会即在眼前,转瞬即逝。大师兄反倒退缩若是耶!”
“师弟之言为兄哪里不知!然则宗门之秘非同小可,吾亦不敢有违。”
“宗门之秘!哼!哪里有自己进阶重要?便是大师兄没了,宗门会在意么?吾等修行不过是借宗门之力,奈何视其若家耶?大师兄万不可自误!”
“这个,容吾思之!”
那大师兄皱眉低头不语。
嫦儿临行时于此地草叶间附着一缕识神,早将此地三修之所言尽数洞悉,遂冷哼一声,归于太一女真人处去了。那女真人不在,嫦儿便自在其书阁中如往日般寻觅典籍,希望有所得。如是这般已然许久矣。然那典籍中却无丝毫万劫渊之秘闻在。
那师兄弟三人于仙街市集归来,大师兄终是默然无语。万劫渊此地便是他亦是知之不实。纵然愿意告知付君如,亦是力有不逮。然其内心中亦是大动。此事须得先弄清万劫渊之所在,而后告之于付君如。只要其欢欢喜喜自愿与其双修,则阴阳交泰下,其玄阳之力必可激发,届时小圆满大成,修为必可突破而成就入道之境界,再上层楼。这般思索之下,究竟其修行之愿甚强,私欲毕竟大于所为宗门之利益。于是行出门去,往其二位师弟之居所去了。
“大师兄之意图······”
“二位师弟,吾意已决!必得闯过此关,得逞入道之境界才是正理!故愚兄恳请二位贤弟相助以成,他日若有所需,愚兄必当竭力!”
“大师兄岂非礼太过也!吾等三兄弟相助相守凡数百年矣,此时正当相助,何需多礼!”
“正是此理!大师兄得享入道之境界,定可相助吾等二人早日晋级。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此言甚善!愚兄若有所成,必不负二位师弟!然则吾等闭门修行,远离宗门杂务,诸般事物尽皆不明,何以得悉万劫渊之所在欤?”
“大师兄何其愚也!以吾等之身份,欲得其宗门之秘何必亲为。难不成门中子弟敢拂吾等之意?”
“吾岂不知,只是惧于二位师尊之威罢了。”
“如是小事,便是吾等知悉便又如何?师尊岂会太过计较?”
“便指派门下之妥当门人寻机探访?”
“大师兄,以吾之计,左右是要知悉其秘,倒不如将那门主唤来,直截了当问个清楚明白。”
三师弟暗声道。
“不妥,不妥!虽然吾等不怕有事,然老祖与吾等师尊不睦,谨防有人借机寻事!再说此事不易急,慢慢来吧。君如小妮子似乎不太好糊弄,时间略长,也好显得大师兄为此事殚精竭虑呢!”
“二师弟言之有理。兄门下阿三,此人精明,且极富诈计,更为致要者,乃是此子之忠,吾断不疑也,可用此人谋之。”
“大师兄此言可用,便是此人吧。如何运作,便由他,吾等只需结果便了。”
“只是二位贤弟亦需相助才好。”
“师兄勿虑,吾等自会设疑障以惑人,断不至于有人疑我。”
“多谢二位贤弟。”
于是此三人便唤来阿三,仔细谋划不提。
三界棺 第一百三十五集
万劫渊内谷中,孔长老等五修联手破那不足习练之万劫剑阵。此阵较之原万劫剑阵自是大大不如,非但其威能锐减,便是其精妙之处亦是多有不如。孔长老谋划仔细,不急不躁,老谋深算,步步为营,一座座基阵得破,众皆欣然。虽此五修尽皆狼狈不堪,然进境之快,大异寻常。不足已然觉九宫之阵布设之时令不足,恐不能将其相阻。唯加快布阵之进境,如此以来,所布基阵不免粗陋。待得其九宫之阵成,孔长老等五修已然破去其万劫剑阵,大举前行,以破九宫之阵。
“奔雷贤弟,真神人也!破阵之间居然突破凝神之境界而成就小圆满之境。可喜可贺!”
“诸位太过客气,小弟进阶还不皆赖诸位相助!若非四位停止破阵相候,小弟哪能有如此机缘。”
“哼!小人!”
“谢兄,先前之事皆小弟之失,尚望海涵!”
“哼!”
“吾等如今即已在此,便不可再生异想!当合力破阵,得获异宝,擒得傀儡冯成在手,而后出此绝地才是。如此,则他日必有神通大进之时。如今之小误会,又岂在话下!”
“孔长老之言真金玉也!现下吾等五修皆五位小圆满之大修,攻破此间大阵指日可待。诸位当齐心竭力,早日破的大阵,捕获冯成,出此绝地,闭门修行以图功法精进才好。”
“然也!大益在前,小恩小怨应放下才是。”
“哎!”
那谢长老叹一口气,默默然不语。其忽然便又抬起头来,迅疾将眼一扫奔雷,见其双目之中冷芒一闪,心下不经一凛。
“哼!奔雷贼子,以汝之毒辣心肠,岂会放过谢某!若机缘巧合,必一击灭之!”
谢长老心中如是思衬,一头定下防身之策。
“诸位,吾等需有约在先,先破阵者,得所获宝物之一半,其次得所余之一半,如此至最后所余,上交宗门何如?”
“善!”
众修皆无不可。遂打坐待机。
于是五修皆打坐以恢复所耗法力。
“咦!果然老天不公!这鄙下小人奔雷恶徒竟然突破而成小圆满之境!想某家史不足,年少之时便屡屡遭难,既无害人之心,又无谋人之意。如是数十年时光已过,神通不见涨,功力不见增,法体之境界难有突破。而今更是身陷万劫渊中,生死难料。天道!某史不足在此发誓,必以区区愚力逆改之!”
不足语罢,将最后之基阵组完。而后识神化尘,一探五修之动静。那边五修早神满气足,纷纷施法强攻九宫之阵。其阵毕竟了得,连攻三日,居然毫无建功。孔长老示意众修停止,而后道:
“诸位,此阵玄妙,虽吾等强破之,然无功者,非攻不利也!此阵之要,攻其一点,诸相相援。若非强大远过此阵之大能,不能强行破之!以吾观之,吾等应分点强攻,则其阵诸相不能相援,或可破之!”
“如此,吾等五人势必分而应之,则必为其分而治之!”
“此分兵之策,似乎不妥。”
“然不知诸位有何妙策?”
“这个······”
“以某观之,孔长老之策可行。便是吾等分兵又如何?难道彼区区法体之修还能翻上天去不成!”
“虽然奔雷长老之言并无不妥,然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以吾之见,吾等可用传信之宝相持,一方有难,相邻之修必可相援,如此则可报无恙。”
“善!”
于是众修依计而行,各占方位,分头突破。
“妙哉!此破敌良机也,不可错失!”
不足大笑道。遂仔细查其五修之方位,相互照应之修之远近及实力。后确立首击之敌修。谢姓长老位在正西,其内侧左手之相位乃是奔雷此修。其正中之修正是易修门中长老,其人低调异常,不苟言笑。再其后乃是孔长老此人,最后却是许姓长老。
“奔雷此人私心甚矣,只他人可为其用,断不肯援手而伤己。故先攻谢长老当为上策。然彼方之势,其中有修必亦有查,仍将其二人并列,必有陷阱待某!某家虽求胜心切,亦不敢以性命而事之。某之长在于识神,在于法阵。唯以法阵之力困敌,以识神之力查之,好觅得先机,火中取粟,一击而成,或可击破彼修之势。”
不足思量至此,暗暗定下心机。将身一转,展开轻身功夫向谢姓长老处疾驰。
且说五修各自觅得阵脚,强入九宫法阵,施法狂攻大阵,那九宫大阵果然颤抖若冬日荒野上之衰草,似乎下一刻便要崩溃。五修大喜,攻击之势更其猛烈。谢长老此时亦是入得一座法阵中,虽只一步,居然天象大异!刚刚暗淡之蓝色天幕之下层林尽彩,此时却天如穹庐,四野无土石之属,唯云雾成团弥漫而来。
“哼!不过一座幻阵罢了,有何难哉!待吾强破之。”
那谢长老喝一声“疾”,一青铜妆镜蓦然飞出,宝光四射,悬停其身前。谢长老双手飞动,打出无数法印,口中法诀声声,那法印与法诀皆若金光幻化之无穷虫鸟,纷纷飞射入古镜之中。数息之间那古镜便长大若房舍般,嗡嗡鸣响。其上宝光大增,团团凝集,其围数丈。谢长老张目一观,心下大定。
“奔雷小儿,欺吾太甚!破除此阵后,吾必是头功。届时宝物之属多为某得,实力必增,再寻机谋之,必得击杀了此小儿方能消得吾心头之恨!”
谢长老张嘴欲施法破阵,忽然心神一动,一丝儿毛骨悚然之感袭上心头。
“何人算吾?滚出来!”
谢长老身形一动,边断喝一声,边迅即躲闪数十丈之外。一道金光闪过,谢长老先前站立之处,轰然一声,一道宽及丈许,长可十数之沟壑跃然云间。
“啊呀!”
谢长老一身冷汗。
“哼!老狗,居然欲谋吾之性命!”
“原来是汝贼子!奔雷小儿,欺吾太甚!且吃吾一剑。”
那谢长老惊怒交集,大喝一声,口中法诀大变,其本命法器龙灵剑猛然催出,直向隐身处斩击而去。呼呼之声大作,空气受激哗然而开。热浪滚滚四溢。
“嗯!”
一声痛呼,空中忽然飘散一片血沫。一道身影踉踉跄跄闪出,随即倏然而隐。
“啊!奔雷小畜生,便是隐了身形,难道吾便视汝不出么?”
“哼!”
“汝已受创,看吾取汝之狗命!”
那谢长老一边大声呼喝,一边暗暗将龙灵剑运使飞旋,护了己身。然彼一击之后却再无举动。谢长老忐忑不安,立于当地不敢稍动。
且说那奔雷正运使啸月天狼狂攻法阵,忽然,不声不响将法器蓦然掉头直冲虚空处一斩而下,那啸月天狼之血盆大口喷出一股浓浓之银色雾霭,将方圆十数丈之围尽数笼罩。而其本体亦瞬移至数丈之外。然毕竟匆忙间,急切不能运使法力护体,只觉肋下凉飕飕痛楚忽至,却受剑气余力所波及而受创。
“嗯!哎哟!”
与此同时,一道狼狈之身影亦是口角落血,恶狠狠道:
“阿也!奔雷贼子,吾与汝势不两立。”
“咦?”
奔雷目露疑色道:
“汝非谢长老,难道是冯成么?”
“呵呵呵······”
其音渺渺而逝,不可再闻。
三界棺 第一百三十六集
“孔长老,那傀儡冯成偷袭于吾,无果乃罢。现下当如何处?”
“奔雷长老,汝示警拘吾来此,只为此故?”
孔长老老大不乐意道。
“非也!以吾思之,其化为谢长老之形貌偷袭于吾,不成,便施施然而去,观之悠然,吾恐其必有所依占,或有暗手······”
“奔雷长老,吾等皆小圆满之修,彼傀儡虽受上古大阵锻炼,然不过法体之修,何惧之有?便是其有后手又岂奈我何?汝新近晋级,心智仍为凝识之境,当磨炼之!”
“这个······”
奔雷面目隐含怒色,然忆起杏林与冯成交手之情景,知道其人能忍,虽力竭而不屈,心下大为不安。复语之于孔长老道:
“孔长老无怒,冯成此人,有大忍,决非池中物,当小心谨慎才好!以吾愚见,当设计困之,以吾五人之力攻其独弱,一击而成,也好免去些许不测。”
“其人大智,既然能布得如是大阵相阻吾等,又岂会涉险以攻之?其偷袭之策,无非扰吾等之心,拖慢吾等破阵之速尔。奔雷长老,此时应心无旁骛,唯破其大阵为致要。”
言迄长身而行。
“孔长老······”
奔雷张口再呼,那孔长老早已身形渺渺,唯叹气破阵。
“奔雷小儿,汝欲设计谋吾,某家来也,尽可施手段取吾。”
忽然人随声出,一修立于其前,破衫遮体,长发胡乱束与脑后。其体鳞伤遍布,新旧伤痕密密麻麻,形貌狼狈,显见其受难于万劫渊中,确非常人可受。然其面相雅然,双目炯炯,紧盯奔雷。
“冯成,汝居然敢现身吾前,汝不记得杏林之难欤?”
“呵呵呵,奔雷,汝不过宗门饲喂之狂犬罢了,何敢言勇!某家虽法体之修,今欲取汝之命,何如?”
“大言不惭!吾奔雷,天之骄子,十大宗门中赫赫之修。汝不过小小蝼蚁尔,何敢嚣张若是耶!”
“呵呵呵,如此便战上一场!”
奔雷瞧着其人悠然之态,忽然心下微凉,浑体一阵哆嗦。突然便见那冯成身形一动,一拳飞击而出,那空中数千拳影呼啸而至。奔雷大喝一声,将啸月天狼迎击而上。啸月天狼毕竟了得,轰然而起,满天狼影长啸而上,声势浩大。空中拳影,纷纷崩溃,化为点点雾气飘散不见。而那冯成亦是隐而不见。奔雷持法器而立,将神目神通运使之极处,四下搜寻。
“呼!”
一声响,一道剑光直击奔雷,奔雷大惊闪躲,边反手一击。
“啊也!”
冯成之残影,哗然撕裂而开,鲜血四溅。
“区区幻术,岂能迷吾!”
那奔雷运使啸月天狼四面狂击,山样之狼口中一道道青幽幽灵光猛击四方。啸月天狼究竟非凡物,诺大名头绝非空享。其攻击犀利,便是以不足九宫大阵之一相,能阻大能半响,此时此相空间却亦抖动不已,其内之诸相诸物渐趋扭曲,似是晃悠悠几欲崩溃之状。
“好个宝器,果然了得!”
不足赞一声道。
“哼!冯成小儿,原来却潜身在此。”
奔雷暗道一声,双目直盯着一处闪动光亮之区域,慢慢向此地移去,一边将法力毫无顾忌疯狂注入啸月天狼之中,那宝器嗡嗡然若欲醒来。突然,奔雷大吼一声道:
“疾!”
那宝器脱手而起,一道青光闪过,奔雷背身后十数丈外火光四闪,烈焰滚滚而开,一声惨呼,一道暗影若风吹薄雾,忽然飘散。奔雷喘着粗气,面色煞白,双目黯淡失去了往时之炯炯精光,显见其运使此一击之力之威能,竟然伤了元气!而此时那幻阵亦是大变,阵内空间扭曲若麻花,轰隆隆之声响不断,足足一刻之时,乃渐趋平静。而此地却现出了黯淡之青天,幽蓝之百草、杂树,焦黑之土石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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