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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往生老魔
“幻阵破了?”
奔雷皱眉讶然自语道。
此时不足正潜身一处山石之下,不停咳血。
“好个奔雷贼子,滑不留手若此!居然假意诳某,却将某之一屡识神灭杀。这下子吃亏大了,无一年半载,识神断断不能恢复。境界之鸿沟当真深不可及。奔雷小圆满于某确乎天壤之别,正面相抗无异鸟蛋之于坚石。亏得某家临时发动大阵,将其仍拘在九宫之相位中,否则必被其觅得而斩杀之!此大教训也!此间贼人各个了得,唯智取尔!”
不足思之良久,再无它法,遂取出此万劫渊中所获之仙草、灵药长叹一声吞服调养。
“唉!运途多桀,便是以命辛苦换来些许药草,如此一折腾,便就又复不见矣。别家修行者,只辛苦修行便是了,哪来这般多性命交关之祸事呢!”
奔雷运使灵目神通,仔细查此新演之空间万物。诸物与实物并无不同,触之有感,视之有形,嗅其有味。诸般物象俱存,与物象之真实世界并无不同。然奔雷心中隐隐有一丝儿不安渐趋强烈。
“不对!吾应仍在法阵中。然此阵似幻非幻,似实非实,以某之见识,居然视之不出。想来其必非同小可。”
左右查视良久,亦无所获,奔雷不经恼怒生于胸间。
“哼!小小法体之修,蝼蚁之辈,所布法阵有何了得!能奈吾小圆满之大能何?”
遂大喝一声,将啸月天狼全力催动,直往此空间四下猛击。
不足吞服药草,打坐一刻,忽觉奔雷所在之空间颤抖欲裂,便急急起身回视。
“噢!贼子,欲强力破阵耶?”
不足心怀忐忑,观之良久,不经眉头大皱。复将识神飞出化尘,仔细查视余修所在之九宫诸相,见诸人修皆奋力破阵,并无懈怠者,遂长叹曰:
“彼等居然齐力若此!唉!说不得需亲历履险也。否则大阵得破,彼五修来袭,吾命休也。”
不足无奈何,复潜身入阵。此番却是真身,其险之大,有身死之虞也。
奔雷攻击良久,亦觉疲惫,刚稍稍趋缓,忽然心生警觉。
“难道那傀儡冯成居然入阵来袭?哼,此番定让汝有来无去!”
奔雷心中一转,便背倚一块巨石,打坐,恢复神力。双目却悄然四顾,警觉若猎犬。
阵内诸般变化,尽皆在不足胸中。其仔细查视,见奔雷力竭而息,目中含暴戾之色,不经冷笑道:
“奔雷贼子,狡诈之属,汝之目光清澈,暗含杀机,此乃以逸待劳,暴起谋某之策,岂能瞒某?”
不足遂将识神隐去,暗藏阵中,自己却假意悄悄摸去,意欲偷袭。那奔雷冷笑,一边暗暗将法力灌注啸月天狼之中,只等其掩杀而来,力尽不能再发时,一举击杀之。此时奔雷虽不能将识神放出,然浑体之感识已趋极致。不足观其机警若是,亦不觉心中大是无奈。然其人身在大阵之中,已失天时、地利之先机,再有其身旁之谢长老仇其若贼,不肯来援,又失人和!灭杀此贼,未时没有一线机会!
于是不足突然凌空而起,将手中一柄仙剑尽力劈下。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大吼道:
“死!”
“啊!”
“嗯!”
一声惨呼凄厉传出,而后一声闷哼。一人如一截朽木轰然倒飞而起,一路血花飞溅。





三界棺 第一百三十七集
“轰!”
一声山响,数十丈外,一人落地,砸起一团尘土飞扬。
“啊!冯成小儿,吾誓杀汝!”
一声仇怨似海之惨吼狂叫而出。巨石之地,一修摇摇晃晃,独腿而立,目中怨毒之色大增。其身旁左近一断腿横置地上,鲜血淋漓。断裂之处,血肉模糊。其人俊脸扭曲,忿然之色已然将原本白皙之色转为暗红。
“啊!吾誓杀汝!”
其人踉踉跄跄将断腿摄在手上,颤抖着双手观望着断腿,而后将那断腿按在断裂之创口处,就手摄出几张符禄粘在创口处,一边将数颗丹药投入口中。不一时,那鲜血便就止住,其腿如重生,然却非完好如初。毕竟断裂处骨伤肉损,断腿居然较之先前短了寸许。其修观其短腿,复怒吼连连道:
“吾誓必杀汝!杀了汝!啊!啊!·······”
其抬步疾走,却一摇一摆,行路不稳。
“啊!啊!吾、吾······吾居然瘸了!瘸了!呜呜······吾誓将汝分死万段!分死万段!······死!······呜呜······”
其凄惨怒吼声中夹带着哭腔,一边飞也似的向尘土飞扬处杀奔而去。那手中宝器闪着强光,愤然一击,径直杀向倒地之修。
“轰!”
尘土散去,地上一道数十丈长之深壑霍然入目。
“啊!······啊!······啊!蝼蚁!吾誓必杀汝!分死万段!呜呜······”
猛兽伤于蝼蚁!奇耻大辱!其修受此大辱恼羞之下不经呜咽声出,连那俊美之容颜亦是扭曲!
距此地数百丈外一丛灌木之下,一修咳着血,一边喘着粗气暗暗道:
“好险!差一丝儿便就一命呜呼也!不过,此险倒也行的值,其已身中**之剧毒,目的已然达到。以吾半条命换其一身神通暂失,以目下之情形,某家仍是有赚呢!至少少了一位谋吾性命之大修也!”
其修果然乃是不足其人,不过此时受创过重,动不得其体矣。
“哼!在某家大阵中谋吾自是无错,然却将身靠在幻阵之巨石后,汝不受伤,哪个伤之!”
原来,不足之九宫大阵,虽所布简陋,威能不强,然其变幻之妙,远超寻常。譬如奔雷身后之巨石,触之若实物,然大阵一旦运作,虚实之间变幻莫测。不足将其识神暗藏其下,以己身本体袭之,奔雷自是欲一击得手,故其力不藏,尽力一击,而其余力已泄,后力不生,此时不足识神化出,一击!奔雷虽小圆满之修为,然急切间躲闪不及,居然被取其一腿。
此时,那奔雷正大口吞服仙丹妙药。盖因其忽然觉察身中奇毒。一时惊惧交集,将那受辱于小小蝼蚁之事尽数忘却,只是祈求法袋中之丹药可解得此毒,救得性命便罢了!致若先时高高在上之所感,此时早飞逝云外矣!
“天也!魂魄麻痹,如之奈何?啊耶!如此,必为叵测者所谋也!”
奔雷将法袋中诸般丹药摄出,一一吞服,其所有之数种解毒灵药,眼看试毕,其毒仍蔓延不止。奔雷惊的魂飞魄散。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想一想冯成之狡诈、歹毒,并那谢长老怨毒之神色,奔雷忽然咬咬牙,将怀中一玉盒拿出,小心揭去封盒之符禄,打开玉盒,一颗蚕豆般大小之黑色丹药跃然入目。若是有大能之修在,此时必然惊得瞠目!竟然是‘道圣丹’!小圆满突破入道期之逆天仙丹!入道之修,百万大修中尚不足一,此丹功在入道!如此仙丹,以珍惜之喻哪里能名之!
“冯成小儿,迫某如此,吾誓必杀汝!”
遂呜咽一声,将丹药送入口中。一边泪如雨下。此等逆天丹药,修行之人一生只有服食一粒之机会。盖丹药之威能太过霸道,淬炼法体太过,以致同种丹药再服,其效尽失!如此以来奔雷入道之机会从此不再矣!
半个时辰后,丹药化开,其药力才堪堪止得毒发。
此时,若不足在侧,知其以入道期之逆天丹药解毒,必大笑错气也!此毒虽初始势猛,治得魂魄住,然其不过由数种此万劫渊中之寻常毒草之汁水加数种灵药混合炼制而成罢了,只三日之效!便是不服丹药,三日后其效自解!奔雷虽法力通玄,却于丹道之理所知甚少,又焦心被冯成或谢长老所谋,竟然将弥足珍贵之道圣丹做解毒之寻常灵药吞服!其以谋人之心度人,报应若此,岂非冥冥之中之定数也!
不足休憩毕,觉法体、法力回归如常,便复起身直入奔雷所在之法阵中,刚欲飞身而上,击杀奔雷,却忽然一顿,立地不发。
“不可能!彼怎会解得此名曰‘痼’之仙家毒物!此乃依古修之妙方所治,今人所知者甚稀!难道此方竟为彼所偶得之?”
不足惊怒而立,不敢信!唯隐身阵中不敢发。
“啊!”
奔雷长吁而起,咬牙切齿道:
“道圣丹!某之仙家灵药也!呜呜······冯成小儿,迫吾若此,吾誓必杀汝!”
“阿耶!难道奔雷以道圣丹解毒?”
不足一阵儿愣神,忽然如梦方醒。
“是了!其必以道圣丹解毒!哈哈哈······奔雷贼子,汝不识吾毒,居然罔用圣药!哈哈哈·······”
“冯成,卑鄙小人,汝欲谋吾,敢用剧毒,吾必杀汝!哇呀呀······”
奔雷大吼着四向乱击,状如疯狂。
“天也!此贼子功力不减,杀之不易。唉!唯再谋他修也!”
不足思罢,遂悄然隐身而退。那奔雷发狠四击好半响后,四下里张望,无他,唯寂静无声,余则无果,乃罢。
不足复退至大阵之外,回身张望,那大阵颤微微抖动。
“如此,或月余,或数月其阵必破。届时,彼五修合力,某家休矣!然转身死战,便是刚刚晋级之奔雷,决胜之机会亦是万中无一!”
不足紧皱眉头,无法可想。回转身看着此万劫渊中最神秘之所,石碑静立,虽曰无声,然似乎言说,其中之险,几乎绝地也!
“先时,还道彼五修五分,各自破阵,有机可乘!那知道小圆满之修万万非小小法体可抗拒也!虽有大阵之所依,彼等在阵中法力运转不畅,天地神能元力调动不得,识神出不得外,无可获知周边四下之情景。占了如是先机,某尚可苟活,无阵,某家早殁矣!”
不足喟然长叹,毅然抬步入此万劫之所。
三月后。
原本万籁无声之地,忽然灰色黯淡之天空中紫云翻滚,四面八向之灰云急速来归,且渐近渐化为紫色,融进紫云漩涡之中。那漩涡之中电光狂闪,然诡异处却是连一丝一毫声响皆无!紫云之体愈发壮大,几将整个空间充满。然那紫云之地与万劫之所却以石碑为界,一边浓云翻滚,一边却安然若故,寂静无声,唯浓雾弥漫空中。
突然,紫云之漩涡急速收缩,若一面巨大之玉盘般旋转,而后“轰隆隆!”一声巨响,似是万千声响聚压一处,同时爆开。其音浩浩荡荡四向传开,如万千雷鸣轰鸣耳畔。那音波所过,山倒物毁,烟尘外泄,如万顷烟波于同一时间化为雾霭,而后迅即消亡,居然来去如刹那芳华降世,物色皆有而影踪俱无!
浩劫过去,雾霭之内,安然若素。而其外则若末日临世,万物俱毁。却哪里还有异色之草木、沟壑、山丘之属在!唯一道深及百丈之大坑,坑内五修浑体鲜血缠身,倒在土石之上,生死不知。




三界棺 第一百三十八集
浓雾之地,不足此时亦是险象环生。自一步深入,景色大异,只见土岗若丘,草色青青一如万劫渊外之情景,恍惚身在草原之上矣。然其身方圆,十数只巨狼四下相围,咆哮不退。不足虽据一陡坡之巅,浑体亦是鲜血淋淋,衣物之属几不避体,佝偻着身子,大口喘气。其体前数丈之地,横七竖八有十数只巨狼倒毙。远处高岗之上仍有数百巨狼奔腾而来。
“哎呀呀,若非某家体骨坚强,肉身硬愈金石,此番鏖战,小命已归魂府!只是此地明明乃一座幻阵,巨狼及其攻击之悍勇却真实无两!便是地上凶兽之尸体可以幻化,然某家浑体之鲜血可做不得假!再者此巨狼攻击主动,且极有法度,亦非幻阵可以化出!难道······”
不足盯着远处尘嚣而来之巨狼群,这般自语未完,那周边相围之凶兽已然咆哮冲来。不足无奈何,复迎击而上。凭着强横之体格,奋不顾身冲向当头一高大愈他兽近半之黑狼。其巨口微张,内獠牙闪闪,寒光森然,双目冷漠淡然。见猎物大动,那兽突然暴起,飞击而来。不足虽心下稍惧,然此生死之机,反而冷静无波,五识机警而敏锐。识海中诸兽攻击之速、之方向皆缓慢而久长,似时空骤缓而至于渐停。那前方来攻之头狼,虽凶相非常,其实其左右夹击之数狼才甚为危险。不足心若洞明,仔细判断数狼来攻之空隙,计算彼等攻击之速。见头狼跃起掌控上方,左右数狼合围而来,断阻四向退避之途径,更远处成百上千之凶狼恶兽,层层落落相互照应,几无可逃避者。
“此等凶兽似是久与修行者相争,竟然施法阵相围!如此绝地久不与外界交集,怎会有如是聪慧之凶兽耶?难不成此绝地竟然以法阵与渊外有染?此地凶兽难道是此间法阵受激发动,而于渊外摄来,拘禁与此间不成?唯如是想,方可释得此怪异之现象!如此则此间法阵之逆天真可谓空前耶!仰或此法阵具空间之能,将阵中之人投抛渊外绝地耶?不,不,不······凡间哪会有如是之大能修行者也!便是仙家之辈,阵法之能高及若是,亦可谓阵法大仙师也!然此凡间哪里会有如是高人也!”
不足这般想着,却使识神化尘,笼罩了此地方圆百里之广,将那百里内纤尘尽数收拢入目,暗暗计算远近凶兽之破绽,于兽群完美之攻击队列中觅得一丝儿空隙。正是机不可失!不足猛然从高高跃起之头狼足下射出,体如收拢双翅急速奔驰之飞燕,落于十数丈开外。彼处数狼观其来处,咆哮夹攻,不足急就地翻跃,譬若懒驴打滚,险险避过开去。其时其浑体衣物丝丝屡屡,血尘相杂,狼狈不堪。而后,不足起身,往斜径里急射再走。皆是先时所算计之路径,一丝一毫不敢有误。待如此般闯过十数里之远,那巨狼渐渐落于身后,然其并未收手不追,依然咆哮飞驰不停。
“晦气!这般情景,只怕再跑不出三五十里便力竭矣。”
不足暗自腹诽,急中那里能生出智来!正是此时,忽然天地元气大乱,而后轰然一声山响传来。不足骇然止步,回转身往身后巨响处张望。却见那数千巨狼皆匍匐于地,便是那身家庞大之头狼依然。而此间原上青草丰茂,高高低低山岗起伏若旧,却哪里有什么爆裂地震处?
“难道竟是某家之九宫大阵已破?唉!小圆满之修果然了得!想我九宫大阵,虽限于仙材法料之粗陋,威能不及原阵之三分,然其绝妙之处,已然非普通修行者可望也。”
不足叹口气复道:
“如此只好逃入此绝地深处,再做道理,难不成要引颈受戮么!”
不足望一眼匍匐在地之群狼,回身再逃。此次彼等居然再未追击!十数日后,不足立身一山崖上,面上尽是疲惫之色。其搜寻此原上大阵之阵核所在已是半月有余,然一无所获。而彼五修中有二修已然入此阵,寻觅而至矣。若破不得此阵,必为其所灭杀也!
不足无奈,息得三日之时,识神已然恢复如初,便再施法寻觅。此番识神力足,不足便小心运使之,仔细往前方未寻之处搜寻。有数处可疑之所,然皆在凶地。识神履险或可探知,然一旦受损,将危及本体之生死!
“难道非履险可以出阵?可恶!此必古修中恶徒所设大阵,逍遥处,危机四伏也!罢了!罢了!眼见得彼二修尽皆入阵来攻,以某家之能,横竖一死,不若冒险入绝地一探,或有生机。”
这般想罢,不足决然往此地最近之可疑之所进发。行轻身之术飞纵,不过半日,便到一处荒地,其四围密林环绕,唯此地方圆百丈寸草不生。其地面之上鹅卵石密布,似成极玄妙之图形,然仔细观之,却复不甚了了。
“此必上古时大能所布石阵耶!”
不足眉头紧皱,抬眼再望,只见其中央之处一台,丈许高大,为一完整巨石所筑。其石上刻符怪异,便是不足亦是识之不多。
“此地诡异,不可轻入!”
不足思衬片刻,捡起一石抛入此荒地。那石初始飞行如常,然快及石坛时,突然崩裂,化为齑粉。
“娘哎!其威能果然了得,冒然进入,必成死物矣!”
就在此时,不足忽有所感,遂转身后望,入目之中,仍是莽原,并无入阵之修行者。然不足心下明白,彼等二人已然离此地不远。
“得设法阻止其二人靠近此地!”
不足略一思量,就近设伏,于此百丈之荒地外布一座迷踪法阵。此等法阵威能平平,然布设简单而其速甚快。不足将设阵之物什于识神手中接下,急速布设。而其识神起于云头窥探彼方二大修之行踪。
“亏得万劫渊中强抑识神,致其诸修识神出不得体外数丈,此其某之先机也!”
不足这边设阵未完,彼一修已然出于高岗之巅。毕竟大修之能,虽识神受制,然其目力之强亦是凡俗、小修远远难及。
“孔长老,那傀儡冯成却在此地!”
谢长老大声惊呼,语中喜意难抑。
“何处?”
高岗下一边小径上,正小心搜寻之孔长老亦是住步,惊喜传声问曰。
“坡下林中。”
“切莫打草惊蛇!谢长老,此地小径有二,吾等二人各据其一,迂回而上,前后夹击,一击得手!后再觅它法出阵可也!”
“善!”
高岗上谢长老急速奔下,目中精光狂射,紧顶林中之傀儡。不足识神在天,周边之情形早已洞悉,心中亦是发急,手中之物什飞速射出,其身侧之阵势渐成。正是此时,其身左一道黑影如飞袭来。不足大惊,眼看法阵渐成,放手则必面对二小圆满大修之袭杀!不足心念一转,居然不管不顾,手中法料不停,法阵渐渐合围。而那黑影终于及身,不足身影受击,如飞而起,一道鲜血狂喷而出。然在最后受击之刹那,不足手中最后一道基阵之仙材法料亦是飞落而下,准确着地。左右如飞而至之二修目中,那飞起之喷血身影渐渐隐去,眼前却是一片郁郁葱葱之森林,淡淡雾霭如丝如带,缠绕林间,却哪里还有荒地之类存在!与冯成一般那荒地已然消失不见!
“孔长老,此法阵却是何阵?“
谢长老皱眉道。
“此为一座普通之迷踪法阵,威能不大。以吾等二人之能破之不难,唯些许时辰尔。”
“如此速破之,那阵傀儡冯成受孔长老重击,一时之间行动之力尽失,难以再布设法阵相阻。若稍许延迟,只怕其复设阵成连环,则吾等恐无功呢!”
谢长老急切道。
“法阵连环么?哼!其法早成过去!今人设阵,虽亦曰连环,然不过数阵勾连,哪里能称之曰连环。连环者,吾昔日曾闻家祖有言,盖其以绝强大阵为基阵相环勾连,威能之大,有夺天地玄妙之能,割裂阴阳昏晓之妙,勾连天地法则之力,虽不能毁天灭地,然其威能已然无可思矣!”
“孔长老见识之超绝无匹矣!”
谢长老目中敬仰之色愈浓。




三界棺 第一百三十九集
不足幻阵成。阵若幽林,昏暗不明。其内古树参天,藤蔓遍野,杂草相间,几无净土。稍远处,暗障之中,草甸之上,一物蠕动,若虫稍粗。及至近前,却原来乃一人!其浑体衣物碎裂,已不蔽体,状若乞丐。口角鲜血淋淋,目中神光黯淡,又如将死之状。
“嗯!······阿也!······啊哦!······”
那人慢慢儿侧翻其身,身下一石,早已成鲜红之色。将身向上微微蠕动,背树而坐。抬起手臂,将唇上血迹以破碎之袍袖拭去。
“还好,还好,虽死里逃生,法阵却成,幸也!哈哈······阿也!此番受创颇重,只怕伤了五脏六腑也。”
其人摇摇头,晃晃膀子,捏捏腿儿,忽然皱眉大开,微微而笑道:
“善哉!体骨无损,所损者,几丝儿精血尔。某家乃大运之人也,何惧宵小之辈!哈哈哈······噢,噢,噢,痛死吾也!······”
此正是史不足其人。此时其一边大笑,一边忍着浑体伤痛,样貌怪异之极。将身体端正,依其惯常之旧习,放出识神查之。阵外二修飞临之状,便是其眉眼微动亦是历历在目。闻其对答,不足忽然目光肃然,笑声戛然而止。其时正是那孔长老与谢姓之修论那上古连环法阵之秘闻。不足修行所涉猎者颇多,然深者,唯法阵之道尔。其时闻听上古连环之法阵竟然以强绝大阵为基阵,威能逆天时,居然张着口,好半日合之不拢。
“法阵居然可以如此布设!天也!何人之所思,敢逆天地若此?”
不足闻言,痴傻般呆坐不语。先前,便是不足法阵大家亦是绝然思之不及此处!以绝强大阵为基阵?岂非笑语耶!然不足忽然住口不语,回转身瞧着荒地左右,若有所思。
阵外二修此时对视一眼,孔长老大吼道:
“合力!破阵!”
二修同时催动法诀,一剑、一羽扇起在半空十数丈之处,对着森然林木狂击而去。那剑幻化千数,呼啸而上,半边空间几为剑影,寒光森森,狂斩而下,剑光前赴后继,宛若无绝。与此同时,孔长老之羽扇却轻轻摇动,似乎风淡云清,然其下森林之所在空间大动,颤颤抖抖,尤胜万剑处。
谢长老讶然而视,目中隐然惧色再生。同为小圆满之境界,神通之差异大矣!
不足盯着二修强力破阵,目光颓然。虽有大阵之所掩,然由内视外万物清晰可见。不足观诸二修攻击之强度,知道其阵可守不过盏茶功夫罢了,而后必破。此时周边空间抖动渐趋剧烈,显见得阵外二修之攻击已然更胜!
“当思谋良策,否则吾命休矣!”
不足爬向大阵与荒地石阵相连处,仔细审视,苦苦思索。
“以某之法阵见识,自不能以大阵为基,再创新阵。然连接二阵确乎有法可依!奈何二阵之相接或威能大增,或减小若无。增则大善,减则命休!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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