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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医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陶夭夭
只见在明亮的月光下,蝶衣清秀的侧脸带着一分诡异,她正艰难地拖动着一个褐色的麻布袋朝前移动着,不时心慌的左右观望。
将麻木袋拖到一个事先挖好的比较浅的坑后,蝶衣细心的用一些荆棘的树枝盖住了土坑,以防麻袋里的东西被野兽发现。
做完这一切后,她在周围的灌木丛上,绑上了自己的发带,做了一个标记,便鬼鬼祟祟地离开了。
楚绿衣好奇地从桉树树干后走了出来,拾起一根树枝,小心的拨开荆棘,露出了浅坑里的麻布袋。
她将麻布袋袋口的绳子解开,只见袋中装了一个穿着中衣的女子,那女子鬓发散乱,正是安雅公主。
楚绿衣大惊,伸手在安雅公主的鼻子底下探了探,又摸了摸安雅公主脖子上的大动脉,见安雅公主已经死了,不由得更是惊讶。
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若是安雅公主真的死了,那么皇家一定会连夜启程回宫,为国丧做准备,怎会将这个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抛尸荒野呢?
好奇之下,她开始粗略的验尸,从安雅公主嘴角黑色的血迹看来,公主应该是中毒身亡的,可是拿起她的手,却发现指甲上并没有呈现出乌青的颜色。
她又拿出银针,刺入她的口腔中,半晌,银针上也并没有呈现出黑色。
她觉得有些奇怪了,看她这个样子,看似中毒,实际上又属于自然死亡,而她之前也没有过任何致命的病史,那是为什么呢?
见小山坡的那头,又传来了衣料与草丛接触时发出的细微的声音,楚绿衣赶紧将袋子再次扎了起来,盖上那些荆棘,将现场处理成她没有动过时的样子,起身悄悄离去。
再次藏到桉树后,她听到前方传来几人的对话声,蝶衣问道:“马车准备好了吧?”
“马车、银票、粮食,一切都准备好了,蝶衣姑姑放心吧。”
“不,等等,”蝶衣想了想,改变了主意,“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先不要急着离开京城,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扮成浣衣局的宫人,藏在宫中,等风声一过,再作打算。”
“是。”那几人说完后,扛起麻布袋子,消失在了山坡的那头。
楚绿衣听完这段对话后,觉得这一切疑点重重,思来想去也没有理出个头绪,便打算回去找陆琰商量一下。
孰料,刚一转身,便看到了陆琰的身影,吓了她一大跳。
“我见你这么久还没回来,有些不放心你,”陆琰淡淡的解释道,“毕竟这山野之中,到处都是野兽。”
“多谢,”楚绿衣点点头,朝小山坡那边望了一眼,“我方才在这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何事?”
“明日一早,你自会知晓。”楚绿衣神秘的笑了笑,卖了个关子。
两人回到温泉旁,拾起一些干柴,点起一堆用来驱逐野兽的篝火。然后,他们便肩并肩地躺在了草地上,望着浩瀚的星空,渐渐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两人刚回到营地,陆琰便接到墨鸦的通知,说皇帝勒令他今日陪他一同狩猎。
来到皇帝的营帐前,陆琰行了一个君臣之礼,皇帝说道:“自家兄弟,不必多礼。老九,你可是咱们前朝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今日可一定要多猎一些动物,以扬国威啊。”
说着,他把目光望向了北奕使臣:“司徒大人,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
“哪里哪里,臣久闻九王爷大名,今日能同九王爷一起打猎,乃是三生有幸,更何况,九王爷马上英姿,四海皆闻,臣仰慕已久。”司徒归不卑不亢地说道。
皇帝极爱面子,又好大喜功,听闻此话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别的不说,老九乃是不世出的将才,不管是治军、还是领兵,都是堪为当世的佼佼者。”





惑国医妃 第248章 揭穿
虽然皇帝一直很忌惮九王爷的兵权,但在国家荣誉面前,皇帝还是懂得一致对外的道理的。
“听闻昨夜公主感染了风寒,可有请太医诊脉?”
“那是自然,”提到安雅长公主,皇帝心中又是一阵得意,“安雅公主不仅色艺双绝,自幼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且德艺双馨,有一阵皇后身子有恙,后宫在安雅公主的治理下,井井有条。朕这皇妹啊,真真是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臣见今日春和景明,上下天光一碧万顷,不妨叫上安雅公主一同前来打猎?”
其实,司徒归的本意,是想见到楚绿衣,此时的他,并不知道楚绿衣并不在这次的随行人员当中。
“来人啊,去把安雅公主请过来。”皇帝大手一挥,说道。
大太监陈德铭,立刻出了帐篷,交代了一个小黄门,去办这件事。
小黄门一路小跑到安雅公主的帐篷前,问道:“蝶衣姑姑呢?”
“一早就没见着。”门口的宫女回答道。
“你进去通知安雅公主,就说皇上有请。”小黄门焦急地说道。
小宫女走了进去,只见帐内一片凌乱,烛火已经灭了,蜡泪流满了桌子,显得肮脏不堪,而床脚的熏炉,也已经一片冰凉,只在熏炉外,散落着几点白雪般的灰烬,透着一股荒寂。
安雅公主躺在榻上,双目无神,眼底缭绕着一层青黑,如同水中淡淡晕染开的墨汁一般。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安雅”公主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她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将头转向的帐门的方向。
“你……”话刚出口,“安雅”公主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很不对劲,便咳嗽了几声,压低声音说道,“滚!”
小宫女见“安雅”公主面带怒色,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启禀公主,皇上刚刚差人前来,请公主过去。”
“安雅”公主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蝶衣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意外。
于是,她色厉内荏地低吼道:“没看到本宫身子不豫吗?滚出去!”
“可是……”
“安雅”公主抓起玉枕便朝小宫女摔了过来,小宫女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厚重的玉枕碎在她的脚下,如同溅起的万千水滴一般。
小宫女快吓哭了,赶紧跑出了帐篷,对一旁候着的小黄门说道:“还请公公转告圣上,殿下病体未愈,不能下床。”
“这如何使得?”安雅公主的事情关系的乃是两国的邦交,小黄门的额头上冒出了薄薄的细汗,希望回宫后,皇帝不要迁怒他才好。
一路忐忑的回到皇宫,见到皇上后,小黄门跪地禀报道:“万岁爷,安雅公主病体未愈,如今下不了床……”
“什么?”皇帝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楚御医呢?”
“奴才……奴才不知……”小黄门结结巴巴地说道。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自古如此,”一旁的司徒归赶紧上前说道,“只是安雅公主嫁入北奕后,将会是一国之母,臣本着尊敬之心,恳请陛下让臣前去探望公主。”
皇帝想了想:“眼看天色还早,那便一起去吧。”
为了让楚绿衣扮演好幕僚这个角色,今日一早,陆琰便给楚绿衣易了容,此刻,楚绿衣跟在众人后面,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据她所知,真正的安雅公主早在昨夜便离开了狩猎场,那么今日睡在帐篷内的,到底是谁呢?
留意到了楚绿衣脸上的笑容,同样走在最后的陆琰握了一把她的手,压低声音问道:“笑什么呢?”
楚绿衣神秘地笑笑:“看戏。”
陆琰不解其意,见楚绿衣执意不言,便悄悄留了个心思。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安雅公主的帐外,此刻,躺在床上的“安雅”公主慌乱不堪,多年为奴为婢的她,骨子里的奴性让她一听到皇上驾到的声音便再也坐不住了,在宫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梳了一个朝凤髻,走了出来。
安雅公主向来飞扬跋扈,蝶梦虽然聪明,但眼下的情况太过仓促,她还没有思想准备来扮演好公主这个角色,便面临着如此大的挑战,因此慌乱的她瞬间便展露了自己的本性,走路的时候有些畏畏缩缩的。
甚至在看到皇上的时候,不自觉地就腿下一软,跪了下去。
楚绿衣在一旁打量着“安雅”公主的神色,见她眼神漂浮不定,双手紧张到不停地绞着自己的衣袖,顿时明白她并不是真正的安雅公主。
皇帝有些惊讶,他与安雅公主虽位属君臣,但毕竟是兄妹,见面时是不必行此大礼的,只需略略屈膝便可。
“皇……皇上……”“安雅”公主压低了声音,以咳嗽声掩饰自己声音的不对劲。
“皇妹何必行此大礼。”皇帝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因为惶恐,“安雅”公主的手有些颤抖。
“是不是风寒又加重了?”皇帝惊疑地问道,“楚御医呢?”
“楚……楚御医……”她毕竟不是安雅公主的心腹,并不知道楚绿衣到底被她打发到了哪里,因而结结巴巴地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繁花迈着优雅的步伐从帐篷内走了出来,喵呜了一声。
皇帝将这只三花猫从地上拎了起来,摸了摸它的下巴,猫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咕噜声,在皇帝的手臂上蹭了蹭。
“繁花又重了许多,”皇帝将猫儿递到“安雅”公主的手中,“既然病的这么严重,又何必出来见驾?”
“奴……本宫无恙。”“安雅”公主垂着头,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紧张过度的她,不小心弄痛了繁花,繁花转头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爪子,然后从她的手里跳了下来。
“这孽畜向来不是与你最是亲近,旁人碰都碰不得的么?怎么今日后脑勺竟然长了反骨?”皇帝蹲下来将繁花拎起来瞧了瞧,又扔到了“安雅”公主的怀中。
这次,恼怒的繁花,直接咬上了她的手腕。
“啊!”“安雅”公主发出一声尖叫,忙不迭地将三花猫扔了出来,“好疼啊!”
见“安雅”公主捂着手腕哭了起来,皇帝赶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太医!楚御医呢?楚御医到底去哪儿了?”
“回禀皇上,公主殿下昨日一早便给楚御医放假了。”“安雅”公主旁边的小宫女说道。
“怎的这般大意?明明自己都感染了风寒,还给楚御医放假,”皇帝的语气里大为不满,“快去把马御医给朕叫过来!”
见楚绿衣不在这里,司徒归的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马御医很快便过来了,他小心的在公主的手腕下垫了一块手帕,就在检查她手上的伤势时,突然愣了一下,片刻后,他看向皇帝,欲言又止。
“马御医!”皇帝不满地瞪着他。
“皇……皇上……”马御医斟酌了一下,“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有话就说!”皇帝不耐烦地蹙眉。
“皇上,此事兹事体大,微臣实在……实在不好开口。”
“那便进账吧。”皇帝率先走进了帐内,挥手让帐篷门口的人都退了下去。
见马御医跟了进来,皇帝一脸紧张地说道:“可是有关安雅公主的病情的?安雅公主乃是这次和亲最合适的人选,万万不能出半点差错。”
“微臣明白,”马御医点点头,郑重地说道,“皇……皇上……臣刚刚再给‘安雅’公主诊脉的时候,发现……发现她并不是真正的安雅公主。”
“何出此言?”皇帝面色一凛。
“启禀皇上,微臣在宫中当差三十多年,乃是看着安雅公主长大的,之前每一次安雅公主身体有恙,几乎都是臣在负责调理。众所周知,安雅公主乃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我刚刚给公主查看手上的伤口时,发现她的手上满是旧伤留下的伤痕,掌心也布满了做粗活留下的老茧,试问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是乾朝最尊贵的公主呢?”
“什么?”皇帝脸色大变,早就知道安雅公主暗中不满此次的和亲,没想到安雅公主竟然叛逆到了这种地步,敢公然跟他叫板!一时间,皇帝竟是气得浑身发抖。
很快,皇帝的面上恢复了波澜不惊,他阴狠的瞪了马御医一眼:“兹事体大,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是是是。”马御医惶恐地连连点头。
思索片刻,皇帝走出营帐,对北奕时辰司徒归说道:“眼看着朕这妹子就要嫁去北奕了,朕有些体己话要跟皇妹交代一下,司徒大人不妨先去打猎,朕跟皇妹交代完事情后,再行过来,与司徒大人一争高下。”
看不到楚绿衣,司徒归有些悻悻地,自然没有深想就告辞了。
司徒归走后,在皇帝强大的威压之下,现场的气氛顿时便凝固了起来,皇帝冷声说道:“都跟我进来。”
“好戏开锣了。”楚绿衣悄悄在陆琰耳边说道。
方才马御医的脸上出现微妙的表情时,陆琰的眼睛便盯到了“安雅”公主的手上,瞬间便明白了楚绿衣早上神秘的笑容所为何意。
皇帝一进帐篷,便坐在了帐篷内的主座上,冷冷地睨了“安雅”公主一眼,嘴里吐出两个字:“跪下。”
“皇……皇……皇上……”“安雅”公主吓得浑身发抖,“臣妹……”
“安雅,”他呵呵冷笑一声,“好一个安雅。”




惑国医妃 第249章 查案
他的目光犀利的如同一道闪电,“安雅”公主感觉自己在他的目光之下,无所遁形,只能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陈德铭,去把人皮面具给朕撕开看看。”
大太监陈德铭立刻上前,按住颤抖的“安雅”公主,手从脖根处摸索了一下,撕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皇上。”陈德铭将面具呈了上来。
皇上看都没看一眼,冷冷地问道:“你主子呢?”
“皇……皇上……奴婢不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蝶梦吓得哭了起来,咬紧牙关不敢说自己毒害了公主的事。
“大胆刁奴,你可知欺君之罪,罪当如何?”陈德铭喝道。
“皇上饶命啊!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蝶梦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朕再问一遍,你主子呢!”皇帝闭了闭眼睛,这神情已是极不耐烦。
“皇上……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啊……”
蝶梦的哭号令皇帝有些厌烦,他指了指陈德铭:“把袁斯莲给朕叫来。”
蝶梦一听这话,哭得更加厉害了,谁不知道,袁斯莲乃是奉天府赫赫有名的冷面阎王,这犯人要是落在袁斯莲的手中,莫有不开口的。
于是,她只能更加用力的磕头与哀求,直到最后磕晕了过去。
袁斯莲在陈德铭的带领下,在一炷香的时辰后来到了帐篷内,一进入殿内,他便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只见在帐篷内的地毯上,一个穿着十二层赤色宫装的女子满脸血污地倒在地上,他定睛一看,那女子居然是安雅公主殿外干粗活的蝶梦。
袁斯莲这些年之所以断案如神,离不开他的一项本事,那便是凡是见过一面的人,他就会记得对方的五官与体貌特征,且再也不会忘记。
此时,皇帝的面色冰冷如同瓦上霜,陈德铭站在一旁小心谨慎地伺候着,大气也不敢出,陆琰与楚绿衣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袁斯莲半跪在地上,给皇上行了个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叩见皇上,皇上圣体安康。”
“平身,”皇帝抬了抬手,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宫女就交给你审问了,如今安雅公主不知所踪,她是唯一的线索。这次的和亲,事关重大,朕不允许出任何意外,朕给你三天时间,给朕找回安雅公主,否则,你便提头来见朕吧。”
“都退下吧,朕想静一静。”说完,皇帝又闭上了眼睛。
一行人鱼贯而出,陈德铭留在最后,差人将昏死过去的蝶梦拖了出来,对袁斯莲说道:“这宫女胆子大的很,竟然敢冒充安雅公主,若不是马御医机智,皇上等人都要被她骗过去了。”
“竟有此事?”袁斯莲叹息一声,觉得有些头大,想到前几日安雅公主对他的纠缠,他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袁大人,您好自为之吧。”陈德铭福了福,守在了帐篷门口,不便相送。
半个时辰后,皇帝下旨,因安雅公主病重,此次春蒐取消,班师回朝。
前来参加春蒐的王公大臣和后宫妃子们,皆是议论纷纷,就连北奕使臣们都觉得非常奇怪。
尤其是司徒归,他身份神秘,在北奕贵不可言,从小成长于尔虞我诈的宫中的司徒归,对蹊跷的事有着天生敏锐的嗅觉,在皇帝下旨后不到半刻,便差人去打听事情的始末了。
可惜,此乃皇室秘辛,皇帝将这件事隐瞒得滴水不漏,就连皇后,也探听不出半分消息,只知道翊坤宫被禁宫了,外面守着的御林军将翊坤宫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皇帝对外的说法是,安雅公主突染恶疾,那恶疾具有一定的传染性,因此在恶疾未愈之前,翊坤宫不能开放。
物有反常既为妖,宫中的动作这么大,明显就是欲掩弥彰,这让司徒归更加确定了此事的不同寻常,开始差人秘密地在宫中打探消息。
整整两天,袁斯莲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整个大理寺已经忙成了一团,当日参加春蒐的人都被秘密带去审问,一个一个开始排查。
蝶梦哪敢说自己杀了公主,也不敢供出蝶衣,直到自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才谎称蝶衣杀了公主,此刻正在潜逃中,而公主的尸体也正是被她处理的。
这个说法,袁斯莲当然不信,他太了解安雅公主了,从安雅公主的和亲被提上议程开始,她就不死心地屡屡纠缠他,若说她这么一个厉害的女人,会如此轻易的被毒死,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线索到蝶衣这里便断了,蝶梦说蝶衣可能会易容出城,这让排查的难度变得更加大了。按照惯性思维,袁斯莲认为安雅公主肯定已经出了城门,于是便下了命令,全国通缉蝶衣。
转眼间便到了第三日一早。
自从公主失踪之后,楚绿衣便回到了太医署,这其实是个很大的破绽。楚绿衣之前被皇帝钦点给公主调理身体,此刻公主突发疾病,她却又回到了太医署,这个疑点不得不叫宫中的人怀疑万分。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似乎是感受到了京城沉闷的气氛,拔营回京后,整整两日,一川烟草尽带愁,满城飞絮混轻尘,淅淅沥沥的雨像是烦乱的思绪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楚绿衣在绵绵的细雨声里,悄然醒来,推开窗一看,见天际阴沉沉的一片如同入夜时分,而远处的繁华绿树也在蒙蒙的雨帘中成为模糊的一片,空气中带着一股清冷的气息,屋檐的脚下是溅起的大朵水花,潺潺的水流几乎漫过了台阶,湿了柔柔的一丛丛新草。
窗外吹来的寒风,将屋内残留的安息香的香味吹得更淡了一些,像是酒过三巡后的残羹冷炙一般,无比清冷。
楚绿衣搓了搓胳膊,起身去衣柜里披了一件较厚的衣服,不假他人之手地打水洗漱后,打算随便吃点东西便前往太医署值班。
急切的脚步声带着践踏积水的声音朝这边奔了过来,楚绿衣刚打开折扇门撑起伞,便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楚御医,你快去看看吧,娘娘身子又不爽利了。”
楚绿衣抬头一看,见是袁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不由得说道:“余毒未清,无碍,吃几颗牛黄解毒丸既可。”
“楚御医,”宫女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便附耳在楚绿衣耳边说道,“娘娘已经有两月没来月事了,娘娘怀疑是不是有了身孕,所以不敢乱用药,楚御医你还是过去看看吧,整个太医署的御医,娘娘只信任你一人。”
“你家娘娘身子虚,这两年是怀不上孩子的,”楚绿衣一边沿着走廊朝太医署走一边说道,“一会儿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去抓个药,你家娘娘这身子,若想怀上龙嗣,得从现在就开始调养。”
“楚御医,你还是去看看娘娘吧,自从袁大人不知被皇上派去做什么差事之后,娘娘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宁的,她已经有整整一天没吃下任何东西了。”
这事儿楚绿衣原不想管,念及袁斯莲到底帮过她,俗话说的好,人情债,最难还,倒不如这一次治好了他妹妹,还了他这个人情,日后见面,桥归桥,路归路。
于是,楚绿衣去太医署拿了医药箱,检查了医药箱中的工具后,便拎着医药箱朝袁贵妃的寝宫而去。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在滚滚大雨中,见到不远处一抹淡青色的人影,那人神色匆匆,面色郁郁,眼底有着淡淡地青黑,径直朝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楚绿衣认出那是袁斯莲,这两日大雨,想必皇家狩猎场的证据都被冲刷得差不多了,袁斯莲肩头的担子很重。
袁贵妃的寝宫就在御花园的后面,踏过昨夜风急雨骤后的残花,便是一片精致秀雅的宫殿,即使实在滂沱大雨中,宫殿依旧精致小巧得犹如仙人掌中的物什。
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有田俱种玉,无地不栽花,说得便是皇宫的富丽堂皇。与乔妃殿内的奢靡气派相比,袁贵妃的宫殿布置得玲珑典雅,如同一块盛放在宝箱中的剔透水晶一般。
此时天色尚早,加之天色阴暗,皇宫中出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一簇簇摇曳的火光,在晨风中明明灭灭。
雨势更大了,吹进了殿内,将走廊上摆放着的两缸睡莲吹得东倒西歪。
守在宫外的小宫女见楚绿衣来了,立刻迎上前去,接过了楚绿衣手中的医药箱,亦步亦趋地推开门说道:“楚御医可算来了,娘娘今日一早起来,便觉得身子不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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